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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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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年[重生] 作者:素飞柳

    对方,低声唤了一句。

    当年,欧阳云不愿接受太子一位,悄然离去,一走便再无踪迹,后来欧阳岚也派人去寻过,始终一无所获,却没料到,竟在这不知名的小镇上,不期而遇。

    欧阳云已是三十出头的成熟男人,身上的温柔气息却是没有变过。

    只是,目光中犹然多了几分深沉。

    苏颜坐在二楼靠窗的地方,面前的龙井蒸腾着热气,使得对面男子英俊的面容都有些模糊不清。

    “我听说你昏睡了六年。”欧阳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之后才慢慢问道。

    苏颜点点头,“欧阳岚一直在找你。”

    “找到又如何,他的心里从来只有你。”欧阳云坦然得让人吃惊,苏颜压下心里的惊讶,缓缓一笑,“至少,该让他知道你是平安的。”

    欧阳云这才抬起眼来他,唇畔掀起一丝淡淡的笑,“你不是一早便知我在哪里了吗?为何不告诉他?怕他知道后不顾一切来寻我还是你根本对自己没有信心?”

    苏颜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不疾不徐的说道:“我曾派人查你,是担心你死了欧阳岚会难过,但是,见你活得好好的,而且身边总是有无数狂风浪蝶围绕,还有一个痴心于你的孩子,生活过得倒也有滋有味,我自是放心得很,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告诉他。”

    “苏颜,你知道吗?我曾希望你永远消失。”欧阳云平静的开口,目光中波澜不惊。

    苏颜一笑,非常坦然的答:“我知道。”

    “但是你最终没有这样做,不是吗?”

    欧阳云微微一笑,“我很庆幸自己没有这样做,否则,小岚定会恨死我,而我,也就无法遇见现在这么美好的风景。”他的目光越过苏颜看向更远处正与欧阳岚说话的沈风墨,眼中温柔如水。

    苏颜看着他绻缱的目光,慢慢的开口,“那就请珍惜眼前人吧。”

    欧阳云目光温柔,第一次用一种带着笑意的眼神望着苏颜,一字一句的说:“我始终相信,能让小岚幸福的人非你莫属。”

    “谢谢。”苏颜温柔的回敬,语气认真而执著。

    两人在春天渐近的气息中,用一种心照不宣的心情喝完了杯中的茶,他们知道,以后若再遇见,便是朋友。

    第 80 章

    中秋之夜,年轻的皇帝喝多了些。

    他俊秀的脸上一片绯红,眼神迷茫而模糊,被宫女太监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回了寝宫,身上的宫装被一件一件脱下,换上了真丝的睡袍,才一沾枕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中依稀出现二哥温柔的笑,六弟冷酷尖锐的侧脸以及苏颜那清澈明亮的眼睛,还有,还有萧绝和卫子秋相互依偎的身影。

    胃里不断涌上来的灼热让他无法安睡,模模糊糊的从宽大得能同时睡下十几个人的床上爬起来,脚还没着地便控制不住朝前倒去,以为要摔个狗吃屎了,身子却突然被一双温暖的手接住,模糊中,听见那人温柔的嗓音:“皇上,你醉了。”

    “我没醉。”他尚未酒醒,胡乱挥舞着双手,嘴里溢出断断续续的话语。

    那人隐于暗处的眼眸微微含笑,将人紧紧的搂在怀里,温柔的声音在黑暗之中无端掀起一阵寒气,“欧阳钦,你注定是我的。”

    第二日起来,头并不疼,完全不像昨夜刚刚大醉过的模样。

    他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寝宫的大门被推开,宫女们鱼贯而入,伺候他更衣梳洗。

    他又重新换上厚重的龙袍,头顶五彩花冠,站在镜前,他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不明白,为何自己今日会站在皇上的寝宫里,身上穿着一国之君的衣裳,为何每日得批那高如山的奏折,为何……变成了如今陌生的自己。

    是了,似乎是两年前,父皇病逝。

    他被叫去床前,临危前接下了这烫手山竽。

    他自知自己不是做皇上的料,那一次,却是被赶鸭子上了架,二哥在被封为太子的第二天便也学大哥玩起失踪,六弟欧阳岚在失踪半年后回来,接着又带着昏睡不醒的苏颜远离京城,四弟欧阳晋和五弟欧阳琪无故失踪,这宫中,除了他以外,似乎没有更加合适的人选。

    于是,他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登上了这人人艳羡的龙椅,每日却如坐针毡。

    “皇上,皇上。”近侍唤了他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嘴边挂着温和的笑,他知道,这宫中是容不下温情的,但是,他却从不喜欢那些冷冰冰的笑容,他知道大哥和二哥都是对这帝王家失了信心,所以才狠心的离开,父皇临死前曾拉着他的手,悲痛欲绝的说:“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竟连最基本的亲情也无法给予你们,所以,我的儿子们才会个个离我而去,钦儿,这天下以后便由你来守护了。”

    人人都说他是史上最温柔的皇帝。

    他听了总是不置可否的笑,他的年纪并不大,却觉满心早已荒芜,再无一人踏足。

    “皇上,近日大臣们颇有微辞啊。”近身伺候的王原见他走神走得厉害,不由得轻声道。

    欧阳钦回过神来,微微一愣,“为了何事?”

    王原见他神色已恢复如常,继续道:“大臣们都说皇上已登基两年有余,已到了立妃的时候了,可后宫之中却一位嫔妃也无。”

    “是吗?”他淡淡的反问一句,眼睛看着遥远的天际,那里有自由的云朵,他总是羡慕它们的悠闲自在,厌恶自己身在牢笼,良久,他轻叹一声,“那就立吧。”

    他的温柔早已封存,所以,无论以后是谁站在他身旁,都已然无谓。

    他知道,即使他不刻意,那些个大臣也定是早已替他想好了人选,她或许温柔或许娴雅或许婉约,无论如何,他们替他选的定是能够母仪天下的女子,所以,他不必操心。

    他只要在新婚之夜到场,靠催、情药或者春、药来证明他是个男人就行了。

    王原没料到他竟这么轻易便答应了,脸上不禁微微怔忡,然后才应了一声。

    大臣们的办事效率是非常高的,欧阳钦前脚才答应,不多时,下面的人便送来了几十卷画像,那画中的女子个个眉黛生情,仪态端庄,欧阳钦负手立在窗前,眼神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皇上,简大人来了。”王原小跑进来,在他身边道。

    欧阳钦微微一愣,“让他进来。”

    不多时,门外便走进一抹修长的身影,那人目光如炬,轮廓尖锐而凌利,只站在那里,便如同利刃一般让人无法直视。

    那人进门也不行礼,就那样直挺挺的站着,一双眼睛似钉在了欧阳钦身上一般,根本没有移开的打算,欧阳钦被对方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禁笑了笑,“冬离,你怎么来了?”

    简冬离仍看着他,薄唇轻启:“听说你要纳妃?”

    欧阳钦笑道:“朕也老大不小了,是该纳妃了。”

    “是吗?那就恭喜皇上了。”简冬离微微弯□去,双手交叠在一起,欧阳钦想看清楚他的表情,却始终没能如愿。

    一转眼,简冬离已站直身子,声音仍是清清淡淡的,“皇上,微臣有一事相商。”

    不知怎的,看见简冬离脸上那淡漠的表情,欧阳钦心中一颤,还未如何深想,已听简冬离的声音逼至耳畔,“微臣近日才听家父提起,微臣打在娘胎里便被指了亲,如今冬离已二十有三,也是时候将微臣那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娶进门了,所以微臣恳请皇上恩准微臣返家一趟。”

    欧阳钦张了张嘴,尔后道:“去多久?”

    简冬离抬起眼来,看着他,“少则一年,多则,永远不回来。”

    闻言,欧阳钦神情立时紧张起来,一触及简冬离那锐利的眼睛时,却又不自觉的别开眼去,简冬离看着他,连他脸上那最细微的表情都没放过,良久轻道:“若皇上不说话,微臣便当你答应了,如此,微臣便先告退了。”

    他说完,转身便走。

    快行至门口时,才听见欧阳钦的声音:“冬离,不要走好不好?”

    简冬离仍背对着他,忽然笑道:“皇上都要纳妃了,冬离留下来不过徒添烦恼,我等了你这么多年,若然有果早已开花,如今,不过在说明,我一直是痴心妄想。”他的声音明明轻快得很,字里行间却透着说不出的愁思,欧阳钦朝他走了两步,又生生的停住。

    “你果真还是忘不了他。”简冬离听见身后那复又停下的气息,不禁苦笑一声,“冬离此次离京便再不会回来,望皇上往后多加珍重,无论冬离人在何处,都会为皇上祈福。”

    直到简冬离的身影走远,欧阳钦仍站在原地。

    脑子里全是简冬离唇畔那苍凉又苦涩的笑容。

    他曾感情错付,如今却又辜负了他人,情之一字,果真无理可循。

    这些年,简冬离一直伴随左右,不是不动心的,却始终碍着皇上的身份不敢往前一步。

    若他仍是不理朝政的三皇子,或许可以放开心怀再爱一场,如今,他已黄袍加身,便要对天下人负责,若世人知道当今皇帝与男人厮守,这天下,定会大乱。

    “皇上,”有人在耳边低唤一声,他回过神来,听见王原说:“简大人已经走了。”

    他点点头,转身朝内走,却听见身后王原嘀咕道:“这天气这般凉,也不知简大人的身子是否熬得过这漫长的路途。”

    脚下步子一顿,他转过头来,看着王原,“冬离身子一向健朗,不过区区路途为何会熬不过?”

    王原面露难色,不知该不该说,欧阳钦目光一凛,声音里透着威严,“说!”

    “四年前,皇上还是三皇子时,围场狩猎,皇上不幸落下山崖,简大人不顾路势险峻,直接从崖上寻了下去,好在他武功高强,既救了皇上也保了自己的性命,只是,”王原顿了顿,看见欧阳钦能将他活吞了的眼神,只得继续说:“虽然保了性命,但简大人的手筋却被利石和树枝生生割断,平日就算拿筷用力些,都会疼痛难忍。”

    怪不得,他已许久未见冬离舞剑,每次问起,也推说最近迷上了新的东西。

    原来,不是这样的,只是他的手再无力拿起宝剑。

    即使设宴时,也很少见冬离提筷,只要他一问起,冬离便笑着拿起筷子。

    原来,他每一次拿筷时都在忍受着锥心之痛。

    而他却全然不知。

    “还有……”王原看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的。

    “说。”

    “前年,皇上无故中毒,简大人日夜兼程赶往蜀中,寻那天下第一解毒高手卫子秋拿解药,来回跑死了好几匹马,简大人更是不眠不休,往返于京城与蜀中竟只花了七天时间,所幸皇上服下解药后便好了,简大人却不让奴才们将这事儿提起半句。”

    欧阳钦脚步不稳,微微后退了几步。

    “还有什么,统统说出来。”他神色抑郁,眼中藏着心疼。

    “皇上喝醉的时候,都是简大人陪在床前,打水换衣,伺候喝药,可谓无微不至,皇上刚登基那会儿,朝中个别官员不服,也都是简大从暗中斡旋。”王原悄悄擦了擦冷汗,深知自己说得太多,若皇上问起为何自己知道得如此清楚,那该如何回答才好。

    欧阳钦几乎站不稳身子,踉跄的跌坐在了椅子上,怪不得宿醉第二日,头从来未疼过。

    怪不得。

    夜色渐浓,灯火染红了半边天空。

    诺大的简府却一片昏暗,只有简冬离的房中亮着微弱的烛火。

    简冬离正在收拾细软,房门却突然被人推开,一国之君突然而至,正站在门外气喘吁吁的看着他,在看见他手里拿着的衣物时,立刻大步走上前来,将他手里的衣物夺走,一把甩在地上,“简冬离,你去哪里?”

    简冬离看了一眼被甩在地上的无辜的衣物,开口道:“微臣下午才刚刚向皇上请辞,皇上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不准走!”欧阳钦一把抓住他的手,理直气壮的要求。

    或许是从未见过他这样执拗的表情,简冬离眼眸中快速的闪过一抹兴味,随即挣脱开他,“皇上很快便要纳妃了,再让冬离留在这里每日见皇上与别人卿卿我我,未免太过残忍了。”

    “更何况,皇上身为一国之君,注定是要三宫六院的,冬离左右不得,只能选择离开。”

    “不要走,我不娶别人。”欧阳钦着急的重新抓住他,生怕一眨眼的功夫,眼前这人就会消失一般。

    简冬离却只是笑,“皇上,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你不可能不娶妻的,即使现在不娶,将来也会娶的。”

    欧阳钦着急,见简冬离这般毫不在乎的笑就更加着急,一时想不到别的方法,只能踮起脚尖,以嘴封唇。

    他从小到大没亲过别人,从前喜欢萧绝,也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如今光这样嘴贴着嘴就已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了。

    男人眼中的笑意却霎时被另一种喜悦取代,转而抚上怀里人的腰,主动加深了这个吻,欧阳钦被吻得全身发软,只能勉强站立,简冬离伸手抚上他清秀的俊颜,声音温柔似水,“皇上,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那语气里的不安使得欧阳钦微微一愣,随即无比坚定的道:“知道,我要你留下,我不娶别人,也不要子嗣,反正我还有好几个弟弟,所以皇位的继承者不愁没有人。”他的话说完,不给对面的男人任何说话的机会,嘴唇立刻又压了上去,简冬离的脚一滑,两人双双滚在了身后的大床上。

    欧阳钦压在他身上,脸孔微红,“我发誓,绝不娶别人,现在不娶,将来也不会娶。”

    若,一早便知有个如此深爱着自己的人存在着。

    他又如何会黯然神伤这么多年。

    眼前这个男人爱他至深,已远远超出生命。

    那么,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若真被世人所知,他想,他也不会害怕了。

    因为,他知道,这个人,定会永远站在他身边,也他一同承受风雨,共享荣华。

    趁他恍神的这段时间里,身下的男人早已反客为主,将他压在了身下,等到欧阳钦回过神来时,早已失了先机。

    炙热的吻压下,身上的衣物被一件一件的剥开。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他身上不断的点火,他未经人事的身子在男人身下不安的扭动,终于,那修长的手指来到身后那未被人开采的地带,温柔的刺入,煽情的旋转,撤出,男人深沉热烈的欲、望缓慢而温柔的进入。

    他的双手紧抓着身下的床单,嘴里溢出若有若无的轻吟。

    “嗯……啊……”

    男人轻柔凶猛的进攻,深入浅出,每一次都重重的撞在那最深的地方,使得他渐渐迷失,只想抓着身上这个人,永远都不放手。

    夜更深了。

    房内的烛火摇摇晃晃的,床上两条纠缠的人影渐渐止息。

    男人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人,手指轻柔的抚上那朝思梦想的容颜,轻声呢喃:“我想了你好多年,久到我都不记得为何自己这般想要你了。”

    “无论如何,这一次,又是我赌赢了,你终究是喜欢我的,即使你从来不承认。”

    怀里人似被他的手指打扰到,微微不满的动了动身子。

    男人轻轻一笑,俯□来在那形状优美的唇上落下一吻。

    “安心的睡吧,皇上。

    第 81 章

    夜黑风高。

    城墙上赫然站着一个人,他一身黑衣,脸上罩着一层黑布,只留下一双锐利的眼睛,目光如炬。

    眺眼望去,皇宫大得离奇。

    他却只是微微停顿,随即脚尖轻点,几个起落便停在了正中央的房顶上面。

    那是当今皇上欧阳均的寝宫所在,他微微沉吟,正欲举剑朝内走,却突听一声轻笑,那笑声爽朗干净,声音不大,却似传到了很远的地方去,“阁下晚上不睡觉,跑到这皇宫来做什么?”

    他一愣,寻声望去。

    黑夜之中,那人身上的白衣胜雪,容颜在宫灯的照耀下一览无遗。

    他知那是个少年,却不曾想,这世间,竟还有比女人更美的男子。

    那人见他不说话,唇边勾起一抹挪揄的笑,“哎呀,难道你哑巴了不成?还是聋子?”

    他收回心神,明白此人定与欧阳均有关系,也不废话,直接提剑而上,那人见他飞奔而来,不但不跑,也不严阵以待,仍在说话:“哎哟,这孩子怎么这么心急呢?我的话还没有说话呢。”

    话音刚落,剑尖已至眼前。

    那人只好暂时闭上嘴巴,仅用手里的折扇对抗。

    两人的打斗很快便引来了侍卫,只见院中的侍卫看清房顶的两人后,不禁大惊失色,“快保护太子殿下!”

    他稍怔忡,不成想眼前这白衣少年竟然就是太子欧阳渊,他心中不禁冷笑一声,挽了个剑花直朝对方面门而去,对方却仍是轻松的架住他的剑招,还不忘说话:“难道你是刺客?你是来行刺皇上的?”

    他不说话,更加专心的对付眼前这太子殿下。

    奈何太子殿下武功不弱,几十个回合竟还未找出破绽,院中的弓剑手却早已入位,只待他稍不留神,便将他擒拿。

    “弓剑手已准备就绪,请太子殿下撤离。”一个统领模样的人在底下喊。

    欧阳渊眼中笑意渐浓,突然一侧身,身形鬼魅的迅速逼至他身前,将他手中的剑生生的夺去,他还未来得及惊呼,身子突然被对方抱住,一个闪身,两人便跳下了房顶。

    待一落地,欧阳渊便将怀里的人放开来。

    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看他一眼,并不回答,只是道:“今日你救我一命,我便改日再来杀你爹。”声音冰冷至极,听着便让人觉得寒冷。

    欧阳渊却并不被他的声音吓退,反而兴致勃勃的看着他,“既然你不肯告诉我你是谁,那不妨让我猜一猜。”说完也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径直道:“如今这太平盛世的,若当真有人想要行刺皇上,那肯定就只有江南李家了,你是李盛的儿子吧?”

    “不过,李盛有三个儿子呢,你是哪一个呢?”欧阳渊的眼睛在他身上打了个转,随即一笑,“李瑾琛。”

    李瑾琛心中微愕,竟没料到眼前这太子一眼便看出了他的身份。

    他从小便不苟言笑,若不是脸上有黑布罩着,欧阳渊怕早已看见他脸上惊讶的表情,但是他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你是现在出宫还是去我的寝宫避一避?毕竟现在整个皇宫都在找你呢,想必连父皇也惊动了。”

    李瑾琛冷冷的看他一眼,只觉眼前这少年神经有问题。

    有人来杀他爹,他不仅不帮忙捉拿刺客,反而还将人往寝宫里带,李瑾琛戒备的看着他,不作任何回答。

    欧阳渊看着他的眼睛,突然一笑,“这皇宫就像一个海底龙宫,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这样生动的眼神,我已许久未曾见过了。”他的声音很轻,融在夜色里,竟让人有一丝苍凉之感。

    “李瑾琛,把面罩摘下来,让我看看你。”欧阳渊直直的看着他,语气平静而自然。

    李瑾琛眼眸微沉,腰间的宝剑立时出现在掌中,剑尖直指欧阳渊,声音冷冷的道:“想看我的脸,你还不够格。”

    欧阳渊丝毫不动怒,只是轻轻笑起来,“如何才够格?难道你也学别人立了规矩,第一个见到你脸的人就必须得娶你回家?”

    这般挑衅的话语自是引得李瑾琛一阵气闷,提着剑便要欺上来,恰逢此时,宫里的大内侍卫已然赶到,将人堵在了后巷里,“属下救驾来迟,请太子殿下恕罪。”

    欧阳渊一摆手,脸上已褪去了刚刚那玩世不恭的笑容,转而被一片冰霜取代,“退下吧,这位是我在宫外结交的好友,他来找我,一时迷了路才被误认为刺客。”

    那些大内侍卫自是不信他的这番说辞,但是,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又不好反驳,于是只得如来时一般快速的退去。

    “为何要救我?”等到所有人都走干净了,李瑾琛才开口问。

    欧阳渊眨眨眼睛,桃花双瞳里霎时一片明亮,“因为,我喜欢你呀。”

    李瑾琛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只得将剑收回,冷冷的道,“疯子。”说完转身便走。

    欧阳渊也不追,只在他身后高声道:“李瑾琛,你不相信一见钟情,那我们就来日久生情吧。”

    第二日,太子欧阳渊无故失踪。

    欧阳均对外宣称,太子不幸染疾,从此天人永隔。

    这世间,总有人爱得义无返顾。

    即使头破血流,即使抛却荣华,即使如此,也依旧想要深深的爱下去。

    若有一天,有人终究离开,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只是,因为爱得不够深。

    所以,

    如果爱,请深爱。

    第 82 章

    京城的百姓都知道苏家有六子,前面的五位公子个个气宇轩昂,乃人中龙凤,却极少数人听说这苏家六公子的事情。

    他就像一个隐形的人物,总是被人们有意无意的忽略。

    对此,苏颜并不在意。

    他自幼丧母,苏元修虽从未苛刻过他,苏霖三兄弟却是常常欺负他。

    他自是什么都不会说。

    人有贵贱之分,他一早便知。

    苏丞相六十大寿,连皇帝都亲临丞相府,可谓天大的面子。

    宾客云集,好不热闹。

    苏颜本在房中看书,他最近迷上了宋朝的词,词中无尽哀怨惆怅,绵延婉转,看得人心里百转千回。

    苏家四公子苏逸时年十三岁,比苏颜整整大了六岁,他从小就是一副温吞的性子,脸上时常带着浓浓的笑意,根本就是个不识人间疾苦的少爷,当然,以他这样的年龄来说,的确是不懂得这世间黑暗险恶。

    “小颜小颜,今日爹大寿,前面都开席了,咱们也过去吧。”苏逸一进门便高兴的叫道。

    相对于他的开怀,七岁的苏颜则显得平静太多,只见他微微抬眼,看了看一脸笑容的苏逸,然后才将手中的线装书放在桌上,接着缓慢的从凳子上站起身来,随着苏逸走出门去。

    两人在花园中遇见了迎面走来的苏辰,他恐怕是苏家所有孩子里最冷静的一个,虽然尚年幼,眉宇间却已多了几分沉著和内敛。

    “五哥。”苏颜低低的唤了一声,苏辰便抬眼看他,那冷然的眼眸中在那一刻瞬间被点亮,只一刻钟的功夫,便又恢复如常,温柔的道:“我听下人说你一整天都在房里看书。”

    “是。”

    苏辰微皱起眉,“要多出来走一走,明日我来找你。”

    苏颜垂下眼眸,淡淡的回拒,“多谢五哥好意,苏颜会记得五哥的话。”

    闻言,苏辰脸上稍霁。

    苏逸见两人只顾着说话脚却不动了,忙催促道:“走啦走啦,前面都已经开席了。”

    说话间,便一手拉着一个往前厅带。

    丞相府的府邸乃皇上亲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非常好的,虽不至于雕梁画柱至少也清雅高贵,宽敞的前厅早已被几十张桌子占据,无数宾客齐聚一堂,最前面的主席上,欧阳均坐在主位上,苏元修与欧阳岚坐在他身侧,再往下便是丞相府的两位夫人以及苏霖三兄弟,最后余下的三个空位自然是为苏颜三人准备的。

    “你们三个又野到哪里去了?竟敢让皇上等你们!”苏元修见三个儿子匆匆的跑进来,忙冷声训斥。

    苏逸忙拉着两个弟弟给上座的欧阳均行礼,听见欧阳均满意的笑声:“爱卿真是好福气,看苏家的六个公子果真个个乃人中龙凤啊。”

    接着便是苏元修谦虚的话语:“皇上过奖了,论才智他们个个及不上六皇子,论武功,他们更是连六皇子的一片衣角都沾不上。”

    苏颜听见父亲一句话里提到了两次六皇子,不禁微微一愣。

    苏元修的话欧阳均自是非常爱听,于是笑得更是爽朗,对着下首那跪在地上的三个孩子道:“都起来吧。”

    如此一番折腾,苏颜三人才终于入席。

    他一向吃得少,此刻却更是吃不下东西,皇上他是第一次见的,果真有着天子的气势,即使谈笑风声,即使面目和蔼,也难掩那与生俱来的气魄,被看一眼都觉得要晕过去。

    苏颜的视线从欧阳均的脸上慢慢移向一旁。

    那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孩子,即使年纪不大,脸上已有一股微弱的气势在渐渐拢聚,以一个男孩子来说,那张脸长得实在太过好看了些。

    妖孽。

    他心里犹地冒出两个字来。

    然后一低头,手握着筷子发呆。

    这时候,他尤其想念生他而亡的母亲。

    那个连一张画像都未留下的女人成了他所有美好梦境的开始,若她仍在,如今的他是否就不会觉得如此孤单。

    耳边是人们热闹的喧嚣,他坐在人群里,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若,便这样死去,是否会有人记着他?

    “小颜,来尝尝这个。”苏逸压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一抬头,便迎上那明亮的眸子。

    他微微一笑,心里的阴霾被驱散,“嗯。”

    他想,他总会遇见一个什么人,那个人会像四哥这般,给予他最平凡的温暖。

    历代王朝都有为皇子选伴读的规矩。

    今年却是不大一样。

    伴读人选不再由皇上挑选再配给各皇子,而是由皇子亲自出马,为自己挑选伴读。

    伴读这个职位在某些朝代是个人人削尖了脑袋都想当的,但是,到了这一个王朝却是人人都想甩掉的烫手山芋。

    自从太上皇时,所有进宫的伴读大部分都死于非命后,就再没人再将自己的孩子送进皇宫。

    皇子们的争斗一直不断,在局势尚未明朗之前,为了不伤了大家表面的和气,便只能抓着对方的伴读随意肆虐。

    所以,当皇上一下圣旨。

    各大臣以及京城的名门旺族个个都如临大敌。

    苏逸和苏辰早已在一年前便下江南经营生意,丞相府里除了苏霖三兄弟外便剩下苏颜。

    苏霖三兄弟乃丞相夫人所生,自然不可能进宫送死,苏元修虽无奈,最后也只得命苏颜进宫。

    苏颜听了,一脸平静的应下。

    然后被欧阳岚选中,成了王朝最阴晴不定的六皇子的伴读。

    与他一起长大的肖谕也被送进了宫,成了七皇子的伴读。

    苏颜本是很开心的,那时候,他尚不明白这皇宫的黑暗与倾扎,只觉得自己在宫里也遇见肖谕,至少还能说说知心话。

    哪知,肖谕竟在进宫的一年后死于非命。

    肖谕从跟了欧阳枫之后,便对这个主子格外上心,天热了拿扇子伺候,天冷了生火加炭,欧阳枫从小身子孱弱连凉一点的食物都不能吃,肖谕便每天往厨房跑,小至一碗粥都要吹得差不多了才送到主子面前。

    欧阳枫性子温柔,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最无意皇位的一个。

    因为,即使他争来了皇位也没福去享,何必。

    也因着他从小体弱的关系,他的生母虞妃似乎一早便放弃了他,生了一个小他六岁的弟弟,即十四皇子,虞妃一向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她深知自己已经无法成为皇后母仪天,所以,她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成为下一位皇帝,那么,她母凭子贵,将来就能登上后宫那最高的位置了。

    连生母都对他不理不睬,皇宫又一向是个从门缝里看人的世界,欧阳枫从小到大受的折磨无法言语。

    也正因为他这样的遭遇,使得与他同病相怜的肖谕更是对他照顾有加,简直将他当成最亲的人看待了。

    冬天在时间的夹缝里缓缓到来。

    肖谕朝手心里哈了口气,便端着刚刚出炉的燕窝粥往允枫宫走,这大冬天的,若不快点走到允枫宫里,手里的燕窝粥便要凉了,凉掉的粥自然不好喝,想到这里,肖谕便加快了脚步,走到欧阳枫的寝宫门前,正准备抬手敲门,依稀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

    肖谕没想要偷听,他只当欧阳枫在读书,便走近了一步。

    听见欧阳枫的声音慢慢传来:“六皇子府那边如何?”

    接着,是一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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