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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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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太狼养成计 作者:单亦

    就像被针戳了的气球一样,泄了下去。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幽怨的问:“就这么不喜欢我碰你?”

    那语气活像被无情的丈夫抛弃的可怜少妇,幽幽地带着哀伤地,让蒋秦生听了罪恶感极度上升,感觉这个无论对他做什么,他都不应该反抗;无论什么难听的话,他都应该点头称是。

    此时蒋秦生慌乱地不知所措地紧拽住严梁宇的衣角,抬着脸望着他用力的摇头,急得豆大的眼泪就这样从眼眶中掉下来,嘴里反反复复只会说着对不起。

    “蒋秦生,我累了,你回去吧。”无力地撇过脸看向窗外,不去看蒋秦生哭泣的脸。

    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蒋秦生竟然难以忍受般地出手打他,他果真得是恨不得马上逃离他。怪不得一声不吭地就从他家离开了,也许蒋秦生在心里是觉得该还的还清了,不想和他再牵扯不清了。

    自己又何必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呢?想他严梁宇要什么样的没有,干嘛要对这样一个家伙,执念至此。

    那一巴掌像抽空了严梁宇满心的执念,把原本见到他的愉悦心情打得烟消云散,一下觉得颓然乏力。

    手搭在蒋秦生拽着衣角的手背,轻轻地,却坚决地把他的手拉开。

    蒋秦生看着手被一点点推开,手上的布料一点点减少,整个人慌了,行动先于大脑,猛然站起来,扑过去,从背后狠狠地抱住严梁宇的腰。

    “我没有不喜欢……”大声的像是宣言一样喊了出来,静默了一会,在严梁宇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蒋秦生脸开始蹭着他的后背,仍然带着哭腔,低哑着声音道:“我只是……呜……只是不喜欢……呜……被当做可以花钱……呜……买的……”

    严梁宇身子震了震,有些惊讶,原来这个白痴以为自己真的要让他用肉偿债,真是,真是……天下最笨最笨的猪!错了,说他是猪,是对猪的侮辱!

    “白痴!你倒贴都没人要,谁要买你啊?”严梁宇转身,双手擒住蒋秦生的肩,无比认真的讽刺。

    “是你说……”

    不顾蒋秦生的解释,严梁宇忽然回想起刚刚那段话的重点,打断他的话,挑眉笑道:“咦?刚刚你好像说不是不喜欢,那就是喜欢我碰你咯?”

    脸上还有五个手指印,下唇还在流血,扯着嘴角笑的样子虽然有些可笑,也无损他的英俊。

    蒋秦生一下涨红了脸,又结结巴巴想解释刚才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

    “不用说了,我明白了,你还是讨厌我碰的。”脸黯然的垂下,转过身去的背影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蒋秦生一急又扑过去抱住他的腰肢,急切地重复地说着:“不讨厌!不讨厌!”

    他一定没有看到在他对过去的窗户上,倒映着严梁宇一抹奸计得逞的微笑。

    第六十八章 不能亲那里 (vip)

    “啊!对了,你的嘴巴。”蒋秦生想起什么似的,快速放开严梁宇,慌慌张张扳过他的身子,他的脸颊上还印着红红的五个指头印,嘴角的血丝有些凝固了。

    蒋秦生的手指颤颤巍巍地伸过去,想碰又不想碰,生怕一碰他会更疼,鼻子酸了酸,哑声说:“对不起,很疼吧?”

    严梁宇抬起右手握住蒋秦生颤抖的手指,左手出其不意地狠狠弹了下他的额头,微张的唇不动,只发出个含糊的喉音:“废话!”

    猛被弹了下额头,蒋秦生下意识缩了下身子,手捂着额头揉揉,不揉还好,一揉那原本因为打严梁宇巴掌而裂开的伤口,现在裂的更大了,倒抽了口冷气,疼得眼睛直冒水。

    沾染着水汽的羽睫扑闪扑闪几下,豆大的泪珠陡然滑落。

    严梁宇紧张的抓过他的手腕,看来伤口裂的不小了,血在纱布上印出了斑驳而鲜艳的红色。心像被钝器猛然砍了一下,疼痛得难以呼吸。

    “笨蛋!你没脑子还是脑子装了大便!”拽过蒋秦生的手臂,严梁宇即使口齿不清,还是把他边骂边往里面的套件拖,“比猪还笨!错了,把你跟猪比,简直是侮辱了猪的智商!活了一把年纪了,你没长脑子,也应该长常识……”

    前面的这个人骂起人来是样子虽然狰狞可怕,可是,他拉着他手臂的手温柔而有力,似有一股清泉缓缓滑划过他的心田,温温的,暖暖的。

    “先坐在这里,我去拿医药箱来!”把蒋秦生按在床上,严梁宇在衣柜翻找。

    蒋秦生坐在床上环顾严梁宇的小套间,摆设很简单,几乎可以说没什么东西,一个复合式衣柜靠墙而立,正中间被一张kgsize的大床占据,窗户边摆着一张贵妃椅,如此而已。

    严梁宇半跪在床边,扣住蒋秦生的手腕,轻轻地解开他手上是纱布,一圈一圈的慢慢绕出来。当纱布越绕越少,印染在上面的血色就越来越鲜艳,这种夺目的鲜艳几乎刺伤了严梁宇的眼睛。

    “嘶……嘶……呃……”连连倒抽几口气,随着纱布一圈圈的减少,蒋秦生的疼痛一分分增加。

    终于只剩下最后一层,严梁宇轻轻揭开纱布,露出昨天他一手造成的伤口。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当揭开的那一刻,心还是忍不住抽搐地疼起来。

    周围被沙子磨破点皮的伤口倒是星星点点地结痂了,只是被玻璃扎进去的伤口看上去比昨天包扎的时候还严重,皮肉裂开了还有些向外翻。

    “你忍一下。”

    用镊子夹了棉花蘸点酒精,严梁宇小心翼翼地擦拭蒋秦生的伤口,明明受伤疼得是他,自己额头却冒出密密的冷汗,仿佛自己才是痛的那个人。

    冰凉凉的酒精碰到伤口,火辣辣地疼,蒋秦生莹白的牙齿咬着下唇,忍住这般撕裂的疼痛。

    “再忍一下。”抬眼看到蒋秦生咬唇痛苦的样子,严梁宇再度肠子都悔青了。这家伙一副瘦弱不堪,营养不良的样子,自己昨天下手那么重干嘛!

    垂着眼睑看着半跪在床前,紧张地握着他的手,为他消毒的男人眉间微蹙,双唇紧抿成一条线。蒋秦生眼眶一热,模糊的产生一丝错觉,恍若他是他最珍爱的情人一般,那么小心翼翼,视若珍宝。

    “还好,不是很痛。”蒋秦生边说边用手背抹去眼眶冒出来的水,怎么止也止不住,他想纾解严梁宇眉间隆起的小山丘,眼泪却还是很没出息一直流。

    “笨蛋!哭成这样说不痛,你说给鬼信啊!”严梁宇边吹着凉风缓解蒋秦生的痛楚,边抬眼看哭的惨兮兮的他骂道。手上也不闲着,拿出纱布,轻柔地一圈一圈缠上去。

    “嘶……”皱着眉倒抽一口气,粗粝的纱布碰到细嫩的皮肉,即使严梁宇的动作再轻,蒋秦生也难以不疼痛出声。

    “好了,别再乱动,暂时这样应该不会有事,待会吃了饭去请假看一下医生。”收拾好医药箱,仔细查看了一下,确认没有什么大问题,才放心蒋秦生是手。

    一听到要去医院,蒋秦生就忘记了疼痛,泪也止住了,像是要证明自己真的没事了一样,快速地摆手说:“不用去医院了,我没事了,真的不痛。”

    昨天和陆h喝咖啡,吃晚餐,还看了场电影,这个月又开始紧缩了,假如待会请假去医院,不止要花钱看医生,请假还要扣工资扣全勤。手上的伤下班后去小诊所看一下,应该就没事了,完全不用花这个冤枉钱。

    严梁宇怎么可能没看出蒋秦生脑袋里想什么,也不戳穿,反正到时候吃完午餐,就拉着他去就行,何必现在花时间去和这个笨蛋争辩呢?况且他的嘴巴还这么痛,还是先处理一下,嘴里 的铁锈味比较好了。

    站起身,转身要去小套间的浴室,打算先清漱下嘴里的血,衣角被那个脸哭得花花的笨蛋拉住,扭回头看他,无奈道:“干嘛?”

    “你的嘴巴……”声音怯怯的,垂着眼睑不敢直视他。

    “打住,我不要你说对不起,不如你拿出点实际行动,来亲一个怎么样?”转回身子,脸凑近蒋秦生,翘起嘴角调戏道。

    刚才被打没多久,严梁宇就好了伤疤忘了疼,还调戏蒋秦生。其实说出口了,心里多少也有一丝期待,一直都是他主动,蒋秦生处于被逼迫的状态,不知道是自己的魅力出了问题,还是说蒋秦生性冷淡?

    听到这句话,蒋秦生涨红了脸迟疑了一下,在严梁宇快要放弃这个希望的时候,他那可爱的脑袋微微地点了头。

    瞬间,严梁宇 眼前像有一片烟花绽放,看到的世界都是美丽的。

    “说好了,不能要亲那里……”蒋秦生越说声音越低,头也越垂越低,就像把脸要埋到自己胸腔里一样。

    “哪里?”严梁宇一时没转过弯,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他说的部位了,不怀好意的逼近蒋秦生,唇几乎要贴到他的脸,吐气如兰地说:“你说那里啊,放心绝对不会让你亲那里的,那可不是亲亲就能解决的……”

    第六十九章有老婆真好 (vip)

    严梁宇轻捏住蒋秦生的下颚,把他的脸抬起来,闭上眼睛,夸张的撅起嘴来贴近他,宽宏大量般地说:“这次就先亲这里吧。”

    嘟成章鱼般圆形的嘴,近在咫尺,可以清晰地看见唇上纹路,感觉得到他的鼻息在脸庞萦绕,看着他闭着眼帘盖住深邃的眼睛,睫毛纤长微微颤着,蒋秦生紧张的抓着严梁宇的衣角,咽了咽口水。

    “快点。”等了半天没有动静,严梁宇焦急地催促道,捏着他下颌的手稍稍用力了点。

    蒋秦生又咽了下口水,闭上眼睛,慢慢地,像在举行什么伟大的仪式般,庄严慎重把唇一点点靠近他。

    就当还剩下不到一毫米的距离时,蒋秦生的手机很不识相在兜里的叫嚣起来。

    蒋秦生像惊恐之鸟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整个人撞进了严梁宇的怀里。

    虽说蒋秦生瘦的都是骨头,严梁宇却有种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刚想搂紧了好好调戏一番,哪知小兔子一手把他推开,掏出手机来接。

    如果可以,严梁宇真想现在变成他手上的电话,可以离那个小巧的耳垂,那么近,近的肌肤相贴。

    “喂?”

    对面传来一个清悦的女声,是陆h打来的。蒋秦生愣了一下,心虚的瞄了眼身后的严梁宇,走远了几步,把声音压低,支支吾吾的应道:“嗯……嗯……好。”

    “那这么说定了,星期天6点,时代广场,不见不散。”陆h说完,欢快的挂了电话。

    “喂!等一……”蒋秦生焦急的开口想要她等等,电话那头已传来嘟嘟嘟忙音。

    蒋秦生刚才只顾着观察严梁宇的反应,神经紧张地像个在外偷男人的妻子一样,生怕被丈夫发现。完全没有注意到陆h讲了什么,只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可是拒绝已经来不及了。

    “谁的电话啊?”严梁宇走过去,环住秦生纤细的腰肢,咬了一下刚才就在肖想的耳垂。

    “同事打来的……”这样耳鬓厮磨的亲昵的动作,蒋秦生有些不适应的闪躲着,不知道是因为被咬还是因为说谎,他的耳根子红得几乎透明。

    “是么?”眉梢轻挑,下巴随意地垫在蒋秦生的肩上,冲着他白嫩的项颈吹气,轻佻的笑说“那我们继续刚刚的事情好了。”

    蒋秦生是那种天生就不会说谎的人,每次说谎眼睛就会闪躲,他知道刚刚他在说谎,不过那不重要,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件事――索要他应得的吻。

    “啊……那个……”

    “你想反悔吗?”扳过蒋秦生的身子,眼睛直勾勾看着他,语气可怜兮兮又充满了指责。像是被大人欺骗了的孩子,要不到他应得的糖果般。

    “不是,咦?好像有人在敲门。”因为在小套间里,外面的敲门声听上去不甚清晰,蒋秦生挣开严梁宇松垮的环抱着他的手臂,开了小套间的门走出去。

    严梁宇瘪瘪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臭着脸出去,他倒要看看是哪位员工打搅了他的好事。

    “是外卖,你叫了这么多啊?两个人怎么吃得完?”蒋秦生从小弟手里结果保温袋,拎着有些重,回头对严梁宇抱怨。他还是这么浪费,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真是的!

    严梁宇无所谓的耸耸肩,转身进小套间的浴室,清漱了下嘴里的血腥味,冰凉的水碰到伤口还真舒服。镜子里,被打的右脸没有红肿,连红红的手掌印也消退了,要怎么样再激起小兔子的内疚感,进而达到他的最终目的呢?

    边想边迈出套间,走到蒋秦生对面坐下。

    精致的餐盒布满桌面,蒋秦生每从保温袋里拿一道菜,心就痛一分,节俭惯了的他看着一桌的菜,忍不住碎碎念:“真是太浪费了,两个吃不了的,鱼有一个就可以了,干嘛买两个?还有这个肉,有排骨汤了,就不用再叫红烧肉了,还有还有这个鸡翅,他们用铂金纸包一包就这么贵,其实根本吃不到什么肉……”

    “还没进门就要帮我省啊?严太太。”支起下巴,轻笑着说。还故意把后三个字一字一字顿开,让他们清晰分明的飘进蒋秦生的耳朵。

    “胡说什么?才不是严……我只是……只是……”脸红得连头顶都开始冒烟,声音细若蚊足,找不到理由,有些气恼地把饭推到严梁宇的面前,道:“快吃饭!”

    “汤很烫耶,嘴巴好痛。”故意拿着勺子舀啊舀,眼睛颇为无辜地看着蒋秦生。

    蒋秦生无奈的拿回来汤碗,细细吹凉,再放回去。

    有老婆真好,严梁宇在心里偷偷地默念一句,咧着嘴笑,完全忘记了下唇的伤口。

    一顿饭,虽然嘴巴有些痛,严梁宇吃得舒心又开心,蒋秦生却手忙脚乱地,一会吹凉一会夹菜,还要抽空夹给自己吃。不过,东西还真蛮好吃的,贵的还是有点道理的。

    吃得肚子圆圆的后,蒋秦生站起要收拾,严梁宇扣住他的手,把他按到沙发上,命令道;“我来收拾吧,你手还有伤,坐在那不要动。”

    蒋秦生坐在那里,看着这个优雅的男人,连做这种事还是一副好气质的样子,心里溢满了暖流。

    “喂,蒋秦生,以后每天中午都要来这里报到。”拉上保温袋的拉链,把东西放到门口,回头对蒋秦生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来就是了。”难道要他说实话,因为你太瘦,所以很心疼想把你补胖?他才讲不出这么丢脸的话。

    “我不要。”果断的拒绝,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以后还指不定要答应他什么无耻的要求呢,

    “我每天都这么多菜,一个人吃不完,很浪费,而且我付了年费了,不叫那么多,也是浪费。”作为难状,像真在思考什么难题一样,忽然想到什么了似的,恍然大悟地说:“要不然这样,你周六日到我家帮我打扫,抵掉伙食费。”

    “这样啊,”美食的诱惑加借鉴怕浪费的个性,严梁宇可以说是狠狠的抓住了蒋秦生的弱点,小兔子不掉进圈套才怪,这不,头已经点了去了。

    “好吧。”

    第七十章我想你了(vip)

    最后严梁宇还是没把蒋秦生拉到医院,清洁完口腔,喷完药出来,那家伙已经一溜烟跑了。

    走到窗前拉开百叶窗,任阳光肆意跑进来,严梁宇低头看着从他们公司门跑出来的小兔子,脸上勾起一抹惑人的微笑。这次就先放过他,反正明天小兔子还会乖乖来报道,到时候加倍讨回来!

    严梁宇的好心情没有维持多久,一个手机铃声就把这难得的愉悦破坏殆尽。那个铃声,不用看来电显示就知道,是那个地方来的电话。

    “喂。”声音波澜不惊,轻蹙起的眉尖却透露出了他的不耐烦。

    “少爷,你快回来,老爷他……”那头传来迫切地焦急的声音与严梁宇形成了鲜明对比。

    “刘妈,他还没死吧?没死打电话给我也没用,你还不如快点打给王医生。上次不也说重病晕倒,照样还是死不了,不是吗?你放心,有句话叫做祸害遗千年。”那边话还没说完,严梁宇就开口打断,语气平静地像是置身事外,丝毫没有紧张担忧的表情。眼睛还一直跟随小兔子的身影,确定他坐到自己的办公桌,才放下百叶窗。

    “少爷,求求你回来吧,老爷说不定真的要……云烟小姐也回来住了,少爷……”刘妈哽咽了一下,忽然想到说云烟小姐回来的话,也许少爷也会回来。

    “哦?付云烟也回来了?真是稀罕啊!”嘴角扯出一丝讽刺的笑意,走回位子坐下来,手随意的翻着桌上的文件,淡淡说:“那我下午下班了回去,你叫他慢点死啊。”

    挂了电话,严梁宇烦躁的点了根烟,静静地看着它在手上慢慢燃尽,直到差点烫到皮肤,才把它放到烟灰缸拧灭。其实他并不会抽烟,只是有的时候闻着烟草的味道能抚平他的焦躁。

    那个空气里都是污浊的家,连他都不想 回去,没想到付云烟竟然回去了,她不是比他更讨厌那个家吗?难道被老头子抓到什么把柄?

    有多久没有看到她?好像八年了,记忆的模糊影像里,还残存着一双倔强的眼睛,像头小狮子般剑拔弩张地盯着他的情形。

    这样想着,倒还真的还是蛮想见到她的。

    站在布满铁锈的大门前,严梁宇抬眼看了下被绿荫遮盖住的小洋房,真没想到短短两个月,他竟然会回来这个地方两次,上次还搅他的‘好’事。

    按了门铃,等待刘妈开门。这个家的钥匙在他大学毕业离开后就扔了,他从未想要回来过,何必留在钥匙呢?

    虽然是八十年代样式的小洋房,设备什么的,倒都还跟得上时代,毕竟是那个人住的地方。

    刘妈看到显示器上严梁宇的脸,马上慌慌张张跑出去开门,把他迎进来。

    “少爷,你总算回来了,老爷在书房,突然精神好了很多,好像是……”

    “希望是这样,不要到时候又突然好了。”淡淡地讽刺,他可还记得上次刘妈骗他的事。

    “少爷……”

    “好了,我先上去了,付云烟也在上面吗?”打断她欲解释的话,没有得到回答,就径自上楼。

    楼梯上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踩起来没有一丝声响,就像这个家一样,安静沉闷地令人难以呼吸。连楼梯转角处的窗帘也严丝合缝拉着,透不进一点阳光,大白天开着昏黄吊灯,这个地方永远都是那么让人讨厌!

    严梁宇敲了两下门,没有得到回应,自顾自得开门进去。扑面而来的是一阵苦涩的中药味,让他不由厌恶的皱了下眉。房间很暗,窗帘紧紧拉着,连灯也没有开。

    “梁宇,是你回来了吗?”门被开的那一瞬间惊动了,靠在椅子上闭目的那个人,声音疲累又难掩激动。

    “听说付云烟回来了。”没有回答他的话,直接走过去,拉开厚重的窗帘,掀起一室尘螨。夕阳晒进来的房间,空气里尘埃在做的分子运动都看的一清二楚。

    严梁宇回头看靠在皮椅上的中年男人,明明还只有59多岁,苍老的却像七十岁的老人。这个男人是他的父亲,不,准确来说,这个男人是他妈妈的丈夫,是严家入赘的姑爷。

    “云烟回来住了,梁宇你也回来吧。”话说的极慢,却很清晰,眼睛半睁着,好像说话对他来说是件很吃力的事,顿了好久没有听见回答,又开口道:“你妈妈应该很希望你回来住的,严家才是你真正的家啊。”

    “原来死人的希望你都知道啊,看来已经半只脚踏进去了嘛!严家当然是我家,我姓严嘛!只不过这里还姓严吗?早在妈妈死了之后,这房子不就是你的了吗?而你姓周。”凉薄的话,句句刺到周英年的痛处。

    “可是,我是你爸爸,如果你介意它不姓严的话,我可以……”急切地想要站起来说,可是终只能颓力的坐下。

    “不必了,早在你带付姨进门的时候,你就不是我爸爸了,这里再也不是严家了。”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这里的空气还真闷,严梁宇扯了下嘴角,用力的把窗户也打开。

    “小宇……”

    一听到儿时昵称,严梁宇就像是炸了毛的刺猬,神情激动起来:“周先生,请不要这么叫我,我们没那么熟。”

    以前,在自己还叫这个人爸爸的时候,每次听到他叫小宇,就欢快的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撒娇的要求抱抱。而现在在他听来,是无比的讽刺与恶心。

    这个男人在叫着自己小宇,享受着他对一个父亲英雄的崇拜的同时,在外面与别的女人生下来孩子,害得他妈妈整天郁郁寡欢,神经兮兮的。

    “可以过来一下吗?”近乎请求般的语气,在周英年25岁后的人生里还没对谁用过这种语气说过话。他现在的地位骄傲而尊贵,只有别人对他提出请求的。

    “我不喜欢中药味。”迎着徐徐的晚风,深吸了口气,恢复平静地说道。

    他的意思显而易见,周英年怎么会不明白呢?其实他肯回来看他,他已经很高兴了,也不想强求他原谅他。

    伸手描绘严梁宇在阳光里的轮廓,像是真的摸到了人一样,满足地淡淡微笑,吃力地哑着声音说:“小宇,对不……”

    话还没说完就像被抽干了空气般,手无力的垂下来,脸侧向一边,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微笑。

    “呵呵……死了吗?”没有回头,严梁宇看着夕阳,抬手遮了下眼睛,轻笑了两声,顿了一下抱怨:“阳光还真刺眼。”

    说着没关窗户便把窗帘直接拉上,有恢复刚才的昏暗,周围寂静一片。

    当风卷起窗帘小小的一角时,恍惚间看到严梁宇脸庞滑下颗晶莹的泪珠。

    “怎么?他死了吗?”

    一个清丽的女声打破死一般的寂静,严梁宇向门口望去,扯出一抹微笑,不带半点哀伤地说:“死了。”

    仿佛死的那个不是他爸爸,就算是一只猫一条狗,死了都不该是这种冷淡平静的口气。

    “呵呵,真的死了。”付云烟闲适地靠着门框,手指卷了一撮头发把玩着,低垂着眼睑,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严梁宇走过去,撩起一缕秀发放在鼻尖嗅了嗅,动作轻浮极致,笑道:“几年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真像付姨啊。”

    “你倒是越来越难看,像极了那个人。”斜眼看了下皮椅上的人,抽回头发,付云烟冷笑道。

    “该死的都死了,你不用对我这么有敌意吧?”严梁宇熟稔地拉着付云烟的手走出去,关上房门。

    “错,我不是对你有敌意,只是你刚刚的行为,我可以理解我调戏,一个被调戏的少女,脸色又会好到哪里去呢?”抽回手,付云烟突然扑哧一下,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冷漠,反而略带盈盈笑意地说。

    严梁宇仔细地盯着她看,眼前这个风姿绰约,魅力无限的女人,和当年那个倔强地看着他的女孩看起来很像,但又似乎完全不一样。双手交叉抱胸,调笑道:“如果那是调戏的话,那哥哥应该怎么和妹妹打招呼才是对的呢?”

    说完,严梁宇立即作飞扑状。

    “我们这么高兴似乎有些不太对,里面还有个死人呢,我先去叫刘妈了。”付云烟轻巧闪过,让严梁宇扑了个空,边说边往楼下走。

    看着付云烟一步步下楼梯,严梁宇上扬的嘴角也垂了下来,无力地靠在墙上,喃喃自语般念着些什么。

    周英年的葬礼很风光,那些平时只能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国家领导人 ,一一佩戴着白花,在他的遗体前鞠躬。

    严梁宇静默地站着,称职做着家属答礼的工作。付云烟没有和他并排站着,毕竟是外界所不知的私生女,出现在这种场合并不适合,而且她也不想惺惺作态装伤心。

    棺木里的这个男人,辉煌了一生,还不是化作尘土,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来送他,真是悲哀。严梁宇摇摇头,有那么一刻,他是同情他的。

    繁杂的葬礼结束后,严梁宇接到蒋秦生电话。

    对面的声音有些担忧地急切,没有报名字,就着急地问“严梁宇,你怎么在电视上?”

    其实蒋秦生真正想问的是怎么出现在周英年的葬礼上,那个人那个人可是只能在电视才看得到,还是坐在国家会议中心的那种,严梁宇怎么会站在那里答礼?

    这几天去他公司找他也没有看见人影,有些担心,又不想打电话给他,要不然又要被他调戏,但是今天的新闻,一闪而过看到严梁宇穿着丧服,肃穆而立的身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只知道自己很担心,很想听听他的声音,想知道他好不好。

    “没什么,他死了,作为儿子,我不是很应该站在家属答礼的位置上吗?”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发动车子,严梁宇很理所当然的说。

    “什么?他是你,是你爸爸。”惊讶了很久才把话说完整。

    “你现在在哪?”不理会蒋秦生的惊讶,直接开口问。

    “在家啊,你没事吧?”回答完后,有些担心地问。

    “能出来吗?”打开车窗让风灌进来,接着轻柔地说:“我有点想你。”

    可惜这句话被风吹的支离破碎,没有飘到蒋秦生的耳朵里。

    “嗯,那你等一下,我去你家。”以为严梁宇丧父心里难受,蒋秦生难得这么爽快的答应。

    和母亲说要去陪离异的同事,蒋妈很轻易的就相信,还叫他多陪陪他,好好劝导。

    严梁宇现在一定很伤心,一定很无助,要快点过去。一刻也不能拖。

    抱着这样的想法,蒋秦生拿了件外套就出门了,还搭了平时怎么也不可能搭的计程车,火速赶往严梁宇家。

    按了几下门铃都没有人来开门,不会是做傻事了吧?蒋秦生这下更着急了,直接用手锤门,一边叫严梁宇。

    当穿着松垮的浴袍,头发还滴着水的男人把门打开的时候,蒋秦生悬吊着的心终于尘埃落定,归回原位,身体却先于大脑,做了件很丢人的事,扑进那半敞的胸膛里。

    “怎么突然这么热情?难道说是你忽然发现你爱上我了?”严梁宇并不客气顺势把蒋秦生搂住,用脚把门踢上。

    “你真的没事吗?”从温热的胸膛抬起脸,担忧地问。

    “我应该会有什么事吗?嘴巴的伤好了啊。”不解挑眉,把蒋秦生的脸重新埋回胸膛。

    温热的胸膛碰上冰凉的鼻尖,严梁宇舒服地喟叹一声。手指揉捏着蒋秦生白皙的颈项,细嫩的肌肤被捏出一个粉红的印子。

    蒋秦生只当他是伤心过度,故意轻松的表现,也不说话,任他揉捏。

    过了半晌,头顶响起空洞的声音,很飘渺几乎抓不到音调:“蒋秦生,你恨过一个人吗?”

    “有啊,以前在乡下,隔壁的刘胖子把妈妈给我买的生日礼物故意踩烂的时候,有恨过,不过现在没有了。”想抬头看严梁宇的表情,他却一只手掌微用力把他的脑袋固定埋在他的胸膛,以至于贴的太近,说的话含含糊糊。

    “我有恨过一个人,很恨,但是他死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恨像被抽空了一样,”话很轻,不像是对着怀里的人说,像是只想把这几天挤压的一些讲出来而已,顿了会儿,接着说;“抽空了之后,我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心情去对待他,很迷茫。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蒋秦生环着严梁宇的腰,更贴近了一点,轻轻地抚着他的背,像安慰迷路的小孩,他知道严梁宇需要的不是一个答案,他更需要的是现在有个人能陪在他身边。

    “我们来喝酒吧。”隔了好久,严梁宇忽然放开蒋秦生说道,脸上没有丝毫哀伤。

    “好啊。”也许酒才真正能冲走严梁宇心底的痛,蒋秦生扯着笑脸跟过去。

    半杯红酒下肚,眼前的东西都开始迷离起来,严梁宇的脸也离得好近,蒋秦生晕晕乎乎的傻笑,半倒在沙发上,流露着不自知的诱惑力。

    严梁宇轻压在他身上,还很清醒,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葬礼结束的那一刻,这么想见到身下这个人,只是觉得只要见到他,自己就不会感觉房子这么大,心里空落落的。

    严梁宇轻笑了声,拿掉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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