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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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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死情缘[出书版] 作者:红河

    只手指撤离出去,他才长舒一口气,慢慢静下心来。

    他拿起搭在木桶边缘的布巾,打湿,用来擦拭身体。

    另一边,林墨关先去将手在水盆中洗净,然後从桌上端起那盘水饺,回到樊谦身後。

    樊谦正专心擦身,眼底突然伸过来一双筷子,筷子上还夹著水饺。淡淡清香随之飘来,肚子立即叫了两声,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饿到了什麽程度。

    他张口把水饺咬下来,刚刚咽到肚子里,又有一只水饺来到他面前,他正要张口,蓦然想到什麽,扭头向林墨关看去,有点感动、又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自己来吧。」他放掉布巾,准备把对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

    林墨关只是瞥了他一眼,说:「如果手里没有别的事做,也许我又会忍不住要抱你。」

    樊谦伸出去的手立即僵在半空,嘴角抽搐几下,把手收了回来。

    本想当做什麽都没听见,可过了一会儿还是憋不住,挤出两个字:「色魔。」

    「只有你会这样说。」林墨关平静回道。

    樊谦怔了怔:「为什麽?」

    「对你我才会这样。」

    「……」樊谦明白了。

    这麽说他应该荣幸吗?抓抓头,故意哼了一声:「花言巧语。」

    林墨关干脆塞了一只饺子到他嘴里,眯起双眼,看著他把饺子吃了下去,才缓缓开口:「对於其他人,我不会想要每天见面,每晚拥著入睡,亲吻他,疼爱他,占有他。」

    「你……」

    幸好饺子已经吞了下去,不然的话,樊谦搞不好会被呛到。他瞪著那个刚刚说出那番话的人,简直不可置信。

    「你、你怎麽这麽肉麻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从冰山变成火山,从正人君子变成,呃……

    「不是我变了,只是情况变了。从前我会顾忌,不想吓坏你,我也以为时间还长,可以慢慢说给你听。但没想到时间会突然断在那一天。」

    林墨关顿了顿,一抹深邃滑过眼角,「上一次是我错过,这一次我不会再隐瞒,我要让你明明白白,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接二连三的火热告白,听得樊谦脑袋空白,心脏狂跳:「我……」

    「小谦,我爱你,比半生更长久。」林墨关截过话,低头,在樊谦发际印下一吻。

    亲柔的温度从头皮渗透而入,樊谦清楚听见,自己的心跳瞬间平静下来。他情不自禁地闭上眼,深深呼吸,好像连吸进的空气都是温柔的,很舒服,很安心,还很……

    那种暖洋洋的软绵绵的感觉是什麽?那种整颗心都快融化了似的感觉又是什麽?

    也许……也许总有那麽一天,他会明白的。

    第七章

    由於连日来大雨不断,清玉教这一行人的行程又被迫耽搁了几天。终於等到雨停,却又已经是夜晚,只好等天亮再动身。

    樊谦在客栈里闷了这几天,一见雨停便想出门走走。林墨关当然不会让他一个人乱跑,和他一道出了门。

    在街上随处走,无意间来到广场,只见人头攒动,围绕著广场中央的一座戏台子。

    对於戏曲,樊谦一向没什麽兴趣,不过既然碰上了,反正没别的事要做,看看热闹也好。

    拉著林墨关往戏台那边走,突然有个人跑过来,张口就说:「请问两位公子,可否帮个忙?」

    樊谦定睛看了看,这人的衣著打扮和言行气质还挺顺眼,於是回道:「什麽事?你先说说看。」

    「是这样的。」

    那人笑得彬彬有礼,「在下姓郭,是明月戏班的老板。二位也看到了,今晚戏班要演出。有一出戏是公主出嫁,可是饰演公主的小灵昨日染了风寒,到现在还在床上起不来,著实把我们急坏了。不能勉强他上台,可是班子里能演这角的人就几个,偏偏都另有戏份,分身乏术。公主这一角戏份不重,缺了却又不行。

    这位公子,我瞧您身形与小灵相近,他的戏服您可以穿。这小灵呀就是个子太高,他的戏服没几个人穿得了,而且公子您面相绝佳,略施淡妆即可,所以我想请您帮个忙,顶替小灵出演公主。您请放心,公主要唱的戏份我会让其他人分配,您只需穿上戏服在台上坐一会儿就成,公子您看可行?」

    当他说出後面这段话时,眼睛是望著林墨关的。

    林墨关本人没有任何脸色变化,反倒是樊谦目瞪口呆。

    没搞错吧?居然有人来找他上台演戏?而且还是演公主?!

    「不行。」林墨关回道。

    「公子,我知道是我冒昧了,但我也实在是别无他法啊。」

    郭老板苦笑几声,一脸真挚恳求,「我也是希望诸位戏友都能看个好的,别被扫了兴啊。公子,请您再考虑一下成麽?您也千万别觉得堂堂男儿身出演女子有何不妥,要知道女子历来是上不得戏台的,从三岁小娃到八旬老妪都是由男子饰演,还请公子千万体谅可好?拜托您了,公子,我和小灵还有整个班子都会好好答谢您的。」

    任凭他说破了嘴皮子,林墨关始终不为所动。

    「走吧。」打算拉著樊谦离开,却被樊谦反手拽住,让他停步。

    回头,只见樊谦双眼发光。

    「林大哥,你就答应郭老板吧,你看他真的很诚恳啊,而且他说的也有道理,男扮女装什麽的根本没关系,很正常的,你就帮帮他,帮帮戏班子里的大家吧。」

    话虽这麽说,听这兴致勃勃的语气,如果说他单纯只是出於好心想帮忙,大概就连被帮忙的郭老板也不会相信……

    片刻之後,林墨关开口:「你想看?」

    樊谦咧咧嘴,反正被拆穿了,索性大方承认:「对,我想看。我超超超──想看!」这个人扮女装,女装哎!要是可以看上一眼,哪怕少活十年八年也值了!

    林墨关又沈默了一会儿,最後说:「好。」

    「咦?」

    樊谦本来还打算多磨一阵子,非要把这人的耳根子磨软为止,却没想到人家居然这麽爽快答应,著实让他喜出望外。

    正想说些什麽,郭老板已经在那边千恩万谢,并请林墨关随他去换装,稍後就要上场。

    林墨关颔首,深深看了樊谦一眼:「晚上轮到你。」说完就和郭老板一起走了。

    留下樊谦站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晚上轮到他?什麽东西轮到他?唔,该不会是也要让他穿女装吧?又或者还有什麽比这段数更高的……

    樊谦越想越寒,但是事已至此,人家郭老板都道过谢了,他再反悔总归不好。关键是实在很想看看那人的公主装,索性先不想这些自己吓自己的东西,追著那两人跟了上去。

    ※   ※   ※   ※

    正如郭老板所承诺,林墨关上台之後,只需安稳坐著,偶尔走动几步,等到旁人把戏接完,即可功成身退。

    回到後台,樊谦就在这里等著,见到林墨关回来,立即迎了上去,一边走,一边再次细细打量。

    此时林墨关身上这套戏服,虽说是公主装,但因为公主要出嫁,所以也算是嫁衣。长长的袍子几乎拖地,火焰般的大红色十分亮眼,还用金线描满祥纹,肩上霞帔更是极其细致,就算是真正的公主嫁衣也不过如此。

    除此以外,头上还戴著华冠,几根玉冠如同孔雀尾翼般地展开,左右两边的宝石链坠吊在上面一步一摇。

    奇妙的是,虽说是女装,但因为是戏服,比较著重戏剧化,加上本身就是给男性演员穿的,所以穿在身上丝毫不会显得阴柔,只有无比的高贵华丽。

    刚一来到林墨关面前站定,樊谦就脱口而出:「谁能娶到这样的公主真是幸福死了……要是我啊,我简直都想跟你当场求婚了。」

    林墨关目光一闪,捉住樊谦的手腕,拖著他走到屋外,纵身一跃,跳到屋顶上。

    几只猫相互依偎著,趴在这里晒月光。听见有人上房,它们转头看了看,也许是觉得这两人顺眼,也或许它们本就胆大,并没有被吓得跑开,就趴在原地静静看著。

    它们很平静,樊谦却很纳闷,正想向林墨关发问,就听见他自言自语:「也算有见证人。」

    樊谦越发纳闷,随即,他看见林墨关往前走去,迎著天上那轮明亮的圆月,一直走到屋顶中央,突然半跪下去。

    樊谦吓了一跳,差点以为出了什麽事,然後便听见一段话──

    「我林墨关,在此发誓,一生保护樊谦,尊重他、爱惜他,胜过爱我自身。不论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陪伴在他身旁,直到生命结束。」

    「……」

    如果要问樊谦现在是什麽心情,他答不上来。如果要问他应该怎麽做才对,他也给不了任何答案。

    他只知道,从他身体内部,更或者是从灵魂深处,生出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著他,让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到与对方平行的位置,同样半跪下去,同样向著月亮举手立誓。

    「我发誓,我愿意一生和林大哥在一起,尊重他、珍惜他……把他给予我的一切,所有我能回报的,全都回报给他,直到生命结束。」

    每说一句,心中都会涌上难以言说的满足,既明朗又充实。

    他放下手,转头向身边看去,那人也向他看过来,目光交会,静静凝视。

    刹那间,樊谦但觉心脏都像要爆开来,但这并不是痛苦,而是一种与之截然相反的奇妙滋味,越来越浓,越来越强烈。

    他再也克制不住地扑了上去,扑进对方怀里,扑得那麽用力,而林墨关也没有制止,任由他扑倒,被他压在身体上方,像一只撒娇的猫咪。

    他用双臂把人抱住,越抱越紧,好像从没有过这麽紧地拥抱这个人。

    没有这样拥抱过任何人。

    林墨关轻抚他的後背,等到他渐渐平静,才开口:「怎麽了?」

    「没什麽……」

    樊谦半张脸都埋在林墨关肩窝,声音有些闷闷的,「我发现我真是个傻瓜。」

    傻瓜?林墨关没再接话,安静等待他说下去。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怎样才算是不仅仅留在你身边,要怎麽留在你身边才是对的,可是一直想不出结果。」樊谦掀掀嘴角,让心底的自嘲消散而去。

    「我想来想去,就只知道我喜欢跟你在一起,看到你开心我也开心,看到你生气我就紧张,你如果心情不好,我就想千方百计让你心情好起来。如果没有你,我的生活还怎麽过?曾经失去你两年,我早就明白……我早该明白了。」

    他抬起头,让目光投进对方眼中,眼里刹那闪过一丝阴郁,随即转为坚定。

    「我终於知道了,让我想要像刚才那样发誓,并且全力遵守誓言的人──我无法想象那个人如果不是你。还有……」

    凑过去,在人唇上落下一吻,轻柔,却充满不可名状的真挚。

    「让我想要这麽做,或者做出更亲密的那种……那些事的人,我也无法想象除你以外的人。」

    长吸一口气,眨眨眼:「也许你说的对,对於那些爱情和责任,也许我到现在还是不够懂。但是如果你愿意,让我跟在你身边慢慢学,好吗?」

    林墨关依旧沈默不语,扣住樊谦的後颈将他押下来,一吻覆盖而去。

    行动就是最完美的语言。

    ※   ※   ※   ※

    次日,天气晴好,被困在客栈的人们终於可以动身,该去哪里就去哪里。

    至於清玉教这一行人,自然是往幽燕谷而去,在二十几天後顺利到达。

    幽燕谷,正如其名,是一座远离尘世的幽静山谷,碧水青山中,矗立著大片堪称壮观的建筑,也可叫作清玉山庄。

    樊谦有些不可思议,这麽个好地方,竟然不是旅游胜地,而是邪教的总部?太天杀的浪费资源了。

    一到幽燕谷,樊谦就想让林墨关带路到处转转,但因为归途上奔波劳顿,林墨关让他先休息一晚再说。

    到了第二天,两人正要出门,佟安聿忽然回来了。

    「怎麽你一个人?」樊谦问,「百里渊呢?」

    「他?」佟安聿满不在意地挑眉,「他没必要也跟著来吧。」

    这话是不错,原本清玉教的目标就只有谭凌波,至於百里渊带不带来都是无所谓的。

    樊谦对此不是不了解,但问题是:「你们是一起走的,现在就你一个人回来,是他不肯跟你来,还是你把他丢了?」

    「你要是挂念他,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微妙的一个擦边球打了过去,随即佟安聿便转向林墨关,「教主。」

    关於这个称谓,因为佟安聿自己才是真正的冉潇湘,当然不可能把林墨关叫成「冉潇湘」,而要是叫「林墨关」又会让别人起疑,所以一直是用「教主」来称呼。

    「到屋里说话。」佟安聿说。

    林墨关颔首,和佟安聿一道往屋里走。出於好奇,樊谦也跟了上去。

    进了屋在桌边坐下,佟安聿对林墨关低声说了些话,语速很快,樊谦来不及听清楚。刚想询问,林墨关就向他看过来:「他说从龙秘笈在你身上。」

    「什麽?」樊谦愣了一下,「谁说的?」

    他瞪向佟安聿,後者答道:「一个知情人。」

    「什麽知情人?」

    「那人曾经在谭家庄,後来由於一些原因而离开。」林墨关接话,「这次谭家被灭门,他不在,得以逃过一劫。」

    「哦。」樊谦想了想,「但是秘笈什麽的……我身上没有那种东西啊。」

    当初在飞花楼被百里渊救走的时候,他身上除了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再没有其他行李。

    「那人是十分笃定的。」佟安聿上下打量樊谦,「你可曾仔细检查过自己的身体?」

    「检查身体?」樊谦错愕。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难道说,那本秘笈并不是现成的,而是要从他身上找出线索?这也太扯了吧,他又不是人肉保管箱……

    撇了撇嘴,说:「洗澡的时候也没发现有什麽异常,还要怎麽检查?」

    「也许是你自己检查不到的地方呢?」

    「的确没有。」林墨关插话。

    「没有?」佟安聿看向他,「你已检查过?」

    「算是。」

    「从头到脚全部?」

    「全部。」

    「喔……那也许是要用不一般的方法才能查得出来。」

    「什麽不一般的方法?」樊谦好奇起来,在他这具身体上,真的会有那麽玄乎的奥秘存在吗?

    佟安聿似笑非笑地眨眨眼:「这我就不敢定论了,不如留给你们二位慢慢切磋研究。」

    「……」

    ※   ※   ※   ※

    正事要紧,出去游玩的计划就先暂缓。

    既然佟安聿言之凿凿,那麽就先试著从樊谦身上下手好了。

    如果说秘笈的线索在他身上,并且不是现成对象,而以古代的医学技术又不大可能把东西藏在他体内,那麽最有可能的就是弄在他身外──也就是皮肤上。

    这就让人想到了纹身。据说,有的纹身是用特殊材料弄成,比如所谓的动物血纹身,平日里看不出来,当人喝酒之後才会泛红而显形。

    不管传说是否可信,反正试一试也不会有损失。

    於是到库房拿了酒,两人关上门坐在房里,开始研究……

    樊谦灌了整整一壶酒下去,很快就脑袋犯晕,身上开始发热,倒也不至於太醉,还能自己动手把衣服脱光,爬到床上,耐心等待。

    过了一段时间,樊谦低头检查自己,能看到的部位都没有任何发现。又让林墨关帮他检查背後,也没有异常。

    「是不是弄错方法了?」樊谦挠头。

    林墨关沈思一阵,眼神隐隐深邃:「或许是纹在一般人不会注意的地方。」

    「是吗?」那会是什麽地方?

    樊谦还想再问清楚,忽然被林墨关捉住脚踝往下一拉,整个人从床头滑了下去。

    紧接著双膝又被对方按著,往两边分得大开,竟然盯著他的下体端详起来,甚至作势要将手往他後庭伸去。

    「你龌龊!」樊谦简直抓狂,奋力把脚抽了回来,想跳下床,可还没来得及翻身,上方就压下一份重量,犹如泰山般压得他动弹不得。

    「我们还没研究完。」林墨关说。

    樊谦磨牙:「不跟你研究了。」

    「不跟我研究,跟谁研究?」

    「跟……跟佟安聿。」

    「佟安聿?」林墨关剑眉一挑。

    「不,不是佟安聿。是他说的那个知情人。」樊谦马上改了口,他自己其实并没多想,但万一被对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就不好了。

    这个人吃起醋来是什麽样子,他可是亲身见识过的,绝对不想再见识一次。

    「既然那人说我身上有东西,那是不是他也该知道要用什麽方法看到我身上的东西?」

    「如果他知道或是肯说,大可以让佟安聿把方法带回来。」而不是让他们自己猜测。

    樊谦用力搓乱头发,这种以为有线索、却又找不到线索在哪里的感觉实在让人烦躁。

    「那到底该怎麽办?喝酒看来没用,那是不是要喝别的什麽?比如有什麽特制的药水?」

    「不准乱喝东西。」林墨关伸出手,把他刚刚弄乱的头发重新理顺。

    「那不然,你还有别的什麽主意吗?」樊谦叹气。

    林墨关眯著眼,目光倏然专注起来:「先仔细检查你。」

    樊谦无语半晌,最後回了一句:「你想怎麽检查?」其实明知故问。

    白痴才会认为这个「检查」只是检查而已吧?

    不出所料,林墨关二话不说,吻了下来。

    就算心里再怎麽不爽,对於这个吻,却是不可能拒绝的。

    当曾经的那些纠结矛盾被撇除,敞开心怀来接受这一切,感受也就越发不一样起来。

    他得承认,他喜欢和林墨关接吻,是的,他喜欢,就算彼此都是男人,就算他以前想都没想过这种事,就算他们曾经是那麽要好的朋友兄弟……

    这样的转变似乎很突然,但其实,足足经过了两年的沈淀。

    七百多个日夜,谁能说这还不够漫长?假如每天想对方一次,便心痛一次,之後再深思过往种种,无论是曾经发生过的,还是没有来得及发生的……

    简直,这就像一种毒。

    而与对方亲吻这个行为,就如同解药。

    忍不住还想要更多,但是林墨关已经转移阵地,吻迹一一落在他的颈项、锁骨、胸膛,沿著肋骨中央一路下滑。经过肚脐,舌尖故意插入,情色地进进出出。

    然後继续往下。再度张口,把他的分身含了进来。

    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比这更私密的事也做过,樊谦却还是会心慌意乱。尤其是低头亲眼看著这幅画面,看著自己的性器被含在另一个人嘴里,来回吞吐,相映著那人白皙的肌肤,水红色的唇瓣……

    更是血脉贲张,清楚感觉到自己那话儿又膨胀了几分,更加紧密地挤压到对方口腔内的粘膜,更加深入地像是要伸进那人的喉咙……

    啊,受不了──太刺激了!

    「唔,你……」也许是为了掩饰情绪,真真假假地抱怨,「你这不叫检查,叫猥亵,叫假公济私……」

    说是抱怨,其实根本毫无怨气,反倒透出隐隐渴求,林墨关又何必跟他贫这嘴?

    更何况,不一会儿他就再也贫不了嘴,只能大口喘息著,浑身泛起淡淡红潮。

    不好说原本的他会是怎麽样,至少就现今这具身体而言,真的很敏感。

    「够……够了。」他费力地挤出声音,「再弄我就要出来了……」

    老实说,他想过干脆射在这人嘴里面,一定很爽很刺激……但又还是会有点不好意思。

    林墨关听他那样说,也就松了口。从枕边拿出一只白玉盒子,打开盒盖,用手指挑出一抹膏状物体。当其进入人体内之後,就会随著体温而融化,还散发出某种淡淡花香。

    感觉到那凉凉的膏体逐渐融化成液体,开始与自身的体温相融合,樊谦轻叹。

    时至今日,两人对於这种事,对於彼此的身体,都已经可谓熟悉。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免不了有些胀痛,但樊谦知道,再过一阵子他就会适应,然後会感觉越来越好……

    说起来,虽然已经做过那麽多次,每次樊谦都还会涌起一股不可思议的感觉。

    从前是好朋友好兄弟,後来甚至阴阳两隔。而现在,却各自用著另一个身份,做著这样超越界线的事,真是很神奇。

    也很幸运。就如同一次从头来过的机会,他们重新相遇,相知,相……不管相什麽,总之,是多麽幸运,才能得到这个机会,而不至於终生错过,永留遗憾。

    想到这里,忍不住伸手扣住身上人的肩膀,越扣越紧。

    这一次,不能再错手失去了……

    在床下,林墨关总是从容不迫,冷静自持。而到了床上,却彷佛化身为兽,贪婪地吞噬著他,好像永远也不够似的索取他的身体,他的心魂。

    体内的狂兽放肆驰骋,反反复覆不知停歇,由缓至急,由浅到深,越发地狂烈起来。

    樊谦昂起头,双手攀住对方的脖子,双脚也在人腰间勾缠,以迎接那人更加的深入。随著一番接一番的冲撞,他的意识开始朦胧,加上酒後气力不足,两脚不知不觉就松开了。

    林墨关发觉到,扬手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

    他一呆,微妙的疼痛让他迷惘,还没明白是怎麽回事,就被对方将他的双腿勾起来,重新在腰上挂好。

    然而没过一会儿,他的脚又在冲撞之间徐徐松开,於是屁股上又挨了一下。

    终於忍不住问:「你打我干什麽?」

    「你不喜欢?」林墨关反问,再次将樊谦的脚提起来,一只挂回自己腰间,一只则架在肩上。

    身体瞬时弯曲成可怕的弧度,下体撑得更开,被进入更深更深……樊谦不禁吸了口气,难以置信会有这麽强烈的刺激,刺激得让人不知所措。

    他……难道真的喜欢这样?颤栗阵阵,嘴上却还是反驳:「我几时说过喜欢了?」

    林墨关微微挑眉,低头在他唇上一吻,手却又抬起来,故意在他臀部一拍,比前两次都更重。

    他「啊」一声低呼出来,却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因为爽……

    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这究竟是怎麽搞的,膝盖一转,往对方身上顶过去。

    林墨关索性把他的腿捉过来,在他膝头落下一吻,不期然地注意到有什麽东西,从眼角的余光进入视线。

    樊谦发现他突然停住不动,纳闷地看去,却见他专注地盯著自己後面,顿时懊恼:「看什麽看?!」

    林墨关抬眼,眼神却有些深沈:「你身上出现了一点东西。」

    「东西?什麽鬼东西……」樊谦冷哼。

    被那样连打几下,就算不肿也一定留下手印了吧?不出现「东西」才叫奇怪。

    林墨关暂且从他身体里退出来,把他翻身侧躺,让他自己回头往下看。

    果然,在他臀部有著红红的印记,并不像是掌印,但要说具体是什麽……从他这个角度很难看清。所以他只能问那个看得清楚的人:「那是什麽东西?」

    「看样子是一张图。」林墨关答道。

    樊谦差点目瞪口呆:「图……是指地图吗?难道真的是指向秘笈的地图?」

    「有可能。」

    「居然真有……」樊谦简直崩溃,「可是为什麽会在这种地方啊?」

    浑身上下这麽大面积,哪里不能画图,偏偏要画在人屁股上?画图的人是脑袋被门板夹过吗?

    好吧,反正不管画在什麽地方,有图就行。不过话说回来──

    「这东西怎麽突然出现了?真是因为喝了酒?」

    「不一定。」林墨关沈吟,「你喝酒之後,我们已经等了不少时间,如果要出现应该会更快出现。」

    「那不然还会是什麽原因?」

    刚才他做的事,除了喝酒……「总不会是因为做爱吧?」

    林墨关几乎被他这无厘头的想象逗笑:「不是,否则之前做过那麽多次,早就会发现。」

    樊谦顿时汗颜,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屁股火辣辣的,越来越痛,先前被打的时候好像也没这麽强烈的感觉……

    恍然想到:「难不成跟你打我屁股有什麽关系?」

    林墨关半眯起眼:「喝酒,或许是其中一方面,但由於那个部位血液循环较慢,需要再加上外力刺激──的确有这个可能。」

    樊谦哑然半晌,蓦地大叫:「是哪个混蛋想出这麽变态的东西?我要把他弹鸡鸡弹到死!」

    林墨关终於忍俊不禁,俯身而去,高大的身躯再度将樊谦笼罩,雨丝般的吻落在他唇边,未尽的欲望重新回到他体内。

    樊谦猝不及防,半呻吟地闷哼一声:「你怎麽……现在不要把地图画下来吗?」

    如果不趁现在搞定,纹身就会慢慢消退,下次再要让其出现的话就又要,呃……

    「之後再画。」林墨关说,「先办正事。」

    樊谦想了想,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这家夥,是不是把正事和私事弄反了?

    胡思乱想中,林墨关无声趋近,吻进了他颈间。

    腰开始摇动,肉体最隐秘的部分相互摩擦,靡靡水声一阵一阵,听在樊谦耳中,简直再也找不到比这更色情的事物。

    禁不住又犯嘀咕:「你真的很色,从前怎麽没看……」

    突然迎来几番不轻不重的抽送,他张了张嘴,未完的言语化作几声喘息,随即听见一句:「如果从前对你这样做,你会不会被吓跑?」

    樊谦一呆,考虑了很久,能够给出的回答却只有:「我不知道。」

    如果在两年前就被这人告白,还做出这种事的话,自己会有什麽反应?现在叫他想,实在是想象不出来。

    会震惊是一定的,但,会被吓到,甚至反感地逃开吗?

    不知道,真的真的不知道……

    他的无言,林墨关看在眼中,并不意外,也不会失望。用指尖揉开他眉宇间的纠结,悠悠地说:「只要你以後不再跑就可以了。」

    樊谦的目光闪烁几下,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给了他一个吻,嘴角划出玩味的笑:「别装纯良啦,难道我还不晓得你?我要是跑了,你就算翻天覆地也一定要把我抓回来,搞不好还会狠狠教训我一顿,对吧?」

    林墨关没肯定也没否定,低头,再次吻了下去。

    有的时候,一切尽在不言中就好。

    ※   ※   ※   ※

    既然画图是樊谦的专长,把地图临摹下来的事,就由他自己亲手包办,比如两面镜子对著放,以及这样那样……

    总之一张图顺利完成之後,他拿给林墨关看,都觉得,比起地图,这张似乎更像是一只凤凰。

    可是凤凰和秘笈又有什麽关系?

    把佟安聿叫来商量,他猜测说:「莫非是暗指凤凰山?」

    樊谦好奇:「凤凰山?」难道山上有凤凰吗?不,这就太不现实了吧。

    「也有可能是凤凰城。」佟安聿又说。

    「……」

    「也或许都不是。」

    一切都有可能,反而下不了定论。

    三个人围著那张图看了半天,林墨关忽然开口:「这个凤凰,看起来是分成两半。」

    「废话,画在那种地方当然会分成两半。」樊谦咕哝。

    「哪种地方?」佟安聿问。

    「没什麽。」樊谦敷衍而过,那种事他可不想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佟安聿挑了挑眉,没再追问。林墨关同样静默不语,聚精会神地盯著那张图沈思。

    如果是暗指与「凤凰」有关的地点,这个范围似乎太大了,几乎不能当做线索。那麽会不会是这只凤凰本身藏有什麽玄机?

    巧的是,樊谦也正思考著同样的问题。说到分成两半的凤凰──

    「据说凤凰原本不是一个整体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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