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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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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姬 作者:菜心噶嘣儿脆

    给嫂子带着,对身体可有好处,您就让小的跟着吧?”

    汉子接过月莲手里的血玉,一摸就知道是上乘货,心里那个眉开眼笑,脸上却装得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嗯嗯啊啊了半天才勉强同意:

    “那你就跟着车队吧,去换身衣服,让那个谁谁谁帮着找身适合的衣服去再整点吃的。”

    “诶!诶!谢谢大哥~!”

    月莲赶紧朝那汉子指的马车走去,脸上尽量表现得激动一些,天知道他现在有多肉痛,那可是馨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了呀!

    进了马车,和车上几人打了个招呼,月莲就躲到一边装睡去了,脑子里却百转千回。

    几人那么多时间都没回来,不用猜也知道是被抓起来了,不知道云舟和星宇这两人怎么样,说大了可是忤逆的重罪,不过s轲带着银杏连夜上前线必是有什么重要之事,而留下云舟和星宇,摆明了是故意的,要让他们两放人……

    其实月莲现在极累,骑了那么久的马,又等了那么多时间,铁铮铮的汉子都有可能不支,更别说他这样做过不了什么重活的小倌出身了。可强烈的不安感让他硬是绷着一根弦撑到现在。

    月莲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没一会儿车队就到达了营地,士兵一个个上前检查卸货,月莲跟着人流进了营地最简陋的帐子休整,并被告知要在营地休息一天,第二天才出发回灵水。这也正好中了月莲的下怀,不过军营里把守森严,他要怎么才能去找人呢……?

    就在他踌躇着要不要出去呀乱逛碰碰运气、反正被抓起来就被抓起来的时候,一个领队模样的人突然走到他们那群人中,说:

    “这次是你们运送的粮草吧?找几个人来帮忙搬啊!”

    四周立刻一片唉声叹气,赶了那么久的路大家都很累了没人想动。

    “我、我去吧……”月莲装着一副很不想去但又不想看大家为难的样子,举手说道。

    “小兄弟……”

    “大哥,这种小事应该是小的做来报答你们的,你们就休息吧。”

    “要不我也去吧?你这小身板儿……”

    “千万别!!!”

    “啊……?”

    “不是,您看大哥这都啥时候,赶了一天的路一定累了,小的身板儿不咋样,力气还是有些的,您放心吧。”

    “那……”

    “大哥您放心没事。”月莲说完也不给那汉子机会,转头就跟来的官兵说:

    “官爷,就我一个去吧,其他人都累了搬也搬不动些什么的。”

    那官兵见月莲老实,也生了些好感,点点头说:

    “跟我来吧,都是些粮草不会很费力的。”

    “诶,好嘞~!”

    月莲憋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的女相让人发现,装着一副爽快的样子跟人走了,不过就他那文文弱弱的样子,大家伙儿还是觉得悬。

    “诶,我说二狗子,你说那小兄弟看起来像伺候人的家丁么?”

    “不像……你没见他洗了脸以后的样子,能掐出水来……我看至少也是个养子啊门客啥啥的吧……”

    “……二狗子你脸红了。”

    “才、才没有呢!”

    (=v=还有人记得可爱的路人君二狗子么~)

    月莲左顾右盼地跟着官兵走到了营地的屯粮处,马车都在那儿停着,好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在卸货,见月莲一副文文弱弱“飘过来”的样子,就吼开了:

    “这啥!?张三你咋叫一娘们儿来搬货!?你马粪吃多糊脑子啦!?”

    “你才马粪吃多了!人家一小伙儿瞎了你的狗眼了!”领路的士兵扔了手里的枪上去就给那汉子一脚,笑着打闹了起来。

    “呃那谁谁,过来帮忙啊,傻愣着干什么?”

    “啊?哦哦哦!好嘞!”月莲赶紧走到马车旁,接过一大袋干粮,人一下子就被压得差点趴地上,两条小腿瑟瑟发抖,喘着气一步也挪不动。

    四周响起一些汉子不齿的窃笑声,月莲脸一红,闷哼一声,背起那快半人重的干粮袋子往屯粮处走去。

    还没走几步,突然觉得背上一轻,就看见刚刚开他玩笑的壮汉一手一个帮他背走了,那士兵过来拍拍他肩膀:

    “你去提些水和草来喂马吧,顺便把马粪也除一下。”

    “好!”月莲都快无地自容了,现在就是让他吃马粪他大概也只会说“好”了。

    不过好在小时候,提水伺候客人的马这些活他没少干过,驾轻就熟地干完了,一众汉子倒也觉得这小子不错了,看上去文文弱弱的话不多,不过小脸儿很是招人待见,又老实,便叫他一起来喝酒。

    月莲二话不说,拿起酒瓶就敬众人,“咕噜咕噜”一口气全干了下去。

    这兵营里哪来的好酒,都是些御寒用的烧刀子,老白干,没什么酒香就是劲儿大,喝下去喉咙跟被钩子扯过一样的疼,不过月莲现在急需放松自己紧张的神经,又想着干倒了这一帮大老爷们儿没准能套出点什么来。

    众人见瘦弱的月莲一上酒桌就那么豪气,立刻就连声叫好、称兄道弟起来,这不服输的性子也被激上来了,可这劝酒的功夫几个人加起来也抵不上月莲这种老手的,没过多久都七扭八歪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月莲也有点茫,脸上红红的还不时打个酒嗝,脑子倒还算清醒:

    “大哥,你说……这大牢在哪呢?”

    “呼……嗯……你要知道那个干什么……”

    “我不就好奇么~”

    “嗯……我想想……呼呼……嗯……在茅坑附近吧……那儿管得挺严的小心被抓进去……”

    “诶我知道,那我回去休息了啊~!”

    “啊……呼呼……嗯……路上小心点儿……”

    月莲七拐八绕地总算找到了茅坑附近,看了看地势根本没有偷偷靠近的机会,周围有四个士兵把守,硬闯根本就在找死。

    不过让他稍微放下心的是,几个人都被关在了一起,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逸寒渊那趴在地上有气无力蠢样月莲立刻就看到了。

    现在该怎么才能把人救出来呢……

    正想着呢,突然远处传来雷鸣般的战鼓声,军营一下子都忙碌了起来,大批的官兵涌了出来,各个脸色紧绷,经过月莲的身边看都不看他一眼,最先出来的几队官兵,抄起战鼓,狠狠回应远处的战鼓声,输人不输阵,就是这个意思。

    站在牢门口的几个官兵总算是显出了些不安的神色,看了看彼此,不过依旧还是没动。

    突然一个长官模样的汉子跑到他们跟前:

    “你们几个!带上自己的家伙跟我来!!!”

    “是!!!”四人眼里不掩激昂,立刻跟着人走了。

    月莲奇怪地心想,这也太顺了……顺得都有点不自然了……

    不过情况紧急,也就不再多想,赶紧跑到牢笼前:

    “你们有没有怎么样!?”

    “你呢!?你没事吧!?”逸寒渊立刻从地上蹦起来。

    “让开!”伊勒德突然大吼一声,运力一掌劈向半个人腰粗细的木栅。

    一掌下去,木头就立刻发出痛苦的折裂声,几人轻易地就趁乱脱逃出来,也没想四周虽然乱,却没人过来阻止,好像几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以卵击石

    待伊勒德找到银杏所在的帐子时,里面早就没有人了,几个忙里忙外的官兵也没拦着他,随便他进入,众人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伊勒德通红了双眼跟只发了疯的狮子般不断咆哮着:

    “s轲你个混账东西!到底要把银杏怎么样才罢休!? ¥¥!!!”

    (注:不明字体为藩语粗口)

    银杏原本已经睡熟了,却迷迷糊糊间感觉有双熟悉的手牵着他走,眯眼看到男人熟悉的背影,银杏也就放心把自己交给了他。一路上都浑浑噩噩地被人伺候着换了身衣服,又被人托上马,慢慢前行。

    等清醒过来的时候,银杏看到眼前的情景一惊,差点从马上跌下去,眼前壮观的景象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成千上万的士兵身穿战甲,有的提剑、有的握刀、有的举枪,步伐整齐划一,沉重的脚步踏在黄土地上卷起滚滚沙尘,z国明黄色的战旗随着震人耳膜的战鼓声激扬,银杏狠狠抽了口气,有种立刻想逃跑的感觉。

    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白色的轻纱,腰间缠着用白银打造的精工腰链,一片片缀下来的,居然是银杏叶造型的薄片,手上脚上,也戴上了同样的手链和脚链,随着马蹄的颠簸,发出 “叮叮当当”的悦耳声音。

    “喜欢么?”

    银杏回头,看得几乎快要入神了,s轲身穿银色战甲,手拿黄金令牌,发鬓高绾,带着纹有腾龙细纹的御冕,更在眉间画了z国崇拜的战神――烈燕,祈求战斗的胜利。不羁的微笑中有着近乎狂傲的稳操胜券,身后四位将军和军师也各自身穿战甲,骑着汗血宝马,左右护驾。

    现在的s轲在银杏眼里就好像神般,似乎总有一个名字从胸中冲出来,脱口而出!仔细回想却又找不到具体的记忆,银杏的嘴巴就这么开开合合了好一会儿,半天也没挤出一个字来。

    s轲笑笑,状似温柔地搂住银杏的柳腰:

    “又在发呆了么?”

    银杏点点头,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想问现在是要干什么,可想想又觉得这问题蠢,这怎么看也像是要打仗的样子,却不明白为什么要带上他,他是还没自以为是到s轲已经到了没有他就干不成事的地步。

    s轲看出了银杏的疑虑,也不解释,只是双手收紧,把银杏牢牢固定在自己怀里,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怕么……?”

    “……嗯……”

    “别怕,有我在。”

    “嗯。”

    有了这句话,银杏觉得四周传来的不友好视线也不怎么可怕了,靠在s轲的怀里,看着声势浩大的行军。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剧烈,银杏只能强将他们压制住,努力告诉自己这只是错觉,只是自己看到那么浩大的场面而激动的。

    走到这一步,他也没什么可以放不开的了,s轲现在就是要他去送死,他也不会说二话的。

    而在几个将军眼里,这叫银杏的男宠也好生奇怪,明眼人都知道z帝把他带到军营之后就再也没碰过,却在临近开战之时把人打扮一番,拖着一起上了战场,人的确是美到了不可方物的地步,剔透的肌肤,姣好的五官和身材,脾气还软绵绵的不像个爷们儿,把他带上战场,根本就是累赘啊!可他们年轻的帝王完全不听劝,怎么也要带上他,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也不知道这自信是打哪儿来的……

    成吧……反正这御驾亲征,成败都是z帝自己的,就等着看好了。

    另一面,w国的战线也在缓缓前进,太子s贤率领八万精兵准备来个“老鹰抓小鸡”,这一仗,他也有十足的把握,情报刺探得也很全面,s轲居然只是象征性地命令人挖了几道沟,笑话,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挡得了他w国八万的精兵强将!?

    跑去探营找人的那小队人马也没再回来,看来是凶多吉少的了,既然被抓住了,趁z国还没有动作,s贤心想先下手为强好了。于是在阳光升起的那一刻,命人打响了战鼓。

    两军正式隔界相望,s轲那不到三万的军队在s贤眼里看起来是那面可怜,他几乎要笑出声来,探子说附近山上还埋伏着千人左右的弓箭手,可他s贤也不是吃素的,趁夜黑他就派人扫荡了一遍整座山,现在埋伏着的,全是自己人。

    s轲还有胜算么?哼!

    s贤一身戎装骑马地走到队伍最前面,等着对方的主将出来应战。却远远地看见s轲那小子……等等!他居然带着凝心!?还跟他共乘一骑!?

    s贤这火立刻就上来了,知道s轲这是在挑衅他,可偏生是多疑的帝王性子,就怕s轲还留了一手,其实s贤一直觉得自己的杂种弟弟有什么杀手锏还没亮出来,不然有谁是三万对八万还死鸭子嘴硬跑来送死的?

    两人远远地互相望着,银杏也感觉到s贤那火热的视线,看向他。

    s轲突然霸道地拌过银杏的脸,吻了起来,边吻还边挑衅地看向s贤,向所有人展示着自己的“所有物”。

    s贤手里的枪握得死紧,拼命告诫自己那是s轲的小把戏,不能上了他的当。

    由于w国在道义上并不占优,起先发兵的是他,想要z国成为属国的也是他,所以这时为了体现自己的大度,w国同意派出战将进行一对一的单打独斗。

    赢了也只是赢个士气,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s贤真的很想现在就冲过去拧下s轲的脑袋,再把他怀里的人抢过来好好蹂 躏一番,不过这样做太难看了,以多胜少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事,又在这里失了身份,被人记上一笔,不值。

    于是双方派出武将单打独斗,s轲的手始终没有放开银杏,还不时逗逗他,把玩一下他的头发,看得s贤几乎要烧起来。

    而伊勒德他们几个,也在两军正式交战之时,赶到了附近,伊勒德看了看四周的情况,眉头一皱,思考起来。

    现在这天气好不自然,空气中有股诡异的湿气,四周虽说是黄土高坡却看不见任何飞虫走兽,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怎么了?”王虎跑上前问。

    伊勒德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振作精神道:

    “没事,看见银杏的人了么?”

    “还没有,密密麻麻的人,我们离得又不太近,怎么看得见?不如爬到山上去这样看得更加清楚。”

    逸寒渊立刻跳出来:

    “没错,这是个好主意。”

    伊勒德点点头,先人一步提劲上了山,云舟和星宇两人则先和影卫会和,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保住主子的命,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当然、他们两人没敢说,包括现在待在主子怀里的人,也是次要的……

    逸寒渊则背着月莲慢慢地爬,月莲几乎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现在人已经快撑不住了,所以逸寒渊刚刚才那么坚持上山的提议,至少可以把月莲藏起来,让他休息一下。

    王虎和郑启冲在最后断尾,两人新伤久伤不断,又好好打了一架,也累得不轻,上了山好歹关注战局的时候,还能好好休整一番。

    两人最后到了山上一处视野良好的峭壁边上,却不见伊勒德的踪影,一问才知道,是发现了银杏和s轲在一起,忍不住杀出去了,拦也拦不住。

    “那咋办!?伊兄这一去不是添乱吗!?”

    “已经发信号让云舟和星宇拦着了。”月莲冷静地回道。

    “啊……?有用么……”

    “谁知道……冲出去的时候跟谁杀了他全家一样……”

    伊勒德还没冲到兵队中,云舟和星宇两人就拦住了他的去路,身后还有一打的黑衣影卫手拿暗器防着他。

    “滚开!”伊勒德这时候已经气红了眼,谁挡他面前都没用了。

    云舟有些矛盾地欲言又止,星宇一看就知道这小子在犹豫不决,二话不说先带人冲上去直刺伊勒德的要害。

    伊勒德怒吼一声,拔刀相向,现在他心里只有银杏的安危,眼前的人全都碍事!

    俗话说不怕功夫好的,就怕不要命的,十几个人围攻伊勒德,居然被打的缩手缩脚,因为知道伊勒德是去救银杏,所以云舟也没使全力,星宇一看就来气,逮着间隙对他说:

    “你在干什么!?用暗器啊!!!”

    “我……”云舟的暗器都是些银针,毒镖等一招毙命的玩意儿,他实在下不了手。

    就这样连打连退,身边已经有好几个同胞倒了下去,云舟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却还是不忍心,从袖口摸出一把最细的银针,刚想往伊勒德的昏睡穴射去,就感觉左肩一阵剧痛,鲜血染红了整个视线,云舟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几乎入魔的疯狂男人,艰难地呼吸着空气。

    “啊啊啊――!!!”星宇也怒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身上的暗器全数奉上,在烟雾中救出奄奄一息的云舟,给他服下止血丸,把人拉到一边。

    “云舟你怎么样!?”

    “没、没事……你快去阻止那个疯子,主子有危险……”

    “不行!我……”

    云舟突然狠狠抓住星宇的领口,双眼通红:

    “你听、听见了没有!?快去阻止他!!!”

    星宇一愣,看到逸寒渊远远地迅速赶来,这才稍稍放心,趁势轻轻吻上云舟惨白的唇,道:

    “等我回来!”

    精诚所至

    星宇放下云舟,赶紧去追赶伊勒德,此时的伊勒德已经和更多赶来的影卫打了起来,身上挂了彩,手臂和背后都被利刃划开,露出狰狞的伤口和鲜血,发丝随着矫健的身影在风中乱舞,眼中却是早已失去了冷静。

    可即使拥有再好的身手,那么多会家子一哄而上也抵不住多长时间,伊勒德最后还是被星宇抓住,并用绳子绑了起来,被押到s轲的马前。

    银杏看到满身伤痕的伊勒德,又看看s轲,想要下马,却被s轲强行搂住。

    “伤了朕那么多影卫,你倒是够本事的……”

    “你个……把……银杏……还……”

    星宇上赶紧上前按住他的头,怕他再说出什么惹主子生气的话,当场就要了他的命。

    几乎不可闻地,s轲轻轻叹了口气,对星宇说:

    “把人带下去,别让朕再看见此人。”

    “是!”星宇得令立刻架着还在抵抗的伊勒德退出了人群。

    伊勒德双眼通红地看着银杏,嘴里似要倾吐什么,却始终只是看着他,直至被云舟架走。

    “怎么,舍不得那野蛮人了?”待人走后,s轲凑到银杏耳边轻轻地问。

    银杏没有回答他,只是呆呆地望着伊勒德被架走的那个方向好一会儿,然后反手握住了s轲的手,没再多说什么。

    s轲一愣,随即勾起嘴角……

    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而太子也察觉到了对面的异状,刚才远远看见s轲的马下跪着个男人,却看不真切,内心的急躁更甚,手轻轻一挥,找来下属:

    “四周的情况探得怎么样了?”

    “殿下,周围并没有任何异状,和我们推测得差不多,只不过……”

    “只不过?”s贤的脸立刻沉了下来,这种时刻他最不希望听到的就是“只不过”,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他 妈的“奇迹”!

    “呃……”

    “说。”

    “埋伏在山上的弓箭兵被一大伙人干得七七八八了……经查应该是白府的人所为。”

    “白府?”

    “在灵水一带算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在下没猜错应该是前来辅佐z帝的。”

    “恩……”s轲想了想,见场上几员武将打得难舍难分、各有输赢,也算是对s轲那小杂种仁至义尽了,便对身边的属下说:

    “响号捶鼓,开战!”

    “陛下!w国宣战了!我们要如何应对?他们这八万的精兵我军实在……”

    s轲看了看四周,驮着银杏慢慢走到军队最前面,迎着风,等着s贤出来。

    果然不过片刻,战鼓声骤停,s贤就骑着战马,拿着长枪走出了阵营,兄弟两对视片刻,双双举起武器做最后的宣战。

    “w国太子s贤,今日朕在此欲与你决一死战,若是败了,江山美人、任君处置!”

    “哼,所以呢?若是你赢了呢?”

    “今日就此作罢,撤兵,两国永不互通。”

    “哈哈哈哈!”s贤大笑,随即又冷言相对:

    “笑话,我凭什么要答应你?”

    “你现在杀了朕,不伤一兵一卒就能拿下整个z国,回去趴在皇太后那老妖婆的脚边还能领到赏,不是很划得来么?”

    “哼……你也知道我想杀你么……”

    s轲说的话不无道理,s贤对自己又信心十足,看他搂着银杏那爪子早就不顺眼了,真想现在就砍下来泡酒,说到底,s贤早就把银杏当做是自己的私有物了,即使许久未见到,可旺盛的独占欲依旧没有停止下来,反而滋生得更加嚣张。

    心里想着见招拆招,反正自己身后就是八万的精兵,还怕了这小杂种胚子不成?

    于是明知s轲在耍花招拖延时间,自信满满的s贤还是同意了他的提议。

    “可以,就陪你玩玩好了。”

    s轲闻言笑笑,把银杏放下吗,柔声说:

    “到一边看着。”

    “不、我……”

    s轲也不给他机会说话,就把人推到一旁,便没再看他,银杏突然像被人敲了一蒙棍,有种瞬间就被抛弃的强烈失落感。

    等银杏退到一边后,两个男人才开始摆好架势,双方的部队都沸腾了,摇着自己国家战旗,叫喊着他们主帅的名号,为两人助威。

    就在如雷的助威声中,两匹战马朝着彼此冲了过去,两个男人毫不犹豫地短兵相接,用最原始的方法宣示自己的强大,武器在风中发出“嚯嚯”的声音,随即又迸发出刺耳的撞击声,战马的嘶吼、士兵的助威此刻是那么震动人心,银杏胸中那强烈的不安感再起泛起,这次好似滔天巨浪般难以平静,他只得跪坐到地上,捂着胸口目不转睛地看着战场上那英伟的身影。

    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银杏只能默默地祈祷着,当他看见s轲的战马被s贤的长枪削掉一只蹄子,人狠狠摔下马的时候,银杏几乎要冲上去。

    s贤的士兵沸腾了,如洪水般的叫喊声连绵不绝地爆发出来,连天地都好像受到震动般轻轻颤抖着。

    s贤狂傲地用枪指着落败而躺在地上的的s轲,尖锐的矛头轻轻滑过s轲的脖子,眼中尽是旗开得胜的骄傲。

    四周的叫好声几乎要把地给掀开,银杏却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想跑到s轲身边……

    “不准过来!”s轲突然扭头朝银杏大吼。

    银杏被吼得不敢再靠前,而s轲则没在管他,双掌贴地好似在感觉着什么。

    s贤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心道:这杂种又想耍什么花招?

    却不想居然看到s轲朝着他笑了起来。

    “你!”s贤立刻感知到事情不妙,举起枪就想下杀手,座下的战马却突然急躁起来,完全不听他的训斥,拼命甩下主人,自己撒蹄子四处乱跑。

    四周的异状越来越大,官兵也个个感觉到了不自然,突然有人大吼:

    “不好是地牛!!!地牛来了!!!”

    (注:古代对地震的称呼为地牛翻身。)

    顷刻间,山崩石裂,巨大的轰鸣声不绝于耳,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战胜了一切,s贤的士兵们丢盔弃甲,四处逃窜。

    一时间天怒人怨,山石在剧烈的晃动下滚滚而来,尖叫、嘶吼和浓烈的血腥气组成了一副人间地狱般的残酷画卷,满眼尽是残肢断臂和士兵亡后不甘的可怖面孔。

    而s轲那方的兵,全部将手上的盾牌举国头顶,弃掉早已吓疯的战马,迅速往空旷的场所转移,虽有死伤,却远不及s贤那方慌乱来得损失严重。

    s贤被这景象惊呆了,即使统领千军万马的天之骄子,在震怒的大地面前也不过蝼蚁,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杂种弟弟:

    “你……”

    “要死,朕也不会让你们w国皇室好过。”

    直到现在s贤才明白,s轲这所做的一切……

    为什么要故意出现在灵水附近,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引他上钩,为什么明明没有任何好处还要当那个小国的帝王,为什么要来送死鸡蛋碰石头,这一切到底是多久之前开始策划的!?

    沉浸宫廷斗争数年的s贤想到这里,无法自控地浑身颤抖起来,为那深刻到几乎入骨的算计。

    s贤知道就这场仗是输了,却还是不甘心,愤恨地说道:

    “最后一个问题。”

    s轲不置可否地看看他,在一片慌乱中,无所谓地等着下文。

    “如何得知地龙来袭的时间?”

    s轲笑笑,脸上却浮现一丝难得的凄苦:

    “拿自己命换来的。”

    “你!好……哈哈哈哈……!那势必是要死的,就死在我手里好了!!!”

    “不――!!!”只听银杏突然一声大叫,及时扑到s轲身边,双手牢牢抓住s贤那杆想要刺下去的枪头,尖锐的利刃瞬间划开凝脂般的肌肤,鲜红的血液滴在s轲脸上,额头画上去的烈燕标记被血慢慢染开,消失不见。

    s轲几乎就在这个时侯眼神一亮,似是想起了什么巨大的秘密,呆呆地看着银杏。此时此刻,四周喧嚣嘈杂他已经听不见了,s贤扭曲的怒容他看不见了,脑中只有一个谪仙般的青年,挽着他的手,送上金色的瑶池琼浆,一口下去满嘴的香醇和清爽,青年笑的好像一朵香气淡雅的幽兰,摸上他的脸,凑上自己的朱唇,说了一句话:

    “星君若是要走,……也是不会独活的。”

    谁!?这个像极了银杏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我想不起他的名字!?不,不可能,我们发过誓一辈子绝不忘记彼此的,对没错,我怎么可以忘了他?他的名字……名字……名字……!!!

    “泺、泺……?”s轲在失去意识前,从嘴里悠悠吐出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名字。

    (注:泺、音同“落生”。寓意也很容易从字面上看出来的吧~看成“乐茎”的某人……瞎了你的塑料充气狗眼了!)

    s贤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左脸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人晃晃悠悠坐起来,还未开口,左脸又立刻挨了一拳。

    s轲满口鲜血地站起来,就见激动的伊勒德被王虎和逸寒渊两人强行压制住,看看四周,该来的基本都来了,却惟独不见他现在最想见到的人。

    这里……好像是灵水附近的行宫……他心想。

    “主子……”云舟和星宇走到s轲面前,递上一封信。

    上面只有两句诗:

    “它生莫作有情痴,人天无地著相思” (注:浣溪沙 况周颐,厚颜无耻地借用一下)

    落款是……泺。

    s轲看完不敢相信地看向云舟,想要出声询问,却发现自己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就连“恩啊”声都发不出,他痛苦地掐着脖子蹲在地上,努力想要发出些什么声音。

    “哼,报应!”伊勒德狠狠讽刺道,若不是银杏走前跪下来求他,他早就下手杀了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了。

    云舟过去把s轲扶到床上,对他说:

    “主子,我想您应该早就知道银杏不是凡人了吧……”

    s轲无声地点点头,看着银杏留给他的信,眼中最后一些光彩也消失了。

    “这次你们俩的劫数都渡过去了,闯过了命盘上的劫数,之后便不再受命盘的影响,但是……”

    s轲看看他,让他继续说。

    这次的战争本不该发生,牵扯出太多冤魂,帮你们俩渡劫的神仙也触犯了众多天条,被贬入轮回,永世不得再回仙界,银杏为了替两人和主子赎罪,自愿回天界受罚。

    你们为什么不阻止他!!!

    s轲紧紧抓住云舟摇晃,眼中尽是悔恨。

    “我们也阻止不了……即使人再多也只是凡人,银杏不想看到两位仙人因为他儿受苦,希望用自己来交换两人在轮回不要遭受太多劫难。”

    月莲早已哭肿的眼睛顷刻间有流出了泪珠,无声地退到一边用袖子擦眼睛,明明是那么善良的人,为什么……

    老天你可是瞎了眼!?

    s轲心灰意冷地坐在床上,挥退了所有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盯着那封信看了两天两夜,朝中早就翻了天,几次找人来接他回朝,s轲却如死人般没再理过任何人。

    而伊勒德也在那天之后,失去了踪影,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灵水一战后三个月,z国最年轻的一代帝王猝死于灵水行宫,结束了短暂的一生,利用地牛勇战w国八万精兵的故事被z国代代传颂,他在遗书中把王位让贤于四王爷燕王,燕王登基后,以“z”字不吉为由,改国号为“飞燕”。同年,w国与飞燕国两国冰释前嫌,w国太子s贤亲自撰写“合国书”,从此两国和平共处,不再彼此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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