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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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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父 作者:鬼策

    么不解之缘一样,石小川一动不动的卷在被子里胡思乱想。

    他本来对自己现在这样子都快绝望了,想着到底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还是干脆死了一了百了

    就这个身体,他根本不敢想自己最后会是什么下场。

    即便是感情深厚的至亲好友,面对像他这样的久病之人,也不会有长久的耐心和爱心去照顾他,更不用说本来感情就淡漠的家人。

    但是天秋出现了,他说会帮他恢复正常。

    而石小川信了。

    打从心底的,没有丝毫怀疑的信了。

    也许在这里真能找到什么办法能让他恢复正常,毕竟,天秋是灵山上的那颗蛋变成的,而小白,则是在灵山山脚下被石小川救回去的。

    这些事说起来都和灵山有关。

    就在他被屋子里的热气熏得也有些想睡觉的时候,门又被推开了,天秋端着个盘子走了进来。

    石小川看到上面摆着两个碗,是一碗米饭和一盘绿油油夹杂着金黄色的青菜炒鸡蛋。

    天秋居然是做饭去了?

    石小川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看起来天秋真的是无所不能,连这些家务事都已经能上手了。

    天秋把盘子端过去,拿着个勺子,舀了点饭菜,就往石小川嘴边送过来。

    已经饿狠了的石小川迫不及待的把那口饭菜吃进了嘴里。

    几乎是立刻,他的脸色就变了,这都是什么啊,这菜里都放了什么,味道怎么会这么奇怪,又咸又苦,根本难以下咽。

    石小川把饭菜含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看着对面正一本正经喂饭的天秋已经又舀了一勺饭菜送到他嘴边。

    他只好含着眼泪,把嘴里那口饭菜连嚼都不嚼的,直接吞了进去。

    果然还是不应该相信卖相,卖相再好看,知道真相的时候就更加残酷。

    天秋果然也不会做这些事,能够把这么普通的材料做得这么难吃,也不容易。

    一顿饭很快就过去了,石小川就看到天秋把饭碗一收,放在了旁边,又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盏油灯, 把它点亮。

    晕黄的灯光,看起来柔和而温暖。

    灯下的天秋,带着玉一般的光芒,衬着眉眼也就越发精致,却没有以前那种冰冷而远离人世的感觉。

    他握着石小川的手,把他嘴边的那颗饭粒轻轻的拿掉。

    温热的手指触到了石小川的嘴唇,让石小川脸红了红,不知道是为自己的吃相,还是为了那点温度。

    天秋脱掉自己的外套,把被子掀开,也躺在了床上。

    他把石小川软瘫的身体搂在怀里,石小川不习惯与已经是成人的天秋这么亲密的接触,开始动来动去,挣扎了起来。

    但是天秋完全没有把石小川松开的打算,反而越发把他紧紧的困在自己的胸口那儿,让他动弹不得。

    两个人话都少,但是却没有生疏感,就好像一个眼神的接触就已经知道对方的意思那样。

    石小川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他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就好像和眼前这个人早就认识,甚至有血脉相连的错觉。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躺了一会儿,天秋的体温比石小川高,被子里被他弄得暖呼呼的,石小川被这种舒适的温度蛊惑着,忘记了挣扎,直到天秋突然间坐起来,又一次走了出去。

    这一次出去的比较久。

    刚开始石小川还能耐心的等着,偶尔的时候,从后院那儿,顺着风传过来的一些声音,让他知道天秋就在那里。

    但是有一阵天秋完全没有动静,石小川就有些坐立不安了。

    天秋并不喜欢灵山,甚至是厌恶的,石小川从他的一举一动中察觉到了这种细微的情绪,虽然他不知道这种情绪的根源在哪里。

    现在,他突然想起了这件事,就觉得也许灵山或者灵山观上真的有什么东西会对天秋不利,所以他才会讨厌灵山。

    他挣扎着,看着角落里也许陷入了冬眠中的小白,最后决定还是靠自己去找天秋。

    就在他快要从床上滚落下来的时候,门再一次“哐”的一声被打开了。

    天秋站在那儿,衣服有些地方湿漉漉的,还滴着水。

    他走过去,看着半个身体已经斜出了床的石小川,“怎么了?”

    石小川摇摇头,没说自己是担心得想去找他。

    天秋也没有多问,只是一手把他揽起来,抱在手上,然后走出了房间。

    他们迎着夜晚的寒风走到了后院的一个房间,石小川记得那个房间是个没人住,也没用处的空房间,现在,里面却亮起了一盏油灯。

    天秋推开门,石小川惊讶的发现里面已经大变样了,一个极大的木桶放在房间中央,装满了热气腾腾的热水。

    天秋把门关上,里面放了一把椅子,他一只手轻轻松松的把石小川抱在胸口,另外一只手就开始脱石小川身上的衣服。

    石小川涨红着脸,“喂喂,干嘛啊这是。”

    “洗澡。”天秋一边回答,一边已经脱下了石小川身上的毛衣。

    “呃。”石小川一时有些犹豫,现在这情况,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可没有提出想洗澡的要求。

    不过现在已经轮不到他做决定了,天秋的脾气属于那种闷着头做,做完了也不会和你解释的类型,极容易气炸人,简而言之,就是缺乏最基本的人际交往和沟通的能力。

    石小川叹了口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现在这世道,真是没救了。

    才十几秒钟,石小川就被脱光了,然后放在了木桶里。

    天秋站在旁边,小心的看着石小川不让他滑到木桶底下去。

    石小川看到天秋拿着一把刀走过来,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滴落在水面上,随即晕开。

    石小川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洗澡水,混入了天秋的血,虽然天秋吸过自己的血,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让他用这种方式回报。

    天秋抬起没有受伤的手,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这个血,还有这个水里面放的药,能够让你恢复正常。”

    石小川点点头。

    天秋的血没有腥味,反而带着一股怪异的甜香。

    47、 灵山归客

    山中岁月长。

    微微撑开窗户,外面清新的空气就会像水一样流进来,把房间内过于浓稠的空气换出去,让整个人精神为之一震,从昏昏沉沉中醒了过来。

    石小川泡在药水里,闭上眼。

    他想起小时候石松也经常收集一些奇奇怪怪的药材放到洗澡水里面让他泡着。

    每次都是用滚烫的水,不管他拳打脚踢、大叫大嚷还是痛哭嚎啕,都始终坚定的要把他扔到澡桶里面去。

    为了防止他跳出来,或者故意把水泼出来,更是恨不得在澡桶上加个盖。

    为了这事,他没少和石松闹别扭,每次被强迫泡了药澡之后,他都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到灵山上来了,也不理这个臭老道士。

    但是,每次他都没管住自己的脚,不管是受了委屈的时候,还是无聊的时候,或者什么都不想让脚带着他到处走的时候,等他回过神,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灵山观那张破旧的大门口。

    而石松就等在那儿,穿着补丁摞着补丁的衣服,满脸堆着讨好的笑。

    于是,他就无可奈何的,又一次的,妥协了。

    只等到太阳快落山,想着石松快要过来抓他去泡药澡的时候,就躲起来或者撒腿往山下跑。

    有几次让他逃脱了,可后面石松大概是猜到这条调皮的小泥鳅又打算从自己手心里溜走,然后,下一次再打算逃走的时候,总会发现石松就站在不远处,还是满脸的笑,甚至手里还抓着点零食,做诱哄状。

    他那个时候不懂事。

    不知道正是这些石松强迫他泡的药澡,让他像风中之烛一样的生命延续了下来,并且一直活到了现在。

    更不知道,这些药澡里的药材,一部分是石松不不顾危险的在崇山峻岭中亲自去采回来的,而另外一部分,则是石松省吃俭用,甚至变卖道观中一些财物,七拼八凑,才买回来的。

    他想起来,自从上次一别,石松就再也没和他联系过。

    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个人就好像河里面的一滴水,落进去,就再也难以找到。

    石小川以为今天晚上也和昨天晚上一样,泡在水里一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出来,没想到睁开眼,就看到天秋也开始脱衣服。

    天秋脱衣服的动作非常从容,说得清楚点,那就是脱得很目中无人,完全无视了在他眼前,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石小川。

    等脱光了之后,踩在木台上,一脚就跨了进去,水顿时涨高了许多。

    这个木桶装个石小川进去,当然是绰绰有余,但是再塞个高大的成年男人进去,那就显得小了。

    所以天秋就毫不客气的托起石小川的身体,把他抱在怀里。

    石小川从头到脚,通红通红的,也不知道是尴尬、害羞还是气愤。

    才这么久的时间,天秋就从一个看起来半人半蛇的婴儿长成为一个很有迫力的大人。

    时间在他身上的流速远远快于普通人。

    他结实的手臂揽着石小川的腰,防止他滑下去,然后拿这块毛巾开始一点点的帮石小川洗澡。

    石小川以前很羡慕那些在盛夏的时候,偷偷跑到河边洗澡游泳的小孩,一个个脱得精光,精瘦的身体被太阳晒得黑黑的,跳进河里,扑腾起许多的浪花。

    虽然过后总是会被时刻盯着的大人发现,少不了挨顿揍,但当时的快乐是实实在在的。

    连空气都被这群调皮的小孩搅动得跳跃起来。

    石小川没想到自己想和人一起洗澡玩水的愿望会在这种情况下部分的实现。

    天秋洗得很认真,每一个地方都没有放过。

    连脚趾都一个个的洗过,但是当他的手来到双腿间那个位置的时候,石小川实在忍不住了。

    他动了动,“这个地方――就不用了吧。”

    天秋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把石小川转过来,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

    这个姿势实在太过于羞耻,石小川的脸像火烧一样的烫。

    可眼前的男人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尴尬,只是用异常冷静的目光看着石小川,好像对他的不领情感到有些不太高兴。

    石小川这时候才想起来,这家伙看起来高大结实,实际上不到半岁。

    对于一个才半岁的看起来像人的人,你能指望他了解普通人的那些心思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所以才会出现眼前这种情况。

    两个人赤裸相对,肢体交缠,还有那双手在自己身上东摸摸西擦擦,石小川是个身心健康的少年,正是血气最旺盛的时候,一来二去的,他下面就起了反应。

    这个时候,天秋好像也发现了他的异常。

    他用手臂圈在石小川胳膊下,把他推离了一点,然后盯着那不是很清澈的洗澡水,好像想直接看到下面那抵着自己的硬硬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啊!”石小川猛地喊了一声。

    天秋居然用手握住了他那个地方,而且还用上了相当大的力气,他一下痛一下舒服,忍不住的叫了出声。

    这声暧昧,夹杂着欲望的叫声,让天秋松开了手,他偏着头,看着石小川,“你想交配?”

    语气有些不太确定。

    石小川在心底骂了一声,摇了摇头,现在这情况已经够了,他可不想节外生枝,就让这个心智才半岁的男人继续琢磨去吧。

    可惜,他实在低估了天秋的智商和接受能力。

    天秋让他的头靠着自己的肩膀,一只手顺着他的背一直摸到他的尾椎骨,另外一只手,毫不犹豫的抓着他下面那个敏感部位,开始不轻不重的揉搓。

    石小川顿时觉得自己开始处于冰火两重天。

    理智告诉他,应该赶紧离开,年轻的身体却贪恋那双手给予的快感。

    说实话,天秋的动作根本毫无技巧可言,但是比起用自己的手,还是要刺激得多。

    所以,才过了一会儿,石小川就泄了出来。

    他气喘吁吁的趴在天秋的胸口,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

    泄在别人手上的感觉,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这个问题,仅仅出现了那么一秒钟,就被他刻意抛开了。

    天秋在等石小川呼吸渐渐平静下来之后,还是一动不动。

    石小川有些奇怪的看着天秋极精致的侧脸,眉眼细长,眼尾上挑,总有一种天然的魅惑之态,却在你不自觉被吸引了靠过来之后才发现,这个人是站在遥远的群峰之巅,居高临下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身在其中,心在其外,难免让心生爱慕的人绝望。

    石小川动了动,突然就好像僵住了一样,有个硬硬的东西抵着他。

    天秋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目光透过蒸腾起来的白雾,看着不知名的地方。

    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悲伤,似乎想起了什么已经快要遗忘的往事。

    石小川想摸摸他的头,就好像他小时候那样,安慰着他,抚平他眼中那些悲伤。

    然而,他除了能扭动身体之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用嘴轻轻蹭了蹭天秋的下巴。

    天秋把目光收了回来,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石小川。

    他的目光从悲伤到决绝的转变,其实也就那么一瞬间。

    天秋摸了摸石小川的脸,“我刚刚想起了许久以前的事,我还以为自己忘了,原来没有。”

    “你以前?多久以前?发生了什么事?”石小川盯着他的眼睛,问出了许久以前就想问的事。

    “这些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有些事,知道了并不是好事。”天秋目光有些冰冷的说。

    石小川动了动,水晃动了一下,“我想知道。”

    “那好,你不要后悔。”天秋开始说一个故事。

    他被奸人所害,一路逃亡,想躲到那个自己唯一相信的人那儿,结果,却被他狠狠地耍了一回,等待他的是一屋子的追兵,而那个人早已经远远的逃离了这里。

    故事其实很简单,无外乎就是信任与背叛。

    唯一不同的就是,故事里的另外一个人,不仅仅是天秋的喜欢之人,身上更流着他的血脉。

    天秋抱着石小川,把往事娓娓道来。

    “很多事我都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有些事,大概是刻在了骨头里,想忘也忘不掉。”他轻声说。

    石小川想了想,“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不会背叛你。”

    天秋低声笑了起来,“嗯,我相信你,你是养大我的人呐。”

    最后说那句“养大我的人”的时候,语气满是调侃。

    “不过。”天秋指了指自己的下面,“这个怎么办?”

    本来让人很感动的气氛,顿时全变了,石小川有一种深沉的无力感。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石小川没好气的说。

    石小川没有办法,不代表天秋就没有想法。

    他虽然忘了很多事情,但是有些本能却永远也不会忘掉。

    所以他抓着自己那个起了反应的部位,在石小川的双腿和腹部磨蹭,让刚刚才泄过一次的石小川又起了反应。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水花四溅,不久之后,只听到两个满足的声音传来。

    这个澡才总算是洗完。

    当石小川被天秋抱出木桶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全身不舒服,那个洗澡水里面可都是――

    在他的强烈抗议下,天秋只好用热水帮他冲了冲。

    当躺到温暖的被窝中,石小川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脚好像能够指使得动了似的,手指尖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惊喜的看着自己的手。

    也许再过几天,自己就会恢复正常。

    第七天的早晨。

    一大早就醒过来的石小川,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除了四肢酸软不耐久动之外,他已经恢复了正常。

    他穿好衣服,慢慢走到灵山观供奉着神像的那间屋子。

    旁边有一把被虫蛀了的线香,石小川拿过来,点燃了,插在香台上。

    以前只要在灵山观,每天都可以看到石松大清早起来,不为别的,就为了插上一根香,按石松的说法就是,这神像也没别的爱好,就这点事了。

    石小川看着那被灰尘和蛛网蒙住的神像,想着,等自己好了,天气也晴了,就把这里清扫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门”吱嘎“一声响了起来。

    石小川以为是天秋,回过头,就看到一个许久未见的身影站在清晨的寒风中。

    是石松道长,他满头白发,风尘仆仆,看起来又老了十几岁。

    只有脸上还是那种不变的,温暖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我开的新坑,还是一颗小幼苗,有兴趣的tx可以去看看。。说的是一个人变成一颗树的故事,o(s□t)o

    48、逝去的终将逝去

    石松道长其实年纪不大,也就四五十岁上下,可他好像老树根一样皱巴巴的脸,看上去比镇上那些六十多岁的人更显老。

    现在,他躺在床上,脸上那些像刀刻一样的皱纹都舒展了开来,就好像是终于到了地头,放了心,可以安安心心的睡个大觉的样子。

    石小川就守在他床前,想起清早的时候,看到石松回到了道观里,背对着光,冲着他慈爱的笑了笑,然后“砰”的一声,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原本还以为是得了什么重病,或出了什么意外,跑过去一看,原来是睡着了,还发出了响亮的鼾声。

    石小川哭笑不得,不过也得承认,就刚刚那一下,他差点以为天都塌了。

    石小川死拉活拽的把石松拖到了他的房间,给他盖上被子,又把自己房间的那个火盆挪了过来,这期间,天秋就坐在椅子上,拿着石小川的高一语文课本,认认真真的研读着,丝毫没有打算帮忙的意思。

    石小川也知道,不管是天秋,还是小白,都讨厌这座道观,更不用说,这个道观里面唯一的道士了。

    就好像仇人一样,没冲上来踩两脚已经是看在他的面上。

    小白吐着蛇信,绕着石松打了好几个圈,石小川紧张的看着它,最后,它甩甩尾巴,碰了碰石小川的脸,又慢慢的爬到树林中去了。

    小白除了第一天到灵山观的时候,待在屋子里,其他时间,宁肯在外面的寒风中冻得皮都快僵掉,也绝不靠近这屋子一步。

    石松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终于醒了过来。

    他睁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看着趴在自己床边的石小川,探出手去,摸了摸他的头,叹了口气。

    他出去这么久,用尽了各种办法,甚至连坑蒙拐骗这些下作手段都用上了,终于被他发现了一些线索。

    中间也几次被人围殴,受了不轻不重的伤,更不用说,这一路上风尘仆仆的,吃住都拣最省的,身体亏损过度,所以一回来,看到石小川,精神一放松,那就立刻倒了下来。

    石松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走这么远,结果兜兜转转,原来解决办法就在自己身边。

    那本口耳相传的《蛇经》有可能就在自己所属的“三清派”里。

    他跑到省城的“三清观”想找“三清派”这一代的掌教了解一下这方面的情况,看这本救命用的《蛇经》是不是确实在“三清派”内。

    结果没想到,他才刚刚提起这件事,就被赶了出来。

    但是,正是因为“三清观”里的人这么避讳的样子,石松反而认定,《蛇经》就算不在“三清观”中,也和“三清观”脱不了干系。

    原本这《蛇经》就是当年那只被围捕的蛇妖所有,既然蛇妖最后是“三清观”观主,也就是后来的“三清派”创始人用命给困住的,那么,它的东西十有八九是落在了他手上。

    这个推测合情合理,所以石松也毫不客气的抛开了对道门的忌讳,半夜悄悄的潜 了进去,想着总能找到点线索,却没想到让自己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的秘密,因为太过震惊之下,他不小心露了行踪,结果被“三清观”中人追了上来,苦斗一场之后,才幸运的逃脱。

    就这样,他还老是觉得自己后面尾随了几个盯梢的,只好绕了远路,乘着火车走遍了大半个中国,最后终于是放心了一点,躲躲闪闪的回到了灵山观。

    石小川半睡半醒的趴在那儿,感觉到有个人正用宽厚的手掌摸着他的头,很是温暖,他抬起头,就看到石松正抬手揉着他的头发,“还睡啊,还不快给爷爷倒杯水去,懒成这样,快去快去,哎,爷爷老了,现在就想让人送口水都要求着人咯。”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石小川才算真正意识到,石松道长确实是回来了。

    他倒了杯热水过来,递给石松。

    石松也不喝,放在床边那张缺了个角的小木柜子上,“来来,小川啊,你上次养的那条蛇还在吗?哪去了?”他扯了扯自己稀拉拉的白胡子,脸色有些不自然的问。

    石小川比划了一下,“还在,现在就在这山上,不过长大了好多,前面就这么大――现在变这么大了――”

    石松连连点头着说:“那就好,那就好。”

    这个时候,天秋推门进来了,他满脸不耐烦的站在门口,“吃饭了。”

    石小川有些尴尬的看着扭开脸的天秋,“爷爷,这是我朋友,叫天秋,就是秋天倒过来写那个天秋。”

    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就着昏黄的油灯吃饭。

    石小川边吃边和石松聊天,说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还有最近自己身上的异状。

    石松碗里的饭就就吃了一点,菜就伸了几下筷子,边听着石小川的絮絮叨叨,边频频点头或摇头,就好像真在认真听一样,只不过其实他的心思根本没在听石小川说话这上面,对面这个叫天秋的年轻人,他总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奇怪的地方在哪里。

    吃完饭,石小川就被天秋赶去后面的泡药澡去了。石松也过去看了看,他从小学医,虽然没什么天赋,却胜在勤勉认真,那些草药也识得个七七八八,看放在那洗澡水中的药材,都是上好的品质,有些现在还很难找到,现在却一股脑的泡在水里面,更不用说这洗澡水还冒着股甜香,仔细闻闻,这甜香里又透着股血腥气。

    天秋的脸在蒸腾的白色水汽后面若隐若现,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一样,安静的站在那儿,看着石小川跳到木桶里面,又加了点热水进去,试了试水温,然后擦干了手,走了出去。

    石松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天秋,什么也没说,就是摇摇头,也跟在他后面走了。

    天秋一直走到灵山观外的那块小坪上才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看着天上的那轮冷冷的弯月,清淡的月辉洒下来,越发让人觉得阵阵寒意袭来,天秋仅仅穿着白色衬衫和长裤,他的头发垂在白皙的颈后,露出半张脸,在月光下,剪出了一个精致的侧影。

    石松慢腾腾的走过来,两个人就这么沉默无语的站了会儿,最后还是石松打破了这片寂静。

    “这月亮我也看不了多久了。”石松苍老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带着些无可奈何,“我看你对小川是真的好,所以想把他托付给你。”石松认真的看着天秋,又接着说, “我知道你不是个普通人,精怪也好,鬼魅也好,到最后,再毒再狠,也厉害不过那些活人,这么多年我才悟透这个道理,守着这座山头,却没想到是在助纣为虐。”石松越说越激动,忍不住咳嗽起来,激烈的呛咳声简直是撕心裂肺,让人听了难受得紧。

    这个时候,前面黑黑的树林里一阵o声传来,一条白色的蛇游动着爬了过来,小白停在那两个人不远处,灯笼似的发光的眼睛看着他们。

    石松倒是没受什么惊吓,只是看到这么大一条蛇陡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定定的站住,他想起了自己的师父说过的话,这灵山观镇着一条作恶多端的蛇妖,是老祖他们费了一番力气才困住的,他从小听着这个故事,心里对这凶恶的蛇妖总有些害怕。

    十六年前,因为他年少轻狂,不知轻重,和师父闹别扭,一气之下把灵山观后院那座神龛上的神像给推歪了,没想到,这个神像却是镇住那蛇妖的阵法的阵眼,当天晚上,灵山镇上就老老少少死了好几口人,更不用说,还留下了石小川这么个被牵连的。

    他闯下了大祸,为他收拾这个烂摊子的却是那个老是责骂抽打他的师父。师父用命把那个阵法给填上,平息了骚乱,但是那些人命却怎么也救不回来了。他当时虽然年纪不大,却也知道了些内幕,只不过没想到,内幕比他想的还多还深。

    之后,他就一直谨小慎微的守着这个灵山观,就怕再出任何意外,却一直平平安安,直到看到才五岁的石小川拿着条虫子打算往嘴里塞。

    他想起这条蛇出现的地点,想起那个洗澡水中的香甜味,想起这条蛇的异能,再想起以前听过的以为是传说,实则是真事的故事,虽然还不能肯定,再联系到十六年前发生的那场意外,一个模糊的想法就在他脑子里形成了。

    也许这条蛇就是那条蛇妖的影子,那么,和那条蛇妖关系匪浅的石小川,总会得到一些庇护,只要石小川平安就好,他老了,操不了那么多心,也不想操那么多心了。

    他把这一路上遇到的事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天秋,当然,还有旁边这条深具灵性的白蛇,包括《蛇经》现在大概在哪儿,“三清派”的创始人,那个自己拜了几十年的三清道人到底做了什么等等,一直说到口干舌燥,听到了石小川走到他们身后才停下来。

    石松摸了摸石小川还有些湿的头发,拍了拍,“也不弄干就跑出来,不怕感冒了?小时候让你喝点药就跟老鹰抓小鸡一样,遍地乱跑,现在倒是好点了。

    石小川满脸涨红,小时候的那些糗事被人拿出来调侃,这滋味儿当然不太好受,偏偏天秋好像还挺感兴趣的,所以石松谈性大发,开始说起了石小川小时候的一些趣事。

    聊着天,夜也就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深。

    几个人都睡得很晚,石小川起床的时候,天早已大亮,他走到石松的门前,却发现一向早起的石松居然还没起床。

    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应,石小川皱了皱眉,把门推开。

    石松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石小川走过去,推了推他。

    却发现他满脸安详,全身僵硬,早已经没了呼吸。

    石小川呆呆的站在那儿,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没有哭的冲动,他拉起被单,把石松从头到脚盖住。

    然后跪在他床前,一直跪,一直跪。

    49、道场

    不管有多少牵挂,人只要闭上这双眼,就是万事皆空,尘归尘,土归土,留下来的人也注定要松开那双不舍得放开的手。

    如果说父亲是撑起你人生的一座高山,那么石小川现在就觉得山塌地陷,怎么也缓不过气来。

    石松活着的时候,不管他在不在自己身边,总还是有那么一个地方,能容纳下自己,而现在,他就有些迷茫,好像变成了漂在水上的浮萍,那种没有根的虚弱感如影随形,石小川知道自己必须试着长大,或者该说是习惯。

    他白着一张脸,下了山,到了家之后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和石爸爸是妈妈说了。

    石妈妈立刻收拾了一下,就往镇上管这事的民政局去了。石松既没有亲人,也没有后继之人,所以身后事也只能这么做,石小川人小力薄,也做不了什么。

    在这种小地方,红白喜事倒是帮忙的人不少,尤其是现在临近年关,很多在外地求学工作的人都回来了,人手方面自然是不缺,再说了,石松是个道士,那些丧事要搞的七七八八的流程,也用不上。

    天气和缓,日头透过云层遮遮掩掩的照下来,却穿不透街两边那些高大茂盛的老槐树,就算是在深冬,灵山镇上的这些老槐树,也依然是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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