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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草竟然会算命[穿书]——松花春雪(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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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只是懒得去找,等到自己没饭吃的那天,怎么着也得让小畜生给自己养老!
    哼,这个小兔崽子一点儿恩都不记,就会记仇。
    没有我从小棍棒教育他,现在还不定怎么样呢。
    高新平越想越气,接起电话的时候,余醉未消,扯着粗嗓喂了一声。
    一听是个年轻男孩的声音,他直觉不太对劲,不由地瞌睡醒了一半。
    你谁啊?他谨慎地问。
    我是小陆啊,您不记得我了啊,小时候跟苏星允玩得特别好那个。陆延乖巧地笑着回答。
    啊,小陆,记得记得。什么事啊记得个屁,十几年前的人和事,他早忘了个一干二净。
    现在就是苏星允站在他面前,都指不定认不出来呢。
    高叔叔,我找您主要是有点急事想让您帮帮忙。是这样的,小允他现在遇到些麻烦,我想着只有您能劝劝他,毕竟您才是他亲爸。我从小就看出来,只有您是真心实意为他好的,可惜他不懂。陆延先把高帽子往他头上一套,听得高新平跟喝了糖水一样舒服。
    小陆,你这孩子算是个明白人。对了,到底什么事啊?高新平收了收大粗嗓,态度收敛了不少。
    即使是世上最渣最垃圾的父母,也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小允最近交了个朋友,是个有钱人,叫邹简言。原本他们玩在一起我是不管的,可最近我发现小允变了,越来越没人情味了。他不理我就算了,居然说自己是苏家人聂家人,不是高家人。还说什么他没有您这样的爸爸,他以后就当这个爸爸说到这里,陆延故意停了下来。
    当我什么?高新平拳头慢慢攥了起来,咬牙切齿问。
    当您不是我说的,是他说的。他说就当您死了陆延在话筒那边低声喃喃,脸上却浮现出狡黠的笑容。
    他没猜错,这句话成功把高新平沉寂十年的愤怒激了出来,满腔怒火,只差喷涌出来。
    还说了什么?!高新平一脚踹翻面前的板凳,吼道。
    还有还有,但是您千万别说是我告诉您的,不然以后小允什么都不告诉我了。陆延装作很害怕又不得不说的样子。
    放心,你说。
    小允现在正在拼命学习,想考个好大学,这样就能离开晏城了。他说绝不跟您呆在一个城市,要去大城市混饭吃,这样您以后也找不着他。您的生老病死,他都不用负担,就当没您这个人。当然,这些肯定都是邹简言教唆的,这人家里做生意的,精得很。听说还有钱有势,特别嚣张,一般般的人对付不了他呢。
    哼,有钱有势?!老子最恨有钱有势的!高新平冷笑一声,阴恻恻地道:再有钱有势,也还不是一条命,把老子逼急了,老子就跟他拼命。反正我的命不值钱,亏的是他,大不了就是坐牢,老子又不是没坐过!
    别别别,高叔叔,您别冲动啊!杀人是犯法的,吓吓他就行了。陆延怕引火上身,赶紧假模假样地劝了两句,又道:不过,小允要真是考上了好大学,您也就真没办法了。还好他成绩不怎么样,只要没有邹简言帮他,估计是离不开晏城的。
    陆延三言两语就把矛盾的源头都推到了邹简言身上,只要没有了他,一切都好办。
    高新平放下电话,连着闷了几口老白干,越想越沉不住气,恨不得现在就去找人。
    但他只知道苏星允在三中读书,过去他以为儿子出息了少不了自己的好处,便没有去找过麻烦。
    现在发现事情跟自己设想的不一样,荣华富贵都跟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怎么能不气。
    苏星允混得差些,起码还能打工养自己。
    混得好有个屁用,飞远了就越发找不回来了。
    但凭空冒出一个陆延,他的话未必是真的,还是得亲眼去看看。
    换了身稍微干净点的旧衣服,剃了大半个月没剃的胡子,从女人的外套里翻出二十块钱,他套上大棉袄往三中校门口走去。
    *
    新学期开学,标志着高考又近了一步。
    学习的压力陡然增大,连作业也开始堆积如山。
    每科老师布置一张试卷,学生们叫苦不迭,还是得伏案到凌晨。
    但即使这样,依旧做不完,早自习跑来抄作业,场面十分壮观。
    苏星允倒没有旁人那么累,邹简言每次做完作业会把答案发给他。
    然后从一张张试卷里选出几个有针对性的题让他做,其余的看都不用看。
    他挑选出来的,往往是最重要的知识点,一通全通。
    这样,无形之中,为苏星允减轻了不少压力,学习变成了一件成就感十足的事。
    但今天,苏星允从一早上就开始觉得不对劲,右眼皮跳个不停。
    他反复拽着邹简言的校服领子,把男生勒得差点断气。
    喂,邹简言,右眼是跳财还是跳灾来着?是灾吧?完了完了,我是不是要出事了
    邹简言转头无语地看着他,扯了扯自己的领子,露出性感的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傻瓜,你不是不信这些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哪只眼睛跳?这只?
    嗯,右眼。
    闭上,两只都闭上。
    少年听话地闭上,以为他有什么治疗痉挛的办法。
    却只感到右眼上忽然暖乎乎地覆盖了两片柔软,轻轻地摩擦舔舐之后,随即慢慢离去。
    又被占便宜了。
    直到放学时,两人并肩走到校门口,从旁边窜出来一个包着黑色旧棉衣,带着脱线毛线帽的男人,苏星允才明白,这跳了一天的右眼意味着什么。
    他噩梦中经常出现的那张脸,此刻忽然近在咫尺,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这个男人手上没有拿拖把棍,没有拿啤酒瓶,也没有拿任何可以鞭打他的武器,相反,还提着一瓶小卖部里买的橙汁,笑嘻嘻地看着他。
    但那双跟自己极其相似的浅色眼睛,却透露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里面有讨好,有贪婪,还有暴戾和威胁。
    儿子,买给你的,你小时候最喜欢喝的。来,拿着。男人讪笑着,递过来那瓶黄澄澄的饮料。
    苏星允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甚至有些想笑。
    他没有喜欢过橙汁,他也从来没给他买过橙汁。
    十几年了,他竟然突然闯进自己的生活,递过来一瓶橙汁。
    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看苏星允不接,高新平笑容逐渐消失,手收了回去。
    他把目光移到了旁边的另一个男生身上,高高大大,仪表不凡,满脸冷峻。
    应该就是邹简言了。
    果然看起来不好对付,小陆说的没错,这人绝壁不是善茬。
    苏星允天不怕地不怕,但一对上这个男人,便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记忆中那些饥寒交迫的夜晚、声嘶力竭的叫骂、痛彻心扉的棒打、流血出脓的伤口,全复苏了。
    他从阴暗的角落走了出来,刚刚来到阳光下,呼吸到新鲜空气,看到世界的美丽
    一只手便摸到了他的后颈,要将他拖回去。
    苏星允有些茫然、有些气愤、又有些害怕,只感到头晕目眩,几乎是本能地,握住了右边男生的手。
    邹简言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恐惧,轻轻地回握住他。
    走。男生护住他,绕开这个男人,离开了。
    那双漆黑的眼睛回头眯了一眯,隐隐闪出警告的意味。
    高新平被他这一眼盯得背脊发凉,没有追上去。
    只是恨恨地把饮料砸在了地上,惹得路过的学生们惊叫连连。
    艹,这个小杂种果然不好对付。
    他一个作奸犯科之人,向来无所畏惧。越是规规矩矩的人,越是不敢惹他。
    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但万万没想到,现在居然被一个十七岁的学生瞪得不敢动弹。
    这在他四十年的混混生涯里,是从来没有过的。
    这个男孩根本不像外表那么乖巧老实,即使衣服穿得再端正,书包背得再规矩,也藏不住眼神里那一抹强硬和狠厉。
    高新平甚至觉得,他根本不是十七岁。
    他的眼神很熟悉,让人胆战心寒。
    像谁呢有点像他在服刑时候,那个不苟言笑的四十多岁的狱警。
    那是整个监狱里最令犯人们害怕的人,因为他太懂他们了。
    他几乎跟各种各样、穷凶极恶的罪犯打过交道,在他面前,你甚至不敢抬头。
    高新平忿忿不平地往回走,心道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怎么可能跟狱警比。
    但即使这样,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没成想,陆延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像是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连他心中敲的退堂鼓都被窥探到。
    第46章 阴谋
    陆延听他说了事情经过之后,笑容凝固了。
    他以为高新平至少能跟邹简言打一架,没想到这个男人不过是个窝里横,越老越不中用。
    虽然如此,但这颗唯一的旗子不能浪费掉,他必须再扇扇风点点火。
    高叔叔,我真没想到邹简言这么厉害,竟然连您都怕了他。要不就算了吧,随他们去吧,小允过得好我们也高兴。他去了大城市挣了钱,就算没您的份,也是您高家出来的子孙,也算沾光了。
    陆延的话句句绵里藏针,一下一下扎着这个落魄中年男人的心脏。
    我怕?我他妈会怕他?高新平经不起一点儿激,血液再度冲上脑门,呵,你倒是提醒了我,他都不承认是我高家的人了,想一脚踹开我去过快活日子?门都没有!
    高叔叔,您别激动啊!千万别动刀子,刀子不长眼,要是伤到了邹简言苏星允会疯掉的!他怎么说也是你生出来的,他无情,您不能无情啊。陆延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面前的墙壁,仿佛看到了一场即将到来的血腥场面。
    无论是高新平伤了邹简言,还是邹简言伤了高新平,都好。
    苏星允越崩溃越好,只要他精神垮下来,自己就能趁虚而入了。
    一个抑郁、暴躁、疯狂的少年,邹简言是不会喜欢的。别说邹简言,就是邹简言父母也不会喜欢。
    当然,最好的结果是高新平一怒之下捅死了邹简言。
    一个消失,一个坐牢。
    苏星允只能留着眼泪缩回十年前的角落里,孤单无助地投靠他。
    *
    三月二十号,是苏星允的十八岁生日,陆延的所有计划都在这一天。
    他不止要拆散他们,还要得到苏星允的人,禁锢住他的灵魂。
    小允,对不起,过去是我不对,对邹简言有偏见,影响了你们的感情。我想通了,陪你过完生日我会离开晏城,希望能在你生日那天为你举办一次派对,当众向邹简言道歉。这是我的一片心意,请你一定答应过来。
    地点在花园路A栋别墅,邀请你和你的朋友一起来吧,大家一起放松放松。
    苏星允收到这两条信息的时候,心情很复杂。
    他最近确实有些不太喜欢陆延,也很少搭理他,以至于对方决定离开晏城。
    但这个男声居然费心费力为自己举办生日派对,还想当众向邹简言道歉
    自己如果连这都拒绝,就算是彻底失去这个昔日的朋友了。
    去吧去吧,咱们好久没有一起疯过了,一定很有意思!瘦猴表示很期待,扬言要把家里的游戏机带过去。
    虽然我不太喜欢这个陆延,但他这次好像还挺用心的,如果不去,会不会生星哥的气啊?半仙忧虑地问道。
    这个人怪怪的,我觉得还是离远一点好。河马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正因为怪怪的,如果星哥不去,万一他又来找麻烦呢?不如顺了他的意,这样他走也走得安心一些。瘦猴的担心,也正是邹简言的担心。
    陆延这个人阴晴不定,你根本不知道他还有多少招数藏在后头。
    鸿门宴虽凶险,但不去不行。
    好在大家一起过去,他也不敢做什么。
    只要自己时时刻刻守在苏星允身边,见招拆招就行。
    他没想到的是,当他提着生日蛋糕经过花园路的小巷时,却被人从背后打了一闷棍。
    高新平还是穿着上次那身衣服,不同的是,他似乎喝了许多酒,眼睛通红,浑身脏臭。
    邹简言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取蛋糕的任务会落到自己头上,而且蛋糕定得异常远,显然是陆延的阴谋。
    这样,高新平就可以趁机等在这里,等他一个人。
    这么一想,邹简言反倒久违地平静下来。
    目标是自己,就说明苏星允至少是安全的。
    只要他安全,就好。
    少年和十几个五班学生,已于两个小时前进了别墅,此时或许正玩得开心。
    但自己显然不能与他们汇合了,因为他看到,高新平从衣服兜里掏出来一把一尺来长的水果刀。
    只要带了刀,就很少有用不上的时候。
    邹简言明白这个道理。
    你别动。高新平喝酒是为了壮胆,但似乎喝得上了头,有些站不稳,刀子不长眼,别自己往上凑。
    邹简言当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威胁,他并没有慌乱,只是在心底开始盘算,怎样彻底地制服对方。
    虽然高新平这狠狠一棍子把他打倒在了地上,背上发麻,骨头里钝钝的痛。
    但好在没有直接打后脑勺,他的意识还很清醒,还有还手之力。
    微信的提示音从邹简言的衣服兜里传出来,高新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吐了一口痰在地上。
    右手紧紧攒着刀,左手摸向他的手机,胡乱摁了半天,关掉了。
    苏星允和瘦猴正在玩赛车的游戏,两个人握着手柄漂移,旁边几个男生在激情围观。
    他打完一局放下手柄,就会不自觉看看手机。
    蛋糕店确实有些远,但也不至于这么久吧。
    已经两个多小时了,也该回来了。
    邹简言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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