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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怪谈之百鬼夜游 作者:夏季柠檬草
：“你放心吧，我就在这里。”
阿舞说完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道远刚相信他的保证，见他跑的这样快，心里一下没了着落。只是他也不好临阵脱逃，到底是他放走了那鬼，不管阿舞这人能不能靠得住，他也得把那鬼抓住，这是道远天真的想法。他不知道一旦进入鬼蜮，便可能永生不能离开。
道远坐在长廊之中，不久远处就飘来一阵迷雾，他用手去拨开眼前的白雾，却还是看不清远处的情景，只好起身，慢慢往前。“阿舞，阿舞。”他喊了两声对方没有回应，待迷雾渐渐散去，他身前出现了一座宅子，和他身处的宅子一模一样。
大门缓缓打开，里面出现另外一番景象。
一个眉目清朗的小孩正指着蹲在地上的孩子说些什么。
“孙若寒，你在做什么，脏兮兮的，快点起来。”
那孩子抬头看向他，用手抹了抹脸，本是洁净的脸满是淤泥，却傻笑的对他说：“少爷，我在挖笋。”
“挖那种东西做什么？”他不明白他在相些什么。
“江管家说，笋再不挖掉就要老了。”
“老了就老了，快点起来去洗洗脸。”说着有些嫌弃的看了那“泥人”一眼。
“老了笋就不嫩了，少爷就不爱吃了。”那地上的男孩说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一晃十年过，当初瘦弱的孙若寒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
可他还是如常的追在昔日少年身后喊：“少爷，少爷，少爷……”。
如果时光可以逆流，让他舍弃一切都可以。
道远站在门外看着门中的两位少年追逐嬉笑的模样不自觉的笑了。
“好看吗？”他没有发觉身后飘来了一个男子。他一回头便发觉背后的男子同屋里的男子有相同的模样。
“不打一声招呼就跑到人家回忆里偷窥，这是小偷的行为吧。”孙念伸手，只听“彭”一声，门就合上了。
“你是……昨夜……那个鬼？”道远不确定，断断续续的问道。
“恩。”孙念点头道：“虽然你来到我的禁地，不过看在昨夜你破了那臭道士的法术救我一命的面子上，我便放你一马。”
“其实……其实我没有要救你，只是巧合罢了。”道远笨的要死，居然诚实答他。
“哦，是吗？那你和那臭道士是一伙儿的了咯？你是来抓我的？”孙念说着十分警惕的看了道远一眼。
道远不知如何回答，若说他是和阿舞一道的，倒也没错，他确是答应过阿舞把鬼引出来。可若是他真的这样回答，怕是眼前人会对自己不利。可他是出家人，他不应撒谎。他心中一番纠结。
“因我昨夜莽撞，破了他的阵法，我才答应他来抓你。”道远如实答道。
“哦，是吗？”孙念根本不把道远放在心上，挑眉看着笑着。“就凭你？”
“你若生前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你可出说出来，我可帮实现，这样你便可踏实上路了……”。道远絮絮叨叨想要劝慰孙念投胎转世去。
哪里料到这鬼轻笑一声，指着道远说：“你进了鬼蜮，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出去帮我完成心愿？”
他说完这话，道远再看向身旁，只见有一列穿粗布的人往前走着，他们不言不语，好似丢了魂魄，面无目的的在这路上来回游荡着。他想：这些人可能就是他的下场。
只听“彭”一声，趁着孙念不注意，道远推开了那扇门，冲了进去。
只听见门外一阵嘶吼，“开门，你给我开门……”。
道远只是捂住耳朵背靠着那扇门希望门不被撞开，然而不多久，天慢慢亮起了，屋外就没了声音。他不敢出去，只得往浓雾中走去。
很奇怪，道远明明站在这种古宅中，在往深处走去，却又成了另外一番景象。
孙念和孙若寒正背着篮子走在山上，两人一前一后搭档前行。他看着，倒是真信了刚才孙念所说的话。道远想：他处在了孙念的回忆中，迷失了。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身后的男子没好气的看着往前奔走的孙若寒。
“刚下过雨，不怕点跑，笋会变老的。”孙若寒说：“少爷若是你累了，先下山吧。”
孙念听了那话瞥他一眼，不答话。
“少爷，你看这花可真好看。”孙若寒在奔跑途中停下，他蹲下身，低头嗅了嗅路边的那多黄色的小花，然后伸手摘下顺着雨滴的小黄花，拿到孙念眼前，说：“少爷，这花真好看，给你。”
孙念扔掉花儿，嘴里说：“谁要这种破花。”
孙若寒见了也不生气，还是笑嘻嘻的回头冲孙念说：“少爷，不喜欢，我以后摘其他花送少爷。”
“孙若寒，你是不是喜欢我？”莫名的，孙念问了这句话。其实他也没有把孙若寒对他的情义想到那种地方。他只是想找个借口轻蔑眼前这个男子罢了。或许，他从小到大欺负他惯了，总觉得那没有什么。
孙若寒还沉浸在自己的欢愉之中，他没觉得什么不好意思，点头回应道：“恩，喜欢。”
孙念走上前去，道：“恶心。”说完就从孙若寒身旁走去。
孙若寒站在原地，之后便没有什么回应，一直跟在孙念身后。
孙念见状，便开口：“怎么不说话？”
“少爷……”。他少有的吞吞吐吐。
“怎么？”孙念以为这小子因为他刚才的话在闹别扭。他想：竟敢和他闹别扭，不想活了。
“我只是在想，我说喜欢少爷，少爷说我恶心，我不想少爷恶心，可是……”。
“可是什么？”他停下不语，孙念追问。
“可是我没有办法不去喜欢少爷啊。”孙若寒说完露出那样明媚的笑容。孙念的心猛的一颤，正想骂什么，可却又找不到骂人的言语，一时语塞，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许久才有一句：“走吧。”
“恩，好。”孙若寒听了便又屁颠屁颠的跟在孙念身后了。
“少爷，少爷，你看那蝴蝶真好看，你喜欢不喜欢，我帮你抓？”
“少爷，少爷，你当心点，那里路滑。”
“少爷，少爷，你看这天真蓝。”
“少爷，少爷……”。
孙念终于忍耐的无可奈何了，回道：“做什么？”
“少爷，若我有朝一日做了坏事，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你能做什么坏事。”孙念看了孙若寒这小子一眼，这人畜无害的眼神，他想这样傻气单纯的少年是断然做不出什么坏事的。“除了喜欢我。”
“也许以后会更喜欢少爷。”
“孙若寒，不要追在一个男人身后说喜欢喜欢的，别人会以为你有断袖之癖的。”
“少爷，断袖之癖那是什么？”孙若寒的潜在台词是：我读书少，少爷给我解释解释。
“就是喜欢男人，要娶男人为妻。”
“我是少爷的仆人，若我要娶少爷，是不是不够资格？”孙若寒问着。
孙念听了笑着，伸手去摸了摸孙若寒的额头。
孙若寒不明白孙念为什么有这个举动，心里却有点高兴孙念这个举动。
“少爷，你干嘛用手摸我额头？”
“居然妄想娶我，我看你是不是疯了头。”孙念反手弹了孙若寒额头一下，道：“我看你还是多读书些去吧，不要一天到晚和家里的护卫舞刀弄枪的，不知道脑子里面在想什么东西。”
“我脑袋里面想什么东西？”孙若寒被骂了却还是很高兴的笑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对孙念说：“我脑袋里面想着少爷啊。”
“今后不许再说。”孙念黑脸往前走，不去理会他。这家伙怎么也说不通啊。
“少爷，少爷……“孙若寒依旧跑着追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3、往事枉然
三年前，孙念外出游学，待今日学成回来，家中一切似乎又有了不同。
孙若寒就是头一个，孙念冲他看去，心里不免感叹：这小子都长得比他高了。身材也魁梧了些，脸庞的线条也英朗了，肤色也比以前黑了。
只不过……他一开口还是：“少爷，少爷……”的喊着。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我昨日去山上挖了笋。”
“恩。”孙念强装冷漠的回。
“少爷，老爷喊你过去。”管家如此对孙念说道。
孙念只好现行离去。他还没有进屋就听见他父亲与他人的说话声。
“这是王家小姐，这是犬子，孙念。”孙念一见这个场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倒也不好说什么。
“王小姐初次来我们孙府，你带王小姐四处走走。”
孙念见父亲这样说也不好拒绝，只得带那姑娘在院子中走走。那姑娘叫王嫣，长得倒也算知书达理，若是按照长相才情和家事来说，孙念也不吃亏。只不过孙念倒也不是十分想这回事。他总觉得自己的欲｜望淡薄了些。
“不知孙少爷这几年在外都学了些什么？”王姑娘刚刚开口，就听见身后有声音传来。
“少爷，少爷……”。孙若寒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一路小跑冲向孙若寒，然后在看见孙念身旁的女子后立即停住了脚步。
“这位是？”他呆呆的望着王嫣，好似知道了什么，可有不想去证实。
“这位是王家小姐，来府上做客。倒是你，怎么如此慌张。”
“哦，我想少爷连日赶路回来定是饿了，端了厨房新做的桂花糕，没有想到王小姐在此，冲撞了。”他说着从身后拿出藏着的盘子。
“放下吧。”孙念如此道。
孙若寒便乖乖放下，然后告退了。
“你瞧见刚来的那个王家小姐了吗？”
“怎么了？”
“我听说老爷说要给少爷娶妻。”
“真的？那我们不是没机会了。”
“你还在哪里痴心妄想什么。”
那些侍女走过孙若寒身边的时候在一旁低语着。
夜间。
“你在这里做什么？大半夜还在挖笋？”他见孙若寒蹲在地上用树枝拨弄泥土上去调侃道。
孙若寒不言语，只是扔掉手中的树枝。
孙念站了一会儿见人没有反应大约也觉得无趣了，便主动开口问：“怎么不说话，平日你不是话最多吗？”
“听闻少爷要娶亲可是真的？”
“你小子消息倒是灵通。”孙念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回。
“是白天那位王小姐。”
“你觉得那人怎样？”孙念也不反驳如此问他。
孙若寒不言语，只是低着头继续捡起那根树枝在地上笔画着。泥地上画了好多圈圈叉叉，如同一团乱麻。
“怎么不回我？”他觉得奇怪，弯腰蹲在孙若寒身旁，见他没有反应就用胳膊去撞他的手臂。
他把孙若寒撞的身子摇摇摆摆，正觉得好笑想要开口挖苦点什么，那人忽然转过头，他亲了他。很快，快到他来不及反应，只是瞳孔急剧的收缩着望着那小子的脸，他似乎也很不安，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举动，风一样的逃走了。
次日清晨。
孙念其实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也许他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他宁愿用一时的误会来蒙蔽孙若寒对他的情义。
只是孙若寒每每见到他都退避三舍。终于他找到了机会，把男人挤到墙角。
“你干嘛躲着我？”他同幼时一样嬉笑捉弄他。
他不言语低着头。
“昨夜明明是你对我做了那种事，今天倒有脾气和我闹了。你这小子，三年不见，脾气见长了。”
他依旧不语。
孙念见状用手指去戳男人的肩膀，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他挖苦道：“喂，你这小子……唔唔唔……”。
毫无疑问，他的唇被人掠夺了，感觉嘴唇被人粗暴的舔着，渐渐开始难以呼吸起来，唇角顺下粘稠的水，他……
他的手开始顺进他的衣襟间，解开他的衣袋，手扣住他的脖子，不放开，这种状态，有些超乎孙念的意料。
“砰”一下，孙念推开了他。用满是震惊的痛苦神情望着他，他挥手想要冲孙若寒揍去，可最终只举到半空就愤恨的放了下来。“哎……你……”。他几乎说不出话来，只用袖子抹了抹唇，然后冷遇道：“恶心。”
孙若寒似乎早已知道这个结果。他没有追去，也没有解释，只是身子慢慢往下坠落，“碰”一下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望着远处的密密麻麻长出来的竹笋。他一直挖孙，因为听管家说，少爷最爱吃笋了……
只是，他不知道，就算他不替这个男人挖笋，他想吃还是可以随时得到。他对他付出的一切，在他眼里并算不得什么。也许他早已知道这个道理，可还是不肯死心，想要尝试。
清风阁是此地最大的酒楼，今日王家小姐请孙念过去一叙。
孙念这几天都没睡好，也没有见孙若寒一面。
“你想吃点什么，孙少爷？”那女子的语调很温柔，可他的心不在这里。
“啊？”他这才回神，说：“恩，随你。”
“那……我便点了。”王小姐说着，便叫店小二来点了几个菜。
“鲜笋豆腐，笋间肉丝，绿翠笋汤……此地的笋最好吃了，你不介意我点那么多笋吧。”
王姑娘说完这话，孙念才回神，过会儿上菜时又神神叨叨的念：“笋，呵呵。”他傻笑着，总觉得逃不过这个东西了。
王姑娘见他这样，当他是哪里不适，便叫他早些回去歇息了。
他一回去便冲到孙若寒屋里寻他，他并没有发现有人站在他身后，只是在床上整理包裹。
“你要去哪里？”突然一个声音出现，男人才回头，发觉孙念便矗立在那里。
他依旧不言语，似乎做了错事的孩子，不想哀求被人原谅。
“这几日你去了那里，为什么都不来见我。”见人不理会他，孙念上前拽住他的胳膊。
孙若寒这才开口：“少爷不是说恶心么，所以我便不出现让你恶心了。”
他见对方如此，松开手臂，厉声喝道：“你倒还晓得我恶心。”
他被骂了依旧不语，只是手上整理衣物的手没有停下。
“怎么，你对我做了那种事，还想潜逃？”他用手拽住他的手，将他手中的衣物仍掉。
“那少爷想怎样？”他的神情与往日不同，死死的扣住男人。
“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完便张嘴咬向孙若寒的唇齿间。他粗鲁的把男人推到床上，道：“怎么也得我在你上面。”说完便自顾自的去脱掉孙若寒的衣物。
他同他从小长大，并不是没有见过对方光着。只是几年不见，那少年时期白皙光滑的肌肤变了模样。那记忆中纤细瘦弱的少年有了蜜藕色的肌肤，那坚实的胸膛，平坦的小腹下隐隐发硬的腹肌，摸上去十分光滑。
本该是他主动，这一刻他却坐在男人身上有些震惊。“你……”。
而此刻他正骑虎难下，总不能从那人身上退下再说了，就算他一身肌肉，比以前魁梧了些又如何。孙念知道，只要他不说话，他不敢动他一根手指。
他用手去触碰那东西，热烈的，粗的……他从来没有触碰过其他人的那个东西，就连他自己的也少有，他总觉得自己的欲望很淡薄，也是这个道理。他只隔着外衣去感受那物体的形状，便知道那里面是卧虎藏龙。心里不免不乐：那小子小时候还不如他呢，怎么没过几年变化那么大了……男人之间不免比较。不会是塞了什么东西吧。孙念想着，把手伸进裤子中。
作者有话要说： 太忙了，卡肉也是不得已，不过很快就要结束文章了，不用担心。
话说笋不可多吃，会不消化。
☆、4、缠绵悱恻
天渐渐发亮，孙念躺在孙若寒身上，孙若寒把玩着孙念的发丝，开口问：“你准备怎么办？”
孙念不在意的翻个身，回：“什么怎么办？”他假装糊涂。
“我们之间……你的婚事……”。孙若寒扭捏的说着。
“还能怎么办，我会退掉王家的婚事。”孙念直白的说。
“你要怎么退掉这婚事，用什么借口？”孙若寒迟疑的问。
孙念用手抬起孙若寒的下巴，带着暧昧的笑，说：“说要迎娶你啊。”
孙若寒知道这是玩笑话，直接推掉他的手。“好了，正经些。”
孙念见他如此有些置气的翻过身不去看他，嘴里喊着：“难道要我说你上蛄宋遥所以不能娶她？”
“少爷……”。孙若寒侧面贴着孙念的身体，用右手轻轻推了推他胳膊，见他没有反应，趁势低头亲了亲他。接着孙若寒把孙念翻过来，让他仰面躺着，唇顺着他的脖颈吻下去。
“发什么情……”。孙念嘴里这样说，脸上却露出享受的表情。
孙若寒禁不住想要多看几眼这样的男人，他抬头看孙念，却被孙念用手压住脑袋，他用嘶哑的嗓音命令道：“快些……”。
孙若寒见他如此，自然如了他的心意。
道远看到这些立马转身，双手合起，嘴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小和尚，你看得两眼都挪不开了啊，果然学坏了。”道远耳边出现这样熟悉的声音，他回过头去看，却没有看见男人的身影。
要是生活能一直这样下去那就好了。
总有一个要先走，留下还是独自生活。
那是一个雷电交加的日子，孙念如常回家。
不料家中父母正在商量事情，他误以为父母又在谈论他的亲事，就凑上去偷听。
“老爷，你也养了那小子十多年了，也够了，难不成还要为他娶妻生子，我们又不欠他的。”
“到底是为夫当年害他父亲入狱，他母亲因此含恨而终……”。
“若他知道，把我当做仇人怎么办？还是早早把若寒送走吧。”
……
孙若寒，孙若寒……我是孙若寒的杀父仇人。
孙念低声啜泣着，屋内发现了窗口的声响。
“是谁？”孙夫人问道，见无人回答，孙老爷跑出来查看，确是无人。可他们也知道秘密被人发觉了。
夜间。
孙若寒趁着夜色跑到孙念房中，两人刚温存过，他一手搂着他。
孙念问他：“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想象中的人，你会怎样？”
孙若寒觉得他今天有点怪怪的，可也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有些敷衍的说：“怎么问这种问题，快点睡吧。”
“那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不会恨我？”
“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你要成亲吗？”孙若寒理解错误了。
“没有，我没有要成亲。”
“那不就对了，除了这事以外，没有什么值得我恨你的。”孙若寒这样说着便躺下闭上了眼睛。孙念躺在他身上却怎么也不出口。你的亲生父母是我父亲所害的，你喜欢的人是杀父仇人的儿子？如果他知道真相，会怎么样呢？
熊熊烈火蔓延在大宅中，孙念被仆人救出火海，四周混乱一片。
“爹，娘……你们在哪里？”
“少爷，夫人和老爷在这里。”
“你们没事吧。”
“没事。”孙夫人和孙老爷穿戴整齐，孙念还不觉得奇怪。
“孙若寒，孙若寒……孙若寒在哪里？”孙念才发觉孙若寒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我要进去救他。”孙念说着就往火海里面冲，不料身后的孙老爷却在此时开口了。
“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我抓住。”说完就见几个壮汉将孙念抓了起来。
他父亲走到他面前，骂道：“你以为我和你娘不知道你那些破事，从今往后，你再也见不到他了，你和王小姐成亲。”
只见孙老爷说完这话就叫正在救火的手下停下手中的动作。“好了，大家各自散去，回去歇着吧。”
“是你，是你防火……为什么啊？爹……你为什么？若寒在里面？若寒还在里面啊？你们救救他，娘，娘，你向爹求求情。”他哭喊着，叫声变得嘶哑起来。
“难不成你不知道理由，你做的那些好事，还有脸说。”孙老爷开口骂道。
“我做的破事，你们做了什么破事，你们心里才清楚才对，若寒的父亲怎么死的，你应当心知肚明。”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孙老爷扇了他一掌，喝住了他。
孙念没有了动作，眼泪含着泪花，他到底从小养尊处优，他父亲从未这样待过他，而此刻他母亲也只是冷眼旁观。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他父亲为了不让下人看见这场闹剧，支开了抓住孙念的护卫。
“忽”就在那些守卫松手的那刻，孙念疯了似得跑向那火海。他的眼泪流逝在脸颊上，嘴里喊着那男人的名字。“孙若寒，孙若寒……我来救你了……你别死……”。
他葬生火海之中，他的怨灵飘在着古宅之中永远不能离开。而他从来没在这个古宅之中见过孙若寒。他没死吗？他也没有来见他？他想：他应该知道是他父母害死了他的爹娘，他不会再来看他了。
“砰”一下，古宅中的雾气渐渐散了。
道远推开门，孙念就站在门外。他的怨气依旧没有散去，见道远出现，立即用黑色的浓雾包围住他。
是道远先开口的，他问：“你想见他吗？”
“见谁？”
“孙若寒。”道远回到。
“呵呵。”他听了，只当道远在开玩笑。“他不会再来了，他恨我。”
“你进来。”道远要求孙念进入古宅，可由于这是烧死他的地上，孙念不愿意进去。
“我为什么要进来？”
“因为他就在这里。”
道远说着拉起孙念的手缓缓进入古宅之中。“如果你敢骗我，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道远带孙念来到后院之中，后院中长着四季都翠绿的竹子，还有一口古井。
道远推开那所古井，水里面果然出现一个人影，是孙若寒。
“他怎么会？”孙念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身影慢慢聚集起来化为人形，站在他面前。
“少爷。”他还是当年的小跟班喊他为少爷。
“你怎么会？我以为你……”。
“我得知你的死讯便投井自尽了。”
“那你为何不来找我？我以为你恨我，不再愿意见我了？”
孙若寒指了指古井盖子上那道黄色封印，道：“我死后，你爹找道士封了这所井。”
他说着上前抹了抹孙念眼角的泪水。他说：“别哭了，少爷，你哭起来可真不好看。”
“为何，为何要这样，我爹为何要……你恨我罢，负债子偿，你恨我罢……”。
男人用手擦拭着他的泪，轻柔的说：“还记得你当初问我，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不会恨我？”
“我的答案是，我永远不会恨你。”
“若寒。”孙念跑上去扑在了男人怀里，两人就这样跑着，身体慢慢消逝了。
道远知道他们投胎转世了，心里便有了些安慰。
“少爷，少爷，我在挖笋。”
“我知道少爷最爱吃笋了。”
道远的耳边闪过那些话语，然后眼前变得清澈起来，他睁开眼，阿舞正在他面前。
“你小子，可算醒了。”
“怎么了吗？”他一脸茫然。
“你进了幻镜，差点出不来。”阿舞解释道。然后又拍了拍道远的肩膀说：“幸好你福大命大，那鬼投胎去了。”
阿舞夸奖道：“没有想到，你到蛮有本事的，看来没有白白在那小子身边待那么久……喂喂喂，和你说话呢，你怎么走那么快啊。”
作者有话要说：
☆、6、随缘随缘
京城。
“师叔。”道远站在桃花林的那头远远的喊随缘。
他回头，一袭长发落地，不在是他年竹林之中的和尚。他怀里抱着两个孩子。道远认出那便是锦衾的孩子。
“这孩子是？”道远有些不解的问。
随缘回他：“在你走后，圣上下旨让他陪同行军出征，他终究是没有逃过这一劫，死在了战场。”随缘说：“锦衾他……”。
“师叔，你……”。
“她的妻子得知他的死讯，便也自缢而亡，只剩下这两个孩子。”
“云叔，我爹我娘什么时候回来？”那小男孩这样问随缘。
“对呀，对呀，什么时候回来？”他妹妹也跟着追问。
随缘摸了摸孩子的头，回：“等这桃花开花结果，他们便回来了吧。”
“恩。”孩子似乎听见了满意的回答开心的蹦蹦跳跳的走了。
只留下道远和随缘两人。道远看着这一片枯萎的桃林，眼眶中含着泪花，问：“这树怎么都枯了？”
“自从他死后便不在开花结果了。”随缘回他。
道远问他：“你后不后悔？”
随缘反问他：“后悔什么？”
“和邢野在一起。”
随缘听了摇了摇头，道：“年少时的崇拜和真正的相濡以沫是不同的。”
“但他战亡了，我还是会伤感。你知道的，自己的朋友，自己崇拜的对象，不在这个世上了，你总会觉得生命缺了点什么，变得不在完整了。”
“师叔……”。
“道远，你接下去准备做什么？”随缘问了道远最困惑的问题。
“我……”。他迟疑了下，回道：“回云山寺清修。”
“如何清修？”随缘追问。
“师父曾说，云山寺上有一座庙宇，专门为苦修的僧人准备，我想去哪儿修行。”
“你可知这样很苦。”
道远点点头。
“你为何要这样做？”随缘问。
道远答：“就是因为我不知道答案，所以才要去吾。”
“如果你吾不出来呢？”随缘问他。
“三年吾不出来就等五年，五年吾不出来就等八年，八年吾不出来那便吾一辈子。”
“你又何苦呢，道远。”随缘说：“你若这辈子都吾不出来呢？那你做这件事又有何意义？”
“师叔，我清修追求的不是意义，而是内心的安宁。”
“你内心为何不安宁，你不知道吗？”随缘对道远说：“既然你内心不安宁，为何不去找那使你不安宁的人呢？”
“如果找到那个人就会有用吗？”道远问随缘。
随缘答：“也许会有用，也许不会。”
“那为何去找？”
随缘道：“因寻一个答案。”
道远回：“我不想知那个答案。”
随缘听了，说：“那你的心这辈子也不会安宁。”
随缘说：“我曾在书上看过这样一故事，曾有人为了内心安宁杀了那个唯一让他心情有所起伏的人，自从那人死后，他的心不在有波澜，可他为此付出的代价是一条生命。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到最终他到底成了什么，只有他知晓。我不想你踏上那样的路，你可知，道远。”
道远沉默不语，不久便听见身后有人再喊随缘的名字。
“云叔叔，快过来，邢叔叔帮我和妹妹做了玩具。”
“好，这就来。”随缘说着跑向邢野。道远回头看他们，只见那两人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说笑着往回走。
道远往前看却发现自己身前空无一人。他不知去该跑向谁，该往那个方向走。
“你准备去哪里？”阿舞不知从何处冒出来。
道远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倒也没有讶异，回他：“回云山寺。”
“回去做什么？和我一起去游历吧。”阿舞怂恿道。
道远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不了，我要闭关清修。”
阿舞看到他那样严肃的表情，有些不死心的问：“谁也不能让你出山？”
道远摇摇头。
阿舞这才死心，说：“那我也不强求你了，这就走了，待以后我们有缘再见。只是……”。
“只是什么？”道远见他说话吞吞吐吐，追问道。
阿舞回头看了少年一眼，说：“只是怕你已不在人世。”
道远听了那话倒也不在意，他双手合一，低语了句：“阿弥陀佛。”而后又说：“施主，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
恋耽美
：“你放心吧，我就在这里。”
阿舞说完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道远刚相信他的保证，见他跑的这样快，心里一下没了着落。只是他也不好临阵脱逃，到底是他放走了那鬼，不管阿舞这人能不能靠得住，他也得把那鬼抓住，这是道远天真的想法。他不知道一旦进入鬼蜮，便可能永生不能离开。
道远坐在长廊之中，不久远处就飘来一阵迷雾，他用手去拨开眼前的白雾，却还是看不清远处的情景，只好起身，慢慢往前。“阿舞，阿舞。”他喊了两声对方没有回应，待迷雾渐渐散去，他身前出现了一座宅子，和他身处的宅子一模一样。
大门缓缓打开，里面出现另外一番景象。
一个眉目清朗的小孩正指着蹲在地上的孩子说些什么。
“孙若寒，你在做什么，脏兮兮的，快点起来。”
那孩子抬头看向他，用手抹了抹脸，本是洁净的脸满是淤泥，却傻笑的对他说：“少爷，我在挖笋。”
“挖那种东西做什么？”他不明白他在相些什么。
“江管家说，笋再不挖掉就要老了。”
“老了就老了，快点起来去洗洗脸。”说着有些嫌弃的看了那“泥人”一眼。
“老了笋就不嫩了，少爷就不爱吃了。”那地上的男孩说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一晃十年过，当初瘦弱的孙若寒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
可他还是如常的追在昔日少年身后喊：“少爷，少爷，少爷……”。
如果时光可以逆流，让他舍弃一切都可以。
道远站在门外看着门中的两位少年追逐嬉笑的模样不自觉的笑了。
“好看吗？”他没有发觉身后飘来了一个男子。他一回头便发觉背后的男子同屋里的男子有相同的模样。
“不打一声招呼就跑到人家回忆里偷窥，这是小偷的行为吧。”孙念伸手，只听“彭”一声，门就合上了。
“你是……昨夜……那个鬼？”道远不确定，断断续续的问道。
“恩。”孙念点头道：“虽然你来到我的禁地，不过看在昨夜你破了那臭道士的法术救我一命的面子上，我便放你一马。”
“其实……其实我没有要救你，只是巧合罢了。”道远笨的要死，居然诚实答他。
“哦，是吗？那你和那臭道士是一伙儿的了咯？你是来抓我的？”孙念说着十分警惕的看了道远一眼。
道远不知如何回答，若说他是和阿舞一道的，倒也没错，他确是答应过阿舞把鬼引出来。可若是他真的这样回答，怕是眼前人会对自己不利。可他是出家人，他不应撒谎。他心中一番纠结。
“因我昨夜莽撞，破了他的阵法，我才答应他来抓你。”道远如实答道。
“哦，是吗？”孙念根本不把道远放在心上，挑眉看着笑着。“就凭你？”
“你若生前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你可出说出来，我可帮实现，这样你便可踏实上路了……”。道远絮絮叨叨想要劝慰孙念投胎转世去。
哪里料到这鬼轻笑一声，指着道远说：“你进了鬼蜮，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出去帮我完成心愿？”
他说完这话，道远再看向身旁，只见有一列穿粗布的人往前走着，他们不言不语，好似丢了魂魄，面无目的的在这路上来回游荡着。他想：这些人可能就是他的下场。
只听“彭”一声，趁着孙念不注意，道远推开了那扇门，冲了进去。
只听见门外一阵嘶吼，“开门，你给我开门……”。
道远只是捂住耳朵背靠着那扇门希望门不被撞开，然而不多久，天慢慢亮起了，屋外就没了声音。他不敢出去，只得往浓雾中走去。
很奇怪，道远明明站在这种古宅中，在往深处走去，却又成了另外一番景象。
孙念和孙若寒正背着篮子走在山上，两人一前一后搭档前行。他看着，倒是真信了刚才孙念所说的话。道远想：他处在了孙念的回忆中，迷失了。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身后的男子没好气的看着往前奔走的孙若寒。
“刚下过雨，不怕点跑，笋会变老的。”孙若寒说：“少爷若是你累了，先下山吧。”
孙念听了那话瞥他一眼，不答话。
“少爷，你看这花可真好看。”孙若寒在奔跑途中停下，他蹲下身，低头嗅了嗅路边的那多黄色的小花，然后伸手摘下顺着雨滴的小黄花，拿到孙念眼前，说：“少爷，这花真好看，给你。”
孙念扔掉花儿，嘴里说：“谁要这种破花。”
孙若寒见了也不生气，还是笑嘻嘻的回头冲孙念说：“少爷，不喜欢，我以后摘其他花送少爷。”
“孙若寒，你是不是喜欢我？”莫名的，孙念问了这句话。其实他也没有把孙若寒对他的情义想到那种地方。他只是想找个借口轻蔑眼前这个男子罢了。或许，他从小到大欺负他惯了，总觉得那没有什么。
孙若寒还沉浸在自己的欢愉之中，他没觉得什么不好意思，点头回应道：“恩，喜欢。”
孙念走上前去，道：“恶心。”说完就从孙若寒身旁走去。
孙若寒站在原地，之后便没有什么回应，一直跟在孙念身后。
孙念见状，便开口：“怎么不说话？”
“少爷……”。他少有的吞吞吐吐。
“怎么？”孙念以为这小子因为他刚才的话在闹别扭。他想：竟敢和他闹别扭，不想活了。
“我只是在想，我说喜欢少爷，少爷说我恶心，我不想少爷恶心，可是……”。
“可是什么？”他停下不语，孙念追问。
“可是我没有办法不去喜欢少爷啊。”孙若寒说完露出那样明媚的笑容。孙念的心猛的一颤，正想骂什么，可却又找不到骂人的言语，一时语塞，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许久才有一句：“走吧。”
“恩，好。”孙若寒听了便又屁颠屁颠的跟在孙念身后了。
“少爷，少爷，你看那蝴蝶真好看，你喜欢不喜欢，我帮你抓？”
“少爷，少爷，你当心点，那里路滑。”
“少爷，少爷，你看这天真蓝。”
“少爷，少爷……”。
孙念终于忍耐的无可奈何了，回道：“做什么？”
“少爷，若我有朝一日做了坏事，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你能做什么坏事。”孙念看了孙若寒这小子一眼，这人畜无害的眼神，他想这样傻气单纯的少年是断然做不出什么坏事的。“除了喜欢我。”
“也许以后会更喜欢少爷。”
“孙若寒，不要追在一个男人身后说喜欢喜欢的，别人会以为你有断袖之癖的。”
“少爷，断袖之癖那是什么？”孙若寒的潜在台词是：我读书少，少爷给我解释解释。
“就是喜欢男人，要娶男人为妻。”
“我是少爷的仆人，若我要娶少爷，是不是不够资格？”孙若寒问着。
孙念听了笑着，伸手去摸了摸孙若寒的额头。
孙若寒不明白孙念为什么有这个举动，心里却有点高兴孙念这个举动。
“少爷，你干嘛用手摸我额头？”
“居然妄想娶我，我看你是不是疯了头。”孙念反手弹了孙若寒额头一下，道：“我看你还是多读书些去吧，不要一天到晚和家里的护卫舞刀弄枪的，不知道脑子里面在想什么东西。”
“我脑袋里面想什么东西？”孙若寒被骂了却还是很高兴的笑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对孙念说：“我脑袋里面想着少爷啊。”
“今后不许再说。”孙念黑脸往前走，不去理会他。这家伙怎么也说不通啊。
“少爷，少爷……“孙若寒依旧跑着追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3、往事枉然
三年前，孙念外出游学，待今日学成回来，家中一切似乎又有了不同。
孙若寒就是头一个，孙念冲他看去，心里不免感叹：这小子都长得比他高了。身材也魁梧了些，脸庞的线条也英朗了，肤色也比以前黑了。
只不过……他一开口还是：“少爷，少爷……”的喊着。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我昨日去山上挖了笋。”
“恩。”孙念强装冷漠的回。
“少爷，老爷喊你过去。”管家如此对孙念说道。
孙念只好现行离去。他还没有进屋就听见他父亲与他人的说话声。
“这是王家小姐，这是犬子，孙念。”孙念一见这个场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倒也不好说什么。
“王小姐初次来我们孙府，你带王小姐四处走走。”
孙念见父亲这样说也不好拒绝，只得带那姑娘在院子中走走。那姑娘叫王嫣，长得倒也算知书达理，若是按照长相才情和家事来说，孙念也不吃亏。只不过孙念倒也不是十分想这回事。他总觉得自己的欲｜望淡薄了些。
“不知孙少爷这几年在外都学了些什么？”王姑娘刚刚开口，就听见身后有声音传来。
“少爷，少爷……”。孙若寒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一路小跑冲向孙若寒，然后在看见孙念身旁的女子后立即停住了脚步。
“这位是？”他呆呆的望着王嫣，好似知道了什么，可有不想去证实。
“这位是王家小姐，来府上做客。倒是你，怎么如此慌张。”
“哦，我想少爷连日赶路回来定是饿了，端了厨房新做的桂花糕，没有想到王小姐在此，冲撞了。”他说着从身后拿出藏着的盘子。
“放下吧。”孙念如此道。
孙若寒便乖乖放下，然后告退了。
“你瞧见刚来的那个王家小姐了吗？”
“怎么了？”
“我听说老爷说要给少爷娶妻。”
“真的？那我们不是没机会了。”
“你还在哪里痴心妄想什么。”
那些侍女走过孙若寒身边的时候在一旁低语着。
夜间。
“你在这里做什么？大半夜还在挖笋？”他见孙若寒蹲在地上用树枝拨弄泥土上去调侃道。
孙若寒不言语，只是扔掉手中的树枝。
孙念站了一会儿见人没有反应大约也觉得无趣了，便主动开口问：“怎么不说话，平日你不是话最多吗？”
“听闻少爷要娶亲可是真的？”
“你小子消息倒是灵通。”孙念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回。
“是白天那位王小姐。”
“你觉得那人怎样？”孙念也不反驳如此问他。
孙若寒不言语，只是低着头继续捡起那根树枝在地上笔画着。泥地上画了好多圈圈叉叉，如同一团乱麻。
“怎么不回我？”他觉得奇怪，弯腰蹲在孙若寒身旁，见他没有反应就用胳膊去撞他的手臂。
他把孙若寒撞的身子摇摇摆摆，正觉得好笑想要开口挖苦点什么，那人忽然转过头，他亲了他。很快，快到他来不及反应，只是瞳孔急剧的收缩着望着那小子的脸，他似乎也很不安，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举动，风一样的逃走了。
次日清晨。
孙念其实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也许他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他宁愿用一时的误会来蒙蔽孙若寒对他的情义。
只是孙若寒每每见到他都退避三舍。终于他找到了机会，把男人挤到墙角。
“你干嘛躲着我？”他同幼时一样嬉笑捉弄他。
他不言语低着头。
“昨夜明明是你对我做了那种事，今天倒有脾气和我闹了。你这小子，三年不见，脾气见长了。”
他依旧不语。
孙念见状用手指去戳男人的肩膀，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他挖苦道：“喂，你这小子……唔唔唔……”。
毫无疑问，他的唇被人掠夺了，感觉嘴唇被人粗暴的舔着，渐渐开始难以呼吸起来，唇角顺下粘稠的水，他……
他的手开始顺进他的衣襟间，解开他的衣袋，手扣住他的脖子，不放开，这种状态，有些超乎孙念的意料。
“砰”一下，孙念推开了他。用满是震惊的痛苦神情望着他，他挥手想要冲孙若寒揍去，可最终只举到半空就愤恨的放了下来。“哎……你……”。他几乎说不出话来，只用袖子抹了抹唇，然后冷遇道：“恶心。”
孙若寒似乎早已知道这个结果。他没有追去，也没有解释，只是身子慢慢往下坠落，“碰”一下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望着远处的密密麻麻长出来的竹笋。他一直挖孙，因为听管家说，少爷最爱吃笋了……
只是，他不知道，就算他不替这个男人挖笋，他想吃还是可以随时得到。他对他付出的一切，在他眼里并算不得什么。也许他早已知道这个道理，可还是不肯死心，想要尝试。
清风阁是此地最大的酒楼，今日王家小姐请孙念过去一叙。
孙念这几天都没睡好，也没有见孙若寒一面。
“你想吃点什么，孙少爷？”那女子的语调很温柔，可他的心不在这里。
“啊？”他这才回神，说：“恩，随你。”
“那……我便点了。”王小姐说着，便叫店小二来点了几个菜。
“鲜笋豆腐，笋间肉丝，绿翠笋汤……此地的笋最好吃了，你不介意我点那么多笋吧。”
王姑娘说完这话，孙念才回神，过会儿上菜时又神神叨叨的念：“笋，呵呵。”他傻笑着，总觉得逃不过这个东西了。
王姑娘见他这样，当他是哪里不适，便叫他早些回去歇息了。
他一回去便冲到孙若寒屋里寻他，他并没有发现有人站在他身后，只是在床上整理包裹。
“你要去哪里？”突然一个声音出现，男人才回头，发觉孙念便矗立在那里。
他依旧不言语，似乎做了错事的孩子，不想哀求被人原谅。
“这几日你去了那里，为什么都不来见我。”见人不理会他，孙念上前拽住他的胳膊。
孙若寒这才开口：“少爷不是说恶心么，所以我便不出现让你恶心了。”
他见对方如此，松开手臂，厉声喝道：“你倒还晓得我恶心。”
他被骂了依旧不语，只是手上整理衣物的手没有停下。
“怎么，你对我做了那种事，还想潜逃？”他用手拽住他的手，将他手中的衣物仍掉。
“那少爷想怎样？”他的神情与往日不同，死死的扣住男人。
“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完便张嘴咬向孙若寒的唇齿间。他粗鲁的把男人推到床上，道：“怎么也得我在你上面。”说完便自顾自的去脱掉孙若寒的衣物。
他同他从小长大，并不是没有见过对方光着。只是几年不见，那少年时期白皙光滑的肌肤变了模样。那记忆中纤细瘦弱的少年有了蜜藕色的肌肤，那坚实的胸膛，平坦的小腹下隐隐发硬的腹肌，摸上去十分光滑。
本该是他主动，这一刻他却坐在男人身上有些震惊。“你……”。
而此刻他正骑虎难下，总不能从那人身上退下再说了，就算他一身肌肉，比以前魁梧了些又如何。孙念知道，只要他不说话，他不敢动他一根手指。
他用手去触碰那东西，热烈的，粗的……他从来没有触碰过其他人的那个东西，就连他自己的也少有，他总觉得自己的欲望很淡薄，也是这个道理。他只隔着外衣去感受那物体的形状，便知道那里面是卧虎藏龙。心里不免不乐：那小子小时候还不如他呢，怎么没过几年变化那么大了……男人之间不免比较。不会是塞了什么东西吧。孙念想着，把手伸进裤子中。
作者有话要说： 太忙了，卡肉也是不得已，不过很快就要结束文章了，不用担心。
话说笋不可多吃，会不消化。
☆、4、缠绵悱恻
天渐渐发亮，孙念躺在孙若寒身上，孙若寒把玩着孙念的发丝，开口问：“你准备怎么办？”
孙念不在意的翻个身，回：“什么怎么办？”他假装糊涂。
“我们之间……你的婚事……”。孙若寒扭捏的说着。
“还能怎么办，我会退掉王家的婚事。”孙念直白的说。
“你要怎么退掉这婚事，用什么借口？”孙若寒迟疑的问。
孙念用手抬起孙若寒的下巴，带着暧昧的笑，说：“说要迎娶你啊。”
孙若寒知道这是玩笑话，直接推掉他的手。“好了，正经些。”
孙念见他如此有些置气的翻过身不去看他，嘴里喊着：“难道要我说你上蛄宋遥所以不能娶她？”
“少爷……”。孙若寒侧面贴着孙念的身体，用右手轻轻推了推他胳膊，见他没有反应，趁势低头亲了亲他。接着孙若寒把孙念翻过来，让他仰面躺着，唇顺着他的脖颈吻下去。
“发什么情……”。孙念嘴里这样说，脸上却露出享受的表情。
孙若寒禁不住想要多看几眼这样的男人，他抬头看孙念，却被孙念用手压住脑袋，他用嘶哑的嗓音命令道：“快些……”。
孙若寒见他如此，自然如了他的心意。
道远看到这些立马转身，双手合起，嘴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小和尚，你看得两眼都挪不开了啊，果然学坏了。”道远耳边出现这样熟悉的声音，他回过头去看，却没有看见男人的身影。
要是生活能一直这样下去那就好了。
总有一个要先走，留下还是独自生活。
那是一个雷电交加的日子，孙念如常回家。
不料家中父母正在商量事情，他误以为父母又在谈论他的亲事，就凑上去偷听。
“老爷，你也养了那小子十多年了，也够了，难不成还要为他娶妻生子，我们又不欠他的。”
“到底是为夫当年害他父亲入狱，他母亲因此含恨而终……”。
“若他知道，把我当做仇人怎么办？还是早早把若寒送走吧。”
……
孙若寒，孙若寒……我是孙若寒的杀父仇人。
孙念低声啜泣着，屋内发现了窗口的声响。
“是谁？”孙夫人问道，见无人回答，孙老爷跑出来查看，确是无人。可他们也知道秘密被人发觉了。
夜间。
孙若寒趁着夜色跑到孙念房中，两人刚温存过，他一手搂着他。
孙念问他：“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想象中的人，你会怎样？”
孙若寒觉得他今天有点怪怪的，可也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有些敷衍的说：“怎么问这种问题，快点睡吧。”
“那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不会恨我？”
“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你要成亲吗？”孙若寒理解错误了。
“没有，我没有要成亲。”
“那不就对了，除了这事以外，没有什么值得我恨你的。”孙若寒这样说着便躺下闭上了眼睛。孙念躺在他身上却怎么也不出口。你的亲生父母是我父亲所害的，你喜欢的人是杀父仇人的儿子？如果他知道真相，会怎么样呢？
熊熊烈火蔓延在大宅中，孙念被仆人救出火海，四周混乱一片。
“爹，娘……你们在哪里？”
“少爷，夫人和老爷在这里。”
“你们没事吧。”
“没事。”孙夫人和孙老爷穿戴整齐，孙念还不觉得奇怪。
“孙若寒，孙若寒……孙若寒在哪里？”孙念才发觉孙若寒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我要进去救他。”孙念说着就往火海里面冲，不料身后的孙老爷却在此时开口了。
“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我抓住。”说完就见几个壮汉将孙念抓了起来。
他父亲走到他面前，骂道：“你以为我和你娘不知道你那些破事，从今往后，你再也见不到他了，你和王小姐成亲。”
只见孙老爷说完这话就叫正在救火的手下停下手中的动作。“好了，大家各自散去，回去歇着吧。”
“是你，是你防火……为什么啊？爹……你为什么？若寒在里面？若寒还在里面啊？你们救救他，娘，娘，你向爹求求情。”他哭喊着，叫声变得嘶哑起来。
“难不成你不知道理由，你做的那些好事，还有脸说。”孙老爷开口骂道。
“我做的破事，你们做了什么破事，你们心里才清楚才对，若寒的父亲怎么死的，你应当心知肚明。”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孙老爷扇了他一掌，喝住了他。
孙念没有了动作，眼泪含着泪花，他到底从小养尊处优，他父亲从未这样待过他，而此刻他母亲也只是冷眼旁观。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他父亲为了不让下人看见这场闹剧，支开了抓住孙念的护卫。
“忽”就在那些守卫松手的那刻，孙念疯了似得跑向那火海。他的眼泪流逝在脸颊上，嘴里喊着那男人的名字。“孙若寒，孙若寒……我来救你了……你别死……”。
他葬生火海之中，他的怨灵飘在着古宅之中永远不能离开。而他从来没在这个古宅之中见过孙若寒。他没死吗？他也没有来见他？他想：他应该知道是他父母害死了他的爹娘，他不会再来看他了。
“砰”一下，古宅中的雾气渐渐散了。
道远推开门，孙念就站在门外。他的怨气依旧没有散去，见道远出现，立即用黑色的浓雾包围住他。
是道远先开口的，他问：“你想见他吗？”
“见谁？”
“孙若寒。”道远回到。
“呵呵。”他听了，只当道远在开玩笑。“他不会再来了，他恨我。”
“你进来。”道远要求孙念进入古宅，可由于这是烧死他的地上，孙念不愿意进去。
“我为什么要进来？”
“因为他就在这里。”
道远说着拉起孙念的手缓缓进入古宅之中。“如果你敢骗我，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道远带孙念来到后院之中，后院中长着四季都翠绿的竹子，还有一口古井。
道远推开那所古井，水里面果然出现一个人影，是孙若寒。
“他怎么会？”孙念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身影慢慢聚集起来化为人形，站在他面前。
“少爷。”他还是当年的小跟班喊他为少爷。
“你怎么会？我以为你……”。
“我得知你的死讯便投井自尽了。”
“那你为何不来找我？我以为你恨我，不再愿意见我了？”
孙若寒指了指古井盖子上那道黄色封印，道：“我死后，你爹找道士封了这所井。”
他说着上前抹了抹孙念眼角的泪水。他说：“别哭了，少爷，你哭起来可真不好看。”
“为何，为何要这样，我爹为何要……你恨我罢，负债子偿，你恨我罢……”。
男人用手擦拭着他的泪，轻柔的说：“还记得你当初问我，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不会恨我？”
“我的答案是，我永远不会恨你。”
“若寒。”孙念跑上去扑在了男人怀里，两人就这样跑着，身体慢慢消逝了。
道远知道他们投胎转世了，心里便有了些安慰。
“少爷，少爷，我在挖笋。”
“我知道少爷最爱吃笋了。”
道远的耳边闪过那些话语，然后眼前变得清澈起来，他睁开眼，阿舞正在他面前。
“你小子，可算醒了。”
“怎么了吗？”他一脸茫然。
“你进了幻镜，差点出不来。”阿舞解释道。然后又拍了拍道远的肩膀说：“幸好你福大命大，那鬼投胎去了。”
阿舞夸奖道：“没有想到，你到蛮有本事的，看来没有白白在那小子身边待那么久……喂喂喂，和你说话呢，你怎么走那么快啊。”
作者有话要说：
☆、6、随缘随缘
京城。
“师叔。”道远站在桃花林的那头远远的喊随缘。
他回头，一袭长发落地，不在是他年竹林之中的和尚。他怀里抱着两个孩子。道远认出那便是锦衾的孩子。
“这孩子是？”道远有些不解的问。
随缘回他：“在你走后，圣上下旨让他陪同行军出征，他终究是没有逃过这一劫，死在了战场。”随缘说：“锦衾他……”。
“师叔，你……”。
“她的妻子得知他的死讯，便也自缢而亡，只剩下这两个孩子。”
“云叔，我爹我娘什么时候回来？”那小男孩这样问随缘。
“对呀，对呀，什么时候回来？”他妹妹也跟着追问。
随缘摸了摸孩子的头，回：“等这桃花开花结果，他们便回来了吧。”
“恩。”孩子似乎听见了满意的回答开心的蹦蹦跳跳的走了。
只留下道远和随缘两人。道远看着这一片枯萎的桃林，眼眶中含着泪花，问：“这树怎么都枯了？”
“自从他死后便不在开花结果了。”随缘回他。
道远问他：“你后不后悔？”
随缘反问他：“后悔什么？”
“和邢野在一起。”
随缘听了摇了摇头，道：“年少时的崇拜和真正的相濡以沫是不同的。”
“但他战亡了，我还是会伤感。你知道的，自己的朋友，自己崇拜的对象，不在这个世上了，你总会觉得生命缺了点什么，变得不在完整了。”
“师叔……”。
“道远，你接下去准备做什么？”随缘问了道远最困惑的问题。
“我……”。他迟疑了下，回道：“回云山寺清修。”
“如何清修？”随缘追问。
“师父曾说，云山寺上有一座庙宇，专门为苦修的僧人准备，我想去哪儿修行。”
“你可知这样很苦。”
道远点点头。
“你为何要这样做？”随缘问。
道远答：“就是因为我不知道答案，所以才要去吾。”
“如果你吾不出来呢？”随缘问他。
“三年吾不出来就等五年，五年吾不出来就等八年，八年吾不出来那便吾一辈子。”
“你又何苦呢，道远。”随缘说：“你若这辈子都吾不出来呢？那你做这件事又有何意义？”
“师叔，我清修追求的不是意义，而是内心的安宁。”
“你内心为何不安宁，你不知道吗？”随缘对道远说：“既然你内心不安宁，为何不去找那使你不安宁的人呢？”
“如果找到那个人就会有用吗？”道远问随缘。
随缘答：“也许会有用，也许不会。”
“那为何去找？”
随缘道：“因寻一个答案。”
道远回：“我不想知那个答案。”
随缘听了，说：“那你的心这辈子也不会安宁。”
随缘说：“我曾在书上看过这样一故事，曾有人为了内心安宁杀了那个唯一让他心情有所起伏的人，自从那人死后，他的心不在有波澜，可他为此付出的代价是一条生命。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到最终他到底成了什么，只有他知晓。我不想你踏上那样的路，你可知，道远。”
道远沉默不语，不久便听见身后有人再喊随缘的名字。
“云叔叔，快过来，邢叔叔帮我和妹妹做了玩具。”
“好，这就来。”随缘说着跑向邢野。道远回头看他们，只见那两人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说笑着往回走。
道远往前看却发现自己身前空无一人。他不知去该跑向谁，该往那个方向走。
“你准备去哪里？”阿舞不知从何处冒出来。
道远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倒也没有讶异，回他：“回云山寺。”
“回去做什么？和我一起去游历吧。”阿舞怂恿道。
道远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不了，我要闭关清修。”
阿舞看到他那样严肃的表情，有些不死心的问：“谁也不能让你出山？”
道远摇摇头。
阿舞这才死心，说：“那我也不强求你了，这就走了，待以后我们有缘再见。只是……”。
“只是什么？”道远见他说话吞吞吐吐，追问道。
阿舞回头看了少年一眼，说：“只是怕你已不在人世。”
道远听了那话倒也不在意，他双手合一，低语了句：“阿弥陀佛。”而后又说：“施主，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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