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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升沉——落淮(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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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家自然不是傻子,不会全然放心姜家,在某一晚登门造访,和颜悦色道:姜宗主,若此行我们真的把年家仙首之位扒下来了,你可否愿意代做仙首?百家不一定服我,但必然服你。
    姜闻道只看了他一眼,无视了他的试探:志不在此。
    姜闻道说志不在此就一定是志不在此,尉迟宗主相信他定没有反叛之意,越发以礼相待。这却让姜闻道恶心的不行,三番五次对穆衣穆敛道:尉迟关辰这人虚伪至极,他为人还不及风临,风临讲话坦坦荡荡,尉迟宗主却是一贯的虚与委蛇。
    男子与女子关住之点是有不同,穆敛只是有些担忧地向穆衣道:长姐,幸好阿沉和却升不在这里,不然像年家现在这样的情况,我只怕他们两个都要受牵连。
    三日之后,围猎即将开始。围猎前夜,年却清仍是不慌不忙,无所谓地简直让尉迟宿觉得他藏了什么保底的杀手锏。年却清毫不在乎,坐在床上问尉迟宿道:阿宿,你来年家有几年了?
    尉迟宿想了想道:七年。
    有这么快。年却清比划了比划,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我才那么一点。
    尉迟宿没有讲话,望着窗户出神,似是在回忆,神色辩不分明。年却清又道:阿宿,你来年家那么多年,我从未听你谈及你父母。
    尉迟宿神情忽然一变,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目光看了年却清一眼,那目光冷锐非常,看得年却清心中一怔。尉迟宿忽然发觉自己的失态,低下头去,沉声道:他们在我小时候去世了。
    年却清道:抱歉,我不该提这些的。
    尉迟宿仍然声音低沉,漠然道:天灾人祸,无从避免。
    就在这时,突然窗外一声异动,年却清尚未来得及反应,一样东西竟嗖的一声穿破窗纸直直飞来,极快极猛,正对年却清后脑。尉迟宿瞬间做出反应,一把带过年却清,双指截住了那飞来横物。定睛一看,是一枚黑色的围棋。
    年却升被他拉的直栽向尉迟宿怀里,只听尉迟宿边放开他边喃喃道:这么快
    年却升心有余悸,问道:什么这么快?
    尉迟宿定定看了一眼围棋,沉声道:无事我觉得他们肯定要发难,只是不想这样快。
    说完,抬手将那枚围棋还击回去,一样的迅猛非常,与此同时,若有所思地对年却清说道:明日,千万小心。
    年却清不知何事让尉迟宿紧张至此,只跟着点了点头。
    所有危事,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少就想强行尬聊几句
    第38章 伤痕
    自从穆衣和穆敛来过千欢渡之后,年却升和姜冬沉就一直保持着十分的警惕,再不单独行动,连去镇上买个菜也要在一起。
    年却升问道:离围猎结束还有几天?自由的日子过惯了,猛一紧张,还真是不习惯。
    姜冬沉道:前几日大多是准备和宴请,正式围猎大约是在今日上午才开始,还需再小心几日。
    说完,又问道:小时候你过日子是如何谨慎的,我想听听。
    年却升早就不对他隐瞒这些了,大约是觉得瞒着闹得大家不开心,坦诚一点他反倒心里踏实,于是想了想,避重就轻道:天赋显现之前也就是小心翼翼地避免犯错,低眉顺目地躲避打骂。天赋显现之后睡觉得看枕头上被子上有没有银针,吃饭先想办法试毒,衣物大多是我自己洗,洗了也不敢晾出去,就在自己房间里挂着,也不太安全。所以那时候我身上总一股潮乎乎的味儿。
    年却升突然笑了:我只恨我不能睁着眼睡觉,一听见一点点动静我就得立刻醒,有点草木皆兵,永远握着拳准备发灵力。没把我逼疯,实在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后来住到那个荒院到还好点,他们知道我不好被弄死,干脆不管我,只当没我这个人,我警惕了一年,后来才放松了。四处乱逛,无所事事,就是有点小小的孤单,偶尔觉得活着没什么意义,但是又不想轻易就死。不甘心。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偶尔聚在一块看热闹,不过这样的人事与他们是不相干的,姜冬沉只想问他:那在你活不下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以后会有一个我?
    然而这种问题问出口也并无意义,姜冬沉正打算笑着掩过,突然前镇上空忽地落下一个黑色的影子,下落速度极快,两人都看不清到底是落下了什么,正正掉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距离之高,速度之快,偏生没有半点响声。年却升心中诧异,微微眯眼,竟看到一袭巨大的灵光,以那东西下落之点为中心,浩荡地扩大开来。
    年却升拉过姜冬沉:仙家不应于人群中用灵,哥哥,我们去看看。
    那地方已里里外外围满了人,年却升和姜冬沉还未靠近便听见议论,多是些惊疑不定的声音:怎么了?那里面怎么了?
    哎呦喂,你刚才没见那天上掉下来一个人,甩了一地的血,真是吓死人了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这种事
    刚才我看见好大一道光,许那人是什么修仙的道士,估计摔不死。
    谁去把他扶起来啊,问问他有没有家人,道士也不该没有家人啊。
    听说是人,年却升顿时有一阵不好的预感,挤到人群最前,这一看便怔住了。姜冬沉不知发生了什么,现在外围只觉地拉着他的手忽然一紧。半晌,听见他轻轻颤声道:哥哥你快来,你看这人是不是年却清?
    姜冬沉闻言忙跟上前来,只见那躺在地上之人满头满脸的血,乌发散乱,和着血零零碎碎贴在脸上。一身上下,竟没有几处不沾血污的地方。尤其在额角的伤口,像是被狠狠撞过,血肉模糊,还沾着灰尘和草屑,不说灵脉如何,只怕疼也能疼死。而那斑斑点点发黑的血块中,隐约能辨出一张文气的脸。
    那正是年却清。
    年却升轻轻送来姜冬沉的手,有些迟疑地走到年却清身前,蹲下身来,缓缓伸手去撩开他的头发,唤道:却清?
    年却清没有回应,几乎连呼吸都不愿意让他听见,可周围的人却议论纷纷,年却升恍若未闻,再次轻声探道:醒醒。
    年却升仍然一动不动,年却升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有点讷讷地将他背了起来。年却清整个人都软软地没有半分力,才扶到肩上,手臂就滑了下去。
    这时人群中终于有人发话了:这位公道长,我看你也还是个孩子,会照顾人吗?你家中有没有长辈,说句不好听的,你一个人怕是料理不好后
    我是他哥哥。年却升似是不愿听到那个词,骤然打断。姜冬沉向路人们道了一句抱歉添了麻烦,立马上前去帮年却升,温声道:小心。
    年却升走的很快,快得几乎小跑起来,姜冬沉有点受他的情绪感染,一时没想起要说什么,此时看见留下的一路血痕,突然叫道:阿升,你先把他放平!
    年却升恍若未闻,姜冬沉三两步跟上去,挥手召出折扇:上来!
    年却升这才回过神,背着年却清跃上折扇,不等姜冬沉开口,年却升便抢着道:哥哥刚才那道灵光,会不会会不会是濒死灵护?
    姜冬沉闻言一怔,忙去探年却清的灵脉,捏住他的手腕,却摸到了一手血,姜冬沉登时眉头一皱。
    年却清的腕口处,俨然是一道未止血的伤痕。
    年却升却鬼使神差地看向了自己早已痊愈的手腕,他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沉声道:他们还是盯上我了。
    姜冬沉正在检查年却清的伤口,闻言手下动作微微一滞,安慰道:没事,他们不第一个找你,便证明不知是你。除了年家和我家的几个人,无人知你天赋异禀。
    那如果年家有内鬼呢?
    姜冬沉猝然抬起头来:内鬼?
    年却升道:我猜的。
    姜冬沉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
    年却升却不说话了,望着年却清有些出神,姜冬沉却在支着手看年却升,目光温柔又哀伤。
    年却升突然道:哥哥,我从未见过他这样。
    姜冬沉温声道:我知道。
    从我记事,他才那么一点,我就没怎么见他受过伤,就算是被伤了,那也是被我我自认我不是个好哥哥,总是对他冷语相向,甚至动手打人。我他身上伤了几处?
    姜冬沉轻声细语:额角上有一处,这一处伤的最狠,应该是被迫强行撞击。右肩有剑伤。颈后、双肩、脊背上有四个一样的伤痕,像是被围棋点过定穴。右手手心有一个很深的伤痕,许是接住了尖锐的凶器。划痕擦伤不计其数,除此之外许是没有了。
    年却升若有所思,垂下眸去:他小时候可是连碰都碰不得的,哪怕我只是让他手指被树叶的棱角挂了一个小口子,我都得关十天禁闭。
    姜冬沉不语,握住了他的手。
    回了千欢渡,年却升将他轻轻放在床上,端了一盆温水擦拭他脸上的血污。十分认真仔细,这样的神情除了对姜冬沉,还未曾对任何人表露过。姜冬沉站在身后,竟隐隐有些心酸。
    姜冬沉道:我以为你一向和他不睦,他又屡次害你,你不该这样护他才是。可如今看来是否是我狭隘了?
    年却升洗净毛巾,轻声道:我是和他不睦,哥哥没有想错。只是在那样的环境下,我和他既相互反咬,又彼此谁也离不开谁。在年家那样的地方,只有我和他是一样的人。我对他不温不热,并不是不喜欢他这个弟弟,可是若要我和他好好相处,兄友弟恭情同手足我不能。
    为何?
    年却升自嘲地一笑:我是不被重视的庶子,我身份卑贱,在将来也会成为丧家之犬,无所依恃。可他是嫡子,前途光明,父母双全,终将威高权贵。若我明明被人唾弃,却偏要和年却清情同手足,我们一块吃一块睡谁也不嫌弃谁,甚至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如同父同母的同胞兄弟。那我就成了攀龙附凤想要攀上高枝卑劣小人,想要威高权贵,不惜拿弟弟当垫脚石。
    姜冬沉噤声,年却升接着道:被人污蔑我倒是没什么,只是他们一定会赶在我飞黄腾达之前把我扯下来,然后向年却清揭露我的真面目。与其让别人叫他恶心我,还不如我对他狠点,让他彻底恨我。
    姜冬沉无法反驳,低头道:有理。
    年却升叹了口气,继而望向年却清。姜冬沉转身去熬药,年却升也埋头做自己的事。他从未如此端详过自己的弟弟,这面孔熟悉而陌生,小时候对他十分顺从,长大后时常露出嘲讽和厌恶,最近才略微缓和了一点,再见面,就是这样一张鲜血淋漓的脸。擦去血污后,年却升才恍然间惊讶的发现,他们的容貌,竟是有五六分相像的。而如今他却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有可怕的平静,怎么唤都惊不起一点波澜。
    那呼吸和心跳,轻得仿佛昨夜闲潭梦落花,甚至到了若有若无的地步。
    年却升望着这样的脸,心中不免想着,你是见过我在禁闭室淌着血昏迷不醒的样子的,那时候,你是否为我这个兄长有过一丝一毫的难过?
    想着想着竟如呓语般的小声说了出来,可那人仍是静静躺着,连一句滚都不再有了。
    年却升望着这破烂不堪沾满鲜血的衣料,猛地站起身来。
    姜冬沉已端着熬好的药从侧屋出来,看见年却升倏地一愣:阿升,你外袍呢?
    年却升从不穿白衣,可这中衣是明亮的雪白,衬得人身段高挑,干净利索。年却升一回头,姜冬沉差点把手中的汤药洒了。
    姜冬沉很年却升地想了一句,你勾引我。
    随后他把汤药搁在一边,随手从衣架上取了自己的白家袍披在年却升身上,还伸手为他系住了几个扣子,道:衣架上不还挂着一件年家家袍,你直接拿那件不就好了?自己脱什么,你不冷吗。
    年却升道:那件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舍不得。
    姜冬沉实在不明白一件衣服有什么舍不得,年却升站了一会,似是才反应过来姜冬沉做了什么,伸手理了理衣领道:哥哥贤惠。
    姜冬沉不应,将汤药递给他道:你嘴唇都干了,我去沏茶。这汤药,你记得给他喝。
    回来的时候,那药仍在床边放着,年却升却不在床边了。姜冬沉一抬眼,发现他正站在窗前,便问道:阿升,你在那做什么?
    年却升转过身,扬起手来:哥哥,你看这个。
    姜冬沉将一条红璎珞接在手里,闻见一股清淡的药香,翻来翻去并没有发现异样,便问道:一条红璎珞,有什么问题?
    哥哥一向心细,没发现吗?
    年却升一点提示不给,姜冬沉就想错了方向,将红璎珞送在鼻翼嗅了一嗅,竟无比认真地数道:紫苑、橘红、百部、五味子
    年却升将那红璎珞拿回来,轻轻在姜冬沉额上敲了一下,谁让你数药材了。
    说着,在红璎珞正中打结的地方,拨出一粒红红的小珠来。
    这是尉迟家特有的寻灵珠,它有宿主,但不知是何许人,只是若那人在年却清身上放了这个,不论年却清在哪,他都会被发现。
    姜冬沉一惊,抬眼道:阿升,你的意思是?
    年却升神色凛然,望了一眼床上毫不知情的年却清,沉声道:这事做得隐蔽阮阮!
    阮阮跳出来,跃入他的怀里,年却升把这红璎珞交给它,吩咐道:去把这东西扔了,扔的越远越好。
    姜冬沉皱眉:这是哪来的?
    年却升的外袍里,放的还很深,年却清可能还把它当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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