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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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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限深潜 作者:玉宇

    方劫糊。因为行动是莫负责的,所以他特别紧张。莫脸色苍白的来到许言放身边,把头一低,等着他老板发落。

    许言放默想了一下这件事的前前后后,自己这方面没有漏洞,没人能在事先就探知他们的计划,谢子天的行踪曝露应该是他自己的疏忽。这次虽然出了点意外,不过还可补救,其他的事情都比容易处理,唯独郝峻突然高调亮相令他有所不安。

    他曾让李西蒙花了几年时间监视监听并研究谢子天,为的就是谢子天手中所掌握的“夜蝶”配方。那个死在“红人会馆”爆炸案的杜仲斐是个非常有天赋的药剂师,居然从提炼大蒜精的方法中得到了启发,不需要麻黄素就能合成神经麻醉剂。有了这个神秘配方,简直就像是挖到了金矿,尤其眼下各国都在下死力气打击制毒贩毒,对麻黄素的控制也越来越严厉。

    谢子天这人不好对付。他做事谨慎、破绽不多,只在当王海意外发现他们的海岛基地后,他有些急功近利了。买凶袭击现任刑警队大队长这样的行为在许言放看来是极不明智的。杀手第一次行动失手后,谢子天本来应该命令他们立刻离开临海,远远的躲起来。可一向沉稳的谢子天却没有这么做,反而让他们继续发动袭击。王海受伤住院令警方大为震惊,紧接着发生的医院枪击案更是惊动了省厅高层。

    李西蒙是个训练有素的特工人员,他只需通过一套简单的软件和设备就能对特定目标实施监听。这当然是因为如今我们每个人的身边都自觉自愿的带着窃听器――手机。只要你不卸掉电池板,哪怕处于关机状态,窃听器一样能工作。当李西蒙弄到谢子天想毁灭掉的物证后,许言放决定给对方一点暗示,于是就有了小石浜神秘凶枪这一幕。

    谢子天和“先知”对此事的反应比他想象中略微强烈了些。他们果断采取了一次彻底的外科手术,可惜这些也没能逃过李西蒙的监视。为了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李西蒙把一些证据交给了那些北海人。北海人的报复果然接踵而至,“红人会馆”轰的一声就成了一片废墟。这件事发生后,“先知”显然是被激怒了,他立刻着手计划反制对手,血洗北海人藏身的出租屋,还顺手除掉了两个已曝露身份的内线警察。这一手干得确实干净利落,可他们低估了朱必胜的智商与心计,终于招致满盘皆输。

    许言放沉思了一会儿,把整件事的脉络理清。为了把势力伸入内地,他需要谢子天所掌握的“夜蝶”做敲门砖,所以不能任由对方落在警方手里,至于那个喜欢躲在人后装神弄鬼的“先知”,也有必要处置一下。这个局他已经布置了许久,眼看到了可以收货的时候自然不能容许被人破坏。于是对李西蒙下令:“a计划失败,启动b计划。”

    作者有话要说:我对不起大家,更新越来越慢~~~

    没办法,一直在加班,熬得两眼通红。

    第六十一章 做个交易

    被捕之后谢子天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先是莫名其妙的一个人在沙漠中流浪,然后不小心踏进了流沙里。沙子顺着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向下滑。谢子天伸出手拼命地挣扎,想抓住些什么以阻止自己的下沉。可沙子不断往下流去,在他脚下仿佛形成了一个黑洞,有无穷的力量要将他吸进去……

    沙子渐渐没过了他的腿,他的腰,继而是脖子,脑袋……谢子天绝望了,黄沙淹没一切,唯有他那一声微弱的“救命”,游丝一样在空气中飘荡。在最后的那一时刻,忽然有人飞扑过来抓住了他伸在外面的手。那人拼出全身力气用力拉他,一面拉,一面叫他的乳名“小黑”。虽然这是在梦中,谢子天还是意识到自己哭了,眼泪像决堤的河水一样怎么也止不住。

    谢子天醒来后发现铁窗外一片乌云如同乌鸦的黑翼,从西北方极快的朝这边飞来。天色发暗,虽是午后两三点却如同夜晚一般。谢子天仰首望天,心中默默地想,“又是一个糟糕的坏天气……”

    审讯室里今天负责主审的是汪源曦,王海也在场。谢子天一脸倦意的被押进来。他低垂着头,脚步蹒跚,模样十分憔悴。坐下后沙哑着嗓子问汪源曦:“有烟吗?”

    公安教科书上写着和嫌犯建立互信关系有利于审讯,所以汪源曦考虑了一下后就抽出烟递给他。

    谢子天嘟囔着道了一声谢,把烟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还给对方,抬头笑道:“我已经戒烟了。汪警官你也应该戒烟,这对身体有好处。”

    一旁的王海看在眼里,唯有在肚子里不断苦笑。这谢子天油滑无比,很擅长玩弄手段,以达到扰乱审讯氛围的目的。被他方才这么一闹,汪衙内果然便有些心浮气躁。

    要说这位汪衙内其实也不算太无能,只是因为他老子的缘故,人生太过顺风顺水,周围人把他给惯坏了。而谢子天却是靠着自己的不懈努力,从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到如今的地位。汪源曦和谢子天之间的面对面交锋屡屡失利,这就是王海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的原因。然而谢子天的强硬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整整一个下午,王海把能用的不能用的办法都用上了,最终也没能撬开他的嘴。

    当王海与汪源曦俩人在审讯室中和谢子天较劲时,林泽找上了郝峻,俩人约在林泽的办公室里见面。入夜后的临海相当安静。林泽站在窗前,充满爱意的注视着脚下渐渐入睡的临海市。“白天这里的一切属于政府,可一到了晚上她就是我的了……”

    林泽从小就渴望得到成功,他也很清楚自己要的就是权力,或者说是能与之相媲美的东西。郝峻则悠闲的坐在沙发上,他在等,等林泽向他亮出底牌。片刻后,林泽淡淡开口说:“你知道为什么富人都喜欢住在高处?”

    “不就是所谓顶端优势之类的废话嘛,在你之前已经有人这么问过我了。”郝峻回答说。问他同样问题的那个人就是许言放。说实话,林泽和许言放身上有许多相似之处,比如这俩人都严于律己,说话常面带微笑,做事有条不紊,衣着永远保持整洁等等。

    林泽闻言转身,神态中隐隐透出自嘲的意味,“这个问题从我的嘴里问出来,你是不是觉得有点愚蠢?”

    “我怎么敢。”郝峻嘴上说不敢,却笑看林泽,脸上满是不屑为谈的姿态。他如今已握先机,自然不会向林泽示弱。

    林泽冷眼望着神情自若的郝峻,他们俩人虽然从未有过冲突,可林泽知道自己打心眼里极度厌恶郝峻。像郝峻这样的人生来就高人一等,他拥有一切,别人奋斗了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东西,他却可以选择放弃,并且像是扔掉一只旧鞋子般的毫不在意。

    一时间房间中的气氛便有了那么点剑拔弩张的意味。就在他们俩人彼此对视时,郝峻的手机响了。此刻人在省厅的王海来电,说要连夜突击审讯,所以今天晚上不回来了。郝峻接完电话后,一丝笑容慢慢浮现,他故意用轻佻的语气告诉林泽,“快四十八小时了,谢子天还是什么也不肯说,连王海都很佩服他的骨气,从来没有人能像他坚持这么久的。”

    林泽猛地扭头,再次看着窗外。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天下雨了。一开始细细的雨水沿玻璃蠕动,如同爬行着的蚯蚓,渐渐越下越大,即便是近处的建筑也模糊不清。

    “气象预报说今晚有暴风雨……”林泽忽然觉得近在咫尺的郝峻说话的声音很飘,仿佛穿越了宇宙长空,从银河的彼岸传来。他知道自己有点走神有点恍惚了,可思绪还是飞去了许多年之前。近物远逝,可总有这么一个人会让你铭记。当年的交集其实只是一个眼神而已,人们将这不同寻常的一眼称之为“惊鸿一瞥”,将最后的结局叫作“命中注定”。在人生那不长不短的几十年里,林泽很清楚的知道上天早就为他安排好了一个同行者。电光石火般的见面,签订一生的契约,羁绊间爱情若隐若现,这些都是注定要发生的。

    “我们做个交易吧。”林泽下定了决心。天生的野心勃勃令他热衷权势,常常会因为自己心里的而着迷,所以当他需要铲除掉任何可能阻碍自己前进的人和事时,是不会有所顾忌的,包括他所热爱的一切,除了一个人。谢子天就是这唯一的例外。他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

    郝峻哈哈大笑起来,用傲慢地态度反问:“你想拿什么来跟我做交易,林局长?希望不是钱!”

    郝峻的态度称得上无礼至极,可林泽无意与他在这些小细节上斗气。他只是冷冷地回答:“你一直想要却始终没能弄到手的东西。”

    “我想要的?这世界上还有我都得不到的东西?林局长你开什么玩笑!”郝峻再次放肆大笑。

    “我不是王海,所以请别在我面前继续演戏了,免得浪费时间。”林泽的一句话便令郝峻笑容不再。他重新审视了一遍林泽,然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从沙发上坐直身体,微抬右手,示意林泽继续。

    林泽说:“郝氏虽然庞大,可这些年来你那完美的姐夫不断蚕食,几乎都被他给掏空了。他利用你的家族企业洗钱,做黑市生意。他的手段太高明了,一步步有计划的把郝氏拖入泥潭,等你们察觉时却已连你家老爷子都对他无可奈何了,除非你郝家希望看到玉石俱焚的局面。”

    “祖宗家业眼看就要旁落他人,怎么办?”林泽边说边缓慢走近郝峻,“郝耀明老谋深算,他知道国际刑警已经开始注意许言放的一举一动了,所以他故意摆出不问世事的架势玩隐退,还让自己唯一的继承人游手好闲装情圣,为了麻痹对方先求脱身是非对不对?你姐夫果然中计,打算在大陆大展拳脚了,而首选地正好就是咱们的临海市。你呢,堂堂郝家少爷,在这个时候恰好跑到临海来当个小警察。你以为我会相信你那为了爱情的借口吗!你想要的是许言放洗黑钱的证据,只有拿到了这个,你才能扳倒他,并且保住郝氏的清誉。”

    “哼!就算你说的都对,连国际刑警都对此事无能为力,你能办到?”郝峻面对咄咄逼人的林泽,发出了一声轻蔑的鼻音。

    “眼下就有一个机会……”林泽说,“谢子天出事后我接到一个神秘电话,要我拿出‘夜蝶’的配方来换小黑和我两个人的平安出境。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是你姐夫的手下。”

    郝峻问:“那人说话是不是带点外国口音?”

    “对!虽然他用了变声器,而且中文说得极流利,但我还是可以肯定这人是个老外。”

    “李西蒙。”郝峻断定。

    “你姐夫得到了‘夜蝶’后是不会轻易放过我和谢子天的,所以我打算假装答应对方的要求,给他一个u盘。u盘里面除了假‘夜蝶’的配方和生产工艺外,还会有一个小小的、谁也看不见的间谍程序。”说到这里,林泽巧妙地收住了话头。其实他也没必要再继续解释了,郝峻是个聪明人,早已了然。

    郝峻摸摸下巴,暂时沉默了。许言放为人处事都特别小心谨慎,他所使用的电脑系统异常严密,此前郝峻几次尝试都无功而返。所以他曾要求唐纳德派人潜入许言放的办公室,想方设法在他的电脑上安装一个后门程序,此为他还把郝氏大厦的保安系统以及许言放办公室的布置图都画下来交给了对方,可国际刑警方面始终都没能突破重围。许言放最近在临海停留的时间非常多,由此可见“夜蝶”配方对许言放来说可能很重要。这样一件重要的事物他一定不放心交给下属来负责,如果他拿到u盘并在自己的电脑系统上察看,那么林泽的计划就有可能成功。一旦间谍程序进入许言放的电脑,郝峻再想入侵时就会变得轻而易举。

    想到这里,郝峻站起来,问林泽:“你想要我做什么?”

    林泽微微冷笑说:“劫狱,救出谢子天,然后我会带着他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出现。”

    “林局长你别开玩笑了。谢子天是重犯,被省厅严密关押着,我不是特种部队,也不是恐怖分子,我做不到。”郝峻摇头表示拒绝。

    林泽一牵嘴角,露出嘲弄的表情说:“你可以办到的。财富的累积从来就不是桩易事,没有哪个超级富豪的手上是完全干净的,郝家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那才是笑话。一旦你姐夫发现我交出的‘夜蝶’配方是假的,恼羞成怒的他一定会立刻动手干掉我和谢子天。所以我要你向我保证,只要我将u盘交给了对方,不管计划是否成功,你都必须立刻出手救人。如果你失信,我就会马上告诉许言放u盘有问题,转而用真的‘夜蝶’配方和他交易。哼!这样一来你郝家想清洗他的事情就会曝露。郝峻,我首先找你合作而不是你那姐夫,是因为我知道你这人没他狠毒,所以你可别逼我铤而走险。”

    作者有话要说:5555555求各位别再冷嘲热讽了,我已经很努力了~~~

    糊口靠正职啊我,没办法,请多包涵吧!

    第六十二章

    谢子天的案子因为涉及到两位功勋特警被杀,公安部非常重视。可人犯很清楚目前警方手中缺乏直接证据,所以硬扛着死不认罪。汪源曦是狐狸咬刺猬――没地下嘴,为此急得团团转。

    这天汪源曦接到公安部来的电话,说“夜蝶”案惊动国际刑警,他们将派了个专员过来,希望省厅给予方便。汪源曦向常辉报告此事。因为案子正处于最关键的阶段,所以常辉并不希望节外生枝,可又不便与上峰顶牛,于是决定让汪源曦负责接待,内心里是希望这位华而不实的公子哥能把这事给稀里糊涂地对付过去。

    可常辉没料到国际刑警派来的专员是位法国美女,面容姣好,曲线玲珑,才一见面就把汪衙内给迷得七荤八素。没聊两分钟,汪源曦已把自己的个人喜好、财产情况、恋爱史、家庭成分乃至三围都交代了。

    美女刑警调阅了谢子天的全部卷宗后,提出想和谢子天见一面。汪衙内把胸大肌拍得像铜鼓,居然没有向常辉请示,就仗着自己是专案组成员,把美女刑警领到了审讯谢子天的房间里。正在审讯的王海当场黑了脸,大声说:“谢子天是要犯,常厅特别嘱咐过我们,除了专案组,谁也不许接近他。”

    谢子天的背景十分复杂,所以常辉的谨慎小心并不为过。可汪源曦不肯在法国美人面前失了面子,强词夺理地与王海争吵起来。王海是什么人,要不是谭卫东拼命拉住了王老虎,汪衙内这一回的莽撞举动估计得把自己给送进医院急诊室。后来那位美女刑警一看,闹得实在是不可开交,就很知趣地自动放弃了见谢子天的要求。事情总算平息,可这三人在审讯室中争吵拉扯时,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位金发美女趁乱做了些什么。

    晚上七点,刚被送回单人拘留室的谢子天忽然口吐白沫,呼吸急促,倒在水泥地上人事不省。王海和谭卫东赶紧打开监室铁栅栏门,翻看谢子天的眼皮发现他瞳仁涣散,而且体温也在迅速下降。

    王海赶紧一面用内线电话召来市局的急救车,一面向常辉报告。常厅长立即指示送医院全力抢救,务必保住谢子天的命。一名重要嫌疑犯如果猝死在审讯所,对风雨飘摇的临海市局来说势必面临重大危机。

    因为当时绝大部分警员都下班了,市局中只有不多的几个值班人员,幸好医疗室还有人在。王海和谭卫东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医疗室的同事跟车照顾谢子天,他们俩则各带三名警员,由谭卫东开道,王海负责殿后,一前一后押送谢子天去医院。急救车是二十四小时待命的,所以很快就从车库中开出。

    谢子天的人刚被担架运上了车,不等医疗室的警员也登上急救车,司机突然拉响警报,呼啦啦地冲出了市局大门。

    谭卫东一时反应不过来,懵头懵脑地问王海,“这老兄打了鸡血啊,怎么不等我们?”

    王海却破口大骂,“该死的汪源曦,我们上当了!”

    王海和谭卫东赶紧冲向各自的车辆,却发现车子被人动了手脚,根本点不上火。谭卫东傻眼了,王海飞快地掏出无线电,想要通知沿途警员拦截急救车。可他很快又发现无线电通讯已被人破坏,任凭你怎么摆弄也只是发出一阵阵刺耳的杂音而已。谢子天就这样轻轻松松地从警方手里逃脱了。

    临海最近的天气有些反常,天空始终灰蒙蒙的,没有一丝生气。细密的雨丝在天地间交织着,宛如一顶无边无际的灰色帐幔。许言放下了车,抬起头来,深吸一口雨中略带香味的空气。此刻他正站在郝氏大宅的正门口,而香味则来自于道路两旁密植的高大香樟树。这些树是郝耀明亲手种下的宝贝。老爷子有令:伤吾香樟者如损吾心。郝家上下因此十分爱惜,一直小心养护着。

    这里是郝耀明为自己所建的退养之地,大气而雅致。为了能达到“不出城郭而获山水之怡,身居闹市而有灵泉之致。”的目的,偌大的院落按照苏州园林风格布置,既有湖光山色、烟波浩淼的气势,又有江南水乡小桥流水的诗韵。这院中的匾额、楹联、书画、雕刻、家具陈设、乃至各式摆件等等,无一不是精品,无一不显露出主人那高人一等的品位与财力。

    许言放沿着□向大宅深处走去,一面走,一面默默冷笑。花木寓意、叠石寄情吗?希望老爷子听完他带来的噩耗后还能保持这隐士般的超脱情怀。

    暖房里,郝耀明正在侍弄他的宝贝兰花。许言放在他身后站定,恭恭敬敬地说:“爷爷,大摩投资要求债转股了。”

    郝耀明正在为“素冠荷鼎”换盆,听到后头也不抬地问:“他们想虎口夺食?”

    “是的,”许言放伸手取过堆在边上的一包营养土,递给郝耀明说,“大摩从去年开始就在二级市场上伺机增持我们的股份。”

    “光靠这点股份就想吞下郝氏只怕还远远不够。”郝耀明的注意力依旧放在他的兰花身上,说话时漫不经心。

    “可我听说韦氏已经答应把手上所有的郝氏股份都转让给大摩,除非……我们答应让他担任郝氏董事局主席。”

    “韦嘉祥?”郝耀明抬起头来,满脸的不可置信,“他跟我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什么时候跟大摩一个鼻孔出气了?”

    “爷爷,人心可畏啊。韦氏近年来在美国的业务屡屡受挫,他非常需要有美国政府背景的大摩对他的支持,不然他美国华商总会会长的位置就要保不住了。”

    “韦嘉祥手里的郝氏股票还不到百分之十,不足以帮助大摩吞下郝氏,可惜的是我们两家几代人的交情就这样完了。”郝耀明叹了口,放下手中园艺工具,示意许言放跟他去书房。

    许言放抢先一步,替郝耀明推开了暖房的门,同时问:“如果其他投资机构也学韦氏的样子,把手里的股份高价卖给大摩怎么办?”

    郝耀明驰骋商场几十年,已修炼到了八风不动的境界。他冷静地回答说:“那大摩可就惨了,他到哪里去筹集这么多的资金?郝氏论个头可不是大象,是恐龙。”

    恐龙的时代早已过去。不过这话许言放只是在心里想,并没有说出口。他跟在郝耀明身后,越发觉得这位郝家的掌舵人确实是老了。他说:“爷爷,大摩有足够的资金。他们已经溢价百分之二十,向董事会其他成员提出了收购股份的邀约。据我所知,除了韦氏,另外还有三家也同意向大摩出售郝氏股份。”

    “确定吗?”郝耀明停下脚步问。

    许言放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向四周看了看。郝耀明喜欢高大挺拔的树木,所以大宅里除了养兰花的暖房,几乎没有花卉,到处都是已经成材的橡树、红松、银杏,还有香樟,这些大树在雨中显得格外温婉,仿佛是初次踏入社交场所的少女,既羞涩又隐含期待。许言放想,要是我的话一定种玫瑰,整个花园都种上红色的玫瑰花。他在郝耀明的注视中慢慢收回思绪,仍然用毕恭毕敬的语气回答:“我确定。爷爷,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郝家拥有郝氏百分之三十七点五六的股份,是第一大股东,可如果其他股东都倒向大摩,那郝家将失去对郝氏的控制权。许言放很期待能从这位郝家家长的脸上读到哪怕一丝慌乱,可他失望了。郝耀明只是平静地说:“久合必分,这是规律,由他们去吧。”

    郝耀明的态度令许言放大吃一惊,他完全没想到郝耀明竟然没把郝氏危机当做一回事。他恳切地说:“爷爷,我们不能放弃,我希望你允许我动用家族储备金。”

    “家族储备金?”

    “是的!”许言放再次请求说,“阿h告诉我,从郝氏成立开始,每年都会把一部分收益储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到了现在,总额恐怕已经超过二百亿美金了。只要有了这笔资金,我有信心击败大摩,保住我们在郝氏的绝对控制权。爷爷,我需要您的支持!”

    郝耀明叹了口气,说:“如果我告诉你没有家族储备金呢?”

    “没有?”

    “没有!”郝耀明的脸上慢慢浮现出疲惫之态,“根本就没有家族储备金,一分钱都没有。这是个谎言,是我祖父编出来骗人的。当时郝氏正面临被人恶意收购的命运,我的祖父故意很高调地在各种场合说家族储备金的事,他说郝氏不害怕任何人的收购,因为他有足够的资金来对抗,就这样吓退了对手。后来这个谎言越传越夸张,所有人都相信了,因为这事对郝家有利,所以我一直默认。”

    “噢,天呐!”

    “言放,这些年来郝氏全靠你打理,在这件事上你已经尽力了,我不会怪你的。至于是否会就此失去郝氏,我觉得人在做天在看,郝家从来没有薄待过任何一个合作伙伴,我想那些人也一起不会辜负我的期望。如果到了最后,所有人都认为由大摩来执掌郝氏更有利于郝氏的发展和股东们的利益,我想我们郝家就应该和平让位。”

    作者有话要说:先在这里跟各位道个歉。太久没更了,对不起大家,请原谅。

    前段日子河蟹大神发威,小生无力对抗,只好歇夏。没想到一歇人就懒,懒得动笔了。实在是对不起各位。

    第六十三章

    常辉赶到市局时,临海市局全体成员都在,除了林泽。公安部挂牌督办的案子出了这么大的岔子,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回好过不了,所以大家站成几排,等着挨训挨批。常辉一张风干橘皮似的脸上出奇平静,命令王海跟他上车,其他人解散,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他说:“还没到世界末日,都回去干活,多抓点罪犯回来让那些质疑我们能力的人看看。”

    王海一坐上厅长座驾,常辉就让司机朝海边开去。王海心里充满了疑惑却不敢提问,谢子天逃脱,老头这个时候应该很愤怒才对,太过冷静反而预示着暴风雨的到来。

    天气阴沉沉的,王海觉得堆在天边的乌云像铅块一样重重压在了他心头上,压得他连大气都不敢喘。到了海边,常辉率先跳下车,王海别无选择,只得跟在他身后。海浪拍岸,这里曾是两名功勋特警陈尸的凶地,王海明白老头一定有重要的话要说,这才特地把他带到这里来的。

    常辉先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确保海滩上除了他们师徒俩再无一人后才说:“林泽在谢子天逃脱前开车出门,我们有四辆车十二个人负责跟踪他,可半路上忽然杀出七八辆货柜车,硬是把整条高速公路都堵死,我们的同事只能眼睁睁看着林泽消失。我刚刚得到国际刑警通报过来的消息,他和谢子天上了一艘快艇,已经到达公海了。他们的目的地应该是菲律宾或者缅甸,然后再从那里找机会去南美。”

    “我……”王海满脸羞愧,简直抬不起头来。

    “谢子天这次能够从你手上逃脱,首先是那个冒牌的国际刑警,她把药偷偷交给了谢子天,让他可以装病。其次是派人冒充市局的救护车司机。但他们计划成功的最关键一点却是必须事先破环局里所有的车辆,还有无线电总机,不然他们跑不远。我查过了,那个外国女人提供的证件是假的,给汪源曦打电话的所谓公安部处长其实是她的同伙,他们用了电话号码模拟器,汪源曦一看来电显示是公安部就轻信了对方。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我接到汪源曦报告后没有向公安部核实她的身份。救护车司机是新来的,你们都不熟悉,所以当时没看出异样来并不奇怪。分析下来,外人要做到逃脱计划的前两步并不算太难,破环车辆也很容易,可市局的无线电接收器在出事前几分钟还是好好的,谢子天人一上救护车,总机立刻被破坏。总机在中控室里,自从上次市局法医室遇袭后,中控室门外装了指纹识别器,外人根本进不去,就算进去了,也不可能大摇大摆地坐在那里等着同伙给他信号才动手吧。”

    “你的意思是?”

    “王海,我现在没时间等你那笨瓜脑袋转过弯来,所以干脆就直说了。有内奸!出事前有人进了中控室,十分钟后才离开。”

    王海急问:“谁?”

    “郝峻。”

    王海冲口而出:“不可能!”

    常辉大怒,不知不觉中提高了说话的音量,“中控室里的工作人员我亲自一个一个问过了。他们都说郝峻当时提着一大袋子零食和水果进来,几个人就高高兴兴地围上去分东西吃。期间郝峻一直在中控室里转悠,因为他向来人缘好,所以谁也没在意,直到出事后郝峻才离开。”

    “不会是他!”王海断然说。

    常辉瞥了他一眼,冷冷地问:“林泽的一举一动一直被我们严密监视着,出事前三天他单独见过郝峻,两人在林泽的办公室里密谈了一个多小时。郝峻跟你说起过这件事吗?他为什么在这种敏感时期去见林泽?在一个小时里他们谈了些什么?”

    王海无言以对了。可他打心眼里不相信郝峻会同林泽谢子天同流合污,他挣扎着反问:“郝峻为什么要帮谢子天逃走?我找不到任何动机,没有动机没有证据又怎么能断定是郝峻做的?”

    “王海,这就是我要你去弄清楚的。郝峻不是一般人,我们没有十足把握前不能贸然行动。”

    常辉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斟酌用词,“外表是很能迷惑人的,不但是你,我们所有人可能都对郝峻看走眼了。”

    天黑了。太阳落山后,临海市渐渐被黑暗无声无息地吞没,街头行人的轮廓也随着夜晚的降临而变得朦胧。这就是黑夜不同于白日之处,她是如此的宽宏大度,将一切都收纳其中,却不做出任何判断。郝峻此刻正和刘桐、唐纳德一起坐在公寓的沙发上讨论着什么。王海打开门向里走时断断续续听到了几个单词,“逃亡”、“快艇”、“林泽”、“郝氏”,他的心脏因此一紧,难道说郝峻真的与此事有关?

    当王海带着一身疲惫出现在客厅时,沙发上的三人立刻停止了交谈。郝峻反应最快,他笑着向王海说了声“hi”,唐纳德还算镇定,不过脸上的笑容有点勉强,刘桐只是个医生,到底比不了当警察的同伴,表情在一瞬间就变得十分紧张。王海搞了十年刑侦工作,不会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强压怒气说:“郝峻,我有事要问你。”

    “问吧。”郝峻眉宇间略有些不安,不过他说话时的语气却比平时要轻佻,就好像是在故意撩拨王海似的。

    王海本来没打算当着外人的面讨论这事,可郝峻的表现令他怎么也控制不住脾气,于是高声质问道:“那天你为什么去中控室?”

    郝峻的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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