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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难自禁(GL)——讨酒的叫花子(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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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姥姥还记得,忙点头,笑眯眯的,说:哎哟,这是在你楚姨家拍的,当时我们两家一块儿吃饭,是在过中秋还是什么,后来没多久你楚姨一家就搬走了。
    楚云都记不起这些。
    姥姥问:哪来的照片?
    我妈给的。楚云回道。
    姥姥开心得眼角都皱起深深的褶子,手指不由自主地摸着照片上的陈君华,她如今念起旧事不会再一个劲儿流眼泪,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亲切地说:君华以前多能耐,读书也厉害,可是那时候没钱啊,就只能让她去学做衣服,她真是样样都行,从小到大就没怎么让我们操过心。
    看向贺西宁,姥姥又说:你跟她一样,都有出息,我就放心啦。
    贺西宁说:我以后孝敬您。
    我不用你孝敬,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姥姥说,心满意足。
    最后,姥姥突然拉着楚云的手拍了拍,念叨:闺女,多亏了你,多亏你我们家西宁啊
    老人家力气有些大,说话的语气怪怪的。
    之前楚云和贺西宁常回来探望她,有些事情,老人家看得清楚,她老啦,身子都快完全埋进土,管不了那么多,人活一辈子活到头就会通透,小辈们只要过得好就行,多的不必插手。
    这一个新年过得平静而喜庆,舅舅给老爷子打了电话,姥姥也接了。好在老爷子不会把旁人牵扯进来,在电话里表现得很平常,姥姥特意跟老爷子说,楚云和贺西宁回来过年了,但是没把电话给她俩接,自己
    接完就把电话挂断。
    她给全家老小都发红包,春节的下午也不像往年那样出去到处走动,而是让贺西宁端两张躺椅在外面,祖孙俩就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姥姥对贺西宁说:要好好读书,别辜负你妈妈的期望。
    贺西宁嗯声:我知道。
    初二的下午,姥姥自个儿搬着躺椅出去晒太阳,她给自己披了张薄薄的毯子,沐浴在温暖舒适的阳光下,不留遗憾地闭上眼睛,再也没睁开过。
    第104章 留下
    姥姥活到八十岁才寿终正寝,是喜丧。
    邻里邻居都说,她走的日子正合适,过完了一年的最后一天和第一天,八十这个数字又那么吉利,无病无痛地离开,一切都挺好的。
    葬礼回镇上办,去真正的乡下老家。
    姥姥生前就把走后的事情自个儿料理完,寿衣棺材都叮嘱过舅舅要去镇上哪家买,要请哪些人过来,该怎么办席,出丧应该多少天,全部都安排妥当。她要跟姥爷葬在一处,生同寝死同穴,算是了却一桩心愿。
    姥姥是二嫁,第一个丈夫当兵死了,后来经人介绍给姥爷,生儿育女就这么过完一辈子,她原本是云南山里的大姑娘,过着朴实无华的日子。因为时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加之跟原生家庭的联系早就断了,所以葬礼并没有她老家的人参与,那个年代就是如此,时至今日,很多远嫁的高龄老人都记不得自己还有哪些亲人,说不清自己原本的家到底具体在哪个地方,后辈们更不清楚。
    楚云和贺西宁原本初二要回城,但没能走,两人帮着料理后事。
    贺西宁很少回镇上,她对这个地方的记忆并不深刻,楚云倒是觉得亲切。老家的变化很大,从前的老房子大多都变成了三层高小洋房,原本的打谷场等公共场地全没了,河道变宽,有公司在河上搞网箱鱼养殖,下游还有公司把山头包下开果园。
    楚家与陈家的房子挨着,处于小镇边界上,白墙青瓦,房子外都有一块很大的院坝,但是没有院墙,楚家的房子大许多,门前种着桃树和李树,陈家门前则空荡荡。
    镇上依旧不现代化,街道看起来破破旧旧,跟普通的村落差不多。
    四邻八舍都还认识舅舅,但大多都不知道贺西宁是谁,舅舅一说才晓得她是陈君华的女儿,众人便拉着贺西宁闲聊,跟她讲以前的事。
    有人认出了楚云,激动地喊道:阿七?!
    楚云应声,哎了一下。
    那人便过来拉着她的手,笑眯眯地说:哎呀呀,好多年不见啦,还认得我吗?
    岁月的蹉跎让那人看起来有些沧桑,眼角皱纹很深,她身材有些臃肿,不过面色非常和善。楚云已不记得她是谁,今天好多人问过同样的话,可是楚云都不记得她们,毕竟离开了那么多年。
    各个地方有各个地方的习俗,镇上办喜丧不能哭,哭了不吉利,必须热热闹闹地办一场,姥姥生前的打算也是如此,她不希望自己走了大家都哭哭啼啼的,活了八十年还算值当,没什么遗憾,她比自己的丈夫和女儿都后离开,活够了。
    姥姥生前也曾后悔过,就是在陈君华去世的时候,那会儿她总想着,当初陈君华读书成绩优秀,如果家里肯砸锅卖铁让她继续读书,而不是去学裁缝,或许结果会不一样。当年真的是知识就是力量,哪怕读个高中也能去村小当老师,虽然当年考大学难如登天,但是也可以去学其它的,出来以后都是知识分子,命运可能就完全不同。
    不过后来也想通了,每每看到贺西宁回来看她,老人家就止不住欣慰,相信陈君华也会如此。她们老陈家的孩子命都不怎么好,不够顺遂,但好歹出了一个贺西宁有出息的。
    老爷子他们第二天下午就赶过来,一家老小全部回来。
    镇上的人已然太久没见过老爷子和楚母,纷纷过来唠嗑。
    贺西宁就在堂屋中间给姥姥上香,不笑不哭,恭恭敬敬地送姥姥最后一程。
    镇上的葬礼与市里的区别很大,这里遵循老规矩,一切按旧俗来,请的道士在早上到达,中午开丧,下葬时间定在开丧的第三天。
    香
    火纸钱味道特别浓重,直冲头脑。
    贺西宁身穿孝服戴孝帕,一直是最诚心最安静的那个,姥姥算是她第二亲的人,这一走,以后她跟舅舅一家的关系恐怕会更淡泊。
    舅舅作为亲儿子,先是大哭了一场,然后便忙着招呼大家,他不是没良心,只是观念跟贺西宁不同,姥姥无病无痛离开,生前骨子硬朗,不像其他老人那样活到最后比死了还难受,故而他并不悲痛,但伤心肯定还是有的。
    老爷子看到贺西宁在场,什么都没说,带着一家老小给姥姥上香,他不住地叹气,楚母泪眼婆娑,鞠躬过后摸了摸黑漆漆的棺材,惋惜地说:大姐,你走好。
    楚青和楚哲规矩老实地站在最后面,两人都同情地看着贺西宁,亦看看自家小姑。
    贺西宁在姥姥面前站了多久,楚云就在后面站了多久。
    开丧第一顿要吃好,一共八道菜,意寓姥姥的八十高龄,贺西宁一口都吃不下,还是楚云劝着扒了两口饭。楚云知道她此时心头不好受,便当众抱了一下。
    老爷子他们瞅见,皆都一言不发。老爷子之前脾气那么大,现在却没了声。
    在新年电话里,姥姥笑呵呵地对老爷子说,她觉得楚云真好,她满意这闺女,就是自家贺西宁给大家添麻烦了。各人对这话的解读不同,如果不知晓楚云和贺西宁之间发生过什么事,这些话听着没什么毛病,当时老爷子也觉得没什么,如今再一细想,却是饱含深意。
    姥姥知道自己要走,就把后事交代得清清楚楚。从前遗憾陈君华没了贺西宁怎么办,现在不遗憾了。
    将死的人往往是想得最开的那个。
    吃完饭下午继续做法事,有人提到当年的事,笑道:老爷子,您当年可是说要跟君华家做亲家,真是不作数啊,说走就走了,这么多年都不回来。
    当年几个孩子都还小,老爷子喜欢陈君华得很,便老是跟姥爷说以后做亲家,其实就是一句戏言而已,楚天成跟陈君华哪可能,相互不对眼。
    这话问得巧,老爷子没吭声,倒是看了一眼那边的两个人。
    山上的黄昏日落美极,余晖映照着白墙,在屋檐下方投落金黄灿烂,黑棺材看起来无比深沉,跟屋里的人的心情一般。
    贺西宁留在这里通宵守夜,舅舅让她去休息,自己来就行。
    没事。她淡然说。
    楚云亦没走,跪到腿麻了又起来走走,然后继续陪着。
    守夜的后辈一开始有舅舅的儿女,但是他们坚持不住就去休息了,舅妈在外面打理事情,到凌晨也回老屋睡觉,舅舅坚持下来没走,不过后半夜还是抵着板凳睡了很久。
    这次楚云一直守着贺西宁,一步不离开。
    贺西宁有些累,不忍心她这样干熬着,出去给她倒杯热水进来暖暖手,帮着捂一捂。
    楚云终于可以说出以前没能说出口的话。
    我都陪着你,不会走。
    贺西宁捂住她冻得冰冷的手,小声说:嗯。
    楚云便笑了笑,别在耳后的头发垂落,在昏黄灯光的照射下显得轮廓柔和而恬静。
    外面不时有人走过,有一起守丧的道士,
    也有帮着忙活的邻居,还有睡不着起夜出来走走的老爷子。他无意看到堂屋里的两个人,背着手站在外面,一会儿又独自离开。
    老爷子身形有些佝偻,不似年轻时那样身强力壮,能把腰背挺得笔直,他步子仍旧稳健,慢慢走回房间。房间里,楚母也还没睡,见他进来了,把被子掀开让快点进来盖着,外面那么冷。
    两个老人家依偎着聊了会儿,心情都比较低落。同辈的人如今一个接一个离世,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轮到
    他们,楚母叹息,说:我就放心不下阿七,你说说,真是唉
    老爷子拍拍她的肩,回道:别操心她了。
    翌日天色不错,大清早雾气蒙蒙,过后便是大太阳,旭日东升照得人心里舒坦。
    舅舅在天亮后回房间睡了一两个小时,贺西宁依旧守在堂屋里上香,嫂嫂看到她做的事,跟楚天成悄悄说:这孩子还是孝顺,能当事。
    楚天成不言语,念及那日独自去贺家,贺西宁不卑不亢地迎他进门,一点没有少年人的慌乱和不懂事,比他两个儿女都要成熟许多。他仍旧不接受贺西宁,但此时此刻也觉得这人可怜,小小年纪就经历了这么多变故。
    香火缭绕,升到高处消散不见。
    丧事举办三天,三天以后由八个壮汉抬棺材下葬,将姥姥送到姥爷旁边,贺西宁带着楚云,认认真真地给姥姥叩拜一回,算是告别。
    舅舅大声哭了一回,伏趴在泥土地上不起来,周围的人都偷偷抹泪,即使是喜丧,大家也很伤心。
    镇上旧俗死后不会马上立碑,得过三年再立。
    丧礼结束,邻里邻居们帮着把地方收拾干净,接下来就是清点事宜,老爷子帮了不少忙,一行人做完所有事情并没有离开C市,而是随着舅舅一家去县城呆一天。
    姥姥生前用过的物品大部分都按照习俗带回老家烧了,剩下的则保留着,等立碑的时候再带回去。老爷子跟舅舅聊了很久,不时把注意力放到贺西宁身上,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五味杂陈。
    舅舅让他留下来住两天,老爷子拒绝了,说道:要去市里看看。
    舅舅说:那可以去西宁那里。
    说完,他转头对贺西宁说:照顾好阿公他们。
    下午早早吃完晚饭,一行人开车回城,老爷子他们真跟着去了贺家,要在贺家住几天再走。
    一路上大家都比较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晚上有事,提前更新,么么
    第105章 破局
    贺家的房子就那么大,三间房一个客厅,老爷子和楚母睡陈君华生前的房间,两个老人家胆大,嫂嫂和楚青睡贺西宁原本的房间,剩下那间房则给楚天成和楚哲,至于楚云和贺西宁就在客厅打两个地铺。
    本来想让她俩睡房间,但楚云执意让给楚天成。楚家的人心里滋味简直复杂,感觉楚云有点女主人的意思,老爷子一张脸是变了又变,最后懒得看到她们,回房间呆着。
    然而晚一点还是得出来。
    嫂嫂惯会看旁人脸色,也很会做人,知道帮着贺西宁,故意说道:西宁,你帮我泡壶茶吧,我现在没空,泡了端过来就行。
    全家上下就老爷子喜欢喝茶,有事没事就啜两口。
    贺西宁泡完茶端过来,还给体贴地倒上,大家一人一杯。楚云第一个去接,接到手吹一吹就喝,楚哲楚青兄妹俩有样学样,楚青边喝还边说:天冷,喝杯热茶多舒服。
    北方的冬季天寒地冻,但北方来的人不一定抗冻,毕竟那边的房子几乎都装了暖气,冬天窝在家里穿单衣都可以,不像南方全靠多穿两件衣服取暖。
    爸,你也喝啊。楚哲傻愣愣地说,这小子大概天生少根筋不会看场景。
    楚天成看了看一动不动地老爷子,最终还是端起一杯茶喝了。
    老爷子始终不动手,跟一块石头似的。
    嫂嫂有些尴尬,让贺西宁进厨房帮自己再烧壶水,贺西宁照做。
    楚云不在家里,出去买日用品,不知道大家要过来,便没有备多余的。
    等人一走,一直不吭声的楚母突然用胳膊肘顶了下老爷子,小声埋怨道:你就会摆脸子,是不是又想闹,再拉着马脸你就自己先买票回去。
    再出来时,老爷子面前已经摆着一个喝过的空杯子。
    恰巧楚云也买着东西回来了,她到附近的小商店买的,一路赶着回来累得喘气。家里突然多了这么多人,不论做什么都很费时间,光是排队洗澡就耗到大半夜,老爷子和楚母先去睡觉,之前在镇上没休息好,都累到了。
    刚来的第一个晚上,所有人都不着急,还算和睦。
    楚云真怕老爷子来气又要欺负贺西宁,随时随地都注意着,担心哪里稍微不对就要闹架,好在没有,她算是松了一口气。嫂嫂见她的样子,便能猜到怎么想的,宽慰地说:别担心,爸妈其实就是想过来看看你。
    过年楚云都没回去,两个老人家不满得很,又难过又无可奈何,趁着这次就过来看看。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算不错了,至少是先低头,其实在北京的时候一家人就不太好过,家里明明有那么多人,却十分冷清,没有人敢提楚云的名字,除夕夜一家人坐在客厅看春晚,却没谁脸上是带着笑意的,春节当天连吃饭都几乎没人说话。
    楚云也是难做的那一个,怕家里人不接受,她没敢做什么。
    反正双方都在僵持。
    如今大家都过来了,怕是要面谈一下。
    愿意谈就行,总比一直冷战好。
    果不其然,第二天老爷子就在附近的大酒店包间请吃饭,带着一大家子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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