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奔现之后——黄花照波(25)

    他打开微信一咬唇快速把身份证号发过去，却不好意思说给买票吧。瞪眼瞅着屏幕等回复，半个多小时后没等到回复他有点死心了，放下手机睡觉。黑灯瞎火又等了一个小时，睡不着，明知有点不要脸的骚扰还是发了语音。
    凝蓝：哥，我睡不着。
    叶寒也没睡觉，早订好票了，本想折磨林旭一晚上明早再说，这会儿也绷不住了，给林旭发了订票信息。
    不动如山：好好睡吧。
    今晚没有睡前电话。不过可以去看叶寒了，明天又能牵手，明天晚上，嘿嘿，可以睡在一起。咦！还是早点睡养足精神。
    林旭不用起早，机票是下午的。他起床后拿了套新衣服穿。白色大圆领宽松T恤，脖子锁骨一览无余，天蓝色休闲裤收腰的。头发暂时不用剪，整体感觉还行。
    他去商场给叶寒选礼物。上大学的时候没研究过，听售货员讲了送手链的含义，陶峰送过他手链，他不想送叶寒手链。戒指好像现在还不适合，快挑出选择恐惧症了也没决定下来送什么好。
    他扭扭捏捏给叶寒发了微信。打字。
    凝蓝：想送你礼物，喜欢什么？
    不动如山：不收，除非送你。
    林旭坐在高脚凳上，心中羞涩地盯着手机，心情复杂，因为他判断不出把自己送给叶寒是对是错，会不会后悔。真那么做了，就要准备好放弃一切的可能，包括可能会让父母伤心，他要这么自私吗？
    盯着手机思考了一番后林旭觉得心情暗淡。黯然神伤的往旁边瞧了瞧，柜台里有一朵红玫瑰，是鲜花。旁边摆了一对素圈白金戒，最原始最普通那种，除了抛光有点亮之外没什么特色。
    他忽然觉得他对叶寒来说可能就这么不起眼。他们的感情可能不会有什么吸引人的花色。说不定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无疾而终。
    林旭：我要一对男士的有吗？
    虽是男女成套的款，但消量不好，售货员和店长商量一下，同意卖他一对男款。林旭把不起眼的礼物揣兜里用手捂了一路，到机场见到了叶寒。
    叶寒亲自来接他他当然高兴。一见面林旭脸就开始发烧，叶寒不会在无人处要求接吻吧，他不会同意的，顶多同意亲脸。
    可叶寒好像错过了很多机会，林旭坐在副驾驶座，红灯停车，他的心开始狂跳，会不会在停车的时候叶寒突然吻他！他目不斜视，定定看着前方。
    为什么叶寒也不说话？林旭：哥，我们去哪？
    叶寒：酒店。
    酒店上午床上那段时光又浮现出来，林旭暗想如果他要求不和叶寒在酒店同住叶寒会同意吗？
    今天不忙吗？
    找了两句话叶寒不太愿意答后林旭不再没话找话。
    还是叶寒家酒店，进入包间，大圆桌边已坐了四个人。
    叶寒：我给你介绍下，这是琴瑟，凌烟阁，把酒言欢。
    林旭对琴瑟和凌烟阁算熟悉，对把酒言欢应该亲近一点，他喊了声师兄。剩下那位竟是喜欢你的样子，她眼睛微红。
    林旭想起昨晚刚听她说过伤心往事，应该是哭过了，他舍身处地，认为喜欢你的样子会尴尬，他也有点尴尬地喊了喜姐。
    喜欢你的样子站起来握住林旭的手：我心满意足了，终于知道我的凝蓝原来这么帅。
    叶寒立刻反驳：不是你的，你要搞清楚，凝蓝是我的。
    喜欢你的样子笑道：他就那样，知道为什么我说他凶吗？他上线就警告我，你是他的，让我离你远点，不要主动M你，否则他要删好友。
    林旭：不会的姐，他删了我还加你。
    喜欢你的样子松了手，林旭挨着叶寒坐。他是叶寒的，原来叶寒早就标定了。
    叶寒叫服务员过来上菜，林旭闲聊问他们都是怎么过来的？
    琴瑟和凌烟阁两个人在一个城市，一块开车过来。把酒言欢和喜欢你的样子两个人都和叶寒一个城市，说要见凝蓝才同意过来。
    把酒言欢小名欢欢，可年龄已经三十多岁，五官端正，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凝蓝，感谢你，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见面。这个我们包含的很多。
    林旭见把酒言欢和喜欢你的样子坐在一起年龄还挺搭，他不确定把酒言欢口中的我们指的是谁们： 我该感谢你们，这么忙还来看我。
    他们这边聊着。琴瑟拉凌烟阁说悄悄话，叶寒玩手机。
    林旭聊天的兴趣降低了，喜欢你的样子一直在看他，四目相对，只好笑笑。林旭有点不好意思：姐，我是做设计的，你做什么？
    喜欢你的样子：我呀卖服装，男款，你明天别走，到我那去，我给你选衣服。你这身不错，年轻清爽。
    林旭看了眼叶寒，明天叶寒会让他走吗？
    林旭：谢谢姐，有时间我就去。
    林旭想拿开叶寒的手，不让叶寒玩手机又不好意思。他往叶寒那边倾了倾身，把手放在桌下叶寒的大腿上，伸头问：哥在玩什么？
    叶寒把手机屏幕送给他看：我们一起玩过的小游戏。
    什么小游戏，明明在看他俩的微信聊天记录。林旭发的文字少，语音多。
    能看出什么，不会想播放他的语音吧，不管哪句都不能对外人道啊！林旭立马心慌，把手、身子都撤回去：不好玩别玩了。
    叶寒：怎么不好玩，问问他们好玩不好玩。
    这是铁定要播放吗？林旭太激动太生气了，下颏一抖一下子咬破了舌头，：嘶哈！
    ☆、第二次见面
    叶寒以为林旭不满愤怒外泄，他佯装轻蔑地瞥林旭一眼：怎么了？不服打一架？
    林旭不能正常张嘴，吐字不清：不小心咬了舌头！
    叶寒：我看看？立刻变脸，看上去是他咬了舌头，他疼。
    林旭：不用了，我去趟洗手间。
    叶寒：看看！他捏着林旭下巴硬把嘴掰开，咬地不轻，舌尖都被血水淹了。走，我和你一块去。
    喜欢你的样子有点恨自己不是男的，没法跟凝蓝一块去。识趣的四人坐包间等着。
    林旭漱几次口吐出的水颜色不红了：没事。他还惦记聊天记录，站在洗手盆边，见没有别人，哥，求你了不要播放。
    叶寒明知故问：播放什么？
    林旭：语音。
    叶寒：怕啥，又不丢人。
    怎么不丢人，很丢人。林旭把脸一别：我不想吃饭，我想走。
    叶寒：别瞎想，播放也不在这，肯定找没人的地方。
    林旭有点心力交瘁，不好再要求别的，万一叶寒变卦播放，他的舌头白受伤了。
    喜欢你的样子提议要不要换几个菜，凝蓝舌头破了吃不了辣。
    叶寒：不用换，我们吃。有两个不辣的够他吃了。
    怎么突然就咬到了舌头，想到陶峰的话叶寒也有点懵，桌上除了他还有别人，万一别人也咬了舌头怕是要嘛烦。
    他把两盘不辣素菜放林旭面前，土豆泥和山药：这两菜是你的，吃不完别往别处伸筷，你们不许替他吃，想吃再点一份。
    别人不知什么明堂，可能是人家恩爱体贴，不该凑热闹，都说不用再点，又不是什么好吃的菜。
    叶寒吃着味道好的菜会给林旭夹盘里，林旭对这待遇甘之如饴，不再往外伸筷子。
    除了凌烟阁，在坐的都喝白酒，林旭只好忍着舌头疼慢慢喝。
    叶寒终于说起正事：凝蓝，我请他们来，一是见你，另外，我一个人说怕你不信，让他们都说说，我和高岭是什么情况。第一次见高岭时他身边跟了一个建筑业大佬，我以为他是那大佬家亲戚，他聊我就陪了几句，后来他说玩游戏，就在一块玩了。他目的很明确，追我。游戏里在世界上喊老婆我说过他，还禁止他在帮里说，但他要说我管不住他嘴。还有那时候凝蓝有媳妇，我不能比他差，被他比下去，也想有个老婆，就没再管，任高岭宣扬，就这样传开了。
    大伙静静听着，林旭低着头，他以为叶寒会单独和他说，没想到叶寒当这些人的面说。
    叶寒：在我揭穿他之前他很主动，来看我的时候接过两次吻，但我对他没感觉，以后什么都没做过。
    叶寒的初吻被陶峰夺了！林旭不知道，那也不是初吻，叶寒的初吻是被女人夺了。
    琴瑟：除了接吻，其它的我可以做证，的确是这样的，高岭追了神仙两年并没有追上，没有在帮里确定过关系。
    这是什么节奏，两个人不只是在游戏里，游戏外也要发展吗？凌烟阁边听边笑。
    叶寒说还有许多事你们不知道，高岭为人不够正派，他要把高岭踢出帮会。
    喜欢你的样子感叹：外人看到的果然只是表面。唉，原来现实里认识的也是这样。有人在买帮会，高价，还问过我，会不会是高岭？
    都在帮叶寒解释这事，显得林旭真是小心眼，醋坛子。他脸红到耳根，粉扑扑的：我知道了，我没有别的意思解释不清了，受了这窘，还怀疑陶峰和叶寒有关系太对不起自己，借酒壮胆他拉着叶寒胳膊：哥，我信你，不要生我气？
    要开始撒娇了。叶寒看看别人，凌烟阁劝琴瑟，把酒言欢劝喜欢你的样子，都喝得有点多，就他俩没相互劝酒。
    喜欢你的样子见凝蓝拉着叶寒，也晃晃悠悠站起身，拿着酒杯走过来：凝蓝，你陪姐说几句，我好想你。
    这是喝多了。叶寒：我们吃好了回房休息吧。他让把酒言欢扶喜欢你的样子回房。让凌烟阁扶琴瑟回房。
    林旭抱着叶寒胳膊不丢，以为他们会一起进房间，哪知房门打开，叶寒把他推进屋：早点睡吧。
    叶寒不进来？林旭之前想过不让叶寒在这住，但他心里实际喜欢叶寒能进屋。
    叶寒替林旭拉上门。哥？林旭在门后扒着听了会儿，叶寒是不是在和他玩，等他一开门叶寒就会溜进来。
    林旭悄悄压下把手把门缓缓打开，门口没人。他愣了半晌，又走到走廊里，确实没人，叶寒走了，不会进他房了。
    他回屋把门关上。趴床上又等了会儿。他还没上次喝的多，头还不晕，怎么就这么蠢了，胡思乱想什么呢？
    他想起陶峰的话，真没见过有钱人？就这么想贡献自己？想和人攀上关系？
    机会真只有一次，叶寒不会再和他上床给他洗澡了！
    可他是为了和叶寒上床才来的吗？显然不是啊！
    叶寒刚走，就开始想人家。
    他想来看叶寒。他是来看叶寒的，看过了，为什么还要人家□□？
    林旭脱了衣服随手一扔，掉地上也不想捡。抓了抓手机，不能太不要脸，没羞没臊的，人家本来不想上床，硬叫人家过来！
    可他只想拉拉手，说说话，再过分一点就抱一抱。他下床，走到门口，想起昨天还是前天他们就站在这个位置相互拥抱着，说活着，要记一辈子！
    寒哥哥，林旭在心里喊了一声，双手挠挠头，在屋里来回转了两圈。拉开窗帘，漆黑的夜色里，地面上红黄的灯光闪烁。
    炫耀它们可以和黑暗对峙？在黑暗里占有一席之地？在广阔无垠的黑暗里，时间趆久越显得它们寂寞！寂寞而无力！
    他拉上窗帘，关了灯，重新上床，赌气一般把自己脱个精光。他点开叶寒的语音：睡着了吗？想给你打个电话。睡着了吗？想给你打个电话。睡着了吗？想给你打个电话
    他们今天没有拍照片，唯一好回忆的是叶寒捏了他下巴，给他夹菜。他翻出照片，看着叶寒从背后抱他的合照，忽然意识到他竟是趴着的，他一直趴在床上。
    他强迫自己厌恶地关了手机，绷紧肩膀扭了扭腰肢。如果今晚叶寒还在他背上他会怎么做？他一定不喊下去？
    不，想到某处林旭的思绪瞬间清醒了，火热的心霎时凉透。
    如果叶寒是女孩，林旭愿意追她，跑到她家里去哄她，现在就把钻戒送给她，可叶寒不是，他们注定不会有愉快的方式，他会一辈子提心吊胆，面临性生活不和谐而被分手的打击。
    他翻身平躺，明天干什么呢？叶寒好像没说。又不是小孩一定要赌气，想问就发个微信吧，林旭安慰自己。
    凝蓝：睡了吗？
    不动如山：要睡。
    林旭扫了眼时间，过了1点了。
    凝蓝：晚安！
    叶寒没有回他。林旭等着等着睡着了。中间醒来一次，迷迷糊糊滚了几次，不知什么时候又趴着睡着，再醒来上午9点。
    叶寒没有信息没有电话，他不能还傻等，得安排下自己。给叶寒发微信：
    凝蓝：哥你上班了？
    不动如山：嗯。
    凝蓝：那我回去了？
    不动如山：行，你注意安全。
    这就完了？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不带目的爱不起来，没有爱一切归于平淡，归于自生自灭。
    林旭在网上买了高铁票，打车去高铁站，上车之前还幻想叶寒突然打电话来，知道他在等车，一定要追来送他。直到上车他也没接到叶寒的电话，一路上好荒凉。
    到站他不想下车，不想回单身宿舍。正好这趟车还可以回到老家父母那。他回家了。
    叶寒讲完了他和陶峰的事，他开始反醒和林旭的事。陶峰和林旭是同学，林旭为什么要买凝蓝的账号？无意间恰巧买到，有这么巧的事？
    陶峰最善于欺骗，知道自己与他成不了，买凝蓝账号也要挟不了他，不会是改变策略让别人买号吧，或者陶峰买了凝蓝账号给了林旭。他说要踢了陶峰，断了服务合同，林旭力阻不要这样做。
    林旭和陶峰是不是合伙来骗他？那陶峰为什么要告诉他林旭有病呢？为了还能回到他身边？那是不可能的。
    林旭舌头破了，不健康，他不能没有理智。望着粉扑扑，羞答答，欲拒还迎，欲语还羞的林旭，叶寒不敢和林旭独处一室，他怕控制不住自己。
    他好不容易狠下心让手臂摆脱了林旭的缠抱，他不敢回头，不敢听林旭的声音。他怕林旭一开口他又跑回酒店。
    还好林旭半夜里没有更深的诱惑。叶寒木然坐在办公室椅子里，猛地就觉得对不起凝蓝，对不起凝蓝那份天真和信任。一个人只可能对他喜欢的人撒娇，他辜负了凝蓝对他的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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