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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孤桐取了十五纹钱,放在长板桌边。揽着萧清浅慢慢走过去,扶着她坐下。开口想要跟白鸢理出三五条约定,却见她仰头盯着大锅根本不眨眼。
    天汉寨这次可是亏大了。
    秦孤桐背后响起一个声音,她顿时心中一紧,连忙凝神去听。
    也不怪,君瀚府那小子大张旗鼓得到方家闹药,要是我也怀疑有诈。谁知道大帅是真死了还是真伤了,万一好好的没事,等着有人去送死了?想想还是觉得假意挖的陷阱。谁料到,真死了。
    这小子够贼!要我说,不够聪明就别想弯心思。这下不就错过好时机了。
    李大哥说的在理,君瀚府那位少帅是聪明的软柿子,他姐姐可是铁柿子。天汉寨亏得没出手,要不......
    我瞧着也不一定。天汉寨这几年势头猛着。霍大当家和他那军师...啧啧,何况如今景家可回来了,君瀚府怕是要夹起尾巴做人。
    秦孤桐听了心中一跳,正欲同白鸢商议。
    面来咯!三碗,小心烫。
    小贩端着面过来,白鸢眼中冒光。接过面碗,抽了一双筷子就拌起来。呼啦一声,面汤入口。这浆水面酸爽微辣,自有一股特别的清香。白鸢半碗面下肚,深感满足。便要对着秦孤桐自夸眼光,抬头却是一愣。
    秦孤桐起身借了些热水,将竹筷烫了烫。端起面碗拌好,挑了一根面条绕在筷上。轻轻碰了一下萧清浅的嘴唇。
    萧清浅安静坐着,手搁在腿上,指尖垂下,恰好碰到秦孤桐的膝盖。待感觉唇边传来热意,便微微张嘴,秦孤桐将面送入她口中。
    等萧清浅细嚼咽下,秦孤桐便再送入一筷子面。
    白鸢晃晃头,低头继续吃面。酸爽可口,热汤暖胃。白鸢将碗一推,取出手绢插插嘴。左右无事,她便对正喂面的秦孤桐说:我去看看船,今日能走最好。
    别了两人,白鸢先去买了一包炒栗子,边剥着栗子边在告示栏前打听:可有今日出发,往南的船?今日不走,一两日内走也成。
    也没个人理她,各自在告示栏前推推攘攘。白鸢撇撇嘴,屈指一弹,栗子壳飞出连打好几人。听着哎吆哎吆叫唤声,白鸢心中得意刚要往里面挤。手腕一疼,荷叶包掉在地上,栗子滚得到处都是。
    白鸢低头看着栗子们被臭脚踩得稀巴烂,瘪瘪嘴转身走回浆水面摊。
    秦孤桐低着头,呼啦哗啦几口将冷面吃完。抬头见白鸢噘着嘴一脸委屈的走过来,愣了愣,搁下碗从怀里掏出十文大钱递过去:想吃甚么,拿去买吧。
    白鸢夺过铜钱,气鼓鼓的说:有人打我。
    秦孤桐一惊,连忙将替萧清浅将兜帽拉低,揽着她四下张望:你瞧见甚么人吗?莫不是方家人追来了?还是迦南殿?亦或者君瀚府?
    白鸢见她一脸紧张,茫然道:我也不晓得,你可得帮我找回场子。一包炒栗子了!整整一包,我刚吃几颗!
    秦孤桐哪里知道是她自己惹事,口中安慰道:好好好,给你卖十包。莫咋呼了,赶紧走。
    白鸢撇撇嘴:你敷衍我。
    秦孤桐神色凝重,却不得不耐心安抚:没有没有。我们先找到船,也好去买栗子。
    白鸢这才满意,拿起行李跟着她疾步离开。三人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下来。秦孤桐一步上前将萧清浅挡在身后,抬手握住腰间的横刀。
    女侠!我我我...来者是个穿短褐的半大少年,白皙秀美。少年刚要开口说话,被秦孤桐气势所吓,结结巴巴说不出来话,指着后头的白鸢,慌忙伸手指着说,她她...她找船。
    白鸢上前瞪着他:我找船,碍着你了?
    短褐少年顿时红着脸,抓着衣角嚅嗫道:我们船,往...南。
    白鸢没见过这般面皮薄的男孩,她觉得这世间的男孩都该跟黄犬一般。纵不会都将好吃的让给她,也多半应该整日里快快活活的,爽朗地大笑,人后露出小犬牙。半尺长的伤口不皱眉,天塌下来,也敢拍着胸膛去顶起来。
    哪有这样,说句话都颤颤巍巍的。
    此时,远处传来爽朗的打趣声
    哎呀,谁欺负我们小阮了?
    短褐少年闻声如见救星,清澈的眼睛巴巴看着来人。
    来人是位韶华之年的女子,穿一身茶色窄袖束腰的圆领袍。双手绑着牛皮护腕,身后背着一把四尺角弓,腰间挂着皮箭囊。里面十白六赤四黄,二十只羽箭。头饰简洁利落,只用一枚素银环高高束起。细剑眉斜飞鬓角,英姿飒爽。
    秦孤桐松开萧清浅的手,抱拳行礼:我等并无恶意。
    那女子抱拳回礼,笑道:我等也没有恶意。我们的船马上要离港,前往广陵城。听码头的兄弟说,有人想搭船向南。我想着多挣一文是一文,倒让姑娘误会了。
    秦孤桐牵着萧清浅的手,一时间有些踟蹰。她当然盼着今日走,离鹤鸣山越远越好。虽至今还未遇到追兵,但秦孤桐心中总是忐忑不安。
    可眼前这女子是否可信,实在难料。若是错上贼船,长江茫茫,连逃都无处可逃。
    姑娘不必担心。那女子似乎看出她的担忧,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递给她看,这是我的命牌,由十二城盟发出。我是荆钗门外事堂主,向小蝶。
    扬帆
    荆钗门在广陵城,本是景家末代公主设得一处善堂,养着一些被遗弃的女婴。群雄相逼,景家远避海外。宗室尚且顾不全,这些女童自无法全带走。
    那时有些女婴已长大,不愿离开善堂。学过拳脚功夫,便做些押镖送货护卫的活计。其余的,则绣花缝补浆洗之类粗浅活。虽挂着荆钗门的招牌,实则不过孤女相依为命过日子。连江湖门派都算不得,当真不值一提。
    广陵月月听筠接手荆钗门时,曾感慨荆钗布裙,满门孤弱。
    啊,原来是荆钗门的向堂主,在下白鸢。白鸢面皮微微一动,竟十分激动。手指扯理衣摆,笑道,有眼不识泰山,见过向堂主。我们正打算去广陵拜见月门主,还有素手妙心前辈,听说她近日做了一道莲花......
    秦孤桐见她越说越不像话,连忙开口打断:向堂主,我辈失礼。只我三个弱女子在外,难免戒心重些。望你海涵,捎带我们一程,船资必定如数奉上。
    向小蝶扬眉一笑,爽朗地答应:我荆钗门本就是要庇护天下姐妹。女儿家行走江湖多不容易,三位跟我来吧。
    白鸢大喜过望,盘算着如何才能加入荆钗门。不但有个靠山,冲着荆钗厨娘那素手妙心的厨艺,刀山火海也是值得。
    秦孤桐心中也是松口气。江湖女儿眼中,荆钗门总比寻常门派可信的多。况且有十二城盟放的命牌,那便是有十二城盟做担保。若是敢作奸犯科,十二城盟也不会放过。
    一行人走了半里路,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码头江边。向小蝶指着一艘大船说道:这便是云帆号。
    云帆号是艘载二千斛粟江船,长十丈,深二丈五尺,阔二丈。全木巨枋搀叠而成,体宽桅高,木料结实。船身上写着云帆号三个大字,不知用的何种墨,久经江水拍打也未见掉色。
    船上几名女子对着向小蝶挥手,纷纷喊道:堂主回来了。
    白鸢连忙挥手回应,率先踩着跳板登上船。那跳板有四五丈长,两掌宽,斜架在船与岸之间。白鸢有意在未来的同门姐妹面前露一手,身子一晃,轻飘飘地从跳板上掠过去。
    自是赢得一派叫好声。
    秦孤桐伸手一揽,将萧清浅横抱起,踩着跳板上了船。走几步见甲板平整,才把萧清浅小心放下,弯腰替她理了理衣服。
    行了,向堂主来了。白鸢扯扯秦孤桐衣服,低声揶揄,她裹着大斗篷,谁瞧得见衣带歪了。
    秦孤桐不理她,牵着萧清浅的手,转身对向小蝶道:还请向堂主让我们两间屋子,最好清静些。
    向小蝶点点头,引着三人到了船尾的舱房。船楼三层高。最上面是舵室,我常在哪里,有事可去寻我。你们房间在二楼。向小蝶引她们到房间,又细细嘱咐诸般事宜,才拱手离开。
    秦孤桐送走她,转身打量一圈。这船舱比她想得还好几分,简而不陋,居家物件一应俱全。她扶着萧清浅在床边坐下,见那被褥整洁干净,竟似新的。
    她轻轻碰了一下萧清浅的手背。自己起身解下包裹,将几件换洗衣服放入柜中。其他东西各归其位,包裹里的五张银票贴身放好。
    这时白鸢推门而入,诧异惊羡道:你们这屋子真大,比我那好多了。说着进屋转了一圈,东摸摸西碰碰,好像没见过桌椅柜子似的。
    秦孤桐从钱袋中取出一角银子搁在桌上,对着她说:还有一个时辰才开船,你去买几件替换衣裳。帮清浅买二套里衣,要绢丝的。一斤银耳,两斤金丝红枣,再买几张油纸,两本书。
    白鸢刚上船,样样新鲜,本还想在船上转转看看,嘟囔道:你怎不去,就知道差遣我。
    秦孤桐道:我要陪着清浅。
    白鸢拿起银子,忿忿不平的说:你怎不找个绳子把她拴手里。她在船上还能没了不成。却也知说了无用,哼唧一声,又道,再给我点钱,我要吃糖炒栗子。
    秦孤桐端着铜盆正要给萧清浅洁面,闻言诧异:不是刚给你十文么?
    白鸢翻了白眼,嫌弃道:十文哪够,一小包糖炒栗子就要十五纹,大包要二十五文。你给萧清浅买这一破斗篷就花了一百八十两,给我买包糖炒栗子就心疼啦。
    小声点。秦孤桐无奈,搁下铜盆,从荷包里拨弄半天,捡出几枚钱递过去。
    白鸢满心欢喜的接过来,定睛一看五枚一文钱。
    秦孤桐拧干罗帕,用内力烘热,弯腰轻柔的替萧清浅擦拭。萧清浅抬手,自己接过罗帕,秦孤桐不由一笑,见白鸢还站在一旁鼓着腮帮,她只得解释:用一文少一文,能省则省。去吧。
    白鸢攥着五纹铜钱气鼓鼓的往船下走,嘴里不住的骂秦孤桐:小气鬼!抠门!说好十包糖炒栗子的,要是当年...咦,你在上面做甚么?
    小阮正从高高的桅杆上滑下来,被她一嗓子吓着,慌忙抱着桅杆,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白鸢也是个仓促鬼,见状竟然哈哈大笑,站在桅杆底下一个劲问东问西,逗弄小阮。男孩白净的面皮烧得通红,抱着桅杆嗖嗖爬上去。
    见他顺着桅杆爬到船头的帆布上去,白鸢才兴犹未尽的下了船。
    南郑城禁武,进出城都需命牌,且要上交武器。江湖人出门在外,哪有武器离身的。许多人便住在南镇码头,时日一久,码头的商铺客栈渐多。
    十里长铺,百家客栈,楼宇鳞次栉比。
    白鸢抬头,一眼扫过众多商号旗子。寻了一家成衣店进去,见正有两个姑娘在买衣服。这年头虽不比从前,但单独江湖行走的女子到底不多。
    这都多少天了?还没改好。粉衣女子娇斥道。
    那掌柜见多识广,甚么样的客人没遇到。岂会在两个小姑娘面前慌了神。他笑容可掬的安抚道:姑娘稍后,这改衣服的裁缝刚刚回家,我也不知哪件是两位的。我已经让小二去寻他了。
    那粉衣卷着袖子就要进去:那我们自己找!你当初可说一天就好,亏我们这次船泊的时间长,这都几天?要不你退银子。对,退银子!
    听到退银,掌柜也急了,连忙道:哎呀,姑娘我都说了,衣服已经改好了。这安你尺寸改得,我卖谁去啊!
    一旁不说话的紫衣姑娘也上前帮忙:掌柜的,不是我们要退,一会我们船可要走。你要不给衣服,要不退银子...
    白鸢正看着热闹,突觉背后一凉。强忍着没有扭头去看,过了片刻那窥视的感觉消失。两个姑娘拿到衣服,她便跟着一起出来门。出门窜到另一家店里,买了几件粗布衣裳,瞧着新出的绣花肚兜好看,便公款私用给自己买了一件。最后钱不够,秦孤桐那两本书......
    我让你买两本书,你!你给我买两本一样的日历做甚么?秦孤桐捏着日历,哭笑不得。
    白鸢把手上的栗子塞到嘴里,一把从她手里抽出日历,恨不得贴到她脸上,义正言辞道:哪里一模一样的,你瞧好了,这本是黄的,这本是红的!
    秦孤桐气极反笑:黄的红的有甚么区别?日历里面可都一样,你不识字么。
    白鸢顿时像踩了尾巴的猫,炸毛道:不识字怎么得?怎么得!就你本事,我不识字碍着你了?你看她这样,识字么?她伸手指在萧清浅脸上。
    秦孤桐顿时拉下脸,伸手啪地打开白鸢的手。
    屋子里顿时一静。
    白鸢一惊,愣愣瞪着她。
    秦孤桐见她手背发红,心中不忍。她眉头紧蹙,透出些许挣扎。微微动唇,犹豫片刻道:你别欺负她。
    白鸢杏目瞪圆,气鼓鼓的说道:我几时欺负她了?秦孤桐,你别忘了,可是我救的你们!要不是我,你早死鹤鸣山上了。
    秦孤桐连忙拱手作揖,低声安抚:我知道我知道。白鸢女侠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清浅看不见听不着又不会说话,我.....
    白鸢实则也有些后悔,看一眼萧清浅风轻云淡不知世事的样子,她心里一软,嘴上还是不肯放过:七聋八哑多的是,人都能自个过活。世上的萧清浅多得是,有几个你秦孤桐。我瞧着,你才是要将她养废了。
    秦孤桐心道:这世上秦孤桐多得是,却再也没第二个萧清浅。
    就此时,船身微微晃动。
    起航
    向小蝶立于船楼顶,风起衣袂,猎猎作响。
    她抬手一挥,一声令下:起锚!
    声音远远传开,落到云帆号各处。哗啦一声,千金的铁锚从水中越出,落入一人手里。这人姓柳,是向小蝶副手,荆钗门中都叫她柳大壮。她长得极其高大,身子又壮,举着铁锚一脸凶悍。
    柳大壮搁下铁锚,走到船舷边拿起竹竿。船舷边已经站着四个荆钗门的姑娘,手持四丈长的竹竿。见她过来,齐声一喝,竹竿插入水中。领头的年纪大些,已过而立,穿着短衫,头上扎着红色头带,她大喊一声:推!
    五人紧握抵着码头岸堤的竹竿,随着这一声齐齐用力,碗口粗的竹竿顿时微微弯曲,竟将二千石的船推动。小阮站在桅杆顶,拿着小旗子不断挥舞。向小蝶看着旗语,指挥手下调整帆向。
    云帆号渐渐驶离南郑码头,进入长江河道。
    向小蝶举目巡视,见风平浪静,四下空旷,又下令道:出棹!
    她一声令下,船身两面齐刷刷打开十二道小窗。二十四扇窗中皆探出长长的船桨。向小蝶喊起,船桨同时上扬到水平角度,向小蝶喊落,船桨齐齐落下,顿时激起两排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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