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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兽共枕之苍穹之恋 作者:秦淮月色

    容臻!是曾经令他爱得窒息的慕容臻!他粗重地喘息,手指插在慕容臻的发间,身体自行主导着,挺动腰肢在慕容臻口中抽送。

    月亦徽活到二十三岁,唯一一次性经验就是和慕容臻,上一次他在慕容臻身下欲仙欲死,这一次依旧在他口中溃不成军,他比自己想得更早地释放了自己。

    高潮后的月亦徽像团泥一样瘫软地被慕容臻抱在怀里,失神地看着慕容臻咽下他的精液,他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滚动,月亦徽尴尬地别过头,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

    慕容臻摇下车窗,有好一会就这么抱着月亦徽,动也不动,但是月亦徽知道,他是在竭尽所能地用毅力去平息自己的欲望,他的眼睛黑得吓人,那是深深的欲望的色泽。他的脸上,汗珠大滴大滴地滚落,这样自苦忍耐,月亦徽都要不忍心了。

    「亦徽,如果你不想害别人,就不要跟他走得太近。」等车内的荷尔蒙味道发散得差不多了,慕容臻也控制住自己,他松开月亦徽,郑重其事地说。

    月亦徽似乎被刺了下,猛地挥拳打在他下巴上,在他惊愕的目光下冷冷地道:「这是替远航打的,慕容少将,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无缘无故打我朋友?」

    慕容臻听他说完这句话,心里狠狠一抽,脸上表情凶狠狰狞得吓人,他紧紧抿着唇,握紧的拳头上青筋毕露,月亦徽以为他要还击的时候,他又深吸口气松开手,抓住方向盘,迅速调转车头,朝月亦徽的住处驶去。

    月亦徽等了一会,以为他不会开口了,却又听他沉声说:「你上次对我说你的爱情是有保质期的,可有保质期的怎么是爱情?那是激情。激情不容易维持很久,因为那中间有太多的杂质。可是亦徽,我们对彼此,难道只是一时的激情吗?很久以前,在我们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感情的纯真少年时代,我们就相爱。相恋七年,思念三年,这十年,是激情可以维持的吗?」

    原来慕容臻也觉得自己生命中最美好的年华献给了他,月亦徽别过脸,内心酸楚,故作平静地回答:「沧海桑田,没有永远不变的事物,感情也是一样的。三年,足以让我对你的感觉改变。」

    慕容臻握住他左手,眉峰紧蹙,尽量温和地说:「沧海变成桑田,桑田也可以变回沧海。就算变了,我们也可以重新开始。亦徽,这一次,我绝不放开你的手,除非我死。」

    月亦徽怔了片刻,他为自己这一刻的犹豫感到懊恼,这个人突然的低姿态就能弥补三年前的伤害吗?月亦徽,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我们回不到从前。」月亦徽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慕容臻,人生总有取舍得失,当你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另一些。覆水难收这话你总该明白。我到家了,今晚的事,我会忘记。我们在同一个基地,以后总会有工作上的联系,除此之外,我觉得我们还是别有任何关系比较好。」

    慕容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从他的指尖流走,而他无力挽回。他定定地看着月亦徽,问:「如果我告诉你,当年的声明不是我发的呢?」

    月亦徽开车门的动作一顿,说:「我知道那是慕容上将发的。」

    他开了门,下车,头也不回地继续说:「但那和你亲手发的没两样。」

    也许当时慕容臻被慕容上将关起来失去自由,但是月亦徽不相信他这样的人在那种情况下就完全无计可施,做不到不是他没办法做,而是没有尽力。

    慕容臻五脏六腑纠结在一块,他想叫住月亦徽说你知道我当时被关在笼子里做困兽之斗是多么痛苦绝望吗?你能想像我有多怕你知道我的血统而嫌弃我吗?但是他到底忍住了,只是目送月亦徽走进屋子。

    +++++

    莫远航见月亦徽进屋,扬了扬手中的超薄液晶手提电脑说:「我去保安那里看了下,刚才发生的事被摄像机录了下来,我拷了份回来做呈堂证供。」

    「呈堂证供?」月亦徽眉头微蹙,不自在地问:「怎么,你要告他吗?」

    莫远航认真地说:「当然,他这是蓄意伤人。难道本少爷是给人白打的吗?不告他怎么能平本少爷心头之恨?」

    月亦徽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轻触他脸上被打的地方,关切地问:「严重吗?还疼不疼?」

    莫远航左边下巴已经肿起来,他抬头看向月亦徽,见他衬衫最上面一颗纽扣没扣,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和性感精致的锁骨,脖子上有被咬到得痕迹,本来还有些温度的眸光变得冷厉,拍开月亦徽的手说:「都破相了还不疼吗?我告定他了,你给他说情也没有。」

    月亦徽苦笑了下,拿起他放在茶几上还没拆封的盒子道:「你尽管告吧,那段视频你呈给法官做证据,我没意见。我去给你换灯泡了。」

    今晚这叫什么事呢?一个灯泡引起的斗殴事件?

    本来月亦徽不打算出门的,但莫远航房间的灯泡突然坏了,拉着月亦徽去买灯泡,两人从超市回来,月亦徽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上次被他救了的女孩,那女孩想把西装外套还给他。

    月亦徽和她约了时间地点,莫远航在一旁听得直撇嘴,问月亦徽是不是喜欢这女孩,月亦徽说自己现在对男人女人都没兴趣。

    莫远航挑眉,一副欠揍的表情说:「真的呀,我不信,难道你性冷淡了?」

    月亦徽顿住脚步,似笑非笑地瞪着他,说:「对着某些人倒真的有点。」

    莫远航马上换上正经的态度:「我是正常男人。徽徽,要不我们相处试试看,你想想,我们相交这么多年,相处这么默契融洽,不是很适合做恋人吗?我们生活在一起,幸福又安宁。」

    月亦徽伸手搭在他脑门上测了下温度,说:「你没发烧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莫远航笑道:「不是胡话啦,你现在没喜欢的人,我也没交往对象,不如我们将就下。」

    他见月亦徽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好像在判断他话中有几分认真,飞快地在他唇边亲了下,欢快地说:「我可没开玩笑。」

    当时两人都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慕容臻,直到这暴力狂冲上来打人。

    莫远航郁卒,月亦徽也尴尬,这叫什么事?

    「换好了。」月亦徽在二楼楼梯口对莫远航扬声说:「远航,要不咱们去医院看看吧。」

    莫远航摸着下巴,摇头:「我自己热敷一下就好了,你不必管我了,忙你的去吧,之前跟你说的事,你好好考虑下。」

    月亦徽嘴角抽了抽,站在楼上居高临下地审视莫远航,试探地问:「你该不会转性喜欢男人了吧?还要对兄弟下手?」

    这家伙从前换女友跟换衣服似地,还老在他面前吹捧自己经验值爆棚,把某某女生吻得神魂颠倒欲仙欲死,海上三年,见不到女人,性取向就变了?

    莫远航无力地瘫在真皮沙发上,用半死不活的语气说:「算了算了,我跟你开玩笑的,老子怎么可能转性呢,女人抱起来软软的多舒服?」

    月亦徽松了口气,轻笑道:「你别老躲我这里,还是回家住吧,多参加社交活动,你都寂寞三年了。」

    莫远航做缠绵状抱住沙发上的抱枕,嗅着那股和月亦徽身上味道相似的清爽气味,直摇头:「不回去,我爸妈那么可怕。」

    月亦徽明白莫远航要住在他家是为了照顾他,尤其当他说过预感野兽袭击事件不会就此结束后,远航就更不会轻易回去。他的预感一直都很准,他想起爸爸生日那天,他在书房做了个梦,有一群白蚁渗入了他的皮肤,晚上他就遇到了那只狐狸,难道这有什么关联吗?那个梦是否暗示着,即将有危险向他靠近,而他无法摆脱?

    若是如此,他就更不能让莫远航和他在一起了,这家伙的命太值钱,如果他在这发生了什么事,他爸妈不得把自己砍死?月亦徽看着那张受伤的俊脸,他现在已经出事了。

    「那个,慕容臻刚才下手也还算有分寸,只是皮外伤,你们也是十多年的朋友,真的告他,太伤你们两家的和气了吧?你爸妈有多护短你也是知道的,如果知道你是在我这出的事,我也逃不了干系,你看是不是不要闹那么大?」月亦徽分析利害关系。

    他们高中时,莫远航抢了一个学长的女朋友,那学长找了一大帮高年级的人来堵他,十几个人被他打得住院,有一个伤到月亦徽的人甚至被他踢断了一根肋骨,明明错在莫远航,莫家夫妇却要求那帮学生向儿子道歉,他们的宝贝儿子,不管对错,别人都不能碰。

    莫远航嗤笑一声:「徽徽,你到底还是对慕容臻有情有义,那混蛋是几辈子修来的?」

    月亦徽无奈地摊手:「我只是觉得,声张出去对我们三个都不好,我们三个这样的家庭,最惧怕的就是绯闻,不是吗?当然,我只是提议,决定权在你。如果你真的决定告他,需要我出庭作证,我会配合。我的兄弟不能给别人白打。」

    莫远航心中稍微舒坦了点,对月亦徽扬眉一笑:「好吧,算那家伙走运,本少爷大人大量,不与他一般见识了,不过老子脸上挨了拳,他也要付出代价的。」

    月亦徽舒了口气:「当然了,你尽管跟他开价。」

    于是第二天晚上,慕容臻回家时管家递给他一个包裹,发件位址是月亦徽的天水园二十二栋,慕容臻愣了一下,拆开一看,竟然是厚厚一打发票帐单,最后一张表上汇总得非常详尽:医药费一百万,营养费一百五十万,精神损失费二百五十万,另外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一百万。

    末了,莫远航在汇总表的页脚处标注着:是赔钱还是上法庭,你自己看着办。

    除了这一打的票据外,莫远航还赠送了一张光碟,慕容臻似笑非笑地播放了,是一段只有一分半钟的视频慕容臻打莫远航的现场直播。

    他不断地将视频重播,视线一直落在月亦徽身上。这段视频是从莫远航吻月亦徽开始截的,莫远航大约是想有意让他看到这些,让他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当时虽然室外路灯的光线并不太好,但是低照度的红外摄像机拍摄的很清晰,月亦徽被吻时瞪大眼睛,似乎很吃惊,这一定是莫远航第一次这样对他。

    不过就算是第一次,也已经侵犯到慕容臻的领域了,六百万一拳,很好,不知道他一条命要多少钱?慕容臻想到这点赶紧打住,呼吸都有点急促起来,怎么能?怎么能真的动杀莫小呆的念头?

    「你说,阿臻的第二十四对染色体有什么问题?」慕容臻耳边似乎传来十多年前的遥远声音,那一天,他躲在外公的书房外,无意间听到了这些秘密。

    「那是犯罪基因,随着少爷年纪的增长,会对性、暴力、战争、杀戮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他可能会疯狂地爱上些罪恶行径,不过少爷毕竟只有四分之一的兽人血统,而且就我观察,小少爷毅力绝佳,只要引导得好,也未必会出大问题,上将大人不必担心。」那个三个月前临时聘请的「家庭医生」的话一字不漏地传到年幼的慕容臻耳里。

    慕容相思不满地说:「爸爸,阿臻那么内敛乖巧的孩子,是不会变坏的。他爸爸不也安分地和我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吗?请你停止对他的研究,我的儿子不是小白鼠!」

    外公的声音低沉而有威严:「他是慕容家的继承人,我必须评估他到底能不能继承我的一切。相思,我允许你和那个人结婚已经是破例了,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慕容相思愤愤不平:「我不想他继承任何东西,财富也好,权势也好,我都不稀罕,我只要我的儿子活得平凡快乐。」

    她表达完自己的意思,觉得没有再沟通的必要,朝门口走来。高跟鞋踏在大理石地上的声音惊醒了偷听的慕容臻,他迈着轻巧的步子走开了,没让任何人发现他在偷听。

    在那之前他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不久前,他亲眼看到父亲变成了一头狮子,他惊讶、恐惧、担忧,但是他的父母很快地安抚了他。爸爸告诉他,他的祖父来自另一个兽人世界,祖父在人类世界认识了祖母,并倾心相爱,带着祖母回到自己的世界,生下了爸爸。

    爸爸好奇祖母的家乡,通过魔鬼三角区的穿越带来到了他们这个世界,与母亲相识了,就再也没回去过。爸爸说他只有四分之一的兽人血统,只要他愿意,他完全可以做个普通人类。

    那时他八岁,比同龄的孩子聪明懂事得多,他知道这件事绝对不是像父母说的这么简单。外公说的话佐证了他的想法,原来他比一般人多了一对染色体,而这对染色体这么不让外公放心。

    慕容臻从小自律,无意间听过那番话之后便更加约束自己,锻炼自己的意志力,他相信不管天性的基因怎么样,只要他有毅力克制自己,就能战胜犯罪基因。

    但是他明白,随着年纪的增长,遗传的天性越来越不受克制,就像信越滩空战一样,他曾经亲自驾驶着pr16摧毁过敌方六架一流的战斗机,敌机坠毁的时刻,他觉得兴奋,他希望信越滩之战不要那么快结束,甚至希望战争扩大化。那种时候,他只有想月亦徽,才能让激荡的内心平静下来,所以后来外公要把他调到空十一基地他没有拒绝。

    慕容臻双手十指交叉合拢,放在膝上,死死地盯着液晶屏上播放的画面。亦徽、亦徽,你到底是能让我抵抗犯罪基因的人,还是促使我的犯罪基因全面爆发的人呢?

    +++++

    慕容臻收到帐单的时候,月亦徽也拿到了女孩还给他的外套。衣服上带着香气,莫远航撇嘴,正想说什么,手机恰好响了,是慕容臻打来的。

    慕容臻说话言简意赅:「我可以给你六百万,但是你要从天水园二十二栋搬出去。」

    莫远航骂了一声,不屑地道:「靠,你跟本少爷比富啊,本少爷给你六亿,你永远别在徽徽面前出现。」

    月亦徽听莫远航这样说,大致猜到莫远航干了什么,瞪了莫远航一眼,示意他把电话给自己,莫远航装作没看见。

    慕容臻冷冷地道:「既然你不肯,就一分钱也别想拿到,你爱告我就告吧,我一点也不介意让全天下人知道我打了你莫大少。」

    莫远航忍不住骂道:「你这个死、无、赖!」

    莫大少恨恨地掐断电话,月亦徽疑惑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难道,慕容臻调戏你了?」

    莫远航斜睨他,咬牙:「本少爷谁敢调戏?没想到我过去看走眼了。一直以为慕容臻气度雍容有风度守礼仪呢,现在发现他根本就是个不讲理的无赖。不行,老子可不能给他白打,我要想办法惩治他一下,让他这样嚣张跋扈下去还得了,以为全天下都拿他慕容少将无可奈何呢。」

    月亦徽看他这种抓狂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连忙安抚道:「不必了,他昨晚是怎么打在你脸上的,我已经有样学样还回去了。」

    莫远航一听说,开开心心和月亦徽吃了顿饭,一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才突然想到什么似地过来敲月亦徽的门,苦恼地说:「徽徽,我的仇要你报,那我不是很不man吗?我郁闷得睡不着觉。」

    月亦徽扶住门框,苍凉地长叹一口气:「行,你现在准备一块告示牌,上书「慕容臻、你不要脸」几个字,明天搬到基地门口去,这样你会解气的,我睡了,晚安。」

    月亦徽的门关上了,莫远航兀自嘀咕道:「我这么写了,人家还以为我被慕容臻怎么怎么了呢。」

    第五章

    一辆乳白色的轿车停在天水园二十八栋,车上走下两个年轻人,都十分漂亮高挑,一个戴着眼罩,看起来年长一些,邪俊的脸显得十分阴沉,与另一个清朗可人的少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玄战的新家,刚搬过来没几天。」戴着眼罩的少年啪地关上车门,率先走向大门。

    跟在他身后的少年扫了眼周围,轻声道:「这里的监控倒是蛮严的。」

    戴眼罩的年轻人自然是炎烈,他冷哼了声:「那又怎么样,我们难道还怕区区几个监控头,炎非,别说你在海上漂泊了三年胆子漂小了。」

    炎非垂下眼睑,笑道:「表哥你多虑了。」

    门锁接到开关量信号,嘀的一声响,炎烈推门而入,玄战正坐在客厅等他们,手里还拿着触摸屏遥控面板。

    「炎非,过来坐。」玄战对炎非得态度要比炎烈好多,还让炎烈本来阴沉的脸色更难看了。

    炎非挑了个离玄战最远的位置坐下,并不多做寒暄,直接切入主题:「华威号环行了大半个地球,我都没发现有另一个时空之门。」

    玄战并不意外,只是淡淡地道:「十六年了,我们依然回不去。」

    炎非看着炎烈被打瞎的眼,说:「真是太久了,久到再不回去,很多人都要发疯。」

    玄战冷冷地扫了眼炎烈:「他要是有你稳重就好了,发疯并不是借口,我并没有阻止你们发泄,但吃人、强暴这种低劣的方式,不嫌丢脸吗?真当自己还未开化?」

    他说着赞赏地看向炎非:「莫远航的滋味怎么样?」

    炎非笑了,说话的声音都比刚才清爽悦耳:「是个很会讨人欢心的情人,只是有一点不好,每次做爱的时候叫的都是'亦徽',弄得我都想杀了月亦徽。」

    「难道你真喜欢上了那个大少爷了?你从前不是说和他只是玩玩吗?」炎烈听到月亦徽的名字就有股难受劲,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压抑不住似地疯狂往上涌。

    炎非摊摊手,风淡云轻地回答:「似乎有点,我喜欢的人,既然得不到,就毁灭,省的牵肠挂肚的,想到他和月亦徽住在一起,还为月亦徽做饭,我就觉得把他碎尸万段其实蛮不错的。你们说呢?」

    玄战没有回答,只是嗤笑了声,炎烈拍手道:「好,就这么决定了。既然月亦徽和莫远航这对狗男男同居,就让他们死在一起吧,也给慕容臻尝尝痛失挚爱的滋味。」

    炎烈兴奋得拍得手舞足蹈,浑身散发着罪恶的气息,而炎非却是一派淡定安详,他安静地坐在那里,微垂哲眼睑,黑发,白衬衫,清晰秀致的轮廓,怎么看都像个纯真祥和的大男孩,但是玄战知道,看似温雅的炎非比外表骄狂暴躁的炎烈可怕得多。

    「说起慕容臻,他进展得怎么样了?」等炎烈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炎非问。

    玄战耸耸肩,颇为无奈地回答:「他跟我说时空之门一定在海上,但是具体什么位置,他也找不到,时空之门发生过逆转和偏移,他的父母恰好从我们的家乡穿越到了兽人界还是被海啸卷走了,又或者,被时空之门带到了另一个未知的地方,总之,一切成谜。」

    「虽然不怎么亲,但是论辈分,慕容臻好像是你侄子?」炎非问。

    玄战颔首:「嗯,他只有四分之一的兽人血统,其实更偏向于一个普通人类。他很骄傲,明明知道我们有那么一点点的亲戚关系,却从来没提过。」

    炎非满意地说:「既然如此,那么我顺便对付慕容臻,你应该也没意见吧?」

    「当然有意见!」玄战冷冷地说,他平时就有股威严气势,拉下脸那种气场强烈了好几倍不止。

    炎非炎烈都是狐族,玄战是狮族,他天生就有股王者气魄,令别族臣服。

    见炎烈神色一凛,炎非却还是那副风淡云轻地表情,玄战说:「我们玄家的人,是别人动得了的吗?炎非,你是九尾狐一族的小王子,我以为你该知道轻重的,你要杀莫远航报复,要害月亦徽解恨,都随你高兴,但是慕容臻你别动。」

    炎非长而密的睫毛一颤,缓缓地说:「我明白了。」

    玄战觉得自己的警告似乎严重了些,宽慰炎非道:「不要以为我说这些只是为了护着慕容臻,我也是保护你,撤去慕容家的势力不说,慕容臻即便只有四分之一的狮族血统,他也是只雄狮,把他惹急了,吃亏的是你。」

    炎非抬眸。灵动的眼一眨,温顺地说:「嗯,我知道了。」

    +++++

    莫远航住在天水园,表面上看起来无所事事,但是一直在查月亦徽担心地野兽袭击人类事件,月亦徽工作忙,事情就交给他了,有什么线索就两人一起研究。

    这天使周六,月亦徽一大早就起床去医院看月梦圆,见莫远航还在呼呼大睡,就没叫醒他。

    月亦徽去的时候已经打听过早上月家不会有人去看梦圆,但是他没想到,走到病房门口会看到慕容臻。

    梦圆已经沉睡了三年,雪白的床单显得她那么脆弱瘦小。慕容臻用手指将她微黄的突发拨到耳后,柔声道:「是我对不起你,梦圆。请你快点醒来,你不醒,亦徽就一直不会快乐。我们三个人,都没办法幸福。」

    月梦圆自然不会答应他,月亦徽站在门口,一时间进退两难,进去吧,不想和慕容臻再有交集,想转身离开,脚却生根似的没办法挪动,慕容臻语气里那种温柔好的哀伤歉疚就是盯住他的魔咒。

    他犹豫见慕容臻已经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惊喜,轻声叫道:「亦徽,进来吧。」

    月亦徽走进病房,坐在慕容臻推过来的六轮旋转椅上。握住梦圆微凉的手,说:「梦圆如果知道你来看她,肯定很高兴。」

    慕容臻扯了下嘴角算是笑了,他知道月梦圆如果知道自己来了,非但不会开心,还会害怕他。大概所有人都以为月梦圆之所以出车祸是因为发现男朋友和亲叔叔背着她暗度成仓,只有他知道这并不是关键。

    那一天,他穿好衣服匆匆下楼,追到站在打电话对祖父哭泣的梦圆,梦圆见到他便二话不说朝他脸上砸去,平时温柔乖巧的女孩子那时变得凶神恶煞。

    慕容臻头一偏,避过砸向自己的手机,抓住月梦圆的手臂:「对不起,梦圆。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我喜欢的是亦徽,这事是我主动,你不要怪亦徽。」

    月梦圆拼命地挣脱他,怒骂:「他不要脸!你也是个恶心的畜生!」

    她骂完这句话,老天好像戏弄她似的,他眼前出现了令他惊g至极的画面,被他骂做畜生的慕容臻,手背上竟然真的长出金色的长毛。

    「啊」月梦圆尖叫,瞳孔因惊恐而瞪得老大,转身朝自己的车跑去。

    慕容臻捂住自己的右手背,左手上很快地生出金毛,眼睑月梦圆发动车子要走,他知道梦圆惊恐之下驾车容易出事,但是看情形,自己马上就要由人身变为兽身,如果被人看见,后果不堪设想。

    月亦徽马上也要下楼了,如果给他看到,所受的刺激也不会比梦圆小,慕容臻当机立断,马上朝车库跑去,当务之急是回上将府找外公。

    他一路飞车回到上将府,双臂和腿上已经全是浓密的金毛,外公在密室里准备了笼子,把他关了进去。他很快变成一只狮子,不管怎么牵挂月亦徽和月梦圆。都没办法诉诸语言。外公好像不知道他的心思,每天送食物进来,却不告诉他外面的情形如何。

    他在笼子里度过了此生最狂躁的一个月,重获自由时却发现整件事情最糟糕的方向发展,梦圆成为植物人,亦徽与他决裂。

    回忆像是破碎的带着尖角的玻璃,割裂慕容臻的心,如过月梦圆不醒,就算亦徽知道当时的情形,他们也很难破镜重圆。

    月亦徽并不知道他在回忆了转了一圈,抬头看着他,他今天穿着深蓝色的空军立领制服,看起来英挺帅气,让人移不开目光。

    「梦圆最喜欢你穿军装的样子。」月亦徽平和地说,很快低下头,目光继续流连在侄女身上,他知道如果自己多看慕容臻一眼,心绪就会多一份起伏,就算以后和这个人再无瓜葛,他此时也不能完全忘记这个人。

    慕容臻低下身,近到温热的气息喷在月亦徽耳边让他觉得很痒,月亦徽足尖点地一使力,椅子朝前滑了一点,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月亦徽回过头警告地看了慕容臻一眼,将梦圆的手放在被窝里,摸着她暗淡无光的肌肤,低声说:「梦圆,你这样老是睡,把皮肤都睡黄了,你可还没嫁人呢,怎么能变丑?」

    「上周日是你爷爷七十大寿,你记得吧?你没能参加他很遗憾呢。对了,远航也回来了,你过去经常和他顶嘴,背地叫你莫小呆,他跟我说他知道了,等你醒了要好好教训你,他可是你莫哥哥。」

    「还有,上周我回家的时候,在日光室睡着了,梦见一群蚂蚁融入了我的皮肤里,好奇怪,是不是?晚上我回来天水园的时候遇到一双超大的狐狸,它竟然在袭击人类,你不是喜欢占卜吗?等你醒了快给我占上一卦,看看是怎么回事。」

    慕容臻一直默不作声听着他对月梦圆说话,听到这段时心中一惊,眉头蹙紧。一把抓住了月亦徽的手腕,担忧地看着他。

    他漆黑的眸中满满的都是关切,虽然不说一句话,但眼睛是心灵的视窗,这样一眼,比千言万语都有用。

    月亦徽对他摇摇头,是以他松开自己,而后对梦圆道:「小梦,我还有事,先离开了,让慕容臻陪你说会话吧。」

    他这么说就是不想慕容臻和自己一起离开,慕容臻失望地收回手,说:「你路上小心,我在陪她一会。」

    月亦徽走进电梯按了b2,周末来探病的人多,底下一层都停满了车,只有地下二层有空位。

    康悦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很大,月亦徽从电梯门口走了一大圈才走到自己的泊位前,地下比地面要冷潮湿得多,此刻地下二层又没有人,月亦徽突然觉得有股寒气从脚底窜起。

    他是非常机警的人,上学时因为莫大少是在太好惹是生非,他连带着没少被袭击过。这一刻,他非常敏感地察觉出危险在靠近。

    背后的地面上传来后世的响动声,一声属于野兽的咆哮声后发而至,月亦徽不及回头也知道身后有只凶猛的野兽朝自己扑来,电光火石间,月亦徽俯趴在地,一个轻巧的滚动,让这只猛兽的一扑落空,自己滚进跑车下面。

    原来是指体型巨大的猛虎,难道是那只被他打瞎的狐狸的同类来报仇了?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巨虎见自己一击落空,瞅准了月亦徽的藏身之地,欲将月亦徽拍死掌下。

    月亦徽掏出一把枪,对着老虎后蹄开了一枪,这是第七小组最新研发的镭射枪。可以射穿十毫米的厚度的铜板,他就不相信这老虎的皮有钢板厚。

    果然,老虎后蹄上马上多了个血洞,但是这一枪打出了老虎的野性,老虎本事处于食物链顶端的大型猛兽,集速度利郎敏捷于一身,月亦徽再强大,毕竟是个人。而且两者的身形悬殊是在太大,他整个人都处于老虎身形笼罩之中,一枪过后,来不及打出第二枪,就被这畜生的前爪狠狠一挥,镭射枪飞了出去。

    这一挥击的力量是在太大,不但抢飞了,月亦徽还听到咯地一声响,右手一阵剧痛,想在动一下都难了,该死地看来是脱臼了!

    上一次被狐狸袭击后,月亦徽就设想过怎么应对这种大型野兽的攻击,他的车上装着镭射炮,不止车上有启动镭射炮。

    可此刻月亦徽在虎影之下,几乎没有还有还手之力了,又怎么能转个方向引老虎至炮口呢?

    思考之下十分之一秒,劲道十足的一脚踢在朝自身压来的虎腹上,老虎医生长啸,更加被他激怒了,月亦徽的左手已经伸到裤袋里,按了一个小巧的遥控器,车子'滴滴'地叫起来。

    「你死定了!」月亦徽冷冷地说。

    他的意图是想让老虎回头看一眼呗它踢翻的车子,这只虎也不负所望地回望了,月亦徽看到了希望,但是很快他的希望就扑灭了。

    车道上,飞快地跑来一只金色的狮子,看来是同伴!

    月亦徽蹙眉,对付一只畜生还有一点把握,对付两只就非常麻烦了。地下二层的声音传到上面听不清了,可是停车道上这么多监控探头,难道监控室的值班人员是死人?还不来救人!

    这只狮子鼻老虎威武得多,金色的皮毛光滑柔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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