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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行(GL)——多吃快长(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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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槐居高临下的看着,猩红映入眼帘。她霎时酒醒,踉跄得退后一步。眼底连连闪过惊恐、慌乱,急声喊道:来人!来人!
    婢女推门而入,叫来了大夫与杜蔗。
    杜蔗是诸宜宫的大管家,是扶槐的心腹。她知道很多秘密,然而依旧对扶槐今日的失控,感到稍稍诧异。
    那早已沉入海底的亡灵,不该激起这样的暴虐。
    杜蔗一直候在李昭雪床边,等待她醒来。
    李姑娘,感觉如何?杜蔗轻声说道,你磕到了桌角,已经包扎止血。容大夫说,过几天就可痊愈。
    李昭雪动动嘴唇,发出轻弱的声音:多谢杜大人。
    杜蔗体谅的点点头,目光渐渐深沉:宫主多饮了几杯,你当体谅。我在宫主身边这些年,还从未见过她对谁这般用心。李姑娘惜福的人,又读过书,该晓得在其位谋其职。凡是多想想,切莫由着性子。
    杜蔗说完笑了笑,嘱咐李昭雪好好休息,便起身离开。
    龙舰之大,世人难以想象,但在这狂风巨浪之中,仍然摇晃不定。大概对于老天爷来说,大一点的叶子,也还这是叶子。杜蔗顶着风雨,边胡思乱想,边寻找扶槐。
    宫主?杜蔗试探的喊了一声,足尖一点,跃上瞭望台。她伸手一抹脸上的雨水,口中抱怨道,我都从这里路过两趟了,您怎么忍心呢?
    扶槐坐在栏杆上,雨水近不了她的身,倒没有杜蔗那般狼狈。
    杜蔗屏退巡逻卫兵,学着扶槐在栏杆上坐下,好奇问道:以您现在的功力,劲气绕身,能坚持多久?
    扶槐望着沸腾的海面,冷声说:回去。
    杜蔗抬手遮在眼前,瞧着黑压压的海,叹气道:从我跟随您,到现在,整整二十年。从前提心吊胆,后来血雨腥风,再则忙里忙外。这几年才算是过上好日子,您何必折腾自己。
    你选一处,去做堂主。
    杜蔗抹了抹脸上的水,笑道:那我去西南,山高皇帝远。
    扶槐哼了一声:好。
    杜蔗立刻说:算了,我还是找一处禁武的城,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吧。反正这些年,也贪了不少。顺便将勾搭的那个...升...升瑞公子一起带走。
    睿升公子。
    扶槐冷冷开口,心里却升起暖意。诸宜宫家大业大,除去在外各部堂主。九条画舫设五位堂主,各司其职。另有守岛的正副堂主。
    虽已精简,可这么多人,难免私下拉帮结派。杜蔗负责龙舰,在旁人眼中就是诸宜宫的副宫主。她位高而武功低微,又素不与人结交,难免招惹嫉恨。莫说私下,就是传到扶槐耳中的就千奇百怪。
    我几时怀疑过你。扶槐一跃而起,负手走下瞭望台。
    杜蔗连忙跟上,笑道:我知道,宫主一直对我信任有加。不过,我还真挺喜欢那小公子。
    扶槐转身打量她一眼,随即道:为何不说,一会我让人给送你房中去。
    杜蔗连忙上前一步,失笑道:就是瞧了一眼,觉得挺喜欢而已。您要真让人送来,我指不定就不喜欢了。
    扶槐眉头一敛,转手负手向前。
    龙舰上的巡视守卫,看着倾盆暴雨之下,宫主和大管事沿着甲板往船头走去。他们又担心,又不敢上前,一群人面面相俱。
    扶槐迎风站在船头,衣袂猎猎。巨浪滔天,而她负手而立,稳如泰山。
    杜蔗扶着船舷,苦口劝道:宫主,不管如何,您别拿自己身体出气。
    我心中有数,你先回去。
    巨浪拍打船头,杜蔗险险摔倒,她连忙抱紧船舷,大声道:您要什么没有,何必跟李昭雪较劲?不喜欢我再找给您找,这样的姑娘有的是。你要是就喜欢她,那...当我没说。
    扶槐眉头蹙起,低头想了许久,方才低声道:我不知道,烦得很。
    杜蔗道:宫主,我是旁观者清。李昭雪家您知道,这样的姑娘多少有些傲气。
    扶槐摇摇头:不是,她...
    扶槐说不上来,李昭雪的抗拒与顺从,是如此昭然若现。以至于扶槐有时茫然,为什么能同时在她眼底看见喜欢和厌恶。
    海浪拍打这船头,激起水花四溅,盖过漫天的大雨。扶槐伸出手,水滴从她指尖滑落。
    李昭雪就像这水,握不住。
    陷得太深,就难以脱身。扶槐蹙起眉头,眼底的迷茫逐渐消退,露出果决的尖锐,果然是好日子过太久,竟然......就这样吧。
    言罢,伸手扣住杜蔗肩头,提着她身形忽闪,转瞬便回到船楼。雨大浪涌,事发突然,杜蔗刚刚根本没听清,接过巾帕问道:您说什么?
    扶槐昂首而笑:将她送到岛上去,好好敲打敲打。景家,不要再来往。
    杜蔗一愣,不知为何突然扯到景家。诸宜宫与景家的往来并不多,断了也无关紧要。不过手边还正好有件事情,杜蔗屏退众人,低声道:景家托了个大箱子,请我们运到他们船上。
    他们不是自己有船么?
    景家远航而来的船舰泊在一处荒岛附近,驶至广陵城的小船,一直靠在广陵码头边。
    大概是为了避嫌。杜蔗想了想道,之前他们来信说让帮忙托运,我就派了一艘快船。昨日汇报,说那箱子有一丈长,五尺宽,三尺高,封的严严实实。
    送走没有?
    没有,今天风浪大,肯定泊在岛上。
    打开。
    杜蔗一惊,点点头:好。昨天等了消息,我就觉得蹊跷,让孙堂主找人去看看。那正好现在直接撬开。善工堂的人,这点手艺肯定有的。
    诸宜宫纵横东海之上,船只维修保养是重中之重。故而单独设立善工堂,其中多巧匠。
    这箱子虽大,却寻常的很。打开它,还没有支走随行守卫的费力。
    我滴个奶奶,还真是个大棺材!工匠忍不住脱口而出。
    扶槐上前一步,垂眸看去。
    大箱子里躺着一具黑甲将军,足有九尺余高。身穿玄铁重甲,头戴胄盔,下连缀护颈。双肩覆披膊,裙甲垂至膝盖。腰系着皮带,脚踏云头铁甲靴。
    扶槐见玄铁甲片上锈迹斑斑,暗道难不成景家挖了一处坟?又见那黑甲将军面色苍白,却是肌肤完好,毫无腐烂迹象,更是奇怪。
    她蹙眉问道:这人是谁?
    众人面面相俱,各自纳闷中,就听响起一个轻弱的声音:或许是,前朝羽林中郎将,汪将军。
    众人闻声望去,就见李昭雪扶墙而立。她面无血色,不比那躺在箱中的黑甲将军好多少。
    扶槐本想将她扔到岛上,便带着同行,一路也未管她。此刻听她出言,方才想起。
    杜蔗恐扶槐尴尬,出言问道:李姑娘怎知道?
    听家父说起过,哀帝在位之期,武选殿试。见汪将军身高九尺,威武非凡,亲点为武科状元,后升为羽林中郎将。
    李昭雪缓了一口气,又道:《三清殿闲语》中说,明少监与上结交于幼时,上甚重之。元兴十二年擢将作监少监,命其为鸾骑制甲。少监为之苦恼,求于闻人大家,得画样三卷。甲成,上见而赏之,因敕飞骑羽林依样改制之。上面附图,与这盔甲极为相似。
    李昭雪从床上被婢女叫醒,便知道不妙。只道随遇而安,也未多想,跟着一行人上了飞舟。她从未见过海上岛屿,惊诧之余猜测自己将留在岛上。然而扶槐有事而来,飞舟直接靠近快船,她便也跟了上来。一路默默无言,直到此刻才开口。
    扶槐睫羽低垂,打量黑甲将军一眼,开口吩咐道:盖上。言罢,转身往外走去。
    李昭雪看着她身影消失,心中突然空荡荡的。她正出神,杜蔗上前,喊她一同出了船舱。
    扶槐负手站在船舷边,听见身后脚步,沉声吩咐道:开船。
    杜蔗一愣,心道这是要去哪里?
    转念便知道扶槐的意思,问道:宫主,是否换乘龙舰。
    扶槐望着天际,轻笑一声:不必。
    铁锚哗一声越出水面,风帆落下水珠四溅。快船起锚扬帆,直奔沧海。
    善工堂的巧手从船楼走出,抱拳一礼,递给扶槐一封信:见过宫主,属下从匣子里取出来的。
    扶槐打开一看,眉头蹙起,又递给杜蔗。杜蔗心中有异,接过一看。信上密密麻麻,宛如鬼画符一般。
    这,密文还是番字?李姑娘大才,你来看看杜蔗说着,看了扶槐一眼,走向李昭雪,不知道什么玩意,瞧着眼花。
    李昭雪后脑勺正疼得昏昏欲倒,闻言连忙打起精神。她心道:我若有些用处,应该不会让我病死。
    接过信纸一看,却是大失所望。满纸弯弯曲曲的字符,好似一条条扭动的蛇。
    李昭雪睁着眼睛,努力辨识片刻,低声道:我不认识,不过这种纸出自益州,价格不菲。
    杜蔗接过信纸,笑道:李姑娘果然博学。益州乃君瀚府辖地。不过这种纸,各处都有用。
    扶槐睫羽低垂,难窥所思。
    四周安静如许,只有李昭雪渐重的呼吸。她依着船舷,攀着栏杆,强撑着不倒下去。头上有湿漉漉的感觉,不知是沁出的冷汗,还是伤口裂开。
    疼得太过厉害,疼得她生出悔意。隐隐的悔意,像一捧沙,聚不成念头。心头想的还是: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也。
    这句话在脑海里翻来覆去转着,或是因为头疼欲裂,又迸射进些别的。譬如,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譬如,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她这般胡乱想着,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
    扶槐冷眼扫过,杜蔗揽着李昭雪,怏怏一笑:宫主,您没玩厌,就先弄坏可不好。
    扶槐眉梢挑起,冷嘲道:杜管事,都说你口蜜腹剑,怎么今天颠了个倒。
    宫主,这么多年跟着您,手上虽没沾过血,但我杀的人,只怕这条船上也盛不下。杜蔗叹了口气,不是我今天心善,只是觉得您难得喜欢,骗着哄着扣着霸着,什么手段没有?您是心软了,还是怕了?
    扶槐双眸骤然一敛,目光如箭锐利。
    杜蔗缩了缩肩膀,低声道:我也怕的,总觉得喜欢一个人,实在可怕的很。当年李堂主那条断胳膊,还是我捡起来的呢。谁知道他会不会是来寻仇的,是来套话的,是来陷害的。夜里躺床上会不会捅我一刀,举杯共饮有没有下毒。喜欢人,太烦了。不如喜欢猫儿狗儿银子儿。
    杜蔗看看李昭雪,又看看扶槐:我没想劝您,就是想说说心里话。
    扶槐横她一眼,望向天海之际:下面是不是该劝我金盆洗手?
    那哪能行。杜蔗忙道,咱们诸宜宫上下多少张嘴?多少祸害?您要是金盆洗手,只怕东南各家都不肯。
    扶槐冷笑一声:螃蟹总不好吃,吃进去就是美味。行了,送她下去吧。
    快船行了两天,终于看见景家的船。双方打了旗语,两条船渐渐并舷。诸宜宫快船小了许多,对边垂下绳梯。
    随同棺材一同来的几人,被推上前。他们虽不记得被迷晕的事情,见阵势也知晓不妥。几人慌忙攀上绳梯,飞快爬上去。
    接应的人见他们面色惊慌,心知有异。接过信件,走进船楼中。
    殿主。
    白袍人微微颌首,接过信件打开。神情不变,目光却随着信件内容而饶有兴趣:天神打开门,指引我们。万物听从祂的旨意,他将地上的一切赐予我们。
    旁边人大喜,齐声道:一切荣光都归于我神!。
    信纸在白袍人右手揉搓,他摊开手掌,火焰腾起,纸张化作偏偏黑灰。两侧信徒眼前一亮,齐声赞叹:万物非主,唯有我神,七曜殿主,唯一使者。真正的弥赛亚,地上的王,天神的影。
    白袍人在称赞声中,微微惋惜:可惜君烈的死讯晚了一步,否则就可以给他们带上枷锁。以实族那些长老会们太小看汉人,以为他们一无所有。即使和景家斗了六十年,他们还是不明白,汉人永远会留一手。狡兔三穴,何况百足之虫僵而不死。
    白袍人又道:金刚已至天上,享受神赐予的八恩九赐。神忠诚的仆人,将葬于迦南之地。
    方才去接应的人脸色一沉,低声道:殿主,诸宜宫的人没将金刚大人送来。
    白袍人眉头一动,脸上显出薄怒:让送信人进来。
    来人一进门,就噗通跪下,激动万分道:见过尊贵的殿主...见过尊贵的七曜殿主!天神唯一使者,真正的弥赛亚...天神的影,地上的王!
    他将祷词念的颠三倒四,引得两侧信徒面露不满。白袍人却不在意,反而温和问道:你是阿穆耶的受戒者?
    是是是,是军师给我...不不,是,是阿穆耶大人为我启示。
    白袍人点点头,面露满意之色。当年迦南殿之变,教主身亡,叛徒逃逸。他身为教主之徒,在以实族与景家之间夹缝求生,处境极为难忍。却仍想尽办法,向中原派遣信徒,如今也算有成效。
    白袍人伸手一挥,一股劲气席卷,将地上之人抬起。那人一脸受宠若惊,手脚无措站着。
    白袍人摊开右手,掌心朝上,庄严祷告:天神赐福于你们,他温顺的仆从,将享有地上所以的财富。而你们,也当向他奉献所以,包括心中的言。
    面对白袍威严的殿主,在这肃穆庄严的气氛中。小信徒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清楚,没有半点隐瞒。
    迦南殿主屏退杂人,只留下亲信,皱眉道:诸宜宫是什么意思?
    亲信满脸厌恶嫌弃:女人天生是愚蠢的、肮脏的。她们不依附男人,就像沙漠里的虫子一样没头脑。我想她们或许想要金子,或许想试探我们。
    亲信看了看迦南殿主的脸上,坚定的说:殿主,我们不可向异族妥协,这将玷污天神的荣光。
    阿穆耶信上说,金刚手上有瓷一般的裂纹。迦南殿主语气微妙道,谁能破开他的罡气?中原武林不缺能人,但阿穆耶说伪神在那里出没过。
    亲信一愣,压低声音道:难道是...她真的跟魔鬼交易了力量?
    迦南殿主暗道:制服金刚容易,可要破开他的罡气。整个迦南,只怕也没有谁。若是处理不好,弥赛尔之位,摇摇欲坠。不对,有人比我还担心。长老们要是知晓,弥赛尔真的出自景家,只怕要疯了吧。
    以实族高贵的纯血尊身啊。
    亲信见殿主不语,急忙劝道:殿主,不论如何,我们要将金刚的遗体取回。伪神的力量太过强大,我们出手必然会实力受挫,要请七耀长老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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