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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之师兄是个脑补帝 作者:阎壹
沈雾风，黑袍人的黑袍底下终于出现了一丝笑意。“把他丢出去吧，我们的目的达到了。”
“……不是我们的目的，而是您的目的。”
“哼，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轻哼一声，黑袍人缓缓伸手，拉开了之前不曾拿下的帽兜。一张苍白地近乎白纸的俊逸面庞顿时暴露在了空气中。也只有在场的另一人知道，他的年纪远远比面相大上数十倍。
“不觉得打破空间壁障是一件很厉害的事吗？”戏谑的笑容再次扬起，只是放在这张明显不合的脸上，多了些奇怪的违和。
“您各方面都很厉害。”
“……真是无趣啊。”也许我该把那个苍印流扣下才对。他突然有点后悔了。
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这话的时候，沈雾风的眼皮微动，不知何时握紧的双掌中竟缓缓流出了几滴鲜血。
血色一点点深入石缝，宛如沈雾风沉下去的心……现代，街边长椅。
“妈妈，你看那个哥哥。”
“怎么了？”
“好像很伤心呢。”
“肯定又是为小姑娘伤心的，别看了，我们走吧。”
“……”小女孩又看了眼有点特别的哥哥，心里道：“好像和以前见过的不太一样，不过到底不一样在哪儿呢？”双马尾一偏，小女孩撅着嘴转回了头。
“噗通！”
“这是你在这儿扔的第一百二十九块石头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给我去做任务。”
“又沉默是吧？”这时，系统的口气也多了点无奈。它没想到这人竟然对那个世界产生了感情联系，这也导致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和那个世界分割开了。迟早，他会再次回到那个世界。
它的力量在回来的途中好像被分散了一部分，虽然郁闷，但是也不能再逆转。唯一的方法，就是在这个世界再重新聚集起来。只要力量足够，再穿越一次也是可以的。
“我原来的身体呢？”
因为长时间不曾开口，苍砚的嗓音显得有点低沉，但是配合着这副颜值，倒是吸引了不少过路的妹子。有些甚至还打算凑上来搭讪，可是均是被苍砚的冷淡吓走。
系统一顿，开口时竟有点迟疑：“这个……”
“直说。”
“已经被我分解了。”
“……你是科学怪人吗？”说到这里，苍砚只是面皮一抖，完全没有系统预想中的上蹿下跳。这倒是让它失望不少。
“只是为了更好地将你融入苍印流的身体。毕竟你们是两个灵魂，要是没有一定的融合剂，你进入这具身体时就会被里面的力量撑得魂飞魄散。”
“是吗……”
宿主没有想要找我拼命的意思，连这种想法都没有。这太奇怪了！和以前留下的数据完全不同。百思不得其解的系统打算好好张望一番，如果有出现新的数据也可以趁早记下来。
这个宿主可是比前几任有挑战多了。越没有想要的，越容易脱离系统的控制，宿主明显是快到这个界限了……望着湖面，苍砚的思绪又一次飘了开去，沈雾风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此时的升云大陆。
双掌微微收拢，沈雾风脸上出现了一丝迷醉的神色。很快，很快就可以来找你了，砚儿……
☆、第66章 砚儿，等我！
“杀！！！”
“啊啊啊啊！”
“为师兄弟们报仇！”
震天的杀气从远处如潮水般翻涌而来，对此，沈雾风只是举剑相迎。平淡的脸色多了点凝重。
今天就是决战了。只要杀光这些人，我就能见到砚儿了……“砚儿，等我。”迷离的眼神一晃而过，随即，取而代之的便是坚定。为了今天，他付出了许多许多，抱歉，师尊，师兄……
心意外地稳了下来，原本滞碍的真元力重新在经脉中流动起来。他知道，他又跨过了一个坎。这么一来，他的把握就更大了。“来吧……今天你们就要葬身在这断魂坡！”
话毕，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狰狞。
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都被布置了近百的精锐弟子，后方还有一众散修在随时准备替补。 巨大的阵仗令人热血沸腾！
“掌门，我们真的不动手？”
“你想对同门出手吗？”成熟的嗓音带着难言的威压，发问的弟子突然一噎，看了眼边上的乌前，一脸为难。乌前微微摇头，传音道：“我们天霄派是不会对同门出手的。”
“可是沈雾风现在还算是我们同门吗？”想起那天那人的眼神，他不自觉地发起抖来。比妖魔还可怕的人……留在世上终是祸害。
瞥见他的眼神后，乌前暗自叹了口气，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容易放弃。不，或者说，都不会这么容易放弃。隐晦地扫过周围那些弟子后，乌前的头疼得更厉害了。
为了这件事，派里已经已经快吵翻天了，更有些长老被惊动地出现在了大殿。即便如此，掌门还是要坚持自己的决定。沈雾风啊沈雾风，你应该为你有这样的大师兄而感到自豪。
“二师弟……你千万不要忘记本心啊。”竹宇心神微凝，满脸担忧。今天一过，也许连二师弟都会……唉，谁又能想到数十年前威风凛凛的天霄派二弟子会变成如今众人眼中的魔头呢。要说最可恶的，还是那个人！如果不是他许下那样的诺言，二师弟又怎会如此疯狂？
前方魔气滔天，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谁都不会相信这是从一个修真者身上发出来的。从仙到魔，不过一步之遥。
除了天霄派，其他各派子弟都已经准备就绪，就差最后一个指令了。就在一刻钟后，这个指令出现了……
红色的旗帜在人群中央倏地扬起，翻飞的旗角似乎在大喊：“开始！冲啊！”看到旗帜的第一时间，数千人蜂拥而至。各色法宝齐出的结果就是，没有一个人能架起飞剑在空中飞行。迫于无奈，平时都御剑飞行的他们，现在都改为了步行。不过修真者就是修真者，就算是步行也比常人快上百倍，本就不远的距离被硬生生拖到了只剩下数里。
不少人甚至都可以看到沈雾风的脸了。冰冷的眼神下，魔气翻腾。
厌恶的情绪一点点蔓延开来，就像是疫病，本不曾有深仇大恨，现在也变得难以正视。魔化了的人，在旁人眼中就是最大的妖魔。
“沈雾风！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另一人瞅了他一眼，不屑道：“这还用问？肯定是为了提升实力。要知道，在他眼中，我们可都是很好的养料。”
“……”刚开始提问那人微微摇头，虽然心里知道这个可能不是原因，但是现在这种大势所趋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他的沉默让另一人显得有些洋洋得意，看向沈雾风的眼神也多了点不屑。
我的目的吗？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的。在心里，沈雾风悄悄回答了这个问题。长剑所指，大风降临。“今天，我血洗断魂坡！”
“好大的口气！大家上！！”
终于有人忍耐不住，出声喊了起来。这么一来，所有人的情绪都被彻底调动了起来。
只要能将沈雾风斩杀在这儿，那件拿出来当奖励的上品法器就是自己的了！
如果我能杀了沈雾风，那我以后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虽然脸很可惜，但是为了我的法器，嘿嘿，抱歉了……
……
不一样的话语从不一样的人心里响起。沈雾风唇边的冷笑愈发扩大，到底谁更像魔一点呢？
“叮！”
长剑相触，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但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上面溅起的灵气火花，不过一击，就已经凶险至斯。少部分人悄悄离远了点，但是更多的是被名利蒙住双眼拼命向前冲的。面对这些人，沈雾风也没有留情的打算，死的人更多，那人才会更满意。而他见到苍砚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两方都带着冲天的杀气，一经碰撞就彻底爆发。
尘土飞扬，一人又一人在他脚边倒下，他已经麻木，只是机械地挥着手中的剑。
“怪物……怪物！！他是怪物！！”几次攻击都不起效后，终于有人发狂了。提起手中的武器朝沈雾风猛地砸过去。但是……
“这么轻的东西，你拿来砸人？”虽有笑意，眼神却是冰冷。对视之后，那人竟然稍稍愣住了。借着这个机会，沈雾风狠狠地还击了回去，当然了，是把上面的神识抹掉之后再丢回去的。
神识一去，那人受到了最大的创伤。鲜红的液体从嘴边溢出，望着沈雾风的眼神越发愤恨。“你！”
“既然你想杀我，那我出手又有何不对？来吧，别浪费时间了。”
这句话明显是在挑衅，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众人自然忍受不了。于是，又一轮的攻击出现在沈雾风眼前……
远处杀气四溢，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两个看戏的黑袍人。静静站在这里，看着所谓正派的表演，他发现他好久没这么高兴了。
“这就是您的目的？”
“算是，算不是。”
“那我就当是好了。”
“没想到沈雾风真能做到这一步。”
“为了得到想要得到的人，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稍前一点的黑袍人动作一顿，随即仰头大笑起来：“啊哈哈哈哈！！好！说得好！”他现在是真的很高兴，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没想到送走那个人之后还能有这么好玩的事情发生。
“我们走吧，后面的没什么好看了。”
“可是……”您不是要看这些人自相残杀吗？现在走了，还怎么看？
“再不走，苏意那小子就该过来撵人了。”黑袍人若有若无地朝另一边看了眼，似乎是确定了苏意就在那个方向。
“……是。”苏意，果然又是苏意。复杂的神情一闪而过。也看了眼那个方向后，他才缓缓收回目光，跟着黑袍人走了。
齐老担忧地望了又望，最后才松了口气。“幸好老宗主没来……”
“谁说他没来？”苏意冷哼道。
齐老心头一震，惊呼道：“老宗主来了吗？哪儿？在哪儿？”既然是从苏意口中说出来的，那他就没有理由不相信。在场能感知到老宗主存在的就宗主一人了，要是宗主说老宗主在，那老宗主就一定在。
苏意擦着手中的剑，面无表情地说道：“刚刚走了。”
“走了？！”走了好，走了好……齐老偷偷望了眼苏意的表情，吓得他立刻又低下了头。现在的宗主实在太可怕了。这沈雾风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就听不进宗主的劝呢。
手掌不自觉地又紧握起来，苏意在心底盘算着要到什么时候去救下那个自大的人。真以为这样哥哥就会回来吗？天真！那人的脾性自己最了解，越顺着他的意思去做，反而越发得不到想要的。
“蠢货！如果哥哥知道，非打死你不可……”慢慢地，苏意的神情黯淡了下来。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沈雾风的感受，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是个人都会发疯的。只是没想到沈雾风心底藏着这么强大的魔性。
魔根已种，想要消除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他现在这样卖力，耗费的不过是自己的生命。沈雾风，真的是个疯子，不过……我欣赏这个疯子。念及此，苏意的表情终于缓和了少许。
“齐老，准备好出手。”
“是！”齐老沉声应道。“都听见了吧？”
“是！”
身后一干幻妖宗弟子均是回道。虽然不是很明白何为要救一个不相干的人，但既然是宗主的命令，那遵守就是了。
“宗主，好像差不多了。”
苏意神情一凛，立刻向后挥手：“准备！”
沈雾风似乎已经出现了颓势！
场中央，沈雾风艰难地再次挥动手臂，但这次只是堪堪将对方的飞剑打落。他知道，他体内的魔气已经快要耗尽了。
“该死……还是太勉强了吗？”
他默默地抵挡着，心里苍砚的模样却越发清晰。
“砚儿……砚儿！”
“动手！”沈雾风你个蠢货！！你要是死了，哥哥该有多伤心？！本来对他信心满满的苏意突然从沈雾风眼中看到了死气，死气代表了什么，代表了他想放弃，想放弃生的希望！
这在苏意看来，就是再愚蠢不过的事。活着才有希望，死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千余人的突然出现，无疑是为这场战斗增添了更多变化。未曾参战的竹宇心头一松，在心底对苏意道了声谢。
作者有话要说：完蛋！
“我爱你。”
“我也是……”
☆、第67章 大结局
“啊啊啊啊啊！！系统你个混蛋！为什么用这种方法回来？！！要掉下去了！掉下去了！！！！！！”
耳边的呼啸大如轰雷，苍砚已经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在半空中不停划动双手，试图多做点缓冲。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掉落依旧在继续，并且随着时间过去，速度反而越发上升。
“嗖！！”
“咦？！你们看！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是谁的法宝吗？”
“好，好像是个……人！天哪！真的是个人！！”
这些人的话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就算是在对峙中的沈雾风都抽空看了一眼。可就是这么一眼，他的心神就被完全震慑住了。
“砚儿！”是师弟，真的是师弟！
狂喜从他心头涌出，身体比意识更快速地动了起来！飞剑“铮”地一声从手中脱离，下一刻就已经出现在了脚下，连剑身面积都大了几倍。毫不犹豫地站了上去，手印翻飞，身体随着飞剑的催动升上了半空。
“砚儿！”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苍砚已经做好众目睽睽之下被摔死的准备时，沈雾风终于接住了他。庞大的冲击力被体内一涌而出的真元力迅速化解，感受到怀抱里的温度后，沈雾风的脸色明显缓和了很多。
“砚儿……”
久违的拥抱在半空中凝固，苍砚压下急速跳动的心跳，微微推开沈雾风，瞥了眼下方黑压压的人群，疑惑道：“这怎么回事？在开什么大会吗？”
“差不多吧。”沈雾风搂着苍砚的腰身不肯放，瞄准下面带着大部队赶来的苏意喊道：“苏意！这里就交给你了！”
什么？！交给我？苏意听清沈雾风的话后，抽着嘴角瞄了眼周围黑压压的人头……
“给我拦住所有人！”
虽然心里不爽，但是为了自家哥哥的幸福！拼了！
有了苏意插手，整个战场的格局就发生了巨大变化。幻妖宗实力强是出了名的，再加上他们不似这些门派子弟被那些条条框框束缚着，实力上的发挥也就瞬间高了几成。两相对比之下，反倒是人数多的门派子弟落了下风。
混战就此展开，就连本不用出手的苏意都借着这个机会大肆杀戮。人嘛，经常不动手身手会退化的。这就是苏意给自己找的理由。
他一出手，别说弟子级别，就连掌门级别都要给他跪了。而幻妖宗门下见自家掌门这么厉害，兴奋之下战力也更加强劲。门派弟子都在心中暗暗叫苦。
战场上是在以一边倒的趋势发展着，而带着云里雾里的苍砚离开的沈雾风，则是心头狂喜。
随意找了个幽静的地方，他就拉着苍砚迫不及待地……
“停！停！停！先说刚才的事情！”好不容易在沈雾风手上抢回自己的外衣，苍砚立刻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生怕沈雾风再次扑上来。这不过就几个月嘛，至于这么急吗？
“那不做，让我抱着你行吗？”
“啊？你……”本想拒绝，可是看着沈雾风脸上的表情后，他竟莫名其妙答应了下来。等他回过神时，他已经在沈雾风怀里了。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几个月积压的烦躁仿佛都在这种气息的洗刷下消失无踪。
其实这样也不错啦。
“刚才到底怎么了，别用开会敷衍我。”
“这些年你有想过我吗？我可是想得要死了。”轻轻啃噬着苍砚的脖颈，留下了点点红色痕迹。好久没有经历过这种刺激的苍砚顿时面红耳赤，侧过头，试图躲避沈雾风的唇齿。
你退我进，最后还是让沈雾风把自己啃了个遍。抹去脖子上的唾液，苍砚瞪了眼作乱的某人。
“什么这些年，不过几个月嘛，别这么夸张。不过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跑回来……”说到这里，苍砚给了沈雾风一个意外的肘击。似乎是在发泄着什么。“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有点疑惑沈雾风的突然沉默，苍砚偏过了头。入目的却是一张神色复杂的脸孔。上面有哀伤，也有庆幸。
“已经三十七年了。距你离开已经三十七年了……”
心头一颤，刚转回去的头再次偏转，“你说什么？三十七……年？！！”
紧了紧自己的手臂，沈雾风把头埋进了苍砚的发间……“是啊，三十七年。每天我都在后悔，都在期待你能够回来，或者说我能够过去。可是不行，我的力量远远不够。”平静的叙述苍砚却听出了深深的疲惫，他现在头有点昏，因为他完全听不懂沈雾风在说什么。
他回去不过才几个月，怎么会是三十七年？加上在这里活的日子他都没有三十七岁，何来的三十七年？
“这就是空间流速了。具体是哪儿出差错了我不清楚，不过这个世界确实是过了三十七年。”关键时刻，系统出现了。正当苍砚要深入问下去时，他又被沈雾风抱住了。这一次比刚才的只重不轻。
他没有挣扎，或者说，他无力挣扎。如果这里过了三十七年，那不是意味着沈雾风一个人等了他三十七年吗？就算是修真界，三十七年也不是简单就能熬过去的。看沈雾风的模样也不像是靠打坐修炼打发时间的人。
轻轻回抱着他，苍砚叹息着说道：“抱歉……我也没想到竟然过去了三十七年。在我那个时间，不过几个月而已。让你等了这么久……真的抱……”
“不用道歉，不用道歉。”强调性地说了两遍，再抬起头时，沈雾风的唇已经在苍砚颊边了。一个轻到不能再轻的吻落到了他的脸颊上。反射性地碰了下被吻过的地方，一种难言的感觉从心头涌出。
沈雾风他是真的在等自己吧。三十七年……这个数字大得有点超乎他的想象了。
“如果我没回来呢？”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问题从他口中脱口而出，再想收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踌躇地看着意外沉默下来的沈雾风，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从对方口中得到什么答案。
沉默的气氛突然被打破，沈雾风捧起苍砚的脸，郑重地与其对视道：“我会去找你，一定会的。”
苍砚觉得自己有点残忍。为什么挑在这种时候问这么不合时宜的问题……双手轻轻抬起，将手掌缓缓覆盖在了沈雾风手上，温热的触感让两人同时一震。“那他们呢？是各大门派的人吧？”
“嗯。有人和我说，只要能将各大门派的人都杀光，那他就能将我带到你那个世界去。”
“！！！谁说了这种话？”系统！是你说的吗？他想到的就是依旧藏在他身体深处的系统，除了系统，他不相信世界上还有可以随意将人传输来传输去的存在。
“可不是我哦。”
“那是谁？这次你再装死，我现在就罢工！你电死我，我也不做任务了！”
系统被他说得一噎，将原本那个装傻的打算取消之后，老老实实地将那人的事情抖了出来。
“是幻妖宗前任宗主和你说的？”
沈雾风惊讶地点了下头，不禁叫道：“你知道是他？”
“嗯……”没想到竟然是那个人。系统，他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和我哪里……”苍砚顿时愣住。好吧，他明白系统的意思了。“他也是穿越的？”
“不是。”
苍砚有点疑惑了，“那？”
“他之前是我的宿主。”
面庞一抽，苍砚竟有点无言以对。原来系统的绑定不光光局限于现代啊。“你业务真广泛。”
“别以为我听不出里面的讽刺。”
“好吧，被发现了。”
变相嘲讽了一番系统后，苍砚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这个等了他多年的人身上。现在最需要稳定的，还是沈雾风的情绪。他身上的魔气已经彻底盖住了原来的灵气，直到现在都没有疯掉，真可谓是万幸了。
“你的力量……”
“没事，不影响什么。”
苍砚眉头一皱，拽着沈雾风的脸，不满道：“别骗我了，我老早就知道你身上有魔气了。本来以为通过合修可以驱除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连你的灵智都快要被侵蚀了。这些年你是不是任由这些魔气在体内滋长？如果按照正常速度的话，别说三十七年，就是三百七十年也不至于到现在这副模样。”埋怨的话语刚说完，苍砚就从里面发现了一点不对。刚刚，他是不是说了合修……糟糕。
“那，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合修，那个，我不是，不对，不光光是因为要驱除魔气才……”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的苍砚顿时语无伦次起来，好不容易重逢，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让沈雾风心生芥蒂。如果说以前是为了还人情，那现在的他就是真的喜欢沈雾风了。几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心。
望着依旧不置一词的沈雾风，苍砚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我！”
“不用解释。我明白的。”
明白？不，你不明白！下意识抓住了沈雾风的袖子，苍砚转了下身子，改成面对面的姿势对沈雾风道：“我现在对你……”
“你愿意和我合修就已经证明了很多东西。驱除魔气不过是一个因素罢了。”温柔的话语在苍砚耳边出现，听他的意思，似乎是要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沈雾风确实要比他自己更了解他。
盘膝而坐，苍砚将头靠在了沈雾风肩头，用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幽幽道：“我现在告诉你，我会和你合修，就是因为我也喜欢上了你。就是因为喜欢，才会愿意在你之下。”话一出口，他的脸就彻底烧起来了。但是他并不后悔，这些话他在回去的那几个月里才想清楚，如今能一口气说出来，感觉真的很好。
汲取着怀中人的气息，沈雾风又一次产生了原始的冲动。不过他并没有付诸行动，只是用手掌一点点轻抚着苍砚削瘦的脊背，描摹着里面的形状。
“砚儿，我也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喜欢到想将你一直禁锢在怀里，哪儿也不让你去。这句话沈雾风没有说出来，他怕会吓到苍砚。只不过他也不清楚他能不能接受下一个三十七年了，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在你失而复得之后又再次失去。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那他会让整个天下来掩埋他的感情。
偏执，在这些年里，已经成了他唯一的支柱。就算没有那个人的许诺，他可能也会慢慢堕入黑暗，成为魔道中的一员。
“砚儿……我们离开这里吧。我的意思是离开天霄派，离开幻妖宗，甚至……离开修真界。”
沈雾风的话里带着些微乞求，苍砚心里一动，将头埋得更深了。“好啊，反正我对这里本就没什么感情。”那帮人的做法已经从很大层面上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沈雾风回不去了。就算他自废真元力，他们也不会愿意相信他的。更何况，他根本不想沈雾风受到什么损伤。
所以离开修真界就成了最好的方法。
“你，你答应了？！”
“是啊，这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吗？”沈雾风现在的表情实在太好玩了，苍砚又忍不住多揪了几下。
“可是你在天霄派还是有位置的啊！跟我离开的话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虽然这个提议是他提出来的，但是他依旧有点难以置信。师弟和他不一样，他现在已经可以说是臭名昭著，走到哪儿都会被当作目标。如果师弟跟着自己出了什么问题，那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像是想到了某些可能性，沈雾风的脸色变了又变。
“啊哈哈哈哈，你觉得那些东西重要吗？”和你相比，重要吗？“我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除了你和苏意、苏澄，其他人在我眼里并不重要。”我本就是一个过客，过客旅游的时候，还会在意旅游地的人吗？
眼神，从苍砚的眼神里，沈雾风看不到一丝作假。浅笑从他唇边泛起。
“砚儿。”
“？”
“我现在就想和你合修，你说要做几次比较好？”
“……”
望着场上这些半死不活的人，苏意的牙咬得咯吱响：“下次见面，看我不弄死你！敢把这些麻烦事都丢给我！”
站在寸草不生的山头，竹宇脸上的笑容一直不曾散去。“真是让人操心啊，他们。”不过，也算圆满吧。
多年之后，苍砚和沈雾风依旧在躲避修真界的追捕，但每每当他们快要被捉到时，总会有两股截然不同的势力出来干预追捕。他们彼此之间心知肚明，却从来不曾有过多的交谈。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了呢……感觉都没有的样子。啊哈哈，想求个作者收藏，算是给作者菌一个小安慰吧。以后作者菌再开文，也能从作者收藏里看到啦。点开传送门，点击收藏作者，就可以看到最新动态啦。
传送门在这里，看我看我：
“愿意跟我离开这儿吗？”
“你说呢？”
“砚儿，我爱你。”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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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雾风，黑袍人的黑袍底下终于出现了一丝笑意。“把他丢出去吧，我们的目的达到了。”
“……不是我们的目的，而是您的目的。”
“哼，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轻哼一声，黑袍人缓缓伸手，拉开了之前不曾拿下的帽兜。一张苍白地近乎白纸的俊逸面庞顿时暴露在了空气中。也只有在场的另一人知道，他的年纪远远比面相大上数十倍。
“不觉得打破空间壁障是一件很厉害的事吗？”戏谑的笑容再次扬起，只是放在这张明显不合的脸上，多了些奇怪的违和。
“您各方面都很厉害。”
“……真是无趣啊。”也许我该把那个苍印流扣下才对。他突然有点后悔了。
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这话的时候，沈雾风的眼皮微动，不知何时握紧的双掌中竟缓缓流出了几滴鲜血。
血色一点点深入石缝，宛如沈雾风沉下去的心……现代，街边长椅。
“妈妈，你看那个哥哥。”
“怎么了？”
“好像很伤心呢。”
“肯定又是为小姑娘伤心的，别看了，我们走吧。”
“……”小女孩又看了眼有点特别的哥哥，心里道：“好像和以前见过的不太一样，不过到底不一样在哪儿呢？”双马尾一偏，小女孩撅着嘴转回了头。
“噗通！”
“这是你在这儿扔的第一百二十九块石头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给我去做任务。”
“又沉默是吧？”这时，系统的口气也多了点无奈。它没想到这人竟然对那个世界产生了感情联系，这也导致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和那个世界分割开了。迟早，他会再次回到那个世界。
它的力量在回来的途中好像被分散了一部分，虽然郁闷，但是也不能再逆转。唯一的方法，就是在这个世界再重新聚集起来。只要力量足够，再穿越一次也是可以的。
“我原来的身体呢？”
因为长时间不曾开口，苍砚的嗓音显得有点低沉，但是配合着这副颜值，倒是吸引了不少过路的妹子。有些甚至还打算凑上来搭讪，可是均是被苍砚的冷淡吓走。
系统一顿，开口时竟有点迟疑：“这个……”
“直说。”
“已经被我分解了。”
“……你是科学怪人吗？”说到这里，苍砚只是面皮一抖，完全没有系统预想中的上蹿下跳。这倒是让它失望不少。
“只是为了更好地将你融入苍印流的身体。毕竟你们是两个灵魂，要是没有一定的融合剂，你进入这具身体时就会被里面的力量撑得魂飞魄散。”
“是吗……”
宿主没有想要找我拼命的意思，连这种想法都没有。这太奇怪了！和以前留下的数据完全不同。百思不得其解的系统打算好好张望一番，如果有出现新的数据也可以趁早记下来。
这个宿主可是比前几任有挑战多了。越没有想要的，越容易脱离系统的控制，宿主明显是快到这个界限了……望着湖面，苍砚的思绪又一次飘了开去，沈雾风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此时的升云大陆。
双掌微微收拢，沈雾风脸上出现了一丝迷醉的神色。很快，很快就可以来找你了，砚儿……
☆、第66章 砚儿，等我！
“杀！！！”
“啊啊啊啊！”
“为师兄弟们报仇！”
震天的杀气从远处如潮水般翻涌而来，对此，沈雾风只是举剑相迎。平淡的脸色多了点凝重。
今天就是决战了。只要杀光这些人，我就能见到砚儿了……“砚儿，等我。”迷离的眼神一晃而过，随即，取而代之的便是坚定。为了今天，他付出了许多许多，抱歉，师尊，师兄……
心意外地稳了下来，原本滞碍的真元力重新在经脉中流动起来。他知道，他又跨过了一个坎。这么一来，他的把握就更大了。“来吧……今天你们就要葬身在这断魂坡！”
话毕，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狰狞。
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都被布置了近百的精锐弟子，后方还有一众散修在随时准备替补。 巨大的阵仗令人热血沸腾！
“掌门，我们真的不动手？”
“你想对同门出手吗？”成熟的嗓音带着难言的威压，发问的弟子突然一噎，看了眼边上的乌前，一脸为难。乌前微微摇头，传音道：“我们天霄派是不会对同门出手的。”
“可是沈雾风现在还算是我们同门吗？”想起那天那人的眼神，他不自觉地发起抖来。比妖魔还可怕的人……留在世上终是祸害。
瞥见他的眼神后，乌前暗自叹了口气，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容易放弃。不，或者说，都不会这么容易放弃。隐晦地扫过周围那些弟子后，乌前的头疼得更厉害了。
为了这件事，派里已经已经快吵翻天了，更有些长老被惊动地出现在了大殿。即便如此，掌门还是要坚持自己的决定。沈雾风啊沈雾风，你应该为你有这样的大师兄而感到自豪。
“二师弟……你千万不要忘记本心啊。”竹宇心神微凝，满脸担忧。今天一过，也许连二师弟都会……唉，谁又能想到数十年前威风凛凛的天霄派二弟子会变成如今众人眼中的魔头呢。要说最可恶的，还是那个人！如果不是他许下那样的诺言，二师弟又怎会如此疯狂？
前方魔气滔天，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谁都不会相信这是从一个修真者身上发出来的。从仙到魔，不过一步之遥。
除了天霄派，其他各派子弟都已经准备就绪，就差最后一个指令了。就在一刻钟后，这个指令出现了……
红色的旗帜在人群中央倏地扬起，翻飞的旗角似乎在大喊：“开始！冲啊！”看到旗帜的第一时间，数千人蜂拥而至。各色法宝齐出的结果就是，没有一个人能架起飞剑在空中飞行。迫于无奈，平时都御剑飞行的他们，现在都改为了步行。不过修真者就是修真者，就算是步行也比常人快上百倍，本就不远的距离被硬生生拖到了只剩下数里。
不少人甚至都可以看到沈雾风的脸了。冰冷的眼神下，魔气翻腾。
厌恶的情绪一点点蔓延开来，就像是疫病，本不曾有深仇大恨，现在也变得难以正视。魔化了的人，在旁人眼中就是最大的妖魔。
“沈雾风！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另一人瞅了他一眼，不屑道：“这还用问？肯定是为了提升实力。要知道，在他眼中，我们可都是很好的养料。”
“……”刚开始提问那人微微摇头，虽然心里知道这个可能不是原因，但是现在这种大势所趋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他的沉默让另一人显得有些洋洋得意，看向沈雾风的眼神也多了点不屑。
我的目的吗？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的。在心里，沈雾风悄悄回答了这个问题。长剑所指，大风降临。“今天，我血洗断魂坡！”
“好大的口气！大家上！！”
终于有人忍耐不住，出声喊了起来。这么一来，所有人的情绪都被彻底调动了起来。
只要能将沈雾风斩杀在这儿，那件拿出来当奖励的上品法器就是自己的了！
如果我能杀了沈雾风，那我以后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虽然脸很可惜，但是为了我的法器，嘿嘿，抱歉了……
……
不一样的话语从不一样的人心里响起。沈雾风唇边的冷笑愈发扩大，到底谁更像魔一点呢？
“叮！”
长剑相触，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但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上面溅起的灵气火花，不过一击，就已经凶险至斯。少部分人悄悄离远了点，但是更多的是被名利蒙住双眼拼命向前冲的。面对这些人，沈雾风也没有留情的打算，死的人更多，那人才会更满意。而他见到苍砚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两方都带着冲天的杀气，一经碰撞就彻底爆发。
尘土飞扬，一人又一人在他脚边倒下，他已经麻木，只是机械地挥着手中的剑。
“怪物……怪物！！他是怪物！！”几次攻击都不起效后，终于有人发狂了。提起手中的武器朝沈雾风猛地砸过去。但是……
“这么轻的东西，你拿来砸人？”虽有笑意，眼神却是冰冷。对视之后，那人竟然稍稍愣住了。借着这个机会，沈雾风狠狠地还击了回去，当然了，是把上面的神识抹掉之后再丢回去的。
神识一去，那人受到了最大的创伤。鲜红的液体从嘴边溢出，望着沈雾风的眼神越发愤恨。“你！”
“既然你想杀我，那我出手又有何不对？来吧，别浪费时间了。”
这句话明显是在挑衅，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众人自然忍受不了。于是，又一轮的攻击出现在沈雾风眼前……
远处杀气四溢，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两个看戏的黑袍人。静静站在这里，看着所谓正派的表演，他发现他好久没这么高兴了。
“这就是您的目的？”
“算是，算不是。”
“那我就当是好了。”
“没想到沈雾风真能做到这一步。”
“为了得到想要得到的人，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稍前一点的黑袍人动作一顿，随即仰头大笑起来：“啊哈哈哈哈！！好！说得好！”他现在是真的很高兴，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没想到送走那个人之后还能有这么好玩的事情发生。
“我们走吧，后面的没什么好看了。”
“可是……”您不是要看这些人自相残杀吗？现在走了，还怎么看？
“再不走，苏意那小子就该过来撵人了。”黑袍人若有若无地朝另一边看了眼，似乎是确定了苏意就在那个方向。
“……是。”苏意，果然又是苏意。复杂的神情一闪而过。也看了眼那个方向后，他才缓缓收回目光，跟着黑袍人走了。
齐老担忧地望了又望，最后才松了口气。“幸好老宗主没来……”
“谁说他没来？”苏意冷哼道。
齐老心头一震，惊呼道：“老宗主来了吗？哪儿？在哪儿？”既然是从苏意口中说出来的，那他就没有理由不相信。在场能感知到老宗主存在的就宗主一人了，要是宗主说老宗主在，那老宗主就一定在。
苏意擦着手中的剑，面无表情地说道：“刚刚走了。”
“走了？！”走了好，走了好……齐老偷偷望了眼苏意的表情，吓得他立刻又低下了头。现在的宗主实在太可怕了。这沈雾风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就听不进宗主的劝呢。
手掌不自觉地又紧握起来，苏意在心底盘算着要到什么时候去救下那个自大的人。真以为这样哥哥就会回来吗？天真！那人的脾性自己最了解，越顺着他的意思去做，反而越发得不到想要的。
“蠢货！如果哥哥知道，非打死你不可……”慢慢地，苏意的神情黯淡了下来。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沈雾风的感受，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是个人都会发疯的。只是没想到沈雾风心底藏着这么强大的魔性。
魔根已种，想要消除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他现在这样卖力，耗费的不过是自己的生命。沈雾风，真的是个疯子，不过……我欣赏这个疯子。念及此，苏意的表情终于缓和了少许。
“齐老，准备好出手。”
“是！”齐老沉声应道。“都听见了吧？”
“是！”
身后一干幻妖宗弟子均是回道。虽然不是很明白何为要救一个不相干的人，但既然是宗主的命令，那遵守就是了。
“宗主，好像差不多了。”
苏意神情一凛，立刻向后挥手：“准备！”
沈雾风似乎已经出现了颓势！
场中央，沈雾风艰难地再次挥动手臂，但这次只是堪堪将对方的飞剑打落。他知道，他体内的魔气已经快要耗尽了。
“该死……还是太勉强了吗？”
他默默地抵挡着，心里苍砚的模样却越发清晰。
“砚儿……砚儿！”
“动手！”沈雾风你个蠢货！！你要是死了，哥哥该有多伤心？！本来对他信心满满的苏意突然从沈雾风眼中看到了死气，死气代表了什么，代表了他想放弃，想放弃生的希望！
这在苏意看来，就是再愚蠢不过的事。活着才有希望，死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千余人的突然出现，无疑是为这场战斗增添了更多变化。未曾参战的竹宇心头一松，在心底对苏意道了声谢。
作者有话要说：完蛋！
“我爱你。”
“我也是……”
☆、第67章 大结局
“啊啊啊啊啊！！系统你个混蛋！为什么用这种方法回来？！！要掉下去了！掉下去了！！！！！！”
耳边的呼啸大如轰雷，苍砚已经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在半空中不停划动双手，试图多做点缓冲。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掉落依旧在继续，并且随着时间过去，速度反而越发上升。
“嗖！！”
“咦？！你们看！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是谁的法宝吗？”
“好，好像是个……人！天哪！真的是个人！！”
这些人的话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就算是在对峙中的沈雾风都抽空看了一眼。可就是这么一眼，他的心神就被完全震慑住了。
“砚儿！”是师弟，真的是师弟！
狂喜从他心头涌出，身体比意识更快速地动了起来！飞剑“铮”地一声从手中脱离，下一刻就已经出现在了脚下，连剑身面积都大了几倍。毫不犹豫地站了上去，手印翻飞，身体随着飞剑的催动升上了半空。
“砚儿！”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苍砚已经做好众目睽睽之下被摔死的准备时，沈雾风终于接住了他。庞大的冲击力被体内一涌而出的真元力迅速化解，感受到怀抱里的温度后，沈雾风的脸色明显缓和了很多。
“砚儿……”
久违的拥抱在半空中凝固，苍砚压下急速跳动的心跳，微微推开沈雾风，瞥了眼下方黑压压的人群，疑惑道：“这怎么回事？在开什么大会吗？”
“差不多吧。”沈雾风搂着苍砚的腰身不肯放，瞄准下面带着大部队赶来的苏意喊道：“苏意！这里就交给你了！”
什么？！交给我？苏意听清沈雾风的话后，抽着嘴角瞄了眼周围黑压压的人头……
“给我拦住所有人！”
虽然心里不爽，但是为了自家哥哥的幸福！拼了！
有了苏意插手，整个战场的格局就发生了巨大变化。幻妖宗实力强是出了名的，再加上他们不似这些门派子弟被那些条条框框束缚着，实力上的发挥也就瞬间高了几成。两相对比之下，反倒是人数多的门派子弟落了下风。
混战就此展开，就连本不用出手的苏意都借着这个机会大肆杀戮。人嘛，经常不动手身手会退化的。这就是苏意给自己找的理由。
他一出手，别说弟子级别，就连掌门级别都要给他跪了。而幻妖宗门下见自家掌门这么厉害，兴奋之下战力也更加强劲。门派弟子都在心中暗暗叫苦。
战场上是在以一边倒的趋势发展着，而带着云里雾里的苍砚离开的沈雾风，则是心头狂喜。
随意找了个幽静的地方，他就拉着苍砚迫不及待地……
“停！停！停！先说刚才的事情！”好不容易在沈雾风手上抢回自己的外衣，苍砚立刻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生怕沈雾风再次扑上来。这不过就几个月嘛，至于这么急吗？
“那不做，让我抱着你行吗？”
“啊？你……”本想拒绝，可是看着沈雾风脸上的表情后，他竟莫名其妙答应了下来。等他回过神时，他已经在沈雾风怀里了。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几个月积压的烦躁仿佛都在这种气息的洗刷下消失无踪。
其实这样也不错啦。
“刚才到底怎么了，别用开会敷衍我。”
“这些年你有想过我吗？我可是想得要死了。”轻轻啃噬着苍砚的脖颈，留下了点点红色痕迹。好久没有经历过这种刺激的苍砚顿时面红耳赤，侧过头，试图躲避沈雾风的唇齿。
你退我进，最后还是让沈雾风把自己啃了个遍。抹去脖子上的唾液，苍砚瞪了眼作乱的某人。
“什么这些年，不过几个月嘛，别这么夸张。不过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跑回来……”说到这里，苍砚给了沈雾风一个意外的肘击。似乎是在发泄着什么。“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有点疑惑沈雾风的突然沉默，苍砚偏过了头。入目的却是一张神色复杂的脸孔。上面有哀伤，也有庆幸。
“已经三十七年了。距你离开已经三十七年了……”
心头一颤，刚转回去的头再次偏转，“你说什么？三十七……年？！！”
紧了紧自己的手臂，沈雾风把头埋进了苍砚的发间……“是啊，三十七年。每天我都在后悔，都在期待你能够回来，或者说我能够过去。可是不行，我的力量远远不够。”平静的叙述苍砚却听出了深深的疲惫，他现在头有点昏，因为他完全听不懂沈雾风在说什么。
他回去不过才几个月，怎么会是三十七年？加上在这里活的日子他都没有三十七岁，何来的三十七年？
“这就是空间流速了。具体是哪儿出差错了我不清楚，不过这个世界确实是过了三十七年。”关键时刻，系统出现了。正当苍砚要深入问下去时，他又被沈雾风抱住了。这一次比刚才的只重不轻。
他没有挣扎，或者说，他无力挣扎。如果这里过了三十七年，那不是意味着沈雾风一个人等了他三十七年吗？就算是修真界，三十七年也不是简单就能熬过去的。看沈雾风的模样也不像是靠打坐修炼打发时间的人。
轻轻回抱着他，苍砚叹息着说道：“抱歉……我也没想到竟然过去了三十七年。在我那个时间，不过几个月而已。让你等了这么久……真的抱……”
“不用道歉，不用道歉。”强调性地说了两遍，再抬起头时，沈雾风的唇已经在苍砚颊边了。一个轻到不能再轻的吻落到了他的脸颊上。反射性地碰了下被吻过的地方，一种难言的感觉从心头涌出。
沈雾风他是真的在等自己吧。三十七年……这个数字大得有点超乎他的想象了。
“如果我没回来呢？”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问题从他口中脱口而出，再想收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踌躇地看着意外沉默下来的沈雾风，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从对方口中得到什么答案。
沉默的气氛突然被打破，沈雾风捧起苍砚的脸，郑重地与其对视道：“我会去找你，一定会的。”
苍砚觉得自己有点残忍。为什么挑在这种时候问这么不合时宜的问题……双手轻轻抬起，将手掌缓缓覆盖在了沈雾风手上，温热的触感让两人同时一震。“那他们呢？是各大门派的人吧？”
“嗯。有人和我说，只要能将各大门派的人都杀光，那他就能将我带到你那个世界去。”
“！！！谁说了这种话？”系统！是你说的吗？他想到的就是依旧藏在他身体深处的系统，除了系统，他不相信世界上还有可以随意将人传输来传输去的存在。
“可不是我哦。”
“那是谁？这次你再装死，我现在就罢工！你电死我，我也不做任务了！”
系统被他说得一噎，将原本那个装傻的打算取消之后，老老实实地将那人的事情抖了出来。
“是幻妖宗前任宗主和你说的？”
沈雾风惊讶地点了下头，不禁叫道：“你知道是他？”
“嗯……”没想到竟然是那个人。系统，他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和我哪里……”苍砚顿时愣住。好吧，他明白系统的意思了。“他也是穿越的？”
“不是。”
苍砚有点疑惑了，“那？”
“他之前是我的宿主。”
面庞一抽，苍砚竟有点无言以对。原来系统的绑定不光光局限于现代啊。“你业务真广泛。”
“别以为我听不出里面的讽刺。”
“好吧，被发现了。”
变相嘲讽了一番系统后，苍砚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这个等了他多年的人身上。现在最需要稳定的，还是沈雾风的情绪。他身上的魔气已经彻底盖住了原来的灵气，直到现在都没有疯掉，真可谓是万幸了。
“你的力量……”
“没事，不影响什么。”
苍砚眉头一皱，拽着沈雾风的脸，不满道：“别骗我了，我老早就知道你身上有魔气了。本来以为通过合修可以驱除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连你的灵智都快要被侵蚀了。这些年你是不是任由这些魔气在体内滋长？如果按照正常速度的话，别说三十七年，就是三百七十年也不至于到现在这副模样。”埋怨的话语刚说完，苍砚就从里面发现了一点不对。刚刚，他是不是说了合修……糟糕。
“那，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合修，那个，我不是，不对，不光光是因为要驱除魔气才……”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的苍砚顿时语无伦次起来，好不容易重逢，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让沈雾风心生芥蒂。如果说以前是为了还人情，那现在的他就是真的喜欢沈雾风了。几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心。
望着依旧不置一词的沈雾风，苍砚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我！”
“不用解释。我明白的。”
明白？不，你不明白！下意识抓住了沈雾风的袖子，苍砚转了下身子，改成面对面的姿势对沈雾风道：“我现在对你……”
“你愿意和我合修就已经证明了很多东西。驱除魔气不过是一个因素罢了。”温柔的话语在苍砚耳边出现，听他的意思，似乎是要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沈雾风确实要比他自己更了解他。
盘膝而坐，苍砚将头靠在了沈雾风肩头，用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幽幽道：“我现在告诉你，我会和你合修，就是因为我也喜欢上了你。就是因为喜欢，才会愿意在你之下。”话一出口，他的脸就彻底烧起来了。但是他并不后悔，这些话他在回去的那几个月里才想清楚，如今能一口气说出来，感觉真的很好。
汲取着怀中人的气息，沈雾风又一次产生了原始的冲动。不过他并没有付诸行动，只是用手掌一点点轻抚着苍砚削瘦的脊背，描摹着里面的形状。
“砚儿，我也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喜欢到想将你一直禁锢在怀里，哪儿也不让你去。这句话沈雾风没有说出来，他怕会吓到苍砚。只不过他也不清楚他能不能接受下一个三十七年了，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在你失而复得之后又再次失去。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那他会让整个天下来掩埋他的感情。
偏执，在这些年里，已经成了他唯一的支柱。就算没有那个人的许诺，他可能也会慢慢堕入黑暗，成为魔道中的一员。
“砚儿……我们离开这里吧。我的意思是离开天霄派，离开幻妖宗，甚至……离开修真界。”
沈雾风的话里带着些微乞求，苍砚心里一动，将头埋得更深了。“好啊，反正我对这里本就没什么感情。”那帮人的做法已经从很大层面上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沈雾风回不去了。就算他自废真元力，他们也不会愿意相信他的。更何况，他根本不想沈雾风受到什么损伤。
所以离开修真界就成了最好的方法。
“你，你答应了？！”
“是啊，这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吗？”沈雾风现在的表情实在太好玩了，苍砚又忍不住多揪了几下。
“可是你在天霄派还是有位置的啊！跟我离开的话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虽然这个提议是他提出来的，但是他依旧有点难以置信。师弟和他不一样，他现在已经可以说是臭名昭著，走到哪儿都会被当作目标。如果师弟跟着自己出了什么问题，那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像是想到了某些可能性，沈雾风的脸色变了又变。
“啊哈哈哈哈，你觉得那些东西重要吗？”和你相比，重要吗？“我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除了你和苏意、苏澄，其他人在我眼里并不重要。”我本就是一个过客，过客旅游的时候，还会在意旅游地的人吗？
眼神，从苍砚的眼神里，沈雾风看不到一丝作假。浅笑从他唇边泛起。
“砚儿。”
“？”
“我现在就想和你合修，你说要做几次比较好？”
“……”
望着场上这些半死不活的人，苏意的牙咬得咯吱响：“下次见面，看我不弄死你！敢把这些麻烦事都丢给我！”
站在寸草不生的山头，竹宇脸上的笑容一直不曾散去。“真是让人操心啊，他们。”不过，也算圆满吧。
多年之后，苍砚和沈雾风依旧在躲避修真界的追捕，但每每当他们快要被捉到时，总会有两股截然不同的势力出来干预追捕。他们彼此之间心知肚明，却从来不曾有过多的交谈。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了呢……感觉都没有的样子。啊哈哈，想求个作者收藏，算是给作者菌一个小安慰吧。以后作者菌再开文，也能从作者收藏里看到啦。点开传送门，点击收藏作者，就可以看到最新动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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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跟我离开这儿吗？”
“你说呢？”
“砚儿，我爱你。”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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