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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原——不问三九(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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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说:那些导演早问过了,根本不出来,看不上。
    陶晓东也看不上,给的钱听起来多,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其实也就三两个大图的事,犯不上为了那点钱受这个。要去的没有奔着钱的,都是为了名。
    聊到最后陶晓东说:我帮你想想辙。
    对方说:能想的我都想过了,没辙。妈的签合同的时候我他妈也没想那么多,违约金翻三倍,要不我就直接认赔了,不跟你说这些。
    陶晓东又跟他说了两句,放下了手机。
    又睡了?他朝着汤索言的方向问,这么半天他都没什么声。
    汤索言闭着眼说没,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早上也这样,现在也是,陶晓东看着他,看了几分钟之后笑了:我突然发现你有点赖床。
    缺觉了就这样。汤索言跟他说。
    我还真当你是超人,半夜回来,四五点钟就起,能持续很多天。陶晓东想起他们第一次一起出去活动的时候,几乎看不见他人。
    忙起来的时候不觉得累,汤索言闭着眼睛说,那口气一直顶着,松不下来就不累。松了就得过几天才能缓过来。
    陶晓东又让他躺了会儿,然后挪过去一点,说:跟你说个事儿。
    汤索言睁开眼看他:说吧。
    我下周可能得出趟门。陶晓东说,帮朋友救个场。
    去哪儿?汤索言问。
    陶晓东说了个地方,汤索言问去多久,陶晓东说还不知道,估计怎么也得十多天。
    汤索言眨了眨眼,坐了起来,说:去吧,注意安全,也多休息。
    陶晓东又往这边挪了挪,挨着汤索言坐。这俩人就没什么消停时候,陶晓东今年其实把很多事都推了,就只在店里干活,特意留了时间下来。可就这样也还是挺忙,不知道什么事就把时间占上了。
    汤索言那边刚开完年会,前前后后两周多将近三周。他刚完事时间能松一点了,陶晓东又要走了。
    这俩人想好好凑到一块似乎特别难。
    汤索言去做晚饭,两人都不怎么饿,用中午留的汤底煮了面。
    陶晓东在他身后转,说:你少弄一点,我不太饿。
    汤索言说好。
    晚饭过后又坐了会儿,快八点了。
    陶晓东站起来,说:我换衣服,得回去了。
    汤索言抬手扯住他。
    陶晓东看他,汤索言问:明天还来吗?
    来。陶晓东答。
    汤索言就不说话了,也不松手,就看着他。俩人都看着对方,你眨一下眼,我再慢慢眨一下。陶晓东动了动手指,试探着问:我再待会儿?
    汤索言也不好好回答,只说:我记得之前你说我忙完你陪我。
    我陪了啊,陶晓东又坐下,汤索言放开他手腕,我这不正陪呢么?
    你下周不是要走吗?汤索言问他。
    陶晓东琢磨了两秒,脑子够用,捋了捋汤索言的话,低声问:那要不反正我明早还得来,要不我别走了?
    汤索言:可以。
    陶晓东真没这么想过,来的时候什么不干不净的都没想,拎着早餐就来了。来了之后这一天突飞猛进的,始终在他意料之外。
    好像汤索言拎着一兜小鞭炮,隔一会儿往他身上炸一个。
    但我没想陶晓东话说完,还有点担心按照今天这个飞速发展的态势,晚上要失控。虽说感觉汤索言不是这样的人,但还是说了一句:我没想别的,晚上我睡哪儿?
    他话一出口汤索言就笑了,指了指客卧的方向:脑子里想的东西自己洗洗。
    我洗什么啊!陶晓东赶紧说,干净着呢。
    汤索言眼睛看了眼旁边的抱枕,就是陶晓东上午搁怀里搂着的那个。他话都不用说,眼神这么一瞟陶晓东自己就败了,笑着转开视线。
    汤索言留他,一是明早陶晓东还得来,确实犯不上折腾,另外也是想留个时间聊聊。本来应该下午聊,然而下午那点时间都睡过去了。
    汤索言往阳台铺了块地毯,茶台搬过去,拿了俩方垫,俩人一边一个。
    陶晓东上身穿的短袖,阳台没室内那么暖,汤索言给他拿了件外套。
    他俩从认识到现在,几乎没怎么好好聊过。最长的一次就是在甘肃的那个露台上,一共聊了三个小时。先是说说陶晓东和他弟弟,后来说的都是唐宁。那时候各揣各的心思,话也没说得那么透,都端着。那之后没机会,也没时间。
    现在他俩都这样了,抱过也搂过了,再含糊着不是那么回事,确实该聊聊了。
    下周又一走十多天,还不给留点时间?汤索言坐在那儿,问了句。
    留。陶晓东笑着点头。
    陶晓东靠着后面的玻璃门,看着外头,月亮看不见,对面的楼一户一户的都亮着灯。玻璃反光,能把房间里映得很清楚。反射出来的景象也同样真实,被外面的黑夜趁得更暖。
    暖色的灯,一个小茶台,还有左右两个人。
    陶晓东笑了下,说:我挺喜欢你这儿。
    汤索言说:喜欢就好。
    其实我现在还有点不真实,晚上要在你这住,我之前没想过。陶晓东还没跟陶淮南说晚上不回去了,要跟他说了那小狐狸不知道得脑补出多少戏。
    汤索言也跟他一样地靠着,低声笑了:你这话说得好像要干什么了。
    就光住也够呛了,陶晓东仔细回忆了下,诚实道,我很久没在别人家过夜了。
    不习惯?汤索言看向他。
    也不是不习惯,陶晓东喝了口茶,就是还没想过,我怕你觉得快。
    他既然说到这了,汤索言也就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我之前确实没打算这么快。
    陶晓东知道,他俩在这件事情上一直有默契。
    汤索言这有个紫砂壶,是他爸给的,他今天泡茶用的就是这个,聊天的时候就适合慢慢折腾这些。
    我不知道你是有意在圈我,还是无意的。汤索言自嘲地摇了摇头,反正不管是怎么,就像我跟你说的,我都扛不住。
    陶晓东只笑不说话,安静喝茶。
    所以就顺其自然吧,管它快还是慢,汤索言说,随心就好。
    只有到了现在这个年龄,身上扛着一堆事,才知道随心是个多奢侈的词。陶晓东跟别人比起来好像随心多了,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态度上,没什么限制。
    我不敢随心。陶晓东非常直接地说了这句,他说话总显得真诚,从前是真的不敢,我得处处小心,因为我什么都没有,我怕得罪人,我不敢丢不敢输,因为我和我弟得好好活着,得活得好。
    陶晓东笑了下:后来就是习惯了,人总用一种方式思考问题解决问题,就习惯这样了。所以我不知道什么是随心,别的事情不敢,跟你也不敢。
    汤索言又倒茶给他,陶晓东继续说:我确实在你身上使心眼儿了,我故意贴你,也有意吊着你,我处处算计,到今天。
    这也太坦诚了,汤索言动作顿了一下,而后摇头笑了。
    你那么聪明,你什么都知道。陶晓东对他笑,你也看得出来我有意圈你,我不瞒你,确实有。可我也说了我都是真的。
    陶晓东反手用右手在自己心口处轻敲了下:算计是真的,别的也都是真的。
    你不用说得这么实诚,没说你算计我,别用这种词。汤索言都快听不下去了,实诚得让人不忍心。
    现在你跟我说随心,说实话我不会。陶晓东看着窗外,说,今天说随心,明早起来我还是得想,话怎么说才好听,事怎么做才妥帖,我习惯了。
    在我这用不着。汤索言轻声道。
    在你这尤其是。陶晓东低下头,扯了扯耳朵,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别的我反而现在不那么有所谓了,但你不行。
    汤索言看他,陶晓东话说一半,也不接着说。
    今天汤索言本来也想听他聊聊自己,陶晓东也不吝啬讲。这个互相了解的过程挺好的,多说一句就更亲近点。
    我很久没谈过朋友了,上回什么时候快想不起来了。陶晓东笑着剖白自己,二十多的时候无所谓年龄,那会儿也好找,可我忙。后来过了三十了,我就不喜欢比我小的了,我嫌说话费劲。所以越往后越碰不着合适的,年龄大又稳重的我碰不着。
    好容易现在碰上一个。陶晓东朝汤索言那边看了一眼,汤索言也正看他,反而不在意年龄和其他条件了,都行,都可以。心里除了不想错过,什么都没想。
    陶晓东总是话照直着说,这样的实话一句句都往人心上烫。
    我认真的,这次我特别特别想要。我不能不当回事,所以我耍耍心眼儿之类的,言哥别跟我计较。
    眼神里也带着诚实的情绪,汤索言本来听他说,这会儿说了句:别这么说话。
    谁能受了他这个,他什么都敢说,什么钻心他说什么。
    汤索言站起来转身进了客厅,失笑说:我给你切盘水果吧,你这么说话我真吃不消。
    成年人都习惯委婉,话拐着弯说,情绪隔着两层往外传。陶晓东就是个不按常规套路走的,坐你面前盯着你看,说我算计你了,我吊着你了,因为我太在意你了,太想要了。
    汤索言切水果的时候耳边都还是他这几句话,后劲儿太大了。
    再回去的时候陶晓东换了个姿势,两条长腿屈着,塌肩坐着,坐得挺随意。
    汤索言把水果递给他,说:你别我一跟你聊天你就跟我要审你一样,把什么都交代完了。好好聊天,别那么实诚。
    我实诚点不好吗?陶晓东接过水果,叉了块菠萝吃了。
    你要这么聊就聊不下去了。汤索言说。
    你不爱听这样说话?陶晓东问。
    我爱不爱听也受不了。汤索言从他手里的盘子里叉了块苹果,说,你要是再说几句,再来一个你特别特别想要,那我还得去给你切盘水果。
    陶晓东嚼东西的动作一个停顿,之后转过脸,耸着肩低低地笑了两声。
    所以你好好说话,好好聊天。汤索言说。
    行。陶晓东脸还没转回来,应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东:住你这我没想别的。
    小妹妹们:不,你想了。
    第37章
    陶晓东把一盘水果全吃了, 边说话边无意识地叉水果吃, 再低头的时候已经全吃光了。汤索言要再去给他切一盘,陶晓东说不吃了。
    盘子放一边, 摸了摸肚子:感觉胃都凉了。
    那别吃了。汤索言说。
    俩人这晚聊了不少, 陶晓东有意讲讲自己, 讲了讲他最初学纹身的过程,还有早期到处学习的时候, 去过的这里那里。这些年他走过很多很多地方, 也见过很多事。
    为了感受最传统的部落刺青去了非洲,跟着他朋友两个人, 闯进闭塞的古老部落, 差点没能回来。在美国待过一年, 感受黑人文化,看纹身越来越现代越来越多样的表现形式。在日本还拜过一个小师父,学老传统,学荷花鲤鱼, 学海棠和蛇。
    国内纹身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以模仿为主, 他也一样。
    怎么想到做这个?汤索言问他。
    最初是觉得能赚钱。陶晓东想想那时候的自己还是觉得想笑, 我学校门口有个画室,那个老师有时候给别人做纹身,在身上画朵花就能收几百块。我觉得简单,这么挣钱太容易了,画个花么,我也能画。
    陶晓东就是这么个人, 他最初学这行就是因为能挣钱。所以陶晓东从来不谈初心,也跟人说别跟我提初心什么的,我都是为了钱。
    这话不是为了显得自己有个性,确实是真话。
    赚着了吗?汤索言听他说得也笑了,问他。
    赚什么啊,倾家荡产了快。陶晓东手在自己腿上有节奏地轻轻捶着,那时候过得应该说很狼狈,刚开始觉得容易,真入了门才发现难,上手第一个皮就让我毁了,给人赔了钱,让他去别人那重新盖了图。
    陶晓东在自己胳膊处指了指:大概就是这个位置,图到一半就变形了,最后收不回来,两边合不上。我那时候也没钱,我爸那时候已经看不清了,家里穷,我晚上去ktv打工攒到那点钱都买机器了。那时候吃饭都是个难事,田毅把他的饭钱分一半给我,反正有兄弟饿不着。
    从现在的陶晓东身上,很难想到他有过这样的时候,这是个很光鲜的人,一千多平的店面,几百万扔出去做个赞助眼都不眨。
    还是小,不知道天多高。蒙头进了这行才知道自己原来什么都不会,又不服气,学这个学那个,学了很多觉得终于该学到头了,到那了才发现那只是一个小山头,后面还有看不到顶的山不知道多少座。
    也是我太犟,越学越不甘心,想会更多,想拔尖儿。陶晓东胳膊抬起朝前面比了比,比了几座山,但是厉害的人太多了。
    陶晓东很久没跟人聊过这么多了,不太爱聊过去,那些过程和不容易的那些年,渐渐的不爱提了。没人的时候回头想想那时候,再看看现在,对比着看好像是成功了。
    所以前面几年我没挣着什么钱,一直飘在外头,挣了钱一半给俩弟,一半当路费学费了,边走边学边挣钱。维持这样的生活也很难,身边的兄弟们都被我拖累够呛,田毅夏远他们明着暗着的不知道往我们哥俩身上搭了多少钱。后来有大黄了,大黄说我肯定能成,让我踏实干想干的,别惦记钱。
    人在说过去的时候,眼神都像透过眼前在看过去,悠长遥远,隔着长长的时光,隔着几百座山几千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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