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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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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说的爱恋 作者:凌豹姿

    问题没有揭露跟摆平。」

    「郑爷爷,你想太多了,聪英哥不是那种人,而且最近我们的关系转好很多,我们甚至还一起去吃饭、聊天,其实聪英哥没有郑爷爷想的那么坏。」

    金颜的尾音带了点甜,他们来郑家后,金聪英就会带他去吃饭,他们能够这么平常的聊些话,是段非常美好的时间,在这段时间中,他甚至还知道了金聪英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你跟你妈一样都太乐观了,你妈真是个好女人,金义日会爱上她是理所当然。阿颜,听我的话,再去把条约重看一次,懂吗?我要你至少要提防金聪英,就这一点,一定要做到。」郑福燕谆谆提醒,就怕他落入陷阱、吃亏上当。

    「我懂,郑爷爷,我会听你的话,请律师一条条的解读给我听。」

    「好,那就好。」

    望着金颜的细瘦背影,渐渐淹没在他房子前的枝丫茂盛的绿道,这孩子心地善良,一定会吃大亏。

    他只有见过幼时的金聪英,也隐约听过金义日谈起金聪英的病,但是他说得很隐晦,根本就不知背后有那么多的不堪,直到遗书揭示的那一天,他才明白金义日隐瞒的是什么天大的丑事。

    这四次的会面让他对金颜的未来更担心了,金聪英的确是如同商业杂志所撰写的,他头脑清楚、处事决断、心机深沉,经商手腕比他的父亲更加的青出于蓝胜于蓝。

    但他那冷邪的眼角余光,让他余悸犹存,甚至让他有很坏的预感,这椿交易里一定有一些金颜不知道的问题掺杂在里头,只是他们都没看出来,这里面一定有鬼。

    明明知道有问题,但是他又束手无策,只能坐以待毙,他唯一的忠告,也只能劝金颜再去确定条约有无问题,但他总觉得这样并不够。

    金颜这孩子长得比她妈漂亮,性格也比她妈更加温柔,金义日就是吃定他这一点,才会立下这种遗言。

    霎时间想起金义日要过世前来到他这里坐时,他坦承说他自私、卑鄙,甚至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某种预感还是让他这样做了!

    他当时完全不懂金义日在讲什么,以为他是病了,所以心情混乱,在讲一些病话,事实上证明,他那时完全没有混乱,脑筋还是很清楚自己做错了。

    他安慰了金义日,金义日双目含泪,一向人前好强的金义日,从来不曾在他人面前落泪,让郑福燕也吓了一跳,他那时才发觉金义日的身体真的不行了。金义日心里也知道自己身体病得严重了,最后他百般交代的要他好好照顾金颜这孩子,仿佛他早已知道这一切对金颜是不公平的。

    到了律师公开遗嘱的那一天,特别撇开了旁人,只单留他跟金颜,他看到遗书内的条约后,怔傻了五分钟之久,心里隐隐出现的是寒意,想不到金义日竟然如此是非不分,这已经不是不公平可以形容的条款了。

    等到金颜签下同意的落款,律师又出去向大众宣布金义日的财产分配时,金颜默默站在一旁,听到财产分配的金聪英,一双怀恨的眼神看向金颜,那眼中的恶毒与恨意让郑福燕差点控制不住上前揍他,他有什么好恨的,该恨他的是金颜才对,他还这种恶毒的态度,还是金颜拉住了他的手,要他冷静。

    金义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一定临死前疯了才会写这种遗嘱!

    这件事过了几天后,金义日的律师来到他家,通知他有第三份遗嘱,前两样遗嘱在限定的条件下才能作废取消,这样第三样遗嘱才会有法律效应,但那限定的条件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完全不可能发生。

    这第三项遗嘱有一份副本是给他的,他因为太过气愤金义日的作为,那份遗嘱被他丢进保险箱,从来没拆开过。

    一份浓浓的恶兆感,让他走进自己的家中,把保险箱内好几年没动过的那一封信翻了出来,他打开来看,一看完他就火大的把那一封信丢在地上踩烂。

    他嘶声怒吼:「这是什么鬼东西?金义日,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既然你已经觉得金聪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什么还要订前两个遗嘱!」

    没有答案,他永远也搞不懂金义日到底有多疼爱、包容金聪英,或者他到底是在乎金颜,还是根本就不在乎金颜,也永远无法明白金义日立下这个遗嘱时,脑袋究竟是疯了,还是老人痴呆了?

    「嗨。」

    金颜掩口笑了出来,「这已经是我坐在车上,你第三次说嗨了。」

    朱栋栏脸孔通红,他在外头等金颜,金聪英不让他见金颜,他就自己埋伏,不过是金聪英先出现,不知道为什么脸色很难看的离开,他等了好一会儿,金颜才出来。

    金颜一出现就马上夺去他的心魂,他发现自己就像个幼稚的幼稚园生,见到心仪的人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不管刚才在脑袋中排演了几次他要说的笑话,但是在金颜面前,他就像个白痴一样,什么都讲不出来,只能呆呆的傻笑。

    「我表现得像个傻瓜吧!」

    朱栋栏有点垂头丧气,自己往常的把妹实力发挥不到百分之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么傻气。

    「有点傻,可是很可爱。」金颜对他笑道,显然一点也不在意。

    「那你愿意跟这个有点傻气,却又有点可爱的傻大个儿去吃顿晚餐吗?」朱栋栏斜着眼睛望他,有些可怜兮兮的问。

    「如果你请吃饭的话。」金颜慧黠回答。

    「耶!当然没问题!」

    朱栋栏就像充电电池从没电到蓄满电力,整个晚餐时段都兴高采烈的,金颜被他逗笑了很多回,甚至他还讲了很多他跟金聪英求学时的趣闻,不过这些趣闻全都是应金颜所求,想不到金颜对金聪英的留学生活充满兴趣,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们之间的不和。

    「聪英哥在国外求学时有交女朋友吗?」

    吃饭时,金颜拨弄了盘中的食物两下,才鼓起勇气问,金聪英对他讲过他的性体验,但是他那时不想听下去,至少不想从本人的嘴巴里听到。

    「没有,他有一种阴沉的魅力,让女人趋之若鹜,我都看不懂像这么阴沉的人,为什么会有女人喜欢他,但就是有的女人喜欢这一套吧。」将声音压低,朱栋栏就像要告诉他一个秘密似的小声道:「但是我猜聪英有一个很要好的女朋友,而且一定非常漂亮,把他迷得死死的,让他像个猪头一样的深陷爱河,而且他超级保密,打死都不说这女的是谁。」

    金颜的叉子在盘子上落下,敲出了难听的声响,朱栋栏没发现他脸色苍白,自顾自的讲下去,因为这些事纯粹是臆测,但是已经变成一个他与金聪英间的小笑话,但是他深信一定有这样一个人,这个人让金聪英魂牵梦萦、午夜梦回、难以自已。

    「是……是金发美女吗?」金颜语气有点发颤,他还记得金聪英对他说性体验的事情。

    「也许吧,我不知道,金聪英从来不讲这个人的事情,但是……」他忍不住的偷笑出声,「他每个寒暑假都焦急不安的赶着回家,越到学期末,他的脾气越暴躁,反正你就是看得出来他越来越不正常,而他每次回家后,新学期再回到学校时,又满面春风,就像把体内焦躁的精虫全都排泄光了。」

    朱栋栏发觉自己讲得太露骨了,他赶紧道歉:「抱歉,我讲得太不好听了,反正他就是一回来就正常了,我猜他在台湾有个很要好的女朋友,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跟她见面、温存,一解相思之苦。」

    一抹红艳的红痕抹在金颜的颊上,金颜声音几乎发不出来,这听起来几乎就像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答案。

    「真的是这样吗?你确定那个人在台湾吗?不是国外的金发美女吗?」

    朱栋栏哈哈大笑,「我保证绝对是在台湾,你要是看过他在学期末那种恨不得插翅飞回台湾的脸色,你就知道他根本就是被爱冲昏头的傻瓜。」

    朱栋栏笑得很大声,金颜借口说要去厕所,他走进厕所,只觉得全身发烫、双颊烧红,他用双手的冰冷降低颊上的热度,也降不了内心的颤抖与狂喜。

    所以金聪英在国外的时候,也急着在寒暑假时回来见他,在那个四面见不着光线的房间中拥抱他、爱他。

    事实是这样吗?还是事实是另外一种?

    他爱金聪英,打从很小的时候,见到金聪英沉默站在书房一角,像个不动的雕像时,他心里就升起了异样的感情。

    每次金聪英冷淡漠然的从他身边走过时,他就会一阵伤心,他是个被很多人喜爱的小孩,从来没有被人这么露骨的讨厌过,但是金聪英对他的厌恶毫不保留,也不吝于在他人面前展现出来,这让他有心碎的感觉。

    而年纪幼小的他,还不知道那叫作心碎与心痛,只觉得非常难过与难受,如果能做任何事换得金聪英对他微微一笑,他一定会像个勇往直前的傻瓜般的去做,只为求得金聪英对他的青睐。

    他知道爸妈都拿金聪英这种冷漠态度没辙,也知道他一直维持着功课的优等,在金聪英国三的时候,他半夜走进他的房间,他被他惊醒,但是金聪英没做什么,只是好像在床边看着他,他没有告诉过睡在楼下爸妈金聪英的反常状态。

    甚至他开始在半夜时分,等候着金聪英的到来,这就像两人的秘密一样,任何人都不知道。

    金聪英常常来,一开始他只是站在床边好像在看他,后来他开始会伸手摸他的柔软头发、细嫩脸颊,他的心跳就像要跳出来一样,但是他没有惊呼,也没有逃跑,最后金聪英睡在他的床上,单纯的双手搂着他入睡。

    他幸福得快要不能呼吸,他也学金聪英的举动,摸摸他的头发与脸颊,这在往常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金聪英不会让他碰他,他甚至没有正眼看过他,但是在半夜的时候,他竟能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与金聪英接触。

    他开始发觉只有窗帘拉上的黑暗夜晚,金聪英才会在黑暗中到来,在金聪英升高一的时候,他不只摸他的头发与脸颊了,他开始吻他,褪去他的衣服,第一次时根本就痛不欲生,他自己偷偷的洗去带血的衣服跟床单,不敢让任何人发现。

    也在高一开学没多久,金义日发现了他们两个不正常的关系,金义日立刻让金聪英休学去读国外的学校,甚至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严令他只能在寒暑假时回来,金聪英为了这件事非常的怨恨他们,认为是他母亲从中作梗,要让他从家中消失。

    他痛苦了很久,因为金义日告诉他,金聪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得了一种梦游的病,做的事情他根本没有记忆。金义日甚至在金聪英放暑假回国时,帮金颜换了房间,在金颜原本的房间里叫来了一个不会声张的女人。

    那一夜他辗转反侧,金聪英会去他以前的房间,会跟那个女人做跟自己一样的事情吗?一想到他就痛苦难受。

    但是到了半夜,门把转动,金聪英来到他的床前,并没有去他以前的房间,跟不知名的女人在一起。

    他心中又像疼痛,又像欢喜的伸出手紧紧的拥住,他解开自己睡衣的钮扣,不论金聪英为了什么理由才到他的床前,他对金聪英的这份爱意不会改变,他知道自己走的是一条折磨自己的道路,但是失去金聪英,他只会更痛不欲生,所以他毅然选择了偷偷摸摸的在一起。

    那一夜金聪英热烈的抱着他,就像要补足他在国外的空虚一样,他抚摸着金聪英每一寸肌肤,他每一次回家,身形都变得更加有男人味,他痴迷在他的热吻之下,就算几近没有爱抚,就算他只是金聪英神智不清发泄情欲的对象。

    那都没有关系,在那一刻,金聪英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而他可以假装他们是热恋中的情侣,可以假设金聪英是因为喜欢他、爱他,才来到他的床上的,而他们两个是因爱而结合的。

    虽然这只是自欺欺人,但是他沉溺在自我编织的甜美梦幻中,这至少胜过在现实里,金聪英毫不掩饰的厌恶态度。

    第六章

    金颜从未如此,在公事与私事上一帆风顺,顺利到他觉得这一两个月简直是他的幸运月份,他跟金聪英有更多的交流,甚至金聪英有些公事还会询问他的意见,他们也开始一同出席公开场合。

    本来小报一直以他们不合的传闻做出流言般的新闻,现在他们同进同出,也变成另外一则被炒热的话题。

    他跟金聪英公开参加了几场名流宴会,他虽然小心掩饰,却在宴会上见到金聪英西装笔挺、英挺无比的风姿时,眼神根本就离不开他,他英俊得让他停止呼吸,甚至让他充满了骄傲。

    更别说金聪英亲自向几个重要大客户介绍他的存在,他知道这不算什么,但是能让金聪英对他另眼看待,他的心雀跃得像小鸟在天空展翅飞翔,深信自己就算往太阳飞去,也不会被烤焦了振翅而飞的翅膀。

    他没问为什么金聪英对他的态度改变了,金聪英却知晓了他的迷惑,他解释道:「因为你在动土典礼的表现,让我深信你有实力,而内举不避亲,不就更显示我是个公正的人。」

    「嗯,聪英哥,谢谢您。」他有点感动。

    「你慢慢玩,我有一点事情。」

    唯一的遗憾,是金聪英常常与他讲到一半就消失了踪影,但是这已经是他与金聪英关系最好的一段时间了,他被幸福给电晕了头脑,所以当朱栋栏对他说他知道金聪英心爱的人是谁时,他差点惊跳起来,该不会他们的事外泄了,而这段时间,朱栋栏常私下约他,他已经跟朱栋栏很熟了,也跟朱栋栏到了无话不谈的交情。

    「你在说什么?栋栏哥?」

    朱栋栏终于探知到这项秘密的谜底,所以他开心得要命,以后金聪英的秘密就会被摊在阳光底下,再也瞒不了他了。

    「我知道金聪英那个让他急着回台湾的情人是谁了。」他讲话的时候还神秘兮兮的。

    金颜喝着滋味浓香的红茶,一边竖耳倾听着,他知道朱栋栏是金聪英最好的朋友,难不成金聪英记得到他房间的事情,而且也对朱栋栏讲了,他脸色通红的垂下头道:「他讲了吗?」

    「他根本就不用讲,我看到的。有一天晚上,我要去吃饭的时候,看到前面一台车是金聪英常在开的车号,我就打电话给他,他一副旁边有人,不想跟我讲下去的样子,看他这么神秘,让我更受不了,所以我就偷偷跟着他。」

    朱栋栏起了头,金颜却觉得话题不太对劲,朱栋栏小力拍桌,讲得更加戏剧性。

    「我想看他在搞什么鬼,所以就跟着他的车,结果他带一个女人去高档餐厅吃饭,我当场就进了那家餐厅,叫服务生在那一桌多添一个位子。我的不请自来让金聪英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但是他拿我没辙,呵呵,而且他在那女人面前装得有够温柔体贴的,差点笑掉我的大牙。」

    「你……你在说什么啊?」金颜就像听不懂这整个故事,因为故事里的主角不可能是金聪英。

    朱栋栏说得更起劲,当日的事情差点就笑死他了,想不到一向阴沉的金聪英在那个女人面前装成开朗青年的样子,而且还装得超像的,若不是他认识金聪英太久,一定也会被蒙骗过去,金聪英为了得到这个女人,可真是不择手段的假装成有为青年,一定是怕自己阴沉的样子会吓死对方。

    「金聪英后来不甘不愿的对我介绍,说那个女人是他的未婚妻,姓苏。」

    金颜站了起来,差点翻倒了桌子,朱栋栏的话无疾而终,只见金颜脸色青白、气息急促。

    「未婚妻?我……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一定是那里搞错了。」

    「可是是金聪英自己介绍的,他不会连自己有没有未婚妻都搞错吧!」

    虽然觉得金颜的态度很奇怪,而且奇怪得过了头,但朱栋栏只觉得他很怪,一时之间还无法反应,他误以为金颜认为他是在说谎,因此更加详述当时的细节。

    「那女的真的很漂亮,妆是浓了点,但是身材凹凸有致,我看她身上戴的全都是名牌与钻石,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女儿,跟金聪英算是门当户对了。」

    「对不起,我先走了,栋栏哥,我忽然想起我另外有事情要急办,我要先回家了。」

    「你不舒服吗?金颜,要我送你回去吗?」

    见他脸色死白,看起来好像真的很不舒服,明明刚才吃饭的时候他看起来还好好的,该不会是食物不新鲜吧?

    「不,不用,我自己有开车来。」

    金颜脚步踉跄的离开餐厅,车钥匙还拿不稳的掉在水泥地上,他在车子的底座掏寻了很久还是找不到,焦虑攻心的哭出来,眼泪一滴滴的溅在地上,他嚎哭了出来,终于摸到车钥匙的时候,他才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关上门,哭得脑袋空白为止。

    朱栋栏不是会说谎的人,金聪英也不会拿未婚妻这种事来开玩笑,以金聪英的年纪、人品、才智,会有女友、未婚妻,不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他不愿意想象也不想相信,最近在宴会中,金聪英常常接了手机后就莫名的消失,穿着开始变得年轻,发型也有特别去剪过,这一切都是有迹象的,只是他只要见金聪英对他微笑,就什么都不在乎也不在意,只陶醉在喜悦之中。

    金颜知道这件事要问谁会更确定,他怀抱着忐忑的心情,擦干了眼泪回家,管家给了他一杯他喜欢的牌子的红茶,他鼓起勇气,颤声的问:「大少爷有女友了吗?」

    他相信这家里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管家都知道,当初也是他觉得金聪英不对劲,向金义日禀报了金聪英会梦游的事情,而他一直是站在金颜这一边的,所以一直到金义日死去,管家仍然在这里工作。

    「嗯,他带回来过两次,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姐,大少爷介绍说是他的未婚妻。」管家将红茶注满茶杯,眼睛低看着水面,声音哑沉的说出来。

    话没有说完,但是已经够了,金颜痛苦的将双手撑住脸,这是一场没有回报的爱情,他早该知道的,金聪英最近的转变不是因为他动土典礼表现得好,而是有人闯进了他的生活,带给他不同的变化,爱情软化了他的防卫,所以他渐渐放下防心,愿意与他这个以前恨之入骨的兄弟和好了。

    让他改变的不是他,是另外一个女人!这个答案虽然残酷,但这就是唯一的答案。

    「这是多久以前的事?」

    管家低调的回答:「一个礼拜吧。」

    金颜的肩膀颤抖起来,他总是痴痴的等候金聪英的到来,每一次夜晚的相会都让他心跳加快,也让他热血上升,就算这是一段到了白日就不会被容许跟承认的感情,但是只要夜晚时,拥着金聪英的体热,就让他甘愿承受这一切的痛苦。

    「我想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上不要来叫我,我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

    他步上楼梯,管家只低声说了好字。金颜不知道管家知道到什么程度,但是他现在无心掩饰自己的悲伤与心碎,他进了房间,默默的坐在床上,回想着与金聪英的一切。

    他炙热的大手滑过自己的肌肤,像要不够般的拼命挺进,他下床,打开了窗帘,外面的灯光透射进来,以后再也不需要关上窗帘,也再也没有了夜晚的秘密。

    能让做事低调的管家说出金聪英带那个女人回来两次,而向来不会带任何女人回到家里的金聪英让她踏入家门口,就已经代表一切已经笃定。

    他默默的闭上双眼,让热烫的眼泪滑过自己苍白的脸庞,一直延流,直到脖子都感觉到无望的湿意。

    他恨不了金聪英,就如同他对金聪英所说的,不论如何,他无法想象自己有恨他的一天,就算现在如此悲惨的境遇,他也恨不了他。

    一切该怪的只是坠入爱河的自己,痴心幻想着他与金聪英会有在一起的一天。

    看到金义日的遗嘱,当他签下名字的时候,并没有郑福燕认为的愤怒与不甘,他甚至感谢金义日,让他在父母双亡后,还有借口住在这个家,让他有借口继续编织有关他与金聪英的美好未来,也许爸爸在某一方面感知了他的心情,为他做了这样的安排。

    至少爸爸的财产,会让他跟金聪英这一生都绑在一起,既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那还有金钱关系,只要这层关系不断,他永远会在金聪英的心里残留一席之地。

    没有爱情,没有了血缘,至少他们还有同一间公司。

    合并比想象中进行得更快,这两家大公司合并时,记者的访问、杂志的版面、股价的狂升,所有的一切喜讯几乎都发生在刚合并的前两个月。

    然后很快的,情况急转直下,美国公会的罢工、美国生产线有几支生产出来的产品零件组合有问题,必需回收,还被消费者告上法院,正在缠讼之中,最主要的,被并公司的财务黑洞比想象中更深不见底,计算出来,竟然赔掉母公司的半个股本以上。

    庆祝的行情只维持了两个月,接着股价狂跌、股东在股东会上的叫骂,大股东更是开了紧急的会议,记者就像闻到血味的鲨鱼般齐聚在公司门口,金颜必需偷偷摸摸的走后门去上班。

    最有名的八卦杂志甚至以十几页的篇幅,登载了金颜才是合并的幕后黑手,根据可靠的消息来源,他串通了一位商场上退休的老者,与美国那里牵线,强势主导这场合并案,最终目的就是赶走金聪英。

    两人名为兄弟,实则没有血缘,更别说兄弟之谊。为了金颜的母亲,金义日还放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无微不至的宠爱金颜,使得金颜年纪轻轻,已经是吃着闲饭的富二代。

    杂志更描述金颜在公司中不握有实权,因此愤恨满腹,在公司工作好几年,所做过最重要的一件事,竟只有办一场动土典礼,更可见其无能。

    上一代的恩怨情仇、爱恨纠葛再次的被写满了整个版面,金义日与第一任、第二任妻子的合照,豪门中的庭院深深,全都以杜撰、毁谤、流言、中伤的形式,揣测他们兄弟间不合的事情。

    金聪英在事件爆发的半个月后召开了记者会,简短言明自己在这场交易中的失败,并且下台以示负责,不需公司挽留。

    公司的股价在金聪英的声明之下,连续三天都跌停版,不断有人抛售,甚至需要政府介入才能止住跌势。

    公司人心惶惶,有能之人纷纷求去,大半个办公室竟然空空荡荡,大股东更是低价求售手中的股票,认为这间公司没有了金聪英就没有了未来,更何况现在负债累累、问题重重。

    排山倒海的指责怨言全都朝着金颜而来,名嘴更是毫不客气的在电视节目上直指金颜的错误,认为他想取代金聪英,是一场非常可笑的灾难。

    以讹传讹,三人市虎,金颜变成这场灾难最需要负责的人,大股东直接电联他,要他买下手中的股价,而且要比现在市价更高的价钱买下,要不然就要他眼睁睁的看着这家公司倒闭。

    朱栋栏根本就联络不上金颜,但是光是从电视上金颜憔悴的脸面看来,这些事一定比电视、报纸上说得更糟,他现在唯一能找到的人就是金聪英。

    金聪英将他研究的某种美颜饮料上架,并且找了最红的名模代言,销售一路长红,甚至在美颜饮料这方面,已经打败现有知名品牌,他入主这家生化科技公司,并且再次成为执行的总经理,使得热钱就像疯了一样的想投资在他底下。

    「聪英,到底合并的事情是怎么样了?」

    金聪英神采奕奕,他与朱栋栏吃饭,也仅是轻描淡写的道:「我们被外商公司骗了,所以才导致用高额的合并金、不利自己的条约,与他签下了合并计画。」

    「那你为什么选择在这么困难的时候离开公司?」

    金聪英一口气喝了半杯红酒,他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像这一两个月来一样的愉快,每一日他都想高声狂笑,尤其是看到电视中财经节目对金颜的恶意批评,甚至说些绘声绘影的流言,这些记者根本就是扒粪的高手,这一切看得大快他心。

    「我做了错事,必须要被处罚,所以自请辞职下台,这有什么不对吗?」

    这没有什么不对,但是朱栋栏听着就是有一点点不太对劲,而且如果金聪英真的犯了错事,以他高傲的自尊心,绝不会满面春风的坐在这里喝好酒品美食,他一定会付出加倍的努力,想要纠正这一切。

    他脑袋有点糊涂,却提不出反驳的话,却见餐厅里有人气冲冲的朝着他们的桌面而来,他不认识来的人是谁。

    来者满头白发,脸色狰狞,分明是气到了极点,他挥动着手里的拐杖,指着金聪英,金聪英眸子一沉,但是不作任何动作。

    郑福燕再也看不下去,这对父子全都是阴险卑鄙的败类,谁沾上他们,就是惹得满身腥。

    「你跟你父亲一样,都是狗娘养的!金聪英,你这一招太狠了,我们全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间,你早就知道那家公司有问题,也早就知道我跟那家公司的关系,也明白金颜会为了金义日的公司来求我……」

    「郑老先生,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在恶意毁谤我故意整垮我父亲的公司吗?我是一个那么恶毒不智的人,整垮了我父亲的公司,我要喝西北风吗?」

    郑福燕对他明显不认错的口气充满了气愤,「你少来这一套!我全都知道了,你早就私下组了另外一家生技公司,不够的财源,你就去认识银行家的女儿,从他们口袋中挖钱出来,你根本就是早有预谋抛弃你爸的公司,你这人面兽心、猪狗不如的混帐,金颜在遗嘱中拿了大部分的股票是因为一切都是你欠他的!」

    「随便你怎么说,郑老先生,总之现在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话。」他一顿,语意中隐隐意有所指,「而且我想新闻一定很想知道谁是公司合并案的牵线人,需要我佯装受害者,告诉大众牵线人是谁吗?到时不只是你祖宗八代会被挖出来批臭,就连你几个儿子开的那几间小公司,也会一并被讲出来,到时心怀不满的股东会做出什么事,不是我能控制的。」

    他那隐含嘲讽,却实实在在是威胁的语句,让郑福燕一张脸涨得通红,他再怎么疼爱金颜,也不可能不顾自己孩子的发展,更不会让他们深陷在危险之中。

    那些损失众多的小股东,有些已经在电视上呛声会找黑道来做掉金颜,宁愿用卖股的钱来做这些事,也不要金颜把这些股票变成壁纸。

    「你心够狠,金聪英,不愧是遗传你老爸金义日的基因,虎父无犬子,金颜他妈若是地下有知,绝对不敢招惹你们父子,你们都是狼心狗肺,而你生的病是神经病,只有神经病才会做出这种事,你以为毁掉你爸的公司,就是毁掉手持大部分股份的金颜吗?」

    金聪英完全没理会他,冷冷回道:「郑福燕,你要骂也该骂够了,我在跟朋友吃饭,你可不可以赶快离开,我没空听一个只是昨日黄花的老人闲聊,能让我对你保有大部分的容忍度,是因为至少我父亲小时带我去你家拜过年,他的遗嘱你是见证人,这代表你是我父亲最信任的人。」

    做金义日的遗嘱见证人,只是更让他唾弃金义日而已。

    「我是除了律师、金颜外,唯一知道你父亲金义日在搞什么鬼把戏的人。金聪英,不用你现在毁掉金颜,金颜早在更早前就被你毁了,你父亲一清二楚,我祈求上苍,让你神经病赶快再发,等到毁掉别人的时候,丑闻官司就会揭露你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而再也没有你只手遮天的父亲,瞒天过海替你掩盖你的丑行,也没有金颜这么逆来顺受了。」他狠狠的咒骂道:「我等着看你是什么下场,就算我死了,也会睁大眼睛看的!」

    郑福燕怒火难消的离开,金聪英近来的好心情全都被毁得一干二净,餐厅中更是人人望着他,就连朱栋栏也是一脸犹疑的看着他。

    「他说的是真的吗?聪英?」

    金聪英不耐道:「什么事是真的?」

    「他说你故意毁掉你爸的公司,故意陷害金颜是真的吗?」

    金聪英并不正面回答,「你认识我几年了,我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情吗?」

    朱栋栏犹豫了,「我不知道,你最近看起来心情太好,而且刚才你跟对方谈的时候,表情有点可怕。」

    「栋栏,事实上是金颜想要毁掉我,自从他妈嫁进来后,他跟他母亲不断在我父亲耳边灌迷汤,动我父亲驱逐我。你可以想象吗?高中开学没多久,那时我才几岁,我父亲把我叫进他的书房,狠狠打了我一巴掌,然后第一句话就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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