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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嫌我穷?你早说啊! 作者:邀日月

    在变相地证实。”

    宁友川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所以几次三番忍住了没有发作。只是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受到的压力太大,渐渐不能承受更多的指责。

    “有这个时间,不如去想想这话是从谁嘴里说出去的。”

    宁友川不得不承认,展捷这句话算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路长歌由于眼睛的关系,并没有入住剧组所在的酒店。

    宁友川也三天两头回来一次看看路长歌。

    路家为路长歌请了两名阿姨,时刻不离左右,宁友川发现自己与路长歌的距离,又远了一步。

    《迷城》进度很快,十天已经拍完了接近一半的戏。

    而那日将路长歌的话走漏风声的人,宁友川也查了出来。

    这一天,宁友川特意早些收工,然后将李克叫到了自己房里。

    李克这个人,看起来没什么大脑,而且留着长发喜欢带着帽子,更具有三流艺术家的气质。这些年,他由于跟着宁友川拍戏,在业内已经积累了一定的声望。摄影大师的称号渐渐打响,早已生出单干的心思来。

    这行里,不知有多少导演,是从摄影转行的。

    宁友川从前还可以假装不知道他这点想法,可现在却不得不正视这一点了。

    面对宁友川委婉的盘问,李克顾左右而言他。

    “……别的不说,就说我和长歌,少说也六七年的感情了吧。自打他和你认识,我就没少跟他一块吃饭喝酒。我会卖了他,卖了你吗?”

    宁友川在人情世故方面,向来是偏着朋友的。当初路长歌还是李长歌的时候,就没少和他说过自己不喜欢李克,那时候他还训斥了李长歌,认为他不尊重自己的朋友就是不尊重自己。

    现在想来,长歌对这些事敏感,也不无道理。

    宁友川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李克。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其实我一点都不糊涂。”

    李克嬉皮笑脸的表情就僵住了。

    “友川……不,宁导……你看,我总改不过来这个习惯。”

    其他人进了组都称呼宁友川作“宁导”,唯独李克还“友川友川”地叫着。宁友川向来不在意这个,现在想想,这个称呼上面也是下了文章的。

    宁友川挥挥手,李克停住了要说的话。

    他突然明白,宁友川是要以一儆百。

    “你继续留下来,流言只会越来越盛。”宁友川毫不避讳心中的想法,点了一根烟,神色轻松。

    “我知道你是无心的,但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就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补救。你今晚收拾一下行李离组,刚好我有个朋友,要拍一个l市的宣传片,你去做导演正合适。明天我就把这个消息通知下去。”

    这是给李克尽可能留了余地。

    李克脸憋得通红,自己多嘴的事儿怕是瞒不住了。

    “谢谢宁导。”

    李克想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宁友川捏着手里的烟,一口都没吸。李克坐着没趣,就告辞了。

    宁友川思索着李克离组的连锁反应,摄影他已经找好了,早在两天前他就联系了《天下第一刀》的阿隆。估计第二天一早,阿隆就能进组,丝毫不耽误拍摄进度。

    剧组里其他人见李克离组,就是名堂编的再好,也该明白前段时间的流言该平息了……

    李克拎着行李箱走到宾馆一层,惴惴不安的心稳了下来。

    不就是离组吗,《迷城》已经拍了一半,他就算是走了,署名也该有他一半。再说,能有个做导演的机会也不错,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虽然摄影的名声在外,可是想做导演还是要从头做起。现在宁友川主动给他这样的机会,说不定是他的一步福运。

    一辆出租车停在李克面前,从里面出来的人,让李克为之侧目。

    是一个金发的外国人。提着厚重的行李箱,人高马大从李克面前直直走过。

    李克愣了几秒钟反应过来,居然是法国的摄影阿隆。

    宁友川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取代自己的人。

    李克甘冈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原来宁友川不是给自己提供机会,他是诚心想踢掉自己了。没那么容易,李克心想,我是陪着你从无到有的功臣,你想踢掉我,未免太卸磨杀驴!

    李克不动声色地重回酒店。

    第二天,李克消失在剧组里,但是同时令宁友川头大的事发生了。

    《迷城》的摄影师外调去拍宣传片,录音师和灯光师也一并同行。

    宁友川捏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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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创团队一下子走了三个部门,饶是经验老道的宁友川也不免慌张。

    早上王柏川绕过生活制片,亲自来宁友川房间叫的门。

    宁友川烦躁了一会儿,打了个内线电话叫展捷到自己房间来。

    宁友川住的是套房,路长歌在里间还沉沉地睡着,宁友川关上房门,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然后点了一根烟。

    王柏川从宁友川烟盒里抽出一根烟,也点上了。

    两个人都犯愁,相识多年的默契让对方知道,此刻除了保持沉默外,最好一句话都不要说。

    过了两分钟,展捷敲门进了宁友川的房间。

    “怎么回事?”展捷的头发还湿着,可以看出他来的很匆忙。

    宁友川在电话里和他三言两语说了发生的事,所以也难怪他会这样急。

    王柏川咳了一声,沉声又把情况说了一遍。

    “……人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前台说是连夜退的房。”

    展捷皱了下眉头,“宁导,这都是你用惯的人。”语气中不免有了责备的意思。

    宁友川一言不发,捏着香烟慢慢地吞云吐雾。倒是王柏川,脸上的尴尬越来越藏不住。

    “我和李克多年的哥们儿了,也真么想到他会这样,更别提友川他……”

    王柏川声音渐小,宁友川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静。

    展捷揉着太阳穴,在小客厅里来回走了两圈,最后回身打了个响指。

    “柏川,叫生活制片发临时通知,就说今天天气有变化,全组休息。不……”展捷定了定神,改口道,“是今天上午全组休息,下午安排随时听候通知,剧组各部门在酒店随时听候调配,如果找人的时候不在岗位上,就按违规处理。”

    王柏川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刚要出门却被宁友川拉住了衣角。

    “用电话。”

    王柏川知道宁友川这边需要人一起商量不想他走,所以想了想就赶紧掏出电话把事情交待下去。

    展捷在地毯上继续踱步,“宁导,给陈总打电话,调风云的人过来,务必下午到岗。”

    为今之计也只有这样做,宁友川看着烟圈慢慢升腾,拿起电话准备拨号。

    “不,还是我自己来。”展捷走过来,压住了宁友川的手。

    “宁导今天要辛苦一些,我们抓紧时间重新排通告,下午的人到岗之后你还要和三个部门做交接。我这边和柏川尽量争取通告按原计划不变,但是你那边就比较麻烦,新人过来要重新讲戏对接。”

    宁友川点点头,他不得不承认有展捷在,他省却不少时间和精力应对这些突发状况。

    三个人又合计了一阵子便散了。

    宁友川喝杯浓茶醒了醒神,回房间去看路长歌。

    他打开房门,倒是愣了一下。

    路长歌身上盖着厚厚的杯子,披着一件外套坐在床上,一双无神的双眼瞪着前方。

    宁友川开门的时候,路长歌侧着耳朵听了听他的动静。

    “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难得你在剧组里这样自在。”

    路长歌完全可以不进组的,但是宁友川担心他一个人在家会闷,坚持把人带了出来。可是人来了酒店,他倒是没有多少时间陪他。

    也好,偷得浮生半日闲,宁友川就当老天放了他半日的假,让他陪着长歌好好说会儿话。

    “早饭想吃什么,我去楼下给你拿。”

    “我不饿。”

    路长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口,“我听刚才你们说……”

    宁友川看着路长歌的表情,发现他偏着头,看不见的双眼瞟向另一个方向,面上做出漠不关心的样子,可是嘴里说的却还是关切的话。

    宁友川心中一动,突然很悲伤。

    “嫦娥。”

    宁友川走过去搂住路长歌,“难得我今天能留在酒店里,有快半个月没好好陪你了。我们好好说说话。”

    路长歌咬了咬嘴唇,一语不发。

    宁友川察觉出不对来,等他再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路长歌的眼眶已经湿了。这让宁友川心慌起来,一早的各种烦闷就又涌上心头。

    “怎么了?”兴许是语气里带了太多的无奈和关切,听起来就带了责怪的意思,“好端端的哭什么。”

    路长歌推了推他,重新躺倒床上,杯子也拉到头顶。

    宁友川就看见被子里,路长歌的身体一起一伏。

    许久没看见他有这样大的情绪波动了。自重逢以来,自他的嫦娥摇身一变成了路长歌路编剧,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这样发自内心地示弱。

    宁友川头疼得不得了,看不得他哭,却丝毫没有办法。

    他知道,路长歌听见了李克带人离组的事儿,结合最近剧组里的动静,凭路长歌的情商,肯定猜到了这件事与他有关。

    而且他一定认为这件事是因他而起。

    宁友川轻叹一声,回身去把门拧紧,而后再回到床前脱了鞋子整个人钻进被子里。

    “我知道你很在意《迷城》。”

    被子里漆黑黑的,宁友川暖暖的气息扑到路长歌的脖颈上,他的双臂从后面绕过路长歌的肩膀,抱得他喘不过气来。

    路长歌的情绪得以控制,连日以来的委屈和紧张在此刻终于找到一个突破口。

    再联想到这么长时间以来的郁闷和不甘,路长歌的不快又超过了刚刚。甚至忘记了李克的事,而是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捡了起来。

    受伤失去视觉。

    成祥的不告而别。

    还有这么多年对路先生的怨愤。

    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此刻倾泻而出,但是他却没再流泪,而是握紧了双拳身体微微地抖着。

    “你受伤是个意外,是我没有处理好人际关系而连累了你。成祥他走得急不代表他以后都不回来,即便他以后再也不回来,那也是他选择的人生,你没有办法选择也没有办法控制。至于路先生……”

    宁友川停住了话语,嘴唇轻轻印到了路长歌的皮肤上。

    “你身上都热了,我们出去凉快凉快?”

    杯子被掀开了,路长歌又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宁友川。”路长歌的嗓音哑哑的,这个称呼让宁友川愣了一下,随即连忙应了一声。

    “如果成祥回来了,你会怎么样。”

    宁友川依旧搂着路长歌,“这个问题,不该问我,应该问你自己。”

    “你明白的。”路长歌闷声逼问。

    的确,成祥回来,路长歌肯定会离开他。到那个时候自己又该怎么办?宁友川苦笑一下,放缓了自己的声音。

    “是我咎由自取。”你那么多的好,当初的我却看不到。宁友川把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展捷的办事效率非同小可,三个部门的人当天下午就到了。

    而老天爷似乎也很配合,临近中午的时候淅沥沥下了一场小雨,掩盖了一切。

    消息在剧组里只传了片刻,大家就默契地不再提及这件事。

    小贾在林一贤的房间里看报纸,抬头瞟了一眼屋外的小雨,嘴角露出一个轻轻的微笑。

    “你笑什么?”

    林一贤正在吹头发,看小贾露出这个表情,突然被触动了什么神经。

    “我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下午,也是下着这样的雨,你穿了一身白色的西服,头发短短的,像个男孩子。”

    小贾闭上眼睛,申请恬淡,一切仿佛回到了那个雨后初见的时刻。

    林一贤放下吹风机,蹭了过去,然后猛然搂过小贾的脖子啃了上去。

    “宝贝儿,香一个。”

    “靠。”小贾美好的回忆就这样被打断,手里的报纸恨不得卷成纸筒敲上脖子旁不停蠕动的那颗脑袋,“你个俗人!”

    李克的出走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迷城》的拍摄很快就进入尾声。

    在杀青宴上,路长歌作为编剧也参加了聚会。剧组里几十号人一大半没见过这位编剧,又见他戴着一副墨镜一切都要宁友川料理,便都小声地对他指指点点。

    “你看,他一直住宁导房间里。”

    “样子应该长得不错,太大牌了吧,室内还戴着墨镜。”

    “你不知道了吧,他是瞎子……”

    几声议论传过来,宁友川一记犀利的眼神看过去,一切又归于无声。

    宁友川端着酒杯站起来,要往旁边走。

    路长歌伸出手,不安地拽住他的裤子。

    宁友川只好低头小声嘱咐一句,“我去挨桌敬酒,你在这里好好的,要什么和柏川说。”

    路长歌又把手放下了。

    宁友川去敬酒之后,大厅里倏地热闹起来,大家都纷纷起身满场乱窜。你敬我,我敬你,你说这次一起拍戏真是幸会,我说希望下次还有机会一起合作……

    影视圈就是这样,三言两语就熟了,可是下次还用不用你,这还真不好说。

    席间有人来主创这桌来敬酒,有没眼色的起哄让编剧也喝酒都被王柏川不动声色地挡掉了。可王柏川毕竟酒量有限,几杯酒下肚就有些微醺,整个人说话也不太利落了。

    路长歌一个人坐在那里,顿时产生一种无依无靠的感觉。

    有人走了过来。

    路长歌侧过头,仔细辨认他的脚步声,可是这个声音他不熟悉,他分辨不出。

    “路编剧,多亏您提携,我敬您一杯酒。”

    是向阳。

    主创这一桌,就突然安静了下来。

    路长歌不自在地握了握拳。

    “还请路编剧赏光。”向阳的声音清脆大方。

    路长歌觉得,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他举起这杯酒。

    “我……不能喝酒。”路长歌转回头,背对着向阳。虽说他再也不想对向阳隐忍,可是也不好在公众场合这样奚落他,更何况,这里是《迷城》的杀青宴。

    “看来路编剧是不肯给向阳这个面子了。”向阳笑的温润有礼,看见这个笑容的人都为他惋惜。

    路长歌撇了撇嘴,就想回了他这句话。可是未等他开口,一个声音就传了过来。

    “路编剧他刚受过伤,向阳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杯酒我来吧。”

    宁友川快步走过来,拿起路长歌面前的酒杯,转身对上向阳的视线。

    向阳从他的眼神里看见了明显的不满,他知道宁友川在想什么。

    他在想,向阳你又不是不知道长歌的脾气,怎么又来惹他……

    总是这样,碰上路长歌他就要退让。无论他为宁友川做了什么,都比不过一个整天甩脸色的路长歌。

    向阳把冷笑藏在心里,面上依然是温暖如初。

    “宁导,我敬您。”

    “祝你大展宏图。”宁友川先干为敬。

    向阳看着宁友川放下酒杯转身去问路长歌,冷笑一声,慢慢把那杯苦涩的酒水咽进了肚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断更是因为跟剧组,出来之后就完全接不上了,所以又缓了一阵子。

    给各位大人道歉。鞠躬。你们抽打我吧,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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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是回到宁友川的家里休息的。原本酒店那间套房还可以再住一天,但是宁友川不愿意留在外面,想快点带着路长歌回家,也就急匆匆地叫人收拾了东西退了房。

    没有了向阳,宁友川越来越觉得不方便。

    什么都不方便。

    他的通告乱七八糟的,风云给他新安排的助理和向阳交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听的,工作上的安排学的迷迷糊糊。宁友川拍《迷城》这段时间,居然错过了两个发布会和一个采访。

    拍戏的时候也是,宁友川口干舌燥想喝水,现场居然没有一个人能顾得上,他忍着冒火的情绪继续导戏,一转身居然看见那小助理在一边吸烟。

    宁友川咽了一口唾沫,在心里骂了句娘。

    不过即便这样宁友川也明白,他没道理把向阳绑在自己身边一辈子。人家有更好的出路,他不能拦着人家。

    小助理把宁友川和路长歌的行李分三次搬上了房间,宁友川看着那个笨拙的身影越看越气。

    “明天有什么安排?”宁友川把路长歌扶到卧房歇下,转身问正要离开的小助理。

    “啊?”小助理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迅速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子,一页一页地翻,翻到某一页后又一行一行地看,看到了那一行又似乎在一个字一个字地辨认。

    宁友川跟着他做事的频率调整自己的呼吸,他知道,这是他这个月换的地二个助理了,他必须调整他的生活节奏,配合这摊扶不上墙的烂泥,不然所有人都会说他难伺候。

    “明天……”

    “明天要见一个制片人。”宁友川看他翻日程本子翻得费劲,忍不住替他说了出来。

    小助理急切的心刚稳了稳,心里就生出了不服。你既然知道,怎么还问我?这么指使一个助理,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支配欲吧。

    宁友川是阅人无数的,自然把小助理的情绪看在了眼里。其实这个年轻人业务能力不错,不然也不会被调过来给他当助理。只不过他怎么都……用不惯。

    “我是说,明天穿什么衣服。”

    以前,任何一次正式会面,向阳都会提前定好穿的衣服,第二天一早熨烫齐备送过来。宁友川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小助理,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

    那小助理眼底一片茫然,过了许久带着一种不知所以然又理直气壮的语气缓缓说道,“宁导演,公司派我来,是负责您的工作安排……”

    潜台词是,生活上的事一概不管。

    宁友川这么多年过去,头一次吃瘪。

    小助理说完这句话就知道自己造次了,年轻人气性大,发泄过后又惶然发现自己收拾不了眼前的烂摊子,随即赔笑好言说道,“我也不知道宁导演平时穿什么样的衣服去这种会议,宁导演不如给我一个提醒?”

    宁友川摇摇头,示意让小助理走了。

    小助理出门之后,宁友川到阳台吸了一根烟,随后打了陈四云的电话。

    “我一开始就说,得给你配三个助理,一个经纪人。你不信,现在知道吃亏了吧。”

    陈四云在电话那头一副不听老人言的样子,宁友川要是不怕惊着在卧房里的路长歌,可定破口大骂了。

    “你先让我睡个好觉,回头我给你解决助理的问题。”

    陈四云应付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挂了电话之后又撇撇嘴,向阳那个人心计挺深的。跟了宁友川这七八年,把他的胃口养刁了。

    宁友川这会儿,怕是后悔了。

    陈四云吧嗒吧嗒嘴,翻身睡了。

    第二天一早,宁友川把衣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自己前一晚想到的那件灰格子衬衫。裤子倒是有的穿,就是上衣实在配不上。

    宁友川其实是个爱臭美的人,平时随便见个人都要把自己打扮得干净利落,而且因为是公众人物的关系,穿的衣服从来没有重样儿的。要是穿了去年的旧款,或者是曾经上过报纸新闻的,第二天就会有街头八卦拿来做文章。

    路长歌趴在被窝里,听了半天没做声。

    等宁友川找烦了,跺了两下脚,随便挑了一件穿上走了,他才慢慢做起来。

    然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向阳演完《迷城》,风云也算是把他正是调到了艺人部。他接到公司的通知要去见见助理,于是一早就到了风云。

    总共两名助理,是经纪人小贾安排的。一男一女,看起来都很老实,应该会很听话。

    小贾面面俱到地给两个年轻人交待了平时的工作,还有注意事项,接下来就安排向阳和他们接触熟悉。

    “以后他们两个要负责你的工作生活,他们说的话你要听。”

    向阳点头说是。

    小贾想了想,没有其他要交待的事情,便先离开了。

    向阳松了一口气,看看会议室里的两个年轻人,半响才开口说了句,“我还有事,先走了……”

    两个人先是面面相觑,忙又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向阳走出会议室,在隔壁会议三厅的门口碰见了宁友川。

    向阳皱了一下眉头。

    宁友川穿了一件银灰色小西装,下面是一条休闲西裤。这一身搭配着很好看,但是却不够正式。在会议三厅的场合,应该不适合这么穿。

    向阳下意识地从敞开的门向里看,果然里面已经就位的两位客人都穿着正式的黑西装。

    宁友川见向阳打量自己,知道他心中所想,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来。

    “没办法,我自己准备的,那件灰格子衬衫找不到了。”

    向阳腼腆地笑了笑,“可以打电话问我啊。”

    “那怎么成,过不了多久,你会有自己的事业。不可能再给我当助理了。”

    向阳听宁友川这么说,忍不住心里涌上一股子暖流来,他愣愣地看着宁友川走进会议三厅,把门关上……

    也是,向阳瞬间恢复了理智和冷静,连宁友川都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去给他当助理了。

    其实向阳是故意的。

    他在交接工作的时候有很多事情说的很含糊。

    比如,他没告诉宁友川新调配的助理,平时的通告要提前两天分三次提醒宁友川,也没告诉那个助理,他一个人干的是两个人的活儿,兼理了工作和生活两方面的事。

    所以一开始,宁友川不适应新的助理,简直是天经地义的事了。

    向阳自己也明白,这样做不过是一些小伎俩,过一段时间,他们彼此适应了对方的节奏,宁友川终究会拥有一名合格的助理。也许,新助理会比他做的更好更专业……更不掺杂私人感情。

    向阳狠狠地握紧拳头又倏地松开。

    掺杂个人感情又怎么了。这么多年,他如果对宁友川无情,又怎么会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想到这一层,刚刚向阳内心泛起的涟漪瞬间消散。

    宁友川这个人,为他做多少事他都看不见的。

    阿姨为秦怡打开房门之后,对着这个年轻人使了个眼色。秦怡就知道,路长歌又不对劲儿了。

    果然,卧房里衣柜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路长歌坐在地毯上慢慢地叠衣服。

    他看不见,全靠着摸索在试探,哪件是衣服,哪件是裤子,全屏感觉。

    这会儿他拿了一条硕大的围巾,摸了半天也没找到袖口或是裤管,揉搓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处理。

    “师兄?”秦怡诧异地叫出声来。

    路长歌比了个“嘘”的动作,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

    秦怡看见那个笑容后打了个寒战,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怎么形容呢,他觉得,路长歌笑的比哭还难看。

    秦怡弯下腰问他,“师兄,让阿姨来帮忙弄吧。”

    路长歌摇头,“我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秦怡看了看,没办法,给自己找了块地方席地而坐。

    “师兄,这些都是宁导演的衣服吧……”秦怡找了个话题,看似随意地说着。

    路长歌摇摇头,没接话。

    “你平时都穿什么风格的衣服啊。我总见你穿格子,你喜欢格子?”

    秦怡一直觉得,爱格子成癖的人多少有些异于常人。

    路长歌不回他的问话,过了一会儿,秦怡也觉得没意思了,索性不声不响地陪着他叠衣服。他也不伸手,就在旁边给路长歌解释。

    “这是羊毛外套,现在还不常穿。现在这件是衬衫,还是挂起来吧……”

    宁友川回家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幅场景,路长歌倚着墙壁不声不响。地上一堆的衣服乱七八糟。有叠得工工整整的,也有随便丢成一团的。

    宁友川心里想的是,幸亏他早上只是翻了卧房的衣柜,没去翻衣帽间。

    宁友川三言两语打发走了秦怡,弯腰去扶路长歌。

    路长歌瑟缩了一下,那个姿势怎么看怎么可怜。宁友川直觉,路长歌心里又有事儿了。

    自从他受伤以后,就像个孩子一样,心里的事儿一点都藏不住了。

    而且任性,多疑,喜欢发脾气。

    “怎么了?”宁友川的声音,可以说小心翼翼了。可越是这样,路长歌听着就越烦。

    “你让向阳回来吧。我知道你想他。”

    就这么一句话,把长时间来宁友川的隐忍都打破了。无名之火腾地冒了上来。

    “你啊,就爱给自己找事儿干,我来陪你整理。”宁友川假装没听见他这话,也坐在地上煞有介事地收拾衣服。

    他走之前只是打乱了半个柜子,他走之后路长歌是把整个柜子的衣服都倒腾出来了。这是拿衣服在撒气。

    宁友川心里的怒火又盛了三分。

    “你能不能别总瞎猜?”实在忍不住,他就低声抱怨了一句。

    路长歌被这声夹杂着愤怒、委屈还有埋怨的话顶了回去。他把头埋在胳膊里,从早上到现在的不痛快更加堆积在胸口了。

    心里疼得慌。前日刚发泄出来的那些情绪又一下子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昨晚宁友川在客厅里和助理的那番对话,还有今天早上宁友川翻衣服时急不可耐的步伐……听在他的心里都是那么刺耳。

    还有更早,在拍戏的时候宁友川的抱怨就让他有所察觉了。

    宁友川太依赖向阳了,这种依赖直接刺痛了路长歌,让他想起前些年向阳的有恃无恐。那时向阳依仗的,也不过就是宁友川对他的这份依赖。

    那时,路长歌只有用忍耐去应对,实在忍不了就走。

    重逢了之后,路长歌对向阳的狂妄只有轻蔑与不屑,所以也没再计较他的那些小伎俩。

    可是现在……宁友川和向阳之间的这些点点滴滴,只鲜明地提醒路长歌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他很没用。

    自己是个没有价值的人,对任何人来说都是。

    路长歌,前所未有的,陷入了一种深深的自卑中。

    这层情绪,却是宁友川无法领会的。

    他只知道路长歌又在拿他和向阳的事做文章。无论他怎样解释,都改变不了他的这个意识。路长歌就这么坚定地认为他和向阳不清不楚,这让宁友川心凉。

    向阳是他的得力助手,工作上的事儿难免会带到生活中来,这些事在路长歌眼里怎么就变成暧昧了呢。宁友川死也想不通。

    说句不好听的,他从前那么多情人路长歌都不在乎,怎么就偏要和向阳较劲?

    宁友川想到这里,“哼”了一声起身走了。

    路长歌抬起头,愣了一会儿,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来。

    王柏川接到宁友川电话的时候愣了一下。

    哥两个从下午三点半一直喝到后半夜凌晨。

    宁友川醉醺醺地拉着王柏川絮叨,“你说,我连心都快掏出啦了,他怎么就还不信我呢。”

    王柏川想起那晚路长歌对自己说的,向阳总奔着宁友川使劲儿的事儿,再加上后来自己看见向阳确实有那么点儿苗头,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向阳,的确是横在这两人心头的一根刺。

    后半夜宁友川迷迷糊糊地回了家,打开卧房的门,被里面的景象吓了一跳,顿时酒醒了一半儿。

    路长歌还保持着下午他出去时的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嫦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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