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3 过去

    此时此刻，在场不论是克莉斯缇娜还是艾莎，全都已经无法洞察、无法感知双方的交手。
    不论是周白还是李太，都是已经可以毁灭物质，乃至毁灭能量，以个人意志改变宇宙规律的存在。
    当克莉斯缇娜眼前一花的时候，宛如恒星爆炸的光芒已经遍布了眼前罗天界的每一个角落。
    但不断在天人九灾中增强的周白，还是让李太感受到了难以跨越的差距。
    他感受着自己的身躯又一次瞬间被粉碎，周白的身体中简直就像是有着无数的恒星在不断燃烧一样，无穷无尽的力量伴随着扭曲、畸变、疯狂一同辐射出来。
    砰！再次被一拳粉碎，李太的身躯再次重组，但刚刚感知到外界的存在，一只顶天立地，宛如天柱般的拳头已经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朝他轰杀而来，将他又一次轰然粉碎。
    纯粹的力量破坏着物质结构，沸腾的虚空力量、扭曲畸变则不断疯狂着他的意志。
    而这种强度伴随着怒劫、狂劫对于宇宙规律的修改，还在无止境般地上升。
    双方再一次的碰撞之中，李太的身躯再一次濒临崩溃，无色天印却运转到了极致。
    ‘不能在这么耗下去了……他增强的幅度简直是没完没了……’
    这一刻的李太已经明白，如果接下来继续这么和周白一次次对轰的话，就算将他的力量彻底耗尽，也不可能杀死周白，反而有可能被对方活活耗死。
    于是这一刻，李太解除了道祖境界的天灾变化，重新回归了自己的神体形态，并且将所有的力量也都汇聚在了下一招无色天印之中。
    沸腾的识海之中，太上天尊留下的谎言似乎也在逐渐消融，一丝明悟在李太的心中升腾而起。
    “我要参悟天道，我要成为最强，我要理解天道的所有奥秘……”
    宇宙规律的变化蕴含在李太的双手之中，在这方寸之间，所有物质组成的基础被直接打破。
    这是李太巅峰的一击，包含着他一身的信念、精神、力量和领悟，更是一往无前，没有留下任何的后手，更不去考虑神体的承受力。
    只因为李太知道眼前像怪物一样不断变强的周白，已经不是他能留手的了。
    而当这一击和周白的拳头相碰撞的时候，此刻被层层增强的周白胸口亦炸开了成片成片的裂纹，大团大团的鲜血爆散而出，如血雾蒸腾。
    但对面的李太更不好过，神体在瞬间崩毁大半，元神亦彻底黯淡无光。
    周白再次轰出一拳，磅礴的力量压迫着对方的躯体，一字字道：“李太，你输了。”
    拳掌交击之间，李太的左臂骤然粉碎。
    周白再次握拳，同时缓缓说道：“向死去的智人们忏悔吧。”
    李太倾尽全力抗衡着周白的力量压迫，一字一字说道：“凭什么！”
    周白愤怒地按着他的脑袋：“你杀了几十亿人，你难道一点悔恨都没有吗？”
    “后悔？”李太的身躯在和周白力量的挤压、碰撞中再次大片大片地开始粉碎。
    ……
    无上天第三重罗天界，玉清天内。
    太上天尊叹道：“李太，你以前献祭的智人可远在这个数目之上，你竟然这么说我，真是让我失望。”
    “智人败亡给你们已是定局，我只不过是为了留下火种。”
    李太看着太上天尊说道：“如果整个族群都已经消失，那就算天下无敌又有什么意义？我是想要成为顺应天道的强者，但我可从来没想要杀光所有人。”
    太上天尊笑道：“不要掩饰了李太，你所谓的文明、种族，不过是为了能让你继续变强的后勤罢了，你和我一样，都是为了追求最高境界，可以牺牲一切的修士。”
    “还是说你后悔了？”
    ……
    老者怒道：“成仙就这么重要吗？！”
    太转过头直视着老者说道：“只要能够成为仙人，我就可以拥有成千上万年的寿命，拥有近乎不老的身躯。”
    “我将能够改变天象，操纵地势。”
    “我将能够遨游宇宙，参悟时空。”
    “我将会感悟生死的变化，领悟星辰的奥妙，看到天道之所在！”
    “我一个人的力量，就将媲美整个国家！”
    “我不需要家族，不需要民族，我只需要我自己就够了。”
    ……
    一处山顶上，少年试着按照道术中的法门收集朝阳一气。
    一名少女站在他的身旁，好奇地问道：“李太，你为什么这么用功啊？你的成绩已经比大家都好了吧？”
    李太露出了一丝微笑：“我想看看这个世界的尽头是什么样子。”
    ……
    李太伸手抓住了周白的双手，黯淡的目光中却蕴含着无比坚定的意志。
    “周白，你赢了……但追求最强的这条路上，我永远都不后悔。”
    “就算再来一千次，一万次，让我牺牲成千上万的生命，我也要继续修道！那些蝼蚁就让他们统统牺牲好了！”
    砰！
    最后的拳掌碰撞下，在李太的拼死反击之中，他的神体轰然粉碎，化为漫天星光，消散在空气之中。
    下一刻，当周白还在看着手中消散的李太时，只感觉到眼前一花，已经来到了一处熟悉的宫殿之中，宫殿的正前方……太上天尊正背对着他。
    “周白，想不到你已经把天人九灾控制得这么好了，竟然没有参悟我给你的九灾合一，就胜过了李太。”
    “你是不相信我给你的九灾合一吗？”
    周白打量着眼前的位置，眼前的宫殿赫然是月球上天外灵人留下的月宫，他皱眉道：“你知道月宫？”
    只听太上天尊叹息一声道：“李太和我很像，只是欠缺了一丝气运。你说如果将天人九灾给他的话，他会表现得比你更好吗？”
    太上天尊却叹道：“李太的表现没有你好，因为他也曾经得到过天人九灾。”
    周白疑惑道：“什么意思？”
    太上天尊转过头来看着周白说道：“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是回到过去，从头再来的吗？”
    “事实上你本来应该死在了天魔的手里。”
    “是我救了你，改变了这段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