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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他貌美如花——羲玥公子(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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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晚桥循着声音看过去,他唇角无意识地往上弯了弯,你怎会来?
    遇辰已经来到了近前,他用手上的玉骨扇轻轻掂了掂他的胸口,你这人心软,我怕待会那姑娘一哭二闹,你便答应娶了人家。
    程晚桥无奈笑了笑,我既应允了你,便不会反悔。
    跟过来看看,总是放心一些。
    程晚桥看着他,这花还赏不赏了?
    怎么不赏,如此美的花,不赏就可惜了。
    程晚桥和他并肩往前走,明日,我便进宫与皇祖母坦白。
    我同你一起去。
    不必,我一人去。
    入了夜,程晚桥在房中处理公文,军中的大小事宜都以文书形式呈到了他这里,昨日没看堆积了不少,便想着今夜看完。
    门外响起敲门声,程晚桥喊了一声进来,有人推门而入,原本以为是府上下人送茶水来,听脚步声不对,他才抬起头。
    只见来人一袭紫色中单,穿得十分单薄,及腰的青丝全都放了下来,垂在背后和胸前。
    过了中秋后,天气愈发凉快,这人怎么就不怕冷。
    程晚桥放下手上的毛笔,柔声道:多穿件衣裳。
    遇辰走到了案桌旁,穿了又脱,我可闲麻烦。
    听了这句话,程晚桥总觉得哪里不对,待回味了一下,他耳朵根子都红了。
    他局促道:时辰不早,早些歇息。
    我倒是想早些歇息的,只不过昨夜被窝是暖的,今日却是凉的,难以入眠。
    那你想如何?
    遇辰道:我想问殿下,还要让我独守空房到什么时候?
    程晚桥无奈地笑了笑,他扫了一眼案台上的公文,原本是想今夜晚睡处理完的,现下怕是不行了。
    他站了起来,时辰不早,我也该歇着了。
    遇辰牵过他的手,殿下觉着,日后是住你这厢房,还是我那间主房?
    程晚桥红着耳朵,他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们日后都要同房,你决定。
    那便主房。
    好。
    隔日。
    程晚桥下了朝后便立即来了懿安宫,宫里的太监领着他进了正厅,他走到太后面前跪下,拱手道:孙儿见过皇祖母。
    太后手上捻着佛珠,正闭着眼念经,听到了声音便睁开了眼睛,看见了程晚桥,她道:是晚桥啊,起来吧。
    程晚桥并没起来,孙儿有罪,还请皇祖母责罚。
    哦?何罪之有?
    程晚桥道:那日,皇祖母问孙儿可有心仪之人,孙儿说没有,欺瞒了皇祖母。
    太后将手上的佛珠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宫女立即给她奉上一盏茶,她喝了一口茶,才说,这么说,你心中是有心仪之人的。
    是,孙儿不该欺瞒皇祖母。
    那就说说,当初为何要欺瞒。
    程晚桥跪在地上,腰板挺得很直,因为孙儿心仪之人,是一名男子,心中有所顾虑。
    太后双手一抖,手上的茶盏差点就要掉下去,好在一旁的宫女眼快,及时接了过来。
    太后定了定神,你说,你心仪一名男子?
    是。
    是谁?
    程晚桥垂下头,孙儿不能说,还请皇祖母见谅。
    太后思虑了片刻,随后道:那就让我来猜猜。
    程晚桥看着地上的青石板,只听太后道:是宜襄府的那位神君吧。
    程晚桥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太后兀自道:那人哀家也见过,确实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怕是无人能抵挡这样的美貌。听闻你还向你父皇请命入住宜襄府,又听你说心仪一名男子,即便是我住在这深宫里的老太婆,也该猜到了。
    程晚桥在心里想,原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然那般明显,就连太后也猜到了。
    太后想到了什么,轻叹一息,雪芳那丫头一直待你死心塌地的,你让她日后如何是好?
    程晚桥道:孙儿并非他的良人。
    只是可怜了她,盼了你这么多年,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吴姑娘蕙质兰心,她定会遇到比孙儿好的人。
    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程晚桥,你还跪着做什么?
    程晚桥道:孙儿欺瞒了皇祖母,还未领罚,不敢起身。
    太后看着他,语气中几分感慨,你从小便是最老实的那一个,虽说最不起眼,可也是最让人没有戒心的一个,你此次欺瞒不算恶意,我便不罚了。
    程晚桥抬起头,没想到太后竟然不追究,他拱手道:多谢皇祖母。
    不过,你与神君之事切不可外传,否则便是丢了你父皇的面子。
    遇辰是皇族的贵客,是不可亵渎的神明,他们二人在一起本就是不合乎伦理,若是外传,会让皇族颜面尽失。程晚桥深谙这其中的利害,孙儿谨记。
    太后阖了阖眼,道:该说的都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是。
    程晚桥从皇宫里头出来,一出宫门便见到宫墙下停了一辆华贵的马车,他一早来上朝时赶的那辆马车要比这辆朴实一些,只是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辆华贵的马车他认得出,是宜襄府的马车,平日里带遇辰出门游玩时,乘的就是这辆。
    他提步走了过去,发现车辕上坐着的人正是遇辰的护卫琅。
    可想而知,马车里头坐着的是什么人。
    他登上了车辕挑开帘子,果然看到了遇辰。
    程晚桥弯腰坐了进去,你怎会来?
    遇辰好整以暇道:我打算你若正午之前不出来,我便闯进去要人。
    这还真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程晚桥无奈,皇祖母并未怪罪于我。
    那这件事就这么了了?
    太后虽然没表明,但从话语中可以听出她不会再管他的婚事,程晚桥道:算是。
    但并非长久,只要他留在京城,还是难逃谈婚论嫁,即便不是吴雪芳,也可能是其他大臣的千金。这一次只是太后提了提,若是下一次陛下下旨指婚,就是圣旨,可就没这么好应付了。
    程晚桥看着遇辰,我已经想清楚,再过些日便请命前去池州驻守。
    羽灵溪就在池州境内,且远离京城,届时即便是当今圣上也无法左右他的婚事。
    遇辰问:殿下舍得放下这京城的一切?
    这京城之中,我并无牵挂,离开了,反而更好。
    他如今风头正胜,太子视他为眼中钉,三皇子一直挑拨离间,试图让他和太子斗,自己想得渔翁之利。他无心皇位,对这两位皇兄也是尽量避而远之,若是能离开京城,也能避免让自己卷入这一场纷争。
    遇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日后,我便是你的牵挂。
    程晚桥淡淡笑了笑,其实在他们相遇的那天起,遇辰便成了他的牵挂。他另外一只手也覆上了他的手,手怎么总是这么凉?
    遇辰道:凤凰分为红毛和白毛的,红凤凰似火,而白凤凰则似冰。
    被他这么一提,程晚桥这才想起他是神鸟白凤凰的后嗣,那我必定是积了几世的福分,才能与你结为伴侣。
    殿下这情话,说的倒是中听。
    程晚桥道:大抵是近朱者赤。
    马车路过穿城河,遇辰挑起帘子,看到了一棵挂满了红绸的古树,正好是月老庙前的姻缘树,上一次中秋庙会,他便注意到这棵树,就在穿城河对面,不过那时人多,善男信女将此地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也就没去凑热闹。
    殿下,我有个地方想去。遇辰道。
    何处?
    遇辰朝帘子外赶马车的琅道:琅,停下。
    马车停了下来,遇辰道:殿下待会便知。
    程晚桥跟着他下了马车,过了一条石桥,来到了月老庙前的姻缘树下。
    此时有风,风拂着树上挂着的木牌,木牌之间相互碰撞,铛铛作响,系在树干上的红绸也随风飘扬。
    听闻只要在木牌上写上两人的名字和生辰,便能白头偕老。
    月老庙门口便有个老人家专门卖红绸以及木牌,就这么一条红绸,一块木牌,还不便宜,要收一两银子,若是客人说贵,老人家必定会说这木牌红绸都是在月老庙供奉了三年的,沾了灵气的,自然是要贵一些。
    遇辰要了一块牌子,一旁还有案台供人坐下来写名字。
    程晚桥在一旁看他写,见他准确无误地写下了自己的生辰,他好奇,你怎会知道我的生辰?
    遇辰提笔蘸墨,上一次算姻缘,殿下不是写了么?
    程晚桥这才记起中秋庙会那日,他确实写了,没想到他会记了下来。再看一眼遇辰写好的牌子,他微愣,只见他的生辰旁边,写着庚子杏月,这不是那一日那位江湖术士给他算的另一半的生辰么?
    你是庚子年生的?程晚桥问。
    遇辰放下了笔,没错,不过我并非长你二十岁,而是两百岁。
    难怪,那天那江湖术士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算出来的卦,而遇辰却让琅打赏了他十两银子,原来那一卦是准的。
    也就是说,中秋庙会那天遇辰便知道他们有命中注定的姻缘。程晚桥问:那一日,你为何不告诉我?
    那时殿下心意未定,我若说了,岂不是徒增殿下的烦恼。遇辰从案台后起身,来到树下,将写了两人名字生辰的牌子递给他,你来系。
    程晚桥接过牌子,看着他们两人的名字写在了一起,心中一股暖流蔓延。自决定与遇辰结为伴侣后才知,这世上无人比遇辰对他更重要,他是他世上唯一的牵挂。
    姻缘树上的牌子大多挂的低,高处还空空荡荡的,程晚桥飞身而起,在树干上轻盈落脚,将他们的牌子系在了最高的树干上,并且打了死结。
    确认木牌已经紧了,他纵身一跃,在遇辰面前翩然落地。
    遇辰看了一眼那一块还在树上摇晃的牌子,视线最后落在程晚桥身上,好了,回府。
    嗯。
    马车继续平稳前行,程晚桥坐在马车里若有所思,遇辰说中秋庙会那日故意不说他的生辰,是不想徒增他的烦恼,所以他该是早知道他的心意,那
    殿下在想什么?
    程晚桥回过神,他也不隐瞒,在想醉酒那日的事。
    遇辰好整以暇地撑着下颌,哦?说来听听。
    他们两也算敞开心扉,该是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了,那日好像说喝酒的是你,但醉的却是我。
    没错,殿下酒量差,我一早知道。
    程晚桥:所以,你知道我会醉。
    当然,就殿下那酒量,十杯之内必醉。
    醉了后发生的事,我记不大清了。
    我不是说过么,我与殿下互诉心意,而后情难自禁。
    程晚桥又问:那如何入的房?
    我抱的。遇辰看着他,眼睛里含着几分笑意,殿下若是想不起来,今晚我还可以再抱一次。
    程晚桥轻抿着唇浮起淡淡笑意。
    殿下可还有要问的?
    程晚桥想了想,还有,我去军营庆功那日,误闯了你的房,你当时该是知道我在外面。
    遇辰的身子微微前倾,与他距离极近,他压低了声音,不仅知道你在门外不敢敲门,还特意推倒了屏风。
    程晚桥倒一点也不惊讶,毕竟那时候屏风倒得十分突兀,且以遇辰的性子,他不小心碰倒屏风的几率几乎为零。
    所以,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知道他在外面,他故意推到屏风发出声音,是为了引他进去。
    亏他那日还因为冒犯了他,心里不安了一夜,实则是中了他的计。
    殿下可会恼我?遇辰又问。
    程晚桥看着近在咫尺的他,虽然知道这都是他精心谋划的,但知道真相后,他并没有一丝恼怒,他轻声道:不会。
    可是日后我做什么,殿下都不会恼。
    程晚桥答得毫不犹豫,不会。
    遇辰再凑近了一点,在他唇上轻点了点,而后在他耳边轻声道:殿下一定记不大清前日晚上你我做了什么,今晚,我再给殿下重现一遍,保证丝毫没有偏差。
    程晚桥的耳朵瞬间红透,心跳得飞快,他脸上带着羞色,生涩地回了一句,嗯。
    第69章 定不负相思意三
    大祁建国两百多年来, 每年举行祭龙大典,每隔三年皇帝要亲自前去仙龙山祭祀仙龙,去年皇帝亲自去了仙龙山祭龙, 今年的祭龙大典则在皇宫举行。
    遇辰作为神族后嗣, 届时也要与皇帝一同上祭台。
    眼看祭龙大典将近, 近些日礼部官员往宜襄府跑的倒是勤快,主要是向遇辰说明当日祭典的流程步骤, 以免出差错。
    而程晚桥上奏请命前去驻守池州, 几经周折, 皇帝才准了。消息很快传开来, 一时之间满朝文武, 人人皆知风头正盛的五皇子程晚桥要去池州驻守,这一去还不知多久。
    听到这个消息, 最高兴的自然是太子,程晚桥是他太子之位最大的威胁,如今他主动请命前去驻守,这没个十年八年, 他也不会回来。即便十年八年后他再回来,他这个太子也早已经在朝中扎好了根,即便他本事再大,也撼不动他。
    三皇子程晋良听说了这件事, 特意来了一趟宜襄府,一盏茶过后,他便摇头叹息, 皇弟,你真是糊涂啊,这个时候你怎能去驻守边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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