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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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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情敌压倒 作者:因倪

    行的速度又快了些,摇晃的身形和频频吐出的红信都显出了它的兴奋。

    而莫沫看着蟒蛇从自己身边爬过,并朝彦哲悠游而去,莫沫眨了眨眼睛,也许莫沫只是脚有点痒了,所以他就那么伸脚一点,正好踩住了那晃来晃去的蛇尾巴尖。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真的好久没有更新了,很对不起大家,实在是这段时间太忙了。因为毕业了不能再在家里混吃等死,所以某泥目前忙着工作、培训、考试、继续找工作这一繁忙而复杂的流程中,实在是腾不出手来写小说。不过最近暂时稳定下来了,所以某泥会尽量利用周末休息的时间赶紧把文完结了,好给大家一个交代。嗯,就是这样了,谢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对于看到最后这句话的人,某泥真的很感动,泪牛满面地送上飞吻,愿亲天天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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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五十章 太后驾到[一]

    彦哲眼睁睁地看着莫沫被蛇咬中脚背,却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而为了保护彦哲,莫沫趁着被蛇咬中的时机,两脚一错,狠狠地反缠住蛇身,并死死地用脚压踩蛇头,直到那条臂粗的蟒蛇的嘶嘶声无以为力,软了下去。

    不过这么一来,毒牙深入使得蛇毒入侵的更多更快,不一会莫沫的从脚到小腿都开始发青。

    一切发生的很迅速,看着莫沫的举动,彦哲全身都在发抖,开始使劲地挣扎甚至抛弃了一开始的矜持,狠狠地咬着绳索。也许是彦哲在家里的时候积威深重,所以绑着彦哲的绳子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样结实,没一会儿就被他挣开了。

    彦哲甩开绳子直接扑到莫沫身边,轻轻挪开莫沫的另一只脚,捏住蛇的下颌将它的毒牙顺势拔出,这条蛇此时已经死了。

    彦哲抱着一丝期望把莫沫的运动鞋脱掉,以为隔着运动鞋可能并没有咬的很深,但看着已经破了两个洞且被黑红血液染透的白袜子,彦哲的心顿时凉了。脱掉莫沫袜子,那白皙的脚上两个深深的正不停冒着黑血的牙洞让彦哲越发绝望。

    此时莫沫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他一会儿呵呵傻笑着一会儿可怜兮兮地委屈着,好像出现了幻觉,并开始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师兄,你笑起来好傻,怪不得从来不笑……呜呜,爸爸你别拿扫帚打我,要抱孙子还早,你要是急了,自己先生着玩嘛……嘿嘿,妈妈,今天晚上吃红烧排骨吧……彦哲,唔我没有在心里骂你是笨蛋,你别老欺负我……”

    若是往常,彦哲一定会为自己被排在最后提起而暴怒,更会为那句真心实意的笨蛋儿抓狂,但此时的他根本没有心思管这些――彦哲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伏在一个人的脚背上给人吸毒。

    彦哲想要把莫沫的裤腿捋上去检查下蛇毒蔓延的情况,解开了莫沫身上的绳子,却发现莫沫的紧身牛仔裤更加碍事,又急急地要给莫沫扒掉,但莫沫左扭右扭着不愿意,一边躲还一边踢他,甚至不清地说,“流氓,我内裤里面没有藏钱,不要扒我裤子。”

    彦哲急了,“别乱动别乱动,shit你别乱动。”彦哲怕莫沫毒发加速,抱着莫沫的腿将他压制住了,幸好莫沫此时已经没多大力气,挣了两下就不动了。

    好不容易扒掉莫沫的裤子,并用它勒紧莫沫的大腿,阻止毒液往上蔓延,彦哲给莫沫吸毒也吸了好一会儿,但是那血液中的黑丝好像没有减少似的,始终不见干净。

    这时莫沫还在眯缝着眼睛说着胡话,好像快要睡着了,“好多蛋糕,怎么都扔在地上,呜呜,彦哲你别压着我的腿,我要去那边吃蛋糕。”莫沫神志不清地伸手朝空气中抓了抓,把彦哲吓到了。

    “清醒一点,莫沫你清醒一点,拜托,莫沫,哪都别去,别丢下我。”彦哲捧着莫沫的脸,胡乱地吻着他的脸,吻着干紫的唇,闹的莫沫终于回了点神。

    “唔,彦哲你怎么哭了,你别哭,我不去吃蛋糕了。……眼泪好咸,我想喝糖水。”莫沫皱着眉嫌弃流到自己嘴巴里的眼泪,眼睛仍旧半眯着,好像随时都会睡着。

    “你要什么我都拿给你,别睡,千万别睡。”彦哲有些狼狈的用袖子抹了抹脸,脾气绝好地忍住了想敲打莫沫一顿的冲动。

    彦哲也不知莫沫中的蛇毒毒性如何,但看莫沫如今的情况,迫于无奈,彦哲取了蛇胆给莫沫喂了下去,虽然生吞蛇胆可能会引发寄生虫和肠胃感染,但现在这是他身边唯一有解毒功效的东西。

    喂了蛇胆后,看着莫沫的神色慢慢平稳下来,似乎暂停了毒势恶化,彦哲稍微松了一口气,可彦哲知道,如果一个小时内不能接受到正规的治疗,可能……

    彦哲皱着眉,用尽全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冷静地思考解决方法。

    在飞机上的时候,彦哲曾听安德鲁谈起过,大概知道这里是在f国,他现在要救莫沫,一是走出森林找到医院或者有用的救护人员,二是向能最快速度赶来此地的人求救。

    第一个方法显然不可取,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考验自己是否幸运;而求救,安德鲁就不用提了,以彦哲对自己父亲的了解,安德鲁肯定巴不得莫沫死掉,然后假惺惺地教导他,“哦,我亲爱的儿子,无能的人总是会收获悲剧。看,因为你的无能,你心爱的小朋友就这样回到了上帝的怀抱,为了避免你真正成为一个充满悲剧的人,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听父亲的教导,成为一个有能力的人。”

    彦哲咬了咬牙齿,最终拿石头划开了自己的左臂。他身上总共有两个发信器,一个是他父亲的,一个是他奶奶的。这种发信器一接触到空气就会被激活,并在开启设定后可发射和接受卫星信号。

    “奶奶,能帮帮我吗,父亲绑着我把我扔到森林里,我和护着我的人都被毒蛇咬了,快要死了。”彦哲一边让自己的语调显得虚弱地说着,一边面不改色地拿着毒蛇的毒牙摁进自己的小腿里。

    彦哲有点紧张,他和他的奶奶并不熟悉,若不是迫不得已,他绝对不会想起自己的奶奶,当然也不想想起。他的奶奶是血统至上的贵族之后,现今还有e国世袭爵位在身,严厉刻板强势,在彦哲幼年仅有的几次的见面中,就在彦哲心里留下过很重的阴影。他奶奶曾在安德鲁执意取彦哲的母亲――一个异国小女人为妻的时候,曾一度和父亲闹翻,并派人暗杀明杀过他母亲。

    这种情况一直到彦哲出生才有所改善,但是很显然,他奶奶索菲亚并不喜欢他这个混血统的继承人,彦哲从小到大也只跟在父亲身边见过奶奶三次,每次都不欢而散,但就他左臂上索菲亚执意为他单独植入的发信器来看,彦哲觉得,比起安德鲁,也许索菲亚更在意他的性命。

    “……少爷,已确定您的所在地,请您先采取适当的急救措施,我们一刻钟内赶到。”

    发信器内的红光不停的闪烁着一闪一闪,知道会得救,彦哲有点放心了,但心底的压抑怎么也挥之不去,他握住莫沫的冰冷泛青的手,突然感觉很无助。

    也许只有在这一刻,彦哲才真正像个18岁的普通少年般懵懂无奈,曾经那么骄傲自信无法无天,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但现在彦哲才明白,这些都是假象,原来脱离大人的庇护,自己什么也不是。

    没有真正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权势和能力,就不属于自己。

    彦哲握住莫沫的手不禁越抓越紧,直到莫沫迷糊着喊了个‘疼’字,彦哲才回过神来,彦哲低头吻了吻莫沫的手,在心里对自己发誓,“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任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某泥现在对自己的人品产生了很大的怀疑,咳,虽然我仍坚持自己不会坑,但老是这么断更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说自己坑品好绝对会完结是种挺无耻的行为,我向毛主席爷爷忏悔。

    很对不起大家的等待,这么时间的断更,手确实有点生了,此书写的时候又没有什么大纲,现在我自己都快忘了前面写的是什么了。这几天我会好好复习复习前面的内容,然后把师兄也弄来,赶紧完结。

    鉴于自己的人品问题,至于那什么主角是不是原定的,我也不坚持了,还在看文的各位,大家若是喜欢师兄的多,我就让小彦黯然去,若是喜欢np的多,就np吧,若是喜欢小彦的多,那就主角不变。

    要是从此没人看,哇哈哈哈,那就让莫沫回家生娃,让师兄和小彦凑对去吧。

    啊啊啊,我想我已经疯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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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五十一 太后驾到[二]

    f国市郊一座拜占庭风格的别墅,占地万顷,华丽大气,但那股沉沉的古老余韵,像暮霭围困着囚牢,压抑的人喘不过气。

    彦哲上一次见到自己的奶奶,已经是6年前的事,那时候他才十二岁,从小就嚣张的他,在面对这个上世纪油画中走出来的贵族老太太时,也会不自觉地有所收敛。在这个全身都是规矩的老太太面前,仿佛你多走一步多说一句,就该被绑上绞刑架。

    在秋日的黄金梧桐树下,纯手工编就的细藤桌椅,十八世纪的宫廷裙装,银白的发鬓,高高的鼻梁和挺直的背脊,绿色的眼睛里参了一层岁月沉淀的灰色,还有那刀削一般尖刻凌厉的下巴,一看就是个严肃冷厉不知变通的老太太。

    彦哲和莫沫被救起后,就直接被空运到老太太的别墅,彦哲自己所中的轻微蛇毒,在受到全方位的治疗和体贴的照顾后,已经大好了。可醒来之后,彦哲却不被允许去见莫沫,旁敲侧击的一问,才知道莫沫居然到现在还没有脱离险境,不止是因为中毒颇深,还因为没有得到全面的深度治疗。

    彦哲又急又气,赶忙就冲到老太太面前。

    质问还没有出口,老太太一个眼神瞟过来,“尼菲斯,你的小朋友脱离危险了吗?”彦哲顿时偃旗息鼓,彦哲不傻,知道老太太话里有话,老太太这是明摆着在告诉他,你想闹,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钱。

    彦哲此刻终于明白了,他还是太嫩了点,以为自己做的那点事可以遮掩住,结果却已经是人尽皆知,光看奶奶提到莫沫时那厌恶的眼神,彦哲就知道事情不太妙。他的奶奶向来杀伐果断,眼里容不下丝毫有违贵族传统的沙子,甚至曾疯狂追杀过非白种人血统的彦哲母亲,自然也不可能喜欢莫沫。

    彦哲暗暗后悔,身为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以前从来不觉得自己身边的权利不够用,一直的为所欲为让他看不清楚现实了,直到现在一举一动都被掣肘,彦哲才发现自己是白活了18年,居然没有利用家族势力给自己存些私房!

    老太太也没让彦哲坐下,把润喉的红茶递给管家,没有起伏的冷腔调打着招呼,“尼菲斯,许久不见,你长大了,也越发没规矩了。”

    彦哲还在郁闷,“嗯哼。”

    老太太骤然一个凌厉的眼神瞪了过来,“无能无为,欺诈成性,没大没小,安德鲁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彦哲皱眉,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教训对彦哲来说还是头一次,但彦哲如今也看开了,没有能耐,又把柄在握,谁都能把你教训的跟孙子一样,更何况自己还真是她孙子。

    忍了,“没有。”

    老太太严厉地打量着彦哲,“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解释的?”

    彦哲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没有。”自说自话的老太婆,你要我解释什么?

    早听说父亲和奶奶闹得不可开交,曾一度断绝了母子关系,彦哲一直都觉得自己的不孝是和自己的父亲学来的,现在才发现,他家的长辈实在没有让人想孝顺的欲望。

    老太太反手接过红茶,眉眼不抬吩咐道,“费雷,把家里不知哪来的肮脏人种收拾了,停止治疗,即刻扔到冰洋海湾里去。”

    彦哲一愣,“奶奶!”

    抓狂,怎么会有这样的老太太,说翻脸就翻脸,比他自己还难伺候。

    “带少爷下去反省,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什么时候把他放出来见我。”老太太淡然地连下两道命令,没有理会彦哲充满怒气的声音,专横直断不容丝毫质疑。

    “是,夫人。”站立在茶桌后的费雷管家微微施礼,拿出对讲机就要接通总务室,因为老夫人喜静,所以向来只让费雷一人在近处伺候,需要什么的时候,再由费雷得令吩咐下去。

    彦哲怒了,高声道,“费雷,你敢动,我打断你的腿。”

    “啪”,茶杯重重的顿放在案几上,老太太目如星电冰刀直刺向彦哲,“你要打断谁的腿?”

    彦哲知道此时不是发火的侍候,忍住怒气道,“奶奶,你不要这么专横好不好,孙子我好不容易带朋友回家来看你,你非要喊打喊杀的赶孙儿走吗?”

    老太太严厉的面容上扯起一抹冷笑,“看不出,尼菲斯还有有点长进的,都懂得用话来挤兑长辈了,真是不错。”

    彦哲被噎了一下,一时说不出话来。

    “朋友,你说那种东西是你的朋友?哪种朋友?你想说什么,说吧,我等着你的解释。你这些时间都做了什么,为何如今会如此狼狈。

    起因,过程,结果。还有你打算怎么做。

    说话之前先想好了,你的‘小朋友’,还在等着你救命!”

    老太太站了起来,气势十足的压迫着彦哲,她那灰绿色的眸子泛着冬夜的冷光,语气寒洌,明明白白地告诉彦哲:我不需要你说什么大实话,我只需要你说出让我满意的话,做出让我满意的事。如果你让我不满意,那想当然我也不会让你很满意。

    彦哲握紧的拳头几乎要挤出血来。

    老太太以为这次彦哲会学的老实一点,等了良久,却不见彦哲有丝毫动静,只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老太太皱起了眉,严厉的开口,“尼菲斯,你想要违抗奶奶吗?”

    彦哲摇头,低沉道,“奶奶,你也想要孙儿的命吗?”

    老太太怒视彦哲,“尼菲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莫非你觉得,你这样威胁我,我就不敢动你,不敢动你那个肮脏下贱的‘小宝贝’!”

    彦哲,“奶奶!我不想和你吵,但你能不能给我一点起码的尊重!那是我的朋友,在我心中,他和我的生命同等重要。你说他肮脏下贱,就等于是说我肮脏下贱,你拿他威胁我,就等于是拿我的生命威胁我自己。奶奶,因为我那不纯粹的血统,你就这么厌恶我吗?”

    “哗啦啦”,老太太气得将茶几上的杯盘扫落一地。

    “我不同意,我坚决坚决,坚决同意!尼菲斯,我告诉你,我的孙子,我的家族,绝对不能容忍一个肮脏的同性恋!绝对不!费雷!费雷!立刻叫人,把少爷关压起来,让那个肮脏的东西立刻消失,消失!”

    彦哲这次没有再阻止费雷,只是捡起了几片地上的碎瓷片,对着老太太笑了笑,“奶奶,对不起,是我让你失望了。若您把莫沫杀了,请把他放进我的棺材里。”

    彦哲张口把那些碎瓷片吞了下去。

    “哦,不!”

    眼看着彦哲口中鲜血横流,捂着喉咙倒了下去,老太太一口气没上来,顿时晕了。

    “小少爷!老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对不起看文的各位,越是断更,越是不敢更新了。

    完结倒计时,半个月内绝对完结!写完之后某泥立刻悬梁吊颈而去,以死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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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五十二 太后驾到[三]

    中世纪的欧洲贵族女性,流行紧身束腰,为了穿着塑形的华丽宫廷裙装,经常会被束腰勒得晕倒。爱得拉老太太如今都将近70岁了,这高雅华丽的束身裙装从年轻穿到了年老,仍旧精神抖擞气势逼人,但如今猛然受到孙儿自杀的刺激,一口气卡在胸腔没提上来,自然也不能免俗的晕了过去。

    当爱得拉老太太闻着嗅盐,从噩梦中苏醒过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那吞瓷自杀的孙子。

    爱得拉看到彦哲正安然无事地待在自己眼前,虽然他嘴角沾上了一丝嫣红的血色,但那脸颊仍是健康的红润色泽,爱得拉老太太颤抖着手抚摸上彦哲的脸,触手的皮肤下是活人的温度,不是梦,不是梦。

    “张开嘴。”老太太颤抖的命令着。

    看着奶奶那忧心到极点的神情,彦哲听话的配合了,随即老太太看到了彦哲口腔和舌头上一道道粗粝的伤痕,但显然这些伤势只在表面,没有伤及根本。

    爱得拉老太太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蓬勃的怒气却再次升腾起来,喧嚣的怒气几乎让她再次窒息!

    爱得拉老太太狠狠地一巴掌对着彦哲甩了下去,清脆地耳光声响亮,老太太怒极而斥,被气得话语里都带上了嘶哑颤音,“丢人的东西!你将我们家族的脸面践踏的一文不值!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为了那么一个…那么一个,人,你就是家族的罪人!到地狱里也不会得到原谅!永远不会被原谅!你知道吗?尼菲斯。”

    苦肉计,一个混账的苦肉计!

    爱得拉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如今看到彦哲安然无恙地坐在自己面前,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故意的吞下瓷片,故意的割伤口腔流血,故意的吓晕了她!

    爱得拉知道的很清楚,也笃定自己猜测的不会错,甚至于,若不是她将城堡布置成了铜墙铁壁的囚牢,此刻彦哲八成已带着他的‘心肝’远走高飞!他根本就是明知道跑不掉了,才留下来示弱博同情!

    爱得拉想到一个又一个可能,每一个都让这位老太太想亲自将莫沫撕成碎片,但是爱得拉老太太脑海中每每晃过彦哲吞瓷倒下的那一幕,心中就止不住的颤抖,昏迷前彦哲那个决绝的眼神,如果不是那一刻彦哲浑身的疯狂劲,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的爱得拉老太太,也不会在没有情况未明时受惊昏迷。

    但爱得拉又有些庆幸,如果她当时太冷静,对彦哲逼迫太过,或者真的做了什么让彦哲无法接受的事,那么这个可笑的苦肉计,真的会变成现实。

    彦哲虽然和奶奶一向不怎么亲近,但让一个70岁的老太太为自己担惊受怕,彦哲还真有些过意不去。可彦哲不得不这么做,如果当时彦哲不想办法打断爱得拉,那么此刻彦哲就会看到莫沫的尸体。彦哲知道如果自己想要保全莫沫的性命,他就得无所不用其极,就得把自己的亲人放在对立面上,当做敌人来对待。像之前那样大喊大叫,孩子一般撒娇要玩具的姿态,只会让他的父亲和奶奶更瞧不起自己。

    以前的彦哲活得太肆意,和人一言不合从来只会硬碰硬,结果不会有两败俱伤的现象,都是敌方活不下去了自己痛哭流涕俯首投降,太过顺利的人生,却也成了彦哲无法弥补的弱点。最近接连受挫,彦哲开始明白有些人是不能硬碰硬的,比如他那个看起来不太着调的老爹,比如眼前这个霸道的让他很想变身狂化的奶奶。

    他得忍,他得示弱,打击敌人,从来都得找准敌人真正在意的,真正害怕的弱点。

    哪怕那弱点是他自己,他也得利用个彻底!

    彦哲低下了头,像是在忏悔,那仿佛带着无尽歉疚的喃喃低诉,那在伤口下掺着无尽痛楚的含糊语音,能让上帝宽恕他所有的罪行。

    “我知道,奶奶,我知道,我没事。但是,我不后悔,即使真的到地狱里也不会后悔。奶奶,他是我的生命,只要他好好的活着,我的人生就还有希望。如果他因为我而死,我的整个世界都会陷入一片混乱中,我将不能再用眼睛去看,不能再用耳朵去听,所以奶奶,请放弃你的打算。只要你让他一直平安健康的生活着,就算你让我以后都不再出现在他面前,我都听你的。治好他,放他走,奶奶,求求你。”

    从来没有说过如此示弱如此肉麻的话,彦哲自己也觉得很别扭,彦哲是觉得女人这种生物都是容易心软,容易被感动的,虽然不知这对自己这个软硬不吃的顽固奶奶有没有用,但现在彦哲也只能尽可能地尝试了。哪怕奶奶不会被自己感动,只要她相信自己的决心,那就轻易不会对莫沫下手。

    不过让彦哲没想到的是,第一次说这么肉麻的话,他居然还说得如此顺畅!仿佛不用思考,仿佛所有的语言都是发自内心,每一句话都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迟疑,这让彦哲忍不住尴尬。

    干咳了一声,看着老太太阴晴不定的脸色,似乎没有被自己感动的迹象,业务不明的彦哲不敢再尝试同一招式,只得掩饰住尴尬,再施缓兵之计,“奶奶,你放莫沫走吧,他对我从来没有那个意思,一直以来都是我喜欢他,想把他留在身边,才闹出那么多事。他喜欢的是女人,就算有一天他喜欢上同性,还有他亲梅竹马的师兄在一旁虎视眈眈,怎么也轮不到我。奶奶你根本就不用把他当做假想敌,他就是一个没心没肺,完全不知道谁是真的对他好的白痴!”

    本来彦哲只是想让老太太知道莫沫并不喜欢自己,让她不用那么紧张,他们之间的感情从来不是坚固而不可拆散的,甚至于可能从来就还没有连到一起去。不过,话一说出来彦哲就禁不住越说越委屈,越说越激动!到最后根本就是纯粹的吃醋抱怨了,把一旁的老太太看得眉头一跳一跳的。

    爱得拉这会儿也不知作何想法了,按她说,要让死皮赖脸缠着自己宝贝金孙的脏东西沉尸冰洋!彻底断了他肖想自家金孙的无耻妄念!要让他知道,以他拿不出手的身份,以他见不得人的感情,根本就连看都不配看尼菲斯一眼!

    高傲的爱得拉老太太从没想过,当这个角色反过来会是怎么样的。

    那简直就是,连想想都不可饶恕!

    自己高贵的孙子变成了倚门而待临幸的怨妇,而那个脏东西却在男男女女中风流,还备胎丰富!彦哲那一句哀怨十足的‘轮不到我’,让爱得拉再也无法忍住地向自己窝囊的孙子射去了必死光线,恨不得将这丢人的小子塞回他娘的肚子里,改造改造再重新生下来。

    爱得拉早知道不纯的血统会阻碍高贵的传承,却没想到自己这个孙子这么不着调!

    老太太不禁有点后悔,如果当年不是对安德鲁逼迫的太过,他也不会去做结扎手术,若尼菲斯有一些聪明的兄弟做竞争者,哪会变成现在这副愚不可及的蠢样子!

    爱得拉从藤椅上站起来,看到面前的一片狼藉,还有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费雷,皱了皱眉,按动了手中的扇柄,一大堆仆人,立刻从不知名的角落接连而出。

    训练有素的仆人们面对混乱的场面,连个惊讶的表情都没有,默然迅速的收拾完场面,换上新的茶点,抬下昏迷的费雷总管,安静离去,最后只留下了另一个随身伺候的中年管家,在茶几后执壶而待。

    爱得拉在踱步而回,优雅的执起茶杯,小口抿着她永远钟爱的伯爵红茶,然后开口,对已经等得很焦急的彦哲说,

    “尼菲斯,你还年轻,很多事情都不懂。你是我们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你头脑聪明年轻英俊,你有着世人不敢想象的财富,你有着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权势,你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王子,没有人会不喜欢你,哪怕是你在意的……那个,人。”

    看到爱得拉老太太放软口气,像一个真正和孙子话家常的奶奶那样,不过听到老太太话的内容,彦哲不禁有些错愕。

    刚刚老太太还誓死反对他和莫沫,如今却突然转口?

    爱得拉老太太语气笃定地教育彦哲,“往往越是得不到的,就越容易激起人拥有的欲望。你从小到大过得太顺利,一求百应,所以在遭遇到挫折的时候,在得不到你感兴趣的东西时,你就会觉得那是最好的。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样?你和那人结交的过程,是不是如此?”

    彦哲安静下来,听到奶奶的反问,沉默不语。

    他和莫沫相遇并不美好,甚至可以说,他会注意到莫沫,确实是因为在莫沫手上吃了大亏,这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明明很蠢的一个人,明明很老实的一个人,明明…还算温柔的一个人,却能让他屡屡败北,他恼怒,他报复,却总像是网中的鱼在做无用的挣扎,然后,他越来越想靠近他,可越靠近,越觉得不够。

    见彦哲沉默,老太太又问,“那你再想想,在你成长过程中,那些你曾感兴趣的,努力争取过的,而后到手了的东西,如今都在哪里?”

    都被他毁掉了。彦哲死一般的沉默着。

    爱得拉语重心长,“尼菲斯,我的孙儿,我了解你,你就像你的父亲,甚至你的爷爷,倔强,执着,占有欲强。越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越是难得到的东西,越是执迷。其实你们执着的并不是那东西本身,而是一个追求和征服的过程。只是你还太年轻,不够通透,而且你没有足够的阅历,这样的你,很容易被一些欲擒故纵的鬼蜮伎俩所迷惑。”

    彦哲,“不是……”

    “不是什么!?”爱得拉老太太粗暴地打断了彦哲欲出口的辩驳,她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判断,刚刚的心软顿时一去不返,只心急于早点将孙子拯救出泥潭。

    “尼菲斯,你还不懂吗?你如今只是被绊倒在一个完全没有意义的下水沟里,你以为那脏水里藏着珍宝,其实那里只有污秽。你在这里停下脚步,沾染一身臭味,你觉得很骄傲吗?等你为此耽误了过多的时间,等你徒劳耗费却无法得到预想的美好,你会无比的失望,万分的痛恨,我不能看着你做这种傻事!”

    “奶奶!”彦哲粗声喝止,看他内心挣扎着欲言又止的样子,爱得拉挑挑眉,稳定下暴躁的情绪,示意彦哲说话。

    彦哲的呼吸深而重,每一次心跳都仿佛压抑了千万吨重力,脑子有点懵,但他总得说点什么,说什么呢?

    彦哲听到自己的声音道,“奶奶,你说的对,是我不懂事,太任性。越是得不到就越执着,我只是不甘心。”

    他不甘心。

    爱得拉老太太满意了,笑着点点头,看向彦哲的眼神充满了暖意,老人家虽然偶尔会对孙子严厉点,但总是会原谅知错能改的小辈。

    “这样就对了。任性不要紧,我爱得拉的孙儿自然有任性妄为的权利,但不能任性到迷失了自己。作为家族未来的继承人,你必须足够优秀,就算要玩游戏,也得顾全大局,认清楚自己才是主导者,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我明白。”彦哲低着头,说话的声音总带着压抑。

    要顾全大局,要自己做主导者,才能不被人牵着鼻子走,他明白。

    爱得拉心情很好,但看到彦哲无精打采的样子又有点不满,她希望她的孙子是神采奕奕的,是骄傲凌人的,而不是现在这样蔫头耷脑的,仿佛被抛弃了。爱得拉知道彦哲此时还是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知道此时不能太逼迫他,于是放缓语气,“艾伦,派人给小少爷的朋友进行全面治疗,务必不要留下一点后遗症。”

    艾伦恭敬地回应,“是。”

    爱得拉注意着彦哲,当看到自己语毕之时彦哲那明显放松的神情,微微一怒,又对艾伦吩咐,“将菲利普医生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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