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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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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神探事件簿 作者:淘气骨头

    着,被毫不留情地砸到了沼泽的最深处。被重重烂泥和浓浓黑暗牢牢覆裹住,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光亮。

    在这一瞬间,她清楚地知道,有什么东西被彻底地撕毁了、踩碎了、侮/辱了、践踏了、弄脏了,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张晗h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

    “很痛苦吧?很难受吧?你有没有想过,思思在奄奄一息中,无助地等待死亡的时候,有多痛苦!多难熬!”看着她凄惨、茫然的样子,华子强感到一阵报复的快感,“你们全都该死!”

    他眼中闪烁着疯狂嗜血的兴奋,抄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斧子,朝着身下的女人狠狠劈砍下去。

    铁器森冷的寒光,令张晗h有了瞬间的警醒,但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已经眼睁睁看着斧子落下来,硬生生劈在了自己的胸/口。

    ☆、83|六 游戏over(2)

    刹那间,她清楚地听到了肋骨断裂的声音,感受到肉碎骨断的剧痛。她的脸孔,难免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幸好,她很快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永远的。

    鲜血像打开的水龙头,从她身上一股股的喷涌而出。

    墙上的挂钟,指向深夜十点。

    在室内雪白灯光的映照下,窗口显得格外暗黑,像染了墨的一块块黑格子。

    夙夜坐在书桌旁,面前摆着几本厚厚的卷宗,其中一本摊开着,他正认认真真地看,偶尔停下来,抬头盯着前方思索一会儿,再低下头,继续往下看。

    “砰砰砰!”突然有人叩门。

    夙夜愣怔了片刻,才迟缓地问:“哪位?”

    走进来的是欧宇辰,眼神复杂隐晦,英俊的脸上也带着似有若无的忧虑。径自来到夙夜身旁,把手机塞到他手中,直接了当地说:“你看看这条短信。”

    “我在金陵206房间等你,速来。――张晗h。”

    夙夜迷惘地看看屏显,又瞧瞧欧宇辰,未婚妻约未婚夫去酒店,这么私密的内容,他不明白欧宇辰为什么要拿给他看。

    欧宇辰挑了挑眉毛:“这条短信,很奇怪。”

    维持着毫无表情的表情,夙夜既没有问他为什么来找自己,也没有问他短信究竟哪里奇怪。

    欧宇辰耸了耸肩,以一种缓慢的、斟酌的语气说:“你也看见了,我晚上回来的时候,惹晗h生气了。以她的脾气,起码三四天才能消气,一直到这股气消了,才会有心情冷静地思考我跟她说的话。而在跟我怄气的这段时间,她是绝对绝对不会主动跟我联络的,会直接了当地无视我。”

    夙夜想了想:“或许,她这次想通的比较快,想快点跟你和好。”

    欧宇辰摇摇头:“就算是这样,她也不会约我去酒店。她看起来风风火火的,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在某些方面还是很传统,很保守的。你懂我的意思吧?”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即使张晗h突然哪根神经搭错线了,想跟他去开房,也不可能选择金陵这种不入流的酒店,起码会找家五星级宾馆,那才符合她一贯挥金如土、享乐至上的作风。

    对于欧宇辰的话,夙夜毫不怀疑,他无疑是很了解张晗h的。

    “收到短信后,我马上回拨,结果发现对方居然关机了。”欧宇辰又补充道。

    盯着那条短信,沉吟了少顷,夙夜慢吞吞说:“看来的确是不太对劲。”

    欧宇辰点头:“是啊。”

    “这样吧,我跟你一起去金陵。”夙夜把手机还给他,合上卷宗,站起身,“你独自进房间,我在走廊里等你,如果是我们想多了,只是晗h想给你个惊喜,我再悄悄离开。”

    欧宇辰来找他,本来也是这个意思,带着点歉意说:“要麻烦你跑一趟了。”

    夙夜不在意地摆摆手,表示没关系。

    金陵距离夙家有七八里的路程,是家门脸不大的小酒店,生意一直都不怎么样。这种淡季,会去投宿的客人,当然就更少了,简直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

    惟恐吵醒别人,又要费一番口舌,俩人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在门口拦了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

    时间很晚了,大堂的前台,只有个年轻的男服务生在值班,趴在吧台上呼呼大睡,兴许做梦在吃大餐,不时吧唧吧唧嘴,口水都流出来了。

    俩人没打扰他,直接搭乘电梯上了二楼。

    出了电梯口,夙夜示意欧宇辰先等等。他游目四顾,用目光在走廊内走格子。走廊两侧的房门都紧锁着,没法判断出是否有客人入住。走廊尽头,墙角处挂着个摄像头,指示灯一闪一闪地亮着,显然正处于工作状态。

    夙夜稍微松了口气,既然有监控,犯罪分子选择在这里作案的概率就不会太高,他冲欧宇辰摆摆脑袋,表示可以走了。

    在距离206房间七八米远的地方,夙夜停住脚步:“我站这儿等着,有事儿你喊我。”

    亲昵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欧宇辰勾起唇角,给了他个三分感激两分抱歉的微笑。

    欧宇辰的背影很好看,腰细腿长、身姿挺拔。夙夜静静地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没来由地感到不安,心脏跳得厉害。他又扫了眼墙角的摄像头,是自己想多了吧?

    来到206门前,欧宇辰抬手刚要敲门,却发现房门根本没锁,虚掩着,一股刺鼻的铁锈味从门缝里钻出来――怎么那么像血腥味?

    巨大的寒意,蓦然灌满了全身。欧宇辰猛地推开门,饶是他心理素质向来很好,骤然刺入瞳孔的、恐怖到极点的景象,也不禁令他不寒而栗、心脏几乎停摆。

    只见占据了房间三分之一面积的大床上,横陈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那是一具女尸。凌乱的长发,纠缠在一起,糊满了暗红色的血痂。额头正中间,被劈开条手指宽的缝,黏糊糊的血液混合着脑浆,淌了一头一脸。面部也有道斜斜劈开的伤口,从左额角延伸到右下颚,贯穿了整张脸。外翻的皮肉,像晒干迸裂开的豆荚一样,翻卷翘起,露出血红的肌肉纹理和鲜血淋漓的白色骨头。豁开的嘴唇缝隙中,隐隐约约现出牙齿。

    她的脖子被砍断了一部分,断裂的颈骨,从血肉中钻了出来。鲜血和骨髓,顺着支出来的一截断骨,慢慢滑落到地板上,滴答、滴答、滴答……发出令人心惊肉跳的}人声音。

    胸腹处也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口,乳/房和胸/部的肉,都被剁成了烂乎乎的一坨坨,象是绞肉馅的半成品,挂在一根根已经悉数断裂的肋骨上。夹杂在碎肉中的,还有红黑的肝脏碎块。因为腹部被剖开一半,肠子滑出了体外,堆作一团,如同盘得别别扭扭的麻花头。

    她的下半截却是完好无损的。的下/体和大腿根部,糊满了红白色的黏稠液体。

    ☆、84|六 游戏over(3)

    有那么一瞬间,欧宇辰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能思考。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床边,细细端详床上的女尸。

    即使变成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他还是很快认出来,是张晗h。

    朝夕相处十几年,还打算以后一起生活几十年,他又怎么可能认不出她?

    他只是不懂,谁会这样对待她?!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欧宇辰很了解张晗h,她虽然任性贪玩,像许多备受溺爱的孩子一样,未免有些不谙世事,也不大懂得人间疾苦。

    但她的本性其实很纯良,是个直率、热情的女孩,性格大大咧咧的,没什么心机。待人很真实坦诚,遇到身边的人有困难,常常会二话不说地伸出援手。

    所以,无论家里的下人、学校的老师同学,还是往来的朋友,嫉妒她家世的、讨厌她口无遮拦个性的,或许有,多么多么憎恨她的就没有了。

    虽然谈不到爱情,但欧宇辰的确是有几分喜欢她的,也认定要和她共度一生。

    只是万万也想不到,她竟然以这样惨烈的方式,离他而去。

    欧宇辰轻轻叹了口气,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一瞬间的伤感无措,究竟有多少,是因为她的死而难过。又有多少,是遗憾失去了继承夙家庞大财产的最大筹码。

    邵壬对他的评价是正确的。不管表面看起来多么的温和可亲,他骨子里都是冷漠的、无情的。在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人,始终只有他自己。

    多年来养成的冷静自持习惯,在关键时刻再次发挥了功用,欧宇辰使劲闭了下眼睛,很快调整了混乱不堪的情绪,恢复了理智。

    望着床上血肉模糊的尸体,欧宇辰脑子里迅速思考着。既然有人奸杀了张晗h,又冒充张晗h发短信把他引来,肯定是不怀好意的,当务之急应该马上离开。

    他这么想着,刚一转身,就看见身后竟然站着个穿睡袍的男人,象是凭空冒出来似的。

    是华子强!

    原来是他奸杀了晗h!

    欧宇辰的第一个反应,既不是惊讶,也不是愤怒,而是不动声色地挪动着脚步,谨慎地后退。

    他打小就懂得审时度势、趋吉避凶,否则也不可能在那个犹如炼狱般的孤儿院里,艰难地熬过每一天,侥幸存活下来。更不可能被夙博罕选中、收养。

    所以,他绝对不会被一时的愤怒和恐慌冲昏了头脑,做出失去理智、无法挽回的事情。

    从另一个角度讲,即使想要帮张晗h报仇,也得先保证自己活得好好的才行,他眼中看见的,不只是华子强,还有华子强手中明晃晃的、带引血槽的军刺。

    比较古怪的是,比起欧宇辰,一向性情冲动的华子强,此时此刻竟然也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军刺,朝张晗h尸体的方向摆了摆脑袋,似笑非笑地问:“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即使内心已经风起云涌,欧宇辰棱角分明的脸上,还是控制得很好,没有泄露丝毫情绪,甚至依然保持着丝绸般柔和顺滑的音调,心平气和地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晗h,这样对待我?”

    “为什么?”闲庭信步般,华子强慢悠悠逼近,脸色却骤然间沉了下来,“二月九日,夜里九点,你跟晗h干了什么?”

    欧宇辰的脚后跟撞到了后面的床头柜,他停下,歪头认真想了想,微微蹙紧眉头:“都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我怎么可能想得起来?但我能肯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我和晗h,也肯定不会去做作奸犯科、违法乱纪的事。”

    “对,你们就是什么都没干。”华子强脸色更难看了,“所以思思死了!我跟你说过,我不能娶她,但我是真的喜欢她。”

    “思思死了吗?”欧宇辰诧然,一边反问,一边用眼角余光留意着华子强手中的军刺,“她的死,难道跟我和晗h有关系吗?”

    华子强无可奈何地笑了,又往前迈了一步,俩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这种时候,你还要跟我装傻?欧宇辰,我知道你很聪明,口才也好,黑的都能硬掰成白的……”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欧宇辰突然抄起身后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向他狠狠掷来。

    华子强吓了一跳,赶紧狼狈不堪地偏头躲过。

    亲眼见到张晗h的惨状,欧宇辰很清楚,眼前这个家伙现在就是个疯子,绝对不能给他任何机会,否则自己的下场未必会比晗h好多少。所以他趁华子强毫无防备,当机立断地先下手为强了。

    眼见烟灰缸砸了个空,“砰”地一声落在华子强身后的地板上,化成了几片碎玻璃,欧宇辰想也不想,抬脚就猛踹向对方的下体。

    华子强慌忙提膝护裆,他知道,欧宇辰热衷多项体育运动,譬如攀岩、譬如篮球、譬如乒乓球……还曾经专门学过几年武术,体力和体质都相当好。

    被他踢中那个男人最脆弱的部位,百分之百,会直接把自个儿变成中国最后一个太监。

    而提膝护裆是泰拳中的有名招式,几年前华子强去泰国旅游时,一时兴起,跟一位著名的泰拳师傅学的。

    据师傅说,可以抵挡住大部分的下盘攻击。

    可惜,华子强并不知道,提膝护裆的前提是,腿骨必须足够坚硬。

    他实打实地挨了欧宇辰的一脚,只听骨头发出“啪”的脆响,登时一条腿就木了,疼得他差点掉眼泪。

    欧宇辰一击得手,当然不会给华子强反扑的机会,迅速踢出第二脚、第三脚……左右脚轮换,全都是照准同一个部位招呼。

    事实上,无论是学武术的专业人士正八经过招,还是街头混混打群架,绝大多数人都喜欢高踢高踹。因为动作干脆利落、气势强悍,可观赏性很高,最主要的是足够光明正大。

    ☆、85|六 游戏over(4)

    然而,明明长了张贵公子的脸孔、一举一动都优雅得让人恨不得顶礼膜拜的欧宇辰,偏偏对此不屑一顾。攻击人家的下/体,肯定是阴/损、龌/龊、不入流的招数,不过却是最实用的,效果也是最好的。

    欧宇辰坚信,无论什么形式的战争,计较的从来都不是过程,而是结果。

    这种以利己为绝对出发点的实用主义,非常非常符合他的做人原则,所以他打小就贯彻执行得相当彻底。

    华子强没想到欧宇辰上一秒钟还一副温言软语、有话好好说的模样,下一秒钟就突然出手。仓促间,被逼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他不禁又恼又怒,索性不管不顾地挥舞着军刺,向欧宇辰踢过来的脚踝狠命刺下,拼着自己受伤也要废掉欧宇辰的一只脚。

    欧宇辰当然舍不得自己的脚,急忙闪身后退。

    华子强踩到了地上的玻璃碎片,脚下一滑,收势不住,竟然向前猛扑,一下子扑倒在欧宇辰身上。

    两人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华子强挥动着军刺,在欧宇辰眼前比比划划。

    见情势不妙,欧宇辰立马改变战略,不再攻击,而是全力防守。他眼明手快地擒住华子强的右手手腕,用力反转关节,想令对方手上使不出力气,丢掉军刺。

    岂料华子强胳膊向前一递,顺势将军刺倒转,直接塞进了他手中。

    这莫名其妙的举动令欧宇辰微微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电光火石间,华子强已经牢牢攥住他握着军刺的手,朝着自己胸口猛刺过来。

    锋利的军刺刺进血肉,发出“噗嗤”一声闷响。

    剧烈的疼痛令华子强瞳孔骤然紧缩,但他咬紧牙关,死死撑着,猛地向后一挣,将自己的身体从军刺上硬生生“拔”了出来,鲜血随之哗地涌了出来。

    紧接着,华子强毫不迟疑地,又攥紧欧宇辰的手,重复了一遍往自己胸口狠捅的自杀式动作。

    这次他拼尽了全力,军刺一下子齐根没入他的胸膛。

    这家伙吃错药了?!欧宇辰被华子强的举动彻底弄糊涂了,难道他拿着军刺,不是要杀死自己,而是要自杀?顾不得多想,他一把推开华子强,就地翻身滚开。

    华子强重重摔倒在地上。

    腾地站起来,欧宇辰愣愣地看着华子强,饶是他向来机灵百变,此时也被搞懵了。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简直像在做梦一样。华子强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匪夷所思,太让人难以理解了。

    “你以为我要杀你吗?”艰难地喘息着,华子强声音哆哆嗦嗦的,带着低哑的颤音,摇了摇头,“不,我不会杀你的,让你和晗h同生共死,实在太不公平了。我要杀的人,是我自己。”

    欧宇辰难得诚心诚意地、疑惑地问:“可是为什么呢?你为什么憎恨我跟晗h,憎恨到不惜死掉,也要报复我们的程度?”

    “为什么?”华子强现在只有两个感觉,疼,很疼。脑子被铺天盖地的疼痛感折磨得昏昏沉沉的,意识在急速流失,四肢软绵绵的,连动动小手指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嘴角浮出一丝嘲讽的微笑,“这种时候你还要装模作样地扮无辜?”

    他脸上闪过痛楚,却很快被狠戾的决绝掩饰掉了,低噶地咳嗽一声,他吐出口血沫,“现在是你杀了我,准备做一辈子牢吧。我爸不会让你出来,夙博罕不会让你死。呵呵,你和晗h,注定阴阳相隔。而我,要去和思思团聚了。现在,游戏over了……”他还想说什么,但更多的血液涌入了喉管,从他口鼻里喷出来,只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华子强!华子强!”欧宇辰急忙叫道。

    华子强已经没办法回应他了,钻进耳朵的声音,变得异常遥远而模糊。疼痛的感觉,正在迅速消褪。伤口处变得很热,象是有一把烧得通红的火钳子插在那儿,并且那热度向身体的其他部位迅速蔓延、扩散,于是,整个人就像被丢进了熔炉里,在熊熊烈焰中炼烧着。

    热,很热……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死鱼般凝固的眼神,表明他此时已经是视而不见。费力的、微弱的发出喘息,气若游丝,似乎下一秒钟就会停止。迷迷糊糊中,华子强想,这回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毫无顾虑地想念思思了。

    他第一次遇到李思思,是在一个普通的、闷热的夏日午夜。

    那天,他和朋友在丽都喝酒,一个没控制住,喝醉了。出门后抱着电线杆子哇哇狂吐。

    正难受得要死,想着要去哪里找杯水漱漱口的时候,一瓶打开的矿泉水,非常贴心、非常适时地递到了他眼皮底下。

    醉眼惺松地顺着矿泉水瓶往上瞧,华子强看到了一个穿着学生制服、相貌清秀的女孩子,笑容很甜美。

    初次见面,他以为她是清纯的良家女孩,几天后才知道,她是丽都刚刚捧起来的新任红牌,她在丽都的名字叫。

    至于那身让他产生误会的学生制服,其实是她的工作服。光顾丽都的客人中,有相当一部分喜欢玩制服诱惑的游戏。别说学生服了,空乘服、护士服、警服、海陆空军装……只要能想得出来的制服,丽都里面全部都有。

    思思的模样,算是他比较喜欢的那一款。所以,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后,他再去丽都消遣,抱着“尝尝鲜”的心思,买了她的钟点。第一次的滋味,感觉还不错,于是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渐渐成了习惯。

    开始,喜欢她光/滑、细致、紧绷的年轻肉/体,喜欢她在床上或羞/涩、或火热、或娇/媚、或狂/野的各种反应。丽都的红牌不是白叫的,很清楚男人渴望什么、需要什么,跟她在一起,绝对不会无聊,时时刻刻都能感到惊喜和刺/激。

    ☆、86|六 游戏over(5)

    再后来,华子强逐渐喜欢上了她这个人,喜欢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站在社会顶层的、娱乐圈大鳄的独子,和低/贱的妓/女之间,或许会有爱情,但是,绝对不会有未来。

    他清楚,她也清楚。

    所以华子强只是买她的钟点,只是做她的客人。

    李思思只是在他需要的时候,适时地出现在他身边,从来不给他制造一丝一毫的麻烦,更不会向他提出任何无理的、逾距的要求。

    现在这个社会,出身寒微的人,想要大富大贵固然不太容易,想要饿死,也是不大容易的。更鲜有逼良为娼这种事发生――心甘情愿的女人多了去,犯不着自找麻烦。

    李思思是家中的长女,下面还有个弟弟。

    她的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一线工人,几年前,工厂改制,双双下了岗。

    其实城市里的失业工人,从某种程度来说,生存现状还不如农民。

    农民起码有土地,再不济也不会饿死,而工人没地方打工,就只能饿肚子。

    李家的两口子,文化水平不高,都没念过几天书,做惯做熟的只有做了十几年的工种。

    如今一把年纪了,原来的工作不能做了。要进入社会,和年轻人竞争,重新找工作,当然不太容易。

    东家干几天,西家做几天,赚的钱也仅仅能够糊口而已,还要口挪肚攒的,省出钱来缴纳养老保险――没有固定的用工单位,这笔钱全都要自己出,每人每年都要好几千块的,对他们家来说,实在是笔不小的开销。

    如果不缴纳呢?将来老了就要指望儿女,他们过得已经很艰难了,实在不愿意再给儿女将来增加负担。

    有人说,穷人只有生存没有生活。这句话不中听,却是事实。

    李思思就是在这样的家庭里一天天长大的。

    从小到大,她几乎没有穿过新衣服,过年的时候也没有。她穿的衣服,几乎都是条件好点的亲戚朋友们,淘汰下来的,所以常常不合身。

    别说大闸蟹、龙虾……那些奢侈品,他们家餐桌上,连肉沫都很少见到。

    偶尔来客人了,弄点好吃的,两个孩子是不能上桌的,只能眼巴巴看着。

    等到客人走了,剩下的残羹剩菜,父母舍不得吃,一筷子一筷子夹给了儿子。

    他们并不是很偏心的父母,对女儿也很好。不过,像许许多多的、传统的中/国老百姓一样,骨子里也都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

    何况,女儿比儿子大四岁,当然要对小一点的孩子,更疼爱些。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理所当然的,李思思学习成绩好不到哪里去。

    父母忙着打工赚钱的时候,她要照顾弟弟,要负责打扫家里的卫生,八/九岁的时候,就学会了煮饭,学会了给弟弟熬菜汤拌饭吃。

    父母并没有因为自己没文化,就不让孩子读书,他们也知道,读书未必能改变命运,却绝对是改变命运的一条渠道。

    他们当然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能过得好点,再好点,起码要比他们过得好。

    李思思不愿意上学,不是她多么不爱学习。

    在学校里,她的衣服总是最旧的,不只是旧旧的,而且脏――她自己洗的,洗不太干净。

    所以,偶尔会被老师同学鄙视。

    随便举个例子吧,有一次,有外校领导要来参观,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很严厉地说:“明天务必检查好个人卫生,特别是某些值得注意的同学。老师理解你家境不太好,穿破了洞的衣服,起码也表示你很朴实,很节俭,不是会攀比的孩子。

    可是,你最低限度,也要让自己的妈妈帮忙,把破洞补好是不是?还有,要洗干净是不是?服饰仪表,是一个人的脸面……”

    周围的同学,都齐刷刷望向李思思,不明所以的其他同学,目光也被引诱过来,于是,很快,了然了。

    李思思的左胳膊袖肘部位,磨破了个洞。

    同学们毫无恶意地低低笑着,李思思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还有一次,父亲的一个朋友,将自己女儿不喜欢的衣服,拿给父亲。

    朋友当然是好心的。

    而李思思也的确没有什么衣服,她看那些衣服都很不错,还很高兴。第二天就挑了一件外套,穿去学校。

    她不知道,父亲朋友的女儿,恰好是她的同学,平时俩人几乎没什么来往,彼此连话都没怎么说过。

    结果那个同学看见她身上的衣服,惊讶地说:“原来你是李叔叔的女儿呀,早说是给你的嘛,我还有……等我穿一阵子,都可以送给你。”

    同学并没有恶意,说话的声音也不大,但还是被其他同学听见了。

    他们用或者同情或者轻蔑的目光打量着李思思,好像她是路边举着搪瓷缸子的乞丐。那种滋味,很不好受。

    再譬如,班里举行集体活动,春游啦、看电影啦……大家都会带许多零食,互相分着吃。而她,是不能跟父母要钱买零食的。

    也会有同学很大方的,把自己的零食分给她,在完全没有办法回赠的情况下,这种接受馈赠就变得很尴尬。

    考虑到她的家境,集体看电影的时候,老师每次都不会发给她电影票。老师是好意的,学校组织的团体场,电影院通常都不会验票。没有拿到票的同学,当然也就不用缴纳电影票钱,可以混进去白看。

    因为老师这种特别的照顾,同学们都会多看她几眼,那诧异的目光,让她有一点点不自在。

    现在重视素质教育,许多孩子都有各自的特长,什么舞蹈啦、绘画啦、声乐啦、书法啦……

    李思思通通不会,她也没有闲钱去上各种才艺辅导班。

    所以,不管学校里搞什么活动,她都是被排除在外的一个。

    自尊心受挫也好,自卑感作祟也罢,这些林林总总的加在一起,让她没办法喜欢学校生活。

    ☆、87|六 游戏over〔6〕

    勉强熬到初中毕业,她就退学了。

    父母当然是反对的,他们并不是不爱孩子,他们只是被贫困磋磨了精神。他们不害怕贫穷,他们只怕没有办法改变贫穷的境遇。

    但是,女儿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坚决。后来,在面对女儿那惨不忍睹的成绩单的时候,他们被迫接纳了现实。

    不读书,当然要做事,十几岁的女孩子不念书能干什么呢?他们很烦恼。

    李思思在洗头房做过洗头妹,在小饭馆端过盘子……

    再后来,几个偶尔认识的姐妹,让她看到了一条来钱很快,却不需要多么辛苦的路――做/小/姐。

    她年轻,长得也不错,很快在那个圈子里混得如鱼得水,学会了抽烟、学会了喝酒、学会了化妆打扮,也学会了怎么诱/惑男人。

    华子强明白,男人买/春是风/流,真的要把妓/女娶回家,那就是下/流了。包括他的父母在内,都会沦为所有人的笑柄。所以,他连想都没想过,就放弃了自己的爱情。

    但这不表示,他能漠视别人践踏那个女人的生命。

    也或者,他其实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爱那个女人。

    欧宇辰和张晗h曾经撞见他们在一起,当时华子强搂着李思思,把她亲亲热热地圈在怀里,故作漫不经心地说:“这是你们大嫂哦。”

    后来有那么两三次,酒酣耳热之际,华子强勾着欧宇辰脖子,一边往嘴里灌酒,一边语无伦次地讲述着他从未开始,就已经宣告终结的爱情。

    这,就是他不能原谅欧宇辰和张晗h的原因。

    他的确是把欧宇辰当成朋友、当成兄弟的,所以被伤害的时候,也就更加愤怒,更加无法忍受。

    现在,游戏over,一切终于结束了。他想着,慢慢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唇角尚含着一丝微笑。

    被这个疯子害死了!欧宇辰看着地板上一动不动的华子强,心里忍不住有点发慌,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现在要怎么办?能怎么办?他不想坐牢,更不想糊里糊涂被陷害成杀人凶手。处理这种事情他完全没有经验,谁比较擅长?能向谁求助?谁又是可以信赖可以依靠的?

    他马上就想到了,疾步走到门口,推开门,冲站在走廊里的夙夜招招手,轻轻叹气,满脸无奈地说:“我恐怕,惹上大麻烦了。”

    邵壬是在睡梦中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因为蝴蝶杀手的案子,他已经连续好几天没睡好觉了,所以也就分外恼火,气冲冲问:“谁啊?”

    “你快来局里,”听筒里传出孟彦名的声音,语气很急,“夙夜出事了!”

    “啊?”邵壬立刻惊醒了大半,瞪圆眼睛,脱口嚷道,“他能出什么事儿?!被家暴了?!”

    孟彦名像一下子噎住了似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听筒里传来一阵呼哧呼哧喘粗气的声音,好半天,似乎才终于硬是忍耐住某种情绪,他咬着牙说:“他杀人了!”

    手中的听筒,啪地掉在了床上。邵壬顾不得把它扣回去,手忙脚乱地抄起扔在地板上的警服,就往脚上套,折腾了半天,也没穿进去。他正火冒三丈,忽然发现脚丫子使劲插着的,不是裤脚,而是两只袖子。

    一阵鸡飞狗跳、兵荒马乱,总算是穿妥衣服,邵壬顺手抓起手机,连滚带爬地跑到马路上。

    正是凌晨时分,人稀车少,等了足足有五六分钟,才拦到一辆出租车。

    到了公安局门口,没等车停稳,邵壬就开门跳下车,随手把钱包丢给司机,也顾不得等着对方找钱,直接往楼里冲。

    谁知道,没跑出两步,就被司机叫住了:“警察同志!您要是忘记带钱包就算了,不用把手机给我。”

    讪讪地拿回手机,邵壬没有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去法医科找孟彦名,向他了解案情。当然,这种时候,他肯定想不起来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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