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学生他有挂——草木疏(9)

    楼下有着一堆健身器材的小公园对面就有一家早餐店，刘因鸿和成曜从小公园穿过去，在那家早点铺子里买些包子油条和豆浆之后，就准备回去。
    又穿过那个有健身设施的小公园的时候，刘因鸿把手里的早点递到成曜手里：你帮我拿一下，我去荡一下秋千。
    成曜接过早点，觉得有些好笑：鸿哥还有这种爱好吗？
    那是，以前只要有秋千的地方，就有一堆小孩和女生，刘因鸿嘟囔道：好不容易起这么早，我荡会秋千怎么了。
    我只听说过荡秋千是女生的爱好。成曜笑笑。
    秋千可好玩了，不信你来试试。刘因鸿正打算起来让给他，却看见旁边有一个长椅似的双人秋千。
    他起身走到那个双人秋千旁，回头对成曜痞痞地笑：来，跟鸿哥一块体验秋千的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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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chapter 13
    一直到后来，成曜仍然记得那天的场景，薄弱的晨光透过丝缕清新的雾气，温柔地喷洒在少年身上，周围万籁俱寂，那个少年坐在秋千上对着他痞痞地笑，干的明明是小女生的事儿，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酷劲儿。
    他拿着早餐，走到秋千旁边，和刘因鸿一块儿静静的坐在上面。
    秋千就那么荡着，微凉晨光里，刘因鸿和成曜享受着片刻的宁静，成曜看着刘因鸿逆着晨光的侧脸，突然发现他笑起来贼甜。
    喂 你们的两个宝贝儿要饿死了。
    静谧早晨里一声喊叫划破天际打断了这片刻的宁静。
    刘因鸿和成曜同时抬头往家那边看去，只见两个脑袋，一大一小的趴在窗户边上，薛城抱着小小的成晔，他俩一块往这边瞅着。
    刘因鸿和成曜从秋千上起身，提着早餐上了楼。
    四个人吃完早餐之后，刘因鸿就开始了组织小组学习，他让大家一块坐在客厅沙发上，然后他把自己来时带的书包打开，里边塞得满满的都是试卷和课本。
    鸿哥，你来真的啊？薛城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一直到你没有拿出来书之前我还以为你在诓我，即使你把我带来成曜家里，我还是倔强的告诉自己，我们是这里来进行友好邦交的。
    刘因鸿根本不听他讲话，翻开初中课本，用手敲了敲桌面：大家安静一下。
    成曜成晔和薛城三个人，像排排坐吃果果一样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刘因鸿说话。
    刘因鸿想想都有点好笑，感觉自己像个勤劳的老母亲，尽力憋住不让自己笑，先掏出一本漫画书，递给一脸认真准备听讲的成晔。
    成晔，你可能听不太懂，你就先看这个，哥哥专门给你带的。刘因鸿把漫画书给了成晔，还摸摸他脑袋：好好看，这个可有意思了，哥哥小时候最喜欢看这个了。
    可是，小刘哥哥..你不是来...成晔拿着漫画书有些懵，又有些为难，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旁边的成曜面无表情地看着刘因鸿递给成晔的漫画书，本以为自己是个陪读，难道...自己才是那个被补课的人
    那边薛城看见成晔有漫画书可以看，自己却要学习，突然开始撒泼打滚地控诉：鸿哥，不公平，我也要看漫画。我为什么不能看漫画？太不公平了！我要抗议！
    三个人死一般寂静的盯着的薛城。
    注意到三个人强烈而又诡异的视线，尤其是小成晔的眼神里还带着一丝震惊，薛城突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装作无所谓：那我不看了，让给成晔吧。
    刘因鸿：你这智商我说你是我家的狗我都嫌丢份儿。
    我们开始学习吧。薛城为了让大家忘掉他刚才的沙雕行为，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开口道。
    这些知识点呢，对你们两个来说，可能都不难，刘因鸿面带鼓励：就是一些简单的公式和运算。刘因鸿开始动手在纸上给他们两个列知识点，尽量把初中的结构框架都整理清晰。
    鸿哥，这些我都没见过，薛城看着刘因鸿在纸上写的知识点：我们是不是还没学这高三的知识点，我们高三再学嘛，你不用提前给我补课。
    刘因鸿把手中的初中数学书翻到封皮：我真想用我这本书糊到你的脸上。
    你呢，成曜，你会吗？刘因鸿用充满殷切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成曜还没从陪读的角色中转化出来：我该说会还是不会？？
    不会也没关系，刘因鸿见他不回答，激励他：我们今天学习的目的，就是把不会变成会，把不可能变成可能。你那本错了很多的练习题，最后也一定会全对的。
    在沙发上默默拿着漫画书还在犹豫看不看，弄不清到底怎么回事的成晔一脸懵的抬起头，迷惘的看了成曜一眼。
    成曜看了刘因鸿一眼，对着成晔摇摇头，成晔拿着漫画书默默走回了卧室，他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
    经历了一上午初中知识点洗礼的成曜好像搞懂了，刘因鸿搞错了练习题的主人这件事。他看着刘因鸿正趴在桌子上认真整理知识点的样子，突然有些不忍心告诉他真相，真怕他面子挂不住...
    而经过一上午初中知识点洗礼的薛城，此时正在客厅的沙发上睡得正香。
    鸿哥，中午想吃什么菜啊？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成晔也喊饿，成曜打算去厨房做几个菜。
    刘因鸿看着沙发上睡得安逸沉稳的薛城，挠挠头对成曜说：今天中午我们就不在这吃饭了，我俩还有事儿。老搁人家这吃饭也不合适，再说这次他还带着薛城来的，搞的他像组团来蹭饭似的。
    成曜还要再开口想留他们在这吃饭，其实多几碗饭对他来说根本没差。
    刘因鸿却打断了他，伸手推了推睡着的薛城：我跟薛城真的有事儿，我们今天就先走了，晚上你要去上班之前先给我打个电话我就过来。
    这边薛城刚微微转醒，正睡眼朦胧的打着哈欠，就被刘因鸿拽着离开了成曜家。
    鸿哥，都中午了，咱俩去哪吃饭啊？出了门的还处于半梦半醒状态的薛城说了第一句话。
    刘因鸿忍无可忍的给他了一脚。
    他俩站在路边思考了一会，还是决定去一家经常去的中餐馆。
    饭店的包厢里，薛城和刘因鸿点了菜，要了几瓶啤酒。
    等服务员把全部的菜都上完退出去之后，薛城拿起筷子夹着菜，看着刘因鸿：鸿哥，那个成曜怎么回事啊？
    如你所见，刘因鸿耸耸肩，喝了一口酒：那天那个小孩，成晔的哥哥。
    鸿哥你看着不像爱管闲事儿的人啊，怎么连补课都搞上了。？薛城疑惑不解，也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
    我也不知道。刘因鸿放下筷子：有的时候我自己也挺纳闷儿，你说我这么不爱管闲事儿的人，怎么就捡回家一小孩儿，还一直爱往他们家跑。
    可这事儿也搞不清楚，反正就这么着了，就当我无聊交个朋友吧。刘因鸿想了想又补充：也可能是看着成曜和成晔比较顺眼？
    薛城听的云里雾里，到底也没搞清楚原因，只是举起酒杯：你觉着这人适合交朋友就行了，鸿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刘因鸿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一杯酒咽下了肚。
    成曜家里客厅的饭桌上，成曜做好了菜正往桌上端，成晔盛好了两碗饭，乖乖坐好在等成曜。
    成曜刚坐好，成晔就看着他，也不说话。
    你想说什么，说吧？成曜发现成晔好像有话想说。
    成晔有些委委屈屈：哥哥，小刘哥哥是不是误会了，那个书是我的啊。
    嗯，他可能搞错了，虽然有些尴尬，不过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告诉你小刘哥哥比较好。成曜想了想说。
    成晔的表情却突然有些迟疑，欲言又止，半晌，嘟嘟囔囔说：哥哥，我们可不可不要告诉小刘哥哥这件事。
    成曜耐心地看着成晔：能跟哥哥说个理由吗？关于你不想告诉小刘哥哥这件事的正当理由。
    小成晔把饭碗放下，走到成曜身边，钻进他怀里，声音有些嗫嚅：我喜欢小刘哥哥，我想让他天天来咱们家，我想天天见到他。这样就有人陪我玩了。
    心底顿时有一片酸意漫上成曜心头，他拍了拍成晔的背，却还是开口：可是这样我们骗了小刘哥哥对不对？
    成晔顿时从成曜的怀里钻出来，委屈朦胧的看着成曜，只是着重复一句话：我..我..喜欢小刘哥哥，我想让他陪我。
    哥哥也喜欢你小刘哥哥，可是我们不能撒谎，撒谎是不对的。成曜提高了声音，有些严肃，他必须让成晔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条件的让着他。
    听着成曜语气有些严厉，小成晔脸上挂着泪花，哽咽着迈着腿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成曜沉默着，坐在饭桌上盯着饭碗发呆，成晔虽然上了幼儿园，可是从小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剧烈运动，老师也格外注意保护他，可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爱跑爱跳，没几个坐的住的，大家都不爱和安静的成晔一块玩，幼儿园快毕业的时候，成晔突然发病，连幼儿园都没有上完，因此他根本没有几个同龄朋友。
    半晌，他叹了口气，走进成晔的房间，小成晔正躺在床上用小被子盖住脸啜泣。
    他把成晔的被子掀开，擦擦他小脸蛋上的泪花，把他揽进怀里，柔声道：刚才是哥哥不对，不该凶你，哥哥跟你道歉。
    没关系..哥哥..成晔微微喘了口气，啜泣声小了点。
    犹豫了一下，成晔小声开口：从小到大，哥哥为了照顾我，牺牲了好多自己的时间。成晔自己抹掉刚冒出来的泪花：我从来没见过哥哥的朋友，也从来没见过哥哥和其他人一块玩。
    我觉得..哥哥肯定很辛苦..因为...我拖累了哥哥..成晔的眼眶红红的。
    哥哥和小刘哥哥在一块的时候，经常笑，我只是想让哥哥多笑一笑。对不起，哥哥。成晔哽咽着，说完了这些话。
    作者有话要说：
    （●？●）
    第14章 chapter 14
    听了成晔的话，他成曜无声地低下头去，双手捂住脸，肩头剧烈地抖动起来，满脑子的茫然失意。
    过了一会儿，他开始哽咽，并再一次试图用手掩盖他的痛苦，他那哽咽变成低低的吸气，他眼睛紧闭着，用牙咬着自己的拳头，想竭力制止抽泣。
    他的思绪凌乱的像一张网，越网越紧，压抑感袭上心头，让他透不过气来，心脏隐隐作痛。
    身为成晔的哥哥，他从来没有想过试着去了解过成晔的想法，只是把他当做一个还不懂事的孩子，从未曾去走进成晔心里，那些他曾经觉得很晦暗艰难的日子，成晔是不是会觉得更难熬。
    小成晔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哥哥，茫然无措却又让人心疼。他无措地看着哥哥，伸出小手一下一下拍着成曜的背：哥哥，你怎么了，我又惹你生气了吗？
    成晔，你很乖，哥哥从来没觉得你是拖累，反而觉得，有你陪在哥哥身边，哥哥很开心。成曜用一只手包住成晔的小手，把他搂紧怀里搂得更紧。
    包厢里，薛城和刘因鸿喝着酒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薛城的手机突然嗡嗡的振起来。
    你女朋友吗？刘因鸿看了一眼问道。
    薛城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有些纳闷：不是，是苏程，怪了，这个时候他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刘因鸿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按说这个时候苏程应该在学校上课的，可是现在却给薛城打来了电话，他放下筷子对薛城说：你先接啊，看看什么事儿。
    薛城接通了电话，开口道：怎么了？苏程，这么这个点儿给我打电话。
    薛城，先别说那么多，等会我再跟你解释，我现在被职高的人堵了，苏程那边的声音有些喘：你过来帮我一下，鸿哥在你身边吗？他们这有三四个人，咱们俩搞不定，你叫上他，就在酒吧这块儿。
    苏程，你先躲一会，我和鸿哥马上就到。薛城着急道。
    薛城还想再问清楚点，那边电话却突然挂断了，刚才打电话开的是免提，他们的对话刘因鸿听的一清二楚，刘因鸿和薛城面色都有些凝重，他俩立刻结了帐飞奔出门往酒吧附近赶去。
    一高和职高两所高中离得很近，属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种，但是也只有离得近，一高是市里有名的重点高中，职高里都是些不学无术的混混，一高的人瞧不起职高，职高里的人也看不上一高。
    虽说一高好学生多，但也有些刺头，之前几届的学生都发生过几次小规模的约架，这一届也不例外，以刘因鸿和薛城为首的一群人之前就和职高的人干过一次架，那次约架一高的人赢了，但梁子也越结越深，从此职高的人总想办法给他们使绊子，这次是估计捡着苏程落单了准备来阴的。
    坐上出租车薛城给苏程发短信问他具体位置，又嘱咐司机开快点，怒气冲冲地扭脸对刘因鸿说：鸿哥，这事儿他。妈的不是一次两次了吧，这都是第几次堵着咱们落单的了？
    等到该给他们的点颜色看看的时候，谁也别想跑。刘因鸿脸上不带一丝笑意冷冷道。
    到了目的地，薛城和刘因鸿打开车门下车，在巷子里左拐右拐到了苏程给他们发的具体位置，看见了在小巷拐角里等着的苏程。
    到底怎么回事？刘因鸿皱着眉问。
    苏程估计也是刚跑过来躲在这儿的，呼吸有些喘，他稍稍平复了一下：今天下午自习，我闲着没事就跳墙出来了，他看了一眼刘因鸿，又继续道：估计是我翻墙的时候他们就看见了，一路跟我到这。
    他们人呢，操，薛城忿忿然：咱们去痛痛快快打一架，都是什么狗。娘养的玩意儿，净玩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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