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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兽共枕之情非得已 作者:秦淮月色

    臻睁开眼,扬声道:「挽月,什么事?」

    挽月的声音透着兴奋:「爹地,爸爸,我来叫你们起床,六点了,我们可以出发啦。」

    月亦徽睁开惺忪睡眼,说:「宝宝,我们八点半出发就可以了,现在太早。」

    挽月宝宝担忧地说:「可是爹地,如果路上堵车怎么办?而且小熊狮子老虎都不会睡懒觉的,早去就可以早点看到它们。」

    月亦徽和慕容臻互看一眼,不约而同地坐起身换衣服,小熊狮子老虎都不会睡懒觉,他们怎么能睡呢?

    原本月亦徽的生活习惯很好,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起来晨跑。自从和慕容臻结婚后,每天早上的晨跑就换成了在床上的自由肉搏,虽然同样是运动,可月亦徽明显变懒散了。

    想到此,月亦徽十分汗颜,觉得从明天起,还是恢复晨跑好了,等儿子稍大点还可以带上儿子一起锻炼。

    慕容臻浑然不知以后每天早上的福利已经没有了,打开门见挽月穿着白色的短袖圆领t恤、蓝色背带牛仔裤,头戴乳白色鸭舌帽,肩背黑白小熊背包,帅气又可爱,欣慰地抱起儿子,在他额头上亲了口,笑道:「宝宝先等会,就算是堵车,八点出发也足够了。来,给你看看本市的地图,等会告诉爸爸,从家里去明珠公园怎么走。」

    明珠公园离市区十八公里,占地二十公顷,区内丘陵起伏蜿蜒,有山有泉有游乐场动物园,是个值得一去的景区。

    挽月宝宝虽然才三岁半,但认识的字却不少,慕容和清及慕容相思平时很注重对他的启智教育,所以他只花了十分钟就理清了路线,从小熊背包里拿出一只彩笔,把路线标了出来,呈给父亲大人御览。

    慕容臻本来是考他,也是想给他点事做,省得他一个人坐着等他们觉得无聊,没想到这么一会挽月就把路线标记出来了,而且是最近的路线。年轻的爸爸龙心大悦,深觉儿子遗传了他和亦徽的早慧,又是自豪又是感慨:「宝宝,你太聪明了,爸爸和爹地会有压力的。」

    挽月宝宝睁着乌黑的大眼问:「为什么?」

    慕容臻没有回答,只是笑道:「宝宝想吃什么早餐?」

    挽月被爸爸跳跃的思维弄得有些迷糊,回答:「我想吃皮蛋瘦肉粥。」

    慕容臻看了下他小小的身子,心道估计再过个三四年,宝宝就可以给他和亦徽做早饭了,如果儿子的身高也遗传了他,六七岁就构得着灶台了。

    不过现在挽月才三岁半,要享儿子的福,还得先让儿子享他们的福。

    到明珠公园时正好九点,挽月还小,不需要买票。慕容臻买了两张套票,有十四项:公园的景点、动物园和十二项游乐园项目。周末早上游人不少,慕容臻和月亦徽牵着挽月的小手进了公园。进去便是两湖清澈的泉水,一家三口在泉水边拍了照,顺着宽敞的大道一路朝游乐场走去,路边郁郁葱葱的树木,每种树上都挂着介绍树的牌子。挽月竟然认识不少,让月亦徽很吃惊,慕容臻笑道:「天才,有压力没?」

    月亦徽哈哈大笑:「我的儿子总要比我优秀。」

    慕容臻握了握儿子柔软的小手,问他:「走了这么远累吗?要不要爸爸抱?」

    挽月摇头,兴致勃勃地说:「不累。爸爸,我想坐过山车。」

    游乐园中巨大的过山车道吸引了小挽月的目光,一组列车从圆拱型的隧道上飞快地转过,车里的人发出阵阵尖叫,挽月仰起头羡慕地看着风驰电掣地驶向第二道圆拱的小列车。

    「十二岁以下的儿童是不可以坐过山车的。宝宝,我们去玩碰碰车。」月亦徽牵着儿子的手朝前走,套票里有过山车这一项,但是挽月绝对不能玩。

    一辆碰碰车里只能坐两个人,慕容臻对月亦徽说:「你带挽月玩。」

    月亦徽知道他是嫌这种游戏幼稚,也不勉强他,牵着儿子下场。

    十几辆碰碰车,只有三四辆里坐有小朋友,其他都是大人,挽月搔搔小脑袋,别过头对月亦徽说:「爹地,我觉得这些叔叔阿姨好幼稚哦,玩小朋友玩的游戏。」

    月亦徽嘴角抽了下,转着方向盘避过一辆撞过来的碰碰车,说:「宝宝,我们的目标是不被别人撞到,只撞别人。」

    挽月一点也没像其他小朋友欢呼尖叫,安静地坐在月亦徽旁边,让月亦徽觉得很挫败,不由感慨,现在小孩子可真难带啊。

    几乎场内每辆车都被月亦徽撞过,却没一辆撞到他们,结果十几辆车同仇敌忾,一起围攻月亦徽。

    慕容臻拿着相机摄像,看他们在合围的阵势中智慧地选择路线躲避。月亦徽会故意引几辆车来撞他们,等他们快撞上他时突然移开,让这几辆来不及转弯的车撞在一起。挽月见状终于鼓掌哈哈大笑,慕容臻也忍不住笑起来,儿子聪明早熟,做父亲的压力能不大吗?为博儿子一笑,亦徽真是煞费苦心。

    一般小孩喜欢玩的星球大战、激战鲨鱼什么的,挽月都撇着小嘴说不好玩。那么大点的小孩子,竟然要玩火箭蹦极、急速风车之类惊险刺激的。月亦徽带着他去排队,彩色的球形座椅上只能坐两个人,这会坐上去的是两个年轻女人,其中一个刚坐上去绑好安全装置就开始尖叫了,当装置一启动,座椅下「呲」地一声响,冒出一阵白烟,座椅被吊着飞向天空,两个女人一起尖叫,其中一个大叫:「放我下来!」

    下面的工作人员笑道:「这可由不得我们,程式是设计好的。」

    不过空中的人也听不到,座椅在空中翻转了三圈又前后荡出六十度,在空中停顿十来秒,让乘客可以在半空中俯览周围的景色,两个人终于消停了一会没叫,最后座椅慢慢降下来。

    其中一个女人解开安全装置,擦着眼泪说再也不玩了,月亦徽低下头问儿子:「你还要玩吗?」

    挽月竟然还点点头,慕容臻说:「不能玩,连续三次瞬间超重失重,小孩子受不了的,我们走吧。」

    挽月嘟起嘴,依依不舍地看着彩色的座椅。

    「挽月宝宝不能玩,爹地和爸爸来玩给你看,好不好?」二十四孝爹月亦徽问。

    慕容臻十岁后就没来过游乐园,之前的项目都是月亦徽陪儿子玩的,所幸这项节目不幼稚,就示范给儿子看了。

    他是个非常优秀的飞行员,超重失重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当座椅在控制停顿的短暂时刻,转头和月亦徽相视一笑,一起俯览下面葱茏林木峻幽深谷。

    慕容臻走下来的时候,低声对月亦徽说:「那十秒钟才是这个项目的经典。」

    月亦徽与他相视一笑,抱起儿子:「这个等你长大再来玩。」

    挽月这么大的小孩,激流勇进和摇头飞椅算是他能玩的最刺激的了,摇头飞椅还是月亦徽抱着他坐在自己腿上玩的。

    走出游乐场的时候,挽月宝宝很遗憾,握着小拳头下了决心:「我要快点长大。」

    慕容臻意味不明地瞄了眼挽月,凑到月亦徽耳边,低声说:「我可不想他快点长大,我要和你慢慢享受每一天。」

    游乐场响着欢快的音乐,月亦徽就装没听到,指着不远处一个随音乐声扭动着小蛮腰跳舞的小女孩对儿子说:「宝宝,老师不是有教你跳舞吗?那个小姑娘跳得很漂亮,你也跳一段给爹地看,好不好?」

    挽月把熊宝宝背包拿下来给月亦徽,跟着音乐跳了一段,期待地看着月亦徽,等着他夸奖。

    月亦徽拎着他的熊宝宝背包,牵起他一只小手,赞道:「还是我家宝宝跳得最好。」

    挽月开心地笑了,又腼腆羞涩地看向慕容臻,慕容臻摸摸他的头说:「宝宝很有音乐天赋,节奏感很好。」

    总算把小宝贝哄开心了,一家三口去广场上烧烤,虽然已经到十月初,但a市的气候偏暖,大中午时,太阳还是很毒辣,每个烧烤摊上有顶大大的遮阳伞,三人额头鼻尖还是出了汗。

    挽月从熊宝宝背包里掏出小型电风扇,按了开关对着月亦徽吹。

    真贴心,月亦徽心里暖洋洋的,溢满了爱怜满足,点了下儿子挺翘的小鼻子,下巴朝慕容臻一点:「我不热,去给你爸爸吹。」

    慕容臻那家伙好吃醋,要是他们两单独大秀亲情,八成又得吃醋了。

    挽月还没走到慕容臻身边,慕容臻就笑道:「宝宝自己吹吧,我也不热。」

    不得不说这孩子思考的比普通小孩多,一般三岁半的孩子,出门哪会自己准备那么多东西?

    「可是老师说要孝顺父母。」挽月宝宝看着双亲,想了想,「我们轮流吹好不好?」

    慕容臻伸手捏捏他粉嫩的小脸,轻笑道:「好。」

    三人正聊得开心,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带着老婆抱着孩子过来跟他们打招呼。

    中年人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斯文有涵养,但眼神中透着股精明,他妻子看起来比他年轻五六岁,十分貌美,但最惹人注目的是他怀中抱着的孩子,大概和挽月差不多大,生得白皙粉嫩,一头漆黑的卷发,天使般可人,而且有双紫色的眸子。

    「慕容少将,月先生,真巧。」中年人对慕容臻和月亦徽点头微笑,目光落在挽月身上,挽月的长相和慕容臻有五六分的相似,眼睛却和月亦徽很像,让人乍一看去分不清他到底是谁的孩子。

    「苏先生,苏太太。」月亦徽对两人颔首,做个邀请的姿势请他们坐下来。苏默是本市的传媒大亨,手下有一家电视台、一家报社和两家杂志社,月亦徽多年前上过他家的节目访谈,所以见过两次。

    「伯伯好,伯母好,我叫慕容挽月。」挽月小朋友礼貌地自我介绍,亮晶晶的大眼睛看向被抱着的紫眸小天使,真漂亮,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孩,好想摸他一下啊。

    苏太太弯下腰和挽月小朋友握手,笑道:「好可爱的小宝宝,慕容少将好福气。」

    挽月既然姓慕容,就是慕容臻的儿子了。可是这位全军最年轻的少将自从和月梦圆分手后就没再交过女友,这孩子又是谁生的?

    「你们家的宝宝也很乖巧可人。」没有哪个父亲不喜欢听别人夸赞自己家孩子的,慕容臻也不例外,微笑着回赠了苏太太一句。

    苏默和妻子结婚十余年却没有孩子并不是什么秘密,他现在抱着的孩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他们自己生的。

    「宝宝,跟叔叔和哥哥打招呼啊。」苏太太把孩子从丈夫怀里抱下来,让两个小孩面对面站着。

    紫眸宝宝并不怕生,只是不太爱说话,妈妈叫他打招呼,就学慕容挽月说了两句:「叔叔好,我叫苏明紫。」

    「我三岁半了,你几岁?」挽月伸出两只手轻抚苏明紫嫩滑的小脸。

    苏明紫也不挣扎,老神在在地说:「我也三岁半。」

    「可是你都没我高,你是不是要叫我哥哥?」挽月偏着头理所当然地问。

    苏明紫眨了下眼,叫他:「挽月。」

    「不是挽月,是哥哥。」挽月固执地说,他好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可是奶奶告诉他,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弟弟妹妹的。

    苏明紫粉嫩的小嘴又动了下,依旧吐出两个字:「挽月。」

    「哥哥。」挽月捏他鼻子。

    明紫淘气地应了声,挽月才知道被这个小孩占便宜了。

    几个大人有些好笑,苏太太说:「我们家小紫是四月八号的生日,不知道挽月是哪天?」

    慕容臻回答:「是二月八号,比明紫大了两个月。」

    苏太太揉着儿子卷发,教导:「宝宝,挽月比你大,叫哥哥。」

    苏明紫看了妈妈一眼,奇怪地问:「为什么比我大就要叫哥哥?」

    月亦徽搂着儿子,哄道:「你们差不多大,别想占人家便宜。」

    挽月嘟起嘴:「可是我想要弟弟。」

    慕容臻看儿子一眼,淡淡地说:「你会有弟弟的。」

    月亦徽诧异地瞥向慕容臻,读不出他的表情,只能叹口气,如果这家伙再要他生孩子,就算下半生幸福都没了,也得把他阉了。生孩子这种苦差事,今生今世他只为慕容臻做一次。

    挽月得了父亲保证,便眉开眼笑地对苏明紫做个鬼脸。

    苏明紫毫不示弱地对挽月吐吐舌头

    两个小孩子互相较劲,大人们在一边看得有趣。挽月邀请明紫一起去南边的动物园一起看动物表演,本来一家三口的队伍变成了两家六口。

    慕容臻虽然不喜欢有外人参加他们难得的家庭聚会,却也不方便说什么。儿子好不容易遇到个同年的孩子,总不能妨碍两个宝宝交朋友。

    明珠公园下午的露天动物表演是两点开始,两家人到了之后又等了一会,动物明星们才在驯兽师的带领下姗姗入场。

    最先走上场的是六只小黑熊,他们表演的内容是踩钢球。小熊们训练有素,一个个四脚并用,踏在彩球上走了七八米才蹦下来,观众席上响起热烈的掌声。

    「爸爸,小熊好厉害。」明紫小朋友转过头对父亲说。

    挽月小朋友瞅着场下的小熊,反倒是闷闷不乐,慕容臻淡漠地看了儿子一眼,并不说话,月亦徽拍拍儿子小脸,问:「怎么了?」

    挽月耷拉着脑袋说:「小熊好可怜,它们不想踩着大球走,可是有人逼它们。」

    月亦徽不知道儿子会想到那方面去,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接下来又有两只「可怜」的小熊要上十米高的立杆去取栏杆顶上的彩旗,立杆两边横着三十公分长的大钢刀,所以这个节目叫上刀山。那些刀看起来恐怖,但事实上刀刃很宽很钝,绝对不会割伤熊掌。挽月宝宝却激动了,两只小手拢在嘴边对着场上解说的主持人大叫:「不许欺负小熊!」

    不止月亦徽,慕容臻都吃了一惊,捏住儿子小下巴,让他转过头看着自己,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公众场合不要大声喧哗,就见儿子难过得快哭了,撅着嘴说:「爸爸,爹地,我们回家吧,挽月不要看了。」

    月亦徽心头一软,用额头碰碰儿子额头,说:「乖宝宝,你看,小熊好好的啊,没被刀割伤,那些刀都是假的,是道具。」

    挽月目光再次看向台上,两只小熊果然安然无恙,只是其中一只爬到一半就下来不肯爬了,女主持人风趣地道:「看来我们有只小家伙想偷懒啊,既然如此,就请大家把掌声献给右边这只还在爬的小熊吧。」

    苏明紫跟着大人们鼓掌,对母亲说:「妈妈,这只不肯爬的小熊好懒哦。」

    挽月狠狠地瞪了苏明紫一眼,愤愤地道:「小熊才不懒呢。」

    苏明紫莫名其妙地回瞪他一眼,两个刚刚建立友情的小朋友关系瞬间僵硬了。

    接下来的表演挽月看得很沉默,月亦徽见他不开心,凑到慕容臻耳边,小声说:「跟苏先生苏太太打个招呼,我们去爬山吧。」

    事实上不开心的不止挽月,慕容臻看到狮子在驯兽师的驱使下走梅花桩,一张俊脸也绷得紧紧的。

    三人走出露天场馆后,挽月拉住月亦徽的手,奇怪地问:「为什么这里的动物和电视上放的不一样?老师说狮子是万兽之王,可是这里的狮子一点都不凶,老老实实地表演节目,表演不好还要被人教训。」

    月亦徽想了想,对儿子解释:「因为主宰这个世界的是人类,所以别的动物不管怎么强大怎么厉害,也只能向人类臣服。如果有一天,是狮子小熊掌控了这个世界,或许也会逼着人类去上台表演。宝宝,这个世界的原则就是如此,强者就是主宰,游戏的原则是强者规定的。」

    慕容臻勉强扬起唇线,道:「他才三岁半,你和他说这些他又不懂。挽月,别板着小脸了,我们爬山去。」

    明珠公园内群山起伏蜿蜒,正中最高的一座海拔四百八十五米。理论上低于五百米的只能算丘陵而算不得山,不过人们对山的定义从来不严格,a市又没什么山,所以全市的人都称这里延绵的丘陵群为山群。

    虽然最高的海拔还不到五百米,但是从山脚走上山顶,那可是五里多的路程,在崎岖的山路上朝上爬五里多和在平地上走五里多可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挽月宝宝只有三岁半,走四五百米就要歇一会,看儿子满头大汗又倔强地不要人抱,月亦徽有些后悔没乘缆车上来。

    慕容臻陪挽月一起坐在石板道上,给儿子揉着小腿问:「脚疼吗?宝宝不要逞强,你已经走了很远了,很了不起,走不动爸爸背你吧。」

    挽月看向月亦徽,见爹地温柔地对他点头,思考了下,说:「可是爸爸背着我会很累的,要爸爸累,还不如挽月累。」

    纵使慕容臻此人再怎么铁石心肠,这时也被儿子一句话给化成绕指柔了,本来波澜不惊的表情变得无比温柔,在儿子小脸上亲了两下,和声说:「你问你爹地,爸爸耐力和体力如何他最清楚了,背着宝宝爬三趟山都没问题。」

    月亦徽不防他在儿子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涨红了脸。慕容臻凑到他耳边问:「你脸红什么,想到哪去了?我是全军长跑冠军,你忘记了啊,狮子的本能之一就是奔跑。」

    说完蹲下来,让儿子趴到他背上。

    这还是慕容臻第一次背儿子,小小软软的身子贴在自己背上,心跳和体温一起传过来,温暖踏实又亲和的感觉,让他切切实实地感受什么叫血脉相连。他和亦徽的孩子,流着他们共同的血液,多么美好。

    慕容臻背着挽月从半山腰爬到山顶,都没停下休息过一次,到了山顶把儿子放下来,抬手指着山下道:「宝宝,你看山下的风景多美,只有站在高处,眼界才能这么开阔,才能看到更多底下看不到的东西。」

    挽月用甜甜软软的童音回答:「嗯,好漂亮,爹地你多拍几张照片。」

    二十四孝爹马上照办了,山顶和风徐徐,下午的阳光不似正午那般毒辣,照在人身上温暖舒适,慕容臻捡了块干净的草皮躺下,仰望着蓝天,不知道在想什么,月亦徽对着他拍了两张,对挽月道:「趴你爸爸身上去,爹地给你们拍照。」

    挽月今天和慕容臻互动多了些,不似之前那么怕他了,趴在他身上摆了几个pose。月亦徽拍完了在慕容臻身边躺下,状似随意地问:「想什么呢?」

    挽月在翻小熊背包里的零食,慕容臻见儿子没在听他们说话,便勾起月亦徽的手,扬眉用只有月亦徽能够听到的声音说:「我在想以前看过的夫妻一定要做的十件事,其中一件是一定要在大自然里做一次爱。」

    月亦徽甩开他的手,羞愤道:「你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挽月还在这呢,就乱说。」

    慕容臻很无辜地耸耸肩:「我本来只是想想而已,你问我了,我总不能骗你。」

    挽月从背包里搜出了几块巧克力,分给双亲一人一块,还体贴地为他们剥了包装纸,送到他们嘴里。

    那块巧克力直让月亦徽从嘴里甜到心里,每一颗细胞都洋溢着幸福满足,很快就不计较慕容臻的胡言乱语了,用胳膊肘撞了身边男人一下,愉快地说:「慕容,我们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慕容臻一向冷冷的眸子漾入一抹温暖笑意,认真地说:「我这辈子最自豪的事有两件,一是得到你,二是让你生下挽月。」

    月亦徽顿了一会,才笑着低声说:「我也这样想。」

    如果不是刚下了缆车的苏明紫小朋友叫挽月,慕容臻一定会吻住月亦徽。

    被打扰的慕容少将态度没之前见到他们时那么温和了,坐起来淡淡扫了眼他们一家,微微点头。

    月亦徽不失礼仪地问:「动物表演看完了吗?明紫宝宝,喜欢动物表演吗?」

    明紫点点头,对挽月说:「后面很好看,小熊骑自行车在天上跑,好好玩。」

    他说的节目大概是黑熊在空中电缆上骑自行车,其实算不得是小熊骑,小熊被牢牢绑在特制的自行车上不得动弹,电动自行车车轮固定在空中电缆上,由电力启动运行。安全系数很高,几乎是万无一失,但下面的观众看起来很惊险刺激。动物被训练习惯了,已经麻木,或许就算它们不麻木,再恐惧也没办法吧,表演还是不表演,都由不得它们。

    挽月小嘴一嚼,依然愤愤不平地说:「小熊好可怜。」

    明紫大概没法理解他的思维,和他没共同语言,就沉默了。

    「月先生,能不能麻烦您帮我们拍些照片?」苏太太问。

    月亦徽自然答应。

    做为回报,苏太太说:「我也给你们一家拍几张吧。」

    慕容臻在外人面前绝不会刻意摆出什么造型,几张照片里都是随意站着,保持同样的微笑,但是苏太太细看之下发现这个看似冷漠的少将大人在看向月亦徽和挽月时笑得真的很温暖,而且每张照片里,他的笑容和眼神都是不同的,看向挽月时是宠溺疼爱,看向月亦徽时晶灿的眸子十分专注,嘴角的线条非常柔和。

    苏太太突然觉得,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逃过这样专注的眼光,换做是她,绝对会心甘情愿在那两汪温柔的深潭中溺毙。

    「四点半了,我们该下山了。」苏太太看到相机里显示的时间对苏默说,「别忘记今晚的约会。」

    苏默点点头,向慕容臻告别。

    「挽月,你不是走不动了吗?和苏伯伯苏伯母一起乘缆车下去好吗?在空中看下面的风景非常漂亮。」慕容臻对儿子说。

    挽月应了声,问:「那你们呢?」

    「我们走下去呀,刚才我们走的是大路,现在走走林中小道。」慕容臻把儿子抱到缆车里,对苏默道,「麻烦苏先生苏太太照顾他一下,我们走下去没缆车快,苏先生有事不必等我们,让挽月站在下缆车的地方就可以了,我们爬上来的,自然要走下去才算有始有终。」

    苏默爽快地答应了。月亦徽却有些不大放心,把手机掏给挽月,嘱咐:「宝宝有事打电话给你爸爸,我们很快就下山。」

    缆车很快朝山下匀速滑去,慕容臻专挑偏僻无人的小山道往山下走,月亦徽不满地说:「你也真是的,他们夫妻有事赶时间,还把孩子托给他们,我们自己带着走不行吗?」

    慕容臻突然转过身迅速把他压在一株大树上,低哑地说:「把他带着,我们还怎么做?」

    「喂,你疯了?不怕被人看见吗?」月亦徽挣扎着要推开他。

    慕容臻笑道:「已经四点多了,这时候不会有刚进来的卯足劲爬山的游客,下山的游客见时间不早了,不是挑大路走,就是太累了乘缆车下去,谁还会挑这种偏僻又绕路的羊肠小径?」

    「你儿子才那么点大,你不怕他弄丢了啊,别闹了,咱们赶紧下去接孩子。」月亦徽话音刚落,休闲裤就被慕容臻扒下来褪到膝盖处。

    「他比你还聪明,怎么会弄丢?夫妻该在大自然里做爱一次,我们做完该做的就去找他。」慕容臻让月亦徽转过身背对自己,一分一秒也不浪费,掰开两瓣紧致的臀,露出红润淫靡的入口,掏出润滑剂为那处做润滑。

    他们平时做爱很少用润滑剂,慕容臻会很耐心地爱抚做前戏,基本都是用自己或月亦徽的体液做润滑。当冰凉的黏滑液体一进入内部,月亦徽就闷哼一声:「你早就计画好的,出门竟然带着这种东西?」

    慕容臻含笑应了声,说:「虽然是在大自然里,不过我觉得今天可能会比较仓促,这样吧,这次只是实验,下次我们找机会再来次正式的。」

    说完拉开拉链,火热的硬物便借着润滑剂进入月亦徽的内部,变换着方位在里面戳刺顶弄,惹得月亦徽喘息呻吟不止,不知顶了多少下,月亦徽突然感觉那圆硕的前端碰到了自己内部某处极度敏感的地方,双腿一软,闷哼着射了出来。

    慕容臻迅速将自己抽出,抱着月亦徽颤抖无力的身子,在他股缝间重重地摩擦了一会,才释放了自己。

    月亦徽心道他也算体贴了,知道在外面不方便,所以体外射精,省得东西留在身体里难受。但是慕容臻的行为很快让月亦徽否决了体贴这一说。

    慕容臻这混蛋竟然也不给他把腿间的精液擦干,就给他拉上裤子。幸好他内裤是纯棉的,吸收液体的效果不错,外面的长裤应该不会湿。可是一路上,他敏感的腿间都被湿漉漉的、沾着这死家伙精液的内裤包裹着。让他说不清是因为羞赧而别扭还是因为别扭而羞赧,总之他一路上脸都发烫。

    苏默夫妇还在等到他们下山来接儿子。让他们多等了半小时,月亦徽又是愧疚又是感激,腿间湿腻的感觉却让他很不自在,恨不得踩慕容臻两脚泄愤才好,故作平静地跟他们解释:「林间秀木奇石多,我们贪玩,多看了会,耽误你们时间真不好意思。」

    苏默跟他们客套了两句,带着妻儿离开了。

    挽月好像和苏明紫和好了,虽然苏明紫根本没看他,还是朝苏明紫挥舞着小手臂作别。

    「爹地,为什么小紫的眼睛是那么漂亮的紫色?」好奇宝宝仰起头问,没注意两位父亲的神色有多古怪,气氛有多暧昧。

    月亦徽收回怒瞪慕容臻的目光,抱起被冷落的儿子解释:「小紫可能是遗传了他亲生父母的眸色。宝宝喜欢小紫,以后可以打电话给他邀请他来我们家玩。」

    「好,那我请他明天来陪我放模型飞机。」挽月宝宝抱住爹地的脖子,小脑袋歪在爹地肩膀上,玩了一天,就算他一向精力充沛,这会也觉得很累。

    月亦徽在他乌发上亲了口,说:「我们也回家吧,挽月想吃什么晚餐。」

    挽月说了声随便,打个瞌睡,倦倦地靠在父亲怀里安稳地睡了。

    月亦徽心里有气,也不搭理慕容臻,径自出了公园,找到泊位,等慕容臻解了车锁,就拉开后面的车门,抱着挽月坐在后面。

    「很难受吗?」慕容臻转过头别有深意地问。

    月亦徽目光如刀射向慕容臻,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你这个流氓。」

    慕容臻好脾气地解释:「当时什么都没有,没法为你清理。」

    「闭嘴,你明明就是故意的。」月亦徽怕吵醒儿子,压低了声音恼怒地说,「还不开车?」

    他这一气非同小可,一顿饭的时间都没理会慕容臻。

    两人气氛不对,敏感的挽月宝宝已经察觉出来了,担心地问两位父亲:「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月亦徽马上笑得春光灿烂:「怎么会呢?爹地只是太累了,不想说话而已,宝宝别担心。」

    慕容臻趁机含笑握住月亦徽一只手,温和地说:「爸爸是不会和爹地吵架的,不管你爹地多么蛮不讲理乱发脾气爸爸都不会跟他计较。挽月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去花园散步。」

    月亦徽气结,这倒成自己理亏了!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挽月见自己多心了,立即轻松起来,摇头说:「爸爸,我的腿又酸又疼,不想走路了。你给我洗澡,我好困,想睡觉。」

    「你爸要洗碗呢,吃过饭就洗澡会消化不良,爹地先给你讲会故事,等你爸爸洗完锅碗再给你洗澡。」月亦徽抽回手,斜睨慕容臻一眼,用眼神告诉他:「旧怨未报再添新恨,你惨了。」

    家里有洗碗机,通常月亦徽要惩罚慕容臻就会要他洗碗。

    挽月昨晚睡得迟,今天起得早,这会已经瞌睡连连,掩着小嘴问月亦徽:「为什么爸爸从看动物表演开始就不高兴了?」

    慕容臻的情绪一般大人都很难察觉,他那副总是冷淡的表情,让人误以为他不会有情绪起伏,可挽月这么小的孩子却能感觉到,月亦徽不知是要说他敏感还是感叹血缘关系实在奇妙,这也算是父子间的心灵感应吧?

    「他没有不高兴,只是和挽月一样,觉得表演的动物们好可怜。」月亦徽拨了拨儿子细软的发丝,搂着他问,「宝宝,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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