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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流]命运魔方——夏汭生(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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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徐迟沉默了一阵,沉沉的目光动了动:你知道那个疯人院叫什么名儿吗?

    记不清了。周岐眯着眼努力想了想,迟疑倒,好像叫海得什么疗养院?

    海德利安疗养院。徐迟纠正。

    啊对。周岐打了个响指,而后顿住,扭头,面露惊奇,嗯?你怎么知道?

    我那件病号服上,就印着这个名字。徐迟微收的下巴因紧绷而显得格外凌厉,嘴角下压,在魔方里醒来后,我每日都很迷茫,身上唯一的所有物就是那件天天穿着的衣服,海德利安这个名字用金线绣在衣领上,我天天看,夜夜看,正过来反过来,中文英文,重复的次数多了,早就刻在了脑子里。

    徐迟很少表露心迹与情绪,这是周岐第一次听他说起迷茫。原来徐上将与我等普通人一样,也会迷茫,突然在全然陌生的环境里醒来也会不知所措。

    这一下子,周岐看徐迟都觉得亲切了一些,总之,这人在他眼里离神越来越远,越来越像个人了。

    也就是说,你被冷冻期间,与冷近住在同一家疗养院?周岐蹙起眉,拇指捻着食指,世上有这么凑巧的事吗?

    事件的真相仿佛终于吝啬地露出冰山一角。

    当然没有。徐迟断言,冷近老成骨头渣也不可能疯,海德利安也绝不只是一家普通疗养院,政客惯用的障眼法罢了,骗骗你这种不太聪明的小家伙。

    小家伙?哪里小?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嗯?周小家伙竖起眼睛,竖起一根手指,隔空点了点,警告你啊,你这是在发表危险言论。

    哦,是吗?

    你再说一遍试试。

    小、家、伙。

    徐迟挑着眉,一字一顿地挑衅,洗手间暖黄色的灯光下,他的双颊竟罕见地泛出一丝红晕来,衬得眉发愈黑,唇色愈白,眼珠子里流转着幽邃波光,犹如暗夜里一株盛放的曼珠沙华。

    世上有这样一种人,即使不说话,也能准确无误地传达信息。徐迟就是。当他想威慑旁人,他只需保持某个特定的坐姿;当他想杜绝打扰,他只需散发出疏离冷漠的气场;而当他想传达爱意,他只要像现在这样看着那个特定的人。

    只是一个眼神而已。

    七分促狭,三分诱惑。

    那一瞬间,周岐感到周遭强大的磁场倏地收束成线,乍然聚拢到他的身上。他听到汩汩血液鼓噪耳膜发出的靡靡之音,听到身体深处叫嚣的渴望,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迫使他发起猛烈的攻势,一手掐着徐迟的腰,一手扶住徐迟的后脑勺,翻身将人用力按向门板。

    门板发出砰然巨响。

    他攫住那两瓣唇。

    狠命厮磨。

    唇齿磕碰出火花,战栗直抵骨髓。

    原来有比酒精和毒品更让人上瘾的东西。

    尝到徐迟舌尖滋味的刹那,周岐发出满足的喟叹,勾着舌咬着唇将吻无限加深。

    门板发出吱嘎呻吟。

    门后支着无数双耳朵,正焦躁不安地窥听着洗手间内的动静。

    门内充斥着昏迷女生喃喃不断的呓语。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环境了。

    没有比这更动情的吻了。

    周岐绷着身躯,近乎虔诚地抱着徐迟,想用尽全身力气又怕弄疼了徐迟,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喘息着将脸埋进徐迟颈间,贪婪地嗅着徐迟逐渐热起来的气息,一动不动。

    许久,他感到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然后一下一下蹭着他的发茬。

    我该怎么称呼你,徐迟放柔了原本冷感的嗓音,有点嘶哑,我的殿下?

    就叫我周岐。周岐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带着浓厚的鼻音,那个名字对现在的我而言,太遥远太陌生了,我不喜欢。

    好,周岐。徐迟的手往下滑,停在周岐宽厚的背上,我从出生起就没有名,只有姓。姓徐,代号K。徐迟这个名字也是临时起的,我用这个名字与你重新认识,以后你就叫我徐迟,好不好?

    好的上将。周岐故意唱反调,他往后拉开一点距离,额头抵着徐迟的额头,满意地俯视那两瓣被他雕琢出血色的唇,你已经做出了决定?不后悔?

    徐迟长久地没有回应,只用指尖轻而缓地在周岐背上漫无目的地游走。

    周岐不放过他,掐了掐他的腰以示催促。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徐迟躲了躲,鼻尖上渗出热汗,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结果第一句话就让周岐心头蓦地一痛。

    胡说什么,怎么就死过一次了?你那叫在鬼门关溜达一圈,阎王爷不肯收,又给退回来了。他略幼稚地反驳。

    好像否定了,徐迟二十年来所受的那些苦就能过去了。

    徐迟却不理他,自顾自往下说。

    在黑暗中自省得久了,我明白了一个简单却正确的道理,那就是过程才是生命,两端都是死亡。如果还能重来,我要弥补缺憾,去经历和享受,没做过的事情要做一做。无,则努力追求,有,则尽情享乐。合,则来,不合,则散。如今我凭着一条捡回来的命,遇见你,是额外的馈赠。这两日我想了想,这条命兴许没多大价值,用来陪伴你,貌似就物超所值。至于别的东西,你当年还太小,没机会深入了解以前的我,以前的我捏在手心的东西很多,放在眼里的东西太少,除了虚无缥缈的信仰,什么都不在乎。你顾虑的那些人或事以前的我不在乎,现在的我更不会在乎,我现在只在乎你。

    徐迟挑起周岐的下巴,凑上去啄了一口。

    周岐有点呆,等他反应过来徐迟说的这一长串话究竟意味着什么,整个人都陷入到一种激动而狂乱的状态,心脏跳得近乎发疼。

    他隐隐觉得徐迟有点反常,但莫大的欢喜淹没了他所有敏感的神经,他全身心地漂浮在徐迟给他营造出的快乐浪潮里,耽溺其中无法上岸。

    直到马桶上的女人突然伸长脖子仰起脸,从痉挛的喉骨间爆发出一声痛苦到极点压抑到极致的哀嚎,他才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反射性地将徐迟搂进怀里护着,那一秒,手指隔着布料触到滚烫的体温,周岐终于察觉出不对味儿来。

    他连忙伸手探向徐迟的额头,那高涨的温度和酡红的脸庞显然不单单只因为接吻,那是生理性地高烧!他低声骂了一句,又霸道地拽过徐迟的胳膊,只见腕上那处咬伤附近的皮肤已然开始溃烂!

    妈的,都成这副鬼样子了你还在不要命地撩老子!疯了吧?周岐恨恨地从牙缝里挤出字句。

    徐迟这会儿的神智已经被灭顶的疼痛绞缠得七零八落,他吃力地勾了勾嘴角: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这辈子,也没风流一回,你得满足我。

    行,你要风流。周岐把T恤衣摆扯成布条,急切地去裹那血淋淋的创面,额角沁出冷汗,以后有大把的时间,我与你晴天拥抱,阴天接吻,雨天做爱,夏天驱车看海,春日徒步赏花,入秋了找座大山登高望远,寒冬腊月就窝在被子里没羞没臊地做尽那艳情之事,你要风流,我许你一辈子风流,你听见没?

    话音刚落,徐迟迷迷糊糊尚未作答,那女生不知怎么醒了,也疯了,她瞪着血红的眼睛开始边嚎叫边撕扯身上本就单薄的衣物。

    周岐忙得焦头烂额,随意瞥了一眼,差点捂上眼睛:妹子,有话好好说,我知道我们两个老gay在单身狗面前秀恩爱是不太道德,但一时情急你理解一下,别,别撕衣服,要自重自爱

    徐迟在一旁听得乐了,短促地笑了两声。

    周岐瞪了他一眼,继续安抚。

    真的妹子,我们俩都不喜欢女人,你这个吸引注意力的方式也是白忙活

    话还没说完,女生一声尖利的嘶叫喊得他眼皮一抽,尾音直接变调一路上扬扬到了四海八荒,随后重重落下地,靠。

    徐迟从这声不寻常的感叹听出一点惊慌,他把零散的意识拉回来,堪堪聚拢成一扇小窗,再从小窗望出去。

    只见那女孩子一边低吼着放我出去,一边用十指抓挠着自己的脸,那张原本白净的脸庞此时被道道狰狞扭曲的血痕布满,看起来浑不似人,而她像是浑然不知疼痛,又开始一把一把地揪起头发。

    徐迟眼睁睁地看她把发丝连同血糊拉叽的头皮一道扯下,明白自己不久后也将是这副惨相,不由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扭头干呕起来。

    别看。别看。

    一只干燥的大手随即盖在他灼热的眼皮上,同时后颈也被握住,被一股温和坚定的力量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徐迟像一条濒死的鱼,双手握住周岐强健有力的胳膊,片刻后停止干呕,意外地冷静下来,他陷进黑暗里,与漫长的疼痛展开无休无止的缠斗。

    那厢,周岐把徐迟放坐在地上,想上前去制住不停自残的女生,结果刚踏出一步,那女生即刻停止了动作,以一种兽类的姿势蹲在马桶盖上,鼻翼翕张着,仰天嗅闻,场景极其诡异。随后,她转过毁得七七八八地脸看向周岐,扯出一个瘆人的笑来。

    也就在这时,徐迟紧咬的牙关里溢出两个微乎其微的字:来了。

    什么来了?周岐以绝佳的耳力捕捉到。

    潮湿,黑暗,血。徐迟用抽象的词语描述此刻他浑身的毛孔所感知到的东西,列,列车又要进隧道了。

    进隧道,意味着血尸又将有机会发动进攻。

    九号车厢的惨状仍历历在目。

    周岐浑身的毛孔都炸了开,他的第一反应是将这个信息转告给门外的人,但一直以来只专心自残的女生忽然间似乎受到某种使命的召唤,后腿一蹬,竟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朝他飞扑过来。

    第74章 小孩子总是自相矛盾的。大人也是。

    拳头裹着劲风迎面而至,周岐屈臂格挡,那一拳瞬间爆发出的冲劲竟令他的手臂急剧后弓,肩胛骨一阵战栗,发出可怕的嘎嘣脆响。周岐心中咯噔一声,那感觉,如同被飞掷的铁饼兜头砸中。

    一拳被挡回,另一只拳头又紧随其后贴着太阳穴呼啸着擦过,咔嚓一声在背后的门上直接砸出一个大窟窿。

    女生双目赤红,不知道痛般,拔出破皮的拳头,又全力攻来。

    周岐被一串组合拳逼得在门板上滚了一圈,眉心直跳,骂了一声:这女的原来就这么猛的吗?

    徐迟歪在角落里,半死不活地咳嗽一声:她能跟我一起从第九车厢逃出来,当然有几分真本事。但

    但?

    拳头没打中,女生抬腿对准小腹就是一记飞踹,洗手间里的施展空间实在有限,再退就可能牵连到徐迟,周岐避无可避,双臂交叉成十字生生在腹前绞住那只似有千斤重的腿。那是女生的伤腿,皮肤已经没了大半,血红的筋肉入手一片滑腻,滚烫的鲜血沾了一身。周岐的双臂暴起青筋,一声沉喝,抱着单腿脚下一记扫堂,女生失了平衡,在空中转了半圈,噗通一声被抱摔在地。周岐单肘压着女生疯狂挣动的肩膀,想将人生擒。

    但还没厉害到能跟你相提并论的程度。

    徐迟那边挨过一波疼痛,好不容易把大喘气的话给续上了。

    刚说完,周岐就被平躺的女生以一个干净凌厉的剪刀腿锁住了脖颈!

    周岐立刻将双手插进膝盖间,护住咽喉,并迅速涨红了脸:

    脖子上穿来的重量大山一般,几乎能压垮他的肩膀。颈骨登时发出岌岌可危的咯咯声。

    地面缠斗中标准的三角绞一旦成形,一般很难挣脱,除非双方力量悬殊,受困者能靠一力降十会搏得一丝生机。照理说,以周岐的力量和体型,想从一个一米六的女生,哪怕这女的是个练家子手里逃出来,怎么也不是一件难事。

    但周岐此时确乎是被死死压制。

    是他家娇娇情人眼里出西施对他的实力误判了,还是这女的在短短的时间内力量就暴涨到突破生理极限的地步了?这时如果被困住的徐迟,徐迟则会用无人出其右的反关节技一把扭断女生膝关节。

    但周岐不擅于此道,他仍是用力量硬拼。

    此时两人的力量兴许是半斤八两,对方一直僵持着无法起桥,三角绞无法彻底锁死,周岐单腿猛地蹬门,借力带着女生在地上翻滚一圈,然后双膝跪地,竟硬生生将女生的上半身抬起来。女生背后是马桶,周岐的脖子再得不到解救可能会被绞成麻花,他不再迟疑,嘭的一声把对方砸在了坚硬的马桶上。

    嘭、嘭、嘭!

    哗啦啦

    马桶水箱轰然炸裂,陶瓷碎片迸溅开,水流一地。

    猛烈的砸了三下,女生哼也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身体一软昏了过去。

    咳咳咳妈的,怎么总是败在这招手上。周岐掰开脖子上的禁锢,气流急促地涌进鼻腔,激得他咳嗽起来。他说的是之前那次就谁穿裙子而跟徐迟打起来的事,最后徐迟也是使了一招三角绞,差点终结他生命。

    明明也没过去多久,却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他压抑着喘息上前检查女生的呼吸,发现还有气,即便放下心。

    外面,血尸已经闯了进来,枪声与人声混成一片。

    听着像是很遥远。

    但又近在咫尺。

    周岐转回到徐迟身边,踢了踢徐迟的腿:喂,还活着吗?

    嗯,活着。徐迟撑着一丝清明,你都还没死,我当然得活着。

    周岐刚毅俊悍的面上滑过柔情,他蹲下来,握着徐迟的脖子把人拉近,嘴唇贴着徐迟的耳廓一张一合。

    随后,他把什么钢铁硬物塞进徐迟的手里,亲吻徐迟的脸颊,潇洒地抽身离开,扬长而去。

    别离的汗水低落在手背,徐迟蜷曲手指握稳手中的枪,勉力抬起沉重的眼皮,想最后追寻那道身影,却只看见慢慢合上的破门。

    耳边还萦绕着那几个简短有力的字:活着,等我回来。

    门外的枪林弹雨似乎更猛烈了,突突突突地扰得人不得安宁。

    他的灵魂被分割成两半,一半在没完没了地想,想周岐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了会不会受伤还回不回得来?另一半则深陷在梦的沼泽。

    他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都是些零散的、不值一提的、偶尔才会想起的小片段。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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