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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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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刻拍案惊悚 作者:季霜桥

    说,每年醉太白开封时的冲天香气,连天上的酒仙太白都会被吸引下来大醉一场,故,酒名醉太白,酒家因酒成名,亦命名为醉太白。如果有哪位酒师列个天下名酒榜,相信醉太白定是排行五名之内。

    楼陵也好这醉太白,每每畅饮,总是不醉不归,今夜也是一样。

    楼陵坐的是他常坐的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此时他吃了不少酒,毕竟他的酒量普通,一小坛下肚,难免微醺,觉得脑袋沉甸甸的,双颊也有些发烫。他一手托腮,一手把玩小巧的白瓷杯,好一会才将杯中玉酿喝下,小指勾起细嘴酒壶,却没有发觉已经没有酒了,便喊起:“小二,小二!”

    小二听到呼喊,连忙上前来,却见楼陵眼眸微垂,以掌为枕,似是至今睡着了。小二看得有点呆愣,倒没想到楼阁主敛去气势之后会这样儒雅好看。

    他上前去,喊了几声楼阁主都没得到回应,不得已,小二轻拍了拍楼陵的肩膀,楼陵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揉了揉头:“我睡了吗?”

    小二点点头。

    楼陵轻呼了一口起,自袖中取出银两,放在桌上,又打开扇子摇啊摇,又摇摇晃晃地起身走下楼梯。

    小二不禁为他捏了把冷汗―以楼阁主现在这个样子,真的不会摔下楼梯吗?

    可惜楼陵辜负了小二的期望,虽然走的的东倒西歪却极幸运地没有摔倒。

    楼陵走出醉太白的大门,转向往乾坤含闲阁的方向。

    现在已经是不早了,隔壁街夜市的喧哗乘着风传到这边,街道上的行人极少,偶尔一两个都是行色匆匆与他擦肩而过。

    楼陵也不在意这种带着阴冷的夜风,一步一步慢慢走,虽然他的步伐因醉酒而凌乱,却丝毫不影响他悠闲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只可惜,有人就是见不得楼陵这种悠闲自得的样子。

    站在楼陵几步之外的青年白衣蓝纹,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咿,这不是玄虚子道长么?”楼陵手中的帛扇摇啊摇,也以笑相对。

    “楼阁主,这可真是巧了。”这白衣蓝纹的青年,确实是那日给楼陵卜卦算命的道士玄虚子,只是他现在双手空空,没有拿他那个招牌。

    楼陵合起扇子,笑眯了眼,道:“道长等楼某很久了吧?真叫楼某惭愧。”

    “原来楼阁主知道啊。”玄虚子敛起笑容。

    “知道什么?”

    “知道些,不应该知道的事情……”玄虚子话音一落,手中寒光闪过,竟已掠到楼陵身前,右手扬起落下,掌中短刀直取楼陵性命。

    楼陵只是举扇一挡,听到金属撞击发出的“铮”声,暗夜中,可见四射的火花。

    “铁骨扇?!”玄虚子错愕。

    楼陵合扇击向玄虚子右肩,边摇头边说;“我这把,单名一个“铮”字。说来,还是某人送的生辰贺礼。”玄虚子微讶。

    铮,取自铁骨铮铮,与众不同的三十一道扇骨皆是百炼精铁所制,其硬度刀剑皆不能伤分毫;而扇面则是由天山冰蚕丝与大漠火蚕丝织制,据说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送扇?这可不是好兆头啊。”玄虚子笑道,楼陵脸色微微一变,玄虚子又说:“送的人,莫不是严大老板?”

    楼陵不搭话,只是手上的动作更快更狠了,一招卷帘西风,扫过玄虚子的门面,玄虚子旋身避过,料不到楼陵身形一闪,抢到他后背,手举手落便是乾坤极吟掌。

    玄虚子躲避已经来不及,不过还是勉强避过要害,楼陵这一掌,只落在他肩膀,却也让玄虚子吐了一口血。

    楼陵倨傲地看着眼前受伤的人,“玄虚子道长也不过尔尔。”

    玄虚子不怒反笑,道;“楼阁主未免也太小看小道了。”

    说罢衣袖一扬,无色无味的风飞起。

    “不好!”楼陵忙以袖掩鼻。玄虚子不慌不忙说:“楼阁主,小道这迷香,是不需要闻的,只用皮肤接触到,就会中毒。”他刚说罢,楼陵就眼前一黑,摊软下去,玄虚子得意地笑起,上前扶住楼陵。

    “就让我看看,你的心,是否真的有七窍。”

    玄虚子拉开楼陵的衣襟,三天前那夜他在他胸口留下的刀伤只留下一道红痕。

    玄虚子伸手抚触,一片细腻光滑中,伤口微凸起:“真是可惜了。不过……”玄虚子微笑,手中利刃就要落下。

    突然,风中传来一声急啸,银光闪过,撞飞玄虚子手中的短刀,最后插在石板路上,石板路裂开来,这才看清是一柄银枪。

    蓝色影子掠过,握住枪柄,回身抽出银枪,瞬间,枪头对准玄虚子的脖颈。

    “楚江开楚大人。”玄虚子不惊不慌。

    楚江开说;“放开楼陵。”

    玄虚子笑,猛将昏迷的楼陵推向楚江开,楚江开接着楼陵,玄虚子趁机欲逃,怎知街道暗处竟跑处数十名官差,手中皆提大刀。

    眼见是再难逃脱,玄虚子一挥衣袖,迷香放倒近了他身畔的几人。

    玄虚子正要脱出重围,却见眼前银枪明晃晃得扎眼。

    这下是,在劫难逃。

    楼陵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让严鸿渡和楚江开皆松了口气。

    “其他地方没有受伤吧?”严鸿渡关切地问,楼陵摇头起身,却是向楚江开问道:“逮着了吗?”

    楚江开笑得开心,说:“楼阁主亲自出马,还有完不成的事?开玩笑吗?只是……”楚江开迟疑了一下,楼陵迫不及待地追问:“只是什么?”

    “他要见你才肯招供。”

    “见我?”

    楼陵换了衣服来到滨洲府衙的牢房。

    玄虚子就关在最后一个囚室,因忌惮他的迷香和功夫,他的四肢都被铁链束缚住。

    “楼阁主。”玄虚子很平静,见到楼陵到来,很是开心,甚至可以可以说是兴奋。

    “真可惜我的心没有被你挖走。”楼陵扇着手中的“铮”,笑。

    玄虚子也不加掩饰,接着楼陵的话说:“是啊,除了楼阁主,还没有人让我那么想得到他的心。”

    “不妨说说吧,为什么要杀人取心?”

    “楼阁主觉得杀人需要理由么?”玄虚子说:“何况,我并没有杀他们,我只是挖走他们的心而已。”

    “陈潜的话,确实不是你杀的。清菊怎么说?”楼陵问。

    “我只是告诉那个小倌,我的香料可以让他更迷人。至于陈潜……他是个站在悬崖上的人,我不过是推了他一把。”

    “为什么要挖走他们的心?”

    “乾坤含闲不是号称知遍天下人不知之事么?连天上宫都没听说过么?”

    天上宫?楼陵皱起眉,不是没听说,而是听说过太多了。

    天上宫,数十年前一个神秘的组织,他们研究肉体的极限与潜在才能,也擅长巫蛊,甚至佛道。只是后来……因为滥杀无辜,用活人做祭品而被朝廷和正道人士迁灭。

    “天上宫有一种密术,吃掉七七四十九颗被密药泡过的心,可以延长百年寿命。”

    “可惜,你还没有完成就被我破了。”楼陵笑得有些得意:“你不是道士么?连这个都没有算到吗?”

    “劫数啊。”玄虚子叹息。

    玄虚子,原名李玄,因杀人,亵渎尸体,斩立决。

    完

    1夏夜

    仲夏夜,乾坤含闲阁的院子中摆放着藤桌与藤制躺椅,桌上摆放着冰镇瓜果,美酒;椅后两名女侍掌扇,椅上躺着衣裳半敞的乾坤含闲阁楼阁主楼陵。

    严鸿渡走进来的时候,见到楼陵慵懒神态,竟失神了好一会,直到走在后面的楚江开喊他他才回过神来。

    严鸿渡佯咳几声,说:“佳人相伴,香风暗送,陵,你真是好享受。”

    楼陵并不起身,维持着半躺半倚的姿势,笑道:“若有酒友相伴,酒香暗送,我会觉得更妙。”

    “你怎么知道我带了酒?”楚江开手上提着坛“醉太白”。

    “哈哈,好友,难道你不知十里内的醉太白,是躲不过我的鼻子的。”楼陵边笑边将杯中递过去,楚江开拍开封口,为楼陵斟了满杯。

    楼陵接过细品,连称好酒。

    “不过……”楼陵话锋一转:“鸿渡来还说得过去,江开衙门那边不是还有许多要务?莫不是又有什么案件?”

    “不是案件,却比案件还严重!”严鸿渡说,楼陵有些疑惑,静等严鸿渡说下去,“陵,还记得咏亲王与斐陌将军么?”

    “记得。”

    两年多前,咏亲王与斐陌将军奉命来滨洲挑选秀女,却发生了那件事,导致秀女没选成,那件事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再继续查下去,成了一件无头公案。

    “怎么了?”

    “他们再要来,挑选秀女入宫。”

    “什么!!!”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2往事

    两年多前,贺氏朝廷,帝王年满十六,已是成年,故,摄政王先皇胞弟咏亲王将朝政归还与天子,落得自在逍遥,又以天子年龄恰当,后宫中多数宫娥岁数已大,须换上一批新人为由出宫选秀。天子不放心皇叔独自出游,故派以大将军斐陌为首,百二名精锐亲兵守卫,又御赐“如朕亲临”金镶玉腰牌。

    咏亲王名端华,因是老来子,如今也不过而立之年,其长相俊秀,又兼风流倜傥,才情满怀,名动九州。

    滨洲

    刚得知咏亲王将来到滨洲,滨洲府衙可忙得晕头转向,楚江开也忙得无头苍蝇似乱撞,还在醉太白定了酒席为咏亲王接风洗尘。没有想到等到华灯初上都没有等到咏亲王,正在推测他是不是遇上什么意外,却又来了一个男人,称王爷正在云雨梦泽喝酒,众人无语。等到了云雨梦泽,楚江开又看到意外的人,楼陵与严鸿渡。

    “水乡滨洲果然是盛产美人啊。”咏亲王感叹,怀中揽着一个明艳动人的少女,眼神却是瞟向坐在他对面无聊喝酒的楼陵,“素闻知遍天下人不知之事的楼阁主才倾天下,今日一见果然是妙人。”

    楼陵嘴上说赞缪赞缪,心里确是另有想法――才倾天下见面话都说不上两句就知道了?还是这个亲王会以相识人?

    “楼阁主,今夜夜色不错,不如与本王秉烛夜谈?”咏亲王微笑,楼陵只觉得他像一只皮笑肉不笑的狼,但毕竟他是王爷,多少还是得带三分敬意。

    “王爷刚到滨洲,一路风尘仆仆,想必也是极累,还是先做休息,以后有的是时间与楼某相谈。”楼陵委婉推拒。

    整场接风宴就是在咏亲王调戏在场所以他所定义的“美人”的和谐欢乐气氛下完美结束。奇怪的是,咏亲王调戏了所以人,至今真的要回府衙休息的时候,却没有带其他什么人回去。

    隔天,咏亲王带着一群采选官检验官点名要看滨洲有名的美女苏碧琚。

    苏碧琚在滨洲可谓艳名远扬,但是真正见过她的人却不多,那些自称见过她的人,多半也是绣搂窗口的惊鸿一瞥。

    现实往往不如传言中美好,譬如现在。苏碧琚绫罗碧衣,看起来端庄秀丽,却不是顶美,最多算是中等美貌,但是,她的气质极吸引人,连猎遍群芳的咏亲王看得也有些失神。

    “滨洲果然是多美人啊。”咏亲王再次发出感叹,眼前佳人气质卓绝,叫人心动。

    苏碧琚微微一笑。

    咏亲王招手让采选官去询问一些必要的事情。

    “王爷对滨洲第一美人感觉如何?”严鸿渡适时发问,咏亲王连连称妙,若不是朝廷还有任务,他定是要在这长住了。

    采选只用了半月,征佳丽含苏碧琚在内十数人,预计两日后送她们上京,先暂住来仪别宫习礼三月,再送往皇宫供皇上太后甄选。

    只是,事情却在临行前的早晨出了问题。

    事情是这样的,临行前的早上,侍婢去叫苏碧琚起身,叫了好几声都没人答应,门也只是虚掩着,一推就开了,苏碧琚却不在房里,其他地方也找不到。

    侍婢一着急,连忙去禀报楚江开,楚江开连忙调集衙役去寻人,一时间整个滨洲府衙乱如麻,把欲来为咏亲王送行的楼陵都吓了一跳。

    问清缘由后,楼陵眼珠子转了转,说;“不如去王爷房间看看?”

    敲了好几次门都没有人答应,楼陵挑挑眉,一边尝试推门一边笑道:“王爷不会和苏小姐私奔了吧?”

    门被轻易地推开了,里面的场景却让楼陵话音停下来,一阵沉寂之后,才反应过来的侍婢开始放声尖叫。

    楼陵皱起眉,走到房内,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他的眉拧得更紧。

    苏碧琚靠在床边衣裳凌乱,她的胸口插着一把长剑,血液流了一地。

    “去找何人觉!!”楼陵回身对众人喊到。

    “尸体基本僵硬,腿上有尸斑,指压色褪……”何人觉一边查看一边说:“衣服是人为扯破,身上有擦痕,双手紧握,疑似自杀。死亡时间大约是昨夜亥时至今日凌晨子时。”

    “王爷,请问你昨夜亥时至今早子时人在哪里?”楼陵神情严肃问在屋后竹林中被找到的咏亲王。

    咏亲王却是笑,笑得极为灿烂,只是那灿烂中,还夹带着一丝危险气息:“你是说是本王杀了苏碧琚?”

    “草民只是就事论事。”楼陵不卑不亢。

    “本王向来怜香惜玉,绝对不会对强迫美人任何事情,何况,剑也不是本王的。”咏亲王道。

    “如果没有证据,众人也是不会信服的,王爷您是上位者,不会不明白的。”楼陵抬眼看咏亲王,傲然与他相视,即使对面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也不退缩。

    “证据?本王的话就是证据。”咏亲王不急不徐地说,他身上有着皇族特有让人不能忽视的气质,又久居上位,自然而然带有王者的气势,他的话,也叫人难以反驳。

    楼陵虽不是第一次与皇族打交道,但是像咏亲王这样的,还是首个,他张嘴刚要说什么,却被人打断。

    “端华昨夜在本将那里。”声音浑厚坚定,众人一看,竟是斐陌大将军。

    “将军。”咏亲王一愣,复之一笑。

    楼陵倒觉得奇了怪,斐陌将军竟然直呼咏亲王名讳。

    “自昨夜用过晚膳之后,端华就一直在本将房中与本将讨论兵法。”

    斐陌将军在民间名声极好,他是平民出身,十六岁考中武状元,十八岁只一百七十二前锋大败蛮夷五千将士,从此一举成名。此后十年,每出必胜,逼蛮夷退军百里,再不相犯。

    他的话,楼陵即使不信,也不得不信。

    “本将倒觉得,苏碧琚是怕宫城深似海才以自杀躲避。”

    “话虽如此……只是……”楼陵拧紧了双眉,还有许多问题没有得到答案,比方说为什么苏碧琚会在咏亲王房中;她自杀用的长剑又是哪里来的。

    “再怎么说也没用,这批秀女,需在中秋之前赶到京师。楼阁主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做就可以做的,尤其是关系到皇上的。”斐陌说:“案件随你查下去,而我们,也得在今日动身不可。三年后,我们会再来。”

    最后,咏亲王一行人还是如期走了,苏碧琚以自杀论。

    只是事后……

    “苏碧琚的右手手心中有用血写的字――‘莲’。她生前被强迫过,她可能是因此自杀。”

    楼陵想掐死何人觉,这些事情从一开始就可以说了!!

    再再后来,苏家二老来将苏碧琚的尸体领走,苏碧琚的小弟哭得凄惨,楼陵不忍,暗发誓一定要让此案昭雪。

    只等三年后……

    可是,三年能改变太多东西,真的能做到吗?

    3疑似故人

    离楚江开收到信不久后,楼陵在街上走着走,一个俏丽的小姑娘挡住他的去路。

    小姑娘福了福,甜甜脆脆地说:“阁下可是楼陵楼阁主?我家主人有请。”

    “你家主人是谁?”楼陵不得不警惕,他得罪的人多,谁知道这邀请是不是场鸿门宴。

    “我家主人说――

    三秋数长亦不长,

    一日几盼思断肠。

    现今桃粉又娇败,

    犹记梅红上剑霜。”

    她的诗念完了,楼陵也明白了,说:“我随你去。”

    云雨梦泽的歌姬声音婉转,楼陵刚踏入包厢的门,就听到她们在唱:“郎情妾意,一夕成欢。”

    楼陵皱了皱眉。他不知道,为什么咏亲王的接风宴一定要在这里。

    接风宴上有咏亲王,斐陌将军,礼部侍郎张秋池,户部侍郎兆怀春,采选官唐孝,冯盛,房筠,付宇,检验官邢稿,蔡列以及楚江开,因为是滨洲第一有钱人被邀请来其实是为了付钱的严鸿渡。人还是三年前的人,可是……已经

    “楼阁主你可来了。”咏亲王笑吟吟招手请他入座:“三年不见,依然还是这般好看,要不要考虑看看与本王一同回京?”

    楼陵只是淡淡一笑:“王爷,坐在那边的严老板长相更为俊美,怎么不考虑一下。”

    咏亲王当真看向严鸿渡,又哈哈大笑;“滨洲果然盛产美人,本王是真想长住滨洲了。”

    严鸿渡尴尬地笑,头上冷汗直冒,向来只有他调戏别人,哪有别人调戏他的份,这样被调戏的感觉真不好……话说回来,楼陵可真会记仇啊。

    突然门外一阵喧闹,瓷器被打碎的声音以及求饶声传到室内。

    “我去看看怎么了!”严鸿渡马上起身开门一看,却被门外撞进来的一个物体撞倒。

    “小娘子,被爷看上是你的福气,你还敢不从?”彪形大汉站在门口,指着严鸿渡――怀里的小姑娘。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说了,无非是英雄救美人,美人感激涕零。

    小姑娘长得极俊俏,自称叫云琼,二八芳龄,父亲是说书的,前日与父亲来云雨梦泽说唱,不想今日竟然遭调戏,多谢公子搭救,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甘愿为奴为婢,做牛做马来回报公子的大恩大德。

    台词溜到让楼陵以为她天天把这话挂嘴边上。

    他摇摇扇子,道:“严老板真是好艳福啊。”

    小女子一脸受了惊吓,赖在严老板怀里,严老板是推也不是抱也不是,那边那个人又丢了句酸溜溜的话过来,差点没把他砸死。严鸿渡凄凄哀哀向围在桌边的人投以求救的眼光。

    楚江开低头吃菜,斐将军看着窗外发呆,楼陵扭头与张侍郎聊天,两个检验官在喝酒,四个采选官拿着采选芳名册在研究,咏亲王拿起酒杯。正当他感觉到其实他严大老板做人很失败时,终于有人大发慈悲,

    “姑娘,先坐下喝杯水压压惊吧。”咏亲王温柔地对云琼说,安抚性地对她笑笑,虽然他的年龄可以做云琼的父亲,但是他长的好看又尊优处贵保养得好,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得多,这一笑,让云琼有些失神,顺着他的话坐下,接过水杯。

    “面容倒是很合格。”咏亲王摸摸下巴道:“就不知道背景是否清白……”他吩咐采选官去查她的背景。

    “真是幸运的小姑娘,王爷相中你了。”张秋池道,众人跟着笑起。

    小姑娘一脸惊讶,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人竟然是王爷。

    咏亲王来的第二天,就去巡访各家秀女。

    一整天走了几十户,却只挑到两个,一个叫林婉如,长相姣好,女工也是一等一,可惜不识字,另一个叫柳絮,

    琴棋书画,无所不精,与她相谈下来,却让咏亲王想到以絮拟雪的谢道韫。

    可惜,才华到了皇宫也只有被埋没的份,子曾经曰过,女子无才便是德。

    是夜,无星无月,浓厚的黑云,有压城欲摧的气势,夏风卷着落叶残花而来,一片惨淡。

    夜黑风高,宜:杀人,放火。

    在衙门里放火,差不多算自己走进牢房,那就只有杀人了。

    窗下黑色人影咧嘴一笑,屋里人打了个寒颤。

    次日早晨,天气大好,蓝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放眼去是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昨夜的天气太诡异了,天上一层浓云,又是狂风大作的。今天更诡异了,天气居然这么好!”楚江开烦恼地拍拍额头。

    楼陵低头一笑,比今天的天气还诡异,道:“七月要到了,有仇报仇,有冤抱冤。”

    楚江开嘴角抽了抽,低着头的楼陵没有看到,楚江开说:“现在才五月。”

    “已经是五月末了,端午都过多很久了。有个与我们相邻的国家,叫大棒国也过端午。”

    “还不是偷我们的,他们国家有些人,手中总拿个大棒子,见谁的东西好就一棒子把人打晕,再把东西抢过来说是自己的。”说到这,楚江开是咬牙切齿。

    “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楼陵说:“朱雀女神不会放过它的。”

    “他们见到有谁很有才华,也会把人打晕,拖回大棒国,说那是他们国家的。”

    “哈哈,这也太好笑了吧?意淫一万次,意淫也不会成真的。”楼陵做沉思状……不如直接召唤朱雀女神灭了整个大棒国?

    正在这时,侍女小红匆匆跑来,隔着半个院子对楼陵与楚江开大喊:“大人不好了!京城里来的官爷死了!”

    楼陵楚江开相视一眼,马上撒腿往咏亲王一行人居住的北院跑去。

    躺在地上的是采选官唐孝,何人觉正在检查他的尸体。

    “昨天夜里死的,大概是再丑时到卯时之间。”何人觉头也不抬地说:“房间里我什么都没动,这里可能就是命案第一现场,尸体应该没有没移动过。”

    楼陵打量房间,房间有些凌乱,桌子也倒下去。柜子关得好好的,里面的东西很整齐,房中似乎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出来死者身上一碇十两和一点碎银,显然,凶手不为财,一共有两个窗户,在门两侧,其中一个大开着,看出去是走廊,而窗外有几个脚印,向死者倒下的方向延伸,只是没几步,颜色就淡到看不见。

    “何人觉,这个窗一开始就是开着的吗?”楼陵问道,问的同时看到窗棂上一个鞋印。

    “是。”何人觉专注着手上的事情,简单回答。

    “样画下来了?”

    “是。”

    楼陵比了比宽度:“照这个宽度,应该可以排除凶手是女人。”

    “外面窗下也有几个鞋印。”楚江开站在窗外,说。

    楼陵看走廊四周干干净净,问楚江开:“平日里,走廊都是每天晚上打扫一次?”

    “是,还用水洗过。”楚江开回答。

    “赚你的钱真不容易。”

    楼陵又转向何人觉:“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了吗?”

    “钝器所至,凶器是……”何人觉停下来。“是什么?”楼陵追问。

    “不知道。”

    楼陵握了握拳头,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欠教训了。

    4春光

    午后,据发现唐孝被杀已经过了三个时辰。

    楼陵一直维持倚肘沉思的状态。

    咏亲王说只有十四天的时间给他查出这件凶杀案,如果查不出凶手,朝廷命官在滨洲府衙内被杀,滨洲府尹难辞其究。

    于是楼公子一时冲动,说不用十四天,十天内就给你揪出凶手!找不到的话我楼陵的头就送你。

    楚大人听了很是感动。

    楼公子却非常苦恼,啊,冲动是会害死人的。

    在线索这么少,连凶器都找不到的情况下要找出凶嫌,

    堪比蹬天。

    于是楼公子叹了一口气。

    慢悠悠地站起来,楚江开与才来不久的严鸿渡紧紧盯着他,楼陵径直走出书房,严鸿渡马上跟上去。

    “你在想什么?”追上后,保持与楼陵一样的速度。

    “凶器。”楼陵倒也诚实:“我很好奇,被钝物击中后脑,并且是宽度大约三指……可能是木棒一类的东西会是什么?”

    “或许就是木棒,从伙房偷出来,要销毁的话更简单,直接丢火炉里,化成灰就什么都查不到了。”严鸿渡不着痕迹地将楼陵往府衙后边的竹林带。

    “这不是没可能。”楼陵陷入思考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严鸿渡一手正环着他的腰。

    “犯人也真够胆大包天的,居然跑到府衙犯案。”姓严的狼类生物抚摸着某人的细腰笑得春光灿烂。

    “我倒觉得是府内的人干的,而且……就是采选一行人。”被吃豆腐的某人没有察觉。

    “哦?为什么?”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不知死活的严某人手滑到楼公子胸前。

    “官场如战场……”楼陵话还没说完,突然咬牙道:“严鸿渡!”便是乾坤极吟一掌拍过去。

    严鸿渡似乎也是胸有成竹,不慌不忙掐一下楼陵的腰侧,楼陵立即无力瘫倒在他怀里,他的腰侧极敏感。

    “混蛋,你想干什么?”楼陵狠瞪了他一眼。

    严鸿渡将楼陵抱在怀里,手在他腰侧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以至于楼陵只能趴在他身上防止倒下去,严鸿渡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这些天总躲我?”

    楼陵听了他的话,倒是难得地安静,低眉敛目道:“没……”

    “没?明明就有,话都上不上半句,我一进门你就出门。”

    “现在不是在同你说话么?”

    楼陵这句把严鸿渡堵住了。严鸿渡无言地摸摸楼陵束起来的长发,等到楼陵恢复体力。

    “别躲着我。”严鸿渡对着要离开的楼陵说:“比得到肉体,我比较想得到的是‘心’。”

    楼陵横了他一眼,举手扫去一道掌风,刮落严鸿渡几条头发。

    严鸿渡笑了笑,楼陵皱起眉。

    夜晚又再次降临,深蓝色的天空弦月如丝。

    “啊!”一声惨叫划破宁静。

    “发生什么事情了!”

    “怎么了!”

    滨洲府衙顿时乱做一团。

    “叫声是从北院传来的!”

    “我去报告楚大人。”

    北院太过安静以至于众人进入时都不自觉地放慢脚步,火把灯笼,将北院照得得明亮如同白昼。

    住在北院的一行人似乎都没有收到夜半喧闹的影响。

    忽的,其中一个房间门被打开,礼部侍郎张秋池探出头来张望,“楚大人半夜调兵遣将是怎么了?”

    “张大人,刚刚从北院传来一声尖叫把楚某惊醒,楚某怕有事情发生,特来查看。”

    “那查到什么事没?”张秋池打了个呵欠,靠着门,似乎是极困极累,。

    “还未。”楚江开正说着,衙役却来报住在张秋池隔壁的采选官冯盛死了。

    冯盛死得极惨。

    他就那样靠在床边,身上大大小小数十道伤口,红色的血流得满床满地。令人意外的却是他的表情十分平静,嘴角甚至微微勾起,心满意足一般。

    他这样的姿势,让楚江开联想到不好的东西。

    “去叫何人觉过来。”楚江开吩咐道,一边查验冯盛的尸体。

    尸体还是热的,楚江开看到冯盛的衣襟上有一小块黑黑的东西,伸手去拿,那东西却是散了。

    他起身环视这个房间,北院的房间基本都一样,正对着门的墙面挂着一幅孔夫子像,画下是一张高几,放着小瑞兽香炉,面向房内的正手边是书桌,倒手边摆有圆桌,床靠着墙,床头有妆台,床尾是木柜,两扇大窗户分布在门的两侧,望出去是庭院。

    北院是专门用来招待朝廷来的人所以也华丽一些。

    北院一排有六间房,两边相对,共是十二间,其中一排住着户部侍郎兆怀春,礼部侍郎张秋池,采选官冯盛,房筠,付宇,最后一间是唐孝,而唐孝已经死了,最后一间也就空了下来。

    而对面住的,正数第一间住的是检验官邢稿接下来是蔡列,倒数第一间住的是云琼,柳絮,林婉如三人。

    何人觉匆匆赶到时,北院的人也惊醒了大半,都围在冯盛的房间张望着。

    何人觉检查一番后,向来自信满满的他也不禁皱起眉。

    “怎么了?”楚江开疑惑问到。

    “没可能啊这……”何人觉捏紧了手中的小木板,半天不言不语。

    这一来,楚江开的疑惑更深了,又追问:“究竟是怎么了?什么不可能?”

    “他身上还有体温,你们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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