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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然随风+续篇:然月之遇 作者:a

    弃,他始终觉得孤然不仅在这一世而且一定会学医。也因此,他从不放过国内外大大小小的医学会议,可每一次他满怀希望地前去,每一次却都是失望而归。陆文哲和龙天行不忍好友的痛苦,从不在他的面前和风海、风岩表现出格外的亲密,也尽量不在他的面前和风海、风岩一起出现。两人都是周末飞回内地和自己的爱人相聚。这一次上海要举办一场很大的医学学术交流会,风海就在上海,得知了这一消息後他马上通知龙天行,也因此才会出现上面的那一段对话。

    “啸然,这一次我和文哲陪你一起去吧,正好我们的制药企业在上海开办的第二家医院要落成了,他们希望总部能派人过去观礼,你亲自去的话对医院的声誉会有更好的影响,也有利於我们医院的品牌在内地打开知名度。”沈默过後,龙天行道。其实这些都是次要,以风啸然如今的地位他只要在总部运筹帷幄就够了,可是龙天行不能说他们是放心不下风啸然所以才要跟著去。风啸然自然清楚陆文哲和龙天行的真正意图,他没有拒绝,点了点头,龙天行在心里松了口气。

    在龙天行离去後,风啸然又站在了窗边俯视下方。然儿,你在哪?你可是忘了我?这个念头刚一出现风啸然就把它压了回去。他不能这麽想,他不能让自己陷入消极的情绪中。既然他们都转世了,那然儿也一定转世了。吐了口闷气,风啸然搓搓脸,一定是他的势力还不够强大,所以然儿才找不到他。种种可能在风啸然的脑中闪过,他一拳砸在玻璃上,不管然儿在哪里,哪怕要找一辈子他也要找到他!

    ※

    上海,一栋充满了古色古香的带著年代记忆的小洋楼前,一辆车停在了门口,车上下来一位青年。还不等他站稳,大门开了,一位老人大步走出来一把抱住了他,嘴里嚷著:“然儿,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老爹就要亲自去抓你了。”

    抱住老者,模样异常俊雅的青年笑著安抚道:“对不起,老爹,让你等急了。”

    “哼!王书平那混蛋,明明知道我有多急,他就是不放你回来,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他!”老者恨恨地说。放开青年把他往屋里带,老者嘴上又念著:“小芹去买菜了,这几天你不要出门了,在家里陪我。”

    “好。”青年的脸上始终带著温柔的笑容,不过没忘了劝他爹消气,“老爹,王教授不是故意不放我回来,学校刚好来了几位知名的教授,他想让我见见他们。”

    “有什麽好见的?”老者怒道:“听他们吹牛,这世上哪个人比你老爹我的医术高明?要我说,那些所谓的知名教授还不如你咧。不要去理那些人,他们哪个敢在我面前大小声?还要我柳恩世的儿子去见他们!”

    “好好,是我错了,老爹不气了好不好?”扶著父亲在沙发上坐下,青年半蹲在父亲的身前哄劝:“王教授是好意,他希望我毕业後的工作能更顺所以才想让那些叔叔姨姨们见见我,对我好有个照应。学校希望我能留下来任教,不过我回绝了,我跟他们说我离不开老爹,要回上海。”

    老者马上满意地笑了,拉起儿子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语带埋怨地说:“你就是不愿跟人说你爹是谁,要不然哪来这麽多麻烦事?”接著,他又有点歉疚地问:“然儿,你会不会怪爹?爹知道你更喜欢在学校里教书。”

    青年笑著摇头,说:“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开老爹,读大学的时候我就想好毕业後回上海了。只是没想到会硕博连读,所以才会晚了几年回来。上海的中医大学和中医院都希望我能去他们那里工作,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者截下了。“去那里做什麽?难道咱们家没有医院吗?我柳恩世的儿子何须去给别人打工?你没答应他们吧?”

    青年的笑加深:“没有。我早就打定主意我要回来继承家里的医院了。不过老爹,我答应王教授每个月回学校讲两节课,可以吗?”

    “可以可以,你只要不是长留在外地老爹都随你。”老者满意了,眼角的皱纹都平展了许多,“你上楼去换换衣裳,歇一歇,晚上想吃什麽?老爹让小芹做。”

    青年搂住老爹的肩膀:“晚上我做吧,我想给老爹做饭。”

    “呵呵,好,好。”终於盼回了宝贝儿子,柳恩世那个高兴啊。

    孤然随风番外:暮然回首宵阑珊(二)

    和老爹在楼下聊了一会儿,青年上楼换衣服,柳恩世这才吆喝著司机把儿子的行李放在固定的地方。柳恩世是国内中医药理事会的常务理事,这头衔还是理事会强加给他的,没办法,他的医术太高明,可以算是现代神医了。他在中医界的名气很大,哪怕是中医界的泰斗提起他都敬佩三分,可他的脾气很古怪,很少有人能受得了他,朋友几乎没有。柳家能有现在的光景全凭他的亲兄弟柳恩庭的手腕,要不然,他恐怕早被人撵到哪个乡下小镇去当赤脚医生了。

    柳恩庭娶了三个老婆,最後都以离婚收场,第三任妻子离婚前给他生了个儿子,那年柳恩世已经38岁了。他给儿子取了个极为古典的名字叫柳暮然。对这个宝贝儿子柳恩世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老婆也不再娶了,他满心都放在了这个儿子的身上。在柳恩世的心里,儿子第一,他第二,兄弟第三,医术第四,而他的事业柳氏中医院则排在最後。

    不怕儿子生气,柳恩世擅自打开儿子的行李箱整理儿子的衣物。儿子的东西都是摆得整整齐齐的,他只需要拿出来放到该放的地方就行了。柳恩世的小洋楼一共有三层,第三层的房间全部是柳暮然的,包括卧室、书房、更衣室、休闲室、影音室,可见柳恩世有多宠这个儿子。但也奇怪了,有这麽一个宠他毫无原则的爹,还有一个跟他爹差不多一样溺爱他的叔叔,柳暮然不仅没有被宠坏反而优秀得不似凡人。

    柳暮然长得非常英俊,是那种儒雅的英俊,走在大街上回头率是500。他自小学习成绩就好,一路从重点小学到重点中医大学,今年刚满26岁的他已经是中医博士了,他的论文经常发表在国外的医学期刊上。他从小到大得到的奖状可以挂满一间屋子的三面墙壁──现在都被柳恩世宝贝地收在自己的屋里。凡是见过柳暮然的,没有一个不喜欢他,也没有一个不怀疑他和他爹的血缘关系。柳恩世的模样很普通,脾气又古怪。生了个儿子却是那麽完美,难道这就是歹竹出好笋?更令人扼腕的是柳暮然如此完美的青年居然还没有女朋友!在学校里追柳暮然的男生女生绝对可以从他的宿舍门口排到学校外的那条大马路上了。

    这不是夸张,柳暮然小学四年级以後就开始被各路男女追求,柳恩世不得不每天亲自接送他上下学,不然柳暮然肯定会被人抢走。也因此柳暮然要去外地读大学的时候刘恩世整整失眠了一个月。可不管你用什麽方法追求,哪怕以死相逼,柳暮然都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动过心。他和同学们友好相处,参加自己喜欢的社团,努力学习知识,但他不谈恋爱,任你长得再帅再漂亮,在柳暮然的眼里也只有一个身份──同学。现在柳暮然终於毕业了,柳恩世也不会再想儿子想到失眠了。

    屋内,换了衣服的柳暮然脸上已没了温润的笑,而是疲惫地窝在沙发里揉著额头。近一年,他每天晚上都会做同一个梦。梦里,一个看不清楚长相的男子不停地在喊:“然儿,你在哪儿?然儿,快出来见爹,爹想你想得要发疯了。然儿,你在哪儿?你在哪儿……”他可以很肯定那个男人不是老爹,可那个男人是谁?他只有老爹一个父亲,而他可以确定他是老爹的亲生儿子。可那个男人的呼唤又是那样的真实、那样的急切。每一次从梦中醒来他的泪都浸湿了枕巾,但他怎麽也想不起来那个男人是谁。

    小时候他不是没有问过父亲为什麽父亲不让他叫爸爸而是叫老爹,父亲只是说他喜欢他这麽叫,後来他就不问了。时间长了,他觉得叫老爹也没什麽不好的,反而感觉比叫爸爸还要亲切。但梦里的那个爹又是谁?他不能问老爹,一旦老爹知道他一直被一个诡异的梦境困扰,一定又要失眠了。要不是那所中医学院是国内最好的大学,他绝对不会离开上海留老爹和叔叔在这里。吐了口气,柳暮然闭起眼睛养神,脑袋里阵阵作痛,他需要好好睡一觉。在楼下等了半个小时儿子都没有下楼,柳恩世上楼轻轻打开儿子的卧室房门,见到儿子躺在沙发上睡著了,他皱皱眉头,轻声取来毯子给儿子盖上。虽然是夏天,但也会著凉的,真是的,叫他怎麽放心把他的宝贝儿子交给别人?

    ?

    晚上,柳暮然做了一桌的好菜向父亲和叔叔表达他晚归的歉意。柳恩世和柳恩庭坐在柳暮然的两侧吃的高兴,喝的高兴,脸上的笑就没停过。柳恩庭是某个民主党派的主席,同时又有自己的实业公司,还要监管兄长的中医院,在政界和商界都有一定的影响力,平时很忙。但只要柳恩世开口,不管多忙他都会抽出时间,更何况是迎接刚刚回来的亲侄子。和柳恩世不同,柳恩庭一直独身,对柳暮然的宠溺不在柳恩世之下。柳恩庭收养了几个孤儿,现在有的在国外读书,有的在他的公司里帮忙,目前他正在物色合适的对象在柳暮然接手医院後能帮助他打理医院。

    打了个饱嗝,柳恩庭说:“然儿,你刚刚毕业,医院那边不急著去,在家好好休息两个月陪陪你爹和我。”

    “好。”给爹盛了碗汤,柳暮然笑著应下,他很少会拒绝老爹和叔叔的要求。不过两位老人家也不会勉强他,不然柳暮然也不可能去外地读书。

    在老爹接过汤之後,柳暮然道:“叔,我有位师兄的同学今年到咱们医院上班了,他让我帮忙给他的这位同学带两本针灸的书。我明天去医院一趟,我已经和那个人联系过了,他明天上班。”

    “叫什麽?”

    “叫庄瑞,叔有印象吗?”

    “他啊。”柳恩庭的眼里闪过一道极快的异样光芒,说:“是今年初从北京的一所中医院高薪挖角过来的,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年轻人,医术相当精湛。”

    柳恩世快速咽下汤瞪著眼睛质问:“我怎麽不知道?什麽时候的事?”

    柳暮然抿紧嘴忍住笑,柳恩庭则很无奈地说:“哥,你除了然儿和你自己的病人外你还知道什麽?”他这个挂著医院院长头衔却什麽都不管的老哥恐怕连医院有多少名医生都不清楚。意识到自己好像确实问了个蠢问题,柳恩世哦了一声就专心喝汤去了。

    柳恩庭接著说:“这个庄瑞的脾气不好,但医术十分了得,是那种嘴硬心软的人,对有些不配合的病患他骂归骂却还是很负责任。找他看过病的病人都很喜欢他。我目前还没有接到过副院长的抱怨。你接手医院後可以多和他相处,我觉得你们两个人一定合得来。”

    孤然笑著说:“能被叔夸医术精湛的人一定是了不起的人,我会的。”

    柳世恩不乐意了:“再了不起也不如我儿子。”

    “那是那是。”柳世庭立刻同意地附和。

    “老爹、叔。”被夸赞的人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惹得两位老人家是哈哈大笑。

    吃完饭陪老爹和叔叔聊了一个多小时,柳暮然就上楼睡觉了。回来前的一个月一直在忙碌中,再加上睡不好,还不到9点他就打瞌睡了。洗了个澡,吹干头发,没有开空调,柳暮然盖了一条毛巾被很快就睡著了,他不怕热,不像老爹晚上不开空调就睡不著。

    柳暮然去睡觉了,柳恩世和柳恩庭转战书房继续聊天,不过聊的内容就没有那麽轻松了。柳恩世一脸的黑面,柳恩庭则是神色严肃地说:“大哥,然儿已经26岁了,你还要继续锁著他的记忆吗?这麽多年风啸然都在找然儿,他对然儿的心已经不需要再去证明了。我看还是不要再阻挠风啸然了,也该解开然儿的记忆了。”

    “我为什麽要把然儿交给他!”柳恩世低吼,“他狠心地把然儿丢在後山,差点害死然儿,最後还厚颜无耻地要了然儿,他根本就不配做然儿的爹,更不配做然儿的夫君!上辈子我死得早,轻饶了他,这辈子他休想再得到然儿!”

    “大哥!”

    柳恩世喘了几口粗气,眼睛都气红了。“现在他来找然儿了,当初然儿失踪了那麽多年怎麽不见他来找?他还让然儿做他的小厮伺候他,差点害死然儿,明知然儿是他的儿子他还做出那种事!这件事你别劝我,我不能这麽轻饶了他,我要替然儿报仇!”

    “大哥,”柳恩庭好言相劝:“你得想想然儿啊。若有一天然儿知道你锁了他的记忆,让他忘了风啸然,还阻挠风啸然寻找他,然儿会怪你啊。你看,然儿从小到大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动过心,他的潜意识里还是在等著风啸然。大哥,我知道你恨风啸然,但万一哪天然儿想起前世的事,你怎麽跟他解释?你最疼然儿,最舍不得他伤心,你说是不是?”这麽多年了,大哥也该解气了。

    柳恩世的手抖了抖,想到有一天儿子会怪他、会怨他,他就快受不了了。他的然儿前世是他捡来的儿子,这世老天可怜他直接把然儿送给了他,让他成了然儿的亲生父亲。他的然儿一点都没有变,不管是孤然还是柳暮然,都是他那个又乖又好的儿子。他怎麽能,怎麽能把他这麽好的儿子交给风啸然那个混蛋!

    “我不甘,我不甘……”柳恩世的声音哑了,“你不知道……然儿从山崖上掉下来的时候有多惨……他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坚石刺穿了他的身体,他还那麽小,那麽小……一地的血,他瘦得皮包骨头……要不是树枝缓冲了他落下来的力道,要不是我手上有凝魂丹,要不是我懂医术……然儿他,然儿他就那麽死了!”

    “大哥,我知道,我都知道。可不管我们多麽恨风啸然,他始终都是然儿爱的那个人啊。风啸然出事的时候然儿根本就没了活下去的欲望,他是死也要跟风啸然一起死的。你我不能口口声声说疼他,却不让他和他爱的人在一起。大哥,风啸然是混蛋,但他和然儿在一起之後是真心的疼然儿、爱然儿,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来劝你。大哥,我是怕越往後拖,然儿会越怪你。”

    孤然随风番外:暮然回首宵阑珊(三)

    一世缘,还是世世轮回,谁又能说得清?恐怕谁都没有想到神医古怀意和天玄门的门主伊庭也转生在了这一世。他二人不仅生来就带有前世的记忆,更是成了亲兄弟。古怀意感念上苍对他的仁慈,改自己的名为柳恩世,伊庭跟著兄长改名为柳恩庭。再世为人,兄弟二人并不打算改回前世的名字,而当柳暮然出生後他二人更是断了这个念头,尤其是柳恩世也就是古怀意他恨不得能把儿子藏起来不让任何人找到他。因为柳暮然不是别人,就是古怀意最放不下的养子孤然。

    见大哥的态度有些松动了,柳恩庭继续劝道:“大哥,那时候我们谁也不知道风啸然有没有转世,然儿的身子又受不住前世的记忆之苦,你为了然儿才不得不锁了他的记忆。然儿知道後不会怪你的。然儿现在长大了,博士也毕业了,该告诉他了。”柳恩庭知道大哥是嘴硬心软,不然他不会只是锁了孤然的记忆。否则的话他会直接消除然儿的那部分记忆,让他一辈子都想不起来风啸然是谁。

    胸膛剧烈的起伏,柳恩世的心在对风啸然的仇恨和对儿子的疼爱中摇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那麽好的儿子会爱上他的亲爹。说来说去都怪他,如果他没有那麽早死,他的然儿就不会遇到那个混蛋。但他又清楚,总有一天然儿被锁住的记忆会慢慢恢复,到那时然儿会不会怪他?会吧,一定会的,然儿那麽爱那个混蛋,爱得睡著了都在哭,就是爬也要爬出去找那个人,害他心疼地不得不锁住然儿的那部分记忆。不然然儿还没有找到那个混蛋就先被前世的记忆所累死了。

    抬眼,柳恩世心慌地问:“然儿,会怪我吗?”

    柳恩庭宽心道:“知道你是为了他好,然儿不会怪你的,可再拖下去就很难说了。大哥,风啸然今年30岁,然儿26岁,两人的年纪刚刚好。你就当然儿到了谈恋爱的时候,该找男朋友了。不要去想风啸然前世做过什麽,这一世他只是然儿爱的人。”

    柳恩世的老眼红了又红,然後恨恨地捶了椅子把手一拳:“可我怎麽想怎麽不甘心!然儿值得更好的男人!”

    “风啸然不错啊,他很有钱,然儿跟了他不会吃苦。你看他这麽多年洁身自好,痴心地等著然儿,现在已经很少有这麽痴情的人了。”

    柳恩世一听又怒了:“风啸然给了你什麽好处你总是处处为他说话!你是谁兄弟?”

    柳恩庭无奈:“我是就事论事。上辈子你是然儿忘不掉的老爹,到了这辈子你是他亲爹更不能伤他的心才是啊。而且大哥你想想,然儿若心里不惦记著你他又怎麽会转生成你的儿子?上一世然儿为了你可是连名字都不肯改,说那是你给他起的,他宁愿别人当他是风啸然的小厮也坚决不改回‘风’姓。”

    柳恩世忍不住就要笑,但想想那件事他又立刻黑了半张脸,不甘地说:“我还是不想就那麽便宜了风啸然。你容我再想想。然儿才26,再过个两年也不迟。”知道不能再劝了,不然会适得其反,柳恩庭闭了嘴。

    结束了话题,兄弟两人离开书房回各自的房间休息。柳恩世又偷偷去了儿子的房间,轻轻推开门,屋内一片黑暗,儿子已经睡了。可他前脚刚迈进房间,他的身子就猛地一震,然後慌乱地快步走了进去,床上的人在哭!打开台灯,柳恩世往床上一看,一颗心顿时揪紧了。

    “是谁……你是谁……是谁……你是谁……”柳暮然低声啜泣著,眉心紧拧显得异常痛苦。他不听地低问“你是谁”。

    柳恩世去洗手间拧了块毛巾,擦去儿子脸上的泪和汗,一手在儿子头顶的穴道轻揉,揉了十几分锺柳暮然不哭了,安静地陷入沈睡。无声地叹了口气,柳暮然拿起床头柜上的扇子轻扇,让儿子好眠。难道他真的错了吗?想到儿子刚出生那一年里啼哭不止,好几次从床上翻下来摔得头破血流也要爬出去找人的一幕幕,柳恩世又叹息一声。不管他怎麽做,他都注定要惹然儿伤心了。

    守了儿子一个多小时,见儿子没有再做“噩梦”的迹象,柳恩世这才轻声离开了儿子的卧房。关上门,他仰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来到柳恩庭的房门口,柳恩世抬手敲了敲。门开了,柳恩庭不解地看著一脸失落的人:“大哥?你还没睡?”

    “恩庭,我改主意了。让然儿……和那混蛋,见面吧。”恨啊!

    “……!”

    ※

    柳暮然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叔叔前一晚做出的决定,早上醒来後他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昨晚他又做那个梦了,不过奇怪的是他并没有醒过来反而睡沈了,额角都不像之前每天醒来那样抽痛。7月的上海早上就很热了,躺在床上出了一身的薄汗,柳暮然起床。先冲了一个澡,他穿著短袖短裤下了楼。

    “老爹,叔?”

    “然儿,老爹在厨房。你叔他去开会了。”

    “老爹?你在厨房做什麽?”

    柳暮然走进厨房,就见老爹在灶台前忙活著,可把他吓了一跳。“老爹!你要做饭?芹姨呢?”柳恩世扭头,举举手里的碗说:“我在给你配药膳,你爹我做的菜就那麽难吃吗?看把你吓的。”

    柳暮然大大地松了口气,接过老爹手里的碗:“不是我害怕,我是怕您把芹姨吓坏了。”老爹上回把酱油醋洒了一厨房,可把芹姨给折腾坏了。

    看看碗里的草药,孤然纳闷:“老爹,你确定这是给我配的?”当归、熟地、仙茅……这些东西凑在一起可是补肾壮阳的!

    拿过碗,柳恩世把草药放进药锅里,闷声说:“早点补对你有好处。”

    孤然蹙眉:“老爹,你等我结了婚再给我吃这些吧,你就不怕我流鼻血吗?”

    “不会。”声音更闷了。推推儿子,柳恩世有些恼怒地说:“快去吃早饭,你不是要去医院吗?早去早回,别在这里碍事。”

    “好,我去吃早餐。”乖儿子柳暮然压下满腹的疑惑去客厅吃早饭。看著儿子俊雅的脸庞,柳恩世的心里阵阵抽痛,他不甘啊!!

    吃完早饭,换了条亚麻长裤,柳暮然就出门了。开著老爹送给他的18岁生日礼物“宝马迷你”──柳恩世不允许儿子开太大的车,怕危险──柳暮然保持车速在50迈以下慢慢往医院驶去。每次出门时老爹都叮嘱他不能开太快,要注意安全,他不会让老爹为他担心。开了一个小时抵达医院,医院里已经有很多病人了,柳暮然直接走楼梯来到四楼,还没走到对方的诊室,他就听到了一人清楚的咆哮。

    “你脑袋里是草吗?我怎麽跟你说的?喝中药要忌口,忌口!你忌到哪里去了?!你这边喝著中药那边大鱼大肉、烟酒不断,那你还来我这里干嘛?你干脆早死早投胎算了!”

    这时等在外面的一位病人小声对柳暮然说:“这位医生的脾气很大,对不配合的病人非常严厉,不过这位医生的医术很高明,骂人也是为了对方好,你不要被他吓到。”

    “谢谢。”柳暮然笑笑,没有进去,而是找了个位置坐下。

    屋内又有声音传了出来:“对不起,庄医生,你说的忌口那些注意事项我都记著呢,只是我身不由己啊。有些应酬实在是推不掉,上了酒桌就没办法了。”

    “你忌不了口我也没办法,你不要再来浪费我的时间了。你买药的钱都够捐助一所希望小学了,你回去吧。”

    “别别别,庄医生,我答应你,我尽量做到忌口。你再给我开药吧,我的胃现在根本离不开你的药。”

    “是药三分毒,吃多了也会死人的,反正你也不想活了,你走吧。”

    “庄医生,别这样对我,我错了,我尽量改,我……”

    柳暮然越听越纳闷,这对话怎麽听怎麽不像普通的医生和患者嘛。不过这是别人的事他不要多管。看看时间,他一会儿还要去副院长办公室一趟,要不要敲门进去呢?好像不合适。正在犹豫著,诊室的门开了,一个人被从里推了出来。

    推他出来的那个人穿著白大褂,一脸不悦地说:“你什麽时候能忌口再什麽来找我看病!”

    “庄大夫……”

    “下一位病人。”

    那位大夫看到了柳暮然,二话不说地把他拉了进来,碰的关上了门。有人不乐意了,在门外喊:“该我了!怎麽能插队啊!”

    挤走要闯进去的那名病人,被推出来的那个人不敢强行进去,而是在外面敲门,低声下气地说:“庄大夫,你开开门,我听你的,我这回一定听你的。”

    “你已经没有信誉可言了!”

    看看气鼓鼓的大夫,再看看关上的门,柳暮然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庄大夫,我就是昨天跟你联系过的柳暮然,我来给你送书。”

    庄瑞愣了,显然没想到被他拉进来的人竟然就是医院未来的院长。赶紧抬眼看去,他又愣了,怔怔地盯著柳暮然的脸。柳暮然摸摸自己的脸,哪里不对吗?

    “你……”庄瑞一脸狐疑地上下打量柳暮然,喃喃自语:“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柳暮然一听也不由得仔细打量起庄瑞,看著看著,他也皱了眉,好熟悉的感觉。

    “碰!”门开了,一人进来快速关上门,“庄大夫,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求饶的人看到了转过身的柳暮然,顿时愣在了当场,他抬手指向柳暮然,失语:“你……”接著,他又摇摇头,“我应该没有见过你才对,可是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我也这麽觉得。”庄瑞围著柳暮然转了一圈,暂时忘了先前和某位病人的争执。不过想了半天都没有想起来在哪里见过柳暮然,庄瑞摆摆手:“可能是记错了。”然後他又对著某人咆哮起来:“李子木!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我今天的病人很多,没空跟你耗!”

    被庄瑞这麽一吼,李子木的注意也从柳暮然的脸上转移走了,就差作揖求饶地说:“庄大夫,你给我开了药我就走。”

    “信不信我扁你!”

    柳暮然把书放下,离开了诊室。走在走廊上,他眉头紧锁,为什麽他对庄瑞和那位名叫李子木的病人会有那麽强烈的熟悉感?会是巧合吗?

    孤然随风番外:暮然回首宵阑珊(四)

    回到家,柳暮然没有告诉老爹今天在医院发生的事。毫无异样地吃了老爹给他做的药膳,柳暮然陪著老爹在药房里鼓捣草药。有记忆起他就是在这药香中长大的,每天醒来时就是老爹充满药香的怀抱,直到他小学三年级他才不跟老爹睡了。母亲的记忆非常的模糊,依稀记得小时候见到过两次,後来母亲出国後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母亲了。母亲於他只是一个名词,他的生命里最重要的是老爹和叔叔。

    一边配药,柳恩世一边不时偷瞧儿子。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就觉得儿子的脸色很不好,也瘦了很多。想到昨晚儿子在梦中哭泣,又联想到也许这不是儿子第一次做“噩梦”,柳恩世的心里就不停地涌上名为愧疚的泡泡。

    “然儿啊。”

    “嗯?”柳暮然抬头。

    咳了两声假装清清嗓子,柳恩世避开儿子的眼神说:“下周二有个医学会议,他们邀请我去参加。你知道我最不耐烦这种事,但是理事长出面邀请,我也不好驳他的面子,我就推脱说我打算退休了,想你替我参加那个会议,他同意了。”

    柳暮然马上说:“好啊。”

    “那个,他们说是关於什麽中医结合治疗癌症方面的会议,传真在我的办公桌上。唉,这些人就喜欢搞什麽结合,你准备一篇发言稿就行了,可能会让你上台说两句。我跟你叔说了,让他再找个人跟你一起去。你是我儿子,也该让他们知道你的身份了。”

    “好,我一会儿给叔打个电话,问问他让谁和我一起去。”柳暮然并不喜欢四处去说他的父亲是柳恩世,不过老爹说什麽就是什麽,老爹都是为他著想。

    “那你不用在这里忙了,去准备你的发言稿吧。”

    柳暮然温柔地笑道:“稿子很快就能写好,在学校里经常会有这样的议题。我刚回来,我想多陪陪你。”

    柳恩世的嘴角马上上扬了n度,欢喜地说:“好,好,你在这里陪老爹。”

    父子二人和乐融融,柳暮然是真正的子承父业,他在中医上有极高的天赋,深得柳恩世的真传。要不是有些药方不能公诸於世,柳家父子早就成了世人追逐的对象了,当然也有可能被恐怖分子抓起来关在某个鸡不生蛋的地方给他们配长生不老药。

    没有等柳暮然打电话去问,柳恩庭就打电话过来说他准备让庄瑞和他一起去出席那个会议。庄瑞在中医学领域有他自己独到的见解,同样也是一个天赋极高的人,只是他的脾气不好,才能被他们挖角成功。不过要庄瑞选择的话他更喜欢呆在柳家的中医院,这里可以给他足够自由的环境,基本上可以让他随著自己的性子来,还可以为他提供便利的资源方便他研究自己的中医学理论。可以说柳氏中医院是打著灯笼都难找的好医院啊。

    准备了五天,周二早上一早柳暮然开著他的宝马迷你慢腾腾地往会场驶去。站在门口目送儿子离开,柳恩世就差挥泪了。想到某个混蛋家夥今天也会出席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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