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所有CP都很男科——绛醒(84)

    而在《德米安》这本书里，该隐标记又多了个奇异的注释，该隐被打上标记，为的是引起害怕和仇恨，把当时的人们从一个窄小的田园生活中赶到危险的广阔天地里，它对人类的进程起到作用。该隐标记更应该代表那些有才干的，对命运有准备的人。
    就像是
    鸟从蛋里挣脱出来。沈优不自觉地念出了这句原文中的句子。
    这本说他曾经读的时候也有触动，在他叛逆的青春期里，后来一时兴起去和小伙伴玩乐队也是受到该启发。
    但那时的心智还是稚嫩，只知道叫自己释放天性，所以在青春期里更加肆无忌惮地去玩去闹。
    现在再回想一遍，觉得愈发像是来自于先知的警示。
    【原文：鸟从蛋里挣脱出来，蛋即世界。谁要想出生，就必须摧毁一个世界。鸟飞向上帝。上帝叫阿卜拉克萨斯。】
    沈优从沉思中醒过来，看到席升也一直静静地看着他。
    但我还是不明白，你说的该隐标记和我有什么联系在，难道你也能跟德米安一样能看见，拜托，那可是小说里写的。
    席升望着他，那双眼睛好像是漩涡一般，深邃、无边，好像眼睛里在说话，但里面的话也像是密封在一个漆黑的罐子里，读不出来。
    当然没有，但是我看到一个迷茫的孩子缩在自己的蛋壳里，因为找不到自己而悲伤。
    沈优第一次听到有人用悲伤这个词来形容自己。
    为什么？轻声地问。
    笨拙地在舞台上为了跟上大家的节奏努力着，无视掉其他人甚至带着恶意嘲讽的目光，但一旦有人靠近，就缩进蛋壳里。
    沈优低下头，极度不想承认席升说的是自己，眼睛里不争气地也开始眼泪打转。
    他又想起了《德米安》。
    那你是德米安吗？
    他抬头看向席升，眼睛里泪光闪闪，还是星河浩瀚，带着一种未觉察的希冀。
    席升微笑起来，看起来强大无比，在沈优的眼里，他也一直是这样的人，意志坚定，内心强大的人。
    席升说：引路人吗？
    如果你觉得靠近我能找到自身的幸福，那我就是你的德米安。
    第一百一十七章
    沈优将双手抽回来，这次席升没有施力拦住他。
    眼泪一瞬间从晶莹澄澈的眼瞳中滚落下来。
    划过脸颊，留下一道冰凉的泪痕。
    沈优说：你是在告白吗？
    算是很正面地回应对方了，没有躲避，没有转移，这也许是最近他变得更加成熟的标志。
    席升说：如果我说是，你会如何回答？
    沈优回答他：那我告诉你，靠近你并没有让我觉得幸福。
    这是拒绝的意思吗？
    沈优认真地看着他，偏狭长的眼睁得大而圆：找到自我的路是痛苦的。
    所以，抱歉。
    席升看着他，然后俯身逼近沈优。
    在沈优微微困惑的眼神中，对方逼近他，呼吸中都若有若无地萦绕着对方身上的气味，是一种辛香，整个精神都为之一振，但又带着无边的包容力，还有温柔优雅的木质香调，像是走进魅惑的极夜。
    沈优屁股往后挪了挪，但失策的是背后已经抵上墙缘。
    在心跳愈发加快的时候，席生伸手轻轻触及他的脸庞。
    迷惑又不安。
    但最后，发现对方只是擦掉他眼角的泪，泪痕干在眼周，微微的刺痛。
    心里舒了一口气，莫名觉得侥幸。
    然而这样还没完。
    打扰了，我可以申请吻你吗？
    沈优听到这句有认真在翻白眼。
    谢谢你这么有礼貌，还知道打扰了。
    原本拒绝的话抵在舌尖，还未脱口，临时起意，转言道：那你的申请理由呢？
    艾娃夫人由我转送一个吻，她先吻了我，现在我转送给你
    听起来莫名有些熟悉，沈优又惊觉地发现是《德米安》结尾的一段。
    还没来得及想到其中的情节。
    闭上眼睛，优优。
    你叫我闭我就闭？尽管对方的嗓音低沉又磁性，带着蛊惑。
    尽管对方身上的气味浓烈带着侵略，却又温暖包容。
    好吧，沈优顺从地闭上眼。
    就因为此刻，你会是我的德米安。
    【原文：当你再呼唤我时，我就不能再这么冒冒失失地骑着马或乘火车来找你了。你得倾听自己的内心深处，到时你就会发现，我就住在你的心里。你明白吗？对了，还有！艾娃夫人说过，如果你过得不好，我就把她的吻给你，她先吻了我，现在我转送给你闭上眼睛，辛克莱！
    我顺从地闭上了眼，感到嘴唇上被浅浅地吻了一下。我的嘴唇上一直流着一点血，而且从不减少。之后，我就睡着了。】
    只是浅浅的接触了一下，浅尝辄止，礼貌的像是礼节。
    沈优早就知道，在席升说出那段书里的台词，就已了然。
    这是一个祝福，我祝福你找到自我，获得新生，你可以从镜子中看到自己内心清晰的影像，无论未来是如何模糊可怖、迷茫彷徨，都希望你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像你的引路人一般，像德米安，像席升。
    一吻结束，沈优睁开眼。
    席升已经站起身，高大的背影对着他，慢慢地在缩小，步伐矫健从容，然后走出练习室的门，消失不见。
    沈优靠在墙壁上，静默着，空气中那股源自席升身上的气味仍旧若有若无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但他的心情已经十分平静。
    过了一会儿，也站起身。
    他也该回他们队的练习室训练了。
    回到练习室的时候，练习室里只有元灏佑和白麒两人，
    白麒看着他的目光欲言又止，而元灏佑直接憋不住心里的疑问，上来就问沈优的情况。
    他们也知道了刚才在录制时发生的情况，更有那句沈优甩下的那句找导演，就觉得事情大条了。
    他们平时再怎么活泼闹腾，但看到导演还是心里怵得慌，立马会从一个活泼的小白兔变成安静的小猪，知道老实长肉，哪怕知道在节目组眼中的他们无异于待宰的猪肉。
    找导演沟通？不行，好怕怕！
    更别提当时沈优还是满身戾气，就像是提着刀过去相见一样！
    沈优说：他们想拍我不愿意放出来的东西，然后我就找导演说了。
    元灏佑点点头，而白麒的目光里若有所思。
    他们都知道沈优的家庭状况，也许之前沈优有隐瞒，但后来网民都知道了，全世界都知道了，他们也开始装不知道，平时都避过家庭这个敏感话题。
    白麒还比较关心这个问题：那导演给你过了没？
    元灏佑也问：没为难你吧？
    沈优露出一个没有阴霾的笑容，表示他很好，一切都好。
    元灏佑放心了，大掌拍了拍沈优的肩膀，笑容大大的，带着宽慰：那就好哈哈哈。
    而白麒还是有些不放心：真的吗？导演没说什么？
    沈优装作没事人一样，其实过程还有些激烈，但结局是好的，就不让小伙伴们多担心了。
    没事！
    白麒才慢吞吞地说出一点他知道的：我怎么好像听见导演好像说了句：你是不是不想出道了？
    沈优：
    想了想，好像还真说了这句。
    嗯，导演是说了这句话。诚实地说出来。
    白麒和元灏佑的目光一瞬间变得一言难尽。
    你心真大啊！这是白麒的感叹。
    明天都决赛了！你不怕导演给你穿小鞋？我觉得导演看起来挺小气的！
    然后旁边的白麒捂住元灏佑的嘴，叫他后面的话消音。
    小声提醒：练习室里还有摄像头开着呢。还敢说导演的坏话？
    你也不想出道了？
    元灏佑闭嘴，安静如鸡。
    过了一会儿，元灏佑又主动提议：现在练习室里人都没齐，要不我们一起练个rap？
    我可以帮你们打拍子。沈优作为一名人形节拍器上线。
    白麒：
    实在是心塞，自认为只是一个平凡而帅气的门面担当，白麒，没想到在决赛的选位置上翻了车，竟然被选在了rap的位置，要知道曾经的rap位置测评，此人都是十分有偶像包袱地避开了。
    结果，白麒还是从头学起了rap。
    更加悲剧的是，旁边还有元灏佑、向冬阳、沈优这三个火象三傻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咳咳我嗓子干得很，我先喝口水。
    元灏佑笑眯眯地：我等你回来哦。
    看着白麒的背影，元灏佑和沈优对击了一掌。
    元灏佑问起沈优：你怎么没选rap？我记得你rap测评里的名次挺高的。
    沈优无奈摊手：我这个位置不是被席升决定的吗！说到席升，的名字，语气还微微有些不自然。
    哦哦，我忘记了。
    说起来够气的，这TM还走的是剧本！你说气人不气人！
    果然我领的是祭天剧本吧，就凭我是个炮灰，就可以不发剧本给我吗？本人甚至被蒙在鼓里！
    元灏佑又问他：那你以后成团了是要vocal还是rap？
    沈优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可vocal可rap吧。
    还挺残酷，估计到时候，我也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没注意到的是，他们的语气中说起出道也是肯定的语气。
    而决赛的前夜，注定是暗潮涌动，狼烟四起。
    当晚八卦论坛中，也有一座高楼拔地而起。
    有人激情爆料：沈优可能出不了道了
    楼主：让我喝口水压压惊，再打字
    无数沈优的粉丝们心碎不已，更有路人闻讯骑着风火轮赶来吃瓜一线现场。
    吃瓜群众一号：楼主，请具体讲一下！！前排围观！!
    优乐美A：优乐美们，看到这条请出帖，吃瓜勿信瓜，决赛前搞这套，楼主不安好心。
    但粉丝反驳的声音还是淹没在吃瓜群众的激情海洋中。
    更何况，小粉丝们也是被这阵仗搞得提心吊胆，睡不着觉，更是在线跟帖。
    瞬间，高楼起。
    楼主也终于回来了。
    楼主：我回来了，本人是《怦然星动》扫地的，一不小心叫我听见一个惊天大瓜。
    吃瓜群众二号回复此条：高亮楼主！
    优乐美B：大家都散了吧，扫地的这也编得太假了，敢编假瓜，楼主你担卡十一。
    卡十一目前来说应该就是烹饪行动中最恶毒的诅咒了，前十意味着出道，而卡十一就意味着与出道无缘，还是临门一脚，差口气。
    而出道和未出道的结果更是天差地别，能不能鲤鱼跃龙门就看决赛这一役。
    楼主：我今天听见沈优和导演吵架，可劲暴了，沈优脸色特别不好地进了导演室，然后隐隐约约地听见导演说了一句：你想不想出道了！
    吃瓜群众三号：挖草！细节这么丰富！有点真
    优乐美C：一听就是编的好嘛！沈优明明就是个傲娇的外冷内热的小猫咪，一听就不是他好嘛！
    吃瓜群众四号回复优乐美C：请你摘下你的粉丝滤镜，沈哥这样一个大猛男，我觉得楼主说的一点都不夸张！
    一时间，大家都开始以吵架开始歪楼，本来的高楼也成了个摩天大厦。
    到后面这件事竟然还演变成了：沈优要揍导演，导演怒骂沈优出不了道，席升过去拉架，还顺便关了门？！！
    本来这种八卦论坛就是浑水摸鱼、职黑和职粉带领节奏的池塘，一不小心，就给人洗脑，而混迹其中的粉丝也是一不小心就是智商降低，信得一愣一愣的。
    更何况，里面的粉丝们也是粉籍混杂，不同的粉籍自然也代表着不同的立场，而在怦然星动中，也代表着，人人都是对家，都是竞争对手。
    所以一方有难，支援是没有的，那可就是八方赶来添把柴，好让这火烧得更大。都是赶来不停地嘲讽说风凉话。
    临近决赛也是越来越热闹，搞得人心惶惶。
    明明昨晚还是在批/斗闻岚雨谈恋爱，骂了个一天一夜，到晚上又轮到沈优了。
    优乐美们抱着手机哭唧唧：哥哥不会真的出不了道了吧？
    然后又是擦干眼泪，互相打气：不会的！一定不会的！都是骗人的！我一定要努力投票！哥哥需要我！今晚不睡觉了！投个通宵！
    这时的她们还都是单纯的小粉丝，还想不到人心险恶。
    无意间，效果极好地虐了一把粉。
    终于是到了决赛这天。
    沈优站在候场区，等着工作人员说着进场。
    他现在身上穿的还是《Kill Rose》的演出服，等下登场表演的就是《Kill Rose》，也算是验证在寒国的学习。
    优优，你紧张吗？徐宁熙凑到他耳边说话。
    四周环境有些嘈杂，在后台他们都能听得见观众席那边的尖叫声，大概是主持人说了什么。
    徐宁熙是个神经很错线的人，似乎都和别人搭在不同的脑线路上，但今天他也有些紧张了，概因为今晚跟以往的竞演还是不同，这次是三万人的场次，足足比之前的三千人翻了十倍。
    可就是这样，决赛现场的票还是一票难求。
    他们在全国范围内的火爆就是这样的程度。
    沈优给他一个平静的微笑。
    这叫徐宁熙晃神了一瞬，也记不起来紧张了。
    上台前，席升提议大家一起相互打气。所有人的都伸出手掌，叠在一起。
    叠在沈优手掌上的就是席升的手，沈优感受到炙热的温度，抬头看了他一眼。
    席升也仿佛心有灵犀地对上沈优的眼神，嘴巴无声地说了个口型：决赛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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