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33 章

    （圣斗士同人）清风明月会相逢 作者:清朗

    第 33 章

    我吓了一跳，几乎从椅子上滑下来。转头一看，原来是坐在那里的一个青年书生，正在那里顿足捶胸的大哭。老实说，我早就看他不对劲了，这人一大早就来了，要了酒又不喝，只坐在那里发呆。现在仔细看他一眼，见他生得倒也周正。不过现在这副模样，着实让人不敢恭维。

    店堂里静静的，另外两个客人见这阵势，付了帐速速出门。米罗做在那里一动不动，继续喝他的酒。

    那书生哭了一会儿，见无人理会，声音也就渐渐住了。解开桌上的包袱，掏出笔墨砚台，竟似要在店里题字的模样。

    我四周望望，也只那书生身后一块板壁勉强可用，不过灰扑扑的，也雅观不到哪里去。

    那书生左顾右盼一番，手里拿着蘸了墨的毛笔却不知往何处下笔。最后似乎一咬牙，便在那块板壁上龙飞凤舞的写将起来。写完了，自己复又看了一遍，又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才放下银子，转身出门。

    我也些须识得几个字，向墙上望去，见他写的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不懂。也懒得弄明白，我关心的是另一件事，“老板，这字还用刮下去么？”

    “用不着，留着也没甚么。”米罗站起身，懒懒的向外走。

    “老板，你去哪里？”

    “店里没酒了，我去沽些回来。”米罗从我身边走过去，却听他口中自语着，“真是白痴——谁叫你当初惘然的？”

    然后他笑了，笑得非常之得意。一时间我竟被晃得愣了一愣。看来我家老板若是认真起来，真是个极难得的帅气男子。

    米罗离开后，店里的客人却也不多，凑巧的是，我竟碰上了一个从前在江湖中的熟人。他见了我，似乎也十分吃惊。

    “啊呀，阿城，你怎么到这里当伙计来了！”

    我笑笑，不说话。

    “莫非，这店里的老板是个美人不成？”他大笑起来。

    真是莫名其妙，我于是告诉他，这里的老板叫米罗，是个男人。真是，若是当真有美人，又怎能看上我。

    谁知他听了这句话，简直是狂笑了，一只手指着我，“什么……米罗……哈哈……你家老板若是米罗，那我还是……呢……”后两个字被他一阵大笑遮掩，我干脆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简直是岂有此理的家伙，结帐时，我刻意多收了他两文酒钱。

    那轮看上去可有可无的太阳下山了，米罗还没有回来，多半是又去喝酒了。我搬把椅子坐在门前，想到白天见到那书生，想他多半是负了一个女子，司空见惯的故事，我没心思多管。却不知怎的又想到了米罗，想他那样的俊朗，那样的风姿，是否，也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二）流光

    那个书生写的两句诗，不久墨迹也逐渐剥落，衬的墙壁灰扑扑的难看之极。不过老板既然不计较，我自然也没有说话的余地。

    天气慢慢凉起来，米罗还算客气，扔了几两碎银子给我，我也置了几件新夹衣。不过即使是新衣，穿在我身上依然平淡无奇，可见人靠衣装这句话是信不住的。却不似米罗那般，一件半旧石青长衫穿出如斯潇洒风度，真不知如何学来。

    酒馆一般会来女客，有时亦会有姿色艳丽举止大方的江湖女子，朝着米罗不拘形迹的微笑，可没人多看我一眼。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似乎已经忘记了今夕何年。

    这一天酒馆里人倒是不少，只是大多匆匆忙忙的。大声吆喝着酒菜，我忙得脚不沾地。幸好来得快去得也快。只一会儿，店里的人便都散了，留下一地的狼籍。

    “怎么回事？”我小声嘀咕着。

    一个中年汉子已经走出门外，又转过头来，笑道：“今天是中秋，回家过节去吧。”哈哈一笑，转身出门。

    “啊？”我愕然一声，虽然现在对过节这种事没什么概念，但这好歹也是个重要的日子，居然也被我忘到了脑后，不过话说回来，我也确实没有什么亲人可以团聚的。回头看一眼米罗，他笑起来，说：“哪个月没有十五，哪一个十五的月亮不是圆的。偏要选上个八月十五，摆酒赏月唱戏的，难道这一天的月亮就分外不同些？”说完又笑。

    这一番论调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倒也有趣，实在可以记下来，昭告后人。

    话虽如此说，下午到底是关了门，反正也没有人来。我坐在窗口晒太阳，米罗又不知到哪里去了。

    这一天与往日不同，天气格外的晴朗，坐了一会儿，恍恍惚惚地竟要睡着，忽听一个极优雅的声音道：“小兄弟，可有酒菜么？”

    我揉揉眼睛，一时间竟以为自己尚在梦中，世间怎会有这般俊美无俦的人物！且一下子就来了两个。向我说话的人一袭蓝色长衫，神态十分温和，肤色白皙，略显憔悴，竟是看不出他有多大年纪。他身边的人却是十二分的神气。一种凌厉不羁跃然于眉宇之间。

    仔细再看一眼，我惊讶的发现，这两人的相貌竟是一般无二！通常说来。这原应是最先注意到的事情。但由于这两人气质太过出众，以至于相貌反倒成了次要的东西。

    “对……对不住，小店打烊了，没……没有酒菜。”一句话我停顿了数次。但这实在怨不得我，估计正常人见了他们都会这样反应。

    “这样啊。”先前拿人点一点头，语气仍是十分温和，我都有点觉得没有酒菜是一种罪过。却听他又道：“可否烦你打盆清水来。”

    “啊……是！”我忙不迭的跑向后屋，想着用自己的不大恭敬，拿了米罗平素用的木盆打了水出来。

    出来的时候，我看见那人坐在靠窗一张椅子上，眼神悠远，若有所思。

    我一愣，那样的眼神似曾相识。

    那人净完了手脸，我忽然想起自己并没有拿布巾出来，正手足无措间，他身旁那人已从袖中拿出一块洁白的丝巾，“哥，接着。”

    那人随手接过丝巾，神思仍有不属之状。身边那人似乎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终是没有说得出来。

    走的时候，他们给了我一大锭银子。想了想，我关上门，也走了出去。并不是要跟着他们，只想出来走走。

    “加隆，墙上那两句诗……”

    “字丑死了！”

    “……”沉默了半晌，“是啊。”

    到了晚上，月亮出来了，这在当地可是件罕见的事，可见到底是沾了八月十五的福气，我顺着外面踩出的土路向前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那一堵古城墙之前。

    这一堵城墙，也不知是哪个朝代留下的，颜色灰暗，塌陷了大半，早荒废的不成样子。剩下的一小片杂草丛生，虫鸣之声此起彼伏。

    米罗此刻便坐在那一堵城墙之上，面前照例放着一个酒坛子。一头长发披散身后，月光下闪现淡淡银色光芒，一大群萤火虫在他身前身后流光飞舞，几点石青色光芒甚至便在他发间穿梭，绚丽之极。

    我站在当地，一时动弹不得。这般境界，非我这般凡人所能触及。

    但他已经觉察到声响。回过头，招招手要我过来。

    我犹豫了一下，终是走了过来，天上星子璀璨，一轮明月悬挂九天；地上一大片萤火虫荧光闪耀，一如繁星洒落人间。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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