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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死对头的“未婚妻”后——桑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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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远暮扼腕叹息:可怜我画的那么好看的两个猪头。

    薄白把那卷子提着晾干,说着:你刚画的猪头?

    他挺佩服易远暮的,能把各类东西画的乱七八糟的,根本不知道原来的样子。

    易远暮无语:我画的那么形象,你竟然认不出来?你什么眼神啊?我还画了一个你在批改试卷呢,你看出来了吗?

    薄白:

    莫不是那个小人吸烟?

    这家伙的画跟他的字一样,不堪入目。

    你到底喜欢我哪点?薄白诧异问着易远暮。

    易远暮微笑着说:不知道,就是喜欢。

    晚自习过得很快,两人改卷子事半功倍,不一会儿就改完了。

    易远暮把薄白背回教室的时候,薄白脑子里很乱,那是一种茫然无措的慌乱,好似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独自一人,苍然面对着未知的世界。这种感觉自从易远暮跟他表白后一直缠绕着他。

    他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往哪儿走。

    暮哥,放学了,你先回家吧,小白我来背,我们正好要一起回家。钟浪看到易远暮把小白背到教室,不好意思再麻烦易远暮。

    毕竟他才是小白未来的哥哥,易远暮也就是同学情谊。

    他对薄白说:小白,我妈还在谈项目,今晚估计不会来接我们了,我们打车回去。

    薄白看到钟浪,像是看到救星一般,说着:好,我拿一下书包。

    易远暮把他放在座位上,薄白作业做得差不多,他直接从桌肚下拿过书包,对钟浪说:我们回去吧。

    钟浪奥了声,蹲下,把薄白背到背上。

    薄勤走到三班的门口,微笑看着薄白:你怎么下午来上课了?老爸不说我还不知道。我们今天打车回去吧。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插入进来,甜蜜蜜的看着薄勤:你说你今天会送我回家的。

    薄勤转而对甄苏说:薄白的脚扭伤了,我今天得送他回去。

    甄苏埋怨说:你答应送我回去,我才叫我家司机不用来接我的,现在你不送我,我怎么回去啊?

    钟浪看到甄苏眼里失落委屈,说:小青,你送大小姐回去,一个女孩子,回家不安全,我跟小白下楼打个车就行了。

    他知道甄苏家的情况,这个妹子单亲家庭,妈妈独自带着她长大,而这妹子妈妈很忙,薄勤给甄苏补了快半年的课了,也才见到她妈妈两三回。

    她家住在郊区,是独栋别墅,一个女孩子无论是打车回家还是坐公交回家,都不安全。

    薄白也附和说:你送她回家吧,我没事,我们待会儿下楼打车就行,等到小区门口,我叫爸下来接我。

    薄勤点头,说:那我送她回去了,你两注意安全。

    薄白:嗯。

    甄苏这才露出笑意,她一笑,两酒窝就凸显出来,可爱又甜美。

    她对钟浪与薄白比划了ok的手势说:谢了,改天请你俩吃饭。

    薄白笑了:没事儿。

    钟浪笑眯眯: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薄勤没法,只得把薄白送到校门口,易远暮帮薄白打了一辆车,薄白与钟浪一起走了。

    今晚夜风有点儿凉,天气阴沉沉的,那司机打标说着:待会有雷阵雨,所以你们起始价要抬点。

    钟浪说着:抬吧,抬吧,也就几块钱。

    于是,司机就抬了十五块钱。

    天边一丝星光也无,繁华的都市下,弥红灯璀璨明亮,易远暮看着那的士缓缓的开出幽深的巷子,消失在幽深街道的尽头,被远处的车流吞噬。

    家里的司机没来,跟易远暮打电话说会有雷阵雨,堵在二环线了。

    易远暮给司机发了条短信,让他别来了,自己打车回去。

    这时,天边惊雷滚滚,闪电噼里啪啦的扯着扭曲的身影,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

    校外汽笛声轰鸣,拥堵的校门口陷入一阵慌乱中,学生忙着往校外冲,雨伞迅速被撑了起来。

    卧槽。易远暮骂了一声,看着天边惊雷,他连忙拦了一辆计程车。

    薄白与钟浪走了,钟浪根本不知道薄白怕打雷这件事。

    他记得第一次他们被梁丰赶出教室的时候,天边雷电滚滚,薄白站在墙角紧绷身体,而钟浪却拿着手机与祝培一起给天边的雷雨拍照。

    以钟浪与薄白的关系,如果钟浪知道薄白怕打雷,那么那天一定会照顾他,不会让薄白一个人站在墙角。

    他连忙对司机说着:朝着前面开,我会告诉你目的地。

    司机一脸懵:什么?

    竟然有人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

    易远暮说着:往前开,我问问目的地。

    他给钟浪发了条消息,让钟浪等等他。

    的士司机连忙打标上路,好在遇到绿灯,一路顺畅。

    车流终于汇集到一起。

    堵在高架桥上。

    薄白微颤的手伸书包里摸了摸,那隔音无线耳机的盒子终于被他摸出来了。

    雨幕下的红灯转绿,雨水连绵冲刷着。

    唰一声,那司机猛然一刹车,薄白刚拿在手里的无线耳机从他手间掉落,在暗黄色灯光萦照的车内,那耳机不知道掉到哪儿了。

    他呼吸不均的张望了一下,那耳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连忙看向钟浪,问着:带耳机了吗?

    钟浪在书包里摸了摸,说着:没带。

    他见薄白脸色惨白,疑惑问着:小白,你怎么了?

    薄白连忙摇了摇头:没没事。

    薄白靠在靠椅上,紧闭着眼睛,脸朝向车内,尽量忽视那一声闷雷响彻在车窗上,也不看那一道闪电劈在不远处。

    嗡

    钟浪的手机响了,是易远暮发来的消息,易远暮让他叫司机把车停路边。

    钟浪不知道要干什么,以为易远暮找他有什么事儿,于是对司机说着:师傅,下了高架桥,车靠边停一下。

    司机悠哉的说着:好嘞。

    轰轰

    雷电刹那劈开车的前面的路,仿佛要把车前的高架桥给劈碎一样。

    薄白呼出一口气,说着:师傅,能开一下音乐吗?

    他额头已经出汗了,又加了一条:最好是嗨一点的,声音大点儿。

    那师傅点开了一首自以为很时髦的歌2001年的第一场雪。

    师傅微笑:你们算是好运,我才下的新歌。可流行了。

    钟浪:你从十八年前穿越过来的吗?

    薄白靠在倚靠上,只要有音乐能减弱雷电声就行。

    就算现在给他来一首黄梅戏,他也会觉得这是天籁之音。

    ==

    学校门外,奶茶店已经挤满了人。

    薄勤抢先抢到了一个位置。

    薄勤,给,草莓奶昔,你最喜欢喝的。甄苏微笑着在薄勤对面坐下。

    薄勤目光落在了奶茶店外面的倾盆大雨与电闪雷鸣。

    黑压压的人头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只在微弱的缝隙里看到了闪电的魔爪。

    甄苏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说:这雷阵雨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了,不过没事,你待会儿送我回家,我让司机送你回家,你家到我家还挺近的。

    薄勤扭过头来,说了声:嗯。

    甄苏笑了:你怎么不开心?

    薄勤拿着奶昔,咧开嘴笑了:没有。

    你有。甄苏看着薄勤:你现在笑得比哭还难看,而且,我知道从刚刚易远暮走了之后,你的心情更糟了。

    嗯?薄勤不太理解:我没有看他。

    有,在易远暮坐的那辆车消失在学校巷子尾的时候,你才答应跟我进奶茶店。甄苏微笑着说:之后,你就魂不守舍,心情很差。我的第六感不会错的,尤其是对你。

    薄勤:奥,或许我看他不顺眼吧。

    甄苏咬了咬吸管,你为什么不开心,可以跟我说说吗?

    薄勤:我没有不开心。

    甄苏:你有,跟我说说吧。

    薄勤心情烦闷,被甄苏这么一追问,心情更糟了,他板着脸说:我都说了没有不开心,你为什么老是问呢,你到底要听什么?

    他声音不小,惹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三三两两学生扭过头来,看着他们。

    甄苏眼睛瞬间红了,眼里泪花泛滥,眼泪欲落不落。

    薄勤意识到自己拿甄苏撒气了,连忙说着:不好意思,我错了,你别哭行吗?

    他这句话刚说完,甄苏的眼泪唰一下落了下来。

    我只是想分担一下你的不开心而已,你至于这么严肃吗?她红着眼,流着泪,站起来朝着雨幕中冲去。

    薄勤连忙站起来,喊着:甄苏。

    甄苏已经挤出人群,跑出了奶茶店,雷电一阵阵的,薄勤现在的心情比此刻的奶茶店还要乱。

    啪

    一把蓝色格子伞被扔在薄勤面前,薄勤抬眼看去,杜添苟脱下卫衣外套,放到伞旁边,说着:去追她,快点。再晚点,她会感冒。

    薄勤:我会去追她的,我得先问清她去哪儿了。

    学校大礼堂,她不开心的时候都会去大礼堂,因为那是你跟她一起演节目的地方。杜添苟咬着牙,腮帮子一动一动,他压抑了好长时间,才忍住揍薄勤的冲动。

    易远暮说的对,他就是一条狗。

    舔狗。

    卑微的在地上爬,女神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他。

    薄勤看着雨伞与卫衣外套,说:你怎么不去追?这个时候,她正需要人出现在她身边。

    杜添苟骂娘的心都有了,咬着牙说:她希望你去而不是我去,快点儿,别让老子揍你。

    薄勤拿起雨伞就冲进雨中,他冲进雨里想到什么,又回到了奶茶店。

    在杜添苟错愕的眼神里,他接过那件卫衣。

    杜添苟看着薄勤远去的背影在心里骂了一声草。

    这什么操蛋的玩意儿。

    他在大礼堂找到甄苏,将卫衣放到甄苏的面前说:杜添苟让我带给你的。

    甄苏诧异抬起眼看他。

    薄勤温和说着:别感冒了,快把卫衣穿上。

    甄苏这才乖乖的披上卫衣。

    但是她还是很生气,为什么是杜添苟给的卫衣,而不是薄情给的。

    同样是衣服,她觉得薄勤给的会比杜添苟给的温暖。

    她转眼之间就恢复成那个甜美可人的女孩子,哑着嗓子问: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这么卑微啊?

    薄勤想回答,不知道,也许我们天生贱骨头。

    但他不敢说。

    他怕伤了甄苏的心。

    可他自己真觉得自己是贱骨头。

    贱到不行的那种贱。

    那天易远暮骂得对,他就是有私心。

    他喜欢薄白。

    他不敢戳破这层窗户,现在易远暮戳破了,易远暮表白了,他又不甘心。

    以前他离薄白最近,现在看着另外一个人大胆的走向薄白,他不再是薄白身边那唯一特殊的存在了,他生气惶恐。

    他像个懦夫一样责怪易远暮为什么要表白,他打易远暮让他离薄白远点儿,他觉得自己的舒适区受到了侵犯

    他本可以跟薄白永远在同一个屋檐下,做着最亲密的家人,现在不同了,易远暮撕破了一层面纱,他强硬的挤入这一方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天地。甚至他想把他挤出去,他不甘愤怒,但是他无计可施

    他看着易远暮奋不顾身的,在这样雷电的夜晚去找薄白,他嫉妒又不甘心,所以他心情不好。他总是瞻前顾后,他没法向易远暮那样胆大且奋不顾身。

    他羡慕易远暮的任性妄为,又在心里谴责他。他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他也不允许别人做。

    他觉得自己挺贱的。

    第27章 狗嚷嚷

    给,不用找了。易远暮十分土豪的塞了零钱给那司机。

    他打开车门, 朝着不远处等在路边的车跑去。

    司机喊着:哎, 不够啊, 下雨天涨价了。

    可惜雨太大, 雷声太响, 易远暮跑远的身影消失在浓黑色雨幕中,渐渐浓缩成一个黑点。

    薄白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忽然, 他所在的一侧车门被拉开了。冷风裹挟着些许雨滴飘了进来。

    易远暮强硬的挤了进来, 脱了被雨水淋湿的校服外套, 说着:浪哥, 你去前面坐着。

    钟浪起身,跑到副驾坐着,问:暮哥,你要干什么?

    易远暮一把捂住薄白的耳朵,说:送你回家。

    钟浪:啊?

    送我回家?

    易远暮:你是篮球赛的重要小前锋, 我怕你回家不安全。

    钟浪:我明明是中卫!

    我特么的什么时候这么重要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薄白被易远暮捂着耳朵, 他挣扎了一下, 用手去掰开易远暮的手。

    易远暮没松手, 甚至把他拉到自己怀里,他鼻尖都是易远暮身上特有的气息。

    易远暮紧紧捂着薄白的耳朵, 手心很暖,雷声与那老旧的歌声依然存在,却小了很多。

    耳朵边只剩下手捂着耳朵的嗡嗡嗡声。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易远暮神使鬼差的靠近薄白,他捂着薄白的耳朵不够,他想靠近他,给他温暖。

    他紧紧的挨着薄白,两个人靠的很近,就差抱在一起了。

    车快速驶入高架桥,易远暮就这样捂着薄白的耳朵捂了一路。

    等到了薄白家小区楼下,他手已经酸疼抬不起来了,雷电停了,雨依然在下。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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