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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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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驯养的野兽 作者:鬼丑

    后来突然捧腹大笑,甚至弯下腰,撕心裂肺的笑起来。

    随后,走近辜慎,抬起右手,猛的给了辜慎一个耳光。

    那一巴掌的力道不清,足够让辜慎偏开脸,无法直视女人的表情。

    她在生气吗?

    为什么。

    女人的右手发麻,不得不握成拳,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冷声问:“谁说我只喜欢你的脸?辜慎,就算要侮辱人,也不要这样难听。”

    “……”辜慎觉得左脸发麻,不由庆幸女人没有像辜自明一样甩到他的耳朵上,正在想要不要把手放到脸上的时候,就听女人说:“我只是说,我喜欢你的长相,没有说只喜欢你的长相……”

    女人愣愣的站了一会儿,突然说:“你想和我结婚?干什么?”

    辜慎默不作声的看着辜仁没有表情的模样,仍旧选择了沉默。

    女人却好像一开始就懂了一样,冷冷的说:“还是为了辜自明,对不对?”

    辜慎的沉默好想成为了肯定,女人哈哈笑了两声,又说:“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让你作践你自己,辜慎,我和你交往,我也可以和你结婚,只是你要记住,我不仅仅喜欢你的脸。”

    “为什么?”辜慎露出迷茫的表情,“我只是想利用你,和你喜不喜欢我有关系吗?”

    被告知的如此直白女人也不生气,只说:“你这个混蛋。”

    说完拿起背包,从辜慎家里走了。

    辜慎知道自己的举动非常的幼稚,不负责任,被骂成‘混蛋’也没什么可辩解的。

    辜慎只是在想,自己究竟有什么行为,能够撼动辜自明的呢?

    辜自明的事业、名声,都是辜慎没有办法触动到根部的,唯一能让辜自明觉得‘疼痛’的,就只有自己。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辜慎不会再像前世一样选择自杀,因为没有用,最痛的可能会是自己,也不可能自残,所以就只能选了这么个混乱而且不负责任的方式。

    粗鄙,但是立见成效。

    所以当辜自明的哥哥大老远的跑到辜自明家里,告诉辜自明,他的女儿要和辜慎订婚。辜自明的脑袋都快爆炸了。

    谁?辜慎?辜仁?

    辜自明的表情非常严肃,对哥哥说:“您,是在开玩笑的吗?”

    “当然不是啊。”哥哥笑呵呵的,“我开始还在想辜慎和你‘断绝关系’到底是为什么,现在想想,不就是怕和我家闺女有这种亲属关系不好嘛。”

    “……”辜自明很想说不,不是因为这个,但是张口却成了:“哥,您先喝口茶。”

    他的脑子里很乱,却仍旧知道,辜慎这种举动属于报复,而不是属于真心。辜自明难得的心里慌乱,摇头:“不对啊,不可能是他们两个……”

    大哥的表情很不好看,却耐下心来,说:“我一开始也没想到他们两个在一起了,可是两个孩子都要求订婚了,我们长辈总不能不同意是不是?”

    辜自明愣愣的:“不……”

    大哥终于不耐烦了,说道:“自明啊,我知道辜慎从小就和你生活在一块儿,你不舍得也是应该的。但是这孩子现在都和你撇清楚关系了,你也应该看清楚,这孩子要的是我闺女,没要你,你又何苦这么缠着这个孩子呢。”

    大哥说话说得尖锐,然而辜自明却一句都没听进去,过了好半天才说了一句:“什么?抱歉,我没听见。”

    “……”大哥深深地叹了口气,略微有些嫌弃的说,“自明,我说你那个――你那个性向啊,你是不是对辜慎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才逼得那孩子和你断绝关系的?”

    辜自明脸色一白,矢口否认:“不,绝对不是这样的。”

    “既然不是这样的,”大哥有些激动的说,“那你怎么就不放过这个孩子啊?我家辜仁现在也不是配不上你家辜慎,你为什么不同意呢?”

    辜自明深吸一口气,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这样的报复,让辜自明的胸腔闷闷的疼痛,却怎么都喊不出声来。他当初愿意和辜慎分手,可不是想让他给自己带过来一个女人的啊。

    左边‘突’的抽了一下。

    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辜自明缓缓的说:“我没有,不同意……”

    他只是不愿意。

    大哥终于笑了,拍了拍辜自明的肩膀,又说了什么时候聚在一起吃个饭,这才从辜自明家里离开。辜自明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其实爱上辜慎的第一天,他就预想过有这样的结局。不知道为什么,远没有预想的那样难受。像是潜意识里,曾经遭遇过更可怕的事情。

    他很害怕。

    辜慎要和一个比他大三岁的女人订婚的事情,很快就传的沸沸扬扬。

    之前也有不少人怀疑辜慎和辜自明断绝关系是因为辜自明的性向,但是这种观点很快就不攻自破,因为辜慎是个正常人,而辜自明对这件事情也持有祝贺的心理。

    真的是祝贺吗?

    没有人提出质疑,这是媒体赋予的看法,不是辜自明的看法。

    所以辜慎在晚上回家的时候,在家门口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一点都不奇怪。

    辜自明的身影。

    辜慎本想装作若无其事的路过,但是辜自明却走向他边,一副‘我们需要谈谈’的表情。

    辜慎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重物放了下来,没容许辜自明说话,就用淡漠的语气说:“我要结婚了,不祝福我吗?”

    辜自明暗自压下去心底涌上来的怒气,尽量平静的说:“为什么?你喜欢她吗?”

    “喜欢又怎么样?”辜慎玩味的看着辜自明,“不喜欢,又能怎么样呢?”

    辜慎气的脸色发白:“不喜欢的话,不要耽误人家女孩儿,辜慎,你这么做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

    “不喜欢就不能结婚吗?谁说的。”辜慎冷笑一声,抬脚就走,“你当初还说喜欢我呢,还不是说放手就放手。”回头淡淡的看了辜自明一眼:“再说了,你现在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教训我的呢?我负不负责任又管你什么事呢?”

    辜自明条件反射的抓住辜慎的手,被甩开后愣了愣,说:“算我是你的养父……曾经的。”

    辜慎哼了一声,总算停住步伐,看辜自明到底能说些什么。

    辜自明硬着头皮说:“你想结婚……我也是要去的,大概。我想说……”辜自明闭上眼睛,说:“我真的喜欢你,辜慎,我不会让你和别的女人结婚的。当初我要和你分手,只是想彼此冷静一下,我没想到你反应这么激烈……”

    越说越觉得卑劣,到后来说话的本人都已经无话可说了。

    辜慎淡淡的说:“其实就算你不说分开,迟早有一天也会分开的。”

    “……”

    “你不是不愿意让我碰你吗?”辜慎说,“既然这么勉强,我和谁结婚,你管得着吗?”

    辜自明很是惊讶的:“谁说我不愿意让你碰我。”

    辜慎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最终走到家里,却怎么都不好意思让辜自明在外面,不得已请人进来喝茶,一声不吭。

    辜自明坐在沙发上,好半天才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许当初和辜慎交往的时候,拒绝的意味太过于明显。他的本意并不是拒绝,他喜欢辜慎,所以喜欢辜慎的触碰,他之所以拒绝,拒绝的都是公共场所的亲昵。要知道,他们两个都算得上是公众人物,在大街上亲吻、拉手,被别人看到会有多大的影响。可是辜慎毫不顾忌这些,甚至还给自己戴上‘不愿意被他触碰’的帽子,也实在是可笑之极了。

    辜自明已经是忍让再三了,无论是多么难堪的话或者动作,只要是没有人的时候,他都会默许辜慎,可是辜慎还是不满意。怪不得最近几个月辜慎一直躲着自己呢。

    辜自明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在厨房找到了辜慎,沉默了一会儿,用成年人和成年人谈话的姿势对辜慎说:“辜慎,你听着,我喜欢你,我更喜欢你的触碰,只是有些事情不必要公开于众,如果你听懂了,和辜仁赶快撇清关系,我们复合,好不好?”

    辜慎看着辜自明,像是不认识这个男人,良久:“不好。”

    “……”

    辜慎干笑一声,过了一会儿,自己也觉得笑得比哭的难听,这才停下来:“我就是喜欢公开于众,和你在一起没办法,那换成女人不就行了吗?辜自明,我承认刚开始我只是想报复你,但是后来想想,我确实需要这种恋爱。而不是你。”

    辜慎一段话说的冷静,条理清晰,丝毫不像是气话,听得辜自明脸色发白,断断续续的说:“可是,你喜欢的人,是我。”

    “呵,”辜慎耸耸肩,不在意的模样,“谁说的呢?难道是我――”

    话还没说完,辜自明突然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抱住辜慎的项颈,像是之前无数次亲密的接吻,狠狠地吻了上去。

    那吻没有温存,很像是之前辜慎在辜自明身上留下标记时候的动作,只是单纯的表达‘这里属于我’。

    辜自明的动作突然,而且有力,辜慎几乎推不开。

    唇齿相依的瞬间,仿佛又回到了以前,两个人彼此相依、相存、相爱的时候。

    辜慎不反抗,也不回应。就算是辜自明的舌头都探入了口腔,也是一语不发,手指自然的垂在身体两侧,睫毛颤抖,却连心跳都没有加速。

    辜自明拼命的用舌尖逗、弄辜慎,像是以前那人做的,舔、吻上膛,贝齿,舌尖,甚至因为不甚熟练而牙齿碰到了牙齿,脊背上都感觉到了寒冷。那人却再也没有任何回应。

    辜自明失望的离开,擦了擦嘴唇,不安的喊:“辜慎……”

    男孩儿,不,男人却一声不吭,起身离开了餐厅。

    明明是那个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此刻却需要用‘男人’来称呼。他那么的成熟,风度翩翩,却好像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原本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辜慎,也要被弄丢了吗?

    辜自明手紧紧地握成拳,几乎抖得站不直,随后果真弯下了腰。

    却仍然不甘心:“辜慎,我到底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我累了,辜自明。”那人淡淡的说。

    ‘我累了’,这句话在自己想和辜慎分开一段时间的时候也曾经说过,但是用到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伤人。

    辜自明看着辜慎的背影,伤心的想。

    这个人,可能要离开了。

    可能,不会属于我了。

    72、医院

    第六十九章。

    演唱会结束后,就是连续一个星期的休息时间。说是休息,但是休息的大部分时间都被袁宇歌拉住训练。这里说的训练不是公司里的任务,而是完全凭借袁宇歌的爱好,随便玩玩的演奏罢了。

    袁宇歌以前高中的时候迷恋过一段时间的网游,后来逐渐有上瘾的趋势,被他的母亲强制性戒掉了,随后就开始了网配界的生涯。他本身就是个职业歌手,刚开始走进去的时候就风生水起,混到现在多少开始有被‘扒皮’的趋势,不得已收敛了些。

    毕竟袁宇歌还是个十九岁的孩子,他和辜慎不一样,他的心智比起一般人还要幼稚的多,现在都快成年了,还天天泡在网上迷恋的不能自拔。

    这不,前几天看到日本有一款虚拟女性歌手软件,有一首据说超出人类发音速度极限的歌曲被人成功翻唱了过来。袁宇歌对‘极限’非常感兴趣,而他本人不懂日语,光是背歌词就背了一个星期,后来勉勉强强唱了出来,又觉得无趣,干脆拉住辜慎来用钢琴弹出来这首‘极限’的歌曲。

    本来只是寻常的三手连弹,谁想袁宇歌长时间没弹过钢琴,愣是拉着辜慎练了一整天,可烦死辜慎了。

    到后来辜慎忍不住抱怨:“你练它干什么?难道下次你想唱这首歌吗?”

    “不是。”袁宇歌瞪着眼睛,浑身僵硬的继续演奏,“我还就不信我弹不下来了,哼,辜慎,要是真的弹不下来你今天晚上就别睡觉了。”

    “……”辜慎揉了揉手指,“别闹了行不?你知道,我马上就要订婚的人了,给我点私人时间。”

    袁宇歌不依不饶的说:“哼,订婚?你糊弄别人可糊弄不了我,给你点私人时间你就跑去自杀去了。”

    辜慎一边心不在焉的给他连弹,一边说:“自杀?怎么可能――我总也要结婚的。”

    袁宇歌今天一直非常亢奋,听到辜慎说道要结婚,‘铿’的一声双手狠狠地敲在钢琴上,站起身来,说:“去你妈的!你结婚了辜老师怎么办?”

    “关我什么事?”辜慎也站起来,俯视着袁宇歌,“你别忘了,当初我和他断绝关系的时候搞的人尽皆知,现在我结不结婚都是我自己个人的事情。”

    “我就问你,你结婚了,老师怎么办?也结婚吗?”

    “随意。”辜慎说,“我和他已经分手了,所以我无所谓。”

    明明不是袁宇歌能干预的,但是此刻袁宇歌却露出了受伤害的表情:“怪不得人家都说……同性恋的圈子里很乱……连你都……算了。”

    “这不是乱不乱的关系,”辜慎低着头,摸了摸琴键,将上面的指纹拂去,道,“有时候……即使没有压力,没有舆论,也是会分开的。”想了想,违心说:“我和辜自明不合适,就这样。”

    袁宇歌讽刺的上下看了看辜慎:“那你这幅死人样给谁看呢?我今天不拉着你你是不是找个河就跳下去了?”

    辜慎皱眉:“我不作践我的生命。”即使前世是这样的,但是这世不会再这样了。绝对不会。

    袁宇歌一整天都坐在钢琴旁边,这会儿站了起来,走到冰箱前,拿出了一杯啤酒,哈哈一笑,说:“虽然我不是同性恋,但是老师这么好的男人谁不喜欢,你不要,难道我就不能给他介绍一个吗?开始我害怕你不同意,现在你都说老师和你没关系了,我还怕什么呢?”

    辜慎愣了愣,又不好出尔反尔,只能说:“这是他的自由。”

    只是想想那个场面就觉得难受,想呵斥袁宇歌,对他大声说‘别觊觎辜自明’,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干脆闭口不说。

    袁宇歌没想到辜慎这么冷静,握了握拳,说:“明天让我见见你的未婚妻吧,总也要见一面不是?――要不干脆来场联谊晚会算了,我也正想找个伴儿呢,说不定物色个好男人介绍给老师。”

    袁宇歌不时的提起辜自明,一是为了为他抱不平,二是想好好刺刺辜慎,最起码让他清醒一下。

    谁想辜慎只是淡淡说:“明天带她来见你,晚会还是算了,就算你想找男人,也被给我找直男。”

    这话说的,完全没有一点气愤和恼怒,彻彻底底让袁宇歌吓了一跳。

    这个和他在一起四年的好兄弟、好搭档,几乎从未掩饰过自己的情绪,辜慎说的这些话,倒有些真的放弃辜自明的意味。要不是袁宇歌知道他们两个在吵架,几乎以为他们就是一对儿陌生人。

    辜慎对别人、对自己都够狠,该不掩饰就不掩饰,该掩饰也绝对不含糊,刚和辜自明分开,立刻就显出了冷漠的气势,完全把辜自明当成陌生人。

    除却胸口疼的几乎像是要窒息一样,一切都那么正常。

    自从和辜仁确定了交往关系之后,虽然白天工作忙没时间见面,但是那女人每天晚上必定过来做饭,不得不说女人做饭水平一流,比起袁宇歌那是要高明出太多了。只是女人特别喜欢那些小零食,每天吃饭完后,蛋挞、双皮奶、柿霜软糖、酥炸腰果,越是复杂越喜欢弄,而且总是放好多的油。辜慎本身胃不好,吃这么多油腻的东西没几天就犯了胃病,女人这才收敛了点。

    辜慎本身不愿意她一直待在自己的家里,女人却口口声声的说:“你总也要给我机会让你爱上我啊,不是说管住男人的胃就管住了男人吗?”

    说的辜慎哑口无言。

    他其实很想说,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喜欢上你的,但是又觉得太过分,也不好真的赶女孩子出家门,一个星期,时间久了,多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除了偶尔想起辜自明之外,辜慎觉得,那人好像真的脱离开了自己的生活。

    报纸、新闻都看不到他。

    辜慎的生活围绕着袁宇歌、工作、吃饭、排斥辜仁这些事情,似乎再也没有放进辜自明的位置。

    然而一个电话,就告诉辜慎:你错了。

    你的世界里都是他。

    辜自明住院了。

    辜慎听保姆絮絮叨叨的说辜自明的病,只是简单地阑尾炎,但是拖得时间太久了,盲肠完全溃烂,有很严重的并发症,要不是保姆一定要带辜自明来医院,说不定人就不行了。

    很严重的并发症,能有多严重?

    辜慎不信。

    辜慎当天乘飞机从上海赶回来,马不停蹄,甚至连最后一场签售会都没出席,却仍没赶到,只是在手术室外呆呆的看着上面的红灯。

    保姆一边流泪一边说:“先生这些天一直在外面应酬,每天都喝的醉醺醺的回家,那么晚了不应该吃不容易消化的啊,都那么晚了!先生的胃可怎么受得了啊……呜呜……”

    辜慎蹙眉看着保姆,问:“他喝酒?明知道他胃不好为什么让他喝?”

    “我哪里管得了?”保姆推开辜慎的手,“先生这些天都心情不好,我一个下人怎么说他?”

    “……”辜慎心想,您哪里是下人?怎么会说不了他呢。

    “还不是怪你。”保姆慌不择言,“如果不是你非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非要结婚,闹得那么大,先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压力?怎么会每天晚上出去喝酒?”

    辜慎不置可否。引发阑尾炎的因素有很多,不一定只是饮食不规律,压力大确实是很大的原因。辜慎皱眉:“刚开始疼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不早点送到医院来?”

    “疼了一个晚上了,本来我想给你打电话的,可是你手机一直关机。”

    “给我打什么电话啊?!”辜慎忍不住吼了起来,“我那时候在外地呢我开什么机啊,有事不会去医院吗?这么拖着好玩吗?”

    辜慎第一次冲着保姆发脾气,保姆都呆了,后来也没敢说话,低着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辜慎知道这和保姆没关系,只是心里特别忐忑,连这种小手术都害怕了起来。直到后面的护士提示这里不能大声说话,他才噤声。辜慎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这只是一场小手术,无关紧要,不会有问题的’,但是心里这么想,手上却出了一层的汗。

    自从上次和他吵架,已经有三个月没见过这个男人了。辜慎工作忙,交往的时候这么长时间不见面都是正常的,也没听人说辜自明的事情,觉得这个男人好像淡出了自己的世界,但是现在却宁可把什么都抛弃了,只想换回来男人的健康。

    这场手术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辜自明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还带着呼吸管,紧紧地闭着眼睛,面色苍白如纸。

    戴着口罩的医生淡然的问:“谁是病人的家属?”

    辜慎走了上去,医生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抱怨道:“怎么现在才送到医院来?”用手提着一个透明的密封袋:“看看,这段阑尾都发白了,差一点就溃烂扩散到体腔内部了。”

    辜慎连忙问:“那他还有事吗?会有后遗症吗?”

    “没什么大问题了。”医生笑笑,“小手术,不用担心。”

    辜慎这才松了口气。

    手术室里面冰凉彻骨,从里面推出来的辜自明手脚冰凉,微微张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辜慎……”

    辜慎不敢碰他,寸步不离的跟在辜自明的身边,张口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辜自明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不一会儿又陷入了昏迷。

    因为是微创手术,创口很小,几乎看不出什么,从手术室到单人病房,需要静躺六个小时。因为刚才的麻药还没有完全消散,开始几乎都是睡过去的。

    辜自明这三个月瘦的厉害极了,输液的左手几乎都没有肉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生活能让这个原本就不胖的人瘦这么多。

    辜慎愣愣的在病床旁边看了很久,刚出手术室十分钟,这人突然开始剧烈的痉挛颤抖了起来。

    那颤抖不是平常的觉得冷而打个哆嗦,而是几乎要缩在一起,又因为伤口不敢合拢的模样。

    辜慎一边握着辜自明冰的像个冰块儿的手,尽量压住他,掰着辜自明的口不让他咬到舌头,一边不顾形象,几乎吼起来:“医生――!”

    73、炙热的牢笼。

    第七十章。

    辜自明微微的睁开眼睛,因为触动到了伤口而皱紧眉头,模糊的说冷。

    正是三月,还没有完全回暖,手术室里面也确实是冷得要命,因为内部发炎,推入手术室的辜自明还在发烧,在这里被足足冻了两个小时。刚才还觉得冰凉的手这会儿突然烧了起来,却不出汗,只是热度吓人,还在一直战栗。

    辜自明的主治医生刚刚做完手术,这会儿正在办公室里休息,听到辜慎那声叫喊,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一看辜自明只说‘冷’,安慰道:“体腔内部有炎症,发烧属于正常现象。病患的白血球指数也是偏高的,一会儿给他打一针退烧针就好了。”

    辜慎见辜自明慢慢的恢复平静,便走到床尾,握住辜自明仍旧冰凉的脚,看辜自明日渐尖锐起来的下巴,沉默不语。

    这三个月以来,自己除了工作忙,没有任何的结症感,甚至觉得可以让辜自明就这么淡出自己的生活,但是在看到辜自明面如白纸的躺在病床上时,他又后悔了。辜慎恨不得摇醒辜自明,呵斥他,谴责他,问他为什么这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但是仔细想,为什么他夜夜出去酗酒?原因还是在自己身上。

    辜慎发誓,如果之前知道和辜自明断绝关系,和别的女人订婚会打乱辜自明的生活规律,导致这种急性疾病,他死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伤害自己,伤害辜自明的感情。

    辜慎坐在辜自明的病床前两个小时,都没见人醒过来,干脆走出医院抽一根烟。辜慎对香烟并不上瘾,咖啡对他的吸引力更大,只有在精神极度紧绷的时候才会吸点烟。

    辜慎自己嘲笑自己,明明只是这样的小手术,怎么还担心的快要崩溃了呢?

    以前辜慎练习空手道的时候,有一次摔得肋骨都骨折了,足足住了半个月的院,也没见他担心过什么。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走出医院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儿,他一听到辜自明住院的消息就赶了回来,妆还没卸,头发用发胶古怪的固定住,衣服上还有粉彩,手上、脸上的彩绘更是固执的粘在脸上,用水根本就洗不掉。

    像他这样的伴奏,本身就不能和主唱抢镜头,偏偏辜慎长了一张好脸,很难被人忽视,为了突出这个组合的重要部分,化妆师想了一个好办法,就是在辜慎的脸上和手上画人体彩绘。出场的时候看脸,演奏的时候看手。这次辜慎的手上画的是梅花,虬枝蔓延在白皙的胳膊上,密密麻麻的花遍布所有皮肤,最为出奇的还是辜慎的手背,被一朵偌大的梅花覆盖,出彩,但是单独来看,还是很吓人的。

    辜慎不得已回家,拿出卸妆液来洗手洗脸,真不知道刚才辜自明和保姆看到这样的自己有什么想法。

    等到再次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手术过后四个小时的辜自明终于醒了过来,面上染上了淡淡的红色,发烧发的嘴唇干裂,没有力气的抬起眼睛,定定的盯着辜慎。

    辜慎伸手将阻碍辜自明说话的呼吸管摘了下来,找了个凳子坐在辜自明身边,也盯着辜自明,一动不动。

    辜自明的左手输了很多的液,暴露在被子外面,有病态的青白色,偶尔动一动,显得可怜极了。辜慎垂下眼帘,忍不住还是握住了辜自明的左手,希望温暖一下它。

    只是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是否会被温暖。

    被牵住手的下一秒,辜自明执着的用眼睛追逐着辜慎的身影,艰难的眨眼。

    果不其然,外面的那只手臂凉的吓人。辜慎心里一惊,连忙摸摸辜自明的额头,简直是和他的手臂行程鲜明的对比,那种热度简直烫手。

    虽然医生说发烧是正常现象,辜慎还是心惊肉跳,起身就要去找医生。

    “辜慎……”

    安静偌大的病房里就只听到辜自明淡淡的声音,沙哑的,只说了两个字就开始喘息,剧烈的像是溺死的人。

    辜慎知道他在手术时用的全麻,插了呼吸机,现在呼吸还是很困难,说话更是要人命,连忙弯下腰,想听男人到底说些什么。

    “――别走。”

    辜慎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瞬间被什么东西攥住了,瞬间失去了站起来的力气,不自觉的摸着辜自明的额头,一下一下的,过了一会儿,闭上眼睛,复而睁开:“……好。”

    辜自明虚弱的眼皮都睁不开,困难的眨眼,却絮絮叨叨的对辜慎说:“喉咙好干……咳……想咳嗽……但是、咳嗽的话,伤口很疼。”

    微创比开刀更疼,创口一圈都是青紫的,辜慎不自觉的将辜自明的手放到被子底下,掖了掖被角,把呼吸管又cha了上去,拿起棉签往辜自明的口鼻上均匀的涂了点水,也不敢喂他喝水,低声安慰:“你输的液里面加了镇痛剂,没关系,很快就不痛了。”

    辜自明突然轻轻地叹了口气:“你,终于肯见我了……”

    “……”辜慎眉头一皱,小声说,“我从未说过不见你,只是你从来没叫过我。”

    男人张口还想说什么,却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手术刚结束后的几个小时是最难受的时候,让他睡过去是最好的状况,辜慎也不敢吵醒他,过了足足五分钟才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叫了医生。

    那医生一看到辜慎,抢先说道:“发烧了?我正要去给他打针呢。”说完带着身边的护士拖着一个托盘就去辜自明的病房。

    辜慎本来想说辜自明现在正在睡觉,能不能等一会儿再打,后来又想起辜自明额头吓人的温度,不由得有些后怕,还是让医生去了。进入病房量体温,竟然烧到了四十度,医生话也没说,冷静的给辜自明打了一针。要说那镇痛剂真的非常管用,打完针之后都没有惊醒辜自明。不一会儿,辜自明身上就开始出汗,梦中痛苦的皱眉。

    辜慎让保姆回家给辜自明带来了洗漱用具和日用品,顺便将保姆赶回家,自己打算看辜自明的第一夜。看辜自明流汗,便用温水沾湿毛巾,一遍一遍的给辜自明擦身子、脸、手和脚。辜自明在凌晨的时候醒过来一次,迷迷糊糊的和辜慎说了几句话,没有丝毫逻辑性,所以辜慎也没记住,只是听到辜自明一遍一遍的说‘我很想你’,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这三个月,自己一直刻意回避辜自明,同时刻制自己想辜自明,所以还以为辜自明和自己一样,不会想起自己来。辜慎知道,这样模糊的状态反而是辜自明说出真心话的时刻,就凭他一句‘我很想你’,辜慎就再也狠不下心来了。

    狠不下心来,却也无法想象怎么面对清醒的时候的辜自明,默默庆幸辜自明现在还在半昏迷状态,说几句话就要休息好久。

    本来这种小手术不至于如此,但是听说辜自明对麻药敏感度不高,从脊柱那里打了半麻之后没什么效果,半途换得全麻。躺着腰疼坐着伤口疼,这样辜自明受的罪自然比一般人要多得多,输的液里面含有钾,肩膀也是酸痛难忍。辜慎不能亲身感受辜自明的痛苦,只是看到那人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好受。

    半夜扶起来辜自明上了趟厕所,摸着那人全是骨头的身体,辜慎只紧紧地皱紧眉头,一言不发。

    男人的体温太高,光是从床上爬起来就流了不少汗,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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