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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精校草今天也在缠我——花卷不投降(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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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瑜满头黑线,中年富婆?你平时对我的脑补就这样的吗?
    得了,吃饭去吧?海哥又说,要不我再回避一会儿?
    沈瑜和何渡同时摇头,争先恐后地站起来,跟着海哥离开酒店。
    海哥家离这个酒店不算远,在一个很普通的小区里,爬上三楼,海哥按着门铃,扯开嗓子吆喝:妈!我同学来了!
    沈瑜隐约听见有个女的在应和,接着房门打开,一股带着酸甜味的、油炸和炖菜混合的香气先扑出来,跟着一起扑出来的,还有一条金灿灿的大狗。
    海哥赶紧蹲下身接住大金毛,嘴上嘬着逗狗的小口哨,金毛摇头摆尾在他身上一顿蹭,接着海哥一身狗毛站起来,踹了金毛屁股一脚:圆圆,进去。
    一个带着围裙,手持锅铲,人高马大的女人冲了出来,一头泡面卷束在脑后,她一脸热情的笑容看了看沈瑜,又看了看何渡,大声招呼:你俩就是大海的同学吧!艾玛真精神!快进来快进来!
    沈瑜跟何渡受宠若惊地应着进了屋,把来的路上他们不顾海哥的拒绝坚持买的干果和水果递给海妈,海妈笑着喊:客气啥呀!来!随便坐!。
    屋里暖气开得很高,像是个小火炉,大金毛圆圆好奇地在两个人脚边上转悠,屋子里电视上放着春晚的回放,一个老太太穿着对襟花棉袄,吃着橘子坐在沙发上看,边儿上坐着个一身蓝黑色棉袄的老头,半眯着眼睛休息。
    这是我爷爷奶奶。海哥带着沈瑜跟何渡到老头老太太面前,声音骤然放大了一个度,爷!奶!这我同学!
    沈瑜跟何渡赶紧给老头老太太问好,爷爷奶奶笑呵呵地答应着,爷爷还试图封两个红包,被沈瑜坚决拒绝。于是爷爷从面前的玻璃盘里抓了一把糖,非要塞在沈瑜手里,沈瑜剥开一个吃了,很甜。
    叔叔呢?沈瑜问。进屋以来还没见到海哥他爸。
    给我妈打下手呢。海哥说。
    那我们也去帮忙?何渡问。
    说话的时候海妈刚好端着一盘刚炸好的锅包肉出来,闻言眼睛一瞪:帮啥忙!你们几个臭小子净添乱!赶紧上大海屋玩儿去!
    沈瑜跟何渡被丢进海哥屋子里,三个人一块儿打了半天斗地主,外头春晚的声音一直响着,伴随着滋滋啦啦的锅响和窗外时不时响起的鞭炮声,空气中充满了令人满足的人间烟火气。
    何渡之前从没觉得自己需要这些,他甚至觉得如果世界上只有他和沈瑜两个人,也一切都好。
    但坐在沈瑜边上,看着他皱着眉头算牌,跟自己和海哥斗智斗勇,时不时又因为谁的逗比操作哈哈大笑的时候,他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做人间。
    何渡想起曾在白水寺岩石上看到的小花,纤巧而美丽,花瓣是近乎于半透明的鲜亮色泽。何渡很喜欢那朵花,甚至喜欢它玻璃般的脆弱,但它很快就凋谢了。
    何渡很惋惜,直到几天后,他在东山的向阳坡上看到了大片大片的小花,他错愕地发现每一朵都像他的小花儿,可没有一朵带着让何渡心疼的脆弱,在花海之中它们绚烂恣意地盛放着,晃花了何渡的眼睛。
    作为一个生命前十多年都以近乎于僧侣的清心苦修方式度过的人,何渡对大千世界一直兴趣缺缺,虽然他会有基本的好奇心和喜悦,但只有沈瑜是他不肯受戒的原因。
    甚至在达里湖时,他曾想过要不要带着沈瑜过避世的生活,他觉得沈瑜应该不会拒绝。
    但这一刻他顿悟,小花就该灿烂地盛放在这万丈红尘里,他险些做了很大的错事。
    从这一天起,平凡的人间烟火终于在何渡眼中有了颜色。
    海妈海爸很快做好了一大桌子菜,五色拌凉皮、小鸡炖蘑菇、还有咕嘟冒泡的满盛着酸菜白肉和猪血的杀猪菜以及刚炸好还在咯吱作响的锅包肉。
    海爸是个沉默寡言、长相憨厚的大汉,年轻时估计跟海哥有八分像,海妈则保持着热情洋溢的阿姨状态,给沈瑜和何渡各盛了一碗几乎凸出碗边的米饭,放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大过年的,小伙子怎么不回家过年,非要搭着伙跑到这嘎嘎冷的地方来。
    沈瑜还在纠结怎么答话不失礼时海哥已经不怼了回去:咋的,大过年不让人家出来玩啊?
    就你话多!海妈把一碗饭放在海哥面前,学学你同学,憋天天气你老娘。
    说的话是凶的,海妈的语气却带着笑,海哥乐了一阵没再接话。
    一家人都坐齐了,爷爷奶奶动过筷子之后,海妈夹了一块锅包肉到沈瑜碗里:多吃点儿,瞧你瘦的!
    沈瑜的长辈缘非常好,面对这种情况早已习惯,乖巧露出天使般的笑容:谢谢阿姨。
    海妈瞬间乐开花,海哥在一边若有所思地研究沈瑜的表情,思考怎样才能像沈瑜一样讨宠。
    酒足饭饱之后,沈瑜跟何渡告别了海哥一家,海哥把他俩送到楼下,陪着他们打车。
    我就不跟着当电灯泡了。出租车停下时,海哥拍拍沈瑜的肩膀,你俩玩好哈,晚上回了酒店跟我说一声。
    爱你哦。沈瑜说。
    已经钻进车里的何渡噌的抬头,用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沈瑜。
    沈瑜:
    何渡:qwq
    沈瑜发微信。
    我和他们都是逢场作戏!
    何渡:QAQ
    沈瑜继续发微信。
    爱你爱你只爱你。
    何渡:ovo
    沈瑜扶额,这哪儿来的争宠怪。
    心却甜的像是被泡在了蜜罐子里。
    车开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到了冰雪世界,这是一个冬季限时开放的主题公园,园区内的展品全部是冰雕,也是冰城的招牌旅游景点。
    何渡自告奋勇去买票,广场上还有狗拉爬犁和卖各种小东西的,沈瑜闲得无聊就去逛了逛,看到一个小摊卖那种上面顶着一个毛线球的毛帽子,沈瑜正好懒得继续戴羽绒服帽子,愉快地打算跟何渡买个同款。
    掏钱的时候,他一眼看见摊位边上散落着一张传单,沈瑜眼神还不错,盯着看了几眼。
    万象美术馆 1月25日2月6日个人画展程
    沈瑜的目光凝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三章完结~~是她!是神隐N年的瑜妈!
    第94章 去不去画展
    直到何渡买了门票回来,沈瑜还站在摊位前。
    左手拿着两个毛线帽子,右手拈着一张传单。
    何渡先接过帽子给沈瑜戴上,然后拿过这张传单,随意地扫了一眼,笑着说:你怎么还看起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万象美术馆 1月25日2月6日个人画展程晚星
    配图是一些在何渡的审美看来画风很艳丽,也相当漂亮的画作,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看不太出年纪,极有气质,温柔如画的眉眼和纤细窄挺的鼻梁与沈瑜如同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何渡用难以置信的目光又看了一遍传单,接着,缓慢地抬眼,看向沈瑜。
    沈瑜木木地站在原地,满脸写着失魂落魄。
    何渡深吸了口气,克制住自己突然变速的心跳,拉着沈瑜到没什么人的地方,拍了拍他:瑜哥?你想去看这个?
    沈瑜全程就像个木偶似的被他拉着,没什么反应。直到何渡问完这句话,他才突然回魂似的嗯了一声,可接着又飞快地摇头说:算了,不去。
    去看看吧。何渡叹了口气,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沈瑜,免得路人看见,然后伸手小心翼翼地捧住沈瑜的脸。沈瑜眼里那种猝不及防受了很大刺激的目光让他心疼。
    我沈瑜又发了好一会儿呆,目光才终于有了焦距,我不知道去不去。
    去吧。何渡又说了一次,我陪你。
    沈瑜的母亲是一位画家这件事,直到此时此刻在何渡心里才具象起来。他知道沈瑜不可能刻意去关注生母的动向,说避之唯恐不及都不为过。
    可即使是这样,这个长得与沈瑜有七八分相似,也确实像沈瑜描述的那样,美丽且优秀的女人还是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两个人面前。
    这大概就是命运的玩笑。
    何渡看着沈瑜这个样子,心里很着急,他扯了扯沈瑜的手:你要不舒服的话,咱们就先回去。
    这句话终于让沈瑜彻底回了魂,他先是摇摇头,然后笑了笑说:不用,我们去玩吧,我现在得玩一下才行。
    冰雪世界仿佛一个晶莹剔透的童话世界,城堡、火车、动物不同造型的冰雕由一块块整齐的冰砖砌成,冰砖里镶嵌着彩灯,将璀璨的冰雕折射出光怪陆离的幻色。
    何渡带着沈瑜进了冰城堡,又坐了两次冰滑梯之后,大概是被周围热闹的气氛感染,沈瑜的心情看起来总算稍微好了点。
    至少那张小脸上总算是有了表情,嘴也不再是一直抿着。
    要坐狗拉爬犁吗?何渡看见带着几条阿拉斯加揽客的摊主,立刻问,接着一转头又看见卖烤肠和煮玉米的,他又补了一句,要吃东西吗?
    不知道该怎么哄沈瑜,只能小心翼翼的,把所有的宝贝都递给他。
    沈瑜笑起来说:好。
    坐了狗拉爬犁又拍了照,然后吃了根烤肠之后,继续在冰雪世界转悠,沈瑜的情绪终于好转,拍了很多照片,还拉着何渡合影。
    两个人玩到九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打车回酒店的路上,沈瑜不顾形象地躺在何渡腿上,何渡已经有些心猿意马,满脑子想着酒店里一地的玫瑰花瓣,还有那张带着馥郁香气的、可以把人整个陷进去的大圆床。
    他几乎可以想象今天会是消魂的一晚。
    沈瑜先洗澡,然后何渡去,洗完澡吹头发的时候,何渡的目光不自觉地瞟向海哥说有伤风化的那两只竹篮。左边那只竹篮里的小方盒子和润滑都在,右边的
    眼罩呢?
    何渡愣了愣,因为他已经幻想过好几次这只眼罩戴在沈瑜脸上的样子,所以对这东西的位置很留意,眼罩没了,被沈瑜拿走了?
    因为他也想玩?何渡挑了下唇角,沈瑜在这方面确实一直对他很热情,这样更好,两厢情愿
    不对。
    何渡的动作忽然顿住了,连着本来已经有点躁动的身体都冷静下来。
    如果沈瑜真的拿了那只眼罩想跟他玩的话,在让他去洗澡的时候,多少也会暗示一下,沈瑜一直是个在这方面挺有情调的人,可刚刚沈瑜出来只是很淡定地催促他。
    这种行为在情理之中,可如果出现在一个主动拿走眼罩的,性/致勃勃的人身上,那就不太正常了。
    怎么回事?
    何渡有点想不通,但他不敢再耽搁,草草用毛巾抓了下头发,大步跨出浴室门。
    外面是黑的。
    灯全都关了,只剩下暗香浮动,幽幽的夜色像是一种躲藏。
    何渡心里咯噔一声,两步转过走廊,他一眼看见沈瑜的身影。
    沈瑜坐在床上,安安静静的,垂着头。
    月光从一种奇妙的角度穿过窗打在他身上,照见他纤细柔和的侧影,半弧形的眼窝,窄挺的鼻梁,柔润的嘴唇,还有那看起来有点过于单薄和脆弱,仿佛随时都会折断的颈项。
    这个侧影让何渡的心狠狠揪起来,这一刻他在沈瑜身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他早该想到的,沈瑜心思很重,抛弃自己的生母突然出现在眼前这种事,怎么可能是坐个爬犁吃个烤肠滑个滑梯就过去的。
    何渡在心里埋怨了自己几句,赶紧跑到沈瑜面前,坐在他身边,一只手搂住他肩:宝贝?你没事
    沈瑜忽然一抬手,把何渡推/倒在了床上。
    他的人跟着压了下来,凶狠地吻住了何渡。
    何渡无暇他顾,第一反应是搂住沈瑜。
    与其说吻,不如说沈瑜是在发泄,他的动作有点没轻没重,亲吻几乎失去了原本的温柔情意,单纯是在蹂/躏、在碾压、在通过种种有点暴戾的动作宣泄着自己心中的迷茫和痛苦。
    何渡感觉到了这些,所以这个吻并不让他兴奋,反而让他心很疼,他看到的沈瑜就像一只迷路的小兽,这种感觉很久没有过。
    何渡想自己应该像以前一样,用温柔的手法安抚沈瑜此刻的暴躁,可沈瑜显然不这么想,他虽然一句话也没说,却开始挑逗何渡。
    何渡不想有反应,他心里现在也没有任何做那种事的想法,可是这方面身体与脑子往往不是那么同步,过去几夜的缠绵里沈瑜早已熟谙如何让他兴奋,更不要说沈瑜的手这个要素本身就足以让何渡昂扬。
    沈瑜。何渡皱着眉叫他,同时抓住沈瑜的手想阻止他的动作,这感觉很不对。
    沈瑜就像是努力想要挑起他的冲动,并且跟他来上一发,可何渡并不能从沈瑜的动作里感觉到他有同样的冲动和爱意。
    往难听点说,现在沈瑜就像是个努力在挑/逗恩客的鸡,可何渡既不想做恩客,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沈瑜当做发泄的工具。
    沈瑜被何渡按住了手动不了,这才抬起头来,那对宝石一样的眸子与何渡有一瞬间的目光接触,随后他飞快地垂下眼帘,睫毛在他脸上打出半月形的阴影。
    我们做吧。沈瑜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为什么?何渡问。沈瑜这样子让他很慌。
    你不愿意跟我做吗?沈瑜问。
    这个问题太奇怪了,而且何渡听到他的声音在抖,是何渡最熟悉的那种,因为愤怒或难过而情绪激动,无法控制的颤抖。
    我愿意。何渡回答着紧紧把沈瑜搂在怀里,可我感觉你不愿意,或者说你并没有你表现出来的那么迫切,所以我想知道为什么?
    沈瑜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跟我做,就会需要我。你需要我才不会离开我。
    何渡愣住了。
    这句话哗啦一声把他的心砸得粉碎,他几乎没法呼吸,也许连沈瑜自己之前都没预料到,那个虚无缥缈的生母给他造成的刺激居然这么大。
    何渡不会怪沈瑜轻视自己对他的诚心,因为从沈瑜对他说出带我走那时候开始,何渡就知道,沈瑜是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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