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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精病啊你——Adenine(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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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遇闷闷不乐地将拿出来的睡眠袜又放了进去,可是,如果齐沭不再的话,这里就不是他的家了。
    齐沭看着身旁垂头丧气的妖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温声道:你在想什么?我们还会回来的。
    只是,都让人找到自己家里来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冷意,我们也得表示一下。
    这么多年,齐沭最大的目标一直是找到勾狁,然后杀了他。
    勾狁才是这一切的源头。
    父亲的死亡,他体内的鬼息,还有
    他的眼前浮现零散的画面。红色的灯火。沾血的匕首。倒在地上的
    人。
    一切画面光怪陆离,模糊不清。
    而祁辞咎的追杀以及长老的目光,带给他的更多的不是仇恨。儿时的齐沭尚会感到不甘和背叛,年长后却只觉得有些讽刺。
    人总是这样。
    趋利避害。抱团。对异类感到恐惧。
    年幼的齐沭所展现的天赋越高,就越让他们感到警惕和威胁这样的躯体,若有一天被勾狁夺取,会怎么样?
    他在祁门之人的眼中,从来都不是作为一个人而活着。
    是一个容器,一个隐患,一颗还没有发芽的恶果。
    然而这次,祁门过界了。
    齐遇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我们只是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
    嗯。齐沭应声。
    我们去哪儿找祁呢?
    齐沭将箱子合上,低声吐出三个字:云冀山。
    云冀山坐落在北方连绵不绝的鹤行山脉之间,地势险要且交通不便,周围没有繁华的城市,连大一点的县城都没有。
    只在南面的山脚下有一个小镇。在齐沭的记忆里,似乎北面也有个小村庄,但因为毗邻悬崖,人口都在十来年前迁走了。
    齐沭二人来到了南面的谷渠镇。谷渠镇不大,且四面环山,只有一条道路可以通往县城。
    不过山里东西多,每个月来往的收购皮毛等货物的商人零零散散也有几个。两人都乔装打扮了一番,齐遇裹着厚厚的皮子,戴个当地的大帽子挡风。
    他只带了羽绒服,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要冻死了。以前他还埋在长行山的土窝窝里时,从来没有觉得冬天这么冷过。这大概归功于长行山越来越厚的雪就像是一床大被子,以及人参是一种耐寒的植物。
    但是人的身体脆弱多了。
    齐、齐沭他嘴皮子都冻得不利索了,打颤的牙齿差点咬到了舌头,这里也太冷了!
    齐沭将他的围巾理好,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他的嘴巴。
    山上还要冷些,待会儿再多穿点。阔别多年的寒风带着云冀山的雪呼啸而至,齐沭拉着齐遇走近当地的一家小旅馆。
    说是小旅馆,其实就是一户人家将自家院子改造了,隔了几间大房子。因为谷渠镇位置偏远,集中供暖多有不便,于是当地人家都是烧土炕的。
    一进屋,温暖干燥的气息扑面而来,没多久就将齐遇的脸热红了。他忙不迭一层一层像扒洋葱一样脱去自己的衣服,只留一件衬衫。
    啊~他扑在大炕上,齐沭,你以前住的地方也是这样吗?
    齐沭笑了一下,祁门崇尚清修,认为温暖舒适的环境会消磨一个人的意志和敏锐度,只有摒弃物欲才能更好地感知阴阳、修行术法。
    故而祁山的屋子里是没有炕的,更不说什么暖气了。当然,祁门也没有苛刻弟子,每个冬天他们都是可以去领碳的。
    只是年幼的弟子慢慢学会了唤火,没有天赋的也逐渐下山离去。领碳的没有几个人。
    齐沭对冬天的记忆就是湿冷又宽大的棉被,像是浸了水般死死压在胸口,让他感觉到窒息。年幼的他侧头看见窗外挂着的灯笼,仿佛那一点火星能带给他热度。
    在来的时候齐沭已经三言两语给齐遇说了自己和祁门的关系,齐遇知道了他的二叔就是祁门的现任掌门,也大概知道他做了什么。
    齐遇的脑子里只有一个非常简单的想法,就是打祁辞咎一顿,不准他再纠缠他们,然后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站在他身旁的男子却不是这样想的。
    齐沭将齐遇脱下来的外套围巾一一挂好,他静默无言地看着趴在大炕上的青年,他本可以将齐遇留在家中,自己前来处理此事。
    但是。
    但是,他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让齐遇知道他。
    狼骗取了承诺后并未觉得满足。
    如果羔羊能够同情自己皮毛上血腥的伤口,那有没有一丝可能,它也能够忍受狼的心。
    他垂下眼睫。
    仿佛站在地狱与天堂的交界处,他到此刻仍然犹豫不决。
    他像是疯狂的赌徒,握着最后的筹码站在台前。
    不赌,他便无法坦诚地拥抱爱人。
    赌了,则有可能永远地失去他。
    他开始憎恨夜里出现的那两个人,如果不是他们突然夜袭,齐遇便不会看到那一幕。
    也不会将染血的衣服温柔地从他身上褪下。指尖不会划过他的咽喉,也不会拥抱他。
    让他如此留恋另一个人的体温。
    他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剖开自己的心脏,如果脏血流去便好了。他乞求一个人他的爱人爱他。
    不是温柔的皮囊也不是强大的表象。只是他。
    他是罪人,是血池针山中挣扎的犍陀多,他握紧幽暗之中银色的蛛丝,祈求佛祖的怜悯。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造物亦无情。可是他的佛祖,却是温暖的、明亮的。
    他为了一丝虚无缥缈的希望而饱受煎熬。这种将心肺灼烧烹煮的痛苦甚至让他对齐遇产生了怨怼。
    都是因为这个人。
    如果他只看见自己就好了。
    他为自己脑海中一闪而逝的念头而感到心惊。
    他握紧手中的围巾,围巾暖融融,血液的流动让冻僵的手指感觉到灼热和麻痒。
    齐遇跪在床上将被子铺开,被子上是极为喜庆的红色大牡丹,齐遇扭过头来对齐沭说:据说这种图案的被子家家户户都有呢!
    这种被套可以说的上是土气,但是映在深红被面上的修长如白玉般的手指,却显现出一种难言的、残酷的美感。
    天渐渐黑了,屋子里挂着的只有一个光溜溜的大灯泡,灯泡用了许久了,灯丝细的像是蜘蛛丝,灯泡上附着着钨丝气化后凝结的黑色,发着昏黄的光。
    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齐沭心想。
    如果羔羊感到害怕想要逃跑,他就要折断他的羽翼。
    将他禁锢起来,藏在深山里。
    小屋里还是会种上他喜欢的碧光环和米兰,也会堆满他喜欢的食物。
    在有阳光的日子里他会抱着他出来晒太阳。山里的秋天,树上会结果,他就带他去采摘。
    如果不喜欢冬天里的雪,他们就去南方的岛上。
    芒果和椰子、龙虾与螃蟹。所有他喜欢的,他都会给他。
    他会对他好。
    他眯起眼睛,被所构想出来的画面所打动。
    快躺过来,这里好暖和!齐遇将被子一抖就钻了进去。炕上的被子不厚,不然该热得睡不着了。躺在上面感觉到背脊的热度,煨得人骨头酸软,直教人想闭着眼睛就这么睡过去。
    齐沭这才回过神来。
    他的目光在空中游离了片刻,最后聚焦到齐遇的笑容上。
    刺骨的冰水泼进了他的脑海。
    将幻想出来的画面冲得粉碎。
    画面中的齐遇!
    画面中被锁在床上的人!
    没有笑容!
    他感到背脊发凉,冷汗瞬间在他的额头上凝结。
    他在想什么?
    他竟然想要打断齐遇的腿。
    齐沭发现自己的情绪变得难以控制,恶念和欲望像是被加入了催化剂。
    又或者说,本来的他就是这样。
    藏在温柔皮囊下的就是这样一个肮脏的腐臭的灵魂。
    你在担心吗?齐遇发现齐沭的表情有些不对,他爬起来握住他的手,将他缓缓引到面前。
    让一个人面对加害过自己的亲人,一定很难过吧。
    齐遇想着,张开双臂将齐沭抱住,把他的头压在自己的胸膛。他把下巴搁在齐沭的头顶,温柔地说道:没关系,你有我啊!
    我又聪明又好看。
    还会做家务!
    连小区里的鳌拜都说我长得好。鳌拜是小区里一只长毛猫,支棱着的颈猫像是鳌拜一样,所以齐遇给它取了这么个名字。
    还说我的小黄鱼比它前主人做的还好吃!
    我一个顶他们三个!齐遇的手像只小蜘蛛,爬到齐沭的头发上作威作福,所以你别难过!你有我就好了啊!
    齐沭回抱住他。
    眼神幽暗,在齐遇看不见的地方。
    我有你就好了。他低声回答。
    齐沭轻轻阖上眼睛,笑容苦涩。
    作者有话要说:
    咔咔咔小盆友太可爱了叭,萌得我都不敢逛淘宝了哈哈哈
    齐遇【抱着牡丹花大被子】:乡村爱情篇
    嘎嘎【流眼泪】:北方是不是供暖了我要哭了,南方人冷死在被窝里
    第66章 原因
    雪在夜里停了。
    大风将云层刮走,月像是一把弯刀悬在远山之上,像是要将山峰削去。
    一道人影踏在雪上,雪很深了,凸起的岩石被覆盖在雪下形成一个个白色的雪堆。惨白的月光倒映在雪上,仿佛将黑夜割裂。
    雪上的痕迹却很轻。这道身影仿佛是幻觉,这只是一个古老的、在雪山上凄凉死去的魂魄。
    山上的树逐渐茂密,苍劲的松树托着雪,像是沉默的武士安静地守护着黑暗中的云冀山,也注视着熟悉又陌生的来客。
    再穿过这片林子就是祁门了。
    为了不让普通人寻找或者误入祁门,这片树林中树木的排布及石头的摆放非常考究,若是无祁门之人带领几乎是无法入内的,只会被引导到来时的大路上。
    而且林间采光不好,又无甚野兽,就连猎人也鲜少踏足。
    但这道人影却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
    最后的月光像是挽留般贴在他的脸上,照出一张俊美清冷的脸。
    正是齐沭。
    书房内灯还燃着。
    即使现在电器已经非常普及了,这间屋子仍保持着几百年前的样子,没有吊灯,没有电视,没有任何现代的气息。
    榉木书桌上的宝塔纹如山峦重叠,因为木材的老龄而略带赤色,在灯火的映照下犹如有血在缓缓流动,柱子上的漆已经斑驳了,梁上的镂空雕的兰花也残缺了叶片。
    消瘦的中年男子端正地坐在书桌前。
    他的手指握着一卷书,这是一本残本,讲的是御剑飞行,在末法时代已经没有什么学习价值了,只能作为消遣的读物。
    然而为了这样一本残卷,他找了许久,一直到西川才在一户没落的捉鬼师世家中找到。
    虽然找到的时候,这本书已经失去了它原有的用途。
    时隔多年,他又翻出了这本残卷。
    灯火跳动了一下,梁上的睚眦似乎眨了眨眼。
    中年男子像是被火光惊醒,他用另一只手慢慢地拂去书本上的灰尘。
    终究没有翻开。
    他将书本凑近燃着的灯。
    残卷在空中被火焰吞噬。男人长呼一口气,说不上是放松还是疲惫,像是有什么东西随着残卷一起消失了。
    世事无常。
    他轻叹道。
    火焰熄灭了,室内又恢复了原先的昏暗。一灯如豆,在这种木质老屋里似乎燃烧着时光,有种特殊的、难以言喻的陈旧气息。
    哒的一声。像是夜风吹动,门在门框里轻轻碰撞的声音。冬夜里,他经常听见这样的声音。毕竟木屋已经很老了,老房子总有这样的声音,吱吱呀呀的,像是不甘的抗议又像是软弱的□□。
    端坐着的中年男人抬起头。
    消瘦的双颊,严苛与肃然爬在了他的每一根皱纹里。鼻梁像山一样隆起在这片并不肥沃的土地。
    而来人身形颀长,面色如同巍峨山尖上未曾化过的雪。
    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来人和端坐在案前的中年男子有三分相似。他们都有同样高耸的、挺直的鼻梁。
    只是岁月将这种相似蹭花了。
    谁都没有说话。
    云冀山上又开始下雪了。山上风大,一朵云来就是一种天气。
    雪夹杂在风里从敞开着的门挤进来,一半落在了青年的脊背上,一半进的更深,飘落在地面。
    还有些飘到了中年男子的脸上。
    很轻。
    但是化开的时候却是让人激灵的寒冷。
    中年男子收回了怔愣的目光。一刹那间,他仿佛看见了二三十年前,永远雅正、永远温和的大哥。
    然而他知道不可能。
    面前的青年有着他极为熟悉的脸。
    其实不该如此熟悉,他也有十四年没有见过这张脸了。更何况,那时的青年还没长开,不过十来岁的年纪,脸颊还有着介于儿童与少年之间特有的稚气与圆润。
    但这张脸常常出现在他眼前。
    在梦里。
    或者午夜醒来的黑暗中。
    说不上愧疚、后悔又或者是恐惧。
    只是会想起。
    仅此而已。
    他并没有什么过错。祁辞咎垂眸。
    他既不是持刀者,也并非谋划者。
    风雪的凉意在肺部四处钻营,中年男子轻咳了一声,没想到带出一连串无法止住的咳嗽声。
    半晌他平顺了呼吸说道:你不该回来。
    青年默不作声地站着,窗外的雪铺天盖地,那一弯锋利的月也被埋葬在层层大雪里。
    和那一夜很像。他的眼神飘向窗外。
    你回来报仇?祁辞咎问道,声音少见的耐心和温和。
    你该知道,让你活到这么大,已经是祁门的慈悲了。他的话没有错。在有了预言后,祁门中的长老有一半以上都默认了齐沭的死亡。
    婴儿总是脆弱的。风寒发烧、错食食物就能要了他的命。
    若非祁思咎和沈丛雪的竭力保护,齐沭定是活不过周岁的。而之后祁门在他身上花费的天材地宝,且不提宗门至宝戮邪,单说为了祛除阴气的丹药,也绝不是一个小数目。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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