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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脚踢飞男主(GL)——一角缎子(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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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咬牙切齿,却在侧头看见枕边人时,浑身一僵。
    向来浅眠的白南柔被这动作吵醒,顺手揽住方芷阑的腰,随即睁开眼。
    然后许久的时间里,她的眼皮都再没有眨过一下,浅棕色的瞳仁一动不动盯着面前的人看。
    方芷阑也福至心灵,终于想起自己这是在何处。
    这不是她刚开始中了药,跟白南柔干柴遇烈火,在酒店渡过的第一个晚上吗?
    许是白南柔的眸色太过晦暗不明,方芷阑忍不住有些紧张地瑟缩了下。
    谁知她却突然伸出手,轻轻安抚面前的人:别怕。
    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方芷阑一愣,却又想起这个时候二人虽然已经缠绵过一整夜,但的确不知道对方是谁。
    没想到时间会突然回到这个节点,她沉吟片刻,老实说出自己的名字。
    毕竟自己还要修复当前这个世界,即便白南柔已经不记得她了,方芷阑有些酸涩地想。
    她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没有注意到当她说出名字的瞬间,白南柔的瞳孔猛地颤了下,眸底的深意铺天盖地而来。
    如惊涛骇浪泛起涌动,却最终归于沉寂,将一切潜藏于海面之下。
    方芷阑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何等错误,时间竟然回到当下这一节点,但她把握住机会与白南柔拉近关系总是没错的,于是眼底带着懵懂: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白南柔。她唇瓣轻启,带着似有若无的叹息,我的名字,你要记住了。
    方芷阑点点头,竟不知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
    气氛突然陷入了沉默,她动了下:我该回家了。
    别走!白南柔语气猝地一紧,伸手揽住她的腰,当掌心触到温柔的实感之后,她的心才逐渐安定下来,你腰不痛吗?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方芷阑面上一窘,却还是低低应了声。
    好在她果真只是揉腰,并没有做别的动作。
    方芷阑却忍着好大的力气,贝齿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细碎哼唧的声音。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白南柔瞳色渐深。
    二人一个并没有真的打算离开,一个更舍不得走,直到临近中午,服务台打来电话询问二人是否退房时,她们才从这昏暗的空间中如梦初醒。
    咳。休息了整个上午,方芷阑早就觉得舒缓了许多,她轻咳一声,那个我真的该回家了。
    我送你。白南柔脱口而出的话毫不犹豫。
    方芷阑没有拒绝的理由,再说她自己也走不动,点头应道:好呀。
    白南柔眼底闪耀出一抹浅淡笑意,亲手给方芷阑换上衣服,还将自己的外套包裹在她身上,生怕她着凉。
    将人放上副驾驶座,白南柔回到自己的位置,系上安全带,刚打算转动方向盘时,她动作一顿,装作不经意问道:对了,你家在哪儿?
    看来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方芷阑松了口气之余,心头泛起一股淡淡的失落,报出方家的地址。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明明在自己的记忆中,作为集体的掌权人,白南柔向来雷厉风行,开车也是流畅有速。
    而这一次,她的车速却不疾不徐,像是有意放慢般,并且一路上温和地询问起方芷阑家中的事情。
    虽是点到为止,却并不冒犯,不知不觉间,方芷阑就差将自己的家底全部和盘托出。
    我的名片。临到下车时,白南柔递了张一看就做工精细的名片过来,以后你的公司有什么难处,可以直接找我。
    方芷阑刚要接,白南柔又想到什么,取出笔在名片上再添了一串号码:你直接打这个号码就行。
    方芷阑郑重其事地道了声谢,心底却五味杂陈。
    没想到初次相识,白南柔就如此慷慨,她有些受宠若惊,原本以为自己要花好大一番功夫才能取得她的信任。
    白南柔亲自将方芷阑送回了家,还热情地同管家打了招呼。
    热情得甚至不像是她本人。
    之后的日子里,还不等方芷阑联系,她便主动打来电话,说是有意投资方氏集团,并且劝方芷阑带她母亲去国外看医生。
    方芷阑眉头一皱,发现不对劲。
    她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向来行事不顾前后的方芷阑有些犹豫起来。
    若是白南柔记得一切,自己又该如何向她解释呢。
    在将方母送到国外后,方芷阑决定试探一下。
    别墅临海,落地窗外是一望无际的蔚蓝,方芷阑面带疑惑地看向身边的白南柔,终于鼓起勇气:白小姐,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嗯?迎着阳光靠在躺椅上看杂志,白南柔神色微动,不过很好地被她掩藏住。
    其实方芷阑酝酿了下,你我二人不过是阴差阳错了一晚上,你为什么就会这样关照我呢?
    白南柔墨镜下的一双眸子闪了闪,她放下手中的杂志,缓缓坐起身:阴差阳错?难道你是想不认
    账?
    明明被睡的人是自己,听她的语气,怎么反倒像是在指责一个始乱终弃的渣女,方芷阑忘了话题怎么会岔到这里,她矢口否认:当然不是。
    我也不会不认账。白南柔轻飘飘地道,这些,就当做是我给你的补偿。
    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对,方芷阑低头思索。
    白南柔将方芷阑照顾得理所应当,就连公司也是她亲手在打理。
    如同温水煮青蛙一般,方芷阑本就习惯与她相处,再来一遭,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照顾着照顾着,不知为何,二人就又同居到了曾经的房子里,
    直到方母从病床上醒来,她才突然心头咯噔了一下。
    怎么办,自己这次不会又被棒打鸳鸯吧?
    谁知这一回,是方母先开口,让方芷阑带着白南柔一起到家里吃饭。
    还特意吩咐韩嫂做了一桌好汤好菜。
    方家的饭桌上,当方芷阑还在心惊胆战之时,李华却已经开口:我能够这么快好起来,还得多谢白小姐的帮忙,又是帮忙找医生,又是在资金上给方氏支援。
    伯母您客气了。白南柔脸上端着大方端庄的微笑,其实阿阑对您才是真的关心,我作为她的朋友,当然不能让她一个人忙得团团转。
    语气中的亲昵之意,毫无掩饰。
    方芷阑眼皮一跳,做好了迎接方母指责的准备。
    这次无论如何,她也要坚定表明自己的心意。
    谁知白南柔顺手给自己斟了杯茶,继续不紧不慢道:阿阑毕竟还小,需要人照顾。
    就连夜里睡觉都常常踢掉被子,还要我半夜起来给她盖上呢。
    方芷阑心头猛地一颤,没想到白南柔就这样明晃晃地将二人同居的事情说出来。
    李华也听出了不对劲。
    白南柔这才像回过神来,意识到什么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伯母您别生气,我对阿阑是真心的。她当时也是中了药,才会在情急之下做出糊涂事。我怕她年纪小又出去胡闹,只得拘着她。
    说罢,她目光小心翼翼地看向李华。
    三言两语,就将二人之间的关系暴露得干干净净,而且还将她自己衬得分外无辜,而方芷阑反倒成了那个胡作非为的人。
    妙啊!
    如果被坑的人不是自己,方芷阑简直想鼓掌。
    这下李华将视线转移到方芷阑身上。
    妈她咽了下口水,不得不承认,白小姐说的都是真的。
    桌子下,方芷阑报复般轻轻踩了踩白南柔的脚尖,谁知她竟惊呼一声,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华从商多年,什么场面没经历过,一眼就看穿两人的小动作。
    她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着。不过白小姐你可考虑好了?阿阑她没有父亲,但不代表日后她要是受了欺负,就没人替她出头。
    伯母您放心。白南柔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起身从挂在架子上的包里取出一大叠纸质文件:如果您还是怀疑我是否真心的话,只要阿阑签字,我手下的公司,股份,还有房子车子,就都是她的。
    方母有些动摇,只初略扫了一眼,就知道她这是铁了心要跟自己女儿在一起,竟然连大半的身家都拱手奉上。
    方芷阑却嗅出不对劲。
    合着白南柔早就计划好了,这是有备而来啊!
    方母大病初愈,说了会儿话便有些力不从心,上楼去休息,只留下二人在下面四目相对。
    你方芷阑气得语无伦次,卑鄙!
    阿阑在说什么?白南柔眼睛里露出像是狐狸一般的笑意,身后仿佛有一只尾巴在不紧不慢地摆
    动,我听不懂。
    事情发展到现在,方芷阑要是还不懂,那她就是彻头彻尾的傻瓜,她上前一把将人扑住: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我妈同意我们在一起。
    甚至还不惜让自己在家人面前丢脸。
    不对。方芷阑又回过神来,白南柔又怎么会这么清楚该如何对付方母。
    除非她磨了磨牙:你早就想起来了?!
    我想起什么了?白南柔低头在她脖颈间嗅了嗅,阿阑倒不如老实说说,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原来自己一直都被蒙在鼓里,方芷阑瞪着眼不肯开口。
    不说也没关系。白南柔逐渐吮上她的唇,反正这个人现在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
    她用尽一切手段也罢,悉心照顾她生病的家人,在方母面前装可怜也罢,都只是为了留住这个人,好叫她永远都在自己身边。
    对于自己在意的事情,白南柔果真效率极快,也不管方芷阑愿不愿意,将人圈在怀里,逼着她在这些文件上签字。
    末了,像是怕人反悔一般,飞快地将这些文件收好。
    见她难以抑制的欢喜,方芷阑忍不住好奇:把这些财产都给我,你当真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白南柔埋在她发间深深吸了口,香软在怀,她根本不想考虑别的,担心阿阑拿了钱跑路?
    且不说白南柔对方芷阑的信任,就算是她真跑路了,她也有一百种方式将人抓回来。
    反而是将这些东西转交给她,白南柔才更放心。
    她知道阿阑虽然嘴硬,其实是个容易心软的人。自己对她的付出,并非没有回报。
    譬如现在,方芷阑态度逐渐软化下来:你究竟是何时想起的?
    从睁眼那一刻起,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么开心,甚至怀疑这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
    白南柔说着,又将怀里的人揽得更紧,仿佛生怕失去她一般。
    方芷阑喉头一噎:抱歉。
    你不必抱歉,倒不如想想怎么补偿我?
    好。方芷阑转身,目不转睛地盯住她,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
    用一辈子来补偿。
    第160章 谢慕凝
    耳边好像有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不停在说话,似是自言自语:好无聊啊!这里什么都没有。
    娘亲什么时候回来?她干什么去了?
    娘亲什么时候醒呢,好想跟她说话呜呜
    我一个人,这里好冷啊,虽然我不怕冷,可是这里还是好冷啊。
    这应该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中,小孩子的声音虽不大,但伴随着回响,没有停歇的絮絮叨叨和自言自语,不停地传入方芷阑耳朵。
    吵死了!谁家小孩,当爹妈的也不好好管管。
    方芷阑心头暴起,一个翻身坐起来:别吵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似是受到惊吓般,小孩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守在石床前,那孩子小心翼翼地回过头,朝石床的方向瞅。
    方芷阑这才看见,这约莫是个三四岁的孩子,扎着双髻头,虽然看她水灵灵的模样是个小女孩,但一身灰不溜秋的衣服,可以说是埋汰到了极点。
    方芷阑心底生出微微的嫌弃。
    谁知还不等她说下一句话,愣住的小孩子回过神来,当即扑过来:呜呜呜娘亲。
    谁是你娘亲?方芷阑看她张着黑乎乎的小手就朝自己抱过来,立刻往床里面闪了闪。
    见她不认自己,小孩子嘴一瘪就要哭出来:呜呜呜娘亲,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小岳岳啊。
    小岳岳?方芷阑心道,她还郭德纲呢。
    老实交代。不是方芷阑心狠,而是这孩子实在来得莫名其妙,她确定自己没有干过这门子荒唐
    事,你娘亲到底是谁?
    怎么如此不负责任,随便将一个小孩子放进这样的地方也不管。
    我的娘亲小孩子怯怯的,就是您呀。
    停!方芷阑觉得自己跟她说不通,你爹呢?
    我没有爹。
    这话听着怎么都不对劲,方芷阑再问:那你叫什么?
    娘亲我刚才就告诉您了呀,我小名叫岳岳,大名叫断岳。
    不认识方芷阑面无表情地想:谁告诉你我是你娘亲的?
    另一个娘亲说的。
    等等!方芷阑突然想到什么,再说一次,你的大名叫什么。
    断岳。
    方芷阑陷入了沉思,如果她没有记错,自己的确有一把叫断岳的剑。
    至于她说的另一位娘亲。
    你的另一位娘?方芷阑试探着问,是不是手上总拿着一把剑,身穿白衣,一幅死人脸,谁都看不起的样子?
    娘亲,不可以说别人坏话?断岳歪着头,又想了想,不对,娘亲不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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