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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行不行(GL)——或许有一天(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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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是自己昨晚带人来这树洞中过夜,许是因此才使对方着凉发热,路以卿心疼之余更添了几分愧疚。然而赶不及回城,这里缺医少药她也无法。几次呼唤都叫不醒人,路以卿转念又想起附近便是溪流,于是匆匆将人放倒安置后便跑了出去。
    浑身伤痛,路以卿龇牙咧嘴跑到了溪水边,却是不敢耽搁半分。一面寻了阔叶卷起装水,一面又从怀中掏出了帕子打湿。原是打算浸湿了手帕给沈望舒敷在额头降温的,奈何她手帕都是轻薄的绢布,用来敷额头实在不够,于是又费力从干净的里衣上撕下块布,重又打湿带了回去。
    沈望舒还躺在原来的地方,只是身子微微蜷曲,双臂也紧紧抱着。仿佛是感觉到了冷,也仿佛是在保护自己,总归让人看得心疼。
    路以卿赶忙跑了过去,将人抱起揽入怀中,先是小心翼翼给她喂了些水,然后便将打湿的布料叠好敷在了她额头上。也不知是喝了水有人照料,还是纯粹在路以卿怀中汲取到了温度,沈望舒靠在她怀里渐渐舒展了眉眼,也让路以卿稍稍松了口气。
    外间日头渐高,阳光穿过密林枝叶洒落大地,带来点点光明与温暖。
    路以卿守着人,看着日头,渐渐感觉到了饥饿,可沈望舒生着病她却不敢离去。于是只好将注意力重又放回沈望舒身上,见她脸上手上都是干涸的血液,便取了帕子一点点替她擦拭起来。
    一夜过去了,那些干涸的血渍早已顽固,让路以卿擦了一次又一次,才渐渐露出了沈望舒白皙的肌肤。路以卿简单检查了一遍,再次确定沈望舒没有受伤,这些血也不是她的,紧抿的唇角才稍稍放松下来。只是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却还是一无所知,只能自行猜测。
    心里沉甸甸的,路以卿一直尽力照顾着沈望舒,半点不敢放松。直到下午日光斜斜照入了树洞,落在沈望舒脸上,这才将她缓缓将她唤醒。
    路以卿见她醒来自是高兴,忙问道:沈姐姐你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沈望舒做了许久的噩梦,此时还有些恍惚,睁眼呆呆的看了路以卿半晌,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竟是枕在她怀中的。下意识感觉到了不妥,沈望舒来不及回答路以卿便挣扎着要起身,只是病中的她显然没有自己所想的灵活,刚坐起身便身子一晃又要倒下。
    路以卿赶忙伸手去接,沈望舒倒下时也下意识伸手准备撑住什么借力,结果她一下子就按在了路以卿胸口掌下触觉绵软,有着些微的起伏,并不似寻常男儿模样。
    沈望舒迷糊的脑子刚生出疑惑,就听路以卿轻哼了一声,似有痛楚。
    下意识触电般收回了手,沈望舒撑着地面缓了缓神,然后才问道:你怎么了?
    路以卿一手捂着胸口,脸红了一下,却没好意思说什么:我没事。倒是沈姐姐你怎么样了,我都不知你昨夜什么时候开始发热的,今日已是烧了大半日了。
    沈望舒闻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也不知是自己试不出差别还是这会儿已经退热,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于是她摇摇头,刚要说句无事,结果却瞥见树洞外斜斜射入的阳光,再有路以卿之前的话,让她猛然意识到什么,忙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路以卿抿抿唇,也往树洞外看了一眼:大抵快申时了吧。
    申时已是半下午,距离太阳下山也不过一二时辰,她们尚不知从这片密林下山要走多久,距离长安又有多远。这时候再要出发,显然是有些迟了。
    沈望舒懊恼的抿唇,觉得是自己耽搁了行程,犹豫今日还要不要下山。
    路以卿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忙道:沈姐姐你刚醒,病症也未好全,这时候下山恐怕不成。今日也到这时辰了,我出去寻些吃的,咱们不妨再待一日,明日再走吧。
    沈望舒想要反对,奈何身体确是软绵绵的提不起气,别说自行下山了,就是起身走出这个树洞也不知要耗多少力气。现实的窘境让她默认了逗留,路以卿见她醒来也放心不少,试了试她额头发现确实不烧了,便高高兴兴跑出去寻吃的了。
    看着路以卿消失在树洞外的背影,沈望舒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又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此刻她的手掌已是干净一片,便连指甲里沾染的血迹都被路以卿细细擦拭过了。只她盯着自己的手心出神,半晌手指微动,也不知是想起了昨夜那场杀戮,还是想起了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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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望舒在山中一病,顿时拖延了两人下山的行程。再加上两人不识路,下山时稀里糊涂走了不少冤枉路,等再回到长安时,已是三日之后了。
    两人满身狼狈的回到长安,还没入城就被等候在城门口的路家仆从瞧见了。后者当即又惊又喜,拉着小郎君左瞧右瞧,激动得险些落下泪来:郎君回来就好,这些天家主可是急坏了。家中众人都被分派了出去寻人,只我留在城门口等着,却不想最后还是我先等到了郎君回来。
    路以卿见着家人也是松了口气,寒暄两句简单说了这几日之事,旋即又扭头问沈望舒道:沈姐姐,你仔细看看,这附近可有你家人?
    沈望舒其实已经瞧过了,没看见沈家人,她心中倒也不十分意外。
    路以卿等了等没见她回应,便猜了七八分,于是转而邀请道:沈姐姐的家人可能都去城郊寻找了,便没在城门口等着。如今你我满身狼狈,你也不好就这么回去。不如先去我家一趟,梳洗一番换身衣裳再回家去,也免得吓坏了家中父母。
    这邀请着实孟浪了些,换个人来说沈望舒必定当她不怀好意,是个登徒子。可说话的人是路以卿,沈望舒心中竟也生不出抵触来,想了想竟真点头同意了。
    路家那仆从听见二人对话,心中不由微动家中小郎君邀请女郎回家虽然于礼不合,但人家女郎都答应了,自然也没有他置喙的余地。倒是小郎君如今也满十四了,年岁虽然小些,但知慕少艾也是正常,更何况看两人这情形,摆明了刚经历过一番同甘共苦。
    想着这些,路家仆从便多打量了沈望舒两眼,而后才走到前面带路。
    这时的路以卿邀请沈望舒回家也并没有多想,甚至让仆从买了成衣给沈望舒替换时,也是一腔好心。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于沈望舒来说,其实都是雪上加霜。
    路以卿是小半个月后才知道,沈望舒回到家中后的境况并不好,一直对外称病不说,各种闲言碎语也渐渐从权贵圈子里流传了出来。她只听得一鳞半爪,便被气得心口发闷,仿佛当日沈望舒被贼匪虏了去便是千错万错,合该死在外面也别回来坏了沈家名声。
    尚且年少,又自幼被家人宠爱,路以卿很不明白沈家人的狠心沈姐姐明明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也没在那贼窝里吃亏受辱,沈家人怎么能跟外人一般怀疑看待她呢?!
    路以卿不相信沈望舒回家后没有解释,可等她将自己的疑惑与随从于钱说过之后,于钱却是一言难尽的看着她:郎君啊,您是不是忘了,沈家娘子虽然早早就逃出了贼窝,可也与您在山中独处了数日。这本就是逾越,传出去也是一样要坏名声的。
    确实,不管路以卿底细如何,她在外人眼中始终都是男子。
    路以卿恍然,而后又想到自己当日邀请沈望舒回家的事,顿时感觉难辞其咎。她咬了咬唇,当天晚上就跑去翻了沈家的院墙,历尽惊险之后,竟真叫她摸到了沈望舒的闺房
    半夜里,门扉轻响,敲门声惊醒了房中发呆的人。
    沈望舒回神之后也懒得去想这时会是谁来,她眼眸都没动一下,便淡淡道:进来吧。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路以卿也没立刻进去,先探头往里面瞧了两眼,见房中除了沈望舒并没有丫鬟之流,这才蹿了进去,然后顺手又将房门关上了。
    从始至终听到动静的沈望舒都没有回头,直到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沈姐姐。
    沈望舒一怔,几乎以为自己听差了。惊讶之余终于回头,看清来人的那一刻脸上的惊诧便再也掩不住:你怎么会在这里,谁放你进来的?!
    路以卿被问得一愣,摸了摸额角有些不好意思:没,没谁,我自己翻墙进来的。
    沈望舒闻言默了默,可这般离谱的答案说出来,她的反应竟比之前还平静些。仿佛路以卿翻墙入户不算什么,倒是有人放她进来,才更让人介怀。
    兀自平复了一会儿,沈望舒这才收拾好心情,又问路以卿:这么晚了,你翻墙过来做什么?
    路以卿有些尴尬,却还是勉力维持着正色:我担心沈姐姐,所以想要过来看看你。说到这里顿了顿,才又有些低落的说道:我身份不够,便是想要送拜帖过来也无人理会。再说如今风口浪尖,我也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只是不放心,总要来看看你才好,你别怪我莽撞。
    沈望舒看出她诚恳,沉默一阵,忽而苦笑摇头:没关系,此时能见你一面,也挺好的。
    路以卿似乎总能察觉到沈望舒的所想,一下子便觉出了她情绪有异,当下便皱眉追问道: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望舒本不想说的,可此时除了路以卿,她似乎也没旁的人说话了。
    她提起茶壶给路以卿倒了一杯茶,那茶水竟是凉的,只是两人都没什么心思在这上面。沈望舒邀路以卿坐下之后,便说道:也没什么,只是你若晚两日来,便见不到我了。
    路以卿刚端起茶杯的手一颤,杯子立刻落了下去,掉在桌子上溅出一片茶水。
    高门大户里的那些事,不管有钱还是有权,其实都是一样的。路家虽因人口简单并没有幺蛾子,但旁人家的阴私路以卿也听说过不少。比如像沈望舒这般的,未嫁女坏了名声,那么下场一般只有三个。一是低嫁远嫁,二是绞了头发做姑子,三就只有一个死字了。
    比起后两者,低嫁远嫁其实已经是最好的选择,至少家人对女儿还有爱护。但无论是哪个选择,路以卿只要想想都觉得心慌的厉害,仿佛即将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路以卿恍恍惚惚,无意识的用衣袖将桌上那片茶水擦干净了,然后才抬头问道:你,你要去哪儿?
    沈望舒垂眸没有看她,只盯着手中的茶杯:父亲说,要送我去城外庄子上小住。
    路以卿一听这话哪里不明白,当下也坐不住了,起身一把拉起沈望舒的手便道:你跟我走,别在这儿待着了,你这家是要吃人啊!
    沈望舒觉得她这形容有意思,可却笑不出来,也并不随她起身:我走不了,你走吧。
    路以卿见她这模样,简直快要急哭了:你不走留在这里等死吗?!
    沈望舒当然知道去庄子是什么意思,虽然她们姐妹从前也会偶尔去庄子上小住,但那时和如今显然不能比拟。此一去,她便再回不来了,若要活命自然得万般争取筹谋。可她却有些心灰意冷,因为当日家人只顾自己逃命,因为如今家人步步紧逼,更因为她的亲生母亲也不愿为她说一句话。
    她活着,仿佛便成了罪过,而这罪过必定要用鲜血来洗净。
    沈望舒觉得有些累了,从小到大的压抑让她在这一刻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如果不是路以卿今晚恰好来了,说不定她都等不到去庄子,便自行了断了。
    路以卿是不明白这些的,路家没有沈家势大,可路家却给了路以卿足够的温情。她生长在阳光之下,自然不懂沈望舒的辛苦挣扎,好在她总能从她眼中读懂些什么。
    沈望舒久久没有说话,路以卿心中却是蓦地一痛。她抓着沈望舒的手松了松,又紧了紧:我不会看着你去死的,你今日不走,那过两日我再过来带你走。
    这话显然别有深意,沈望舒恍惚中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终于开口问道:你要做什么?
    路以卿听她终于开口,脸上却是闪过一抹不自然,而后想到什么又变作了坚定:过两日我便来提亲。说完不等沈望舒开口,便又道:我家有钱,我搬着金山银山来,你爹娘肯定愿意将你嫁我的。我来时已经看过了,你家的庭院楼阁虽然气派,但细节处已经欠修,肯定是缺钱的。
    沈望舒听她前一句时心中大震,待到后来听完了她的话,又有些哭笑不得。她终于露出了笑容,说不上什么滋味儿:金山银山,我可不值得。
    路以卿听她妄自菲薄,当即便不高兴了:我说值得便是值得。
    少年人眼中灼灼真情,饶是沈望舒心灰意冷,也被那炙热点燃了胸腔。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被路以卿抓住的手缓缓握拳,掌心有意无意拽住了对方一点衣袖。
    路以卿没注意到这点细节,她兀自做了决定,甚至就连回家之后怎样说服父亲都想好了沈望舒在那些贼匪手中救下了她的性命,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不是理所应当吗?如果她爹不肯,她就哭就闹就跪祠堂去求,总归是要让他松口的。
    路家主自来疼女儿,路以卿觉得说服他问题不大,只是时间长短罢了。等把这些都考虑完,路以卿发热的脑子稍稍降温,终于又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沈望舒便见路以卿前一刻志气满满,下一刻忽的又泄了气。来不及去想她的心路历程,便见路以卿偷偷瞧她两眼,然后软着声音说道:对了,沈姐姐,有件事我忘记与你说了。
    她看起来一脸心虚,让人怀疑她立刻就要反悔。
    然而沈望舒看起来还是很平静,仿佛此刻抓着一点衣袖当救命稻草的人不是她:你说。
    路以卿咬牙,垂着眸子不敢去看沈望舒,那模样看起来更心虚了。到嘴边的话也憋了好一会儿,直到再也憋不住才说道:沈姐姐,我其实也是女子。刚说要求娶你不是开玩笑,你若是介意,便当是我为你脱身。来日你若遇见心仪之人也不必在意我。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路以卿不知为何心中感觉闷闷的,好似堵了块石头。她眼眸也垂得愈发低了,好似怕再看沈望舒两眼,眸中便会忍不住泛出水光来。
    沈望舒听她说完怔了怔,旋即却笑了:你说这事啊,我知道的。
    路以卿没想到会是这般答案,一时间愣住了,抬眼去看沈望舒又正见她唇角笑意。傻呆呆看了一会儿,路以卿也没闹清楚沈望舒到底是怎么想的,恍恍惚惚便被送走了。
    直到重新翻墙离开沈家,路以卿靠在沈家院墙外思量了好一会儿,才隐隐约约领悟了什么从一开始沈望舒便知道她的秘密,而她提出要求娶时,对方却并没有因此恼怒喝止,这是不是说明对方并不介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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