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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A相逢必有一O——厉冬忍(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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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松意看见了他,撑着伞,从暴雨里走来。
    他的步履一点也不从容,素来冷淡好看的眉眼也全是心疼焦急。
    简松意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站在原地,勾了勾书包带子,轻轻叫了一声:柏淮。
    然后下一秒就被紧紧搂进了一个干燥温暖的怀抱。
    简松意,你是傻子吗。
    我不是,我就是想你。
    一动不动地被抱着,被骂傻子也没有炸毛,就是乖乖地被抱着,声音有些委屈。
    好乖。
    可是柏淮宁愿他炸起毛骂自己几句,打自己几拳,也不要这么乖,乖得他心抽起来疼。
    柏淮本来就在情绪最敏感的时期,心里这么一疼,眼眶竟然有点红,把简松意的脑袋摁进自己的肩窝里,低下头,蹭了蹭他湿漉漉的脑袋:我们先回家。
    嗯。
    简松意被柏淮紧紧搂在怀里,一路带回了家。
    风雨很大,简松意却没有再淋湿,只有柏淮湿了半边肩头。
    到了家,柏淮也没有像简松意想象的那样,会来一个小别胜新婚后的激吻,而只是把简松意推进浴室,放好热水:先洗澡,别感冒了。
    简松意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
    柏淮敲了敲门:我给你送衣服进来。
    哦,进来吧。
    以前柏淮也帮简松意送过衣服,然后送着送着两个人就会在浴室里闹起来。
    有的人真的很畜生。
    简松意想到这儿脸有点红,背过了身子,听见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居然有些紧张和期待。
    衣服放架子上了。
    嗯。
    简短一个字后,就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简松意愣了愣,然后转过身,发现浴室里已然没有了人影。
    心里顿时又羞又气。
    草,柏淮那个畜生,看到自己这么勾人的背影后居然就这么走了?!
    算了,不生气,他生病了,所以可能有点不太行,正常,不怪他。
    简松意不承认是自己的背影没有魅力了,但还是有些丧气。
    而门外的柏淮,已经走进了另一个浴室,脱掉衣服,打开了淋浴头,然后任凭冷水从头淋下,试图浇灭身下的火气。
    却怎么浇都浇不灭,一闭眼,全是他的小Omega惹人疼的样子。
    他觉得简松意大概就是老天爷派来折磨他的,明明知道自己舍不得要他,偏偏还要在这个时候来,来就算了,还这么乖,这么惹人疼
    他的简松意,实在太乖了。
    只是他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怎么腰看上去又细了些。
    这么细,到时候能受得住吗。
    柏淮想到这儿,立马晃了晃脑袋,然后调大了淋浴头,深深呼了一口气。
    真是要疯了。
    他已经这么疯了整整一夜了,他不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自控力,能不能撑得过去。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简松意,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柏淮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坐在客厅沙发上,除了眼角有点红,看上去有些疲惫不适,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柏淮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一眼简松意。
    他穿着自己的衣服,有些大,白色T恤领口松松垮垮,露出大片雪白的脖颈锁骨,赤脚踩在纯白的长绒地毯上,乖乖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我没找到吹风。
    柏淮招手:过来,我帮你吹。
    简松意听话地走了过去,盘腿坐在柏淮身前的地毯上,任凭柏淮的指尖插入自己的发梢,一点一点摩挲着头皮,让温和煦暖的热风一点点吹过。
    柏淮柔声道:头发又长长了。
    嗯。简松意抿抿唇,我想着你老是喜欢揉我脑袋,头发长点儿,应该揉着舒服些,就没剪。
    头顶只传来一声淡淡的嗯,其他什么都没有。
    简松意想听柏淮逗自己,夸自己,表扬自己,亲亲自己,可是都没有。
    他有点失落,揪着地毯上的白色毛毛,有点不高兴了。
    等终于吹完头发,才下定决心,打算问问柏淮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这次见面哪里都感觉不太对。
    然而一转身,却发现柏淮的眼角是红的,寡淡冷漠的眉眼沾满了潮气。
    他愣了愣,连忙起身骑到柏淮大腿上,捧住他的脸,抚摸着他的眼角,有些慌张无措:柏淮,你怎么了,我草,你有什么事你给我说啊,你别这样,我有点怕。
    柏淮一把抱住他,把他死死搂进怀里,头埋进他的颈窝,低声道:没怎么,就是想你。
    简松意才不信,今天的柏淮太反常了,他一把推开柏淮,终于忍不住发了脾气:柏淮,我要生气了,你答应过我不骗我的!
    我没骗你,我真的是想你。
    但你这是没怎么的样子吗?你不知道我会担心你吗?这两个月我每天只能通过视频看你,只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不开心,有没有想我,有没有一个人难受。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所以我也不问你,可是不问不代表我心里不担心。我他妈这么想你,这么担心你,一听说你生病了,什么都不管了就来找你,可是你也不知道亲亲我,哄哄我,这就算了,你还瞒着我。
    简松意一声比一声凶,凶到最后就是委屈,眼角红通通的。
    他的眼睛实在漂亮,像桃花一样,每次眼尾泛红的时候,柏淮就忍不住想吻他。
    他的嘴也很漂亮,总是湿润殷红,每次骂人的时候,还有低声求饶的时候,都很好看,想让人尝尝。
    柏淮看着他,努力自持,努力克制,努力不露出异常。
    他闭上眼,不去看简松意。
    他以为自己不看他,就可以对抗那些被写进Alpha的基因里的欲望。
    然而苦苦压抑之后,却听到简松意说:柏淮,我闻到你的信息素的味道了,好浓。
    柏淮的控制力向来很强大,怎么会泄露这么多的信息素。
    简松意觉得柏淮肯定哪里出问题了,捏住柏淮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柏淮,你睁开眼睛看着我,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柏淮缓缓掀开眼皮,浅色的眸子里全是情欲和苦苦压制的无奈。
    他看向自己面前这个懵里懵懂的Omega,苦笑道:吃过饭,我就送你走吧。
    简松意顿时像被从头浇了盆冷水,咬着牙,又气又委屈:我千里迢迢来看你,你什么都不说就赶我走?柏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我不是赶你走,我更没有不喜欢你,是我对自己没信心。柏淮揉了揉他的脑袋。
    简松意却还没懂:什么叫对自己信心?
    柏淮无奈地笑了下,然后掐着简松意的腰,把他往下压了压,哑着声音:宝贝儿,感觉到了吗?懂了吗?
    简松意感觉到了。
    并且那个感觉惊得他连忙往后挪了挪。
    然后又觉得这样不对,红着脸小声道:你早点说,我又不是不可以帮你。
    你是不是小傻子?
    柏淮知道这个小东西还是没反应过来,生气好笑,又舍不得骂他,是真的又爱又恨,只能直白地解释道,我这是易感期。
    听到这个有些熟悉的名词,简松意愣了愣。
    柏淮苦笑道:Alpha的易感期,很可怕的,情绪会被无限放大,欲望也会,还会很容易发脾气,没有安全感,自制力会变得特别差,占有欲会变得特别强,你哪怕只有一点点信息素味道,对于我来说就是会导致我被动发情的浓度。所以简松意,你告诉我,你怎么帮我?
    简松意听完,乖乖地从柏淮腿上溜了下去,走到沙发那头的角落,背对柏淮坐着,拿出了手机。
    柏淮以为自己家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撩人不自知,还敢把自己往易感期的Alpha嘴巴里送的小Omega,终于知道害怕了。
    正准备起身,送他走。
    小Omega却溜了回来,重新骑到了他的腿上,然后抱住他,轻轻地亲了他一口,像是无声的温柔的安抚。
    我刚才上网查了,Alpha的易感期没有抑制剂可以用,只能硬扛,或者Omega的信息素安抚。
    简松意在柏淮腿上乖乖坐着,而且这个时候的Alpha都喜欢又乖又软的Omega,我虽然不太擅长这个类型,但是我会尽量乖一点,软一点所以你能不能不要赶我走,让我陪陪你,我舍不得让你一个人在家里难受,而且我想你,想和你多待一待。
    向来日天日地,暴躁凶残的简松意,居然会这么乖巧。
    柏淮恨不得现在就要了他,但是实在舍不得,只能努力抵抗住那越来越浓的野玫瑰的信息素的诱惑,强撑着最后的理智:乖,别闹,你还小。
    高考体检的时候,医生说我的腺体和生殖腔都发育成熟了。
    简松意虽然乖,却像是打定了主意,咬着唇,红着眼,最近复习特别认真,休息几天也不会耽误成绩的,所以你能不能别赶我走,让我多待几天,我想你,真的想你,而且我知道结合热多难过,以前都是你陪着我,这次能不能让我陪着你。
    他哽了哽,喉头上下滚动:柏淮,我也会心疼啊,和你心疼我一样,我也心疼你啊。而且你知不知道我多想你,如果不是没有结合热,我肯定让你现在立刻马上就完全标记我。我他妈实在受够了和你分开后那种的感觉了,难道只有我想让我们俩真真正正地变成一辈子都没办法分开的一对吗?你说你老是不完全标记我,你就不怕我跟别的Alpha跑了吗?
    简松意说到后面,越想越委屈,甚至开始发脾气了。
    然而无意识的一句气话,却像重锤一样锤到了柏淮心里。
    简松意只能是他的。
    这么好看,这么漂亮,这么惹人疼的简松意只能是他的。
    这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柏淮苦苦压抑的那些想念、占有欲和爱意瞬间迸发出来,然后被易感期的体质无限放大,呈现出铺天盖地的气势,掠夺了他身体每个细胞的每一寸理智。
    他一把摁住简松意的后脑勺,狠狠吻了上去,另一只手紧紧扣住他的腰,似乎是想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简松意从来没有感受过柏淮这样的吻,激烈,霸道,满是攻城略地般的强势,以至于简松意连挣扎都不能挣扎,只能沉沦在他的攻势之下,凭借着自己的本能回应着。
    而他的回应,让向来进退有度的柏淮失去了分寸,过强的占有欲让他变本加厉的掠夺。
    宽大的白色T恤被推了上去,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贪婪地游走。
    简松意也只是由着他,予取予求,即使激烈到他大脑有些缺氧,也只是紧紧抱着柏淮,一点也没有抗拒。
    他们太想念彼此了,想念到无处发泄。
    简松意渐渐大脑有些空白,他觉得自己像是走在风雪里,又像是走在松林中,总之迷失了方向,又溃不成军。
    当那只修长的手摘取着玫瑰花最娇嫩的地方的时候,他也只是纵容着。
    无人察觉,野玫瑰的香味不知道何时也不自觉地泄露出来,在风雪中弥漫,势均力敌地对抗,让清冷的雪后松林充斥着炽烈的热情。
    简松意只觉得自己的理智也慢慢没了,身体温度越来越高,越来越软,他有些承受不住这么激烈的进攻,忍不住咬了一口柏淮。
    舌尖淡淡的甜腥味和唇角的刺痛让柏淮唤回了理智。
    只一瞬间,柏淮就反应过来,抽出手,然后推开简松意,站起了身,深深地喘着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压着低哑的嗓子:乖,别闹了,我送你回去。
    他以为自己可以保持最后的理智,做出正确的决定。
    然而简松意却一把将他推倒在沙发上,骑了上去,双手用力撑着他的肩,红着眼:柏淮,你他妈把老子结合热都提前勾来了,还想不负责?
    第87章 Chapter 87
    简松意压着柏淮肩头的双手, 因为过于用力,桡骨尽现,隐隐可看青筋。
    这个力道大得让柏淮有理由相信简松意是真的生气了。
    但是即使是生气了, 柏淮也觉得自己不能纵着他胡闹, 努力克制住自己易感期汹涌的情绪和欲望,拽住简松意的手腕,松了他的力道,半抬起身子, 哑着声音问道:带抑制剂了吗?
    简松意带了,自从柏淮走后,他就记得随身带抑制剂和阻隔剂, 从来没有忘过。
    但是他低头看着柏淮, 却毫不迟疑地说出两个字:没带。
    他知道柏淮有多能忍,所以他不能让柏淮找到任何中断这场缠绵的机会。
    这是易感期, 他就不信柏淮自制力再强,能强过几千年来刻进人类基因的原始欲望。
    他身上因为结合热而招摇张扬的野玫瑰的味道,也愈发肆无忌惮, 浓烈炽热, 似乎下一秒就会击破这个Alpha的底线。
    柏淮已经快无法思考,Alpha的易感期往往来得并不如Omega的发情期频繁,可能一年一次, 可能两年一次, 但是这也就意味着Alpha的易感期比Omega的发情期来得更汹涌,而且还没有抑制剂可以依赖。
    所以他远远比简松意更想要,他恨不得现在就占有他。
    但是他不能。
    虽然简松意已经发育成熟, 18岁也到了政府法定的Omega结婚年龄,意味着可以进行生育, 所以从法律和伦理来说,他想对简松意做什么都行。
    但这是简松意的第一次,他怕自己在易感期控制不好自己,伤到简松意。
    他舍不得。
    就这一个本能的念头,让他始终保持最后的理智,拿开简松意摁住他肩头的手,试图站起身:那我现在出去买,你在家里乖乖等我。
    听到这句话,简松意体内的所有热流顿时一瞬间就涌上了脑门,用力一把把柏淮重新压了下去,膝盖抵着他的腿,胳膊肘抵着他的胸口。
    所有乖巧烟消云散,直接骂粗口:你他妈去买个屁的抑制剂!老子说了老子没带抑制剂,你听不懂吗?你是傻子吗?老子不用抑制剂!老子要你标记我!听明白没?!
    说完就狠狠吻了下去,吻得气急败坏,热烈又直接。
    柏淮红着眼,偏开了头:宝贝儿,你别撩我了,行不行。
    不行。简松意胸口起伏,我说了,我要你完全标记我。
    柏淮觉得简松意是不懂,无奈地解释道:你知不知道完全标记需要在生殖腔里成结?不是单纯地咬一口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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