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今天真香了吗——柠檬砂糖(35)

    为什么这么笃定。薇薇安仍然皱着眉。
    因为我了解海因里希。戴恩道，海因里希永远不会让自己处于对等博弈的状态，他只会做掌控整个棋局的人，这次的是件中戴恩不过是扮演了一个被交易的角色，虽然戴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有这么大的分量足够海因里希拿他去和元帅交易，但是最终海因里希一定会得到想要的东西，而他作为被交易的人，自然也就不会再被关押。
    薇薇安对戴恩的说辞并不是十分相信，但是目前她和西奥多能做的不多，之前她也有过去请佐莱中校帮忙的想法，不过这件事关于元帅，西奥多担心佐莱知道后会让事情更加复杂，所以就放弃了。
    薇薇安临走前多问道：还有什么我能帮你做的？
    戴恩笑了笑：这些就够了。
    第59章
    戴恩被放出来的日子要比他自己估算的还要早上一天，来接他的车停在帝国监狱的后门，戴恩坐上车后这才发现车里来接他的人是元帅，您怎么会来？
    元帅看到戴恩的一瞬间眼神里微光轻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戴恩总觉得那道视线中夹杂着一丝愧疚，良久后元帅慢慢叹了一口气，对戴恩道：我并不知道你是她的孩子，我以为海因里希只是找了个样貌相似的人，你母亲那几年过得好吗？
    戴恩被元帅这句没头没尾的话给问住了，不过还是回答了：不好，您以前认识我母亲？
    一声长叹之后戴恩从元帅的口中听到了当年全部的事情，也终于明白了奥斯本那些话的意思，前后所有的事都连接了起来，戴恩袖口下攥紧了手，不知道该向谁发泄，奥斯本已经死了，元帅直到前两天才得知全部的事情，真相背后是无力的颓然。
    元帅把戴恩送到了菲茨杰拉德家族的主宅，在戴恩临下车前叫住了戴恩说道：海因里希有他自己的理由，就算最后我没有答应他，他也不会送你上军事法庭的，这几天的事你不用太耿耿于怀。而且，海因里希一定要从我这里得到的真相并不完美，他受到的打击或许比你还要深。
    戴恩缓慢的点了点头，送走元帅的车后往屋子里走去，海因里希在书房，戴恩花费了一点时间才有勇气推开那扇房门，他要问海因里希的并不是他这几天被对方送进帝国监狱的事，而是另外一件。
    当年你收养我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让我帮你扳倒博尔赫兹家族是吗？戴恩的声音有些沙哑，言语中带着一丝微酸的苦涩。
    想要扳倒博尔赫兹家族我一个人就可以，用上你只是方法更迂回了一些。 海因里希没有看向戴恩，回答他的语气平淡冷静，完全没有元帅话语中刚得知真相临近崩溃的样子。
    毫不留情面的话刺激着戴恩继续往下问：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埃丽卡戴维斯的孩子？
    海因里希有反应的动了一下，给了戴恩一个眼神，不过很快挪开了：我并不知道，我也没有怀疑过你身为一个孤儿的身份，不过现在看来，那是我太过于自信所犯下的幼稚的错误，不过你是叶维尔博尔赫兹这一点确实是惊喜，让我的计划能更加顺利的进行下去。
    戴恩抿了抿嘴，不甘心道：你什么时候有这个计划的。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如果不是因为你的长得像埃丽卡，我是不会从废墟中救下你的。像是刻意要把所有真相摆在戴恩的面前，海因里希完全没有隐瞒，甚至连戴恩没有问的都一并告诉了他。
    从一开始我们见面我就有了这个计划，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谋篇布局而已，不过不得不承认你很得我心，从一开始佐莱中校为你动心到最后让元帅见到你，一切都水到渠成，完全没有让我再花费心思。
    你进帝国监狱一开始就在我的计划之中，只是你赌赢了元帅你的感情，或者说是对你母亲的感情，否则我们现在的见面地点应该是在军事法庭。
    你想问你的我已经全部告诉你了，剩下的那些元帅应该全部告诉了你，如果没有要问的就请你出去。
    戴恩忍了忍，最后问道：那我们之间的关系呢？
    我们的关系？海因里希轻笑了一声，转头看向戴恩，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我是海因里希菲茨杰拉德，你是叶维尔博尔赫兹，博尔赫兹家族的下一任掌权人，我们之间的关系显而易见。
    戴恩的脸色在海因里希说完之后终于沉到了极点，没有道别直接离开了这里，戴恩的脸颊紧绷强迫自己控制住情绪，或许他一开始就知道答案是什么，只不过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一定要等海因里希亲口撕开真相才能说服自己放下。
    戴恩恢复原职，结束了各项调查之后回到前线，基本上每一次任务都有戴恩的身影，或是安排或是主动请缨，几乎很少有空闲下来的时候。
    曼尼中将为此特意找了戴恩，语重心长道：你前一段时间被军部带回主星球调查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我相信你是无辜的，你也证实了这一点，但即便是被怀疑过你不该这么麻痹自己，战场永远不会是你的归宿，你如果再不冷静下来总有一天会出事，所以在你想通之前我是不会再让你去前线出任务的，任何一个任务都不会。
    戴恩听完没说什么，只是正色反驳了一句道：曼尼中将，我是个航舰作战员，您不能让我一直留在基地。
    所以你不用留在前线了。曼尼中将把一道文件摆在了戴恩面前，说道：这是你的调令，从明天开始你就调回主星球，那边一样有需要你执行任务的地方，等你什么时候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再来向我申请调回来，当然你要选择一直留在主星球同样可以，不过我希望能尽快再见到你。
    调任是由元帅亲批，戴恩盯着文件最后一页的签名看了一会儿，之后平静的合上了文件，对曼尼中将行了个军礼：我会尽早回来的，中将。
    好孩子。曼尼中将拍了拍戴恩的肩膀，他很喜欢戴恩，不同于其他从中央学院出来的毕业生在基地待满一到两年之后就想尽办法回去主星球，戴恩的意向一直在前线，若不是戴恩还太年轻，曼尼中将甚至动过培养他做接班人的打算，不过现在看来也不早，等戴恩下次从主星球后，就着手开始这件事吧，只希望这个孩子不要因为主星球的各种迷了心性，曼尼中将在心里感叹了一声。
    戴恩被调回主星球这件事最高兴的人就是西奥多了，薇薇安自从上次戴恩被捕后就一直留在主星球，三人算得上是一次重聚，中午吃饭的时候西奥多挨着戴恩坐下，一张嘴喋喋不休说个不停，终于把薇薇安听烦了，敲了下桌子打断了西奥多的话，转而问戴恩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被调回来了？当然这件事的原因她一早就知道了，现在问只是不想再听西奥多继续说下去。
    西奥多抢在了戴恩前面开口，炫耀似的对薇薇安道：哈里森学姐，你还不知道吧，这小子成天往前线最危险的地方飞，还不肯休息，吓得曼尼中将申请停了他的职把他给撵回来了。虽然西奥多和薇薇安的关系比之前在中央学院的时候亲密了不少，但是西奥多叫学姐叫得顺口，一直就没改过来。
    戴恩皱眉补充了一句：我没有被停职。
    薇薇安点头，不再问了，她算是明白了，无论怎么样也堵不住西奥多的嘴。
    不过，西奥多也就是中午吃饭的时候烦了戴恩和薇薇安一会儿，用餐时间一结束就离开了，元帅那边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步履匆匆跑远了，戴恩盯着西奥多的背影看了一眼，右眼突然跳了一下，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戴恩转头问薇薇安道：最近战事也没有加紧，元帅在忙什么？
    薇薇安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明白：没听说，我也不清楚，他是元帅的执行官，你下次自己问他好了。
    两人往回走的路上戴恩问起了谍战科的事情，薇薇安叫住了他，还是先说说你的事吧，你在前线到底怎么回事，要不是曼尼中将爱才把你调回来，恐怕我再见到的就是你的遗体了。
    戴恩还有闲心开了个玩笑道：在前线牺牲的话恐怕你连我的遗体都见不到。
    这次又是因为海因里希？薇薇安瞥了一眼戴恩默认的样子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上一次你被调查到底是什么原因，毕竟其中牵扯到的事情太多，不过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一下，从上一次接受调查完会前线后，你执行的所有任务海因里希都有亲自坐镇指挥室。
    薇薇安说话的仔细仔细的观察了戴恩的表情，见对方没什么变化，甚至更加冷淡了下来，皱眉道：不管你们什么原因，海因里希还是在意你的，戴恩，这一次的调任除了曼尼中将爱才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海因里希，是他向元帅提出你的状态目前不适合频繁前线作战的报告。
    所以你要我去谢谢他吗？戴恩摇了摇头道：我不会傻到再去自取其辱，之前的已经够多了，菲茨杰拉德中将要的只是一颗漂亮的听话的棋子，而我是被利用完抛弃的废子，你说的这些不过是他作为执棋人在抛弃废子之后的一点过意不去罢了。
    薇薇安没再接话，戴恩现在的情绪还留在从帝国监狱中出来之后，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改变，既然这次是海因里希自己弄出来的事情，那把人哄回来这件事还是让中校自己去做吧。
    想通之后，两人又说了些其他的话就道别了，只是谁也没想到，不过是几个小时之后就出事了，帝国的最高掌权人遇刺，西奥多作为当时在元帅身边的唯一执行官不知所踪，整个军部如临大敌，瞬间进入特级戒备状态。
    第60章
    元帅遇刺让整个军部都陷入了恐慌中，元帅办公的地方应该是戒备最为森严的地方，却在遭袭后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当时和元帅待在一起的执行官也不知所踪。
    军部迅速成立的专门负责查探元帅遇刺一事的部门，其中薇薇安所在的谍战科几乎都被抽调了出来，其余的各部门同样抽调了不少人，戴恩也在其中。
    元帅伤及要害，发现的并不及时，被送去急救之后一直处于危急状态，想要等元帅醒来询问是不可能的，这样一来找到西奥多就是必要的事情。
    遇刺现场在发现之后立刻被保护了起来，戴恩赶到时看了一眼，满眼鲜血触目惊心，鉴证科的人已经采样了回去，戴恩只希望于这些血有一部分是凶手的，如果不是，那么西奥多基本上凶多吉少了。
    这里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恐怕是内部人员作案的可能性最大。戴恩对薇薇安道：这两年一共出了好几起有关间谍的事情，每次都进行了排查，但是仍是没有斩草除根，你觉得是为什么？
    薇薇安瞥了一眼地上的血迹，说道：这些间谍埋得很深，一直隐藏着恐怕为的就是这一次的刺杀，但是既然刺杀已经成功了为什么要掳走西奥多？
    戴恩不赞同道：我觉得这不算是刺杀成功，元帅并没有在遇刺之后被及时发现，说明对方有足够的时间来完成他的计划，但是他非但没有检查元帅是否还有生气，也没有反动这间房间里的任何东西，单单只是绑走了西奥多。
    薇薇安道：西奥多是元帅的执行官，他平时能接触到的军事机密不少，对方带走西奥多的理由如果是为了套取他所知道的事情，那么一切就说得通。
    戴恩对于薇薇安的这种推测有些惊讶，问道：你是想说对方的首要目的是西奥多？
    薇薇安反问道：有何不可？带走一个执行官比带走元帅要容易得多，何况利用得好的话，这个执行官还可以让他们畅通无阻的逃出军部甚至逃出主星球。
    但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一个出口有西奥多离开的记录。戴恩顿了一下，有些抗拒在往下说，犹豫了两秒道：而且这些血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戴恩的，等鉴证科的报告下来我们就知道真相了，如果我猜得不错，西奥多现在应该处于和元帅差不多的状态，甚至更差。
    一夜过去几乎没有任何进展，单从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线索就可以断定对方是个极其狡猾的人，凌晨的时候薇薇安接到了卫斯理传过来的报告，卫斯理毕业之后在前线待了一年回到主星球就去了鉴证科，这是事件的调查他也有参加。
    戴恩正巧在一旁，就一起看了，报告的结果和戴恩推测的差不多，现场的血样分析得到的结论是大部分血液是来自西奥多，剩余的就是元帅的，卫斯理在报告上直接指明了一点，一个人如果直接出血这么多是没有生还几率的，也就是说对方带走的是西奥多的尸体。
    戴恩和薇薇安看到这一条的时候直接愣住了，饶是有心理准备也没有办法立刻接受好友离世的事实，戴恩双手捂着脸垂头坐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薇薇安在一旁一遍遍翻看整个事件现有的全部报告，希望能找到一丝有关于西奥多的线索，无论生死他们总归要把西奥多带回来。
    薇薇安想不明白，你说如果西奥多当时已经不行了，对方为什么还要带着他离开，带着一个随时会离世的人逃走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做到完全避人耳目？
    戴恩对于薇薇安的问话丝毫没有反应，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就在薇薇安要再问的时候，戴恩豁然站了起来，说了声我去一个地方。然后就径直离开了，留着薇薇安一个人继续对着报告往下查。
    戴恩的步子很急，他没跟任何说他的行踪，直接去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就是Lose Demon酒吧，他第一次去Lose Demon酒吧是因为西蒙老师留下的模拟考试，后来再去就是他和西奥多毕业的时候，但是就在刚刚薇薇安问他问题的时候，戴恩突然觉得西奥多就在这间酒吧了，他一瞬间的直觉告诉了他就是这个地方。
    Lose Demon酒吧大清早没什么人，连老板都在打瞌睡，要不是有人特意交代让他这几天必须二十四小时营业，他早关门睡觉去了。
    戴恩到的时候，连个酒吧都没有，就剩下老板一个人躺在卡座上睡了个天昏地暗，戴恩自己转了两圈，没有发现有西奥多留下的线索，甚至两个活物都没有，想了想折回来摇醒了老板。
    老板本来火气正大，睡到一半被人吵醒是个人都不太受得了，不过在看到来人是戴恩之后立刻收敛了脾气换了个笑脸把戴恩往酒吧里引，还一边喋喋不休道：我就知道您这两天会来，特地没敢关门，刚巧您就来了，正巧您朋友也在这儿，我带您去见见。
    戴恩随便嗯了一声，直接跟着老板往里面走，脸上的表情已经从刚才的着急变成了阴沉，就现在的状态来看，他等会儿见到的人基本可以肯定就是西奥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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