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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渣攻们都团宠我——小妖墨(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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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明绪对这个揪住他衣领子让他颜面扫地的人十分忌讳,眼看着蒋英哲又逼近过来,他连连后退,直到退到河岸最后一层台阶,他的身子依旧后仰躲避着蒋英哲:你你你你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再敢动手我会告你的!
    蒋英哲阴恻恻地龇牙一笑,右掌抵着刘明绪的肩膀轻轻一推,刘大导演的双臂在半空中晃了晃,惊叫着噗通一声坐进了水里。
    浅水区的水面只没到脚踝,但是刘明绪的下半身却在瞬间湿透,有人赶紧过来扶他,刘导再也不顾忌形象地破口大骂,蒋英哲却只闲闲丢下一句:我是道本银行蒋英哲,你告我去吧!
    蒋公子多年不做纨绔,可如今别人欺负到靳尧头上,他不介意重出江湖!
    蒋英哲语气凉凉,又掩不住恼恨和气愤:你那么喜欢让人跳水,自己就体会个够吧!零下的水,爽死你!
    刘明绪依然在水中跳着脚,其他人心中却都兀自波浪翻滚,海恩集团许泽恩,道本银行蒋英哲,都是星璨的母公司沿羣集团的大股东,两大总裁同时空降北里影视城,而且明显是冲着靳尧来的,哦对了,听说靳尧又是走了顾擎的关系才能来参加节目的,这个能在高空转体后翻的漂亮青年,究竟是个何方神圣?
    蒋英哲又走回去,抱胸和许泽恩冷冷对视着:说那么多屁话,有卵用?你不是一向心狠手辣,什么时候只会打嘴炮了?
    许泽恩捏了捏额角迸跳的青筋,蒋英哲初来乍到一无所知,许泽恩却是晓得这个节目是顾擎搭来的线,这个事牵藤拔蔓过了许多人的关系,手段过激只会惹怒靳尧。
    许泽恩忽然笑了笑:你厉害,我自愧不如。
    蒋英哲一怔,两人交锋多年,这还是许泽恩第一次服输,他不由疑惑地打量着这条出了名的腹黑毒蛇,寻思着对方怎么会说出这么一句长他志气的话,事出反常必有妖!
    答案很快就来了,整个事件的中心人物靳尧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过来,他手臂上搭着许泽恩的大衣,又换上了自己的羽绒服,看到站在水里的刘明绪不由大奇:咦?导演你也跳水了吗?
    众人只觉得头顶齐齐飘上三道黑线。
    刘明绪跳着脚大吼:我跳你个祖姥姥!靳尧你好啊!你你
    刘导的手指抖啊抖,抖得像半空里飘下来的枯叶,他一半气得发疯,一半冷得哆嗦,是我逼你跳的水吗?啊?我逼你了吗?你你你你请来的好尊神!
    靳尧一下子明白了,他的脸色阴沉下来,先是怒视许泽恩,许泽恩举起双手,无辜地望回去。
    有人悄悄对靳尧指了指蒋英哲的方向,靳尧眯眼打量蒋英哲,蹙着眉,口气十分不悦:你贵姓?
    我蒋英哲哪里还有半分面对刘明绪时趾高气昂的样子,他神色蔫然,泫然欲泣,我是蒋英哲,你不记得我了吗?你看到我,也想不起来吗?
    靳尧很是认真地在脑中搜寻了半晌,最后诚实摇头:没印象,我不是看到谁都能想起来的。
    靳尧只是陈述事实,像是周晏城何沿这些人,他看到都没怎么回忆起来,只有许泽恩带来的记忆比较多,那也是因为两人过往牵绊太深,二十年形影不离,当然所有的画面都有他。
    可是蒋英哲只觉得靳尧的话像是锐利的小箭biubiubiu直往他心脏里发射,他真是快哭出来了:我是你男朋友啊,你怎么会不记得我呢?
    这下轮到靳尧大骇,他下意识地抬头去看许泽恩,许泽恩脸色青得跟那河里的苔藓似的,不点头,也不摇头,就那么木桩子似的直直杵着,但是如果靳尧能细心一点,就会发现他垂在腿侧的两只手紧紧攥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几乎都要突破那薄脆的表皮。
    靳尧脑子里嗡嗡响,他一直以为自己跟许泽恩不清不楚瓜里瓜葛的,这特么怎么还冒出一个男朋友?
    怎么可能?靳尧后退了一步,懵然的表情跟在做梦似的。
    怎么不可能?蒋英哲捋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一块十分精致华美的手表给靳尧看,这是你送我的手表,表盘上还刻了我的名字,你亲自刻上去的!你看这是不是你的刀功!
    蒋英哲摘下手表递给靳尧,靳尧仔细看了看,无语道:我看不大出来,这个刀刻的又不像字迹能鉴定
    靳尧的表情一言难尽,还是憋不住说了大实话:好好一块表用刀刻字,这不是给你送礼,这是跟表有仇吧!
    蒋英哲急了:不是啊,是我想要你的刀你不能给,最后送了这个给我,你又不会把表刻坏
    我们感情以前可好了,每天都在一起,蒋英哲拉着靳尧急切道,你跟我回港城吧,回去了你就会想起来了。
    他那无措又深情的模样居然生生感动了一票站在旁边看戏的人,场面一度男默女泪,靳尧却被这围观的千奇百怪的目光刺得浑身鸡皮疙瘩掉满地。
    靳尧深刻地意识到,基佬的脸皮厚度都非同一般,不论是许泽恩还是蒋英哲,当着再多人的面也能旁若无人地极尽肉麻之能事。
    许泽恩终于忍耐不住,压抑着嗓音:蒋英哲,你他妈说实话会死啊!
    靳尧狐疑地看着蒋英哲,后者终于瘪着嘴不甘不愿地说:好吧,我承认,我是你前男友差一点
    他瞪了一眼许泽恩,咬牙切齿,如果不是这个混蛋,我不会差一点,也不会只是前!
    靳尧完全没听懂。
    许泽恩小声给他解释几人间的渊源,言简意赅:我们分手之后,有一段时间你给他做保镖,后来我在港城找到了你,你跟我回了京都,他跟我就成了死对头我以为你见了他,能恢复一点记忆。
    原来又是前雇主,靳尧纠结地看着蒋英哲,心里不免嘀咕,怎么自己的雇主都这么古里古怪不清不楚的还好顾哥是个例外
    蒋英哲像是被狠狠揍了一拳,狼狈万分,但那种悲切又十分深重,难以掩藏,他声音虚浮无力:靳尧,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一点点都想不起来?
    靳尧犹豫了一下,蒋英哲的表情让他觉得如果自己说出让他失望的话,他会在下一刻就不堪重负,这个人不同于许泽恩,蒋英哲给靳尧的观感并不坏,尽管他把刘明绪推进了水里,但是靳尧对他有一种天然的好感,不热烈,但足够亲切。
    但是记不起来就是记不起来,靳尧摇头,蒋英哲垮下肩,许泽恩神色更复杂,不知道是失望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些。
    告知蒋英哲是钟燃的意思,许泽恩在靳尧早上冲出去后就联系了钟燃,把靳尧可能出现第二人格的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钟燃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扎在许泽恩的神经骨髓上,一层层剐得他血肉淋漓:
    失忆造成人格分裂的情况很常见,一般活在重压下和情感过分压抑的人,很容易出现这样的病症。他过往对你有许多怨恨,以前都压抑着,既不愿意发泄,也勉强自己原谅,如今记忆混乱,造就他的意识里出现另一个他,本我人格越是光明开阔,反面人格就会越阴暗偏执,泽恩,你已经不适合跟他朝夕相处,你这样很危险
    如果这是你的方案,我不接受,许泽恩坚定地打断钟燃,我绝不和他分开。
    那就尽快让他恢复完整的记忆,除了你,也要有其他让他印象深刻的人介入,钟燃停顿了一下,靳尧回来的事,蒋英哲知道吗?
    于是两年都避免和蒋英哲见面的许泽恩今天踏足宏时,把蒋英哲带到了靳尧面前。
    试镜就此结束,在靳尧的要求下,蒋英哲向刘明绪道了歉,虽然不情不愿态度敷衍,但刘明绪也没得计较了,大伙儿各自散场,各回各家。
    许泽恩和蒋英哲一左一右走在靳尧身边。
    此刻正是中午时分,许泽恩看着靳尧:我们去吃饭吧?下午要去哪里,我陪你。
    我得回公司去,顾哥还等着我呢!
    顾哥是哪个?蒋英哲虽然心情低落,但是直觉依然灵敏,靳尧以前可是从不喊任何人哥的,当年自己要他喊一声蒋哥靳尧都不稀得理他。
    是我现在的雇主。
    又是雇主?!蒋英哲怪叫一声,看向许泽恩。
    许泽恩懒得理会蒋英哲,靳尧刚想开口,却见迎面走来了一个身穿正装,高大精悍的男人。
    那人原本是迎向蒋英哲,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靳尧,这一看他就怔住了。
    靳尧停住脚步,盯着那人夹在指尖的尚带着点点星红的烟,他的视线一路上移,最后和对方的眼神相撞,那个人隐藏在琥珀镜片后的瞳孔显出异样的激动,靳尧毫无意识到自己一把攥住了许泽恩的手臂,因为极度的眩晕他的手劲用得很大,许泽恩紧紧地盯着他,小声唤:靳尧?
    蒋英哲刚想说话,许泽恩食指比在唇间示意他别出声,对面的人也看到了这个手势,同时摒住了呼吸。
    扑面而来的画面是在一个楼顶的天台上,两个年轻男子倚着天台栏杆,穿藏蓝风衣的是靳尧,穿黑色西装的是韩恕。
    脚下是整个城市的璀璨灯海,远方灯塔有扫光灯每隔一段时间晃过来,水流一般滑过两个男人深蹙的眉眼,将他们脸上的凝重神情寸寸碎开,扫光灯过后,他们的脸色又恢复到完整的冰冷。
    他们都有很重的心事。
    啪!韩恕背过风,点燃一支烟。
    靳尧伸手道:来一个。
    韩恕抬眼睨他:你不是不抽烟么。
    靳尧淡声,微哑,带着烦躁:牙痒。
    韩恕拿出烟盒,抖出一支烟,靳尧接过来咬在嘴里,韩恕含着烟微偏过头,不介意给他借个火,靳尧却摇头:就是牙痒。
    牙痒你啃这个,来!韩恕屈指在空心栏杆上敲了敲,当当两声清晰悦耳。
    靳尧憋不住笑了,一脚踹在栏杆上,那铁质金属发出铮铮声响,在空旷的夜空里缓缓回荡。
    韩恕吐出一口薄薄烟圈,袅袅白雾掩映住他整张脸,他轻笑一声:行了,有你没你,我都是这个结果,是你总好过是其他人。
    靳尧沉默着不说话,他就那么咬着滤嘴,然后舌头把香烟一点一点勾进嘴里,等到韩恕一根烟抽完,靳尧也把一根烟吃完了。
    靠!你怎么什么都能吃?韩恕的表情皴裂,很是受不了这个场景的刺激,他把手里的烟盒狠狠砸过去。
    靳尧接住烟盒,笑得有点坏,故意说道:我以前在湎北,连死人都吃过,这算什么。
    韩恕捂住嘴,强忍住干呕,他一只手指哆嗦着指向靳尧,靳尧笑得前仰后合,能逗得这个冷面冰山失态,真是让他十分有成就感。
    你妈了个逼!
    韩恕好容易缓过来,骤然出拳击在靳尧的右脸,靳尧只是微偏了头,他舔了舔有点破皮的嘴角,笑得有点无赖:你这是舍不得我呢?给猫挠痒痒?
    滚!
    韩恕转过身,双手撑着栏杆远眺,眉梢扬着,那是真心的对靳尧全无芥蒂:这下你满意了吧?不找点打不痛快,什么逼玩意儿!
    靳尧笑得遮住自己的眼,韩恕和蒋英哲都是跟着他学的满口京话:你们这些个菁英分子,偶尔说点粗话还真他妈带感!
    谁跟你个糙老爷儿们比,我他妈就不明白了,蒋英哲看女人瞎,怎么看男人也瞎!
    靳尧咧了咧嘴,附和道:恩,是怪瞎。
    你不用有负担,他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我们都知道,我没想法,你也别为这个不痛快。
    最后韩恕垂了眼,声音轻得一出口就被高空的风当做烟雾一般散去,只留余音让靳尧振聋发聩:他玩儿真的,我知道。
    靳尧低下头,在栏杆边缘来回踱着,好像是在丈量周边土地的尺寸一样,扫光灯过时,他便走进了光亮里,扫光灯离去,他便沉在了阴影里。
    他许久没有应韩恕的话,就在韩恕以为他不会再有回音时,靳尧低低地,诅咒一般地骂:操!
    靳尧面前像是有一口深不见底的井,他探头向里张望着,拼命地把自己身体下探,下探,直到他整个人扑身跌进冰冷的井水里,他在水中泅渡挣扎,双手在水面上胡乱抓着,那些被埋藏尘封的记忆就这样被他猝不及防地全都抓了出来,潮水一般倒灌进他的颅腔内。
    当年和许泽恩分开,靳尧独自在A国街头徘徊了三天三夜。
    那天是一月一号阳历新年的晚间十一点,天空飘着雪霾,靳尧独自行走在灯海幽然,水静河飞的长街上。
    那条熟悉的街道不知为何变得格外辽阔,满目朦胧的灯火渐渐连成一条线,又变成一个点,整个世界都如同慢镜头在他眼前远去,淡去,四周没有任何声音,茫茫天地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脑袋像是被浇了一桶热油,烫的他每根神经都焦绽开来,身体却冷得如同坠在了冰窟里,全身的血液都凝冻成冰。
    一半的意识在火海里烤,一半的意识在冰川里熬。
    身体灵魂神识都似乎被劈开成两半,一半在笑看着他和许泽恩鲜衣怒马打马长街的少年时光,一半在哭诉着从此以后他的人生里怕是再也没有许泽恩。
    失去这样一个人,如同把靳尧活生生抽筋拔脉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血肉都碾碎成泥,那年刚满二十岁的他,只觉得天穹昏暗,大地塌陷,整个人生都似乎没有了指望。
    他的伙伴,他的兄弟,他的恋人,他的青春,他的骨肉,他经年过往拥有的所有,都在那个晚上失去。
    天旋地转间,靳尧迷迷糊糊地想,从此以后,只有我一个人走。
    醒来之后他身处一张雪白宽敞的床上,他很快辨认出这是一间酒店房间,他坐起身时就跟不远处沙发上的韩恕对上了眼,那个青年膝盖上放着笔记本,指尖夹着烟,金边眼镜后的眼睛狭长而锐利,他脸色有点冷,声音更是沉:你醒了。
    你是谁?那时候靳尧心情不好,对陌生人又总有三分戒备,口气十分不善。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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