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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你一下,怎么了——窥吴江(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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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一点也不喜闻乐见,周为见过最诡异的是一栋别墅养七仙女,抠门抠得冠冕堂皇,七仙女还能和平共处。
    周为可是为吴窥江两肋插刀,那夜生日会,吴窥江一掷千金还把他们当猴耍,可见确实喜欢,可能准备好一棵树上吊死了。周为想万一真要有什么,他也好帮忙瞒着正宫,在这份友谊上锦上添花。
    这条消息扎心,吴窥江眉头一跳,腿翘到办公桌上。窗帘没拉,夜如浓墨。
    早断了,见了也没好说的,甭理他。
    该说的业已清楚,再见徒生事端。吴窥江无法想象被钟在御知道这件事的后果,那小孩心思多,还爱闷着自己发酵,他回一句睡了。挑灯夜战,一不留神忙到晨光熹微,这才入睡。
    文人晚睡晚起,艺术家性子温吞,朝九的时限越来越迟,春困秋乏的老思想润物细无声地影响,不知不觉,开工时间推迟至午后。
    钟在御早上没戏,逃课逃出习惯来,按早九的上班时间出门,绕道去找吴窥江。
    指纹开门,厨房冷冷清清,钟点工把厨房用具都收进橱柜,一如他第一次来时,整个复式毫无人情味。钟在御忍不住想是不是他不来,吴窥江就不好好吃饭?
    才刚过出点人模样,这么快就倒回去了?
    钟在御颠颠地跑到卧室,裤子脱光钻进被窝,和吴窥江之间隔了点距离。
    于两米的大床而言,这点距离口就是牛郎织女独少鹊桥。他小心捏着被,露出颗小脑袋,直勾勾盯着水晶吊灯,屏息听着吴窥江睡得正熟,他想干脆睡个回笼觉吧。
    眼皮子缓缓沉重,旁边动了动,钟在御猛地睁开眼,整个人被捞进被窝。
    吴窥江早醒了,不乐意动弹,听见脚步声就在装睡。,君子似的问:没去拍戏?
    早上没戏,想来写会作业。钟在御试图逃窜,左右都被挡得严严实实。
    钟在御同学。吴窥江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仿佛在念语文课本,他拨开挡在胸前的手,盯着四颗扣,只觉得口干舌燥,现在先交作业。
    午饭是外卖,钟在御趴在书房的办公桌上抓紧时间补作业。班主任发了笔记重点和作业,钟在御终于意识到重点高中的恐怖,跪坐椅子上,懊悔得直抓头发:我就该去学校!
    吴窥江吃饱喝足,半躺在飘窗上晒阳光。每当这时候,他总能化身一只餍足的大尾巴狼:那下午去学校?没体育课吧。
    钟在御拿橡皮砸他:还不帮我做数学题!你不是奥赛一等奖吗。
    御儿,我那是小学吴窥江见钟在御的脸色愈发阴森,立马改口,那也没问题,我高中数学也是在国内读的。
    无论是学校还是摄影棚都没去成。
    外卖还没送来,钟在御接到陌生电话,他原以为是骚扰电话,但锲而不舍地一直打。电话那头是个着急的女人,询问你是钟敏的什么人,她突发脑梗在医院抢救。
    钟敏是奶奶的全名。
    第54章 变天
    钟在御慌不择言:奶奶怎么会脑梗呢, 她身体那么好。
    车流如织,挤得密不透风, 屋漏偏逢连夜雨, 又遇电驴大军见缝插针。吴窥江不得不全神贯注地加塞抢道, 难得分心回答:老人家了,不好说。
    钟在御充耳不闻, 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 红唇呈现惊心的桃花白:是不是被我气的,留的钱不够还是奶奶知道我们的事了我应该早点告诉她的
    别乱说!吴窥江呵道,钟在御的眼神如天冷时躲在发动机里的野猫, 楚楚可怜, 他经不住,柔声细语, 别瞎想,想东想西有什么用,马上就到医院了。
    钟在御说:我就是害怕
    他伸出手,吴窥江握上去,寒意日日不添不减, 早晚都冻得人瑟瑟发抖。那手心里全是汗。
    赶到医院,警察等在抢救室前, 要求核对身份。谁出门还随身携带身份证,钟在御情急时,看见证物袋装的红绳白玉珠的手串,白眼一翻几乎晕过去。
    吴窥江把他扶到椅子上, 三言两语从警察口中打听出始末缘由,一面单手给林森发消息,一面轻声拍着背哄着。他自己也倒抽冷气,难以缓和。
    警察打掉了一个诈骗团伙,该团伙打着神佛再世的名义,号称绝症克星,诈骗对象集于五十岁以上低学历老年人。
    这次行动警方准备齐全,保密工作好,无漏网之鱼。被抓时,该团伙正在进行一次诈骗活动,遭遇嫌疑人激烈反抗,两位老年人受惊程度不小,当场昏迷。
    两位老人正是奶奶和太爷爷。
    留守的警察是两个小年轻,一个愣头青,一个虎头虎脑。刚调来没多久,只能做这种没有技术含量,又带着通知受害人家属的活。
    愣头拿出崭新的小本本,掏出圆珠笔,边问边记:你最近有没有发现奶奶有什么异常行为?
    钟在御愣愣地看着他。
    愣头青以为他没听懂:他们打着佛门旗号,据我们调查,都是以上门化缘或是给死者超渡
    对!钟在御失声大叫,跳起来,眼神游移不定,寻不得焦点,是有,有请和尚来超渡,念了好多天。他喘着气,发疯似的抓紧吴窥江的袖子,就是去年,来我家楼上超渡的。
    吴窥江也觉得熟悉,一时想不起来,揉揉眉心,该不会是山上的那一家?
    全市只有一座山,山腰只有一座道观,愣头青的笔尖一顿:就是那家。
    吴窥江皱眉回忆:不是道观吗?算命转运。
    愣头青看了同伴一眼,怕泄露机密,虎头虎脑的那个警察挠挠后脑勺,瞄了眼受害者家属,同情心泛滥:本来就是伪装,也正是因此才让他们逍遥法外那么久。
    吴窥江想起夜市上遇到的骗子,被他二五八万地赶跑,替钟在御解围,似乎谁曾提点他一句,实在是记不清了。
    旁边有结伴的小护士们探头来看,警方送来的人就带着神秘成分,十分喜闻乐见。
    刚才还惊涛骇浪的钟在御一时无声,吴窥江看着直皱眉头,把他按回椅子上。
    钟在御品尝到嘴角咸味,才有所意识,整个人仿佛沉入深水,耳鸣目乱。什么花了、买好吃的了!全被诈骗了。他自言自语,可小声的模样却像是在自揽罪孽:我还嫌给的不够,我怎么那么蠢,奶奶是被骗了我都没发现!
    吴窥江无话可说,只能紧紧相拥,当着目瞪口呆的警察和匆匆来往的护士的面,不遮不掩,旁若无人地安慰:不是你的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怎么能揽在身上,吴窥江皱眉,他想着自己仗着对钟在御的了解,琢磨花言巧语哄人主动送上门来。
    钟在御狠狠抹眼泪,擦得眼角绯红:可我竟然还给她钱!还嫌不够!我这不是害奶奶吗
    吴窥江打小生活在上流社会,接触的都是高端人士,也就是留学期间长了眼界,见识过社会底层,也不过蜻蜓点水似的几眼。他没想到这种小儿科的诈骗手段会影响到身边人,什么样的绝望会让奶奶信赖陌生人荒谬的话。
    对了,太爷爷呢!钟在御猛地站起来,太爷爷呢?你们找到奶奶时,她身边是不是还有位老人家!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看出对方眼里的为难,受害者家属情绪激动,前辈和经验都告诉他们此时不宜。
    世间上有些事,永远也想不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也想不到亲身经历的瞬间会如被刀剐皮肉。原以为承受不住,结果只剩下一句不得不。
    两位警察欲言又止的模样如一记枪响,钟在御一颗心四分五裂,轰隆一声,他大概也明白了。
    钟在御没有昏睡太久,醒来时一天行至傍晚。他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电视剧里那些不可肆意的剧情会照搬到自己身上。
    阳关和暖,吴窥江侧身打电话,全身如同笼着金箔。他这才意识到那件大衣是藏青色。
    见人醒了,吴窥江挂断电话,坐到床边:怎么样?还难受吗?他脱口而出,才意识到说错了话,改口已晚,只得轻按他的额头抵在枕头上,再休息一会,这边有我呢。
    钟在御盯着他,眼里看不出喜怒:奶奶呢?
    吴窥江受不了这样的注视,垂眸躲开:重症病房里,林森来了,在病房外看着她。
    钟在御又问:太爷爷呢?
    现在少见四代同堂了,你想开点。吴窥江说话时舌头打结,前所未有的艰涩。
    钟在御痒痒似的动了动,我能去看她吗?
    像是问能不能多吃一个冰淇淋,居家似的安稳与轻松。吴窥江怔住,他期待这种语气,又怕压抑着巨大悲哀无法释放,但他还是点点头,得一时是一时。
    林森焦头烂额,他没来得急流泪,被得知消息的妈妈哭得闹心。他觉得自己不敢见钟在御。钟在御这人,心中必然是太爷爷和奶奶各占一半,甚至不会给自己留半寸空间。
    然而他见到钟在御时,钟在御只是简简单单地问:奶奶怎么样?
    还没醒,医生说手术顺利,还要观察。林森拍拍他的肩,住院费付过了,你好好休息,等奶奶平安了再谈别的好不好。
    钟在御点点头。
    上天还有怜悯,没让一个家彻底支离破碎。奶奶住进重症后,身体各项指标一直平稳,当晚就醒了,在重症住了三天后转移到普通病房。
    剧组给了假期,学校也请假,三天内,钟在御只离开过医院一次。
    吴窥江不明白,一个整日干干净净的人,怎么会在短短二十四小时内脏得不成样。
    林森拿来衣服,回来时还拎着他妈妈煲的汤。吴窥江在附近开了间房,把钟在御拉过去,衣服未脱直接丢进浴缸,全程像是给只布娃娃洗澡,不过这只布娃娃听话,要伸胳膊伸胳膊,要伸腿伸腿。
    裹好浴巾丢在床上,这个天气还开暖风,浴室里蹿出热气,整个房间桑拿房似的闷。
    吴窥江盛汤,他以为还要喂,钟在御主动接过来,迫不及待地喝了两大口。
    当心烫!听见清晰的吞咽声,吴窥江老怀欣慰换下半湿的衣服。他亲手倒的汤,当然知道已凉,就是习惯性说一句,好像所有人他都能找借口训两句。
    换好衣服,吴窥江才意识到他们一直都没吃东西,腹中无油,一点也不饿。他看着钟在御,以为他想通了,蹲下来,欣慰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多吃点才有力气。
    熬好汤,还仔细剔下骨头。钟在御含着块肉,又给吴窥江喂了块,说:我知道。
    蹲着累,吴窥江干脆坐在地毯上,捏着脚腕给他套袜子:待会再去吃点别的,多吃点,咱们再一起去医院守着。
    钟在御问:那你那边怎么办。
    吴窥江说:有吴佩汉,他别的不行,还是能听得懂人话的,也不枉我培养半年。
    钟在御一口闷,盯着碗底:有半年了。
    什么?吴窥江准备再倒一碗。趁现在能吃,多吃点,免得再生意外。
    钟在御不安地说:离那次超渡,半年了,我竟然没发现。
    吴窥江手一抖,撒了汤,他觉得这温度凉得荒唐。
    不对,大半年了。钟在御搓着双脚,袜口松了,一会在脚腕一会褪到脚后跟。看见袜上的小熊,他才想起来这双还是奶奶给他买的,气管内仿佛卡着块不上不下的排骨,声音开始沉闷,我天天只想着拍戏,结果忽略奶奶那么久。
    差不多就是刚认识的那些天,吴窥江有些粗暴地把碗塞他手里,冷着眉眼,居高临下地问:你什么意思?你这半年只拍过一场戏吧。
    他难道是罪魁祸首?后妃争宠,吸走了全部注意力。
    钟在御慌忙大叫:不是的!我好自私,整天不沾家,一有机会就往外跑。
    吴窥江深吸一口气,平复心境:你知道程鹿有多难过吗,林森不是去摄影棚,就是陪他妈妈,晚上还要给弟弟辅导课后作业,十天半个月才能过次二人世界。而我想的是每天都能见到你,你不来,我也能让你心甘情愿来,你说,是不是我太自私,总把你圈在身边。
    钟在御小声,仿佛在讨要些什么:我以后想多花点时间陪奶奶。
    不要真金白银珠宝首饰,要这些虚无的相伴左右。吴窥江屏气,老人家总归时日有限,到头来尘归尘土归土,只要最终还是他俩携手与共。
    第55章 原来
    本市墓地价格是房价的十倍, 出奇离谱。殡仪馆兴起寄存服务,一年的花销等同于一平米房子的价格。不过, 钟在御不情愿让太爷爷同陌生人为邻, 干脆请回家。
    白事的规矩钟在御一概不懂。
    林森的妈妈年龄大了, 送走公婆之后,又送走丈夫, 附近谁家办白事都会请她帮忙。她把太爷爷当亲爹, 由她出面,在家里搭了灵堂,办了场不入土的白事。
    出殡那天, 钟在御和林森两人披麻戴孝, 像一对兄弟,也像一对小夫妻。
    看见有人在安慰他俩, 吴窥江甚至没能进屋,贼似的赶紧离开。
    吴窥江穿了身运动装,难得不起眼一回。钟在御同他说,来吊唁的都是附近居民,熟悉到知道对方几点钟出门买菜, 拐弯抹角地不想让他来。他不满这种见外,纳闷自己像个见不得光的小情儿。
    虽然说清楚要照顾奶奶, 这几日只在医院见面,但凡有其他人,吴窥江就不能露面。饭菜只能送到停车场,看一眼, 交代两句。
    吴窥江有种错觉,钟在御要在他和奶奶之中二选一,而他一定没有胜算。他走到筒子楼下,和一个有点驼背的人擦肩而过。
    老丁以为是老眼昏花,这种地方怎么可能见到疯子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现在的他八面玲珑,他转身:吴先生?吴先生!
    那人没听见,老丁大步追过去,拦在他面前,果然是他!老丁喜出望外,面部表情夸张到要挤掉头顶的植发,他伸出手:吴先生,果然是你,刚才看背影觉得像,就是没敢认。
    吴窥江机械般同他握手,觉得自己不可能认识这位。
    他认识的人中,就没这么热情似火的,最关键的是还敢拽着他的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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