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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渣攻们都团宠我——小妖墨(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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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即使是以前的靳尧,也从没有这样恨过他啊,最恨他的时候,靳尧也还是会救他的啊
    点点滴滴的鲜血喷溅在浅黄色的地毯上,剧烈爆发的疼痛牵缠起全身的每一根神经,血液疯狂冲击着他的耳膜,所有的血管都叫嚣着要爆裂开来,许泽恩蜷缩在地,不堪重负的身体发出高亢的警报,他以头抢地,像是一只被重创至筋骨俱折野兽,只能用嘶吼表达他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然而因为喉咙受到重创,那嘶吼都是炙热而无声的。
    黎叔给靳尧安排的房间在许泽恩的隔壁,跟那一米二的小床铺和古朴得可以进陈列馆的桌椅比起来,靳尧这个屋子才是当之无愧的豪门主卧。
    一个衣帽间就比靳尧自己住的房子还要大。
    起初靳尧以为这是许泽恩的卧室,然而当黎叔解释这满满一柜子的衣物都是许泽恩为他购置在这里,靳尧不由错愕:我见他才几个小时,他哪里来的时间买衣服?
    黎叔耐心解释:先生每个季度都会为您添置衣物,他说您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您看看,这应该都是您的尺寸。
    颜色,款式,尺寸,每一件衣服都是靳尧喜欢的样子,连内衣裤都是,靳尧有点头皮发麻。
    他环视着这间四壁玻璃,琳琅满目的物品像是商场里的陈列柜一般的衣帽间,目光在一排排的衬衣,毛衣,正装,羽绒,大衣,T恤上缓缓掠过,成千上百双罗列整齐样式各异的鞋子,还有整柜的数不清的手表,袖口,领带夹靳尧心里忽然就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躁郁。
    中央空调打得足,靳尧额上渗出细汗,他随手抽了张放在鞋柜旁小几上的纸巾擦了擦额角,这一下又愣住了,那纸巾的一角竟印着一个小小的尧字。
    他把那精美的木质纸巾盒拿起来,果然在底端的中央也找到了一个被圈在圆里的尧,他又打开衣柜,拎出一件衬衣,那衣服的后领上也绣着尧字,靳尧只觉得全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他轰一声拉上柜门:这屋子我不住,还有别的房间吗?
    黎叔一怔,小心说道:您有哪里不满意,我马上
    这屋子太他妈渗人了,你们家老板是脑子有病吧!靳尧冲口而出,这种被别人掌握一切的感觉太糟糕了,好像许泽恩不声不响地打造出这样一个富丽堂皇的水晶宫,笃定地守株待兔着,等着他钻进来。
    黎叔也有点懵,正常人看到这样的东西,知道有人心心念念记着自己,所有的物品都刻着他的名字,难道不该感动吗?这个尧少爷怎么脑回路跟别人不一样呢!
    靳尧当然没有感动,以他对许泽恩有限的了解,结合那人满手掌密密麻麻的细小伤痕,他只觉得许泽恩大概有很严重的妄想症,他只觉得毛骨悚然,甚至有一种被窥伺,被意.淫,被妄想,被侵.犯的羞恼。
    黎叔的宗旨就是尧少需要什么,他就得满足什么,他甚至连请示许泽恩都不需要,直接把靳尧带到了走廊尽头的一间客房里。
    空间一般,整齐干净,有床有桌,黎叔又给靳尧拿来一台笔记本电脑,靳尧满意地点头,这才像个人住的地方。
    时间已近凌晨,许泽恩没有再出现,靳尧洗了个澡打开笔记本,找了些关于湎北丛林的资料看了看,临关机前习惯性地打开EM,冷不防一条信息又跳了出来。
    信息来自01132219,靳尧挑了挑眉,他跟许泽恩在一栋楼里住着,这人怎么还给他发信息?
    靳尧好奇地看下去:
    靳尧,今天经过山道那块石碑,我忽然想起当年你在碑下到此一游的情景,想起你那时候的傻样子,你以为自己拍了许多照片,但其实一张也没有。
    如今我想在这里给你拍一张照片,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那天我背着你,你一直问我一个傻问题,你问我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
    我没有回答,我无法述说这个答案,你是镂刻在我心版上,无一日一夜能游离出我灵魂的人,你是和我相依相伴几十年,早已和我血脉相融,长在我身体里的那一根肋骨,你是我得而复失,失而复得,再不能割舍掉的生命。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爱你远在你认
    后面还有很长一串字符,但是靳尧却无论怎么也看不清,像是被打上了一层马赛克,他坐直身子想再仔细看,却发现那条信息已经不见了,屏幕上只有星空蓝背景渐变着色彩,缤纷满目。
    靳尧揉了揉眼睛,他呼啦掀开被子。
    先生,黎叔走进许泽恩的房间,极力忽视主人脖颈上缠绕的一圈纱布,尽职尽责地汇报着,尧少爷已经休息。
    许泽恩倚在床头,半阖着眼睛,家庭医生正在给他输液,细软的针管刺进手背上的筋脉里,冰凉的药液冲进血管里,带来丝丝凉意。
    点滴瓶的输液线斜斜垂在他脸颊旁,许泽恩轻抬眼,黎叔接着说道:尧少不喜欢之前那个房间,我安排他住在客房里。
    许泽恩点点头,门外却忽然响起靳尧的声音:许泽恩,你在不在?
    医生连制止都来不及,许泽恩已经拔掉了针头,并示意黎叔把吊瓶都藏起来,他自己则是立刻翻出一件高领毛衣,把受伤的脖颈严实遮住。
    黎叔走去开了门,靳尧往屋里一探头:咦,这么多人啊?
    许泽恩笑着走过来,他挥手让医生和黎叔都出去,医生犹豫着道:先生,你必须
    出去。许泽恩哑着嗓子,音量不高,但极尽威压。
    靳尧看着那白大褂,了然道:你生病吗?在看病?那我明天再说
    没有,许泽恩用力咽着口水,他的喉咙伤得很重,每说一句话都像有刀片在上面划过,但他还笑得十分愉悦,不是去休息了吗?有急事找我吗?
    他在自己床边坐下,拍了拍旁边的空位:坐下说。
    靳尧一脚勾过房里一张滑轮椅,那椅子咕噜噜地转过来,被靳尧按住椅背固定住,他大马金刀地反跨坐上去,和许泽恩面抵面,单刀直入地问:你刚又给我发信息了?
    许泽恩一怔:你看到了什么?
    靳尧皱着眉,但是脸庞不可遏制地泛红了:你在玩儿我吗?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木马?为什么那信息一会儿就没了?
    你先告诉我,你看到的信息内容。许泽恩柔声道。
    你自己写的东西你自己不知道?
    我写过很多东西,许泽恩轻轻咳了一声,又咽了口口水,压抑着嗓子里沁血的剧痛,我不确定是哪一个。
    靳尧垂了眼,撇着嘴:就是那个,看到石碑到此一游你永远都不知道
    靳尧略过最肉麻的几个字,回忆道,远在你认认什么?后面是什么?
    许泽恩的眉心狠狠一跳,他的眼眸黑沉不像样子,身体在轻微战栗,连额头上都渗出细密的汗珠。
    到底写的什么?靳尧看许泽恩久久不说话,终于不耐烦了。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许泽恩的瞳眸牢牢锁着靳尧的脸庞,不敢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他沙哑的嗓音徐缓诉说,我爱你远在你认识我之前,世人万万千,只有你是为我而生,而我,亦是为你而生
    靳尧只觉得一阵恶寒,他再也听不下去了,一手点着许泽恩,恼羞成怒道:你以后不许再给我写这么恶心巴拉的东西!听到没!
    他怒冲冲往门口走,又想起了什么,霍然回头:那为什么我不能给你回复信息?
    室内白炽灯的瓦数十分高,靳尧没有发现许泽恩的脸白得几乎像纸,他的嘴唇毫无血色,满是苦涩和苍凉。
    许泽恩的声音几乎抖得发飘: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木马,你想给我回信息吗?
    我就知道!靳尧狠狠比了个中指,不许再装神弄鬼!
    房门被靳尧嘭一声带上,许泽恩再也支撑不住,几乎软倒在自己床上。
    这晚靳尧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谁知一沾枕头就沉入了梦乡,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神清气爽,他甚至把自己跟许泽恩的关系还捋了捋。
    靳尧在心里划下三道线,第一道是他不得不与许泽恩相处,尽快找回失去的记忆,在这一点上,他承着许泽恩的人情。
    第二道是他潜意识里对于许泽恩的警惕和防备,那是源自过往记忆留下的伤害。
    一恩一怨,一笔勾销。
    第三道是他尽量和许泽恩和平共处,不亲不疏,不偏爱不偏见,陌生也好,熟悉也罢,他们之间讲人情不讲感情,都是成年人,既没有可能旧情复燃,也没有必要剑拔弩张。
    靳尧摸到手机看了下时间,然后俐落地起床洗漱,即使是在陌生的环境,靳尧也会坚持五点晨练的习惯,他收拾整齐刚打开门,许泽恩就滚了进来。
    卧槽!你坐我门口干嘛!靳尧真是被惊到了。
    许泽恩自己也吓得不轻,他前一夜靠在靳尧的门板上不知不觉睡着了,此刻他缓缓从地上坐起,茫然地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的靳尧蹲在他面前,不由欢喜地笑了笑。
    那笑容十分明亮,流光溢彩,然而靳尧发现许泽恩脸色十分难看,眼睑下一圈青黑,嘴唇干燥而无血色,屋子里中央空调打得这么足,他居然穿着厚厚的高领毛衣。
    这病态十足的模样让靳尧愣了愣。
    这一晃神,许泽恩已经自觉地攀着靳尧的手臂把自己从地上拔了起来,靠着坚硬的门板一夜,许泽恩觉得整个肩背都不是自己的了,麻木僵硬,让他行动间像个木头人。
    靳尧忍不住皱眉:你这人真是哎!你比我还应该去看医生,你别不是有自虐倾向吧?我告儿你,自虐自残那都是傻逼才干的事,你那管家呢也不管管你?
    许泽恩不说话,就看着靳尧微笑,满目柔情涌动,他轻声说:我陪你去晨练好不好?
    你嗓子怎么哑成这样了?靳尧吃了一惊。
    许泽恩无措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很难听吗?有点发炎,我有挂过水了
    你在我门口坐了一夜?
    许泽恩小心翼翼道:我本来想过来看看你,但又怕吵醒你,就在门口坐了会,不小心睡着了。
    靳尧被这种诚惶诚恐的姿态冷不丁刺了一下。
    你不舒服就别去晨练了,靳尧摆了摆手,还是歇着去吧!
    许泽恩眉目飞扬,表情和声音都带着喜悦:靳尧,你在关心我,我真高兴。
    靳尧脸皮抽了抽,他真心诚意道:我觉得你嗓子坏了是有道理的,每次你一开口,我都直冒鸡皮疙瘩,少说些话,沉默是金哈!
    许泽恩无奈又好笑地看着他。
    靳尧摆了摆手:别跟着啊,我自己去!
    但是许泽恩哪里肯听,亦步亦趋在靳尧身后,靳尧于是反身往回走,许泽恩立刻猜到他要做什么,连声制止都来不及,靳尧已经拉开移门,从二楼阳台一跃而下,等许泽恩追到窗边往下看,靳尧早已跑得没影了。
    以前的每个清晨,靳尧都是这样,拉开移门从阳台跳出去,从来不爱好好走门,但是那个时候,他会在楼下等着许泽恩慢慢走下来,然后两个人一个去练功房习武,一个去书房背书。
    天光未亮,空气里带着冬日清晨的寒凉,许泽恩双手握着窗框,一声叹息萦绕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远处是南湖庄园渐次亮起的灯火,他不知道靳尧现在跑到了哪一个角落,但这烟火人间只要有他,就处处是温暖。
    靳尧出了小楼,沿着Z字形的主干道一路跑,昨晚到得晚,园子里湮灭寂静,如今倒是处处人来人往,每一个人看到他都会往路边退去,低下头喊他一声尧少爷。
    靳尧被喊得头皮都发麻,他加快脚步一路跑到了大门口,他记得昨晚来的路上看到从门口到那块石碑有个路标,标记着这段路刚好是个五公里。
    出了大门,他却脚步一顿,鬼使神差地走到一处墙角下,那面墙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爬山虎牵牛藤等藤蔓植物,靳尧拨开一处藤蔓缠绕最密集的角落,里面果然露出来一辆深蓝色的机车,漂亮的流线,闪光的漆身,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恍惚中有一个少年一脚跨上机车,轰鸣声响起,他笑着转头对另一个少年喊:上来!哥哥带你出去玩!
    机车如同流星利箭一般射入无边夜色中。
    那时初夏时节,夜风正好,机车风驰电掣,更有一种插翅展翼的爽感,两个少年的叫喊声穿破那重重夜幕,最后定格在靳尧眼前的画面是机车骤然停下,前面的少年回过身,用力吻住后面那个少年的嘴唇
    亲亲亲,亲个屁呀亲!
    靳尧指尖用力,啪扯断一根藤条,他把藤条当成鞭子,猛力挥散眼前朦胧旖.旎的画面,那两个人果然受惊似的被分开。
    顺着两个少年的视线看过去,一辆汽车停在不远处,车窗拉下,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哟!那人一开口,声音阴森冰凉,带着不怀好意的猥琐和嘲谑,我说是谁,敢在这山道上就胡七八搞,原来是老四你啊!
    车门打开,那人黑色西裤上半分褶皱不起,黑色的皮鞋踩踏在地上,缓步走来时,两个孩子瞬间僵硬了身体。
    没规没矩,连个人都不会叫了?尖锐的嗓音像是利器在磨刀石上滑过,让人脊骨发寒。
    许泽恩低低叫了声:三哥。
    嗯哼!许延钦一双狭长阴森的眼盯着靳尧,毫不掩饰着饥渴嗜血的欲.望,靳尧也不甘示弱地回瞪着。
    许延钦挑起一边眉,讽笑:老四就是这么调.教你的?连自己身份都拎不清?
    靳尧咬牙喊了声:三少爷。
    没想到啊,许延钦笑得邪气四溢,他微俯下.身,先是睨着许泽恩,怪不得我好的歹的都用上,你就是不肯跟我换保镖
    目光莸移移到靳尧身上,就变得十分粘稠滑腻,他桀桀一笑,语气里竟有几分咬牙切齿的不甘:还是老四你命好,靳尧这一身筋骨,吃起来想必很带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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