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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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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俘营 作者:沈夜焰

    蓝廷冷笑:“如果我不呢?”

    劳特对着窗外比量个手势,还没等蓝廷反应过来,外面枪声响了,一个同囚室的战俘“扑通”倒在地上。胸前的血花慢慢渗开,刺痛了蓝廷的眼睛。

    蓝廷猛冲上前,破口大骂:“畜生!滥杀无辜禽兽不如!”莫顿命身边的卫兵全上来,将蓝廷死死地压住。

    劳特嘿嘿狞笑:“蓝廷,我知道你不怕死,勇猛无前。可要是最亲密的战友为你死,你会怎么样?”

    “卑鄙无耻!”

    劳特充耳不闻,对外面伸个手指,“砰”地一声,又一个战友倒在血泊中。

    蓝廷怒不可遏,浑身不停地发抖,眼前发黑耳边嗡嗡直响。劳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似的:“怎么样?签不签?”

    决不能签。蓝廷知道真要这么做自己会后悔一辈子,死了也不能安心。他咬着牙怒视着劳特,恨不能把对方一口一口给吃了,高声叫道:“你要杀要开枪对着我来!”

    劳特点了一支烟,悠闲地吐一口烟雾:“别这么激动嘛蓝少,你瞧瞧,下面是你的好哥们。”

    空场上几个狱卒拉出多维和盖尔。

    “签不签蓝少?难道你的一个名字,还比不上这么多战俘的性命?”

    蓝廷死命地咬着唇,眼睛布满血丝,喉咙一片甜腥。空地上的战俘被敌人肆无忌惮的杀戮惊呆了,发出一阵骚动,多维抢上一步挥着手臂似乎在喊些什么,一声清脆的枪声刺破耳膜,多维身子晃了两晃,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仰面倒在地上。

    “不――”蓝廷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要扑到窗前,却被狱卒们再次狠狠按住。

    “签字吧蓝少。”劳特不耐烦地说,“要不然,我只好大开杀戒了。”他把烟蒂扔到地上,踩上去捻了两下,抬起手一比划。四个炮楼里的机关枪压低枪口,正对准空地上的战俘们。众人惊恐地纷纷后退,却发现根本无路可逃。

    站在最前面的正是盖尔。

    开个玩笑就会脸红的盖尔。

    尽心竭力照顾受伤的自己的盖尔。

    快要和未婚妻结婚的盖尔。

    要在皮斯曼大教堂接受大主教祝福的盖尔……

    蓝廷突然变得异常地冷静,目光深沉得像一潭死水,他站直了身子,吐出平生最艰难的两个字:“我签。”

    狱卒们放开了他,蓝廷一步一步走到桌子旁。莫顿和劳特对视一眼,莫顿面无表情,劳特露出得意的微笑。

    蓝廷胸中像燃着了一团火,烧得他要发狂;又像怀着一座冰山,冷到极点。他拿起那根重逾千斤的笔,在《投降书》上一笔一划签上自己的名字。随即手腕一抖,用尽全力把那根笔向劳特掷了出去。

    劳特闪身一躲,那支笔扎到墙上,“扑”地落下。劳特嚣张地哈哈大笑。莫顿目光闪动,默然不语。

    忽然“咣当”一声巨响,霍维斯大步闯了进来。他的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袖子上还带着血迹。他看看拿着《投降书》狂笑的劳特,再看看冷凝如冰雕的蓝廷,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莫顿目不转睛地盯住霍维斯,就在那一瞬间,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霍维斯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沉重的失望和悲哀。

    作者有话要说:哦,第一个比较重要的情节终于写完了,写这段好累~~~我发现我在前面铺垫的时候通常很有感觉,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这段为后面虐蓝廷做铺垫,其实也不算虐啦,和现在差不多,呃~~

    33

    33、chapter 31

    蓝尉竭力把自己从刚刚得知消息后的极度震惊、疑虑和不安中摆脱出来。他除下手套,交给身后的侍卫官,一步一步沉稳地踏上台阶,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到大会议室门前。在外厅守候的秘书和卫兵,都在窃窃私语着什么,一看见他的身影,立刻有默契地闭上嘴巴,等蓝尉走过,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各种各样的目光投射在蓝尉身上,令这个一直冷漠淡然的年轻少校如芒在背。没有人上前质问他,但那种眼神、那种脸色、那种让你听不清却又显而易见是在谈论你的说话声,都令蓝尉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和压抑。他突然很想转身就走,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种令人窒息的空气。但不行,他有他的责任,有他必须要直接面对的事情,即使是一场会将他毁灭的灾难。

    蓝尉紧抿着唇,更加挺直了背脊,走到白色的大会议室门前。

    门开了,本来交头接耳的贵族和部队上层官员们立刻安静下来。蓝尉没有理会他们,在侍卫官的引领下走到大会议桌的一侧。

    他强烈地感受到对面投过来的灼热的目光,蓝尉一抬头,毫不躲闪地直视着对方。希尔微微一笑,不怀好意地对他眨一下眼睛。

    “皇太子驾到!”

    所有人起立站好。弗洛在侍卫官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的脸色有点难看,没有了以往温和的笑意,显得十分严肃。他走到长长的会议桌最前端,扫视一圈在场诸位,深邃的眼眸在蓝尉的身上停留片刻,然后说:“都请坐吧。”

    每个人面前都放了一份报纸――普曼帝国核心报刊《普曼日报》――上面红色粗体字的大标题,鲜血淋漓似的醒目得令人完全无法忽视:奥莱国蓝氏军团继承人已向我军投降!

    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再去看自己面前那份报纸。已经不用再看了,昨天晚上这个耸人听闻的消息就已经传遍奥莱国大江南北,否则蓝尉也不会在战事如此吃紧的情况下从前线匆匆返回。

    所有人都看向皇太子,他们需要的,是皇太子的态度。

    弗洛沉吟了许久,慢慢地说道:“我想先向各位声明一件事情,经过专业人士的精密比对,投降书上的签名,的确是蓝廷亲笔,而非伪造。如有疑义,可查阅分析报告。”

    他偏头看向蓝尉,轻轻地说:“蓝尉,作为蓝氏军团的代理者,我想听一听你的解释。”

    蓝尉站起来,目视前方。他知道皇太子这是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他知道在场所有人都在竖起耳朵凝神倾听他的话,他知道他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直接影响着蓝氏集团未来的命运。可他能说什么?

    大会议室里安静得掉落一根针都能听到,似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蓝尉艰难地开口,声音不复平时的清冷,反倒有一种干涩,他说:“蓝廷绝不会背叛国家。”

    这句话像一个火星点燃了炸药包,“轰”地一声,大会议室里顿时喧嚣起来。首当其冲的是莫提家族的范吉斯,他身材魁梧性格彪悍,极为强硬,一拍桌子站起来,差点把报纸扔到蓝尉的脸上:“不会背叛?不会背叛这是什么?《投降书》都签了你还敢说不会背叛?!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为什么要投降?这是耻辱!一个军人最大的耻辱!”罗林家族的罗本紧随其后。

    “他什么时候被俘的?怎么被俘的?究竟是弹尽粮绝还是贪生怕死?!”

    “就是贪生怕死,不怕死他为什么不自杀?为什么要做俘虏?!枪里的最后一颗子弹,就应该留给自己!”

    “懦夫!败类!”

    “誓死不该投降!”

    每个人都是义愤填膺,每个人都是愤怒满腔,每个人都是慷慨激昂。蓝尉笔直地站在那里,像矗立在巨大漩涡中心的冰山,惊涛骇浪紧紧包围着他,来势汹汹声势浩大,仿佛用不了多久就会把他完全吞噬。

    蓝尉紧紧地抿着唇,他只说出那一句话,就再也没有开口,只是脸色越发地白,衬着黑色的眸色更深。

    “笃笃笃”三声权杖敲击地毯的声音,紧接着侍卫官大声喊道:“请肃静――”

    人们这才想起这是在大会议室,皇太子就坐在正前方。弗洛扫视了人们一眼,目光宁定,他平静地说道:“请各位就座吧。”

    大家面面相觑,只好闭上嘴坐下,大会议室内又安静下来。

    弗洛看向蓝尉,又问了一遍:“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蓝尉微微提高音量,一字一字地道:“蓝廷绝不会背叛国家。”

    弗洛点点头,说道:“你也请坐。”

    蓝尉坐下,这才感到自己的背脊,因为刚才过度的僵硬而一阵阵发痛。

    弗洛淡淡地说:“各位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没有人说话,范吉斯鄙夷地冷笑一声。希尔忽然开口说道:“殿下,我有件事情,不吐不快。”

    弗洛一挑眉:“哦?你说。”

    希尔站起来,和那些恨不能扑上去咬蓝尉几口的人相比,他表现得十分随意,甚至脸上还挂着与以往相同的微笑。他盯着蓝尉,问道:“我只是想问蓝尉少将一个问题,葱岭的战役,是如何取得胜利的?”

    蓝尉对上他的眼睛:“这话什么意思?”

    “啊,可能我是太过多疑了吧。”希尔假惺惺地委婉地表达了歉意,随即道,“蓝尉少将在葱岭一战中,充分显现了一个军人顶尖的才能,指挥若定运筹帷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随后的几次大大小小的战役中,蓝尉少将再没有发挥这种优势,反而被打败了好几次。”他偏着头,已有所指地说,“我们这边也受到非常大的阻力。好像,敌人已经事先知道了我们的战术一样……”

    蓝尉腾地站起来,漆黑的眸子里射出冰冷的怒火:“希尔,你想说什么?!”

    希尔哈哈笑道:“我想说什么,难道你听不出来?”他陡然沉下脸,“诸位,我怀疑蓝氏军团和敌军相勾结,出卖我军作战情报!”

    这句话简直就像空投的重磅炸弹,所有人都惊呆了。蓝尉紧紧捏着拳头,竭力控制住自己不会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发抖,他低声说:“你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希尔冷笑,“这不是明摆着,蓝廷已经签署《投降书》了!”

    “投降不意味着背叛!”

    “你说什么?”希尔瞪大眼睛,忽然大笑,“你竟然说投降不是背叛?那什么是背叛?难道冲锋陷阵勇往直前才叫背叛吗?蓝尉,你不是疯了吧!”

    蓝尉慢慢地说道:“我的意思是,蓝廷即使投降,也绝不可能向敌人吐露我军的作战情况。”

    “谁知道?”希尔摊开双手,望向在座诸位,“谁知道啊?”

    “如果他背叛,早就会供出我军长河地区、淮委一带的军事部署,我们根本不可能取得葱岭完胜。”

    “万一是以退为进欲盖弥彰呢?”

    蓝尉的目光像冰刃一样刺向希尔:“用这么重大的战役来以退为进?用一个城池的安危来欲盖弥彰?希尔,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希尔完全不理会蓝尉的辩解,他大声说道:“无论如何,我已经无法再相信你们。”他看向皇太子,“殿下,我建议,将蓝氏军团驱逐出对普曼的作战。这个军团的继承人投降了敌军,他们已经丧失了继续战斗下去的资格!”

    蓝尉像被迎面打了一拳,他立刻说道:“殿下,请您相信,我们绝对没有,也绝不可能,背叛国家,背叛女王陛下!”

    弗洛说道:“诸位,你们看呢?”

    这个罪名太重了,它直接决定了一个军团的生死存亡,所有人都沉吟不语。

    弗洛站起来:“今天到此为止,蓝尉,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他转身向外走。

    “殿下。”蓝尉追上去,“殿下!”他想跨近一步,却被弗洛身旁的侍卫官阻止了。他只能隔着一段距离,恳切地说道:“殿下,请您相信,蓝氏军团绝对没有做出任何背叛国家的事情。殿下……”

    弗洛没有看他,甚至没有停下脚步,就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直接走出了大会议室。

    蓝尉失望地放下手臂,忽然听到身后希尔讽刺的笑声:“怎么,他不理你了?”希尔一摇一摆走过来,贴近蓝尉:“你还没弄明白么?有用的时候他才会理睬你,现在你麻烦了,他躲你还来不及。”他的鼻尖凑到蓝尉的耳边,闻着对方身上那种清冷的干净的气息,呢喃道:“真正对你好的,只有我一个……”

    蓝尉后退数步,冷冷地说道:“谢谢您的提醒。”

    弗洛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咖啡,若有所思。女王陛下走过来问道:“怎么,很棘手么?”

    “还好。”弗洛微笑,舒了一口气,“不过我想现在感觉最糟糕的,恐怕是蓝尉。”

    “我还以为你会给他一个明确的命令,毕竟这虽然会让他很痛苦,但也是一种解脱。”

    “不,妈妈。”弗洛语气沉稳,“最应该给他这个命令的,是蓝廷的母亲,里恩夫人。”

    “哦?”女王陛下秀眉微挑,了悟地说,“这样你就不用做坏人了,是么?”她笑着拍拍儿子的肩头,转身走开。

    弗洛端起咖啡啜饮一口,略想了想,叫过秘书:“立刻去查最新负伤的前线士兵,搜索符合以下要求的人:第一必须是在战争中造成永久伤残的军人;第二这个人不能是上尉以上级军官;第三他要属于希尔军团;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不是贵族,但身上必须有蓝氏军团的贵族血统。”

    秘书一一记下,说:“是。”

    弗洛慢慢地说道:“想尽一切办法,大肆宣传他,可以在真实的基础上加工一些事迹,新闻要做专题报道,但要循序渐进。最后要让他到各处做巡回报告,激励全国人民的爱国热情。但只给外界前三条个人情况,第四条要等群众和媒体去挖掘,可以引导,但不能代替。”他放下咖啡杯,淡淡地说,“人都有好奇心,并对自己查出来的东西更加确信。以此来引开大众对蓝廷投降一事的关注,增加对蓝氏军团和贵族阶级的信心。”

    “只需要这样么?”

    “已经足够了。”弗洛耸耸肩,“大部分群众都是盲目的。”

    34

    34、chapter 32

    希尔信步踱到花园里,享受着沁人的芬芳。蔷薇开得正好,花朵并不大,比不上牡丹芍药的妖娆,但在橘黄色晚霞的笼罩下,别有一番迷人的风姿。

    “将军,您今天不会回前线了么?”副官问道。

    “不,先不去。急什么?事情还没有最后的结果。”希尔得意地扬起唇角,“这么关键的时刻,怎么能少得了我?蓝尉说什么也想不到,他那个表弟会这样不争气。难得他还一向以严谨自律、洁身自好著称,我倒要看看他会怎么办。”

    “如果不能再继续参加对敌作战,只怕蓝氏家族真要一蹶不振了。”

    “这不正中皇太子下怀?”希尔瞥了副官一眼,“你以为皇太子为什么不当众下令撤回蓝氏军团,我告诉你,他是在等蓝尉自己开口。我瞧最希望蓝氏军团从此销声匿迹的正是他吧,那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蓝尉据为己有,但还不想做那个恶人,让蓝尉痛恨。哈,真是打得好算盘,我偏不会让他得逞。你要严密注意里恩夫人那里的动静,一旦得知他们想退出这场战役,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他轻轻摆弄一朵蔷薇,自言自语,“一定要在对方最为难最痛苦的时候出手相助,那我提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的,包括他自己在内……”

    “将军明鉴。”副官心悦诚服地说,他顿了顿,转了个话题,“科托送过消息来,他们已将蓝廷单独关押,以免脱逃。他还希望能尽快回国,毕竟那边的局势已经十分明朗。普曼就要打败了,听说劳特中校在蓝廷事件上立下大功,很快就能离开繁城。他的使命既然结束,想快些回来。”

    希尔漫不在乎地说道:“那就让他回来,安排几个人,找准机会除掉他,销毁尸体。”

    “是,将军。”

    一个士兵匆匆跑来立正:“长官,蓝氏军团那边送来了消息。”

    希尔直起腰:“怎么样啊?什么时候发表退出战役的声明?”

    “不是长官,蓝氏军团那边并不退出,而是剥夺了蓝廷上尉的继承权,改由蓝尉继承,并将蓝廷驱逐出蓝氏家族。”

    “哦?”希尔的目光“霍”地一跳,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用这一招。他咬着牙,低声说:“壮士断腕,舍车保帅,真是高超。里恩夫人,嘿嘿……”

    “将军,我们怎么办?”

    希尔来回踱了几步,说道:“继续监视里恩夫人和蓝尉,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报告。”他冷笑一声,“我就不信,那是她唯一的亲生骨肉,身陷敌营她会放任不管。只要有一丝她试图营救或者联系蓝廷的消息,我就能以通敌的罪名,令他们万劫不复。”他一把揪下那朵蔷薇,在指尖捻得残褪,淡淡地说,“这花刺太多了,都去掉吧。”

    “是,将军。”

    林赛推开门,霍维斯大摇大摆走进莫顿的办公室,旁若无人地坐到宽大的真皮沙发里,克兰随在他身后,温顺、安静、柔美而优雅,像一只备受主人宠爱的波斯猫。

    莫顿站起身,即使工作突然被面前这位不速之客打断,仍然面无表情,和林赛对视一眼,说道:“麻烦端两杯咖啡来。”

    “我看就不用了。”霍维斯散漫地拖长音调,他讥讽地笑笑,“莫顿,你明知道我从来不喝咖啡的。”

    “真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莫顿极有涵养地歉意一笑,对林赛说,“拿红酒来。”

    “我也不喝别人的酒。”霍维斯冷冷地打断他,“作为一个情报人员,虽然水平不怎么样,但小心谨慎这四个字还是能做到的。随便喝别人的酒,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霍维斯,何出此言?我以为我们还是可以互相信任。”

    “信任?”霍维斯忽然大笑起来,“你和我提信任?”他沉下脸,“你要真是信任我,有什么事开诚布公说出来,何必偷偷摸摸暗中调查!”

    “霍维斯,我想你是误会了。”

    “哼,那请莫顿厅长告诉我,为什么查阅我的档案,为什么派人去帝都旁敲侧击地询问梅茜长公主的侍卫?为什么调出审讯蓝廷的记录?为什么要手下跟踪我?!”霍维斯越说声音越大,最后索性站起来,激动地挥舞手臂,“我告诉你莫顿,我不怕你查,我清清白白我怕你什么?!我就是受不了你这种态度!”

    莫顿扯扯嘴角,算是露出个笑容:“霍维斯,请稍安勿躁,我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毕竟现在局势紧张,繁城的安全是第一位的,我们每个人都会经过这个程序。”

    “那也轮不到你!莫顿,你别忘了谁才是情报厅厅长,要调查也得我来!”

    “正是如此。”莫顿一脸淡然,“我调查你,你去调查别人,当然也可以来调查我。彼此再无嫌疑,皆大欢喜。”

    霍维斯目不转睛地凝视莫顿,好半天才点点头:“好,既然如此,那请你把抓到的刺客交给我,我要审讯。”

    莫顿皱皱眉头:“霍维斯,不好吧,毕竟人是我手下捉到的,而且我还负责繁城的治安。审讯刺客一事责无旁贷。更何况……”他瞥了霍维斯手臂一眼,“你还得养伤,不必如此费神。你放心,那个人胆敢行刺你,罪大恶极,我一定揪出幕后主使,替你报仇。”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来,用不着别人插手!”霍维斯不依不饶,“你快点把人还我。”

    莫顿张口刚要再说,林赛推门进来,对他打了几个手势。莫顿遗憾地叹息一声:“对不起霍维斯,那个刺客已经死了。”

    霍维斯眯起眼睛,忽然一笑:“莫顿,你可真是会演戏啊。”

    “真的是这样。那人被捉到的时候,身上中了两枪,好不容易抢救过来又要刑讯,没挺过去,就死了。”莫顿一本正经地解释,“尸体还在刑讯室,你可以带走。”

    “好,很好。”霍维斯一拍沙发的扶手,慢吞吞地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莫顿的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莫顿厅长对我如此尽心尽力,我铭记于心。”他一字一字从牙缝中挤出来,“以后有机会,我肯定要报答你。”

    “不用客气。”莫顿微一颌首。

    霍维斯偏过脸,又看了林赛片刻,这才带着克兰走出去。

    林赛略显紧张地对莫顿比划:“霍维斯察觉你对他的怀疑了。”

    “他要是不察觉才有问题。”莫顿揽过林赛的肩膀,“注意到了么?他今天有点反常,行刺这件事肯定不简单,里面大有文章。”

    “可惜捉到的刺客已经死了。”

    “没关系。”莫顿安抚地笑笑,“我还有其他办法。”他想起一件事,对林赛神秘地眼,走到办公桌旁,从抽屉里拿出一样方形的东西,外面用黑色的布蒙着。林赛诧异地看他一眼:“是什么?”

    “我送你的礼物,打开瞧瞧。”

    林赛轻轻揭开黑色布幔,露出一个三尺见方的玻璃盒子,里面像是某处地方的模型。有红色的尖顶的房子,蜿蜒的河水,精致的石桥,还有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上面摆着几只形态逼真的绵羊,憨态可掬,还有几条猎犬。草地的正中间有两匹马,马上骑着的两个小人活脱脱就是林赛和莫顿的模样,正在相视而笑。眼角眉梢无不肖似,栩栩如生。

    莫顿握住林赛的手,等他看过来,说道:“这是我买下的牧场,再过不久,我们就可以搬去了。怎么样,你喜欢么?”

    林赛眼圈不由自主地红了:“我……”

    “这个地方很不错,四季如春,风景优美。我们一起远离这里,远离战争,我也不想再当这个官了,咱们只做两个普通人,好好地打理我们的牧场。林赛,我陪着你,安安静静地过一辈子。”

    林赛闭上眼睛,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他无声地呼唤:“莫顿……莫顿……”

    莫顿吻上他光洁的额头,再吻去晶莹的泪珠,最后深深地吻他柔软的颤抖的唇……

    霍维斯和克兰登上马车,克兰刚要开口,霍维斯伸出一根手指阻住了他,略略示意外面。克兰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现在已到关键时刻,不能有任何疏忽。

    两个人随意说了些别的话题,一直等到回到府中,进入大办公室。克兰谨慎地关上房门,侧耳倾听外面再没有声音,这才走到霍维斯的身旁。

    霍维斯见克兰神情严肃,略带隐忧,猜出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为自己倒上一杯红酒,道:“你说吧。”

    克兰竟然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知该怎么开口,这更证实了霍维斯的猜测。他用力捏着酒杯,看着红色的液体在剔透的杯中晃动,问道:“是不是……和蓝廷有关?”

    克兰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枯叶蝶’刚刚通知我,蓝廷已被蓝氏军团驱逐,失去继承人的身份。家里严令,停止一切营救活动。”

    霍维斯向后靠在办公椅的后背上,上半身隐没在墙壁的阴影里,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幽幽地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克兰他张张口想要说什么,可还是没出声。他向霍维斯行了个礼,悄悄地离开,关好房门。

    霍维斯转过办公椅,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向战俘营。

    没有战俘出来放风,四周死一样的寂静。高大的围墙,和狰狞的铁丝网,投下模糊不清的阴影,像是张着大口的贪婪的巨兽,随时都会吞噬掉这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信仰和生命。

    霍维斯一把拿起桌上的那杯酒,猛地向落地窗掷去。“哗啦”一声脆响,玻璃杯碎了一地。红色的液体,像蜿蜒扭动的蛇,在落地窗上四散流开。

    作者有话要说:离虐林赛和莫顿不远了,于是我很期待~~~

    35

    35、chapter 33

    莫顿沿着阴暗的散发着腐臭和霉烂味道的走廊向前走,刚推开地下室的铁门,就听到里面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声音嘶哑而模糊,很快消失了,喘口气的功夫又响起来,像来回拉扯的锯条,切割着旁观者的神经。

    刑架上吊着一个人,死了一样垂着头,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还能看出他还活着。犯人身上伤痕并不算多,没有那种血淋淋的令人恶心的感觉。这是莫顿和劳特决不相同的地方。劳特喜欢看刑讯场面,犯人的挣扎哀嚎会给他极为愉悦的快感。莫顿不是,他并不喜欢,但准确地说,也谈不上厌恶,不过是一种工作,想办法做好一点罢了。他需要更有效的刑讯方式,比如彻底从心里上摧毁犯人的意志,而不只是折磨两下。

    一个狱卒狠狠拉住犯人的头发向上扯,露出那张十分年轻的脸,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干干净净的。他大口喘息着,像一条缺氧的鱼。

    “说,谁派你来的?”狱卒例行公事似的问。

    犯人没有说话,他顺着狱卒的手偏着脸,微闭眼睛。

    另一个狱卒举起两只电极,微一靠拢,就显出一条闪光的蓝色弧线,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犯人脸上的肌肉颤抖了一下,却还是不开口。狱卒慢条斯理地把吸球放在犯人高丸的两侧,用一种特制的束缚带勒住犯人的阳具,最后给他的后面插入一条l型的电极,正顶住犯人最敏感的一点――经过昨晚兴奋而疯狂的享受,他们对这犯人身体的里里外外都已经相当熟悉。

    犯人流露出恐惧的眼神,他费力地扭动身子,想避开狱卒的手,却被狱卒用力的猥亵地拍一下臀部:“扭什么扭!”刑讯室里五六个人一起嬉笑。

    “说吧,何必这么固执呢?”

    犯人紧紧闭上眼睛。

    狱卒轻轻推上手柄,电极开始通电。电流并不强,但直接施用在人身体最脆弱的地方,足以令人痛苦得发疯。

    犯人浑身肌肉颤抖,双手死死地扒住吊着他的铁链,口中发出“嗬嗬”的呼叫。

    莫顿点燃了一支烟,坐在旁边耐心地等着。这个犯人挺不了多久了,一看他那种绝望的亢奋的目光就知道。

    莫顿没有对霍维斯说实话,当时他们捉到的刺客的确是一个,但没过多久,就在不远处的胡同里又发现一个。这人腿上中了枪,没有逃远。现场捉到的刺客被刑讯一次就死了,扔给霍维斯算是个交代。这一个莫顿却把他偷偷带到地下室,他腿上受的是贯穿伤,严重但不至于致命,正好用来刑讯套口供。

    莫顿有一种直觉,这次刺杀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狱卒把手柄又往上推了一级,犯人发出}人的惨叫,这种电击导致的难以满足的爆炸式的性欲,是一个男人最不能忍受的痛苦。

    “饶了我吧……”他嘶声喊,“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他狂乱地摆着头,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狱卒看向莫顿,莫顿微一颌首。狱卒不但不切断电源,反而又向上推了一级。犯人困兽一样嘶叫,拼命叫出一个名字:“是长公主!长公主――”

    莫顿手一顿,狱卒切断电源。犯人一下子瘫软下来,但他的欲望没有得到纾解,难耐地磨蹭着刑架。

    莫顿慢慢踱过去,听犯人含糊地说:“求你……让我……求你……”

    “你受了谁的命令?”

    “长公主……梅茜……”

    “她为什么要杀霍维斯?”

    “不知道,我不知道……求你……”

    “找你们的人是谁?”

    “一个男人……男人……我不认识……我求求你……让我……啊……”

    莫顿没有理会犯人,转身又回到皮椅上坐下,淡淡地说:“他撒谎,继续。”

    这一次手柄直接被推到三级,犯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刑架被他的挣扎而弄得咣当直响。狱卒走上前,握住套在犯人阳具上的束缚带外面的绝缘部分。犯人只感到下面强烈的爆炸式的剧痛,他简直就要疯了,发狂般的高喊:“弄下去,把它弄下去!”

    狱卒作势要解下束缚带,厉声喝问:“快说,是谁!”

    “啊――啊――”

    “是谁!”

    “是皇太子――皇太子――”犯人终于受不了了,突然嚎啕大哭。

    莫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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