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一十章 两难选择

    陆雪琪的话让神祖陷入矛盾当中，只见他紧皱着眉头极为为难的看着陆雪琪，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十分矛盾。
    他心明似镜，知道如果就此饶过陆凡的话肯定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甚至在将来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
    可如果杀了的话又会因此得罪陆雪琪，怕是她以后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双重为难下鸿天老祖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义愤填膺道：“师傅，今天绝对不能放过这小子，否则他日我们必将会死在他手中，这其中的利害师傅你比我更清楚。今天是我们杀死他的最好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一旦错过了，必将后患无穷。师傅你可要三思啊，绝对不能感情用事。”
    “我不为难你，你自己选择吧。”鸿天老祖的话让陆雪琪心如死灰，当即脸上也没有任何多余的神色，直接把难题抛给了神祖，让他来做选择。
    “师傅，你要三思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鸿天老祖泣血道，不断的哀求神祖杀死陆凡以绝后患。
    陆凡则满是无所谓的躺在地上，脸上流露出淡淡的笑容，给人的感觉他似乎早就置生死与度外了，根本就不害怕死亡。
    神祖脸上的表情无比纠结，其实就算鸿天老祖不说他也知道如果今天放过了陆凡会导致未来有什么样的恶果，他也想就此机会杀死陆凡，免得有后顾之忧，可陆雪琪出现得实在是太突然了。
    如果她不在这里的话倒是能狠下心来杀死陆凡，一了百了，但现在当着陆雪琪的面，他没办法下杀手，因为他不想伤了陆雪琪的心。
    “师傅！！！”
    见神祖一直都没说话，脸上的表情无比纠结，鸿天老祖再次大声喊了起来，希望能提醒他杀死陆凡，回归清醒。
    “住口！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用你来提醒我，还有，我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了？”狠狠瞪了鸿天老祖一眼，神祖暴怒道，那狰狞的姿态就像是要吃人一般。
    一席话让鸿天老祖回归理智，并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双眼中更是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追随神祖无数年，他太清楚神祖的脾气了，如果真要是把他激怒的话，恐怕先死的不是陆凡，而是自己。
    所以鸿天老祖匍匐在地低下头，再也不敢说话，因为他根本就无法左右陆凡的生死。
    按道理来说神祖历经万劫早就看透生死，情绪无限趋于理智，不应该被情感所左右。
    然而此刻面对陆雪琪时，他还是屈服了，哪怕明知道今天一旦放过了陆凡日后会死在他手里，神祖仍义无反顾，丝毫没有违背陆雪琪的意思。
    “他是你父亲，你为他求情情有可原。为了你，我可以放弃杀死他，但我希望你明白，我对你的感情是认真的，为了你，我不仅可以放弃杀你父亲，我更可以屠戮整个帝界。不过仅限于这一次，还有，从今以后你必须得跟在我身边，再也不离开我。”
    含情脉脉看着陆雪琪的眼睛，神祖发自肺腑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算是他的妥协。
    不过听到他的话后陆凡第一时间反击了，情绪激动道：“雪琪，你不要答应他，我死不足惜，你不需要因为我而做什么改变。还有，他是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无数人都曾死在他的手下，你最好知道你在干什么，我和你母亲都不希望你做这种傻事，也不希望你跟在他身边。”
    “爹，我只想你活着。”双眼中噙满了泪水，陆雪琪伤心道。
    话音落下后她看了神祖一眼，当即跟着他一起离开了。
    “雪琪！！！”
    眼看着陆雪琪因为救自己而跟神祖一起离开，陆凡撕心裂肺的大声吼了起来。
    然而陆雪琪却挽着神祖的手，头也不回，似乎完全没有理会的意思。
    此刻他们都在虚无结界中，当初鸿天老祖和魔煞在布设结界的时候只给了他们两人留了进出的权限，所以此刻纵然强如神祖也无法出去。
    尝试一番发现根本就无法破开虚无结界，神祖脸色一恼，撇过脸情不自禁的看向鸿天老祖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傅，这虚无结界是我和魔煞师弟用了五年的心血才布设出来的，当初布设的时候只有我和魔煞师弟有进出的权限，其余的人都没有，所以……”
    鸿天老祖在感到自豪的同时也感到无比尴尬，毕竟徒弟所布设的结界把师傅困在里面，他担心因此而激怒神祖，让他没有颜面。
    “真没想到你竟然能布设出这么厉害的结界，不过这只是雕虫小技而已，想困住我？还做不到！”冷哼一声，神祖嘲讽道，根本就没当回事。
    下一刻，甚至直接动手破解虚无结界，令人咂舌的是，看似坚不可摧的虚无结界在神祖手下连三个呼吸都没撑下来就直接被破开了，惊得鸿天老祖大为吃惊，呆呆的站在原地，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饶是如此，除了钦佩之外他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他是师傅，师傅毕竟是师傅。
    陆雪琪跟着神祖一起离开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陆凡的心在滴血。
    他知道，陆雪琪是在牺牲自己来保护他。
    如果她对神祖是真爱还可以接受，倘若她只是为了就自己才委曲求全的话会是一个悲剧，而这所谓的悲剧是陆凡最不希望看到的。
    “师傅，你、你怎么样了？快点回来啊！”
    缘灭在原始宇宙中根本就无法出去，见陆凡瘫软在地上老泪纵横看着陆雪琪离开的方向，身边插着万灭剑，他很担心，害怕再次出现意外。
    是陆雪琪的牺牲才换得自己的新生，纵然心如死灰陆凡也不敢再随便死去，所以听到缘灭的声音后他第一时间带着万灭剑回到了原始宇宙。
    “你的伤怎么样了？”
    看着遍体鳞伤、浑身都是血洞的陆凡时缘灭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泪水则不受控制的流淌下来。
    他还从来都没见陆凡受过这么重的伤，能活下来简直就是奇迹，太不容易了。
    “我没事。”抬头看了一眼缘灭，陆凡努力控制泪水不留下来，但还是无法控制。
    顿了顿，陆凡声音虚弱道：“你先回死神宫，告诉他们不要担心，我要在这里闭关修炼。”
    “师傅……”
    “回去吧！”
    缘灭还想说些什么，但陆凡实在是太疲惫了，拖着满是鲜血的身子直接进入到时间加速阵法中。
    见陆凡这么狼狈，缘灭心里五味杂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他知道，白如雪、龙虎雀龟等人肯定还在死神宫等着陆凡的消息，所以见陆凡进入到时间加速阵法中稳定下来后，缘灭深吸一口气，果断离开了原始宇宙进入葬神山，然后直奔死神宫而去。
    正如陆凡所担心的那样，死神宫的一众人都在担心陆凡的安危，尤其是他去了这么久都没下落，谁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害怕出现意外，虽然明知道自己去了葬神山也没有什么意义，但天女还是组织了一下人，准备启程前往葬神山弄清楚是什么情况。
    就在他们准备动身时缘灭回来了，顿时天女等人大喜，只是没有看到陆凡时他们那舒展开来的眉头又一次紧皱起来。
    “缘灭，怎么你一个人？陆凡了？他不是去了葬神山是救你吗？难道你没有跟他碰面？”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后天女开门见山的问了起来，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不用担心，我跟师傅见过面了，不过他目前暂时在葬神山修炼，短时间内恐怕不会回来。”缘灭脸色复杂道，眉头一直都紧皱着。
    “在葬神山闭关修炼？他为什么要在那里闭关？还有，雪琪了，你在葬神山上可曾看到雪琪？”白如雪困惑道，总觉得这事不简单，所以打破砂锅问到底，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众人都无比期待的看着自己，缘灭知道，这事恐怕搪塞不过去，所以思量一番后他如实把这段时间在葬神山的经历全都说了出来，听得所有人全都一副惊心动魄的表情，完全没想到他们在葬神山会经历这么多事，更没想到陆凡险些死在那里。
    “陆凡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他、他没事吧？”
    凤月放心不下，说话的声音都在不停的颤抖，脸上的神色在这一刻看起来也无比苍白，没有任何血色。
    虽然没亲身经历，可从缘灭的描述不难看出，这次对陆凡来说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大劫难，如果不是陆雪琪在关键时刻站出来的话，说不定他真的会死在那里。
    “你们不用担心，师傅虽然身负重伤了，但现在情况基本上还算稳定，可别忘了他是鸿蒙不灭体，而且还有死神之力护体，没有什么能真正意义上伤害到他。如果情况很危急的话我也不敢从葬神山回来。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你们不要担心，他已经没事了。不仅如此，他的修为也有了很大的突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缘灭希望他们能放下心来。
    “那雪琪了？她是真心想要跟神祖一起离开吗？还是单纯为了救陆凡？”心系陆雪琪，白如雪放心不下，毕竟已经很久都没看到她了。
    “这个……我不是她，怎么会知道她心里的真实想法了？不过我以旁观者的身份来看，一半一半吧。她既有救师傅的意思，也有喜欢神祖的意思。你也别担心，我能看得出来，神祖是真心喜欢她，否则这次他就不会因为雪琪而放弃杀陆凡。”一本认真看着白如雪的眼睛，缘灭坦言道。
    “哎，怎么会这样了？当初我要是知道剑无情就是神祖的话，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他们在一起的。”叹了一口气，白如雪痛心道，脸上的表情无比复杂。
    “雪儿妹妹，你也别想太多，这是雪琪自己的选择。她是个聪明人，既然事已至此，我们能做的就是相信她。”拉着白如雪的小手，天女柔声安慰道。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泪眼婆娑的看着天女，白如雪叹息道，十分无奈。
    “缘灭，你真的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去一趟葬神山吗？陆凡一个人在那里，我们也放心不下啊！”凤月则忧心忡忡看着缘灭，还是想去葬神山一趟。在看到陆凡之前，她始终都无法冷静下来。
    “师傅他在葬神山原始宇宙中闭关修炼，一般情况下根本就没有人能找到他，更别说进入到原始宇宙中了。再者，他因伤正在闭关修炼，如果我们贸然过去的话只会打搅到他，我建议大家最好还是别去。”认真看着凤月的眼睛，缘灭无比诚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