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40 章

    风度翩翩潇洒剑 作者:明月书生

    第 40 章

    这是他们四家所不愿见的，所以他们都暗自达成了默契。这一次的风云擂派出的都是旁系弟子，抱的也只是重在参予的目的，当然能打进风雷榜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了。这样的默契并不是他们四家暗自商量出的结果，而是在几百年的交锋中自然达成的默契。几百年来都是如此，如论在什么时候，凡是牵涉到四大世家的，他们在考虑之时都会尽量的使四家达到一个平衡的状态。相互合作又相互制约，表面和睦，暗中较劲，这就是四大世家间的关系。

    四大世家的人基本上分为三等，一是直系弟子，一是旁系弟子，还有一系就是外人。所谓直系弟子便是历代家主这一脉的子孙，而旁系弟子则是以前没当上家主的那一辈的后人，在经过几代后，便跟直系一脉越离越远，沦为了旁系。就以三代为例，第一代的家主有三个兄弟，他们这三个兄弟都是直系弟子。但他们的子孙地位却是不平等的，家主的子孙便是直系，而他兄弟的子孙再经过一代之后便会沦为旁系。

    直系弟子与旁系弟子是很好区分的，最大的差别便是直系弟子都是双名的，而旁系弟子则是单名的。比如南宫世家吧，直系弟子与旁系弟子都是以南宫为姓的，取名字直系的就为双字，而旁系的就只能为单字。就像现在擂台上的南宫骏，他便是复姓南宫，单名骏的。江湖上的人，凡是一听他这名字，便知道他是旁系弟子。其实旁系弟子也是有机会列身直系的，如果他们为家族立下了大的功劳的话，就有这个机会列身直系。

    而外人就是为四大世家做事的人，其中有家将、仆役之类，还有在四大世家产业中的负责人。他们一般都是外姓人，也有立了功劳被家主赐姓的，这些人的待遇便会比其它外人的待遇优厚，而且还有机会修习世家中几百年来流传下的武学。在四大世家中，这三等人的待遇差别也是极大的。

    像现在擂台上的南宫骏，做为旁系弟子，他就不能够修习南宫世家中的绝学。那些绝学只有直系弟子才能修习，如果他想学的话，除非能转为直系弟子才有这个机会。虽然他学的也是南宫世家的武学，而且放在江湖上也是很高明的武功，但跟直系弟子相比起来却是差了很多的。但这一次的风云擂却给了他一个机会，他和另一名弟子在几百名旁系弟子的比试中脱颖而出。家主为了能够让他们两个在风云擂中打进前十，特意开恩教了他们南宫世家的绝学潇湘剑法。而且家主还说了，如果他们能够打进前十列名风雷榜的话，就可以转为直系弟子。

    为了这个目标他很发奋的学习，并日夜苦练。他的根基打的不错，再加上刻苦学习，所以成效也是很显著的。在昨天的赛事中，他凭借着学来不久的潇湘剑法，胜得也是比较轻松的。所以他对于能够打进风雷榜很有信心，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的对手是他对面的这个东瀛武士。对于昨天这个于三十六人小组赛中独自一人胜出的高手，他的信心便显得有些没底气了。

    “咣”的一声锣响了，代表着这一组的对赛正式开始。虽然南宫骏面对这个对手有些心怯，但并不代表他就害怕了。他知道如果要在这场赛事中取得胜利的话，就必须要保持冷静，这样他才有机会胜出。在锣响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心情，然后向着对面的柳源次郎抱拳行了一礼。柳源次郎并没有像他一样抱拳还礼，而是向他深鞠了一躬。他们南宫世家也做海外贸易的生易，也有跟东瀛之人打过交道的，所以他知道鞠躬是那里的礼节。

    他缓缓地拔出了手中的剑，然后直指着对面的柳源次郎。柳源次郎紧随着他的动作拔出腰间那把长的武士刀，然后斜跨一步，身体略微下蹲，双手举刀竖于眉间。一股凛冽的气势随着他摆好的姿势散发开来，他的眼光穿过刀锋，冷冷地看着南宫骏，眼光如刀。南宫骏也看着他，眼光如剑，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交，来了一次眼光的交锋。

    两人对视着，寻找着对手身上的破绽。两人的起手式都是用的极简单的姿势，可以说满是破绽，但也因为破绽太多了，才让人无处选择下手。所以说，满是破绽又可以看做是没有破绽。还有一些破绽却是对手故意留下的，你一旦选择了那些破绽做为进攻点，那就会陷入对手的疯狂反攻之中。所以他们清楚地知道，如果要进攻的话，是绝对不能选择那些破绽进攻的。

    其实南宫骏心里清楚自己的实力相比那柳源次郎来说要差了一些的，所谓“先下手为强”，所以他在心里选择了要先出手。他手腕一动，剑尖直挺，双眼一缩，脚步急动，向着对面的柳源次郎刺了过去。岂知柳源次郎也是打得“先下手为强”的主意，南宫骏一动，他也同时而动，几乎是不分先后的。他大喝一声，大步跨前，手中的武士刀高举，然后直劈而下。这一刀快、稳、重，一眨眼间，就已向着南宫骏劈到。竟是完全不顾南宫骏刺向他胸口的那一剑，乃是打的以攻对攻的主意，而且他对自己的这一刀很自信，相信能在南宫骏的那一剑刺中他之前先一步劈中南宫骏。

    南宫骏也明白这一点，他知道自己的差势，所以他没有选择与柳源次郎以攻对攻，以命博命。他微一错步，已滑到柳源次郎的身侧，然后一剑向着他的肋下刺去。柳源次郎毫不惊慌，刀锋略偏，已变直劈为斜斩。刀光一闪，映着夕阳的红芒，向着南宫骏斩去。

    南宫骏还是选择的斜闪，还是往柳源次郎的右边闪。还是选择的柳源次郎的肋下为进攻点，柳源次郎这一回却并没有进跟而上，而是突然跃起，避过了这一剑。然后在空中一个旋身，正对南宫骏，然后夹着居高临下的威势一刀劈下。刀未至，刀风先至，那刀风就已凌厉至极，刮得南宫骏的脸都有些生疼。

    南吕骏举剑朝天身子略微后仰，脚下一滑，整个人从柳源次郎的身下滑了过去，举起的剑随着他前滑的动作，削向柳源次郎的脚掌。柳源次郎连忙缩脚，接着矮身，然后一个前空翻向着地下落去。将落地之时，单手持刀，向着身后用力一扫，刚好把趁机向他背部攻过来的南宫骏一刀逼退，然后趁机转身。

    南宫骏刚才趁着柳源次郎前翻而出，已转过了身，就等着他落下地来往他背后来上一剑。谁知那柳源次郎已早料到他会有此一举，落下地时，连忙向后扫出了一刀。他不得不避其锋，后退一步，等柳源次郎刚转过身还未摆好架势之时。手中长剑一震，一招“潇湘夜雨”带起满天剑芒光点向着柳源次郎攻了过去。

    那满天剑光迷乱着柳源次郎的眼，使他都看不清对面南宫骏的身影，甚至让他连南宫骏手中的剑在哪都看不到。但他依旧毫无所惧，目光从那满天剑光中收回，看着自己手中的刀。然后大喝一声，双手举刀，仍是一招简简单单的直劈向着那满天剑光砍了下去。以简破繁，以力破巧。这一刀比他前面出的那几刀更快、更猛，更稳，同时力也更大，甚至激起了一道刀气。气劲迸发，极为霸道的一刀向着南宫骏以及他身前的满天剑光劈了过去。

    “当”的一声大响，柳源次郎的那一刀砍到了南宫骏的剑上，并且把南宫骏震退了四步。本来在这一招“潇洒夜雨”中，南宫骏是有机会伤到柳源次郎的。但如果那样做了，他就必需要挨上柳源次郎的一刀。那一刀的威势是有目共睹的，他没把握自己的那一剑能赶在柳源次郎的那一刀劈下之前刺中他并且使他失去战斗力。即便刺中了，如果不能使他失去战斗力，那么那一刀还是会毫不偏移地劈下。他知道，如果那样的一刀劈到身己身上，那就是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所以他在那一刻，只能回剑封挡，以自保为上。他挡住了，当那一刀撞在他的剑上时，他才知道那一刀的力量究竟有多大。他被那一刀的力量震的不由自主的连退四步，握剑的手被震得直发抖，刀中的气劲借着两人的兵器相交摧逼过来，使他手臂的经脉隐隐作痛。他退后的同时，连忙运气化掉了手中的气劲。在见识了这一刀的威力后，他不由暗自庆幸自己在那一刻作出了明智的选择，否则就要死在那一刀之下了。

    但柳源次郎却没有给他机会庆幸，他一刀震退南宫骏后，紧逼而上，又是毫无花巧地一刀直劈下来。南宫骏只能再退，他不敢用剑再挡。他手臂中的气劲刚刚化掉，担不保再挡一刀的话就要被再次攻来的气劲给冲得手臂经脉破裂。

    南宫骏退，柳源次郎进。同时一刀一刀地向着南宫骏的身上招呼着，他的刀法毫无花巧，甚至没有变化。只是那极简单的几式直劈、横斩、斜砍，他用的最多的几个动作就是砍与劈。虽然他的刀法没有什么变化，但却抓住了快、稳、狠这三点。每一刀都是实打实的一刀，快如风、稳如山，狠如狼。南宫骏在他的攻势下被逼得已是暂无还手之力了，幸好他的身法学得不错，总能避过那迅捷稳猛的一刀。虽然是有惊无险，但他还是被逼得不断后退。再这样下去，怕是就要被柳源次郎给逼下擂台去了。反观柳源次郎，却是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狠，一刀比一刀出的力大。

    南宫骏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抽空往身后看了一下，自己离擂台边也就剩差不多十步远了。他看着柳源次郎又是迅猛的一刀劈来，往后一个急退。直退出了五步之远，然后不待柳源次郎逼过来，脚尖点地，往上一跃，头下脚上一式“潇潇江水”向着他直罩而下。

    柳源次郎仰头看着从上方向他攻来的南宫骏，知道这一招不好封挡，连忙退步让开原先的位置。南宫骏在上面看见他闪身让开，连忙在空中深吸一口气，下坠的身子突然一顿，然后横身直转，旋转着身子出剑向着柳源次郎追了过去。想不到他在空中竟然还能再次换气变换身法，底下的众人为他的这一手欢呼叫好。南宫世家一方观战的众人也都脸上泛光，颇有得意之色。了解南宫世家绝学的人都认识南宫骏刚才的这一手正是南宫世家的绝学，叫做“凌云三转”，高手可以在空中以一口气连续做三次转折变化。南宫骏没有这个本事，能做一次转折已是他的极限了。

    眼看着南宫骏已直转着身了逼了过来，柳源次郎后退了一步，双手握刀高举，准备再次来个竖刀直劈硬拼这一记。但南宫骏却是不给他这个机会，他在柳源次郎的出刀范围之外，当旋身面朝下时，脚尖一点地面，身子又高高跃起。在空中几个旋身之后，夹着旋身加力与居高临下的威势向着柳源次郎劈下了一剑。

    柳源次郎万料不到他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变招，只能横刀封挡这一剑。又是“当”的一声大响，刀剑再次相交，这一回是柳源次郎被逼退了一步。南宫骏借着他这一刀的反作用力，再次换气凌空而起，又是几个旋身加力，然后迅疾无比的一剑直刺，向着退后一步的柳源次郎突刺而去。

    柳源次郎此时正在化解刚才那一剑攻进手臂的气劲，所以来不及作势反应，只能来一个横转身让过了南宫骏的身影。当他再转回来的时候，已化解掉了手臂内的气劲，连忙拦身劈出一刀。但南宫骏的这一剑委实过快，剑随人走，等到他那一刀劈下时，南宫骏已是从他身旁窜了过去。南宫骏窜出的身影落下地后，急换一口气，脚尖一点地，一个倒跃，双手握剑向着柳源次郎倒刺而来。这一式乃是南宫世家绝学潇湘剑法中的“鲤鱼倒穿波”，正是倒刺而施。

    柳源次郎想不到他的人刚过，还没喘一口气儿，便又一剑刺了过来。大喝一声，脚尖点地跃起，凌空一式横斩，向着还在空中的南宫骏斩下。南宫骏在空中的身影突然一顿，然后倒翻而回，又是用了一次“凌云三转”，使得柳源次郎的这一刀落空。他这几招基本上都是在空中出的招，再加上又用了两次“凌云三转”，所以气息有些不顺。本还想再做攻击的，却因为气息有些混乱，只能做罢。当下站定在那里，摆着防守的姿势，借机调息体内混乱的气息。

    但柳源次郎却不会等他调息好再动手，他一落下地来，便又是大喝一声，大步流星地大跨步来到南宫骏的身前，然后一式斜斩，从上往下向着南宫骏的肩头斜斩而至。

    南宫骏此时的气息尚未调稳，当下只能连忙运气举剑封挡。“当”的一声大响，南宫骏被震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下去，同时又被柳源次郎的气劲攻击，再加上体内的气息未稳，这两下一撞上，不由自主地吐出一口鲜血。好在吐出一口血后，已好了许多，刚要举剑还击，却不料那柳源次郎抓准这个机会又是一刀劈下。刀剑相交，又是一声大响。南宫骏被震得朝后飞退，同时在空中又吐出一口鲜血。本以为那柳源次郎还要追击的，却不料他突然收刀而站，并向着他鞠了一躬。

    南宫骏一想不对，同时又听到下面人群的一声惊呼。连忙一看脚下，却是已到了擂台外面。原来他已被柳源次郎的那一刀震出了擂台，不由懊恼地叹了一口气，在空中提气，稳住身子，落下台去。

    “咣”的一声锣响，宣布着这一场赛事的结束。李三多在台上大声宣布了东瀛选手柳源次郎获胜，但下面的人却没有多大的反响，毕竟这家伙是个外国人。胜就胜了，哪还有为他欢呼庆贺的道理。更多的则是为了南宫骏惋惜，但也没有办法。他们也全都是江湖上跑的，眼力劲儿还是有的，自也能看出来那柳源次郎实是比南宫骏强上一些的。所以，南宫骏在回到南宫世家的看台后，也没有受到什么指责。反倒是家主还给了他一颗疗伤的药丸，让南宫骏很感动。

    今天的赛事已经结束，太阳也只剩半个头还露在山头上，天已显得有些昏暗了。李三多宣布完柳源次郎获胜后，便紧接着宣布今天的比赛到此为止。然后便请主席台上的九位裁判与四位贵宾下台往风云楼用休息，底下的人也开始三五成群的散场。

    直到太阳完全落下山去，场上的人才走完。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八卦擂台，与刚才的热闹相比显得冷清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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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 风云际会 第三十一章 傲雪报仇

    又是一天夜深时，又是秦淮河上画舫中。画舫还是满庭芳的画舫，画舫之中还是上一次的人。潇洒、傲雪、成冰、华雾，琴音依旧，弹琴的还是满庭芳的头牌名妓赵吟雪。唯一不同的是，今夜无雨，秦淮河上明月照江。月如钩，满天星光灿烂。

    “你们这几年回去过吗？”潇洒看着成冰与华雾问道。

    “没有！”仍旧是华雾作答，脸上略有惭愧之色，成冰虽冷，此时却也跟华雾脸上的表情差不多。

    “你呢？”华雾看着潇洒反问。

    潇洒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轻叹了口气向着二人举起了酒杯。两人也跟着举杯，看上去都略有惆怅之气，然后相对而饮。傲雪在旁边看得很奇怪，不知道他们三人为了什么事，都显得不太开心。不过，她也没有提问。因为他们的心情都有点不好，自己问的说不定他们都不愿答，那岂不是自讨没趣吗？

    放下酒杯，潇洒道：“这次风云擂之后，我准备带傲雪回去一趟。你们呢，要不要跟着一块儿回去？”

    成冰与华雾相互看了一眼后，由华雾答道：“我们很忙！”说完后，却是狠狠地盯着潇洒瞧。

    “有多忙呢？”潇洒轻松地笑问道，完全无视华雾那恶狠狠的目光。

    华雾“哼”了一声，道：“总比你这个当老板却不做事的家伙忙！”

    潇洒毫不知错地笑着道：“能者多劳吗？”

    华雾恶狠狠地盯着他道：“哼，你不‘能’吗？懒而已，三年前为了躲这个大老板的责任，武林较技大会后一甩手就跑得没影儿了，还美其名曰‘比武有得，去领悟武学了’！”

    潇洒笑道：“我可是真的去领悟武学去了！”

    “是吗？”华雾认认真真地从上到下瞧了他一眼，脸上明显地摆着一副“我不相信”的样子。

    潇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轻轻端起一杯酒饮尽，然后径自看着窗外的黑夜不再理他。

    这个时候成冰突然道：“潇洒比起三年前来，真的是提高了很多！”

    潇洒转头呵呵笑道：“还是冰的话公道！”

    华雾闻言白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看着成冰叹了一口气，伸手轻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唉，你可真是越变越老实了，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是要吃大亏的！”

    成冰依旧面无表情，瞧了华雾一眼，然后就盯着他还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目不转睛地盯着。终于盯得华雾尴尬地笑了笑，乖乖收回了自己的手。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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