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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行(GL)——多吃快长(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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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隐子上下瞥了他两眼,过来片刻冷哼一声。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依靠在香炉宝鼎上,揶揄嘲讽道:老而不死是为贼,老贼今日来贫道观中,想偷何物?
    秦孤桐见叶隐子大发神威,顿时如释重负,摔躺在雪地上。一边积攒气力,一边竖起耳朵听他们对话。心中大为好奇,屏气凝神静观其变。
    紫衣老者仔细打量叶隐子,见她发如黑羽,不见老态。临风而站神采奕奕,看上去真如风华正茂之年。老者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背,精心保养依旧禁不住岁月摧残。枯柴般的手上青筋起伏,褐斑密布,昭示着他所剩不多的暮景残年。
    老者抬起头,神情越发恭敬,在步辇上微微欠身,轻声回答:老夫前来,的确有所求,还求天师慷慨。
    先是真君,又来天师,捧得叶隐子哈哈大笑。
    不错不错,会说人话。叶隐子拍拍香炉宝鼎,眯眼而笑。且说说,你要何物,让贫道掂量掂量。
    她话音未落,反手一击,拍在宝鼎之上。重逾千斤的香炉宝鼎轰然而动,直向她身后众人飞去。事发突然,宝鼎来势又快。就见
    咚!
    在场众人,无不是各中高手。那千斤宝鼎来势却如闪电,竟让人躲闪不得,一下砸死砸伤足有四五人。宝鼎摔落地上,太极广场为之摇颤。鼎中木炭飞溅,犹如暗器,惨叫哀嚎不绝。
    这变故不过一瞬之间,谁也未料到会她霍然出手。叶隐子袖手闲闲而立,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秦孤桐先是一惊,突然明悟。这伙人在太和宗各处放置木炭,比如这香炉宝鼎之中。木炭炙热,融化青铜香炉周边冰雪,化作水流,滴滴答答犹如落雨。
    如此大费周章,只怕与叶隐子前辈的心魔旧事有关。只是看叶隐子前辈这般精气神爽,想来对方计划落空。
    自那人说起叶隐子之事,紫衣老者虽是心动,却也知她太难对付。更不想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期间绞尽脑汁,心思挖空。机缘巧合探查出当年太和宗之变,本想以此不费吹风之力擒住她。
    谁料到,叶隐子浑然不惧,反而以此讥讽老者:贫道可不是你,为钱杀人。我替天行道,俯仰无愧。
    老者轻哼一声,显出上位者颐指气使的神色。手中玉石把玩转动,脸色一软,抚掌一声长叹:叶隐子,老夫纵是杀人,也不曾杀手足兄弟、门人弟子。你大开杀戒,断了太和宗香火,可对得起你师傅清羽子!
    他此话一出,秦孤桐惊得咂舌攒眉。好在这段日子她见识增长,知晓人嘴里说出来的话,轻信不得。虽满腹狐疑,却是立刻收敛面色,泰然自若的望向叶隐子。
    叶隐子低头抖去衣摆冰渣,掀起眼皮白了老者一眼,嫌弃道:呵,我师傅给你托梦了?
    秦孤桐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的笑声在空荡寂静的广场上,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叶隐子跟着也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不断,她身形晃动,似游龙在天。正面一拳,反手一掌。袍袖一挥,蹬腿一踢。眨眼间,对方又倒下七八人。
    无脸人桀桀怪笑一声,晃动手中飞锥,望向紫衣老人,劝道:大人,何必客气,拿下她再说。
    紫衣老者脸皮一抽,知道叶隐子有意磨损。然而他见叶隐子龙腾虎跃,心中羡慕不已。还想一试,强压火气,恭敬道:这些贱奴冒犯天师,自然该死。如今天师气消,可愿传我长生之道?
    秦孤桐顿时暗暗失笑:原来世上,真不止叶隐子前辈一人求长生。道士也罢,这紫衣老者不像糊涂人,怎也如此想不开。古往今来,王侯将相、贩夫走卒,可有长生者?
    长生好,长生乐。与天同寿,与地同春。掌权千秋,享乐万古。啧啧,真好真好。叶隐子懒洋洋伸展胳膊,哈哈大笑。
    紫衣老者闻之不由心绪激动,上前一步,毕恭毕敬道:请天师赐我长生之法!
    他不开口也罢,一开口反而惹得叶隐子不快。道袍长袖一甩,打了个哈欠,不耐烦道:云笺道: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贫道没得雷霆驱使,怎还招你们这些跳梁小丑!
    紫衣老者勃然大怒,手上羊脂玉印一摔,下令道:杀无赦!
    是非
    紫衣老者一声令下, 太极广场之上顿时寒意森然。
    朔风呼啸而过,无雪无冰, 却有杀气蔓延, 刮人如刀,奇寒彻骨。
    秦孤桐翻身跃起, 奔到叶隐子身边。她手腕一抖,持刀而立。星眸扫视,目光警惕:前辈, 我来助你!
    叶隐子外头环顾四周, 嫌弃道:你这小身板,千疮百孔的,一旁待着。
    秦孤桐脸皮一僵, 却也不生气, 双目警惕扫视四周, 盯着蓄势待发的敌人, 口中从容说道:你们唠叨来, 唠叨去, 闲话家常半响。我早已将伤口包扎好,还能再战三百回合。
    她话音未落, 一道白光闪过。
    铛!
    秦孤桐挥刀格挡,龙形针被击飞。
    这一招简单凌冽,看似轻松如意。实则秦孤桐浑身剧痛, 险些松手将横刀摔掉。她暗中缓缓吐出一口气, 平息气血。心道:真是不妙。外伤尚且能够忍耐, 但似乎中毒未清。
    她却不知,叶隐子替她逼出毒血之时,心绪不宁,内力澎湃,将她的奇经八脉尽数震裂。不运功还好,一旦运功必定是撕心裂肺之痛。
    叶隐子听她猛然倒吸一口气,心中诧异。那龙形针虽来势迅猛,也不至于如此。侧头打量她一眼,见她面沉如水,神情自若,并不见怪异。刚要收回视线,余光瞥见她额角渗出薄汗。
    龙形针一击落地,犹如信号。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镗棍铄棒拐子流星,什么带尖儿,带刺儿的,带棱的,带刃的,带绒绳的,带锁链儿的,带倒齿钩的,带峨嵋刺儿的,一股脑,铺天盖地而来!
    这些人可不是秦孤桐在方家后山见的那些护院家丁。看似一窝蜂,实则个个章法有度,武艺高超。
    叶隐子大袖一甩,一步踏出。太极广场上,积雪犹如沸水。冰渣四溅,胜过利箭。眼前凝雪如白雾,目不可视,只听叮叮哒哒之声。
    秦孤桐心惊,持刀自卫,暗暗激动:一力降十会!
    漫天冰雪之中,对方虽惊不慌,也不见呼喊哼叫之声。秦孤桐不由疑惑,更加警惕。脚下突然微微一震,她毫不犹豫,挥刀下刺,雪地之上显出一道血迹。
    就听叶隐子突然开口:眼明心亮,小心鬼祟。不死狱的臭虫,最擅偷袭。
    秦孤桐反手一刀,对面闷哼一声。她本想追击,闻言大吃一惊。
    不死狱?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秦孤桐正要找他们,不想在这里就碰上。她打定主意,要擒个活口,好打听白鸢的消息。
    叶隐子连击三掌,狂风呼啸,冰雪落地。太极广场上恢复寂静,只地上又多了十数具尸体。
    此刻风吹乌云散,银辉照耀,天地之间一片透亮。宽阔的太极广场上,纤毫毕现,一览无余。杀手们擅伏击、善杀人,却不强在格斗搏杀。故而此刻两方对峙,纵人多势众也不敢轻冒。
    紫衣老者见地上尸体,心痛不已。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竟然损兵折将如此惨烈。这些都是他的心腹精锐,少则十几年,多少二三十年,真金白银堆出来的杀人利器。片刻竟夭折三成,他深感痛心,低声道:把礼物带上来。
    无面人踩着积雪咋呀作响,晃晃三棱透骨飞锥。
    秦孤桐警惕握紧横刀,却见对方一招手。
    带上来。无脸人一声令下,四人领命走到阶梯下,拖上来两个人。
    秦孤桐满腹怀疑,隐约觉得面熟。定睛望去,原来是狗毛与小宝,不知怎的落到他们手里。
    她一见狗毛就想起张舵主,心中顿时一涩。打定主意,一定想法子救下两人。
    无脸人拍开狗毛和小宝穴道,两人惊醒。小宝睁眼打量四周,顿时哇一声哭出来,对着秦孤桐喊道:女侠救命!女侠救命啊!
    狗毛见到秦孤桐亦是激动,只他性子稳健,知道如此情景,叫唤也无用。
    叶隐子翻了白眼,索性席地而坐,口气极为不耐:别人先礼后兵,你先兵后礼。现在打到一半又出幺蛾子,当我太和宗是市井?拿贫道耍猴?
    紫衣老者深吸一口气,维持体面的仪态,微微一笑:老夫绝无此意,只是途中顺手救下两人。
    小宝闻言破口大骂:胡说八道,明明是这没脸皮的家伙掳了我。女侠,救命啊!他掳我往山里,我不过哼了一声,他就杀了石汉!他们杀人不眨眼啊!
    秦孤桐见他一把鼻涕一把泪,颇为尴尬。
    紫衣老者伸手抚须,亲和说道:原来是这位女侠的旧友,想来定不忍见他们魂飞魄散吧。
    叶隐子见秦孤桐神色关切,嗤笑一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大家彼此一般,想来他们也不忍见我们身陷死地。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
    秦孤桐听叶隐子一言,心神一震,敛眸望向紫衣老者,心道:此人能驱使如此多的杀手,在不死狱中地位可见一般。但这般反复,行事优柔,实在异常。
    她却不知人到老年,血气不在,遇事难免瞻前顾后。何况手握大权,坐拥金山银矿。怎能不权衡利弊,患得患失。
    紫衣老者本想智取,又想威吓。哪料到叶隐子油水不进,刀枪不入。老者也甚是头疼,却不甘心鱼死网破,又劝道:天师何必如此不近人情,那卷天书本非太和之物,老夫分一杯羹于你何损?你予天书,老夫即刻离开。不但在场诸位无事,太和宗千年名誉,亦不会受损。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秦孤桐亦是好奇,叶隐子杀害同门之事实在蹊跷。紫衣老者言之凿凿,不像是空穴来风。叶隐子前辈之前种种怪异,也可见不假。
    果然,叶隐子一反常态,面色深沉。
    紫衣老者见杀手锏奏效,顿时心中安息。捻捻胡须,口中言语不断,劝诫威胁道:太和宗可是名门正派,门中长老弟子伪装江寇,杀人掠货无恶不作。这件事情传出去...啧啧。
    秦孤桐闻言震惊,她万万不曾料到,江寇居然是太和宗门人!她心思急转,不由想起小野人说过:不曾见过江寇、我们不是坏人......
    她顿时醒悟,心中百感交集。
    叶隐子低头沉吟良久,幽幽长叹一声。从雪地站起,手深入怀中,神情挣扎,慢慢走向紫衣老者。
    紫衣老者大喜过望,从步辇上探身向前。陈皮褶皱的脸上,洋溢狂喜之色。
    叶隐子右手猛然抽出,众人不见端倪,皆是茫然。弹指后,就听噗噗两声。
    狗毛与小宝五窍出血,软软倒下。
    事发突然,全无预兆。
    秦孤桐也好,紫衣老者也好,无脸人也好,众杀手也好,皆是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所措。
    叶隐子张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死了清静,至于陈年往事。哼,名门正派就不会犯错?我已清理师门,世人若还容不下太和宗,那不过是名门难做,正派难为。你这些歪门邪道,岂不是更该千刀万剐!
    叶隐子大袖一甩,负手身后。
    她容貌清癯,道冠鹤裳。衣袂翩翩,身姿飘渺。似近在眼前,似远在天地之间。太极广场之上,鸦雀无声。唯有白雪瀌瀌,鹅毛柳絮,缓缓飘落。
    紫衣老者又妒又恨,更是无奈。他眼中狐光闪耀,偏不下令。无脸人在旁催促:大人,我们......
    紫衣老者顿时面色一寒,冷眸俯视,无脸人慌忙低头,口中喏喏道:属下愿为大人身先士卒,九死不悔。
    紫衣老者闻言皱眉,脸色越发难看,却在无脸人抬头之时换上欣慰之色,温言道:既然天师无意,老夫岂能强求。天寒地冻,儿郎们随我回去,家中有暖裘佳肴。
    秦孤桐又惊又愕,只能目送他们离开。不过片刻,太极广场上清清冷冷,连地上的尸体都带走。雪花纷飞,打斗的痕迹渐渐消失,仿佛不过一场噩梦。
    秦孤桐心神一松,只觉又冷又痛,浑身无力。她强打起精神,望向叶隐子,刚想开口,就见
    叶隐子负手环顾四周,啧啧嘴。悠然迈开一条腿,身子一晃,啊哟一声,俯跌下去。她无缘无故平地摔了一跤,倒在雪地里没动静。
    秦孤桐全程目睹,惊得目瞪口呆,一时不知所措。
    哎吆,摔倒了,小居士快来扶贫道。叶隐子说话间,抬手一拍雪地,一簇雪团飞出直击暗处,就听闷哼一声,接着若有若无的动静,悉悉索索,似乎老鼠在雪地上窜动。
    秦孤桐先是一愣,察觉四周动静,顿时明了。不由暗叹,老姜弥辣。她拖着残躯,步履蹒跚的走过去,口中戏谑:前辈,晚辈来了。可要再叫几人帮忙?你若摔断了腿,我可抬不动。
    她蹲在叶隐子身边,见她一动不动,装的微妙微翘。秦孤桐不由玩心大增,吃力将她翻过身,配合喊道:前辈、前辈,你醒醒。
    推攘数下,秦孤桐顿感不妙。只见叶隐子双目紧闭,面如金纸。秦孤桐心惊肉跳,眼底迷惘之色一闪而过,不敢表露半分。她也不知叶隐子是真是假,更不知周围是否还有不死狱的杀手埋伏。
    她定神稳住声线,语带笑意,故意压低声音揶揄道:前辈,快把眼睛闭上,你这般可不像昏厥。
    说罢将叶隐子扶起,架在肩上。顶着风雪,一步步走向正殿。
    长腿一迈,跨过门栏,顺势脚尖一勾,关上门。
    噗通。
    秦孤桐再也坚持不住,带着叶隐子一起摔在地上。
    前尘
    天地漆黑如浓墨, 只尽头有一丝光。
    秦孤桐向着那缕光,在荒芜之间奔跑追逐。
    似在抬手可触之处, 又永无止境。直至精疲力尽, 摔倒在地。而那缕光任远在天际,遥不可及。四周黑暗如狱, 暗云蔓延。秦孤桐四顾茫然,心中彷徨。黑烟如藤蔓缠绕而上,动弹不得。
    秦孤桐奋力挣扎, 然而黑烟拢聚, 顷刻后就要将她吞噬,融为一体!
    哈!
    秦孤桐一惊猛然睁开眼,慌乱茫然地直视屋顶。怔楞许久才回过神, 抹了抹额头, 入手一片湿漉。
    门扉吱呀一声打开。
    秦孤桐闻声望过去, 见萧清浅白衣无尘, 逆光走来。她手中端着一碗药, 苦味弥漫。秦孤桐慌忙要起身, 然而稍稍一动,全身便酸痛难耐, 好似筋骨皮肉都在石磨上碾过一般。
    她猛不防跌回棉被中,痛得冷汗淋漓,一时竟抬不起手。只得慌忙喊道:清浅, 小心点, 小心桌角!哎, 板凳!
    萧清浅虽未撞到桌角,但再往前一步,就是矮脚板凳。秦孤桐心急如焚,顾不得疼痛,俯身探手一捞,将板凳抓到手里。
    她行事突然,萧清浅不由一愣。
    秦孤桐牵一发而动全身,痛得眼角渗出泪花,探头却见萧清浅嫣然一笑,似春风破冰,碧海开月。
    她启唇轻唤:阿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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