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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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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刻拍案惊悚 作者:季霜桥

    。”赵怀璧看楼陵的目光并不友好。

    “哈哈,赵三公子谬赞了。”楼陵还是笑。

    “不知楼公子在乾坤含闲阁高居何位?”

    “在下不才,阁主而已。”楼陵谦虚一礼。

    赵怀璧重新打量楼陵,说:“楼阁主才德兼备,有主如此,莫怪乾坤含闲阁名扬天下。赵怀璧佩服。”说着佩服,眼底却是极冷,叫人不敢直视。

    “赵三公子也是妙人。楼某这会有事,下次再与赵三公子畅聊。请了。”楼陵施一礼,赵怀璧回一礼。

    楼陵拖起严鸿渡匆匆跟着楚江开去。

    出了赵家,楼陵甩开严鸿渡的手,加快脚步。

    “陵……陵……”严鸿渡也快步追上他,“为何又不理我?”

    楼陵扭头不愿理他。

    “是因为方才我吻你的事?”严鸿渡再问。

    楼陵听到他这话,脸颊微红,又加快了脚步。

    严鸿渡佯装委屈:“陵,我可是半个多月没见你……吻一吻,寥解相思啊。”

    楼陵心里竟然泛起一丝不忍,于是放慢脚步。

    严鸿渡见状,又欲拉起楼陵的手,再次被甩来。

    “得寸进尺。”

    8初秋

    莫愁湖畔,丛草离离。

    虽然还只是夏末秋初,不过草的叶尖已经开始染上秋色。

    楼陵与严鸿渡二人自赵家出来后,并没有去滨洲府衙,反走到莫愁湖畔。

    “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赵二公子。”楼陵以扇子轻点额头,若有所思:“不过像赵怀璧这样的人,见过应该不会忘才对啊。”

    “为何?”严鸿渡挑挑眉毛,

    楼陵对赵怀璧评价太好,让他心里有些不高兴。

    “他太让人无法忽视了,给人一种与他说话都很有压力的感觉。”说罢,楼陵想到方才与赵怀璧的对话,不由勾起唇角,好久没有遇见这样的对手了,接下来的事情一定会……很有趣……

    “……”即使严鸿渡十分了解楼陵,但是见他这样,还是万般不是滋味,“赵怀璧也没什么好的,他做生意总是不顾商户之间协商好的价格而刻意以低价出售货物,导致价格之间出现不平衡,某些商户也跟他一样压低价格,结果很多人承受不了太低的价格倒闭或者货物积压。”

    “竞争嘛。”楼陵也没注意到严鸿渡的不快,只是笑笑,又说:“他是一个好对手。”

    “……”严大老板酸意泛滥,他确实比较善妒……妒夫?严鸿渡被自己的想法惊到,做妒夫太没前途了,不过,所说为了眼前这人,还是值得的。于是……拉起楼陵的手,严鸿渡一脸做作的真诚:“其实我也是一个好对手。”

    “什么的对手?”楼陵有点转不过来。

    “情场上的对手。”严鸿渡将他压到柳树上。

    初秋的风轻轻吹起严鸿渡发,那发抚在楼陵脸上,有点痒,也似在撩拨着某些隐藏着的情绪。

    楼陵伸手将头发拨开,却被严鸿渡握住。

    “别老是逃避好么?”严鸿渡对楼陵说,表情认真,语气不容拒绝。

    楼陵也不开口,半低着头躲着严鸿渡的目光。

    “告诉我……你喜欢我吗?”严鸿渡亲吻楼陵的发,那神情竟有几分痴迷。

    “……”楼陵看不到严鸿渡的表情,只是捏紧了手中的“铮”。

    “不说也无所谓……我知道的。我们认识了好久,久到我忘记是多少年了,十年?还是十一年?所以,我太了解你了。”严鸿渡说着,放开楼陵:“我会等你跟我说的。”

    楼陵有些惊讶,惊讶严鸿渡放开他,惊讶中,却隐着淡淡的失望。到底在期待什么……楼陵不由想到在赵家走廊转角处的吻。

    胡思乱想……楼陵给了自己一个评论。

    不想理严鸿渡了。楼陵转身就走。严鸿渡赶紧跟上去。

    因为是初秋,早上有点凉,秋风又盛,所以莫愁湖畔的游人甚少,也不用担心方才严大老板调戏良家妇男的事情会出现在滨洲百姓茶余饭后的八卦中。

    绕湖走了大半圈,看到有一老者卖画。

    楼陵心生好奇,于是走近去看。

    “呵,竟然都是名画呢。”楼陵微微笑,随意翻了翻――阎立本,再翻翻――吴道子,果然都是名家名画,可惜……不是真迹,都是赝品。

    “这位老板要卖什么画?老朽这里什么都有。”老者掳掳花白的长须,道。

    “哦?什么都有啊……”楼陵略一沉思,说:“那有无滨洲赵家二公子赵潇栩的画作?”

    老者是哈哈笑两声,道:“这位老板可真真为难老朽了。不过……”老者话锋一转:“老朽这里正好在日前收了一张赵二公子的墨宝。”

    楼陵颇吃惊,据说赵二公子的画作都是不外传的。

    老者拿出一个卷轴,打开来:“老板请看好了。”

    楼陵仔细看看。

    这画……竹林下一桃李年华的红衣女子散发伫立。

    果然是赵潇栩的风格,却不知是否真是赵潇栩真迹。

    “敢问老先生,此画从何而来?”严鸿渡上前一步,问到。

    老者却摇摇头,说:“这可是老朽做生意的秘密。”

    “老先生……这画涉及到命案。”

    “什么命案老朽不知,老朽只是一介生意人,画也是从别人手中购入。”老者警惕地扫视楼陵与严鸿渡。

    “何人?”严楼二人异口同声发问。

    “这个……”老者有些犹豫,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生意人最怕遇上麻烦。

    “说吧,若惹上麻烦,我严鸿渡替你挡着。”严大老板一报家门,老者才放下心来,说起这画的来历。

    说是几日前,老者也正在这莫愁湖畔摆画摊,一个少年人拿了十幅画,皆是赵二公子的墨宝真迹,每幅出价二十两。老者起初是不相信,直到赵三公子出现。

    “赵怀璧?”楼陵疑惑问,他为何要卖画?他卖画,赵潇栩是否知道?

    “确实是赵怀璧。老朽居无定所四海云游,路过某地曾见过赵三公子,他是那种让人过目难忘的人。”

    “确实。”

    “后来以每幅十五两,共一百五十两的价格成交了。其中八幅卖给道玄画社,一幅昨天被一个自称姓易的客人买走了。”

    “易?”滨洲最大的姓系是庄姓,滨洲处海边,又是海路去京城必经之路,故滨洲人物复杂,近来没有什么船只停泊滨洲,也没有听说有姓易的。楼陵拧起眉,卖给道玄画社的容易办,让严鸿渡去回收就行,但是这卖给易姓客人的怎么办?

    如果画上有线索,岂不白白断在这里?

    9易?画

    断了的线索让楼陵郁闷起来。

    严鸿渡见不得他一脸郁卒,便开口问老者:“你知道那买画的人住在哪里么?”

    老者说不知。其实这也是意料中的答案。

    “陵,不如让乾坤含闲阁的人去找?”

    乾坤含闲阁做的是贩卖消息的生意,这样事情对他们来说也应该不难。

    楼陵一听,觉得也是,就问卖画的老者说:“老先生,你是否记得那易姓客人身穿怎么样的衣服?”

    老者想了想,说:“当时他来的时候穿的是一件灰色的长袍,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对了!”老者似想到了什么,手在虚空中比划:“他带了一个这么大的包裹。”老者比出来的大小约是一尺多些:“而且,他一来,便问我,是否有赵潇栩的画作。”

    “这样……可他为何知道这里有赵潇栩的画?”楼陵思付片刻,又追问老者:“那你以怎么样的价格卖的画?”

    “五十两。”老者说。

    “五十两!”楼陵惊讶地重复了一次,这钱够普通人家一个月的开支了:“他没有讲价么?”

    “没有。”老者回答道:“本来看他状束不似出得起闲钱的人,想开个高价让他别纠缠,不想他二话不说就买下……”

    “用的是现银?”楼陵打断老者的话。

    “是现银,五锭,每锭十两。”

    “看来这位易姓的客人是相当谨慎的人。”楼陵想了一会,又说:“他不一定是爱画之人,或者他只是对赵二公子的那幅画好奇罢了。”

    “为什么这么说?”严鸿渡问。

    “穿着普通,带着个大包袱,许多客商都是这样的装扮。低调,以防被小贼盯上。一般来说,这种人不会轻易露白。且,外出做生意的,做大生意的通常带银票在身上。做小生意的,一般钱会分开放,并且是碎银,东一块西一块的藏在身上。”

    楼陵顿了顿又说:“再者,小客商不会一出手就是五十两只买一副画。”

    严大客商看了看自己,肯定地点头:“确实是这样没错。可是为何说他不懂画呢?”

    “如你所见,这位老先生卖的画都是赝品。”楼陵顺手拿起一卷,展开一看,是《天王送子图》。

    “如果是真正懂画的人,为何会来看赝品?”

    “确实有道理。”严鸿渡点了点头。

    “我想……他必定是看到道玄画社挂的赵二公子的画。”楼陵打开扇子,摇啊摇,说:“这十幅画,必定有古怪。”

    “可是……我们如何找到他?”这才是当前最麻烦的问题吧?

    “呵呵……”楼陵辗然道:“既然他不爱画,自然是不会去画社什么的,而又为什么会看到那些画……说不定是在吃饭时看到的。

    前面说过了,这个易姓客人相当低调,自然不会会专门去某家店吃饭。故,他在所住的客栈看得了道玄画社挂的画。鸿渡,在道玄画社旁边,是否有客栈?”

    严鸿渡略一思索,说:“有的,有家不大的客栈,叫宾贤客栈。”

    “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买了画快走!”

    严楼二人急急赶往宾贤客栈。

    去了之后,一问,客栈确实招待过一位易姓客人,只是这位易姓客人在今早退房走了,这还是刚刚才走的,说要去城郊。

    “城郊?他从那个门出城?”

    “这个……不知。不过他在走前问了苏家的墓地在哪里。”

    这样说是去了苏家的墓地?那该是从东门出城。”他走了多久?”楼陵又急急问到。

    “大约二刻。”

    “二刻?”楼陵掐指一算,那他现在岂不是快出城了?

    不行!得快点追!

    楼陵身形一动,便是鸿鹄展翅的极招,掠出宾贤客栈。

    可怜没有武功的严大老板,差点被楼陵落吓,幸好他对楼陵够了解,在楼陵开始凝神时便扒到他身上。

    楼阁主自是不满,却也没时间推开他。

    严大老板得意忘形,搭在楼陵背上,手穿过肩膀,在胸口晃啊晃,一不小心晃入衣襟中……啧啧,陵的皮肤实在是又滑又细腻,陵好敏感啊……严大老板陶醉万分。

    楼陵感觉到不知死活的严鸿渡正吃他豆腐,身形不由一滞,低声威胁到:“严鸿渡,你再乱碰我就把你丢下去!”

    “哈……哈哈……”严大老板尴尬干笑,抽回手。

    才追出滨洲城,严大老板的狼爪又不知怎么地晃了进去。

    楼陵本想发作,却突然发现前方一道灰色人影,挎着个包袱,与卖画老者的形容相似。

    看来是他了。楼陵聚气加快速度,无奈背上有个比前面那个人还要大的包袱。

    “大麻烦。”暗骂一声,又颇无奈,就是狠不下那个心丢下他。

    说来也奇怪了,就算他还背着个人,以鸿鹄展翅这种轻功上的极招,应该很快可以追到,可追了半天,依然保持着那样的距离,那个人只是在走路,很普通地迈着步子。

    “缩地成寸?”楼陵有些疑惑,缩地成寸相传是道家绝学,能将土地变小,在别人看来只是在普通地走了几步路,实际上已经走了好几里。但,这毕竟是传说中的东西,怎能信?

    楼陵咬咬牙,即便真的是缩地成寸,也要追上!

    楼陵足下一点,飞掠出数十尺。

    说来也怪,那易姓男人突然停下脚步。

    楼陵刚觉得奇怪,就已落在他身边,这下更叫楼陵惊奇不已,莫不是真的有缩地成寸的绝学?这易姓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等等!楼陵想到了什么。

    易姓?莫非是传说中……不老不死的易氏一脉?

    不过,易氏一脉不是早在两百年前,因迫于朝廷压力,而神秘消失了吗?

    如果这易姓男子真的是传说中的易氏一脉,为何又会出现?

    10怨气

    易姓男子慢慢转过头,看向楼陵与严鸿渡,“你们为何跟着我。”他的声音平板,隐含一丝怒意。

    楼陵捏紧手中单字为“铮”的扇子,摆去防御的姿态,正要说什么,突然被原本站在后面的严鸿渡拉了一把,严鸿渡顺势向前跨一步,以自身护住他。

    楼陵愣了愣,无语了好一阵子。

    严大老板是想做肉盾吗?一点功夫都不懂还想保护他?

    楼陵无奈又好笑,还有丝丝愉快在心低蔓延。

    “阁下是……”严大老板还没有说完,就被楼陵抓住肩膀,带退了几步,楼陵借机走向前。

    易姓青年正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

    “咳……”楼陵佯装请咳一声,笑眯眯,微微欠身,对易姓青年说:“阁下可是易氏一脉的族人?”

    易姓青年也笑,手伸到脑后挠了挠说:“现在居然还有人知道易氏一族。”

    “那阁下是默认了?在下乾坤含闲阁楼陵”楼陵一派温文儒雅,再配上人畜无害的笑,很容易让人卸下防备。

    不过若是真的打起来,并无胜算。

    相传易氏一脉除了不老不死之外,还是一个奇特的地方,他们就是头被砍掉,心被掏出来,还是能很快地痊愈。

    当年朝廷追杀易氏一脉时,因为只知道他们不老不死,却不知他们复原能力极强而吃了大亏,后来据说是请法师借来三昧真火烧之才能杀死他们。

    “我确实是易氏一族的族人。”易姓青年大方承认,不过并没有任何要相杀的意思。

    “那敢文易先生来滨洲有何贵干?”楼陵又问。

    “我听说滨洲有死亡药,便来了。”

    只时常听人想长生,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求死。

    “为何要死亡药?”

    “活够了。”易姓青年幽幽叹一口气。

    这样语气这样神态,还有话的内容,如果是从一个古稀老人口中说出来,并不奇怪,但现在是从一个

    弱冠已过,而立未至的青年口中说出,怎么看,都有些别扭,还有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矫情姿态。

    不过楼陵却不这样认为,反而觉得再正常不过。

    这个人似乎经常将这种话挂在嘴边。

    “看着身边的朋友一个个渐渐老去的滋味,很不好受。还有每个地方生活最多不能超过5年,5年的时间里,对邻里有了感情,五年后搬走,却连回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普通人总是奢求长生,可又有谁知道长生的痛苦呢?”

    易姓青年的心情,不是普通人所能体会到的。

    楼陵也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讨论,于是问易姓青年:“为何来这里找死亡药?”

    “天上宫。”青年缓缓说出这三个字。

    严鸿渡心里“咯噔”一下,拉住楼陵的衣袂。

    楼陵只觉得严鸿渡有些奇怪,不过他没有过份的举动,也就不与理会了。

    反问易姓青年:“天上宫?”虽然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不过青年说得有些暧昧不明。

    “天上宫有不死药,说不定有死药。”易姓青年淡淡的说,不过他的口气总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信任感。

    “死药……我对天上宫并不熟悉,所有帮不了你了。”楼陵歉意一笑后,话锋一转:“我想知道,易先生你买赵家二公子赵潇栩的画是为什么?难道里面有关于天上宫的线索?”

    易姓青年摇摇头,道:“不。”他从背上的包裹中取出一卷卷轴,“这是画。”

    易姓青年慢慢打开卷轴:“画中带有怨气。”

    “带有怨气?”楼陵不解,他对怪力乱神并不太相信。

    易氏一脉天生带有古怪的本事,驱邪捉妖皆不在话下。这也让楼陵怀疑起来。

    这位易先生的身份,确实是易氏一脉族人吗?

    “怨气。”易姓青年重复了一遍,卷轴已经完全打开来。

    画,依然是翠绿的竹林,不过这张没有美人。

    楼陵看不出异常。

    “戾气不在竹中,而且在地泥之下。”易姓青年以手指指给楼陵看,他的手指在竹子上是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不过当他的手指移到画上泥土的位置时,在他的指尖与纸接触到的地方,画竟生出黑雾,聚拢在指尖的地方,当易姓青年将手指拿起来,黑雾就马上褪去。

    “这是……”楼陵诧异非常,看着易姓青年再将手指放上去,黑雾又聚拢起来。

    “这是怨气。怨气的源头是在这个竹林中,因为画者的用心,而染到画上。”易姓青年解释到:“这种画不管是挂着还是收起来,都对人的身体有影响。”

    “那为何你单单只卖这幅?”

    “十幅画中,只有这幅画到土地。其它的放些时日,戾气自然会退去。”易姓青年将画收起来,交到楼陵手中:“你若能除去源头,那这幅画中的怨气也会消失。”

    “你是指,泥土之下的东西?”

    易姓青年点点头:“有些怨气积累有点久了,你小心为上。”

    楼陵表示知道。

    易姓青年突然笑起来,说:“真不愧是继承了那人血统的人。”

    “咦?”楼陵有些莫名其妙。

    楼陵是严鸿渡“捡”回来,在某个下雪的黄昏。那时候楼陵才14岁,严鸿渡捡他回来时,他没有记忆,不知自己的身世,自己是谁,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在滨洲,从何而来,欲往何方。

    却明白地记得,自己姓楼,叫楼陵。

    “你认识我的双亲?”楼陵急急追问。之所以成立乾坤含闲阁,就是为了查出自己的身世,奇怪的是,乾坤含闲阁成立了八年,不算名满天下,也是世人皆知,却怎么也查不到自己的身世。整个中原姓楼的几乎找遍了,却没有任何线索。

    “不可说不可说。”易姓青年道:“你最好小心‘沈’。”

    “沈?”楼陵想到了那个复活苏碧琚的男人,沈大夫。

    “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别多想了,还是好好想想眼前的事吧。”易姓青年说罢,慢慢一步步向前走,没几步,他已经走出几里远。

    楼陵正想追,却被严鸿渡拉住。

    楼陵回头恶狠狠吼道:“放手!”

    严鸿渡没放,而是握得更紧:“不许追。”

    “他知道我的身世!”楼陵想甩开,严鸿渡却突然抱住他。

    “算我求你,别追。”说不定,你知道自己身世之时,就是你我永别之日,多给我一些时日吧,让我彻底地摧毁你的过去。

    楼陵不明白严鸿渡到底在想什么,只知道他极少求自己。或者,他求过的人也只有他楼陵一人而已。

    不追就不追吧,十三年都过去了,还怕再多等些日子吗?

    11韵儿

    午后,天气格外晴朗。秋已经到了,在南方还是很难感受到秋的气息,等到想加衣时,已经是初冬了。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这种明显的季节替换,在滨洲几乎感觉不到。

    楼陵与严鸿渡慢慢地走往赵家。

    楼陵看起来心情不悦,半低着头,冷着脸,和严鸿渡保持两尺的距离。

    严鸿渡做无辜状。

    虽说楼陵没有去追易姓青年,这点严鸿渡很高兴,不过楼阁主似乎相当纠结郁闷,也不想要他爱的安慰。

    严大老板克制着自己不扑上去。看到这样子的楼陵他就想捏他的脸,看他是不是依然是这种表情……这是严大老板的恶趣味。

    不过,才一会,严鸿渡便只能打消这个念头,因为赵府就在眼前了。

    真是太可惜了。严大老板暗暗叹了口气。

    赵府的朱漆大门紧闭着。楼陵走上前去,拍打门环,锵锵锵的声音格外刺耳,只是拍打了大半天,仍然不见有人开门。

    就在楼陵失去耐心要破门而入的时候,门内传来一道声音,问:“是谁?”

    楼陵听出是管家赵积的声音,便扬声道:“楼陵。赵管家,开门。”

    “啊……楼阁主!开门……啊,这个……”赵积吱吱唔唔,声音越来越小。

    楼陵一听他的反应,马上明白了,怕是赵家哪位公子不想他进去。不过,一道门就想拦住他楼陵,这未免将他瞧扁了吧?

    他冷冷一笑,说:“赵积,你可知罪?”

    “这……”

    “你意图阻拦办案,难道你想成为帮凶?”楼陵厉声问道,他本来就郁闷,现在被赵积这么一拦,更加不爽。

    赵积也怕事,将门打开,楼陵风风火火地冲进去。

    他的目标,自然是那个诡异的竹林。

    走到半路,又有人来拦。

    “楼陵!你再往前一步看看!”来人正是赵大公子赵新城。

    楼陵看着他,突然笑了,简直快笑岔了气,半天才缓过来,一脸认真:“赵大公子,你以为,就凭你,只身一人,拦得住我?”

    赵新城被他一说,才想到楼陵一身武艺也是不容小觊。

    楼陵从从容容走过去,赵新城拦了拦不住了。

    走了到赵新城听不到的地方,楼陵突然开口,说:“严鸿渡。”

    严大老板受宠若惊,连忙殷勤问:“陵……(拖长音),你叫我什么事?”

    “赵家目前商业经营得如何?”楼陵打开扇子,态度相对好了些,不过眉心那结,仍然解不开。

    “去年赵家投了上万亩茶园,却因冬季霜降严重,导致片茶无收,加之他投的又是高价的茶,赔了少说百万两。”严鸿渡几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自赵老爷死后,赵家基本在走下坡路,几次投资失利,唯有布行因做得久,老客多,勉强支撑着。”

    “这么说来,赵家只剩一副空壳?”

    “也不算全是吧。不过应该会出现资金周转困难的情况。”

    楼陵点点头,似乎今年赵家向乾坤含闲阁买的消息也少了。这个家的情况,看起来也不太妙,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楼陵正想着,严鸿渡却拍拍他的肩膀说:“看,又有人来拦路了。”楼陵向前一看,是个长相可爱的姑娘,扎着丫鬟坠,看样子,是赵家的丫鬟,她的面色发青,嘴唇发白,她站着也似乎有些困难,倚靠着旁边的一棵树。

    “您是楼阁主?”她问到,声如蚊喃。

    “正是楼某。”

    丫鬟一听,眼眶瞬间就红了,扑到楼陵怀里,大哭起来:“呜……楼阁主,您要救韵儿……”

    楼陵推开也不是,不推开也不是,尴尬地看着这个小姑娘:“你……你先别哭,把事情说清楚。”

    “我……我叫韵儿,是二夫人的贴身丫鬟。”韵儿拉着楼陵的衣袂,仰起头看他,那张秀美的脸满是泪痕,叫人心疼。

    “你就是第一个发现蓝静鸾尸体的人?”楼陵有些不知道如何反应了。

    “是……”韵儿微低下头,样子羞怯。

    楼陵摸摸她的头发,一个女孩子,看到那样的情况,这种反应算不错了。

    “你把事情具体经过说给我听听吧。”楼陵声音太温柔,容易让人迷失其中。

    严鸿渡扯断了几根头发,捏在手中,揉成一小团。

    韵儿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果然……”楼陵脑筋转了一遍,又说:“赵二公子与二夫人感情如何?”

    韵儿摇摇头,说:“不好。二公子整日在画庐做画,连晚上也不回房睡。”

    “不过……”韵儿犹豫了一下。

    “你尽管说吧,不必顾虑。”楼陵说。

    “……三公子,与二夫人,有染。”

    “哦……”楼陵挑挑眉,真是想不到。

    “楼阁主……韵儿,韵儿说了这事,三公子一定不会饶了韵儿的,楼阁主,您要救韵儿……”说着,韵儿又嘤嘤哭了起来。

    楼陵承认了,他对案件相当有办法,对女人嘛……

    万分无奈地摸着韵儿的头发,说:“韵儿你别哭……我会救你的,不过你得先回我的话啊。”

    楼陵不擅长安慰人,但他柔和的声音,让韵儿再次收起眼泪。

    “二夫人在昨天晚上,有没有什么反常之处?”

    “……”韵儿略一回想,说:“夫人说她今早的早膳要吃葱花饼,并且指定了北大街的容记,于是我早上就去买了。夫人,从来不吃葱。

    还有前几天,夫人发现她的金凤头钗,被人换了一支假的。她气得要打死我,幸好三公子劝下来了。后来夫人把假的凤头钗,丢到入火炉里,烧了。”

    “嗯……”楼陵皱眉,回头问严鸿渡:“最近,有没有单支的凤头钗出现在市场上?”

    严鸿渡不冷不热地说:“我不开金铺,不知道。”

    严鸿渡的态度让楼陵多看了他一眼。

    只可惜,楼阁主对“情”字,不甚了解,听不出严大老板话里酸倒人牙的醋味。

    “帮我查看看吧。”楼陵说。

    严大老板连拒绝的能力都没有。严鸿渡你真是没用!眼睁睁!看着楼陵跟人搂搂抱抱,还要继续为楼陵跑腿!

    严大老板无比纠结:“我……我一会派人去查。”

    “嗯。江开也该来了,我们先去竹林了吧。”

    12地底

    正往竹林方向走着,楼陵突然开口:“赵家死的家人都不让外运?”

    严鸿渡半天才反应过来楼陵是在问他,忙说:“是,是。”

    “不让外运,那安葬怎么办?”

    严鸿渡摇摇头:“这个不清楚。不过这个‘赵家’,与其他‘赵家’不同。”

    “有何不同?”

    “这个赵家自称‘本姓赵’,称其他为‘外姓赵’,在每辈所有男性成婚后,从其中挑一名为‘本姓赵’的大家长,其他皆为‘外姓赵’,不住在这个赵府,也不记入族普之中。”严鸿渡有些看不起自己了,楼某人当着自己的面爬墙,自己还对他那么好,是不是上辈子欠他楼陵的?

    严大老板心中万分感慨,却也不想想,他严大老板平时怎么沾花惹草的,又是怎么调戏良家妇男楼某人的。

    “你这么说,我倒想起一件事。”楼陵摇了摇扇子,说:“我记得,赵三公子赵怀璧不是赵夫人所出。”

    “嗯?”严鸿渡说:“这倒未曾听说。”

    “说赵怀璧的生母,只是一个青楼女子。与赵老爷就一夜夫妻,却不想,一发便中,她怀上了赵怀璧,赵老爷只好将她迎娶回家。只是那赵夫人,怎么也容不下出身卑贱,不干不净的青楼女子,赵怀璧生母将赵怀璧生下不久之后,便受不了赵夫人的恶意相对,服毒自尽了。不过赵夫人也不好过,在生赵汝之时,难产死了。”

    “这是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严鸿渡问,又想到自己对楼陵一往情深,没有回报,心里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或许吧。”楼陵含糊地回答一句,心里想的竟然和严鸿渡想到一块去,他对自己一往情深,自己从来不回报他,应该吗?又安慰自己,他是一厢情愿,没事没事……合情合理。

    可惜严大老板不会读心术,不知道楼阁主的心声。

    否则他怕是会感慨,情路艰辛呐。

    两人各自思索着,老半天,楼陵才问:“既然,‘本姓赵家’的人尸体不出赵家一步,赵家又已经延续了好几百年的历史,那,那些逝去的‘本姓赵家’人的尸体,又在哪里呢?”

    “这……”严鸿渡被楼陵这么一问,被考倒了。这确实是个谜,还是个许多年,未解的谜。

    “韵儿,你知道吗?”楼陵低头问韵儿,韵儿被他一看,马上红透脸,细声细气说:“韵儿不知道。”

    严鸿渡看得那个叫醋坛子通通被打翻,酸气四溢,却又不好发作,强自压着,妒夫模样直盯着拉着楼陵衣袂的韵儿,眼神如果能伤人,那韵儿现在恐怕被碎尸万段了。

    严鸿渡楼陵,外加一个韵儿走到那片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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