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芝兰玉树——璎珞姒玉(63)

    而且, 比起历史史书所以为的两军作战, 这个世界的江湖势力也是介于的。狼牙军那边，漠北的第一剑客令狐伤, 专门负责招揽和培训奇人异士的黑齿元佑, 甚至是远在龙泉府的高丽拥月仙人月泉淮(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 叶清寒、兰庭玉和原随云都想起来浮丘岛, 回想起月泉淮的年龄，一个个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甚至红衣教的余孽, 野心勃勃的东瀛人都插足了这场战争。
    而大唐这边, 江湖各大门派都有所出动, 浩气盟和恶人谷也再一次放下芥蒂, 一起对抗狼牙军。
    但是战事依旧是不容乐观。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人头帮二十五个人, 就算是佛门弟子的比丘尼净莲，也表示愿以手里禅杖，护百姓不苦天下太平，离开她修炼的佛门，奔赴战场。
    这么多年，人头帮这个人员不多却各个身经百战，人人皆是精英的小帮会已经名扬天下，只是考虑到他们二十五个人战斗力，再加上各自的门派要求，他们人头帮也不得不分散去往各个战场。
    于是，叶清寒跟着一部分的人去往了太原，而兰庭玉留在洛阳。
    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离别的前夜，兰庭玉和叶清寒这对情侣交♂流了一番之后，兰庭玉抱着叶清寒，脸贴在他的胸口闷闷道。
    我会努力活下来的。抱紧几分自己的爱人，叶清寒低下头，轻轻的吻了吻兰庭玉额前被汗水打湿的碎发:我答应过你，阿玉。
    我们说好的，要一起白头偕老的。
    是啊，兰庭玉微笑一下，蹭了蹭他的胸口，闭上眼睛。
    所以啊，你一定要回来啊，清寒。
    我等你。
    兰庭玉守在洛阳，其实并不闲。或者说，就算是有机会可以休息一下的时候，他也会找点事情让自己更忙起来。
    因为只要闲下来了，我就会忍不住想念清寒啊。兰庭玉抬起头，遥遥的凝望着北方，那里有太原，而太原，有他深爱的爱人以及他的亲友。
    他们现在怎么样？
    他们现在还好吗？
    雁门关那么冷，他们可有厚衣物？晚上睡觉的时候可有厚被子和汤婆子？
    小妹一向喜欢冰心胜过云裳，其他人的治疗能跟得上吗？
    小妹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如果一起去雁门关的慧真在这一次战争当中可以保护住小妹，他，他也就不再当佛秀去死去死团团长了。
    太原虽然不是叛军主力，但是他还是好担心啊！
    ......所以他还是忙一点，再忙一点，这样他就不会有太多精力放在思念和担忧上了。
    只是......
    我欲与君长相守，怎奈何，苍天不允共白首。
    你说什么？兰庭玉睁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叶师兄，战死。宋辞嘴唇哆嗦着说道。
    不可能，宋辞你疯了吧，兰庭玉嘴唇动了动，他好像想咧开嘴角笑一下，却失败了没有笑出来:这一点都不好笑。
    我没有，这是师兄的......剑。宋辞还没有说完，就见兰庭玉脸色变得惨白惨白的，平日里红润的嘴唇也苍白得没有血色，一双漂亮明亮的杏眼仿佛失了焦，目光死死的落在他的手里的剑。
    鸾歌楚地尽，鹤唳秦军绝。
    长二尺，重三斤的剑，剑柄上雕刻的鹤羽纹路栩栩如生，而剑鞘上更是饰以洁白鹤羽，飘然若仙。
    鹤鸣千山。
    世人皆知，使用玄晶打造的橙武武器都是人人趋之若鹜的顶级神器，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同样适用天玄地宝造成的小橙武同样有着橙武神器没有的优势与难度小橙武，只适合修炼双心法并且能够将双心法同时运转的人。
    以兰庭玉为例子，兰庭玉是莫问和相知双修，甚至到了现在的武学程度，他甚至不需要切换心法，就可以随心所欲的使出莫问和相知的武功，这样的他，就非常适合使用小橙武，并且他用着的就是当年门主杨逸飞赠他的玉泉凝。
    同样的，同样也是紫霞太虚双心法修练到极致运转如流珠的叶清寒，用的也是纯阳宫在贞观年间收藏的神兵利器，鹤鸣千山。
    只是不同于兰庭玉当年弹了一曲之后杨逸飞就将玉泉凝赐给他（杨逸飞：其实是玉泉凝的琴弦与兰庭玉的琴声起了共鸣），叶清寒当初，是踏入了纯阳的兵器室，面对着纯阳宫那么多神兵利器，自己放出的剑意引起了鹤鸣千山的剑鸣。神器择主，鹤鸣千山选择了叶清寒。
    其实和历史上的名剑一样，鹤鸣千山也有着传奇的历史，那就是它第一位主人，东晋谢玄。
    太元八年，谢玄领军与坚战于淝水，坚号称雄兵百万，势不可挡。战中，谢玄首次拔剑出鞘，以剑术相助，剑击有如仙鹤清鸣。淝水之战，苻坚大败，军队渍逃之时，闻风声鹤唳，皆以为晋军已至。而谢玄手中神剑，就是鹤鸣千山。
    兰庭玉和叶清寒是情缘，自然是没少见过鹤鸣千山的，甚至他还把这把剑抱在过怀里，所以他对鹤鸣千山再熟悉不过，也正是如此，看着白羽染血的剑，兰庭玉知道，宋辞并没有说谎。
    因为那样爱洁又爱剑的清寒，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的佩剑上沾满血污而不擦呢？
    史思明率八万大军进攻雁门关，本来大家都应付得很好，叛军一直都没有占上风。可是，宋辞回想起当初，露出悲痛之色：叛军的拜月长老黑齿元佑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控制了剑圣拓跋思南，那一天剑圣整个人都疯了，见人就砍。
    虽然当年在扬刀大会上，剑圣败给了无冠之刃的安夫人，但是这并不代表剑圣实力弱，都不需要和他对战，光是在现场声临其境，都可以感觉到来自剑圣的剑芒杀意有多么强悍。宋辞当时就在现场，平时他自诩自己还不算弱，但是当时他别说举剑反抗，连动都不怎么敢动。
    而和剑圣交手的人，就是叶清寒。
    在兰庭玉的逼问下，宋辞细细的说了叶清寒如何和剑圣剑气纵横的交手，又是如何在被剑圣的剑气杀死的同时削下来了剑圣的右臂。
    听完之后，兰庭玉悲痛交加，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庭玉！
    我没事。兰庭玉用手背擦擦嘴角，摆了摆手。
    剑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其实兰庭玉并不是很清楚，毕竟他们几乎就没有打交道的时候。但是他知道，剑圣虽然总是一副人生当中只有剑没有其他的模样，但是在提携后辈上，他是很好很好的前辈。他对于后辈的态度是非常好的，丝毫没有高人一等或者是盛气凌人的架势。当时在扬刀大会，他和清寒交手之后，很是仔细的指点了一番清寒见到当中的问题，态度也很温和，看清寒的眼神都是那种大唐有你们这些后继之辈真的是太好了的模样。
    考虑到宋辞口中剑圣身上的不正常，再考虑到黑齿元佑来自百济丛山中一个古老的氏族，天生有一种对自然的控制能力，可以想象到，剑圣，极有可能是被黑齿元佑操控了。
    黑齿元佑！兰庭玉接过叶清寒的鹤鸣千山，手死死的攥着剑鞘上的剑穗，死死的咬紧着牙冠。
    冤有头，债有主，兰庭玉不会怪罪因为被控制而杀死清寒的剑圣（兰庭玉：哪里有不怪杀人的人，却怪杀人的刀的呢？这没道理），所以，他恨的，只有黑齿元佑和狼牙军！
    黑齿元佑！老子与你不共戴天！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兰庭玉想到离开的前一天还会对自己微笑会对自己说话的清寒，现在尸骨无存的被剑气砍成泥，连尸骨都无法收殓，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难过，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他活生生的爱人，就这么没了！
    然后，很快兰庭玉又收到了另一个噩耗。
    慧真死了。
    慧真在战场上死了。
    那个脸上总是慈悲当中带着高洁优雅笑容的少林大师，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他将【舍身诀】给了兰庭芝。
    饲虎喂鹰，舍生成仁。
    雁门关本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史思明的兵力虽然说是比不上安禄山的大军，却也是不容小觑的，而唐军这边虽然有霸刀和苍云，但是坑爹的唐玄宗派来的唐军却是并不多的怕死的圣上，将主要的兵力都留在了长安。
    靠着江湖人的战场，又能支撑得了多久？
    本来就是残血的慧真，自己又替兰庭芝承受了所有的伤，到最后在其他人救援过来的时候，慧真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倒在了兰庭芝怀里。
    他的呼吸停止了。
    第105章
    兰庭芝静静地坐在慧真的尸体前，眼神木木然。
    烛光摇曳着, 看起来像极了上辈子看恐怖片里面的场景, 但是兰庭芝并没有害怕什么妖魔鬼怪, 甚至......
    她很希望看到慧真的魂。
    但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在这个唯物科学的世界（？）, 鬼魂这么反人类的存在，是不可能存在的。
    可是我还是很想见到你的魂，慧真。兰庭芝茫然的想着, 她今年已经十九岁了, 脱离了萝莉体型的她身姿曼丽婀娜, 容貌清丽姣美，但是那不是让人捧在手心里细细呵护豢养的娇弱之美, 而是经历了血雨腥风却始终骄傲坚韧的强大。
    只是这一刻, 她的状态很不好, 有点迷茫, 有些难过，眉宇间更是带着一丝少有的脆弱。
    这段感情, 兰庭芝自己很清楚, 自己其实并没有走多少心, 因为她和兰庭玉一样, 始终觉得慧真有点渣。
    不提他身为出家人却能够撩拨得一堆女子芳心乱动, 单单只说他对她的喜欢，她相信他是喜欢着她的，但是她更相信这份喜欢就像是喜欢一朵花, 一本书一样。
    喜欢，真的是喜欢。
    有多喜欢？就像白开水一样淡。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因为他喜欢着她却不曾还俗，这很明显是不准备娶她嘛。
    在古代，一个没有爹娘做拦路虎阻止的男人不准备去娶他喜欢的姑娘，这一看就知道他的喜欢不走心嘛。
    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慧真，竟然会为了救她而死。
    兰庭芝看着慧真的尸体，拧干手里的帕子，细细的擦拭着他的脸庞，他的手。他是那样一个爱洁的人，不该最后走的时候脏兮兮的。
    最后，她捧着他已经干净了的手掌，轻轻的贴在自己的脸上。
    我早该想到了。兰庭芝想着，我早该想到了。
    我早该想到，从自己出师走出七秀坊之后，慧真的身边，就只有自己一个绑定奶。
    我早该想到，每一份出自他的双手烹饪出来的饭菜，都是只给她一个人的。
    我早该想到，慧真和自己在一起之后，他的身边出现的姑娘，都被他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了。
    我早该想到，慧真每一次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柔软宠溺得让人恨不得死在其中。
    我早该想到，在这段感情当中，真正不走心的人，只有我一个人。
    他去世时嘴角上扬的微笑，她知道是为什么的。因为，他最后看到的，是她的平安无事。
    是不是每一个人，都只有在失去之后才会后悔？
    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慧真你回来好不好？
    你回来啊！
    兰庭芝想着，已经是泪流满面。
    慧真的事情，兰庭玉听到的时候，心里面很是复杂，他难过于这个拐了自己妹妹的大师出事，也感激于他最后为了自己妹妹舍弃了生命。
    小妹啊，如今，我们兄妹两个人，都死情缘成光棍了。兰庭玉又一次想到叶清寒，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滚落了下来。
    但是很快，悲春伤秋的情绪没有了因为安禄山攻到了天策。
    没错，是天策府。
    安禄山起兵范阳，从北往中原进攻，而天策府位于洛阳北邙山，正是安禄山进攻洛阳的必经之地。
    天策府乃是太宗李世民仍是秦王时设立的组织，后随李世民称帝成为机密机关，负责江湖事宜。虽然经过武周一代的极力打压，天策府还是成为大唐王朝在江湖上的一支秘密代表。
    虽然说天策府一直为历代帝王视作心腹，但是随着当今圣上重任杨国忠统领的神策军，一再对天策府打压，以至于天策府人数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和狼牙军相比，少得可怜。
    但是......
    苟利国家，不求富贵。，这是天策府的入门派时的宣言，也是印刻在每一个东都之狼心里的意志。这些红袍甲胄的天策将士们，没有一个脸上带着一丝一毫的怯懦，无论男女，都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坚强刚毅。
    这就是守护我们大唐的战士！
    这就是尽诛宵小天策义，长/枪独守大唐魂的天策！
    城外，几十万的狼牙叛军；城内，是天策府全部战士以及江湖各大门派各大势力前来支援的人。
    而帝都的主要兵力......因为圣上贪生怕死需要保护不愿损耗兵力，完全没有派来，倒是太子之子建宁王的建宁铁卫，此时此刻正在尽数向洛阳赶来。
    那是谁？兰庭玉抱着琴，走到哥舒长夜的旁边，遥遥的注视着城外，那里，有三个人被叛军们众星捧月一般的簇拥着。
    一个金发碧眼容貌俊美非常的西域男子，一个肤色如蜜白发蓝眼的美艳女郎，以及一个白发深肤其貌颇为丑陋的男子。
    那是安禄山麾下的三大长老:逐日长老令狐伤，摘星长老苏曼莎，以及拜月长老黑齿元佑。哥舒长夜低声道。
    兰庭玉身上的杀气差一点就迸发出来，却被他生生的压了下来。他死死的盯着那个黑齿元佑，嘴唇上扭曲出来一个堪称狰狞的笑容。
    黑齿元佑，我杀定了。
    唐军和叛军，军力实在是太悬殊了。
    手指已经被琴弦割得血肉模糊白骨可见，内力枯竭眼前发黑，但是身体依旧不断的压榨着经脉当中的内力，已经僵硬到麻木的双手依旧弹奏着。狼牙军与战士的号角依旧在周围，死亡与血腥在空气当中弥漫。
    最后，力竭身死，这就是他最后的结局吧。兰庭玉头脑木木的想着，但是他又是十足十的不甘心。
    我还没有为清寒报仇。
    我还没有拦下这些狼牙孽畜！
    弹不了了，看着已经露出骨头的手，兰庭玉连沉默思索的时间都没有，他抽出剑背起琴，下一秒，他犹如潜龙入渊一般进入狼牙军当中，手里长剑飞快的割断他们的咽喉收割着生命，同时，目的性非常强的朝着黑齿元佑的方向移动。
    此役结束，他的双手怕是也要废了（兰庭玉不知道骨手一说）。与其将来一辈子当个废人，他还不如在这一场战役，杀了黑齿元佑给清寒报仇，废了安禄山的长老断他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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