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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驸马(GL)——荞面馒头(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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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白熙当即撂下脸,冷冷出言斥责。

    白攸摇扇子的手微微一顿,她看着白熙,脸上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变幻:我不过一句玩笑,你认真做什么?

    白熙反应过来,随即缓和道:不日便到长宁境内,白公子得谨言慎行啊。

    小画师。

    林熙。

    白攸以手扶额,一副斗败公鸡的模样:我真服了你。林熙,你为这些姑娘们画了这么多画像,是不是也给我画了一幅。这语气,既不像询问,也不像恳求,倒像是撒娇责难。

    白熙眼皮一跳,莫非她偷画白攸的事情已经暴露?

    你尴尬什么,谁叫你不小心,上药的时候也不收起来。白攸从衣袖中取出卷着的画纸,到我把它拿走你都没有发现。

    她实在是粗心,对白攸也很信任没有防备,居然丢出这么大的脸。

    你还给我。白熙伸手去抢那幅画,画得不好,我再画一幅新的给你。

    我偏不。白攸背过身展开那幅画,英姿飒爽,风流潇洒,小画师手艺真好。只是这名字写错了。

    白熙的脸腾地一红,当即磕磕巴巴道:我那行小字她一直觉得白攸长得眼熟,画像完成之后她便留了个心眼,专门写了一行小字标记白攸的身份。

    恩公大富商白悠之画像。白攸念着那行让她耳热的小字,我几时跟你说过我叫白悠了?连名字都写错,我这个恩公做得也太失败了吧。

    对不住。白熙讪讪。

    我父亲给我起名叫白悠,然而我是无心之人,弃身从商而已,配不上这个字。白悠取出毛笔将悠字的那个心点掉,于是我自己做主,把这名字改了。

    公子年少有为,置办这么大的家业,何必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白熙安慰她道,放宽心才好啊。

    家业?白悠嘲讽一笑,谁知道我这样努力到底是为谁做了嫁妆。

    白熙揣着小心,看着她的脸色,莫非你家里有兄弟姐妹争夺财产?

    不说也罢。白攸愤然截断话头。

    白熙被她突如其来的气愤搞得摸不着头脑,但又想不到办法开解她,只能陪她干坐着。

    白公子。你带这么多美人,是去做什么啊。她开口打破尴尬,莫非你是开青.楼的?

    算是。白攸借坡下驴,跟着她换了话题,你呢小画师?去了桐城打算做什么?

    我白熙双手环着膝盖,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完全像一只鸵鸟,我还没想好。

    父亲应该不会想见她吧

    白熙看着窗外出神,以至于她都没有听见白攸说的话,只觉得对方嘴唇一开一合仿佛离得十分遥远。

    越靠近长宁,她的心绪就越烦乱。

    她早已经不是完整的她了,若是父亲知晓恐怕会直接气死吧。她真是将长宁王和安宁公主的脸都丢尽了,她又怎能舔着脸去寻求庇护?

    还没想好?莫非你没有亲人吗?白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少年离家,没有功成名就无颜去见父亲。白熙叹气,半开玩笑道,要不然我就跟着你吧。不如躲在一个靠近长宁王的地方,就这样隐居下去,不告诉长宁王自己尚在人间,就这样静静地守着她的父亲就好。

    这可是你说的。白攸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些热切,你要是跟着我,保证不会亏待你。

    白熙有点无措,正不知如何回她,忽然见商队的护卫来到门前:禀报大公子,南条港到已到,但船只难以靠岸。

    为何?白攸道,是守港官吏或是码头地痞为难?长宁藩的风气不好,为了应付这些吸血鬼,每一支商队都会放一条小船先上岸疏通关系。

    不是有人蓄意为难,是有一队铁豹锐士封锁码头,排查一切客商。

    白攸猛地合上扇子,吓得白熙一个激灵。

    铁豹锐士!长宁王府护军中最精锐的步军!这支军队向来驻守桐城以北的长宁王府与王府府库,怎么会出现在码头上。

    统帅是何人?白攸赶紧追问,受何人调遣而来?

    属下不知,只是岸上的铁鹰锐士全部戴孝,带队之人白衣白甲年纪尚轻,似乎与公子同龄。

    与白攸同龄的铁豹锐士将官?率领一队戴孝的士兵!莫非。

    白熙身子一软几乎要扑到在地。

    从未听说过铁豹锐士中有这样年轻的将官。白攸起身道,老实接受盘查,争取尽快上岸,我的时间不多了。

    护卫转身就要离去,白攸忽然叫住他:慢。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提及她的来历。

    白攸一手指着白熙,在护卫不解的眼光中补充道:所有人统一口径,说小画师是我从南唐带来的,不得透露水中救人一事,违令者,家法伺候。

    铁豹锐士在戴孝?声音都在颤抖,为何人戴孝?

    不用多想。白攸安抚她,长宁王尚在桐城。应当不是王府出乱子,极大可能是与长宁王世子有关。

    如此尚好。这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第五十三章 国丧

    白攸的铺面开在桐城最繁华的商业街鹿鸣大道。

    白熙像个乡下人一样张大嘴看着桐城的街道。她离家快十年, 做梦也想不到, 当年的小城桐城居然已经扩建成了巍巍王都, 鹿鸣大道更是比起帝京的朱雀大街九典巷子都不遑多让。

    画师小哥, 要不要逛逛鹿鸣大道?商队入驻的当天下午梅儿便来敲她的门。

    沿着鹿鸣大道可以一路走到长宁王府的王城, 白熙心头一动,撂下收拾到一半的房间开门:姐姐稍候, 等我收拾好房间便来。正好借此机会查清楚铁豹锐士出现异动的真正原因。

    梅儿倚在朱红柱子上笑她:不急,桐城没有宵禁,鹿鸣大道入夜更有意思。

    白熙擦净家具上的灰尘,用手背抹掉额上的汗水。商队的驻地条件已经不算差, 唯一不足的就是床实在是有点硬, 落难之时她可以将就,但如今逃出生天就难以忍受了。

    哦对了, 衣柜里面有多余的被子。梅儿离开前特意嘱咐她。

    衣柜!

    她怎么忘了,如今天气渐热, 夜里早就不需要被子了,干脆将被子抱出来垫在床单之下, 刚好可以睡得舒服。

    白熙废了大力气铺好床, 灵魂深处疲惫的感差一点就要将她吞噬。反正要入夜才会去鹿鸣大道上闲逛, 不如先睡一觉吧

    想得快不如行动快,她主意还没打定, 人就已经倒在了床上。

    真爽!

    不坐船的感觉真爽!

    踏踏实实睡在床上,简直是神仙一般的生活,虽然床真得很硬, 但这不妨碍她睡得香甜。

    ==

    那个小画师在作什么?

    白攸安顿好上岸后的事务,忙碌一个下午之后才想起还有白熙这么个人。

    回主上,小画师睡了,在房间里打呼噜呢。绿苒给白攸奉上一条手巾,主上擦一把汗,再去看小画师不迟。

    不要揣测我的意思。白攸听出她话中另一层意思,冷声斥责,我与林熙是君子之交。

    白攸凝视着窗外的灯火暗忖,林熙这个人很有意思,这个女子,带着身上那凌乱惨烈的伤痕烙印一个人顺水漂流,虽然自称是画师,但举止风度都不像寻常小门小户,更可况

    目光闪了闪,白攸的双手收紧,那一行提在她的画像上的簪花小楷,竟然酷似一位故人。

    她不是一般人。白攸吩咐道,我们的事情,一概不允许对她透露,违者家法。

    绿苒闻言,吓得将头埋到双臂之间,双手高举手巾:属下明白。

    我要去看看她,叫梅儿准备上鹿鸣大街。她也有必要查查清楚,为什么铁豹锐士会忽然披麻戴孝盘查港口。

    若是长宁王世子真得死了,那她的机会就来了!白攸想到这里,脚步都不由得轻快起来。

    房中的人睡得像一条死猪,毫不设防,连房门被人推开她都一无所知。

    睡相真差。白攸对她呈大字型搂着枕头的睡姿作出点评。

    公主

    你说什么?白攸贴着她的侧脸,仔细地听。

    大字型的白熙抱着枕头翻身,一张小脸整个贴在枕头上,口水流了一滩。

    再喝!白熙抓着那个枕头,仿佛抱着一个人,我要跟你酒后.乱.性

    天,这句话可真够大声!

    噗!白攸忍俊不禁,贴在她耳边低声唤道,林熙,林熙她本想阴恻恻地叫醒她,趁她尚未清醒之际逼问她要和谁酒后

    然而阴谋家连续叫了好几声人也没有醒,白攸被她弄得哭笑不得,阴谋直接流产。

    我要在上面!这人居然还在说梦话。

    醒醒。白攸终于上手推她,推不醒,拉手,直接将人拽下床,

    啊!

    被连人带枕头拽下床的白熙一脸懵,弱小可怜又无助地躺在地上,睁着一双懵懂无知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白攸。

    白公子你怎么会在我这里。想到方才的梦境,她的脸几乎像火烧一样瞬间变红,你没有听到什么吧

    我听到了。白攸一脸郁猝,没想到你居然这样的人不但垂涎佳人美色,还要借酒行强.暴之事,真是人不可貌相。

    汗如雨下,她这是又被人当成变态了吗?

    我能理解。白攸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疯狂补刀,每个人都有特殊癖好嘛,理解理解,只要合乎法度,还是可以容忍的。

    要上街吗?这下她就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赶紧转换话题。

    上,我正是来叫你。白攸终于想起来意,你先换件衣服,和梅儿她们一道。

    你不去?她刚问完就察觉到自己失言。

    我有别的事。也是,白攸生意做得这么大,必定有很多的应酬。

    你来就是专门来叫我?白熙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道,为了把我从床上拽下来?

    不是。我给你带了两套衣服,我叫人照着你的身材裁剪的,下船时刚好完工。白攸拿出一个衣包对她解释,你身上这件都睡皱了,把这个换上吧。

    白熙拗不过她,只能将人推到门外,自己关上门只能老老实实换衣服。脖侧的烙印半隐在衣领中刺得她心头一阵泛酸,蚕丝制成的长袍衬托地她稳重大气,尤其她低头仔细看,衣袖上绣着精致的秋香色莲纹,莲纹自袖口开始,沿着上臂一直延伸到肩头。

    有点张扬。

    白熙叹息一声,将衣领拉得更高,堪堪遮住那枚刺眼的烙印。

    换好了吗?白攸不等她答话便径直推门而入,看到她的一瞬间,眼中闪现出惊艳,我早知道,你最适合这样的料子。

    华贵而素雅,名贵的衣料和绣工恰到好处地烘托出贵气,质朴的纹饰又显得衣服的主人低调而素雅,正好契合白熙落难贵胄的气质。

    我觉得有点浪费。白熙不好意思地看着她,我只是一个画师,用不着这样的衣物。

    这件衣服确实太过奢靡,她顺着白攸的目光看去,方才发现长袍的腰带竟然是用翠毛锦和银线绣成的。她作为长宁的小王爷,平时使用的衣料大约也不过如此。

    尤其是翠毛锦腰带。她的手落在腰带上,正欲解开,动作却忽然被白攸制止。

    你认识这翠毛锦?白攸一瞬间诧异,随后很快掩饰过去,不碍事,我不差这点东西,送给你就是你的。况且,这件衣服真得很适合你。

    那我还要出门吗?穿这么一身,叫她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去吧去吧。白攸给她把房门让开,叫梅儿带你四处去逛,好好玩。

    实在是有意思,一个小画师,居然认识三大名锦之一的翠毛锦。

    ==

    鹿鸣大街入夜之后不但灯火通明,而且还开了夜市!酒肆就开在勾栏瓦舍旁边,食客在喝烈酒享受肥羊炖之时还可以同时欣赏优伶的戏剧。

    这出戏有意思。梅儿被台上优伶的表演吸引住,讲的是长宁王世子的故事。

    白熙一口肥羊炖噎在了嗓子眼,猛灌了一口烈酒才压下去。

    讲的什么?长宁风气这么开放?在王城公然排戏编排长宁王的世子?

    我要来了戏文。梅儿递给她一本折子,今晚演的是金殿拒婚。

    金殿拒婚

    她哪有那个胆子拒绝长仪公主,分明是胡编乱造。一听就是从老戏《女驸马金殿拒婚》一折改过来的。这出戏她熟得不能再熟了,一看戏文,果然,还真是抄袭的。

    再看这本戏的目录,《书院相识》、《金殿拒婚》、《洞房花烛》、《大义举兵》、《归隐田园》她什么时候和长仪公主归隐田园了!混账!智障玩意儿!

    你先看着,我去后面方便一下。白熙放下戏本子,强装镇定,面不改色道。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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