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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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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灵夫产科之猎攻 作者:墨玉飞蝗

    急,我等你。”

    不久后,兰父从军区巡视回来,抵家时已是晚上十点。他洗了个澡,尚且来不及休息便打电话找狄斯来商量事情。狄斯驱车赶来,主宅里只有大厅和兰父书房亮着灯。

    不知怎么的,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放轻脚步上楼梯,二楼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枪响,狄斯心头一震,飞速冲了上去。

    ☆、暗杀3

    狄斯来到二楼,一个黑影迅速从兰父书房冲出,一手按着大腿,向走廊尽头奔去。狄斯飞奔的身体一顿,转而去追那个黑影。那人受了伤,速度大降,准备跳窗逃跑时,被狄斯逮了个正着。

    那人一身职业杀手打扮,转过来一看,是个五官清秀的男子。职业杀手枪上必定装了消声器,那么刚才那声枪响,应该是兰父发出的,正好打在他腿上。

    狄斯手脚利落地收了他随身带的武器,有枪、匕首和短刀,还有攀爬用的工具。帝国少将将其双手反剪,为防止自杀,从兜里掏出块手帕塞进他嘴里,转身回兰父书房。

    入眼的情景让他吓坏了,兰父浑身是血躺在窗下,尚未失去意识。任江蹲在旁边,慌张地试图止血――他晚上总是悄悄潜入兰乔的卧室休息,离书房很近,枪声一响,他便赶了过来。

    无奈还是迟了,无论是他还是狄斯,都迟了。

    “上将大人!”狄斯惊呼一声,先找东西将杀手捆结实了扔在一边,接着去看兰父的伤势。

    胸口一刀、腹部枪伤刀伤各一处,职业杀手从来都是简单快捷地刺杀要害部位,狄斯心道不好,打电话叫副官赶紧带军医过来。

    此时楼梯上咚咚作响,是被枪响惊动的保镖。任江眉头一皱,反锁上门,对狄斯说:“你找个理由让那些保镖回去,绝对不能把上将受伤的消息传出去。”

    狄斯露出疑惑的神色,任江急切道:“你先去,回来再跟你解释!”

    狄斯点头,站起身吸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地开门。

    十名保镖已经站在门口,一脸紧张,“狄少将,出什么事了?怎么书房会有枪声?”

    狄斯笑道:“上将大人让我试试新枪,不小心走火了,真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了。”

    保镖们半信半疑,还欲问什么,兰父的声音突然从门内传来,“狄斯,说完了吗?快进来。”

    兰父声音平稳,保镖们这下全信了,转身离去。狄斯连忙进屋,兰父虚弱地靠在墙上,刚才竟是在重伤中,拼命撑着说了那句话。此时他已面无人色,进气多余出气。

    任江满头大汗,想办法止血包扎,兰父却像是知道自己已经回天乏术,并不太在意伤势,反而赞许地看了任江一眼,“你做的很、很好……这个时候,不能让人知道我受、受伤了……”

    任江点点头,问狄斯:“少将先生,你说这件事最大的嫌疑人是谁?”

    狄斯找来绑带和药,帮着任江一起给兰父做应急处理,想也不想便答:“白家。”

    “没错,据我猜测,他们的目的一定不仅是想杀掉上将先生这么简单,肯定有些事是以上将的死为前提,并对他们有利的。现在杀手在我们手中,他们收不到回信,不知道上将的具体情况,当然就不敢轻举妄动。”

    狄斯恍然大悟,有些佩服地看了任江一眼,“那也就是说,现在还不能通知兰少?”

    “对,兰乔和白楚……”任江想到此时他俩正躺在一张床上,颇不痛快,“说不定白楚正等着收消息呢,上将受重伤,告诉兰乔,他恐怕不会冷静。我们得等他自己回来,再告诉他。”

    狄斯担忧地看了看兰父,其实有些事,他跟任江已经心照不宣,但谁都没说出来。

    “对了,”任江又说,“军医过来的时候一定要低调,千万别被人盯上了。”

    狄斯连连点头,打电话给副官吩咐一切。

    这期间兰父一直看着任江,微微抬起手指着他,“你、你到底是谁?”

    任江一愣,没说话。

    兰父又问:“你和兰乔……你是兰乔的……”

    看来岳父大人猜到了,任江也不再隐瞒,认真道:“是,我爱兰乔,他也爱我。”

    “兰乔、兰乔的孩子……”

    “孩子是我的,我……我是人类,孩子也是人类,现在在我们那边,过得很好。您和伯母两年前就有孙子了,应该高兴才是。”

    兰父吃惊地睁大眼睛,再也说不出什么。

    “我会在这儿陪着兰乔,一起把他的责任履行完,”翁婿相认,任江的话便停不住,他也坚信,这些都是兰父愿意听到的,“等一切结束了,我就带他走,到我们那里,和孩子一起生活。兰乔很累,他不能再被这些虚无的东西束缚,他需要幸福。”

    兰父双目涣散地看着他,表情却有些震动,好像自己多年来为兰乔着想的,甚至不及这个仅与他相识两年的男人,就连狄斯听到这番话,也不由得内心震动。

    半晌,兰父虚弱地说:“我代兰乔,谢、谢谢你……”

    不久之后,兰父缓缓地闭上眼睛,军医到来,所目睹的不过是一个悲剧的结尾。

    狄斯、副官、军医当场落泪,他们的长官,这位掌握了真灵国军事大权的军人、这位铁血刚毅的上将,他最终的归宿,不是保卫帝国的战场,而是因为家族斗争,死在暗杀者手中。

    任江失神地坐在一旁,喃喃自语:“什么家族斗争,狗屁,全都是神经病。”

    狄斯深吸一口气,哭红的双眼望着他,“任先生,照你的意思……”

    “秘不发丧,”任江低声说,“能拖多久是多久,必须弄清白家的所有目的,后发制人。”

    狄斯点点头,站起身来,恭敬地朝兰父行了个军礼,转身去处理一切。

    第二天午后,兰乔回来了。

    这个家像往常一样,众人各司其职,有条不紊,欣欣向荣。

    正要上楼,任江突然冒出来把他一拉,神神秘秘的,“你跟我来,有话跟你说。”

    来到卧室,任江握着他的双手,眼神痴痴、神色复杂。

    兰乔莫名其妙,揉了揉任江的脑袋,笑道:“你怎么了?有话就快说啊。”

    任江把兰乔的双手放在掌心里细细摩挲,事发之后,他最担心的不是白家有什么举动、局面会发生哪些改变以及谁输谁赢,他最担心的,是兰乔。背负着那样沉重的责任,兰乔早已累得喘不过气,不久前失去了母亲,可仅仅过了半年多,父亲就又……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他,为什么这些悲惨的事都发生在兰乔身上?而偏偏,要由自己亲口告诉他?为什么昨晚自己动作不能再快一点儿?或许他早一步赶到,兰父就不会死了呢?

    “兰乔,我有件事……”

    “你说啊,你都酝酿多久了怎么还不说?”

    “你要有心理准备。”

    兰乔一愣,突然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宝宝怎么了?”

    “不不不,宝宝没事,他很好。”

    “那……那是你……”

    “不,兰乔,跟我和宝宝无关,是你爸爸,”任江看了看兰乔,低下头去,“他昨晚遭到暗杀,身体三处要害部位受重伤,军医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你说什么?”兰乔瞬间神情呆滞,低声自言自语,任江明显地感觉他的双手一下子就凉了,他不断地摇头,“这不可能,你在骗我……你怎么能拿这种事骗我?!”

    兰乔失控地怒吼,不可置信地连连后退,任江上前抱住他,“兰乔,我没有骗你,这是真的。当时狄斯也在,他的副官、军医都在!我们考虑到一旦将你爸爸去世的消息公布,很可能会引发家族间的大变动,所以就一直瞒着!狄斯秘密联系了军区医院,今天黄昏时就要把你爸爸送走,兰乔,”任江顿了顿,心疼地望着他,“去看看你爸爸吧,时间不多了。”

    兰乔呆呆地任由他抱着,只是不住摇头,“你胡说,这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猛地一推任江,转身要跑,任江赶紧追上去拦住,“小声点儿!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爸爸死前也是这么吩咐的!冷静点儿兰乔!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可这是事实你不得不信!”

    兰乔一顿,突然想起那天兰父对他说,和平年代动用武力找不到导火索的事,顿时明白了。

    兰父被暗杀,白家不仅除掉了心腹大患,还能借口说兰父军中出现了叛国者,贼喊捉贼,他们发动战争夺权,反而显得光明正义。

    “我爸爸……在哪儿?”

    任江双手抚着他的脸,“你冷静,我带你去看,无论如何千万别表现出异样。”

    兰父身着干净笔挺的军装,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身上盖着被单,静静地躺着,神色安详,仿佛睡着了一般。兰乔缓缓走到他跟前,浑身都在颤抖。

    他在床边跪下,犹豫地伸出手,摸了摸兰父的脸,又抓住他的胳膊,轻轻地摇了摇。任江和狄斯看得心里难受,兰乔仍是不遗余力地摇,好像这样父亲就会醒来。

    “爸、爸……”兰乔一边摇一边叫,可过了很久兰父都没反应,兰乔急了,双手上去大力摇晃,整个床铺都晃动起来,“爸……爸!”

    任江连忙从背后抱住他,“兰乔冷静!伯父已经去世了,你这是干什么!”

    兰乔颓然倒在任江怀里,神色木然,语气冰冷,“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他是我爸爸,你们为什么最后一个才告诉我?!”接着又愤怒地看向狄斯,“你看到了吧?!不杀他们,他们调过头来就杀你!如果那天你出现了,如果那天把他们干掉了,我爸爸还会死吗?会吗?!”

    任江立刻捂住兰乔的嘴,“兰乔住口!“

    兰乔扯开任江的手,“我爸爸对你亲如儿子,可你的失误却导致了他的死亡!你……”

    “兰乔!”任江拼命制住他。

    兰乔呜呜大哭起来,狄斯眼圈发红,闷声道:“兰少说得对,是我,是我对不起上将大人……”

    “你们俩都别这样,”任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少将先生你也别多想,更别跟兰乔计较,他现在情绪太激动,容易说气话,我劝劝他。”

    任江拖麻袋般拖着兰乔回去,兰乔只哭了一阵儿就不哭了,躺在床上,呆滞地看天花板。任江坐在床边,知道此时再怎么劝都没用,便握着他的手陪他。

    不知过了多久,兰乔突然说开口,“我不想管了,什么都不管了……任江,你带我走,带我回去……那里只有你和宝宝,没有人知道我是谁,我会过得很快乐……”

    任江心里一紧,指腹拭过他眼角滑落的一颗泪珠,“总有一天,我会带你回去。”

    兰乔不再说话,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当晚他发起烧,一夜昏昏沉沉,只记得自己床边来了些人,说了一通,然后又走掉。

    第二天快中午,身体终于感觉好了一些,他坐起身,发现任江在屋里。

    任江顶着一对黑眼圈笑着走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退烧了宝贝儿,还难受吗?”

    兰乔摇摇头。

    任江说:“昨天黄昏狄少将亲自把伯父送走了,军区医院里全是伯父的部下,很安全,你放心。”

    兰乔很自责,他身为儿子,居然连父亲的最后一程都没能陪同。

    “昨天来给你看病的医生说……我们有宝宝了。”

    兰乔惊讶地抬起头,眼神中终于有了些不一样的光彩。

    “宝宝已经九周了哦,医生说它很健康。

    “是吗……”兰乔喃喃应道,手掌不由自主地搭上小腹。

    “这一次我会陪着你,一起迎接宝宝的出生。”

    午饭后,兰乔找来狄斯,抱歉地说:“少将,昨天很对不起,我太激动了,说了不该说的话,请您谅解。我现在平静了很多,后面的路还长,父亲不在了,我又年轻,没什么经验,以后希望您能帮我,我们共同努力,去完成父亲未完成的事,好吗?”

    狄斯一震,敬了个军礼,“兰少请放心!”

    兰乔点点头,这个军礼,说明狄斯已经把他当做了上司和主人。

    “杀手在你那里是吗?我去看看。”

    狄斯领着兰乔来到关押杀手的储藏室,那人腿上的枪伤已经做了处理,缠着绷带,但仍是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好像很痛苦。

    兰乔上前,捏起他下巴一翻,顿时大吃一惊。

    “杜攸?!怎么会是你?!”

    杀手满脸虚汗,张张嘴道:“兰、兰医师……”

    兰乔太震惊了,正要问话,却见一滩殷红的鲜血从他身下缓缓蔓延出来。

    ☆、jq以及胖包子的生日

    兰乔跪下,扒开他的上衣,只见突起的小腹上有些许被勒出的青痕。用灵力一探,腹中胎儿不断下坠,已是明显的流产迹象。

    杜攸抓住兰乔手腕,乞求道:“兰医师,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兰乔微一沉吟,道:“可以,但你要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诉我,否则这个孩子立刻会死。”

    他手上加重力道,杜攸紧张地盯着他,犹豫半晌,点了点头。

    兰乔先为他保胎,然后将人带到一间小客房,给了他水和食物,问:“你既然是职业杀手,为什么会在医院当护士?”

    杜攸脸色青白,道:“我当护士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监视你。”

    兰乔一惊,“白楚让你监视我?还是他父亲?”

    “是白楚,他监视你其实没有恶意,只是让我随时把你的动向告诉他,什么时候在做什么、见过哪些人、说过什么话、开不开心……什么时候突然失踪,什么时候又回来了这样子。”

    “这还叫没恶意?”兰乔冷笑,难怪白楚在医院总是一逮他一个准。

    “除了做护士监视我,你还做过什么?”

    杜攸道:“你离开医院以后,我也辞职了,一开始没什么事做,然后……大概是你们结婚半年之后,白楚把我推荐给他父亲,以间谍的身份做些侦察,主要对象是兰上将和朱家。”

    “查到了什么?”

    “其实……查到的并不多,而且也不是太重要的信息,因为对方的反侦察体系都很完备。而且侦察员不止我一个,每人接到的任务都是孤立的,所以……”

    兰乔看得出他有所保留,便道:“好了,这个待会儿再说。我先问你,刺杀我父亲是谁下的命令?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是……白楚对我说的,但我想是他父亲的命令。他说任务完成后让我立刻给他消息,他们还有下一步行动,”杜攸看了兰乔一眼,“他说下一步很关键,所以要求我……必须成功。”

    兰乔心道自己的猜测估计没错,谈话至此,也看出了不少端倪。

    “你跟白楚是什么关系?”

    杜攸愣了一下,低下头去不说话。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白楚的?”

    杜攸双手握在一起,微微颤抖,仍然沉默。

    “你都怀孕五个月了,他还让你做暗杀这么危险的事?”

    “不!他不知道的!”杜攸连忙摇头。

    “他不知道?你没告诉他?”

    “不,不是……他知道,”杜攸慌了,语无伦次,显得很情绪化,“我早就告诉他了,但他说他暂时不要孩子,让我打掉。他是认真的,可我舍不得孩子,我……”

    “于是你就骗他说孩子已经打掉了,然后自己偷偷怀孕?”

    杜攸点头,低声说是。

    “怎么不劝劝他呢?”兰乔说,“我想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不想要自己的孩子。”

    杜攸缓缓摇了摇头,露出凄然的神色。

    “你们俩究竟是怎么回事?慢慢说,别着急,”兰乔一点点引导他,“你放心,我绝不是以白楚伴侣的身份质问你,你明白的,我们的婚姻有名无实。我只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记清楚,现在你、以及你跟白楚的孩子,都在我手里。”

    杜攸咬住下唇,艰难地想了想,终于开口,“我跟白楚是在部队认识的,一开始我们是好朋友,经常聊天、喝酒,聊很多事,包括你的事。他得不到你,一直很痛苦。后来有一次喝醉了,上了床,再以后就经常上床,成了床伴,其实那时我已经很喜欢他了,他知道,但没表示。我也明白我不可能成为他心里的人,所以就安于这种关系,我们对对方……大概都有些依赖。”

    “你不恨他吗?”兰乔问,“跟你保持着这样的关系,心里却想着别人,不要你们的孩子,还利用你,放任你一次次冒险,你都没想过,为你和孩子争取些什么?”

    “恨也好不恨也好,事情已经这样了,谁都没办法。再说他又没逼我,是我自己愿意的。”杜攸苦笑,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认真,道:“兰医师,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已经是最后的底线了。我不会背叛他的,即使你要杀了我和孩子也不可能。”

    兰乔有些感慨,白楚明明得到了一个这么好的人,却不懂得珍惜;同时又有些郁闷,他们杀死了父亲,自己却救了他的孩子,虽是为换取情报,但心里总觉得憋得慌。

    转头出去,对狄斯道:“少将,这个人我交给你,保证他的安全,绝对不能让他落到其他人手中。关于他侦察得来的所有情报,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得撬开他的嘴,问个清楚。”

    狄斯恭敬道:“兰少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兰乔回到白家,白楚一见他便旁敲侧击,问他回家都做了什么。

    兰乔若无其事道:“没做什么,随便住住,跟往常一样。”

    白楚:“爸爸还好吗?最近都是你一个人回去,显得我很没礼貌,不如这两天我们抽个空,再一起去看看他老人家?”

    兰乔抬起头,冷冰冰地直视白楚双眼,极力忍住想要一刀宰了这个人的冲动,“爸爸以前在战场上受过伤,最近旧伤发作,我回来的时候,他启程去南港军区医院做治疗。如果你想看他,就自己去医院看吧。”

    白楚愣了愣,追问:“我刚才问你你怎么不说?”

    兰乔直言道:“你从来都没有真正关心过他,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告诉你?”

    白楚语塞,拉住兰乔的手腕,“谁说我不关心?我明天就去,你跟我一起去吗?”

    “不了,”兰乔一脸凉薄,“我现在根本不想跟你走在一起,我想你也是一样。”

    第二天,白楚竟真的只身前往南港军区医院。可惜到了地方却被告知条例规定只有军队人员才能进入,体系外的人,暂时不接受探病。白楚表明身份,对方仍是说不。他便问兰父是否在这里就医,回答说是的,他又问兰父病情如何,工作人员表示不清楚,但据说上将大人是旧病,无法除根,需要长时间休养,还请他与兰乔放心。

    白楚无奈,只得回去把结果报告父亲。

    “老家伙,竟然玩起花样了……”白父蹙眉想了想,骂道,“讲来讲去,不过三种可能:他死了、受伤了、或者他根本没事。这样放烟雾弹,也只有两个目的,第一,拖延时间,第二,故意设计等我们中圈套,”想到这里,白父看看白楚,叹了口气,“你也真是,这么大的事不跟我商量就自己跑去,万一他们埋伏了人,要害你怎么办?”

    “不可能,”白楚笃定答道,“我在他们的地盘上遇害,他们一定难逃责任,那么做不理智。”

    “哼,”白父冷笑,“狗急跳墙,兰乔那个个性,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他点上根烟,叹道:“事情拖得太久,青、白两家,邻国边境的守将都不停地催,再磨下去,我们会被磨死。”白父伸出三根手指,“三个月,三个月之内必须动手。白楚,你去找各方负责人,告诉他们在这三个月里,人力财力物力必须一切准备周全。同时尽快查清楚那老家伙是死是活,他手下的军官,能策反的策反,不能策反的暗杀;一个月之内,古云那里我要听到准话,如果他不肯合作,就直接除掉。”

    “爸,这样不好吧,虽然前期有利于我们,可最后必定会造成兵力空虚和将领的大量流失,到时如果那些所谓的盟友反过来对付我们,我们拿什么跟他们打?”

    白父摇摇头,“兰家手上的侦察兵特务兵比我们多得多,现在不先下手为强,就只有挨打的份儿。至于以后,留着那些人,也是祸患。推倒重建要比改良革新容易多了,效果也更好。”

    白楚皱着眉,还欲说话,白父摆手打断他,“儿子,照我说的做,去吧。”

    暗战进入最后阶段,当事人都已心照不宣,白楚按父亲的吩咐着手准备,兰乔明里暗里也没少做工作,他几乎不再回白家,常常彻夜不眠地跟狄斯以及其他军部要员计划部署、讨论情报。

    然而有一件事,却在这时缓解了兰乔高度紧绷的神经。

    那就是胖儿子两岁生日即将到来!任江强烈要求他一起回去给胖儿子过生日!

    说是强烈要求,其实任江只提了一次,但从他那欲言又止且带着点点希冀与不安的神情中,兰乔能看出他有多期望,其实他怎么可能不想去呢?

    但考虑来考虑去,他还是遗憾地说今年算了。只见一面又匆匆分开,不管相不相认,对孩子和自己来说都是痛苦,任江只好郁闷地点头,自己走了。

    小包君生日当天,祝寿人员包括任江、任峰、joe、吴海携女友。

    任江在酒店定了桌丰盛的外卖大餐,吴海女友提议在家里弄一个温馨可爱风的小会场,买来鲜花气球丝带,几个大男人亲自动手,忙活了两小时,终于搞定。

    任江抱起小包君,喜滋滋道:“胖儿子,这是老爸和伯伯、还有吴海嘟嘟、漂亮阿姨、joe嘟嘟给你做的生日会场,漂不漂亮?你看那上面的字,写的是胖儿子两岁生日快乐!那些彩色气球大不大圆不圆?还有那些小花小草,你喜欢不?”

    小包君在任江怀里扑腾,“下去下去!下去看看!”

    任江一听儿子果然喜欢,满足感顿生,放开儿子,让他亲自去检验。

    不过十秒钟后……

    “胖儿子!别撕!那个一撕就断啦!”

    话音刚落,一条丝带被小包君从中间撕开,上面挂着的花朵纷纷落地,小包君兴奋地“呀”了一声,捡起一朵闻闻,大概不喜欢这个香味,把花一扔,跳了两步,跳进花朵堆里踩啊踩。

    “胖儿子不许踩花!不是教你要爱护花草吗?!”

    任江连忙阻止,小包君却不理他,跑去扯另一边的丝带,让花都落下来,继续高兴地踩啊踩。

    于是任江成了个跟屁虫,一边跟一边吼叫――

    “胖儿子别撕啦也别踩啦!这都是给你看的!这么好看你不觉得吗?”

    “不许踩气球,会爆的!”

    “那个气球太高了你够不着小心摔着胖儿子!”

    气球爆破声此起彼伏,让小包君很有成就感,破坏欲顿时成几何增长。

    任峰幽幽叹了口气,在身后道:“任江,让他闹吧,别爬高就行了。”

    任江长吁口气,绿着脸,看着辛苦了两个小时的杰作在十分钟内被小寿星毁于一旦。小包君这儿跑跑那儿踩踩,将每一处落下自己的脚印,最后回到任江怀里,骄傲地汇报,“老爸,完了!”

    任江丧气地点头,“诶!”

    “老爸老爸!我要那个!”小包君指着挂在吊顶上的横幅。

    任江坚决摇头,“不行!那是祝胖儿子两岁生日快乐,绝对不能拿下来玩!你要乖知道不?这是老爸伯伯和嘟嘟阿姨送给你的礼物,你怎么能破坏!”

    小包君看老爸好像真的生气了,便缩在他怀里搅手指不说话。

    “好了好了,不怪宝宝,宝宝也是喜欢才踩踩的嘛!”吴海女友过来捏了捏小肉球圆滚滚的脸蛋,“来看看嘟嘟阿姨给你的礼物吧!”

    衣服、玩具、图书、动画碟片一大堆,小包君欣喜地一个个摸过去,又收了红包,他知道里面装的是钱,可以买好多好多东西,于是宝贝地捧着按在怀里。

    “这孩子聪明,”joe道,“别的东西撕,钱坚决不撕。”

    任江道:“胖儿子,你太小了不能拿那么多钱,让老爸给你保管好不好?”

    吴海:“宝宝,你老爸肯定是想用你的钱偷偷买酒喝!”

    小包君的眼珠在几人之间转啊转,最后警惕地看了任江一眼,攥紧手里的红包。

    “嗨胖儿子你还真怀疑老爸啊?”任江无语,掏了掏兜,“别听吴海嘟嘟胡说,老爸也给你红包,比他们给你的都多哦!”

    小包君接过红包,欣喜道:“两个!”

    “对呀,一个是老爸给你的,一个是妈妈给你的。”

    “妈妈?”小包君抓了抓脑袋,“嗯……伯伯说,没有妈妈。”

    任江回头愤怒地瞪了任峰一眼,任峰不置可否。

    正在此时,门锁突然咔嗒一声,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兰乔推门而入,对着任江微笑。

    “给你个惊喜,我来了。”

    ☆、庆生会

    兰乔的到来,让原本喧闹的客厅静了下来。任江上前拉住他,目光流转,半天说不出话。

    兰乔却抱住他,在其他人的注目下大声说:“亲爱的,今天也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

    这句话让任江顿时飘飘然起来,晕头转向哈哈笑着,“谢谢,不过我一向不怎么过生日,今天也跟大家商量好了,都给胖儿子让路。”

    兰乔将手上的袋子递给他,“这是你和宝宝的生日礼物。”

    “谢谢,”任江拎着袋子,乐得不知东南西北。回头看看任峰他们,“你们……都认识吧?那个……哦对,joe还不认识,”说起joe,他有点儿尴尬,“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媳妇儿,兰乔。”

    “兰乔,这是我……朋友,也是同事,叫他joe就行了。”

    对joe来说,兰乔是个神秘人,不见时好奇,见到了则有些意外。

    他还是从前在人类社会的那副打扮,微乱的碎发、格子衬衫、针织开衫、休闲裤、运动鞋,简单大方,看起来像个学生,浅浅笑着,牲畜无害,所以joe很难想象任江会栽在这样的人手中。

    兰乔却是见过joe的,他无视对方不经意间打量自己的眼神,伸出手道:“你好。”

    打过招呼,兰乔走到小包君面前,蹲下,拉起那肉肉的小手,说:“宝宝生日快乐,还记得我吗?我们见过一次的。”

    小包君一脸无辜地想了想,诚实答道:“不认识!”

    这话刺得任江心里一痛,兰乔却早有心理准备,“没关系,咱们从现在开始认识好吗?”

    小包君心里暗自嘀咕,他刚才好像听见说给自己礼物了,说不定还有红包!于是便笑嘻嘻地讨好,问道:“你是什么嘟嘟?”

    兰乔愣了一下,小包君还好意地解释:“有吴海嘟嘟、joe嘟嘟,你是什么嘟嘟?”

    “他不是嘟嘟,他是妈……”任江实在受不了这父子俩慢慢磨蹭,也走过来,扶着小包君的肩膀,“他是爸爸,跟老爸一样。老爸上次不是告诉过你吗?你还有一个爸爸,就是他。刚才那两个红包,其中一个就是这个爸爸给你的哦!快叫爸爸!”

    小包君眼睛眨眨,感觉脑子里一下装进去好多东西,都转不动了!

    “唔……那个红包,不是妈妈给的吗?”

    任江郁卒,“你不是说没有妈妈吗?”

    小包君立刻撇清责任,“那是伯伯说的!不是我说的!”

    任江一个头有两个大,“好了好了不说这个,总之你现在记住,你有两个爸爸,一个是我,一个是他。你也可以把他当成妈妈,嗯,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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