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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嫌我穷?你早说啊! 作者:邀日月

    久没有练习过拥抱这个动作,身体的温暖让他回不过神,恍如隔世。

    “其实,我的感情,不是单向的吧。”向阳的拥抱更紧了,心里的痴迷终于不需要再做任何隐藏。他敢在这里大大方方地讲出来就是再也不想拖下去了,不能相守就彻底决裂,一旦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就可以什么都不顾了,所以说话的时候可以毫无保留,将这些年心底的猜想全部说出来,问出来。

    问个清楚明白。

    “对不起。”

    不知过了多久,宁友川轻声地说出口。

    向阳的手松开,放开了宁友川。

    “导演……”向阳的眼神带着哀求,期盼还有害怕受伤的决然。让宁友川不忍开口拒绝。可是想到自己这段日子以来对路长歌的坚持和决心,仿佛眼前这个人又什么都不是了。

    正当他犹豫该用怎样的理由离去时,向阳却开始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那动作一气呵成,有一种抛却一切的美感。

    “导演,你有多久,没摸到过别人的身体了?”向阳牵过宁友川的手塞进自己的衣襟,宁友川的手一抖,触摸到的火热肌肤将温度从手心传递到大脑,又传递到心脏上去。

    有多久……没摸到过……

    向阳再次贴上来,宁友川却不顾一切地将他推开。

    宁友川向后退了两步,狼狈地抽回自己的手。

    “你不要再说了。”

    宁友川转身走出了向阳的包厢。

    向阳看着那扇被紧紧关上的房门,嘴角溢出一个冷笑,可是接下来却失去重心,靠在了身后的餐桌上。

    这么多年的坚持与谋划,居然就这样在一夕之间不顾成败地全盘托出。

    现在,是否能够被接受都不重要了,就在他刚刚想要舍弃那一份自傲自荐枕席却被拒绝的一刻,那一颗假装坚强了八年的心就已经变了。

    变成什么样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宁友川慌张地回到自己的包厢。

    路长歌侧着耳朵抬起头,语气淡淡的,“你回来了。怎么这么久。”

    宁友川轻咳一声,顾左右而言他,“你有没有好一些。刚才出去的时候你还晕乎乎的,我一回来居然又变精神了。看来还要再喝一杯。”

    路长歌知道肯定有事发生了,他强压下心头的疑问,二话不说拿起手边的酒杯便喝了起来。

    这个自虐的动作带了赌气的成分,宁友川又哪里不知呢。可是他却未阻止,只是看着眼前的酒瓶发愣也不知道想着些什么。

    路长歌放下酒杯,嘴角带了苦笑。

    “宁友川,今天,我这个瞎子可算是落实了。你身上,向阳的香水味儿让我想吐。”

    作者有话要说:是砖是花我都不在乎了。

    突然好可怜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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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友川完全没办法抑制心头的挫败感。对于路长歌的指责他无法去辩解,他也更加不想去辩解。他总不能和他说,向阳对自己表白,还主动示好,所以两个人在他不甘不愿的情形下拥抱了。

    想起向阳,宁友川的心脏就莫名停跳了一秒钟。

    以前只是觉得他的爱太纯净,不适合自己,现在却没想到原来那份感情是如此炽烈,能逼得他措手不及,无以应对。

    沉浸在不久之前的冲击和震惊中,宁友川倒是没注意路长歌摸索着前面的路想要走出包厢。等他看见路长歌跌跌撞撞走到门口时,路长歌已经绊倒在地上了。

    “你不要任性,我现在好端端站在你面前,什么都没有和他做。”宁友川短叹一声,上前去扶。路长歌愣住,他没想到宁友川的语气会这样强硬。

    路长歌回以苦涩的微笑,虽然双眼看不见却把一种深深的失意传达到宁友川心里。

    “宁友川,我今天,是真想和你好。”

    宁友川和路长歌的关系最终没有维持下去。在路长歌的坚持下,宁友川送他回到他自己在北三环的小公寓。宁友川心里很乱,却更加担心喝过酒的路长歌晚上会不不舒服。所以他给路先生打了一个电话之后便一直守在路长歌家门口。

    出乎意料的是,半个小时之后路先生本人出现在他面前。

    路先生在路夫人的坚持下把h市的生意交待给了信得过的人,然后举家迁徙到b市定居。之所以他这次会听路夫人的话,是因为听路长歌的意思,也愿意回到家一起生活。

    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路先生求不得的,就只有天伦之乐。

    早在几天前,他便带着路夫人和几个得力的助手搬到了b市居住。

    此刻,路先生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脑子里是宁友川当时对自己的保证,说会照顾好路长歌,让他放心。

    路先生心里没有太大的波澜,其实他也根本没想把路长歌交给别人照料。之所以容忍一个宁友川再容忍一个向阳,无非是想让路长歌自己死心罢了。

    虽然路长歌和宁友川彻底闹翻的这一天是他预料之中的,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一天来的太快了。许多事情,他还没做好准备,比如怎样改良他和长歌之间的父子关系,以及怎样让路长歌和他的父子关系名正言顺,怎样让路长歌对写作收收心,乖乖留在身边接手生意上的事。

    宁友川没心思探究路先生的意图,草草交待了一下路长歌最近的生活习惯和健康状况便先行离开了。既然路长歌话说得明白,他再苦守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

    宁友川刚走,路先生转过身,开门进了路长歌的小公寓。

    房间两月未住人,有了淡淡的灰尘味儿,长歌安静地坐在客厅的小沙发里,目视前方。他什么都看不见,却心头清明。

    他和宁友川,就算是走到最后了。

    至于宁友川和向阳之间的事,他没立场也没心情再去插手了。只是心里居然有一丝不甘,让他忍不住把手旁茶几上的玻璃杯子全都扫到地上。

    “长歌。”

    房间里响起路先生责怪的声音,路长歌偏过头,循着声音去看路先生。

    “不要发脾气。我们收拾一下东西,你妈妈还在家等你。”

    路长歌愣了一下,“家”?何处是家呢。

    听着声音,房间里还有其他的人在,应该是路先生带来的人,正匆匆忙忙地打理着路长歌的小公寓,里里外外地收拾行李。

    不知怎的,路长歌突然放下了心里的无奈,罢了,就做一回纨绔又何妨呢。

    夜半,向阳呆呆地坐在床上,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失了神智。虽然知道自己不该抱有幻想,向阳还是拨通了宁友川的电话。

    是无人接听。

    向阳苦笑着,不想理自己么?还是说,宁友川在逃避。

    心里这么想着,手里的电话按键就又按了下去,须臾,宁友川终于接听了他的电话。

    “你怎么了?”宁友川的声音带着疲累和小心,这让向阳更加控制不住内心的苦涩和委屈。

    “我病了,在烧。”

    电话另一侧的宁友川一愣,在他的印象中,向阳是少有生病的。难倒是出道这段日子没有照顾好自己,受了累……可是一想到晚上向阳对自己的那一通表白,宁友川又觉得向阳的事自己还是少关心为好。

    “你好好休息。我会叫人打电话告诉你的助理。”宁友川匆匆说完这句话,便要按掉电话。

    “你是在拒绝我?”向阳的声音清冽地传了过来,让宁友川一愣,手指把电话捏紧了三分。

    “你这是什么语气?”

    说到底,向阳是宁友川的助理,不管他今日有什么地位和出息,都是宁友川一手提拔的。昔日手底下的人,敢在自己面前使性子玩手段,宁友川心里不禁火大。

    再联想到路长歌从前对向阳的忌讳和刁难,宁友川不难醒悟,原来自己和路长歌终究是毁在向阳身上了。这事情发生得这么突然,却又如此顺理成章,让他不得不承认,往日是自己错看了人。

    “宁导演,”向阳使劲了力气坐稳,声音冰冷的连自己都哆嗦,“我有你和路长歌在一起的照片。你自己好好考虑。”

    宁友川在电话这边还未有什么反应,向阳已经又补充了一句话,“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随后电话里尽是忙音。

    宁友川捏着电话的手指愈加发狠,关节都已经发白。随后宁友川自嘲地笑了笑,人说自作孽不可活,如此他是遭到报应了?

    他当初不拿路长歌一片真心当回事,每日流连花丛中,如今两人走到今日这般田地,怕是再也无法挽回了。既然已经失去了长歌,拿向阳填补和拿别人填补,又有什么区别?

    宁友川突然生出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情。

    可是随后他马上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可是道理不是他想的道理。

    爱情这个东西,不是强求就能得来的,他和路长歌已经在自己的强求下走到了这一步,那他和向阳又会在向阳的强求下走到哪一步?

    再说……仔细想来向阳说的话真是半点意义都没有。他确实对向阳的心思早有察觉,可他一直不承认并不是因为也对向阳有意,而是觉得无法接受。

    他并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尤其在感情上,自己更加豪放。如果真是喜欢上一个人,即便是自己的助理他也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思的,更别说是控制自己的感情了。

    他之所以这些年都对向阳退避三尺,是因为他无法回应向阳的心意,因而对他心中有愧。他也曾经想办法把他调离自己身边,可是一来向阳没做出出格的事,二来向阳确实在事业上帮助自己良多,这样拖着竟到了最近才让向阳跟着小贾走了。

    没想到在向阳的心里,竟然认为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他有情。更没想到的是,向阳这么长时间以来把路长歌当成了他和自己之间的最大障碍……

    原来长歌以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对的。只是现在再相信,也已经晚了。

    宁友川不能怪向阳,更不能怪路长歌,他知道自己今天这么落寞,完全是因为自己。

    心思流转之间,目光又落到壁橱玻璃门后面的一块砖头上去。

    他目露凶光,突然想和路长歌赌最后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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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不过期限一到,向阳却并未像和宁友川约好的那样向他讨答复。

    在风云影业艺人部的小会议厅,宁友川神采奕奕,他的新片子投资额度终于敲定,是陈四云使出的大手笔。凭借宁友川在国内的影响力,再加上风云影业为他遴选的优秀演员,不难想象他这次又要在票房上掀起一阵飓风。

    向阳镇定地坐在宁友川对面,看他的眼神在几个演员之间游走。

    “在座各位,都是风云的招牌。”宁友川客气道。

    小会议厅里的几个人连忙谦虚应对。虽然金梅奖失利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宁友川依然是数一数二的商业片导演。此次能够得到他的青眼在新片中出演角色,恐怕能让自己的事业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今天来就是和几位见个面,我基本上与各位都合作过,所以很清楚大家都是优秀的演员……”

    宁友川说话的时候一直没看向阳,向阳低下头捏了一下自己的腿,他不断提醒自己,他没有后悔。多年的情感一朝暴露在阳光下,向阳有种晒伤的错觉。那种灼热的痛楚和焦躁的难熬让他险些不知如何是好。

    幸好他从来不是没有主意的人。

    虽然前两天乘着酒兴和冲动下了一步错棋,但是向阳相信自己还有机会扳回。虽然过程比计划中更加曲折,但是至少宁友川和路长歌一拍两散,这便已经达到那天跟去酒店的目的。

    没错,错棋。自己真是傻透了。宁友川是什么性格,自己跟了他那么久怎么会不清楚,居然会用威胁的口吻和他说那些话。

    向阳不禁露出一个自嘲的微笑。

    向阳回过神来的时候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侧头,发现是艺人部的一位前辈。

    “那是,我记得小向阳以前还是宁导演的助理……”

    向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对于这种挑衅,他从来不屑一顾。

    这些都是事实,你越是否认,便越是被人耻笑。他的出身确实不如那些学院派和实力派光彩,别人看他自然会觉得不平衡。

    宁友川从来不愿应对艺人部的勾心斗角,见面会三言两语便结束了。

    其实在他心里,也并不重视此次见面会。相比新片的演员,他现在更惦记着剧本。

    新片的构思已经有了一个雏形,只是编剧敲定的人选让宁友川不大满意。对方是创意部一位老学究,他来写商业片,让宁友川不寒而栗。

    按照宁友川自己的意思,他还是想用路长歌。

    这是他对自己事业的挑战,也是与路长歌最后一次交锋。只是,要把这个想法变成现实,太难了。金梅奖不止是他自己的失败,更是路长歌的失败。自己不顾他人意见执意启用路长歌,不知道风云影业和媒体会抱怎样的看法。

    宁友川匆匆出了小会议厅,直奔风云影业最高层,陈四云的办公室。

    向阳看着宁友川的背影,不知道他为什么那样匆忙。能让宁友川现在心事重重的,不应该是自己的事吗?

    路长歌乖顺地搬回路家大宅,这让路先生有点吃惊。

    虽然是他想要的结果,但是计划中应该比现在多些波折。不过既然路长歌没有太多抗拒,他也乐得看到现在的结果。

    路先生想了想,亲自推着路长歌的轮椅去了书房。

    他要和路长歌好好谈谈。

    路长歌手里拿着一只橙子,是他顺手从餐桌的果盘里摸过来的。也不是想吃,就是想在手里拿点儿什么。

    “长歌。”

    路先生咳了一声,他和儿子的交流很少,有些话必须要说,却不知怎么开口。

    “那个长歌,”路先生前后思量几分钟,把要说的话拟了一个腹稿,“既然回来了,我们也搬过来了,以后大家一个屋檐下……”

    路先生自己不说话了,他觉得自己说跑题了。重来。

    “我的意思是,我把你当成亲儿子对待,你呢,也得……”

    有点强买强卖的意思。

    路先生不吭声了,他态度强硬了大半辈子,这会儿却要去讨好一个小辈儿,有点无从下手。

    其实他想要的结果就两个,一个是让路长歌开口叫声“爸”,再一个就是路长歌能接手他的事业,在自己的栽培下成为优秀的接班人。听起来都是一个儿子应该做的事儿,但是路先生知道,这两件事对于他和路长歌来讲,却有千斤重。

    路长歌摆弄着手里的橙子,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路先生看着他这幅样子,决定先从简单的入手。

    “你再休息几天,然后我会安排人给你讲讲咱们家的生意,等你病好了,我会送你去留学。你好好学学经营管理那方面的东西,镀一层金,以后也好有发展。”

    路长歌似是没听到路先生的话,用指甲给那个橙子扣出一个笑脸。

    路先生想了想,叹口气,站起身把他推出了书房。

    晚上,路先生几次三思,还是没忍住把这事儿和路夫人说了。

    不想,路夫人却一脸担忧和嗔怪。

    “他喜欢的是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的这些东西,他一时间是没办法上手的。你现在和他说这些,太勉强了。”

    路先生的表情有些僵硬,目光里是浓浓的哀伤。

    “他要是娶个能干的媳妇,我或许会放心一些。”

    说到这个,路夫人却来了兴致,“对呀。没想到这一点,应该给长歌找个小女朋友了。这么些年,这孩子也没提过这件事,以前是忙着学习和创作,现在他趁着生病,刚好有时间。我觉得与其强迫他学这个学那个,不如先着手给他安排几次小辈儿的见面,这更有意义。”

    路先生眉头一皱,想到路长歌的状况,虽然和宁友川分手了,成祥也去了英国,可是立刻找一个女朋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这孩子性子像自己当年一样执拗,尤其是不撞南墙不死心的那股劲儿。

    路先生怕路夫人一心在这上面,立刻装作不悦的样子,“你别惯他了,先学好安身立命的本事再成家吧。”

    一句话,将这事儿推后了好久。

    路长歌的卧室里,黑漆漆一片。月光穿过窗子,屋子里能看见路长歌冷漠的脸。

    路先生的意思他明白,想让自己继承他打下的家业。这事儿,路先生那几个侄子估计乐意,但是他本人还真是不稀罕。

    不管怎么说,自己名义上只是继子,连私生子都算不上的。

    路长歌突然生出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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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友川发现,向阳一改往日腼腆温润的性子,有点对自己死缠烂打的味道。不论自己是什么态度,向阳总是保持每日的问候电话不断,虽然语气只是平常的关心,却让宁友川有了不同的心境。

    “你不能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向阳,这是在一厢情愿。”

    听到宁友川这样说,向阳捏着话筒的手关节泛出淡淡的青色来,可是声音依旧平稳动听,“友川,一厢情愿的何止我一个?”

    宁友川想劝劝他,可是张不开嘴。

    “你现在名气地位都有了,我提拔你一场,已经抵了过往你对我的付出。”更何况作为助理,向阳无论对自己多么精心,都可以说成是敬业而已。当然这句话宁友川还是没说出口,面对电话那边的人,他总是狠不下心。

    别人一对他温柔,他就不知如何处理。

    所以才处处留情,又处处绝情。

    向阳轻笑一声,“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而已。如果给你添了麻烦,我很抱歉。”

    这一刻,宁友川又有些不忍了。

    “那天,在酒店里对你说出那样失礼的话,我已经很后悔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的做法,可是我控制不了。而且那天……我是喝了酒才鼓起勇气的。不知怎的,听见你说起路长歌,就忍不住想伤害你们。”

    宁友川想起那天向阳对自己说出的威胁的话,发出几不可闻的叹息声,曾经那样阳光温柔的青年,不知怎的竟然变了一个人一样,让他心悸。

    “其实,你该知道我不会真的威胁你的,尽管这样,我还是要向你道歉。这几天一直打电话给你,是因为一直不知道怎样开口。”

    宁友川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无法对向阳发脾气。

    “我知道你醉了,只是冲动。你再平静平静,我下午还有事,先不和你说了。”宁友川挂断了电话。

    等过了一会儿,宁友川才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拿照片威胁自己,可以说是一时的糊涂和冲动,可是请人跟踪自己和路长歌并拍下照片,做出这种事的向阳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态呢?

    宁友川心头一阵拧动。

    心烦气躁的人不止宁友川,还有陈四云。陈四云钦点的新片编剧,宁友川居然不满意。一趟一趟跑到自己办公室,为了换编剧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巴结,利诱,甚至威逼……他觉得如果自己再不松口,他就要拳脚相向了。

    “老先生是权威人士,你不满意可以,那你再找个可以比肩的人出来。”陈四云敲了敲香烟,烟灰抖落下来,他鼻尖朝上,一副为难的样子。

    宁友川说了三个字,路长歌。

    陈四云一直把整根烟都吸光,才做出回应,“不行。我不想再弄出第二个金梅奖,你不嫌丢脸,我还嫌亏钱。”

    宁友川尽力说服他,“那不一样,金梅奖是文艺片,长歌还年轻,也许达不到那样的高度,可是新片是商业片,路长歌的实力你也看见了,《天下第一刀》的票房很能证明问题啊。”

    陈四云想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宁友川。

    “《天下第一刀》的票房,究竟能不能作为依据,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宁友川只愣了两秒钟,就想明白了其中关口。他早就有这方面的猜想,可是他没想到陈四云这样直白地告诉他这些话。

    “难道,赔了?”

    陈四云摇摇头,“还不至于,对于一个新人和三线电影来说,成绩已经非常好了,可惜,新人只能是新人,并没有太大突破性。其实路长歌确实是天才,只是天才不一定会成功,我只能说他还欠火候。”

    宁友川彻底冷了心,陈四云的态度非常明显,他新片启用路长歌是不可能了。

    “难道,就不能……”

    “姓路的愿意陪长歌玩,那是因为他是他爹,你呢?你愿意为他付出也就算了,可你作为朋友是不是该为我着想,我凭什么搭上上亿的投资给一个新手试水?更何况,姓路的花了那么多钱不假,他洗的更多,拍电影对他而言就是稳赚不亏的买卖,这一点,我可比不起。”

    宁友川听出陈四云的语气里已经有了明显的不满。自己再坚持,就真的有些过分了。

    “你让我想想,最近事情太多,我有些乱了。”

    陈四云点点头,“你确实有些乱,这样,”陈四云挥了挥手,让漂浮在上空的烟雾散开,“新片先搁置一段时间。你这个状态,我也不放心把这么大的项目交给你。风云手下可以做的片子多得是,不差你一个人。你先给我冷静冷静,再把什么长歌什么向阳的事解决掉……”

    宁友川真个人浑浑噩噩的,没在意陈四云又说了些什么,只一味地分析陈四云那句话,他说路先生用《天下第一刀》洗了钱。

    宁友川苦笑,他为了庆祝《天下第一刀》大卖才和路长歌出去吃饭,才碰上了向阳,才出现了那件事,才导致今天的分手……

    真讽刺。

    路先生有两个侄子,都是做事成熟老练的类型,平日生意上得事有很多都是他们在帮忙处理。路长歌虽然与他们接触不多,但是也清楚他们对路先生的事业有多狂热。他一直无心接触路先生的生意,只是,好像别人并不这样认为。

    自从路先生将生意迁至b市,路长歌就经常被打扰。

    路先生的侄子,堂兄,表弟,一干表亲,来得异常频繁。尤其是时值年关,众人打着访亲拜友的旗号,频频登门。每次有人来走亲戚,都要以各种借口见一见路长歌。而路先生仿佛在路夫人的支持下,乐得将路长歌带到众人面前,有意将继子介绍给所有人。

    当然,随着介绍次数的增加,路先生偶尔会在一些重要人士面前犯一些低级错误。比如他会介绍路长歌说,“这是我的儿子”,而非“这是我的继子”。

    路长歌尽量让自己无事这些改变。事实上他的心境也愈发趋向平和,这么多事情过去,他怀疑老天弄坏他的眼睛就是为了给他历练,让他经历沉淀,愈发成熟。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总有一些事,一次次挑战他的心理防线。

    一位远房姑妈带着女儿来送年货的时候,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路先生对自己真是用心良苦,听说几年前就帮自己在东三环买了房子。

    路长歌当时差一点就把茶杯砸在地上。事后他问路先生怎么回事,路先生沉默了片刻,才承认东三环那套房子,是路先生安排转卖给路长歌的。

    怪不得,路长歌苦笑连连,他当时还以为是经济危机的缘故,房主低价卖房让他捡了个大便宜。原来路先生从那时起就明里暗里地给自己做铺垫。如果说他一直身怀傲骨,面对路先生心下坦然,那么现在他是不是应该别那么理直气壮?

    原来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全都是笑话。而且,他越来越发现自己身边的人将他看成是路先生的亲生子了。无论是善意的,还是防备的,过多的关注总是让他觉得不自然,更何况他真的从心里排斥这种关系上的改变。

    宁友川不能自己选编剧,总能自己选演员。他拿着剧本思来想去,决定再一次联系《天下第一刀》男一号胡小刀的扮演者萧齐。

    陈四云知道之后觉得欣然,宁友川总算不给他起幺蛾子,他能放下路长歌,真是他的造化。所以对于宁友川的选角,陈四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折腾。哪怕他就是捧一个新人,他都可以跟着运作运作,毕竟宁友川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萧齐接到经纪公司的通知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不得不说,他非常震惊。之前宁友川能给他金梅奖的机会就已经让他非常震惊。他没想到宁友川会在金梅奖失利的情况下再次找上自己。之前由于在《天下第一刀》里他给宁友川留下的印象太深刻,宁友川对自己一直称呼胡小刀。没想到这一次竟直接称呼自己萧齐,表示愿意相信自己的实力,让自己塑造另一个成功的形象。

    不得不承认,萧齐有些感动。即便他经过《天下第一刀》的历练已经脱去了新人的稚气,经过《迷城》的锤炼早就了荣辱不惊的胸襟,可是他还是希望能有一个机会一飞冲天。因为这个由宁友川亲自发来的片约,显得如此珍贵。

    萧齐精神奋发地将自己打扮精致,在经纪人的带领下到了风云影视。

    宁友川找萧齐已经是心里确定的事了,从《迷城》开始,他便更加看好萧齐的戏路,喜欢他浑然天成的气质,想用他若有若无的随和亲近冲淡一下剧本的沉闷。所以试镜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萧齐临离开的时候变听见宁友川很肯定地说让自己好好理解角色。

    萧齐心下了然,角色算是定了。居然是宁友川新片的男一号。

    萧齐的经纪人振奋了,随即萧齐的经纪公司也跟着振奋了。金梅奖选中萧齐已经使萧齐的名头响亮了一把,没想到同一年里宁友川会再捧萧齐第二次。这样一来,萧齐一线小生的定位算是板上钉钉了。片酬和曝光率都会大幅上升,公司将会获得前所未有的利益。

    可是就在萧齐的经纪公司发布消息的第二天,风云影视却出乎意料低出面否认,著名导演宁友川新片《红云》的男主演尚未确定,演员聘用合同尚未起草,一切有关选角讨论均为猜测。紧接着向阳的经纪人小贾也在公开表示,会为自己的艺人尽量争取适合他的角色,他甚至还对采访的记者开玩笑,说当然不会动用自己老朋友的身份对宁友川进行威逼。一时间,演员风波被推至高|潮,宁友川知道,自己怕是被摆了一道。

    他找萧齐出演男一号是砸死了的事儿,这个消息已经在第一时间扩散下去了。连陈四云都已经默认了选角的事,怎么会又出尔反尔?

    他找陈四云去理论。

    陈四云只是摊了摊手,“我只能说,我是在帮你。你自己的烂摊子自己去解决吧,我话不多说,我现在不想见你。”

    宁友川莫名其妙,只能去找小贾质问。

    谁知小贾摘下那只眼睛,用慢悠悠的速度擦着镜片。

    “公司定下的事儿,你问我我问谁去。”

    这是明显的扯皮态度,根本是摆明了就是欺负你,小贾说话的那个语气,让宁友川想上去抽他。不过他没成功,他让林一贤给拦住了。

    林一贤挎着宁友川的脖子带他去喝酒,两个人聊了半夜宁友川才听出点门道儿来。

    这角色是向阳自己去和陈四云要的,至于向阳和陈四云说了些什么,又和小贾说了些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作为经纪人,小贾自然会维护自己的艺人。即便他与宁友川的关系再亲密,也不能违背这个原则。即便是他的艺人违规在先,也不能低下头说向阳错了,他这样做不对,我替他给您道歉,我会把角色还给萧齐。

    小贾只能硬着头皮和宁友川死磕。

    宁友川突然不生气了,也不着急了。他回到家,在阳台那儿点了一根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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