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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流]命运魔方——夏汭生(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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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无人说话。

    只听暗夜中,噗通声不绝于耳。几分钟后,议论声渐起,饶是那些定力超常的通关者,也骚动起来。

    徐迟知道这些巨茧里都是新生的异形飞蛾,一旦飞蛾全部破茧,飞蛾与土著,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免不了一场恶战爆发,当下捏了捏周岐的掌心。

    周岐扭头,两人交换眼神,当下心意互通。

    周岐低声喝令一声:走!

    众人此时已经以他为首脑,纷纷默契响应,拾起傍身武器,互相搀扶着,猫腰弓步,跟着周岐在黑暗中摸索前进,途中时不时遇上半开的茧,立马躲避绕行。

    偌大花田中,母花一片接一片地倒伏,黑色烟灰四处飞扬,扑落得满头满脸,众人不得不掩住口鼻,眯起眼睛。

    此时,忽听谁的脚边喀喇一声脆响,众人立时顿住,警惕地后退数尺,结果后方又传来喀喇一声响,众人集体往左,没出两步,又是喀喇一声,此时四周异响起此彼伏,全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喀喇声一行人竟是被不明生物团团围住,四面楚歌。

    更兼视力好的,已经借着朦胧月色看清破茧而出的东西,登时阵脚大乱。

    是飞蛾!

    妈妈啊,这鬼地方全是蛾子!

    快逃!快逃!咱们这是千里送人头啊!

    徐迟也没料到此次能遇上母花集体分娩的盛况,事出蹊跷,处处透着古怪。他观察不远处一只从茧中爬出,兀自在地上挣扎翻滚的幼年飞蛾,发现这只飞蛾发育十分不良,翅膀竟比之前孱弱的孙勰还要小上一倍。而其他离得近的几只也是一般虚弱,按照人类的标准,这些全部都是不足月便不得不提前出生的早产儿。

    很显然,这不符合异形飞蛾的自然规律,孙勰明明说过,飞蛾要在母花里待上足足六天才能出生。这次大规模早产,定是事出有因。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异变,导致母花们不得不采取这种紧急措施争取物种利益最大化?

    就在徐迟沉吟思索的空隙,土著那边已经按捺不住先发制人,他们也发现这些先天不足的飞蛾似乎很弱,连飞也飞不起来,忙不迭地挥刀劈砍,想把天敌及早扼死在襁褓中。

    武萨满高高举起的砍刀闪着冷冷寒光,

    只听铛一声脆响,砍刀被石块打飞,刀头往下,直直插进幼蛾旁边的土壤。

    武萨满看着空荡荡的掌心愣了愣,愤而转头,面上油彩斑驳杂乱,瞪着一双牛大的眼睛怒视出手的周岐,叽里咕噜叫嚣起来,似乎在质问周岐为什么阻拦。

    周岐沉着脸,冷笑一声:这种处境下,敌不动我不动,你要是打草惊蛇,一个人死便死了,可别拉着我们一起陪葬!

    武萨满听不懂他说什么,但能听出森森语气浸着肃杀之气,加上之前她被周岐暴揍一顿,被踹的地方仍在隐隐作痛,对其确有几分畏惧。她回头拔了刀,看了看老休斯,老休斯摇摇头,她哼了一声,示意所有蓄势待发的土著部下全部回转。

    嚣张完,周岐小声问徐迟:娇娇

    娇字刚开了个头,转念一想,这人指不定真比自己大个十几二十岁,是叔叔辈的人物,这么浑叫有点不敬,当下改了口

    娇哥,现在怎么办?

    徐迟:

    徐迟:先找落脚的地方。

    哪里周岐还想再问,忽然灵光一闪,啊,你说我们之前躲的那个湖?

    徐迟点头。

    方向一确定,趁小飞蛾们还在懵懵懂懂地探索世界时,周岐带领众人一路狂奔,往湖疾行。任思缈和冷湫无法行动,被苦逼的土著们轮流背着,一刻不停的颠簸有利于她们勉力保持清醒,不至于陷入可怕的昏睡。

    好不容易逃至花田边缘,大家略感安心,速度稍缓。走了没两分钟,大地深处忽然传来滚雷般的动静,地面剧烈晃动两下,众人一时不慎,塔罗牌似的,齐齐往前趴倒。再爬起来时,走路的阻力似乎变小了,再走得一阵,竟感觉身轻如燕,如履平地。

    然而在地势天然倾斜的岛上,如履平地一词本就是个伪命题。

    等等!徐迟猝然停下,静了两秒,倏地抬头,不对,岛在动!

    什么岛在动?周岐只顾狂奔,硬生生刹住,没明白徐迟这突兀的一句是什么意思。

    地面的倾斜角度变小了!徐迟的脸色极差,唇色极白。

    周岐一怔,又往前走了两步,再退回来时,脸色也变了:操,真的。

    其余通关者听见二人的对话,不解其意,壮着胆子问:倾斜角度变,变小了,有,有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周岐屈指挠头,苦笑出声,海水已经涨到中界大峡谷,倾斜角如果持续变小,上翘面就不再是字面意义上的上翘面了,整个岛最终都会被海水淹没!早淹晚淹都得淹,这样一来,我们今晚的行动根本没有意义!

    第44章 你应该怕。

    奶奶的,怎么样都是被淹,那从一开始咱忙活啥呢?忙着死吗?

    说话的是胖子王前进,他在方才与荆条的混战中挂了彩,身上的衣服被划得稀巴烂,一道横亘腹部险些致使开膛的伤口经过紧急包扎,仍不停地往外渗血。

    他攥着拳,脸色呈死白,直接一屁股坐下,捂着肚子喘粗气:不跑了不跑了,这还跑个屁?坐着等死还舒服些个。你们谁爱折腾折腾去,我放弃了,不就是死呗?眼睛一闭腿儿一蹬就去了,谁还能逃的掉一个死呢,哼哼

    队伍停下来。

    绝望就像铁皮桶里沉闷引燃的炸药,瞧着坚硬实则不堪一击的铁桶霎时间就被炸得支离破碎。

    没人说话,但盘腿坐下的人一个接一个。

    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这些人显然选择了后者。

    至于土著人,他们不畏生,也不畏死,只虎视眈眈,想着怎么在灾难降临前,杀死花田里那些小飞蛾。

    敌对意识超过求生意识,深植在这些土著NPC的原始设定里。他们生来就是为了与飞蛾抗争,不死不休。

    难道这一关真是死局吗?

    月色清冷,凉风乍起。

    上翘面再不复之前的温暖如春。

    徐迟裹紧单薄的上衣,忽然拉了拉周岐的手肘,说:我想回中界大峡谷看看。

    周岐看着他,也不问为什么,随即点头。心想,如果真步入绝境,别说什么狗屁峡谷,你想上天想入地我都陪着你去。

    他被自己心头掠过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生怕什么东西从眼睛里跳出来,连忙咳嗽一声掩饰过去:这会儿动身,路上还要被荆条耽搁时间,赶到的时候峡谷估计已经被淹了。

    走过去来不及,我们不用走的。徐迟说。

    跑也不行。周岐啧一声,除非你用飞的飞的,靠,你该不会是想?

    徐迟知道他猜到自己的想法,毕竟这人平时瞅着是个憨憨,必要时候还是一点就透的。

    试试看吧。徐迟怂恿。

    没人拦着你试。周岐扫了眼彻底丧失了求生欲望的几名通关者,叹气,竖起一根手指,首先,你得找到他。

    不用找。徐迟朝前方遥遥一指,墙后面就是。

    我知道他在墙后面!周岐张开双臂往上举了举,让他大力排在腿上,问题是,墙那么高,我们怎么徒手翻过去?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算翻过去了,怎么着,你还想众蛾里寻一么?

    徐迟垂眸沉吟,似乎在思考方法。

    光是想想那个飞蛾排排站的黑压压场景,周岐就头皮发麻,又提出新的质疑:找着了,我们还得想办法把他搞醒吧?这个操作特别危险,你想,你要叫醒一个人,得大声喊吧,不大声喊,起码得制造出点动静吧?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砰一声,一醒醒一片?要真醒了一片,那怎么办哎,你怎么走了?能不能别个人英雄主义上脑了,事先商量一下不好吗?只有计划详尽才能面面俱到哎!说两句呗,又不花你钱!

    徐迟走得迅猛,疑似还捂着耳朵。

    周岐干瞪了几秒钟的眼睛,简单托王前进照顾一下冷湫和任思缈,连忙窜天猴似的蹿了出去。

    当一个莽爹,遇到另一个莽爹,势必有一个莽爹会被嫌弃婆婆妈妈。

    周岐就是被嫌弃的那一个。

    这事儿要是放在以前,谁信啊?

    一路上,徐迟疾步而行,别说两句话,一个字也不吭。

    周岐死到临头,还有兴致调侃:娇哥,我看你挺严肃的,是不是怕了?

    徐迟飘来一对眼刀,依然没吱声。

    怕死很正常,人之常情,没什么可害臊的。周岐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我也不会因为你怕了,就瞧不起你。

    徐迟脚下不停,过了好半晌,才问:你怕死吗?

    周岐挺了挺胸膛,回答得很有气概:当然不怕。

    徐迟又问:那你死过吗?

    周岐怔了怔,笑道:你这什么破问题?我要是死过,现在站在你身边的难不成是鬼?

    如果没死过,那你应该怕。徐迟薄如刀片的嘴唇一直抿着,下巴绷出凌厉的线条,这世上很多人以为死是件很简单的事,对死亡也缺乏该有的敬畏心,他们中一部分是因为懵懂无知,一部分是被恶意洗脑,还有一部分,是因为自以为是、轻狂嚣张。

    他说到轻狂嚣张,轻轻扫了眼周岐。

    周岐登时有点尴尬,刮了刮鼻梁。

    如果你的死,只是单纯的悄悄的凄凉的死了,没能拼尽最后一口气以慰平生,没能救一人于水火,没能挽社稷于将倾,这样无意义的死亡,你应该怕。

    一口气把话说完,徐迟面露不虞,重又闭紧了嘴巴。

    周岐一时间被说得愣住了,答不上来话,寻思着,这番话听着倒像是长辈的训斥。他观察徐迟的表情,思索是不是自己哪句话得罪了这位娇娇哥,思来想去,觉得问题不是出在自己身上,徐迟这些话应该是憋了很久,原想说给王前进和扬言放弃的那伙人听的。

    但这人由于天性淡薄,对无关轻重的人又懒得多嘴多舌,所以向来只是冷眼旁观,不置一词。眼下聊到这个话题,也只是鱼钩入水,那些想法就是咬钩的鱼儿,顺势就被钓了出来。

    既想通这一层,周岐不免有一丝雀跃,徐迟肯花些口水跟自己絮叨这些,说明在他心里,自己与旁人到底不同。

    行行行,我怕,我怕还不成么?周岐有心缓和气氛,大声道,以后万一哪天我快死了,我一定好好掂量掂量,死得值不值,死得有没有意义,掂量完了,我再决定死不死,好不好?

    徐迟听得直皱眉:满口死不死的,也不嫌晦气。

    哦呦 ,到底是谁先开始的?

    这么一打岔,不过片刻功夫,两人抢上上翘面顶端,立在那堵高墙边缘,仰首观望。

    高墙是一整块平整的石头,表面粗粝割手,无凸起无藤蔓无一丝空隙,浑然一体,高度十余米,徒手爬上去近乎痴人说梦。

    周岐拔出砍刀,提气沉力,使劲往墙上砍了几刀。

    铛铛铛,一片火星飞溅,石墙上只是出现几道浅浅的划痕。

    周岐:硬度还挺高,这他妈是金刚石吧!

    你该庆幸它没有围成个圆圈。徐迟沿着墙根,往左一直走,只要不是圆圈,我们就能找到尽头。

    尽头外,是陡峭悬崖。

    悬崖下,是黑沉的海水,海上起了一层雾,在月光下更添恐怖。

    周岐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你想怎么过去?

    石墙的厚度近乎五米,跨过去显然不现实。

    徐迟:只能双手扒着下面悬崖上的岩石一点点挪过去。

    周岐也知道方法只有这么一个,他倒不担心自己,他主要担心徐迟,语气中有难以掩饰的关切:你一路跑过来,还有力气吗?

    徐迟点头:还成。

    周岐还是不放心,说:我先下,你跟紧我,我搭哪块石头你就跟着搭,这样安全一些。

    徐迟:嗯。

    两人合计完,撕了衣料裹住掌心用以增强摩擦力,立即行动。

    周岐双肘撑着地面,先把身子放下去,两脚摸索着挑选合适的石头,踩实后再放下一只手去试探峭壁上岩石抓手的承重量,等试好了,整个人下去。如此一步一步谨慎地往墙那边平移。

    徐迟难得很听话,一步步跟着他照做,并发现每次更换抓手,手下的那块石头都是温热的,沾染着周岐的体温。一次节奏没掌握好,操之过急,周岐的手还没离开,他的手就提前搭了上去,看起来就像是刻意握住了周岐。

    手心手背一触即分,黑暗中没人说什么,只听得见彼此的喘息声几乎融为一体。

    悬崖上的石头比想象中湿滑,脆弱。有些石头在周岐踩过去的时候堪堪负重,等徐迟一踩,立马分崩离析,碎成渣砾滚落。徐迟一脚踩空,重心不稳,身子往下滑了滑,好在手上抓得紧,算是有惊无险。他自己不如何,周岐却吓得面无人色,大手挥来,使劲攥住他的胳膊不放。

    顿了有好几秒,胳膊上的力道才散去。

    我没事。徐迟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应该是扯出了一个蹩脚的微笑,催促,快点吧,我快没力气了。

    周岐冷峻的目光在他脸上扫了几轮,想说什么终究忍住没说,只说了句小心,便松了手。之后他再探石的时候,越发小心翼翼。

    就这放在平地上只几步路的距离,两人攀得大汗淋漓。待到爬上来,背靠石墙歇息完,周岐的脸色也无半分好转。

    徐迟不是会主动询问他人状态的人,想了想选择对其放置不管,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周岐有些小孩子脾气,喜怒无常,心情总是飘忽不定。很多时候刚才沉着脸,没过几分钟就又嘴贱活泼起来,不需要过分在意。

    他歇够了,站起身,与一排的成年飞蛾面对面。这些飞蛾各个都有一半墙那么高,闭着眼,翅膀收拢在身后,面向石墙站得笔直,黑夜里一眼望去,如同一个个沉默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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